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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宁大老爷神情更加肃重。
“那她为什么回来了?难道一切并没有就此平息。”他问道。
那就严重了。
那干系的就不仅仅是君小姐了,还有他们宁家,现在他们宁家跟君小姐可是绑在一起的,所以当听到宁云钊适才说出一句,突然回来,京城里事情不妙,担心我们家,他立刻警醒。
现在这事情可不仅仅是一纸婚约,至于小儿女情长更不值一提,作为一家之主,一族之长,他关心的是家族的前程。
本要听宁云钊继续说,偏偏宁大夫人打断了,还吵闹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个女人而已,喜欢了,就喜欢了,就娶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闹起来还没完了,家宅这片天地你做主随意折腾,外边由他看着撑着不受干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但关系到家族前程的事,你个女人轻重不分犯糊涂,他就不能不管了。
别的例子不说,就说林家。
那林家先是女儿被君小姐害的身败名裂,接着又被方家少爷夜半砸门搜家闹的灰头土脸,但结果呢,林家就跟方家成仇了吗?
根本就没有,反而跟方家来往更密切,结果京城来的种痘事宜就被林主簿拿到了手里,狠狠的捞一把政绩和民心,这要是没有方家的背后的支持,才不信轮到他姓林的。
毕竟种痘是君小姐掌控的事。
这世上的确有不共戴天的仇,但也有今天敌人明天就成朋友,端看利害干系。
比起林家,他们宁家跟方家和君小姐更算不上有仇了,一些儿女之事算什么大不了的。
这女人目光短浅易怒冲动,他作为掌家人可不能昏了头。
听到父亲的询问,宁云钊再次点点头。
“自我和叔父走后,京城又发生了很多事。”他说道,又轻叹一口气,“黄小大人的死,其实也多少跟君小姐有关。”
黄小大人之死这么大的,足能引发官场大震动的事,宁大老爷自然知道了,宁二老爷也是因此急匆匆的返京的。
这件事不是跟成国公世子有关吗?怎么还有君小姐?
这么大的事!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不快说,磨磨唧唧的还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干什么。”宁大老爷生气的说道,一面拂袖向外,“跟我来。”
宁云钊看向宁大夫人。
“母亲,你别这样,我去去就来跟你说。”他温声说道。
不待宁大夫人说话,那边走到门口的宁大老爷已经再次回头。
“让你快点没听到吗?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简直有辱斯文。”他没好气的喝道。
宁云钊应声是,这才疾步跟去。
父子二人离开,屋子里变的安静下来,宁大夫人的哭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大概是在宁大老爷和宁云钊一问一答的时候。
没有人理会她,他们说着自己的话,就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宁大夫人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泪,面色一如先前孱白,但眼神却比先前变得无神。
鸡毛蒜皮的小事?
婆婆妈妈?
她儿子的婚事就被宁大老爷这样定义了吗?她这样在意的儿子的婚事,在他眼里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不是儿子的婚事,是她的意见和看法,在宁大老爷眼里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在他们眼里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她在这个宁家活了二十几年,原来竟然什么都不是吗?
不,原来不是的,原来没有人这样对她的,这一切是因为现在遇到了……
君蓁蓁。
在那个君蓁蓁面前,连相伴这么多年的丈夫都拜服,舍弃她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宁大夫人再次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声,伏在了床上。
宁云燕被这一声哭惊回了神,但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扑过去陪哭或者安抚,而是依旧呆呆的跪坐着。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父亲就斥责了母亲了?
父亲先前不发一言,也算是默许了母亲的意见,那现在他开口斥责了母亲,是表明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了。
父亲轻易不过问这些事,但一旦过问,就不可违抗吧。
毕竟他才是家主。
怎么会这样呢?为了君蓁蓁?
君蓁蓁凭什么啊!
先是害的自己被赶出了家门早早的嫁人,现在又要将母亲赶下内宅的地位。
她还什么都不是呢,她还没过门呢,她还没叫宁君氏呢。
她是怎么做到的啊?就因为哥哥喜欢她?
宁云燕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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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林念真、?最后一枪?、南方的冰一打赏和氏璧o(n_n)o
我知道这种剧情挺没劲的,但埋下的坑总得填吧,事情总得解决吧,受累受累,包涵包涵。(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意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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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老爷的决定,宁大夫人和宁云燕的悲愤,阳城方家宅院里的君小姐皆不知道,也没有想过。
不过送走了宁云钊,吃过了馒头,她也没能得闲。
先是德盛昌的高管事来送账册,因为许久不见少不得座谈一刻,待送走了高管事,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过来了。
“京城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方老太太直接问道。
毕竟经营生意这么多年,方老太太还是生了疑心。
京城柳掌柜给她们的信上说是陈七回来探望母亲,君小姐也想家了回来看看。
方老太太总觉得信上说的话有些奇怪,这次宁云钊过来,她想了半日才突然明白奇怪的是什么了。
她想家。
她想家吗?
当然,她不是说君小姐不把这里当家,而是君小姐并不是会想家的人。
要是想家想回来,跟着宁云钊一起回来不是更合情合理?
尤其是今日见了宁云钊之后,看看这小子自从进门眼里的没停过亮光,方老太太毫不怀疑宁云钊这样邀请过她,。
婚约是假的她不怀疑,但这个宁公子有没有其他的心思,她有些怀疑了。
君小姐肯定拒绝了和他一起回来,甚至说了不回来,所以得知君小姐回来,他就立刻上门询问了。
还挺聪明的避开她们,绝对有问题。
“京城是发生了很多事。”君小姐笑了笑说道。
果然,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了然,神情又沉下来。
“不过,这些事并不是我离开京城的原因。”不待她们询问,君小姐接着说道,“我只是对京城的收获不太满意。”
收获?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怔了怔。
“京城那边能得到的我已经得到了,再待下去也不过如此。”君小姐说道,对她们微微一笑,“所以我回来想想看看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怎么做?
你还要做什么啊?
“光一个种痘,九龄堂就已经名满天下了。”方大太太柔声说道,“蓁蓁啊,你祖父父母泉下可以瞑目了。”
方老太太亦是这般神情。
君小姐笑了笑。
她们这样想也好,毕竟有些事不能说。
“学海无涯,活到老学到老。”她顺着她们的话说道,“有些事没有止境。”
其实还是在京城的行医之路有涯了受阻了吧。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心里想到,看着君小姐也笑了笑。
她能这样想也好,毕竟有些事说破了不好看。
“那就在家慢慢想。”方老太太站起来说道,“反正你的医术谁也不能否定抹杀。”
君小姐应声是起身相送。
方老太太示意她留步。
“承宇呢?”她又看了眼四周似是随口问道。
君小姐指了指另一边的书房。
“看账册呢。”她说道,又看了看外边站着的丫头,“要叫他吗?”
方老太太摇头。
“不用,让他看吧。”她说道,带着方大太太走出去了。
到此时暮色已经拉开,君小姐站在院门口目送方老太太婆媳离开。
走了一段后方大太太回头看了眼,暮色中那女孩子已经转身进去了,院子里的灯也点起来,初夏的夜色里明亮又静谧。
“母亲,你怎么没说让承宇搬出去的事?”她扶着方老太太的胳膊低声说道。
这是她们来这里的目的,怎么到了这里方老太太偏又不说了?
方老太太哼了声。
“在一个院子住着怎么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我相信他们两个。”她说道。
这什么啊,方大太太哭笑不得。
正因为他们不是小孩子了,才要避嫌啊。
“避什么嫌,在自己家里避什么嫌。”方老太太再次哼声说道,“家里人也不会乱说什么,倒是外边的人才该避嫌,别有事没事的跑到别人家里来,外边的人不知道婚约是假的,他自己不知道啊,还不知道避嫌。”
这是对宁云钊不满了。
方大太太抿嘴笑了。
“是啊。”她也点点头,“这状元公行事也的确太肆意了。”
行事肆意的人很多,但状元公宁云钊更让人瞩目,因为他本身就是那么一个瞩目的人。
方大太太想到今日见到的宁云钊,虽然世上都是自己的儿子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宁云钊的风姿真是令人折服。
她第一次觉得,如果这宁状元真要有心的话,承宇只怕要失望了。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说出来。
这话方老太太不爱听了。
“失望什么失望,我们承宇怎么了?不就没有状元的名号吗?”她说道,”那是因为我们承宇没去考,我们承宇要考,也考得上。”
方大太太掩嘴笑了。
“要说失望,这姓宁的跟我们承宇比才要失望。”方老太太又说道,“别忘了他家做的那些事,当初他们可是把蓁蓁当狗嫌的。”
这个嘛,方大太太轻咳一声。
当初她们其实也把蓁蓁当狗嫌,而且方承宇对君蓁蓁做的事更过分。
要比这个,她们并不占上风。
方老太太啧了声。
“我们承宇道歉了嘛。”她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总之我们承宇是最好的。
而与此同时北留的宁宅里,宁云钊也和宁大老爷说完了君小姐讲述的京城的事。
宁大老爷捻须久久不语,神情变幻不定,很显然脑子里正冒出无数的念头。
“我看黄阁老这次要完。”他忽的冒出一句,眼睛也亮起来,“那你叔父就有机会…”
宁云钊笑了笑。
“一切都未定。”他说道,“看看叔父回京后怎么说吧。”
宁大老爷点点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乎这样才能让心境少许平静,忽的他停下脚。
“暂且不说京城的事,眼前有要紧的事要办。”他说道,看向宁云钊,“你和君小姐马上立刻成亲。”
成亲。
听到这句话宁云钊倒是愣了下。
虽然觉得不合时宜,但听到父亲这样说,他还是笑意散开。
虽然顺心意就是最大的喜悦,但自己的选择能获得别人的赞同,还是很让人欢喜的事。
只是这婚约是假的。
现在立刻马上成亲更是不可能。
“父亲,这不可能。”宁云钊笑道,“我们现在是假的,她一直认为是假的…”
“那你就去告诉她你是真的啊。”宁大老爷瞪眼说道,“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去了趟方家见君小姐,不说正经事,说什么暂不解除婚约,你这不是傻嘛。”
这就是傻吗?
宁云钊有些想笑。
“你又不是不喜欢她,你喜欢她干吗不让她知道,想娶她就去让她知道啊。”
“现在外边都不知道是假的,你们就赶快把假的办成真的,然后成亲,进京,这样名正言顺,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宁大老爷的声音耳边继续。
“一日不成亲,这件事就会被人拿来说。”
“成亲了,一切就过去了。”
“而且君小姐名声赫赫,在民间有威名,与我宁家珠帘合璧,你和你叔父在朝中也能如虎添翼。”
“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还磨磨唧唧什么真假做什么。”
不,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想娶她就让她知道,让她知道。
虽然她已经知道一次了,但那只是喜欢。
现在不仅是喜欢,而是想与她共度余生。
她以前说过不想不合适,那时候的确有些不合适,自己的心意,以及家里的态度都没有说开。
那现在要不要再问问她,可能想,以及合适不合适?
“好。”他抬起头说道。
宁大老爷正说话被陡然打断愣了下。
“我去跟她说说。”宁云钊说道,说着又笑了笑,“但不一定能行。”
宁大老爷哈哈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别这么没信心,我们云钊怎么会不行。”他说道,“你可是我们阳城的第一公子。”
但两情相悦这种事,可不论这个。
宁云钊笑了。
就跟读书一样,勤奋不一定都有回报。
唯有尽心尽意,如此不负自己。
宁云钊走出宁大老爷的书房,看着夏夜空中的点点星辰,神情一如往日,只是一双眼更明亮的几分。
夜色笼罩了天地,万物静籁,虫鸣渐起,君小姐几案前的灯也被挑亮。
“九龄你还不睡吗?”方承宇在门外探头说道。
君小姐对他笑了笑。
“我看会儿书。”她说道。
方承宇并没有进来,而是笑着点点头。
“那你慢慢看,我先睡了。”他说道,摆摆手便离开了。
君小姐笑了笑低下头掀开了手札。(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细究慢想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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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阵的图没有舆图多,十张也就翻完了。
君小姐看的比舆图仔细一些,当然也不指望现在就看懂学会,跟舆图一样,她会重新翻看很多遍,直到记得清清楚楚。
先记住再说学,这是师父扔来一堆堆的医书时给她说的道理,这让她练就了强悍的记忆力,也成了她的习惯。
她看兵阵图看的仔细并不是现在就要记住学会,而是这兵阵图上画的人很有意思。
兵阵图基本是由点点线线构成的,但在其中也画了几个兵将。
前几张看的时候不在意,但接着看去君小姐发现这几个兵将的面容没有变过。
他们活灵活现,表情丰富贯穿了十张兵阵图,就好像是真实的人。
应该就是真实的人,而且肯定是师父熟悉的人。
这些人年纪不等,有三十多岁的,也有满脸稚气的少年,每一张阵图里表情都不同,或者笑或者沉静或者奋勇,栩栩如生。
这些人就是师父的过去吗?
明亮的灯下,君小姐再一次认真的看着这些人的面容一页页的掀过,十张兵阵图后,终于出现本该出现的内容了。
一个被称为神医的人该写的内容。
这是一个医案。
君小姐松口气,又有些好笑,端起茶喝了口,继续看这个医案,与前边的图和字令人惊艳不同,这医案的字迹潦草,而且好多错字,看起来很是古怪,更不要提描述也混乱,似乎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君小姐却看得脸上笑意浮现,这才是师父嘛。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医案没有提到具体的地方和时间,得不到师父过去的信息。
掀过了一页又一页,接连几页都是医案,也不能算医案,应该说是师父的自言自语,字迹潦草也没有条理,前一句还在说这个病应该怎么治,下一句就跑到另外一个病上,就像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啊。
其实那时候自己一个人下棋一个人玩,师父何尝不也是,除了调侃打趣自己,他也没有人玩。
君小姐似乎看到他翘着腿坐在桌子前,一面将腌豆子扔进嘴里,一面在纸上疾书,嘴里还嘀嘀咕咕,时而摇头,时而又拍案笑。
他其实也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自己跟自己玩。
君小姐停顿一刻,再次掀过一页,然后视线微凝坐直了身子。
这是一页更加潦草如同胡乱图画,这些胡乱涂画的是同一句话。
紫英仙株,不够,不够,不够。
这一句话写满了这一页。
原来那时候师父不仅仅说,还写下来了,当时听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看这一页的潦草涂写,她能感受到师父当时的烦躁焦虑甚至,绝望。
绝望啊。
君小姐的手放在这一页上。
当初当时的她是不懂什么叫绝望,直到她死的那一刻,绝望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仇人活着,她却无能为力。
那师父他又是为了什么无能为力而绝望?
他这样的人也会无能为力吗?
紫英仙株能够解了他的绝望吗?一个紫英仙株不够吗?其实算起来她已经见过两个了。
只可惜一个被朱瓒抢了,又浪费在那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用处的一朵花上。
想到这里她不由咬了咬牙。
这个朱瓒。
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如同春蚕进食。
君小姐放下手札走到窗前,细雨随风扑在脸上,带着几分清爽。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伤肯定是没事,她有信心,而朱瓒卷入的麻烦他可有信心解决?
所以说,就跟浪费了紫英仙株一样,他亲手杀死卷入黄小大人事件中,真是浪费。
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冲动幼稚,还是胆小奸猾。
至于另外一个紫英仙株。
君小姐的焦躁凝起的眉眼如同这夏夜的雨丝一般柔和下来。
还埋在怀王府的树下。
怀王府啊。
不知道九褣现在是不是睡了,还有没有伤心生气,对于九褣她多少有些放心,毕竟还有顾先生在,能陪着他。
念头闪过,君小姐又苦笑一下,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顾先生视为可以信赖的人了。
不过姐姐呢?
姐姐知不知道她离开京城了呢?她会难过还是开心还是没什么感觉?或者早已经记不起她了。
毕竟她们只见了那么一次,短短相处那么几天,而自己又顶着另一张脸,对于九黎公主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为本分的大夫。
君小姐伸手抚了抚脸,擦去薄薄的一层雨水。
相比于九褣,九黎才是没有人陪,孤单的一个人。
而此时的京城夜空明朗,无雨也无风,夏日的闷热已经初现。
陆府的宅院里灯火明亮,虽然夜深但人还不静。
几个丫头仆妇将新的冰块摆在室内四角,替换了尚未融化但对于陆云旗来说已经不好了的冰块撤了出去。
屋子里清凉如秋。
丫头仆妇都退出去了,卸了妆换了家常衣衫的九黎公主也不是一个人守着孤灯。
“九褣写的字果然进益多了。”灯下她含笑说道,眼底一片柔光看着手里的卷轴,又抬起头对对面坐着的陆云旗点头,“你请的这个先生真的很不错。”
陆云旗神情木然。
“不是我请的。”他说道,“他是自己要来的。”
“可如果只是他要来,也不一定就能来啊。”九黎公主含笑说道。
怀王府又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但是他要再这样用这种办法传递消息给你,就真的太蠢了。”陆云旗说道,看着九黎公主手上的卷轴,“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不代表我不识字,看不出什么叫藏头诗。”
九黎公主笑了,将卷轴放回桌子上。
“他也没想瞒着你。”她说道,“要不然也就不会写了。”
陆云旗没有再说话,九黎公主也没有再说话,从一旁拿起针线,开始灯下绣花,她的眉眼平和,嘴角还带着笑意。
如果她没有从小被教导的端正守礼的话,此时此刻如果再哼唱一首小曲,屋子里的气氛就更温馨了。
“为什么得知她平安回到阳城这么高兴?”陆云旗忽的问道。
九黎公主针线不停。
“因为看一个人能好好的自在的活着,总是让人开心的事。”她含笑说道。
好好的自在的活着,是让人开心的事吗?
陆云旗木然无波。
而且别人开心不开心,从来都不是他在意的事。
“我的意思是阳城也好,京城也好,又有什么区别?”他说道。
九黎公主针线停下,抬起头看他,神情有些无奈。
“你还是不放过?”她说道。
“我为什么要放过?”陆云旗也看向她说道。
屋子里明亮的灯没有照亮他的脸,反而让他的脸藏在阴影下。
没有了那张俊美苍白诡异的脸,只木然的神情和声音让他看起来认真又淳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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