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陆云旗将水递过来,长手伸着,人并没有靠近。
九黎公主摇摇头示意不用。
陆云旗便放下水杯垂手。
“陆大人,对她来说,京城才不安全吧。”九黎公主含笑说道。
陆云旗没有说话。
屋子里沉默一刻。
“我病了,你能不去吗?”九黎公主忽的说道。
她的声音本就柔和,此时又在病重,灯下垂目,声音孱弱,犹如梨花带雨令人垂怜。
站在外间的仆妇隔着珠帘看不清九龄公主的样子,但只听声音也忍不住心肝颤了颤。
这就对了,公主也是女人,陆千户也是男人,女人对男人就该这样娇娇弱弱,撒娇痴缠。
更何况,这个男人就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出门了,就是公主,也不愿意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了吧。
这样的话早就该说了。
陆云旗沉默无声。
仆妇忍不住屏住呼吸,在几乎憋死之前终于听到陆云旗开口了。
“好。”
他木讷醇厚的声音让人无比的安心。
仆妇忍不住满心欢喜,看着陆云旗在九黎公主床前坐下,忙带着外间侍立的丫头们都退了出去,不忘把门带上。
灯火明亮的室内变的安静而祥和。
听到陆云旗的回答,九黎公主对他笑了笑。
“谢谢。”她说道。
“不用谢。”陆云旗说道,“都一样,都是为了她。”
这个她,九黎知道说的是谁。
为了她,他才对那位君小姐缠斗不休,甚至冒险离开京城。
但也是为了她,听到自己生病,他就留下来。
九黎公主笑了笑。
“谢谢。”她再次说道,相比于第一次的谢谢,这一次更多了几分真诚,又几分怅然。
这怅然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的丈夫走也好留也好都不是为了自己。
想起那个她,二人都沉默一刻。
“当初是她托付你照顾我们的吗?”九黎公主忽的说道,“也是为难你了。”
她们姐弟三人是尴尬的存在,如果能病死或者出了其他的意外,真是让很多人遂心愿。
而皇帝的心愿也势必是很多人的心愿,他们愿意为了达成这个心愿而在所不惜。
所幸有陆云旗接过掌管她们的一切事宜,封闭的与世隔绝的怀王府和陆宅,是囚笼也是保护罩。
有他在,没有人能做小动作。
但这对于他来说,要做的合情合理不惹怒皇帝也不引起皇帝的质疑,也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现在她病了,病了的人会发生各种意外,陆云旗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他要亲自守着才能杜绝一切意外。
听了她的话,陆云旗神情灯下闪过一丝黯然。
“不,她并没有。”他木然说道。
九黎公主抬头看着他。
没有?九龄没有说过这种话?
不过九龄的性子绝强又骄傲,这种话不说倒也正常。
“那更要谢谢陆大人了。”她说道。
陆云旗看着她。
“公主不用谢我。”他说道,“只是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就好。”
九黎公主愣了下,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陆云旗站起身来。
“你也说过,她不是她。”他说道,神情木然的看着九黎公主,“你怎么能为了她,辜负她的心意,为了她伤了你自己,她会高兴吗?”
这一连串的她她她,一般人听了肯定要糊涂,九黎公主怔了怔笑了笑。
“大人说得真好。”她说道,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只顺口答道。
“我说的不好。”陆云旗说道,“不过我能保证,顾清到了诏狱会说得很好。”
九黎公主色变,从床上坐起来。
“你..”她说道,又苦笑一下坐回去,“是,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你。”
整容看着陆云旗。
“是我捎信让他给我找来能生病的药。”
说罢坐在床上对陆云旗低头端正施礼。
“对不起,是我要挟你的好心善意了,同时也要挟了顾先生的,这不管他的事。”
陆云旗神情依旧木然。
“公主好好养病吧。”他说道,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迈步。
“陆大人。”九黎公主唤道。
陆云旗停下脚没有回头。
“公主放心,你这不是装病,是真病了,我不会离开京城的。”他说道。
九黎公主看着他的背影。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她说道,“她是为什么死的。”
陆云旗的背影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夜深有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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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讳九龄,兴文太子之第二女也。
太康三年冬违豫,疾驰饵药无捐,薨与京城北镇抚司陆千户宅馆,时年十九。
这是刻在墓志铭上的,是宣告天下的九龄公主的死因,这就是九龄公主的死因。
此时此刻,九黎公主问出这句话,如果在别的地方那就是大逆不道。
九黎公主从来不做大逆不道的事,也从来不追问什么。
当初接到九龄公主死讯赶来的时候,九龄公主已经入殓完毕,她也只是拉着怀王站在棺材前看了眼遗容,就按照礼仪坐在灵堂里哭丧去了。
“九龄公主的身子骨太弱了,还是从小养在外边的缘故。”当时有皇亲这样对九黎公主感叹过。
九黎公主只是拭泪却不发一言。
自后也没有再说过一句有关九龄公主死因的事,甚至连什么病都没有问过。
怎么此时此刻她会问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问陆云旗,这个相当于皇帝手眼的男人。
“别的事我不评价,现在至少我知道一件事,陆大人你对我妹妹,是真心的。”
九黎公主的声音从后传来。
“你对我和怀王也是尽可能的好意,尽可能的相护。”
尽可能听起来并不算什么赞誉,但对于陆云旗这般身份来说,已经是极其感激了,同时也是不可与外人道的感激。
九黎公主说完这句话,屋子里便陷入沉默。
陆云旗依旧背对着她,但并没有继续迈步。
“人都死了,知道怎么死的,有必要吗?”他忽的说道。
九黎公主扶着床站起来,一向平静的脸上流露几分迫切。
“生的糊涂,死的明白一些,也算不枉为人。”她说道。
陆云旗转过身。
“那一天,她说想吃城外曹家的猪油饺饵,我立刻去给她买。”他说道。
明亮的灯下,他的面色越发的惨白。
明明没有说什么,九黎公主听到这句话,眼圈不由红了,有眼泪就要滴落。
那一天。
她握住手瞪大眼认真的看着陆云旗,唯恐错过一句话。
“曹家开门晚,我不想惊扰逼迫,免得他这样状况之下做出的饺饵不好吃,所以我就等着。”陆云旗的声音继续响起。
“第一笼饺饵做好的时候,他们过来告诉我说,九龄进宫了。”
“我就知道要出事了。”
陆云旗站在厅中明亮的灯光倾泻在他身上,却偏偏如同给他罩上一层阴影。
九黎公主看着他,手掩住了嘴。
他并没有说什么,他说话有些笨拙,叙述的木讷平淡,描述的干涩,但九黎公主就好像看到当时的场面。
她看到那个女孩子行走在皇宫的路上,带着决绝,义无反顾。
“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九黎公主闭上眼,眼泪沿着孱白的脸颊滑落。
果然是因为进宫刺杀皇帝而死的。
至于为什么九龄要去刺杀皇帝,这就不是能问的问题了。
问也得不到答案。
“她怎么死的?”她哑声问道。
陆云旗神情木然。
“她被乱刀砍死。”他说道。
他看着眼前,似乎又看到那一片血泊,血刺的他眼疼欲裂,但他没有半点的避开,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她被砍断的骨肉牵连的胳膊,看着她扭曲的身形,看着她那件她最喜欢的衣衫被血染红,看着她面目全非。
看着她看向自己,一笑。
室内一片死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九黎公主一声轻叹。
“这样啊。”她说道,“多疼啊。”
没有愤怒没有痛哭,只有这轻声的三个字。
多疼啊。
多疼啊。
陆云旗转过身走了出去,他的步伐很快,甩动的珠帘刷拉作响,剧烈的晃动流光溢彩。
陆云旗冲进夜色里,丫头仆妇们被他吓了一跳。
“大人..”大家纷纷施礼唤道。
声音未落,陆云旗已经越过她们疾步向外而去。
“大人要出去了?”
“大人?”
外院的锦衣卫们纷纷涌来询问着。
陆云旗只是一言不发向外走,所有人都忙碌起来,马匹牵来,火把灯笼云集,大门被推开。
在一片忙乱中,陆云旗神情木然一语不发,如果不是人还自己走动,就真的如同木雕石塑一般。
他跨上马,催马疾驰。
锦衣卫们左右前后拥簇围护,马蹄声火把的亮光将安静的京城夜色惊乱。
看到这队人马过来,夜市上的人群吓了一跳纷纷躲避,待看到其中的陆云旗更是咋舌。
这大晚上就要抄家吗?
又是谁啊这么倒霉?
在人们躲闪好奇的视线里陆云旗一行人消失在街道上。
“看方向是向城外去了。”
“竟然这么晚出城吗?”
“走夜路不怕遇到鬼吗?”
这话说出来街边一阵沉默,人们哄的一声作鸟兽散,这动作太快,贴着墙角的一个男人不提防被撞的摔个跟头,头上戴着的斗笠也滚落,被奔散的人踩了好几脚。
“哎哎我的帽子。”他着急的喊道。
帽子被人一脚踢回来。
“大晚上的带什么帽子。”那人骂了声。
男人恼火的将帽子捡起,再看街上人夜色里奔散,哪里看得清是谁踢的。
男人将帽子捡起来,见好好的帽子已经被踩的歪歪扭扭,只得愤愤的扔到一边。
夜市已经恢复了热闹,男人站直身子看了看四周,抬手按了按鬓角,整了整衣衫沿街向前走去。
夜市上摆出了很多摊位,不少人或者坐或者站着吃喝说笑,当然也有很多大酒楼也还开门,不过相比白日到底是显得冷清一些,毕竟夜晚吃酒有青楼这个好地方去。
男人走到一间行会会馆前,跟门口的一个伙计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伙计就忙引着他向内而去,而会馆的门也随之被关上,门上的灯笼也被取下熄灭,表明这里已经关门了。
内里随着伙计的引路,那男人走过的地方,灯笼也纷纷被取下熄灭,原本明亮的室内变的昏暗,男人停在一间屋门前,再次整了整衣衫拉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灯光柔和,照着窗边坐着的一个老者,此时正低着头认真的写字。
男人含笑上前恭敬的长身作揖。
“拜见黄大人。”他说道。
写字的老者抬起头,灯光照着他枯皱的脸,正是黄诚黄大人。
“如果我现在去见陛下,说我捉住了金朝的太子司仓大人。”他说道,神情和煦,“陛下一定会很欣慰。”(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一百七十四章 跋涉而来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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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朝。
金人。
还是位大人。
曾经金人和大周有过来往,但自从当初金人攻占开封掳走当时的皇帝,皇帝死在金国,后朱山为皇帝报仇征战中一箭射死了被金国皇帝最看重的皇子后,两国也就不共戴天了。
金人出现在京城,还真是很吓人的事。
虽然还没到午夜,厅内也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里里外外都没有半点杂音,只有几案上摆着的青铜莲花香炉中白眼袅袅舞动显示着几分灵动。
站在厅内的男人笑了。
“如果能得黄大人引荐见陛下,郁迟海死而无憾。”他说道,再次躬身施礼,“荣幸之至。”
黄老大人笑了笑,将最后一笔写完。
“听说郁大人写的一手好字。”他说道。
郁迟海闻言笑着走过去,在黄老大人的几案前恭敬的坐下,认真的看着写好的大字。
“黄学士的书法果然不负盛名。”他说道,“这三馆楷书也能写的如此惊艳。”
三馆楷书是每一个读书人都必学的,在这种人人都会且都写得不错的字体中被人称为惊艳,可见的确是非同一般。
黄诚笑了,拿过一旁的手巾擦手。
“我当初给仁孝皇帝抄了五年的起居录。”他说道,“仁孝皇帝那时候说了,我别的本事没有,也就是老实和写字写得好。”
听到仁孝皇帝,郁迟海收起笑,带着几分沉重一低头。
“仁孝皇帝的事我也很悲痛。”他说道。
仁孝皇帝就是当年被掳走死在金国的皇帝,当今皇帝的祖父。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阵沉寂。
黄诚慢慢的擦着手。
“悲痛。”他说道,“你知道看着失去至亲有多悲痛吗?”
郁迟海形容更悲痛,看着黄诚又几分同情。
这位黄大人也是刚刚失去了至亲。
“黄大人。”他说道,“您保重。”
黄诚看向他笑了笑。
“不,我的意思是,做父亲的失去儿子又悲又痛。”他说道,“但做儿子的失去父亲悲是悲就没这么痛了。”
郁迟海愣了下,这个黄诚为人奸诈贪婪狠毒又睚眦必报,如今失去了儿子,人看起来更不正常了。
黄诚将手巾扔在桌子上。
“看来郁大人最近的日子过的还不错,还有闲情跑我们京都来。”他说道。
郁迟海顿时苦笑。
“黄大人,我们日子要是好过,我也不会冒着这么大危险跑来这里了。”他说道,“不瞒您说,我来之前在家里丧事都办过了。”
“危险也不大嘛,你还不是来到这里了。”黄诚说道。
郁迟海再次对着黄诚施礼。
“这都是托黄小大人的福,黄小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然人不在了,他留下的人脉还都帮着我们,要不然我真的走不过来啊。”他说着抬手拭泪,“只可惜没能亲见黄小大人一面。”
黄诚看着他。
“你是在威胁我?”他说道。
郁迟海在几案前坐正身子,俯身。
“不,黄大人,我是在哀求你。”他诚恳的说道,抬起头,“我们的日子真的不好过,马上就要入冬了,也是正因如此才不得不来贵境借一点米粮好过冬,真是无心挑起征战啊。”
两座府城,几百百姓死伤被掠,一多半的房屋被烧毁,在他说来就是借点米粮。
黄诚摇摇头。
“蛮人真是无耻啊。”他说道。
“黄大人,我们是真心实意来请求您的,马上就要入冬了,成国公这样追杀我们,我们真是过不下去了。”郁迟海垂目苦声说道,又再次抬头,“我们真心求和,前两次的事我们可以补偿,只要两国能重归于好。”
补偿啊,黄诚捻须笑了笑。
“成国公只怕不想要啊。”他说道。
“成国公毕竟是成国公,这大周的天下,不是还是皇帝陛下的吗?”郁迟海说道,“不是说皇帝陛下最仁善,难道陛下不想国泰民安,愿意看大家征伐之苦吗?”
黄诚面色一沉。
“我们的陛下轮不到你这小儿来论是非。”他说道。
郁迟海立刻俯身。
“我错了。”他说道。
室内再次一阵沉寂,远处隐隐有更鼓声传来。
“你们想要两国重归于好?”黄诚说道。
“当然。”郁迟海立刻抬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将右手按在心口,“我们真心实意的,还请黄大人向陛下转达。”
“这个我转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怎么做。”黄诚说道。
郁迟海脸上露出笑脸。
“我们会让陛下看到诚意,我们愿意割让两郡。”他说道,又拿出一张礼单在几案上推过去,“而这些则是我们给大人您的诚意,已经送到贵府了。”
黄诚看也没看递过来的礼单,拿起几案上的茶壶倒了杯茶。
“我老了,酒吃不得,肉咬不动,穿不惯了绫罗,踩不动皮靴,这些阿堵物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他说道。
郁迟海又拿出一个礼单推过去。
“黄老大人高风亮节人人皆知,只是也该为儿女们着想。”他诚恳说道,“黄小大人不在了,他的妻妾子女还要过活啊。”
听提到儿子,黄诚的神情几分哀伤。
“都是有儿有女的,也都是他人的儿女。”他说道,“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郁迟海忙向前倾身连连点头。
“黄大人,他成国公妻儿双全又安稳,哪里知道这骨肉分离阴阳相隔的痛。”他眼中含泪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他为了他的功,踩的可是大周子女,我金人子女的枯骨啊。”
他说着俯身在地呜呜的哭起来。
“我那三儿都已经上战场了,我这把老骨头真恨不得替他们去啊。”
黄诚看着他几分不忍。
“你都这地位了还要送子上战场啊?”他问道。
“我大金哪里如你们大周这般地广物丰人多,如今被朱山逼迫的,别说我们了,皇子王爷们都不得不披挂征战。”郁迟海说道,抬手拭泪,“刀枪无眼,战场混乱,谁还顾得了谁,已经好几个皇子受伤了,皇子们都受伤了,我的儿子们…”
他说着又掩面俯身在地。
“不知道我这回去之后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黄诚一脸同情,抬手示意。
“郁大人啊,节哀。”他劝道。
劝了两三次,郁迟海才起身。
“失态了,黄大人见笑了。”他掩面说道。
黄诚给他斟了一杯茶,顺手将礼单放到一旁,将茶杯推过去。
“都是为人父母的,我懂。”他叹气说道。
郁迟海再三道谢接过茶一饮而尽。
“你们真想两国重归于好?”黄诚沉吟一刻问道。
郁迟海忙放下茶杯。
“大人,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何必千山万水的过来。”他诚恳又迫切的说道,一面又拿出一张文书,“您看,这是我皇帝陛下的印信…”
他要递过去,黄诚却没有接。
“既然如此,那就看你们的诚意了。”他说道。
“我们的诚意方才已经给大人说了,割让…”郁迟海忙说道。
黄诚抬手制止他。
“这个是你们给天下人看的诚意,我是问,你们给陛下看的诚意。”他说道。
给陛下看的诚意?难道跟天下人看的不一样吗?
郁迟海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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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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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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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行就将木的老头,扔到人群里毫不起眼,但郁迟海却不敢小瞧他。
这个老头伺候了三位皇帝,论才学论政事他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但多少高官起起伏伏,唯有他屹立不倒,官位越来越高,越来越深受信任。
这就是他最大的本事。
郁迟海郑重施礼。
“某鲁钝,请黄大人指点。”他说道。
黄诚身子手里慢慢的转动着茶杯。
“郁大人,你原本是燕地逃儿,年轻时也读圣人书还考过秀才,说是因为学监刁难未中,所以才愤而投奔金人,认了干亲,改了姓名,做起来金人。”他说道。
被人揭破来历出身,又并不怎么光彩,郁迟海并没有丝毫的羞愧。
“正是如此。”他说道。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圣人言。”黄诚接着说道。
“我虽然读过几本书,但不敢在黄大人面前班门弄斧。”郁迟海恭敬的答道。
黄诚笑了,将茶杯放下身子前倾,投下的影子如同山一般罩住了这一片,郁迟海视线变的昏暗。
“圣人说,香着不要,臭着要。”他说道。
郁迟海愕然。
这什么圣人说?
黄诚已经笑着坐正身子,郁迟海眼前恢复了明亮。
“你们现在主动求和,这都是成国公的功劳。”黄诚一面斟茶一面说道,“成国公这个人,可是很喜欢痛打落水狗的,你们这时候求饶,那岂不是证明他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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