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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那我告诉你这些药怎么用,我就走可以吧?”君小姐再次说道。
脚步声响,门被打开,身前裹着外袍挡住赤**膛的朱瓒沉脸看着他,将一托盘药递过来。
君小姐没有迟疑,逐一指给他哪个是吃的哪个是擦的。
说完这些又抬头看朱瓒。
“还有一些药我会煮好了让人送来。”她说道,停顿一下,“还有。”
朱瓒斜眼看向她。
“我真是九龄公主。”君小姐看着他说道。
砰的一声,门在眼前被关上。
“姓君的,你适可而止,不要欺人太甚。”朱瓒在内沉声说道。
君小姐笑着转过了身,沿着挂着灯笼的走廊慢慢走。
风轻叶微扬,花香果淡香,四周灯火点缀,不耀目也不寂凉,国公府的夏夜真美。
京城的夏夜都很美。
君小姐不由随意慢行在院子里,她很多年没有看过京城的夏夜,小时候是只有冬天过年才回来,后来则是没了心情。
按理说现在也不该有心情,大仇未报,亲人不得相认,但大概是因为这句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她觉得心情是莫名的闲适。
君小姐缓步走在府内,没入夜色中。
…………
…………
有人喜欢安静的夜色,也有人的夜色是比白天还要多姿多彩热闹。尤其是对于年轻人来说。
阳城的夜虽然比不上京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大街上人头攒动,夜风里飘散着脂粉香气以及若隐若现的丝竹声。
这是从临街的一间金碧辉煌的酒楼中传来的,此时的酒楼里坐着不少人,皆是锦衣华袍,相貌机灵的伙计,年轻的侍婢穿行端茶倒酒,十几个歌舞妓随着乐声起舞,恍若神仙府邸。
而坐在上首的却是一位少年神仙,穿着打扮华丽,既没有被场中金碧辉煌压制,也没有显得庸俗,亮眼又赏心悦目。
“方小爷,这么说北边的生意没问题?”一个中年男人举着酒杯对她说道。
方承宇笑了。
“当然有问题。”他又认真说道。
两边的人对视一眼,神情闪烁。
“成国公离开北地,金人南下入腹地,日子只怕不太平,生意只怕不好做。”方承宇接着说道。
原来是为这个啊,几人便都笑了。
“有人说德胜昌北边的票号亏钱要关门了,原来不是亏钱,是怕亏钱。”有人说道。
“有诸位大家在,怎么会亏钱!”方承宇笑道。
屋中人神情轻松很多。
“小爷你这就不懂了,这以后北地可是更赚钱的。”
“是啊,以前成国公在,很多生意不好做。”
“清河伯很会做生意。”
他们低声议论着,又看向方承宇。
“所以小爷北地的票号可不能关。”
方承宇乖巧的点点头。
“既然几位伯伯你们说有钱赚,我当然要一起了,北地票号不关。”他说道。
厅堂里的气氛更热烈,大家纷纷举起酒杯,方承宇也举起了酒杯,只是他的杯子里是清亮的白水。
“我身子弱,只能以水代酒了。”他含笑说道。
方承宇曾经是个病的将死之人大家都知道,没有人会为此苛刻。
“我们都知道,备好了。”有人笑着招呼。
立刻有一个俏婢捧着茶壶上前给方承宇添水。
厅内歌舞乐声更热闹,几番之后方承宇起身去净房。
这净房就在包厢内设置,方承宇的小厮跟去站在门外等候,屋子里的其他人不以为意继续吃酒说笑。
几番推杯倒盏之后,忽的一人醉眼朦胧的看过去,看到这边空空的位置才咿了声。
“方小爷呢?”他问道。
这茅厕去的也太久了,大家也才反应过来,忙向净房这边寻来,却并不见方承宇的小厮。
难道已经走了?
“方小爷?”有人喊到,一面推开门。
净房里布置的不亚于包厢,燃着香灯火明亮,大家的视线立刻就看到了地上,一个人趴着,似乎睡着了。
黑发玉冠珠簪,锦衣华袍绣花如云霞,不是方承宇是谁。
“这是喝醉了?”一人喃喃说道,在酒楼里这种样子见多了,“只是喝水也能喝醉?”
其他人则跺脚。
“什么喝醉了!这是出事了!”
伴着这句话大家都反应过来,顿时整个酒楼陷入一片混乱。
……….
(今日两更。
感谢南方的冰一、?最后一枪?、54554465、囡囡竹、君子无器、凌小七、lvlover、河套作家打赏,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八十九章 危险从来没有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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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大宅里灯火通明,气氛沉沉,来往的仆从神情带着几分惊恐。
方承宇是被马车拉回来,被人抬下来的,就像当初方老太爷和方大老爷那样。
以为已经破解的死亡诅咒再次席卷而来了吗?
元氏掀起帘子从方承宇的屋子里走出来,她眼睛红红的,一面用手帕擦了擦。
“好了都散了吧。”她摆手说道。
院子里的人都忙退了出去。
“连大夫都不请,是不是已经……”
“别胡说!不会的!”
“我也希望不会啊,日子才过得有奔头,少爷人又这么厉害。”
仆从们低声议论忐忑不安的离开了。
院子里变得安静,屋子气氛更凝重。
“这到底是什么人?”方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面色沉沉说道。
“还能是什么人,北地的事闹的那么大,被坏了事的人呗。”方大太太冷脸说道,“这不过是刚开始。”
她们言语神情愤怒,但并没有悲伤,似乎只在意这件事的发生,并不在意人。
“母亲,不是的。”
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寻声望去是躺在内里床上的方承宇。
方云绣玉绣姐妹坐在床边,闻言都瞪了他一眼。
“你少说两句吧。”她们低声说道。
方大太太果然更生气了。
“不是?如果不是在北地花了那么多钱,不得不关了北地票号,传出那么多流言,你怎么用的着天天出去跟人应酬?不这样又怎么会给人可乘之机?”她喝道。
“母亲,做生意的怎么能不应酬?”方承宇说道,“要是……”
“承宇,你就不能好好听母亲说句话吗?”方云绣忽的站起来打断他,“我知道你不想别人说她一句坏话,不想别人认为她有一点错,但母亲又有何错?她只是关心你,你何必让她寒心?”
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视线都看向方云绣,神情微微惊讶。
方云绣一向只关注生意账册,又对别人的话顺从,从来没自己的主意,更没有指责过谁。
“原来大姐也有脾气。”方玉绣含笑说道。
方大太太神情也有些复杂,这个大女儿她一向觉得有些呆木,没想到是如此有心的孩子。
方承宇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方大太太面前跪下来。
“母亲我错了。”他说道,“错在明知母亲从不反对我做的事,只是担心我,而我却将母亲的担心嬉笑而对。”
说罢叩头,再抬起头。
“母亲祖母如果是怕事怕危险的人,又怎么会撑起十几年的家业不倒。”
方大太太看着他叹口气,又笑了笑。
“你什么都明白,就是跟我装糊涂。”她说道。
“我也是不想让母亲担心。”方承宇说道,一面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绑着的一圈编织的红绳,其上点缀五彩结,“这是九龄送我的,蛇虫毒蚁不近身。”
又解开衣领,露出其内一件甲衣。
“这个是九龄给我的等闲刀箭刺不穿,还有……”
方大太太打断他。
“看来她也知道让你做的事有多危险。”她说道。
方承宇沉默一刻。
“母亲,其实不是她让我做的事有危险,而是我们方家本就一直在危险之中。”他说道,“我不是又替她辩解让母亲寒心,虽然我这样辩解的确是不想让她寒心。”
他看向方老太太。
“那个圣旨的来历祖母一直不说,是这个圣旨让我们方家得到了大富贵,但也是这个圣旨让祖父父亲接连丧命,虽然李县令宋掌柜伏诛,但危险就真的解决了吗?”
没有解决吗?屋子里的人神情微变。
方承宇笑了笑。
“圣旨这种东西可不是别的东西,杀掉我们就能据为己有,可能吗?”
“杀掉一个拥有圣旨的人家,这个人怎么就笃定不是得来杀头之祸,而是荣华富贵呢?”
他说着看向方老太太。
“是不是有谁向他承诺了什么?”
圣旨这种顶天的存在,很显然不是一个县令能做出承诺的。
那会是谁?
屋子里一片死静。
…………
…………
皇宫里的夜更浓墨,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廊下一排锦衣卫禁卫交叉侍立。
另有太监宫女垂手。
人人都知皇帝勤勉,夜里比白日更忙碌,所以也更多人伺候。
此时内里亮着灯,但垂下的帘帐后皇帝正在酣睡,但他睡得似乎不踏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喉咙里发出咳咳声,手也紧紧的揪住胸口,发出一声闷哼,人猛的坐起来。
“来人!”他喊道。
立刻有内侍进来,站在帘帐外应声。
“陛下!”
听到这声音,坐在床上的皇帝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环视四周似乎确认身在何处。
“茶。”他恢复了情绪,缓声说道。
帘帐被内侍小心的拉开,热茶捧来,皇帝喝了几口,随手拿起床边几案上摆着的打开的奏章。
似乎他一直在批阅。
“陛下,该歇了。”内侍一脸心疼的说道,“龙体要紧啊。”
皇帝嗯了声,视线并没有离开奏章。
“下去吧。”他说道。
东方已经发明,屋子里显得更加昏暗,内侍又添了几盏灯,放下帘帐退了出去。
皇帝将奏章扔在几案上,摊开手脚躺了回去。
“母后也是,还管着朕看奏章,当皇帝这么辛苦,当着有什么意思。”他带着几分不屑喃喃说道。
话音才落,就听见内侍在外低低的禀告声。
“陛下,袁公公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本要坐起来的皇帝又摊开手脚继续躺着。
“宣”他说道。
脚步轻轻,帘帐被掀起,一人带着夜露浓浓走进来。
他躬身屈膝谦卑,看到龙床上毫无仪态的皇帝没有惊讶,跪下来。
“那些东西还在吗?”皇帝闭着眼问道。
来人抬起头,灯光照亮他的脸,这是一张白净的面容,三四十岁,相貌普通,如果君小姐在的话,就会认出这就是在阳城让她惊讶的认识的旧人,太监袁宝。
此时他的唇上并没有胡子。
“要紧的都还在。”袁太监说道,“方家如约没有用那些,而且也保守着秘密,只能有一个存活的人知道。”
皇帝伸手在床上重重一拍。
“但是朕不想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活着了!”他喝道,睁开眼坐起来,“你们这么多年也没把东西拿回来,难道还想让它随着方家子子孙孙的传下去吗!”
……………..
……………
(周一愉快)(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九十章 谁是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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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喝声被帘帐遮挡变得模糊,在明暗交汇的寝宫内,如同猛兽低吼,令人心悸。
袁太监俯身在地。
“是奴婢无能,奴婢该死。”他连连说道。
皇帝起身踱步,宽大的衣袖挥动。
“朕也不是无情,他们方家荣华富贵也享了,三代还不够吗?人不能这么贪心吧。”他说道。
“是,是,陛下说的是。”袁太监连声应道。
“朕知道方家这么多年老实本分,所以命你多加辅助,朕不闻不问。”皇帝说道,“难道这还不够?”
“够够。”袁太监再次认真的说道,“陛下对方家仁至义尽。”
这来回踱步以及一通话,皇帝的郁郁也散去了很多,他拂袖重新坐下来,蒙蒙的晨光透过帘帐照进室内。
“方家做生意还不错,这么多年也没出纰漏。”他沉声问道。
“只是陛下到底不是生意人。”袁太监接过话说道。
是啊,现在的他也不需要那些钱了。
最关键的是他也不能让人知道曾经做过的生意。
“只要他们做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朕自然能允诺保他们生前富贵荣华无忧。”皇帝说道。
“奴婢一直遵陛下的叮嘱,从没有危害方家的生意以及妇人们。”袁太监忙俯身说道。
他们只是要方家断子绝孙而已。
只可惜棋差一招。
“都是奴婢选人不善,露出马脚。”袁太监诚惶诚恐的俯身叩头,“差点惹来大祸。”
皇帝闪过一丝恼恨,但旋即掩饰,看着袁太监浮现笑意。
“这怎么能怪你。”他说道,伸手示意起身,“大概是天意如此吧。”
袁太监连连谢恩。
“为了不打草惊蛇,奴婢会继续寻机安排。”他说道,“请陛下放心。”
“老袁啊,朕对你当然放心。”皇帝带着几分感叹,“你才是朕真正可靠的旧人啊,要不然这件事朕就交给陆云旗来办了。”
陆云旗的锦衣卫的确不知道这件事,袁太监知道,闻言再次激动不已。
“奴婢有愧陛下信任。”他叩头说道。
“安排完这件事,你就回来。”皇帝斜坐倚靠引枕上,面色几分沉重忧虑,“自从九龄死了后,陆云旗的心思朕越来越难以把握,所以想要你回来帮着朕,到时候司礼监给你一个位置,别的事也不用管,就做锦衣卫做的那些事,也好监管他们。”
袁太监大喜。
“多谢陛下。”他叩头说道,抬起头又谄媚一笑,跪行近前,替皇帝轻轻的捶腿,“陛下这寒腿症好些了吗?”
“好什么啊,这里虽然比山东暖和,可是阴寒。”皇帝任他服侍,手掐着额头说道,又笑了笑,“不过你送回来的膏药很管用,你还年年惦记朕这老毛病啊。”
袁太监双眼含泪。
“奴婢从小就跟着陛下,这心里除了陛下也没有别人了。”他哽咽说道,“奴婢知道陛下的不易,那些外人怎么能比我们这些人用的方便。”
皇帝含笑点点头。
“好了,你下去歇息吧,歇一歇就又要走。”他说道。
袁太监俯身叩头应声是,低头退了出去。
屋子里越发的明亮,也睡不了了,皇帝干脆伸手在案上翻了翻,看到一本黄诚的奏章,便抽出来翻开看,一眼就看到其内德盛昌三字,顿时坐直身子,越看神情越难看,啪的一声将奏章扔在桌子上。
“来人。”他喝道。
外边的内侍齐齐涌入,一面打起帘子,一面对面色不善的皇帝施礼。
“叫黄大人…”皇帝说道。
内侍忙应声是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被皇帝叫住。
“还是让陆云旗来。”他说道。
…………………
……………
袁宝在皇宫内缓缓的迈步,离开了皇帝面前,他再没有半点卑微姿态,偶尔看着经过的趾高气扬的红袍大太监,他的脸上还会浮现几分不屑。
当初齐王登基并没有带潜邸的旧人们来京城,皇宫里的宫人皆不动,以示对先帝的尊崇。
他来这里很少,偶尔来一次,就会被那些大太监们冷眼蔑视,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个潜邸太监像条狗一样被扔了吧。
袁宝的脸上浮现几分冷笑。
这些废物根本就不知道他对于皇帝来说多重要,而他又做了多少事,看着吧,他很快就会回来,等他回来,就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皇帝跟前的第一大红人。
前方有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纷乱的问好声传来。
袁宝抬头看去,见路上的大小太监纷纷避让,有一高瘦的红袍男子正背着晨光缓步而来。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年纪轻轻就能穿上红袍,又让太监们的恭敬惧怕,袁宝立刻就知道来人是陆云旗。
袁宝迟疑一下,在路边停下脚像其他人那样避让,但视线却忍不住暗暗的打量。
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长得果然漂亮,而这漂亮的面容又令人望之生惧,只眼神因为如蛇一般的阴冷。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过,似乎一切都视若无物。
袁宝直起身子,看着走过的身影,撇撇嘴。
得意什么,也不过是贱命一条,托了好运才有今日。
走出宫门的袁宝已经换了装束,唇上两撇胡子,穿着普通的布袍,带着帽子,就像常见的任何一个官员手下的伴当亲随一般,骑马得得离开了御街,很快拐进街市。
天虽然才刚亮,但街上已经不少人走动,店铺也都忙着卸下门板准备开张。
他东走西逛,停在了德盛昌票号的门前。
票号刚开了半边门,不过当袁宝走进去,还是有伙计及时的迎来。
“兑个钱。”袁宝说道,拿出一张银票,用浓浓的山东口音说道,带着外地人的紧张以及故作的镇定。
这种外地人的样子总会被京城本地人嘲弄嬉笑。
袁宝看到那伙计果然又看他两眼。
“好的,客官请坐稍等。”那伙计说道,接过银票进了柜内。
透过高台上的隔栏,袁宝看到那伙计跟另一个伙计说了句什么,那伙计也抬头看了自己这边一眼。
虽然二人低声说话,但并没有嬉笑。
德盛昌好歹是做大生意的,伙计们这点规矩都没有的话,趁早关门。
袁宝不以为意翘起腿端起桌上的送来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口。
很快那伙计就捧着重重的一个小箱子出来了。
“客官,您点收,需要我们给你送府上否?”他恭敬的说道。
袁宝站起来。
“不用了。”他说道,接过箱子向外而去。
伙计们只在室内施礼,并没有恭送到门外,免得客人不自在。
待袁宝离开,那伙计才抬起身,并没有再迎接下一位客人,而是转身疾步进内,穿过几道门来到后院。
柳掌柜正守着炉子喝茶。
“掌柜的。”伙计上前低声,“画像的人出现了。”(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九十一章 皇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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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上的人?
听到这句话,柳掌柜一下子就站起来,忘了手里的茶杯,茶洒了一身。
他顾不得擦身上的茶水。
“君小姐给的那个画像?”他确认问道。
伙计点点头。
柳掌柜转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本账册,从中抽出一张纸,这张纸只有巴掌大,上面描述着两个人像。
一个面皮白净,是适才皇宫里的袁宝的样子。
一个则长着两撇胡子,正是适才走进来袁宝的样子。
在君小姐离开京城之后,就将这张画像送达德盛昌的所有分号,挑选出来的迎客伙计们都熟记其上的人,一旦发现及时通报。
“就是这个。”伙计指着画像上小胡子的这张,“刚兑了银子走出去,山东口音,看起来是外地人,但对京城并不陌生,是装出来的。”
德盛昌里迎客的伙计并不是刚入行的学徒,反而是经过最少三年磨炼的学徒才能做这个,比起柜台上的伙计还要严苛。
他们练就察言观色以及应对各种客人。
柳掌柜点点头,将画像收起来。
“你跟我去见君小姐。”他说道。
……………
……………..
而这时的皇宫里,皇帝正将一张奏章翻看,一面看着站在面前的陆云旗。
室内的帘帐已经拉开,门窗大开,夏日的清晨还有些许凉风萦绕其中。
“黄大人说,这些流民都是得德盛昌资助而来的?并非是成国公筹划的。”皇帝慢慢说道,“果真如此?”
鉴于黄诚和成国公的积怨,黄诚上奏的事,皇帝是并不相信的,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才拿来用。
就目前来说,他并不想对成国公动手,大臣们可以做他的刀子,他并不愿意被大臣当做刀子用。
陆云旗看着皇帝手中的奏章。
想到了被借走的马车。
马车他允许黄诚用了,至于是不是借并没有明说。
借还是不借?
皇帝也看着他。
“嗯?”他微微皱眉,“是不是?”
“臣不知道怎么说。”陆云旗抬头说道。
“有什么说什么。”皇帝将奏章扔在桌子上,带着几分不悦说道,“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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