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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她还不知道朝堂发生的事,也没有受什么刁难。
她正停下脚看着四周。
这里距离太后宫并不远,她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太后让她来给一个妃嫔看病。
妃嫔的病没有大碍,她也没有受到刁难,只是在妃嫔的宫女送她时走到一半突然说有事。
“君小姐你自己出宫吧。”她说了一句,就把她扔在半路上就走了。
自己出宫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件事有些古怪。
是这宫女受人指使故意刁难她?
意图呢?
她不认识宫里的路乱走,然后指责陷害她冲撞了什么贵人?
如果是这个打算的话,那她们就要失望了。
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就算没有宫女内侍引路,她闭着眼也能走出去。
她心里念头兜转,脚下不停的穿行过夹道绕过一间间宫殿,很快宫门遥遥可见,只要走出这条夹道。
她加快脚步走近垂花门,熟练的抬脚,并没有一迈而过,而是轻轻落下,踏过一个台阶,才再次落下脚。
“楚九龄。”
一个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君小姐下意识的应了声,旋即头皮发麻冒出一身汗。
她知道这意图是什么了!
有脚步从身后一步一步沉沉的传来,伴着男子低沉的声音。
“你回来了。”(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十八章 你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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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龄。
这个名字她想让一些人知道一些人喊,比如姐姐弟弟。
也有意外的不曾预料的人知道和喊出来,比如朱瓒。
但有个人她绝对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喊出来。
君小姐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身后的脚步也停下来。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天地间一瞬间凝滞。
身后的视线如同一条蛇盘踞在她的背上,没有蠕动,只有不断浸透的阴寒冰冷。
怎么办?
她曾经为了掩饰埋下的师父的手札不被陆云旗发现而装作楚九龄。
那现在她为了不让他认为她是楚九龄,她应该装作什么?
她听错了,没有听到楚这个姓,只听到九龄,这是她熟悉的名字,所以误答应了。
这皇宫她来过一两次,她记性好,所以就算没有人引领,她也能如履平地。
如履平地。
念头闪过,君小姐拔脚向前飞奔。
跑出去,跑出这里去,只要到了人前就能有千万种说法解释,绝对不能落在他手里。
身后并没有脚步追来,前方也没有人阻拦,宫门就在眼前,已经能看到禁卫们走动,隐隐能听到宫门外官员们的随侍们说话。
但下一刻身后破空声传来,她的后颈一麻。
这次真是大意了。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君小姐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她并没有栽倒在地上,斜刺里奔出一个锦衣卫,单膝跪地一手稳稳的接住她,一手将猩红斗篷一甩将人罩住抱起退开。
宫门前恢复了安静,路过的内侍无意识的看过来,见夹道内陆云旗负手而立,整个人隐没在高墙投下的阴影里,只有猩红斗篷随风翻动,内侍们打个寒战忙移开视线缩头疾步走过。
........
.......
宁云钊莫名的打个寒战,耳边随之响起啪的一声。
皇帝将手里的奏章摔在了几案上,堆着的奏章被大力打到顿时倒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朕不信!”皇帝喝道,神情悲愤,指着跪地的两个将官,“朕不信你们说的话。”
“陛下,臣等句句属实。”两个将官叩头,“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陛下,臣知道这件事太令人震惊,先帝和陛下都如此信任成国公,实在是难以相信,但是人证物证俱在,这不是臣的私仇构陷啊。”黄诚说道,神情亦是悲愤跪下来,“请陛下明查啊。”
皇帝站起来来回的踱步,惊恐又愤怒又不安。
“朕不信。”他只是重复,“朕不信你们这些人证,不信你们这些物证。”
他猛地停下脚步。
“朕要听成国公说。”
说罢抬手。
“陆云旗,叫陆云旗来。”
要听成国公说,且让陆云旗去问,那自然就是要押解进京了。
黄诚俯身就要喊陛下圣明,但有人再次抢先。
“陛下。”宁云钊转身躬身,“臣认为不妥。”
竟然说的不是圣明二字?
黄诚愣了下,旋即冷笑。
果然,靠着谄媚站到这里,绝不会满意只说圣明二字,看吧开始要说自己想说的话了。
不过小子,就等着你开这个口呢,你以为你能劝阻皇帝对付成国公吗?只不过是让陛下知道你们姓宁的叔侄果然是跟成国公蛇鼠一窝罢了。
皇帝很显然也有些意外,视线居高临下的看向宁云钊。
“陛下,臣认为让陆大人去不妥。”宁云钊不待皇帝询问就主动说道,神情认真坦然,“应该让大理寺出面。”
竟然不是劝吗?黄诚没有微皱。
皇帝的神情则稍缓。
“大理寺,那岂不是要问罪。”他说道,摇摇头,“朕只是要先问问他,朕不信他有罪。”
“不,陛下,如果陛下不想问他罪,就只有让大理寺来办。”宁云钊说道,“让陆大人锦衣卫出面,反而会让百姓们议论纷纷,更会被人谣传为构陷。”
锦衣卫的名声是不好听,但却也是皇帝最信任的。
皇帝神情犹豫。
“成国公被告谋逆事关重大,必将天下喧哗,臣不想陛下明明是对成国公的信任之心,爱护之情,却被人猜忌。”宁云钊说道,再次上前一步,“陛下对成国公问心无愧,就看成国公是否敢于大理寺对峙问心有愧与否。”
是啊,这件事一旦宣告必然天下哗然,在天下人面前,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出面的好。
皇帝点点头。
“宁大人所言极是。”他说道,深吸一口气,“朕信他,既然如此就更要不遮不掩,这才是真正的信他。”
他视线看向殿内的一位官员。
“着大理寺接王充,张贵告成国公朱山谋逆案。”
官员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很显然不想接下这倒霉的差事,但也无可奈何的俯身应声是。
原来是要让大理寺来审案,这又有什么用呢?
让锦衣卫缉拿,还是让大理寺缉拿,对于结果来说没什么不同。
黄诚看了眼宁云钊,停下了迈出要阻止的脚步。
难道以为大理寺比锦衣卫的诏狱能更公道吗?真是年轻人。
安排这一切皇帝似乎疲惫不堪,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在大理寺审查之前,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他坐下来扶着额头,“朕谁的话都不信。”
说罢摆手。
众官们俯身施礼鱼贯退出,一个个心神不宁神情复杂恍惚,并没有看到皇帝在他们身后抬起头,视线也落在正低着头退出的将官张贵身上。
张贵似乎察觉微微的回头,看到皇帝的视线,神情却并没有先前的战战兢兢,只是越发的恭敬的立刻身子佝矮几分,似乎在施礼又似乎在应答什么。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内侍们也小心翼翼的掩上殿门,直到这一刻皇帝松开了抚着额头的手,满脸的疲惫悲愤一扫而光,人靠回龙椅上,将脚抬起三下两下将几案上散落的奏章踹下去。
殿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外边的内侍们听到了只认为皇帝还在发脾气,神情紧张的忙垂头噤声。
皇帝靠在龙椅上,神情却是无比的舒畅。
“十年。”他自言自语,“他成国公经营北地十几年,难道朕就不能吗?”
他翘在几案上的腿轻轻的抖动着,似乎面前有娇滴滴的美人在抚琴吟唱。
“朕挣了那么多钱,你们以为朕为什么还这么穷?钱,放在那里没用,钱就是用来生钱的,有钱,事情才好办。”
他说着又带着几分恼恨,将几案狠狠的一踹,发出咣当的声音。
“我在外边做了多少事,笼络的多少人,营造了多少年的关系,说我是废物,真以为我是废物,真以为这江山是你一个在后宫玩弄手段的妇人给我挣来的。”
“没有钱没有人,我怎么知道那死鬼什么时候犯病,那死鬼每天做了什么。“
“我怎么能寥寥可数进京却能在很多地方进出自如?”
“成国公将北地经营的铁桶一般,我怎么能圣旨一下北地的官兵说退就能退了?”
“说我是废物,这天下是我这个废物争来的,你们才是废物,你们才是。”
咣当一声,几案翻滚倒下,响声盖过来皇帝的自言自语。
而走出勤政殿的宁云钊已经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并没有和其他官员们议论这件事,而是疾步走向宫门。
“君小姐可出来了?”他问一个禁卫。
禁卫点点头。
“半个时辰前已经走了。”他神情木然的说道。
走了啊,宁云钊看向不远处,九龄堂的车马和随从果然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再停留骑马向九龄堂而去,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去不合适,但已经顾不得挑选合适的时候了。
但看到他寻来,陈七吓了一跳。
“君小姐还没回来啊。”他说道。
没回来了?宁云钊的脸顿时就变了,心猛地坠下。
糟了。
..........
..........
糟了。
君小姐悠悠的醒来,虽然意识还有些混乱,但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依旧是糟了。
然后她打个激灵彻底的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触目一片黑暗,而身子手脚都被绑住。
还没等她适应黑暗,一簇火光亮起,照出陆云旗瓷白的脸,近在咫尺。
她躺在床板上,他蹲在一旁俯视着,一只手里举着火捻子,而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匕首。
“九龄。”他声音低沉又带着沙哑,眼里跳跃着火光,“你怎么藏到这个人身体里的?我把你放出来吧?”(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十九章 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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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来?他什么意思?
君小姐视线落在陆云旗手里的匕首上。
“你怎么回来的?”他看着她的脸,“你是因为变成这个样子,才不敢来见我,不敢认我的?”
他的手落下,匕首贴上了她的脸。
“不用怕,我放你出来。”他神情木然的说道。
匕首锋利的刀尖似乎已经戳破了她的皮肤,君小姐觉得有血滴渗出。
这个疯子!
“陆云旗!”君小姐愤怒的喊道,“你发什么疯!”
火捻子跳跃,让陆云旗的脸也变得恍惚。
“我发什么疯?我发疯的是,你回来了为什么瞒着我。”他说道,匕首慢慢的在君小姐的脸上划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君小姐说道。
陆云旗看着她,嘴角微微翘了翘,似乎在笑。
“你不懂?你跑什么?”他说道,“你不懂,你为什么要对我唱那首歌?”
他握着匕首的手一翻,手背贴在君小姐的脸上,摩挲着。
“我跑是因为你是我仇人,陆云旗,这一点你我心里都清楚。”君小姐木然说道,“至于什么歌,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陆云旗看着她,手背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
“是吗。”他木然说道,然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木然的神情直直的眼神,似乎要看透她的骨头。
火捻子跳跃几下燃尽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但君小姐可以感觉到陆云旗依旧蹲在自己面前,视线直直的看着她。
他不说话,只是这样沉默着看着。
沉默,黑暗,窒息,如同深渊,又渐渐的有别样的安静。
“说这些话,的确没有什么意思。”君小姐忽的说道。
贴在脸上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动,似乎无法控制的用力。
“把手拿开。”君小姐说道。
贴在脸上的手瞬时便收回去。
“这是哪里?”君小姐问道。
“咱们家的地牢。”陆云旗的声音响起。
黑暗里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木讷的声音。
君小姐哦了声。
“我养花的拂云宅下面的那个?”她说道。
黑暗里的气息有些凝滞,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息间。
“是。”陆云旗的声音说道,黑暗里有气息流动,似乎他在用力的点头,“花还养着,养的跟你养的一样好。”
君小姐笑了声。
“我养的好什么。”她说道,“我哪里会养花,我只会吃它们。”
黑暗里再次陷入沉默,面前蹲着的近在咫尺的人似乎没有的呼吸,似乎存在又似乎已经消失,但君小姐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未曾移开的穿透黑暗的紧紧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先前我死是我自己的死,九黎和九褣都无关。”君小姐说道,“我活也是我自己的活,也与她们无关,我可以死,希望不要牵连他们...”
她的话没说完,陆云旗的手背按住了她的嘴。
“你不要这样说,你明明懂的。”他声音依旧木讷。
懂什么?
君小姐咬紧了牙。
“九龄,我们是夫妻。”陆云旗说道,“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他娶她是为了禁锢她,知道他明知她父母是怎么死的还欺瞒着她,知道他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之一,知道他是皇帝的人。
君小姐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背,狠狠的咬下去,如同小兽一样撕咬。
腥甜的铁锈味瞬时充斥口鼻。
陆云旗似乎无知无觉任凭她咬着,另一只手抚上君小姐的头,轻轻的抚摸着。
“九龄,不要怕。”他声音低沉,“我们回家了,我们在家里,别怕。”
在家里,这不是她的家,这是牢笼。
就算那个家里有姐姐,她也绝对不会进去的,她要做的是将姐姐救出来,而不是自己再进去。
君小姐猛地甩头,松开了口,挣扎着。
“那你放开我。”她咬着牙喊道,“你把我放开。”
陆云旗在黑暗里依旧安静如泥塑。
“九龄,外边太危险了,你不能出去。”他说道。
君小姐呸了声笑起来。
“外边太危险?你说错了吧,明明是这里最危险。”她笑道。
“九龄,不管你说什么,我这次不会再让你出去。”陆云旗说道,“我不会再让你出事。”
君小姐挣扎着要跳起来然而无果。
“陆云旗,我被困在这里才是会出事。”她喊道,“我以前不知道我困死在这里也是开心的,但我现在知道了。”
她嘶声喊道,眼泪滑落。
“我现在知道了,你是宁愿看着我困死在这里吗?”
陆云旗的手抚上她的脸擦去眼泪。
“我只是想你活着。”他说道。
君小姐用力的抬头狠狠向他的脸撞去。
陆云旗手抚着她的脸稳稳的挡住没有让她靠近。
“会碰疼你的。”他说道。
视线适应了黑暗,贴近的能感受到对方温热气息的距离,君小姐咬牙看他。
“你只想我活着,我怎么活着?只要我一日不死,我就活不了。”她一字一顿说道。
只要一日不死,她就活不了,这话听起来古怪又矛盾,但陆云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日不死,报仇之心不死,一日未能报仇,她就无法安心的活着。
“九龄,你这是送死。”他说道,“你以为出去就能报仇吗?”
他摇摇头。
“你忘了你出去之后是怎么死的吗?”
他再次摇摇头。
“我没有忘。”
君小姐对着他的脸啐了口。
“那真是抱歉,吓到你了。”她冷冷说道。
陆云旗没有擦脸上的唾液,只是将扶着君小姐头将她慢慢的按回门板上。
“现在跟以前一样,就算是有了成国公,他也成不了你的助力。”他木然说道,“他反而会累害你,你们都不知道陛下并不是真的懦弱无能。”
他说着话又抽出一条宽布。
“成国公已经被告谋逆大罪,此时禁卫军已经将他追上围住,要把他押解回京,然后就是死。”
宽布缠住了君小姐的肩头,她更加动弹不得,而她也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一时忘记了动弹。
谋逆?
这么荒唐可笑的罪名何以服众?
“九龄,没有什么服不服的,只要人死了,服不服的无关紧要。”陆云旗说道,在门板上躺下来。
“你要干什么?”君小姐惊道,感觉到他的贴近以及双手抱住了自己,她再次挣扎。
身上的手有力的将她箍住,人也贴在她的身侧,头枕上了她的肩头。
但也仅此没有再有动作。
“我困了,我想睡觉。”陆云旗说道,或许因为将头埋在她的肩头,木讷的声音有些低闷,似乎满满的疲惫,但又跳跃着一丝欢喜,“我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这疯子!
君小姐要挣扎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愤怒的咒骂。
但陆云旗充耳不闻,又或者把她的咒骂当做催眠曲,不多时竟然真的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不是假装的,因为他贴的很近,君小姐能感受到他的身子放松,那是人睡着之后完全没有防备的轻松,耳边还有轻轻的鼾声,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这二字闪过,君小姐再次愤怒,不想以前,要想现在,现在,成国公他们怎么样了?
........
........
踏踏的马蹄齐动,近百兵马如同折扇展开,马上的兵丁们手中的刀枪也齐刷刷的对准成国公一行人。
朱瓒催马在原地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怎么着?这是要就地正法我们了?”他说道。
“成国公,请随我们回京。”为首的兵将没有理会朱瓒的调笑,冷冷说道,看着这辆简朴的马车。
马车青色的布帘被掀开,穿着一身家常衣袍的更像是一个书生文士的成国公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谁的命令?”他温声问道。
“这是陛下的命令。”将官拱手向京城方向,肃容说道,“成国公,你可要抗旨?”(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二十章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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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抗过旨,当初皇帝让北地官兵回防,成国公拒绝了。
但这其实也不算抗旨,可以说是出自战场形势度量,也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而且后来成国公还是遵从皇命从北地回到京城。
先帝曾经说过成国公是个忠勇刚毅之人,这一个忠字排在最前面,他杀敌报国英勇无敌,是民众们眼里的大英雄,大忠臣。
“他们告我什么罪?”成国公问道。
“谋逆。”将官肃穆说道。
朱瓒哈哈笑了,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话。
“谋逆。”他说道,“谋逆!”
他没有说别的话,只是重复这两个字,成国公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将官,他的神情温和,连一丝愤怒都没有。
但将官却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有证据吗?”成国公温声问道。
将官视线有些飘忽。
“大概有吧。”他说道。
朱瓒催马上前一步。
“大概有?”他竖眉喝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对谁说这三个字吗?”
他伸手扯开衣袍,将结实的上身展露,指着前后遍布的刀箭伤疤。
“我们浴血奋战十几年,落下这一身伤,大概有,就这三个轻飘飘的字,就要拿我们问罪?你们怎么说得出口?”
将官面色还保持这冷肃,只是自己也感觉火辣辣的,视线不忍看向朱瓒。
“所以。”他的语气也缓了几分,“陛下才要国公爷你们回京,查证清楚也好给你们一个清白。”
朱瓒冷笑要说什么,成国公喊了他一声。
“好了瓒儿不要说了。”他说道。
朱瓒带着几分焦急转身。
“爹。”他喊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
成国公笑了笑。
“当然不。”他说道。
当然...不?
将官愣了下,他是不是听错了?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成国公从车厢里抽出一把长刀。
这刀他很熟悉,就如同天下人对成国公熟悉一般,那是成国公随身不离,斩杀无数金人的长刀。
“这把刀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成国公说道,忽的将刀头掉转,握住了刀头,将刀柄向外,神情温和的看向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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