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以前不是说过。”
那是在从北地回京城的路上,他追上与她同行,被她气的没了脾气,也懒得再废话刺探。
不知道她还记得不?
旋即又想到那时候的诸多的蠢事,顿时浑身毛刺,恨不得当时从未有过,她可千万别记得。
君小姐不知道他一句话之间心里冒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她只是随口一问,问完了就转身走开了,并没有说什么。
朱瓒松口气,又有些失望,不过也没什么失望的,反正也不是什么愉悦的事,忘了更好,他又露出笑跟上去。
君小姐勒马转了转又盯着他看。
“你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她问道。
朱瓒再次一怔,绷住脸。
“没有啊。”他说道。
哪有什么高兴事,千防万防的方家的秘密,却原来是那般不堪的皇家丑闻,他高兴什么,幸灾乐祸吗?
“那你一天到晚的笑什么?”君小姐不解的问道。
朱瓒伸手摸脸。
“我有吗?”他问道。
君小姐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催马,刚转过头又猛地转过来,就看到朱瓒扬起的嘴角。
“呐呐。”她伸手指着,“你看你看。”
朱瓒手抚摸着扬起的嘴角,突然觉得很好笑,他干脆哈哈笑起来。
君小姐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催马向前疾驰而去。
朱瓒看着她的背影,深秋斑斓的旷野上,穿着黯淡蒙尘的行装的女子看上去孤寂又飒爽,就像他一直记忆中的那样。
九龄公主实际的年龄已经有二十多了,但如今这幅身子才十六七岁,与十三岁的当年没什么太大区别,所以看起来就像时光倒流一般。
曾经消失的在记忆里越跑越远的人,真切的出现了。
“喂。”朱瓒拢手在嘴边忍不住大声喊道。
疾驰的身影没有绝尘而去,也没有无动于衷,而是停下来,马上的人回过头,秋风吹动她的衣衫发丝。
“什么?”她问道。
朱瓒笑了。
“没什么。”他说道。
马上的人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催马。
“喂。”朱瓒再次喊道。
这一次马儿勒住,人却没有回头。
“我有名字的。”她只是带着几分不耐烦扬声说道。
她有名字。
是的,那个名字。
朱瓒双手用力的在嘴边攥起,似乎将无数的力量凝聚。
“九龄。”他喊道。
他以为是喊,其实声音只是如同蚊蝇。
视线里的人越来越远。
“九龄。”他再次大声喊道。
高亮的声音送了出去,他看到视线里的女子微微的回头,她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扬了扬。
活的,能动的,朱瓒忽的觉得眼被刺痛的不能再看,他抬头看着天。
“九龄。”他再次大声喊道,将声音似乎要送上天。
高亢到几乎破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这一声未完,他又喊出来。
响亮又沙哑又尖利的声音似乎要喊破天地,在荒野上一声接一声的散开。
马蹄急响,伴着马鞭啪的一声摔打。
“朱瓒,你发什么疯!”君小姐恼怒的喊道。
朱瓒这才放下手,看着骑马跑回来的君小姐。
“没什么啊。”他笑道,“喊你的名字啊。”
“有这么喊的吗?”君小姐说道,“我又不是聋子,你喊起来没完了啊?”
朱瓒看着她笑。
“就是想喊你的名字啊。”他说道,一摊手,“就喊咯。”
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君小姐看着他,朱瓒没有像往常那样不敢看她立刻移开视线,而是笑着迎着她的视线。
君小姐忽的想起来了,不久前从北地回京的路上,她逗过朱瓒,让他喊自己的九龄,但朱瓒恼怒的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然后她又想到,认识朱瓒以来,他从不喊九龄这个名字。
那是因为他不记得这个名字吗?
当然不是,他奔赴京城亲自去了九龄公主的坟前,哪怕是面对空寂的死人的坟墓,他也认真的用露水整理了仪容。
那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当然不是,他行走在外,不论谁询问,都会抱拳朗声报上姓名,令九,令九啊。
他会因为饭桌上张宝塘无意提到这个名字而情绪低落。
他会因为自己一句我是九龄公主而翻脸。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从不提这个名字?
为什么他突然敢这么大声的喊这个名字?
为什么他突然不再那么话多,不再胡扯瞎扯插科打诨,而是只总是笑,无意识的,走在她身旁跟在她身后的时候笑容满溢?
因为,喜欢这个名字吧。
君小姐看着他哦了声,将马鞭一收催马转过再次向前而去。
或许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将马儿催的比先前速度更快,这样吹到脸上的风也才更猛烈,这样就更能带走她脸上的热意,免得这热意四散蔓延如春草一样,破开石壁钻出泥土胡乱又蛮横的疯长。(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五章 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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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君小姐想这样一直疾驰,但就算她不知疲倦,马儿也受不了。
傍晚的时候她收住了马。
“九龄。”
朱瓒的声音在后响起。
君小姐似乎被吓了一跳。
“不要突然喊人。”她说道,在马上坐的直直的,头也没回声音淡然的说道。
“这怎么叫突然。”朱瓒不解的说道,“你突然停下来,我...”
“你怎么那么多话?”君小姐转头看他一眼,有些恼火的说道。
朱瓒更不解。
心想我才说一句话而已啊。
怎么就恼了?
她不是那种随意发火的人,一向冷静自持且不迁怒。
他微微凝神审视君小姐想要看出她有什么心事。
君小姐已经转过头。
“今晚夜行还是歇息啊?”她说道,声音平静,似乎先前的恼火只是朱瓒的错觉。
“已经连续好几天赶夜路了,今天歇一晚吧。”朱瓒说道,向前看去。
前方隐隐一座城池。
“是穿过这个镇子露宿野外,还是现在就进城歇息?”他一面问道。
“露宿野外吧。”君小姐说道,看了看天色,“时候还早。”
朱瓒点点头催马。
“走吧。”他说道,“不用进城绕过去就好。”
才催马,君小姐却又哎了声。
“还是进城歇息吧。”她说道。
她一向做决定干脆,尤其是在行路上,说出的时候心里必然是已经考虑好一切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这样出尔反尔还是第一次。
就好像先前答的不进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仔细想。
她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事需要进城,或者不便野外露宿。
“为什么?”朱瓒凝神问道,一面再次看了眼四周,“有什么事?”
这一路上太平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没有任何窥探,虽然君小姐分析说皇帝对方家藏银的机会,必然要严防任何人窥探这里,所以才也会对他们不闻不问,但朱瓒才不信陆云旗会那么老实听话。
那现在是察觉有什么不对了吗?
“哪有什么为什么。”君小姐说道,又带着恼火,“就是想进城。”
怎么又恼了?
朱瓒不解的看着她。
君小姐也看着他,如同以往一样,倨傲又淡然,但耳尖上的一抹红没有逃过朱瓒的眼。
这恼火是羞恼?是因为自己追问进城的原因?什么原因让女孩子被问的时候不便回答而羞恼?
朱瓒念头转过神情恍然,看着君小姐笑了。
“好,那就进城。”他又收了笑,神情严肃的点头,“我也更想进城。”
说罢先一步催马向前而去。
不知道心里胡想什么呢,君小姐看他的样子心里嘀咕一声,不过他不再追问让她松口气,看着那走在前边的男人,她小心的伸手摸了摸耳朵,有些微微紧张的搓了搓试图让热意散去。
傍晚的城池依旧很热闹,秋日里街市上各种新采摘的瓜果米粮贩卖熙熙攘攘,二人不得不牵马穿行其中。
“你跟上啊。”朱瓒不时回头,看着跟在后边的女子。
她走的很慢,又对一旁的集市贩卖很感兴趣,总是停下来,一不小心回头就看不到人。
就这一瞬间的拉开几步,就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背着箩筐老汉站过来,将他们隔开。
朱瓒不得不探身左右,越过这些人才能看到君小姐。
君小姐脸上带着笑,缰绳被她背在身后轻轻的晃着慢悠悠而行,对于朱瓒的催促似乎没听到。
进城果然进对了,看着身边挤满的人,她只觉得心神终于落定了。
“喂。”朱瓒从前边挤过来,似乎有些无奈,“你要买东西吗?”
“不买啊。”君小姐说道。
“那你看什么?”朱瓒问道。
“我乐意。”君小姐挑眉说道。
真是又不正经了,但又跟以前的不正经有些不一样,以前不正经是天生的自然的流露,现在则是多了几分故意。
朱瓒皱眉看着她,不过,好像据说这也是正常的,他又带着几分了然。
“我们住哪里?”他问道,不再纠缠这个买和看的可怕问题,看向前方,“这边有个客栈,看起来人很多,吵闹,不过前方城门那边肯定也有,那里应该清净....”
他的话没说完,君小姐就伸手一指。
“住这边。”她干脆利索的说道,说完了见朱瓒看着自己,她将眼瞪圆,“你看我干什么?”
“还改吗?”朱瓒迟疑一下问道。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分明还在指责她先前不进城又进城的随意嘛,果然眼前的女子沉脸,一语不发越过他走开了。
有些话心里想也不能说出来啊,当然故意的除外,或者说如果是以前,他会兴高采烈的说出来,但关键现在不是以前啊。
朱瓒心里连连懊恼,牵着两匹马低眉顺眼的跟上,一面解释几句。
“现在怎么不是以前了?”君小姐问道,“我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她的声音平静如以前,但朱瓒可不会真以为她跟以前一样。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又说到当初了。
当初对她做的诸多蠢事,朱瓒是一点也不想想起,更不想让她也想起。
“没有啊我没说你啊。”他认真又严肃,没有半点调笑,“我说我自己呢,是我自己不一样了。”
“你怎么...”君小姐说道,“......吃饭吧。”
朱瓒正竖着耳朵听呢,觉得这一句话似乎不是一个意思。
“什么?”他问道,“怎么吃饭吧?”
此时他们已经进了客栈,小城镇里的客栈简陋,又位于闹市中,只见前堂后院人来人往贩夫走卒,跟街上一般热闹。
相迎的店伙计耳尖也听到了。
“客官要吃饭吗?”他热情的说道,将手里的毛巾往肩上一搭,指着一旁,“我们家就有。”
类似于行脚店的客栈里还提供饮食,此时前堂里坐着不少人,大碗的酒肉吃的热闹,乍一看没有多余的位置。
“不如去房间里吃。”朱瓒说道。
君小姐却已经摇头。
“就在这里吧,里面还有个地方。”她说道。
店伙计响亮的应声是,一面招呼着大堂里伸长腿脚的客人让一让,一面请他们往内走。
朱瓒没有迈步而是看着君小姐。
“我明白了。”他忽的说道。
君小姐静静的看着他,神情平静,但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攥了起来,指甲抵住手心。
“什么?”她说道。
“你今天就是跟我作对反着来。”朱瓒说道。
君小姐攥起的手松开,抿嘴一笑。
“为什么不是你非要跟我想的反着来?”她挑眉说道。
朱瓒看着她。
“你说的很有道理。”他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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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稍晚)(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六章 且把慌乱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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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多,这行脚店里的饭菜却是极快。
大盘大碗,冷热、荤素、甜咸、酸辣轮番端上又撤下如流水般畅快,而君小姐吃的也很畅快。
不知道是酸辣汤的缘故,还是四周坐的人太多拥挤喧腾,君小姐吃的满头大汗,油光满面,看上去好玩又好笑。
啪的一声轻响,君小姐放下手里的勺子,抬起头。
“你看着我干什么?”她有些恼火的说道,鼻尖上细汗滴落。
朱瓒哦了声。
“我有吗?”他问道,似乎才看向她,举着手里的筷子,“没有吧。”
君小姐低下头继续夹菜,才低头又猛地抬起,对上朱瓒的视线。
他正咬着筷子,见她看过来一笑。
“这个,这个不好吃,你尝尝那个。”他用筷子指着一碗焦炸丸说道。
君小姐皱眉看着他没有理会。
“你吃自己的,别看着我的。”她说道。
“我没看你。”朱瓒再次说道,有些无奈。
“我看到你看了,你坐在这里之后就一直这样。”君小姐低声说道,面色恼火,“你这样影响我吃饭的。”
朱瓒乐了。
“哪有,我以前也这样啊,你没说这个。”他低下头,声音放小又嘀咕一句,“你也没少吃。”
他以前就这样吗?
她怎么没注意过?君小姐捏着勺子微微出神。
真是奇怪,今天她总觉得他的视线一直粘在她身上,不管是在身前还是在身后,不管是做什么,只要抬眼过去就立刻能看到他的视线,令人着恼。
她突然觉得两个人这样独处很不自在,所以在说了露宿野外后,想到那是绝对的要独处,便立刻反悔要进城。
行走在城镇中人多热闹,视线纷乱,就不用被他的视线所困。
所以又选择了人多的客栈,又挤在熙熙攘攘的大厅里团坐吃饭。
但为什么他的视线还是抬头便见,坐在乱哄哄的人群中也似乎只有他们二人相对,如同身无外物,他的视线还是无处不在。
实在恼火的忍不住呵斥他,他反而一脸她故意挑事。
我以前就这样啊。
他以前这样,是自己没有注意,因为不在意?现在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就不一样了。
原来不是他变了,是她变了。
君小姐慢慢的夹起一只烫面饺,一点点的咬着。
就好像他得知自己是九龄公主之后,面对自己慌张无措,当时自己劝他要和以前一样,毕竟她没有变,变得只是他的心思。
那现在反过来了。
因为些许窥到朱瓒的心意,她就慌了无措了,所以那些以前不在意的也就变得格外的在意,如果说是他时时看着她,那她岂不是也是时时看着他。
君小姐抿嘴笑了,有些羞恼又有些好笑。
她这算是自扰了,他态度没变,她变了。
其实这有什么啊,看就看咯....
念头闪过她下意识的抬眼,便又对上了朱瓒的视线。
他似乎吓了一跳。
“嗳,我是看你咬着筷子了想要提醒一下。”他忙说道,“不是故意看你的啊。”
故意的,又如何?她难道怕他看吗?君小姐看他一眼,笑了笑。
“把那碗浆面条给我。”她说道。
朱瓒哦了声,伸手给她拿过来,又看着她。
君小姐没有再恼火,也没有理会他,自己盛了饭菜认真专注的吃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变得心情好了,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只要安心享受就行,去询问去刨根问底那是愚蠢的自找麻烦。
朱瓒挑挑眉头也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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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过了新安。”江千户说道,跟上向宫内走去的陆云旗。
这边的宫殿的廊宇下肃立着锦衣卫,见到陆云旗过来纷纷施礼。
陆云旗径直穿行。
“那就快要回来了。”他说道。
江千户应声是。
“大人,要不要进城的时候...”他想了想问道。
陆云旗摇头,江千户便应声是便不再说了,二人很快穿过走廊来到皇帝所在的勤政殿。
“陆大人来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忽的响起。
这声音不悦耳,语调更不悦耳带着几分轻佻。
在这宫里还没人敢这样跟陆云旗说话呢,江千户皱眉看去,见面前的宫殿廊下的锦衣卫中站立着一群太监。
这群内侍与其他内侍不同,穿的衣服有些古怪,奴婢不像奴婢,官员不像官员。
不过现在江千户等人也不陌生,这就是皇帝让司礼监新设置的缉事监的太监们,也就是袁宝为监丞的地方。
跟锦衣卫差不多,奉命刺探监察,名义上是协助北镇抚司行事,但实际上并不如此。
“陆大人,陛下正与袁公公说话,您请稍等。”为首的太监似笑非笑说道。
皇帝传陆云旗来又让他稍候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江千户的面色微微恼怒。
陆云旗神情木然无波,一语不发转过身便如同其他锦衣卫一般侍立在廊下。
江千户冷冷看了那内侍一眼,也跟着站过去。
见他们这样,那内侍反而有些无趣,撇撇嘴也不再说话了。
内里的袁宝正小心翼翼的将密信展开给皇帝看。
“分了三股。”他说道,“那方家少爷为大,七十二家票号得五十,且选的都是繁盛之地,三个小姐,大小姐二小姐合股分得十六家,三小姐方锦绣最少,只有六家,不过选的是靠近京城的。”
皇帝看着信纸,神情不虞的哼了声。
“这都是朕的。”他说道,“如果没有朕,哪有他们如今这些。”
袁宝赔笑应声是。
“可不是嘛。”他说道,伸手指着信上,“是真的分了德盛昌,大小姐二小姐的票号改名为东丰源,三小姐这个改作了大恒昌,这改了名字,对于票号来说就真的井水不犯河水了,好好的德胜昌就拆的七零八落了。”
“真是败家子。”皇帝说道,将信纸拍在桌子上,“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不孝子孙。”
袁宝笑嘻嘻的应是。
“那趁着还没被他们败喽,奴婢给陛下拿回来?”他问道。
皇帝思忖一刻。
“做的稳妥点。”他说道,又想了想,“先捡着大的来,几个女孩子的过家家似的不用不理会,等大的倒了,她们那些一阵风能刮倒。”
袁宝欢喜的应声是,又抬起头带着愧疚。
“陛下,奴婢没办好差事,陛下还这样宽恕信任奴婢...”他哽咽说道,用袖子抹泪,“要不,这件事让陆大人跟奴婢一起来做吧,免得奴婢无能...”
“行了。”皇帝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有你的事,他有他的事,混在一起怎么做?你做不好,朕罚你就是,不用担心。”
袁宝乐呵呵的噗通跪下叩头。
“谢陛下。”他说道。
袁宝走出殿外,挺直了腰背,内侍们也立刻涌来围住他恭维的说话。
“哟,陆大人来了。”袁宝似乎才看到陆云旗,忙抬手施礼,堆起笑,“您快请进,陛下正问您。”
说得好像陛下让陆云旗进去还得通过他似的,江千户神情更冷了几分,陆云旗似乎没听到也没看到他,已经越过他径直进去了。
袁宝些许无趣,干笑几声带着内侍们扬长而去。
殿内皇帝将手中的奏章放下,看着陆云旗。
“朱山往北地送了什么密信?”他问道。(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七章 有你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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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直呼朱山的名字。
陆云旗应声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拿出一封信。
竟然不只是窥探了内容,连信也能复刻出来,皇帝神情满意。
“看来朱山的信使已经被你拿下了。”他说道。
“他的妻子刚有了身孕,要当爹的人,总是愿意为子女们多考虑。”陆云旗说道。
他的声音木讷醇和,听起来很是真诚。
然而配上他的面容以及再细想他所说的意思,就让人不寒而栗。
皇帝没有不寒而栗,而是笑意更浓,打开信一目扫过,然后冷笑一声将信拍在桌子上。
“既然那么喜欢对北地政务指手画脚,干什么还不上书请回。”他说道,“就等着朕请他吗?让大家看看他是多么劳苦,让大家看看是朕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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