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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他说着示意兵部的官员,官员上前在一旁展开的舆图上指点给皇帝看。
“.....就在昨日送来消息,保州的金贼已经退回绪口,霸州的金贼也正向长丰退守。”
“....三路大军已经集结,必将金贼一鼓作气赶回...”
.............
..............
正月末,虽然已经立春,但北地依旧冰天雪地,一片苍凉。
鼓声忽的在天地间响起,这是点将鼓,一时间兵马齐动,很快城外万数人马云集列阵,各色旗帜军服点缀的大地上,肃穆又绚烂。
营帐里,清河伯身上披着一副厚厚的铠甲,甲叶陈旧,身后的大氅染着斑斑血迹。
“如此,众将听令,分兵四路,将金贼赶出我境。”他说道,声音虽然算不上洪亮,但双目凌厉威严。
帐下肃立着十几位将官,闻言齐声应和。
但有一个将官只是动了动嘴唇,神情忧虑。
“伯爷。”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站出来,“末将认为,穷寇莫追,金人败退的厉害,以免有诈。”
他这句话说出来四周的将官没有什么意外,就连清河伯也神情平静,很显然这话不是他第一次说。
“杨总兵。”清河伯说道,“你的思虑很周全,这些日子各方哨探已经去探查密切注意金人是否异动。”
杨总兵点点头,神情有些讪讪。
“伯爷,末将不是贪生怕死。”他说道。“只是这金人的战术不容小觑,他们兵强马快,最善于突袭急攻。”
他的话没说完,就看到清河伯看着他的视线转冷,心里不由苦笑一下,还是说错话了。
清河伯一向自诩北地元老,最讨厌他们这些人把他当做新人,尤其是不想听到他对金人不熟悉这种说辞。
杨总并垂下头。
“伯爷自是最知晓的。”他补充一句说道。
他当然知晓,他也要让天下人知晓,他邹江当得起北地的功劳,他邹江本应该是清河公。
清河伯没有再看杨总兵,抬手将长刀一挥。
“金贼横行杀我百姓毁我家园,凡我大周子民,都当同仇敌忾杀贼报国。”他说道。
帐下将官们纷纷振臂。
“杀贼报国。”
这喊声传出去,很快城外兵马亦是振臂高呼。
“杀贼报国,杀贼报国。”
一时间席卷大地,气势如虹。
..............
.............
因为接连的好消息,出了正月的京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甚至比往日还热闹,人们似乎要将正月里缺失的喜庆热闹都补回来。
纵然有官家的护卫开道,黄诚回到家的时候也比往日慢了很多。
他颤巍巍的下了马车,门口的家丁们涌上来,其中一个靠近递过来一封信。
“老爷,铺子里的信。”他低头说道。
黄诚是有不少产业铺子,但没有哪个铺子会写信给他。
这个铺子是郁迟海的代称。
黄诚一面走进家门一面打开了信。
“我倒要看看这狗奴儿要说什么。”他带着几分恨恨说道,视线落在信纸上却是一愣,“爷爷?”
爷爷?
他在喊谁?能当的起黄诚一声爷爷的可都是死人。两边的家丁们有些不解。
黄诚也很不解,看着信纸上的两个字。
一张信纸上只有两个浓墨写的大字。
爷爷。
爷爷?什么意思?黄诚不由再次念了遍,忽的想到什么,脸色顿时涨红,三下两下将信纸撕碎。
“狗奴,竟敢戏弄我。”他骂道,转身抬手,“来人,把那姓郁的狗奴的人都给我就地处死。”
听懂这句话的家丁立刻应声是带着人就向外奔去。
而此时在霸州,被一群兵将拥簇站在城门上的郁迟海忽的抬手算了算。
“哎。”他说道,“乖孙子。”
什么?
他是想他的孙子了吗?周围的将官不解的看过来。
郁迟海被风吹红的脸上浮现笑意。
“接下来,我不用装孙子了。”他继续说道,“你们该当真孙子了。”
说罢抬手一挥。
“儿郎们,敌已经被诱深入,收网捕猎吧。”
随着他的话,两边的将官俯首应声,看着一队队人马向四面而去,站在城门上的郁迟海才转身。
“我也该去看看那繁华之地了。”他说道,接过随从递来的披风大氅,将头脸都包上大步而去。(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三十五章 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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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明亮,但二月的风依旧料峭,陈七站在九龄堂门口,看着门帘一阵阵的卷动。
“你看什么呢?”方锦绣的声音在后响起。
“我没看啊,我是在听。”陈七说道,回头看了眼方锦绣。
听?
方锦绣走过来。
“….千真万确,金人就是成国公引进来的….”
“….这么说成国公真的投靠金人了?”
“….他负罪而逃,天下无容身之地,当然只有去投靠金人了…”
“….据说早就勾结金人了,他在北地盘踞那么久,早就被金人收买了…”
“….没想到成国公竟然是这种人…”
“…人都是贪心难足的,他功高权盛…”
风卷着门外的议论不时的传进来。
“胡说八道。”方锦绣说道,“这有什么好听的。”
陈七摊手。
“闲着也是闲着。”他说道,看着方锦绣,“你还不如在阳城呢,这里也没什么事做。”
得知君小姐被陆云旗抓走了后,方锦绣就赶了回来。
“回来拿工钱。”她说道。
陈七噗嗤笑了,待要说话门外的议论声更大。
“…等一下,那岂不是糟了..成国公这么厉害,他领着金人,岂不是所向披靡?”
“….对啊对啊,会打到京城来吧?我们快收拾东西跑吧。”
“….你急什么,皇帝还没跑呢…”
“….放心吧不会的,没了成国公还有清河伯呢,你们忘了成国公是谁手下的兵?清河伯!”
“…..已经挡住了,把金人赶回去了,看着吧,用不了几天金人就该又来求和认输了…”
“….对对,清河伯很厉害的,如果不是当年被人陷害闹了兵乱,这世上哪有成国公..”
听到这里,方锦绣哼了声。
“胡说八道。”她再次说道,转过身向内而去。
清河伯厉害也是胡说八道?陈七哈哈笑了,才要转身跟进去,就听得街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呵斥。
“急报急报。”
这声音这两个月大家都很熟悉了,这是来自北地战事的信兵。
陈七忍不住掀起帘子看出去,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呵斥避让一条路,那满身风尘的驿兵疾驰而过。
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
............
皇帝踏入殿内,等候在这里的几个大臣俯身施礼。
“什么事?这么急慌慌的?”皇帝皱眉问道。
几个大臣对视一眼,眼神推诿一刻,一个大臣无奈的站出来。
“陛下。”他声音微颤说道,“清河伯失去消息了。”
皇帝愣了愣。
“失去消息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
…………
二月的祈州天气酷冷,尤其是昨晚下了一场雪,雪虽然不大,但却在地上冰冻一片,在白日的日光下望去,让人觉得冰冻刺骨。
清河伯身上裹着厚厚的羊毛大氅在城堡上已经站了一个早上了。
“伯爷,进去歇息一刻吧。”身边的将官低声劝道。
“多久了?”清河伯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已经三天了。”将官忙答道,“伯爷放心,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清河伯面色稍缓,但看着前方的视线依旧沉沉。
前方入目一片荒凉,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地上的树木被火烧的一片焦黑,被风吹起雪露出的地面上有血迹斑斑。
可见这里进行过惨烈的战斗。
视线再远处,隐隐可见密密麻麻的旗帜。
旗帜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旗帜下的兵马。
“又来了多少?”清河伯再次问道。
将官的头微微垂下。
“西路来了三万。”他说道。
“那现在围住我们的就有十万兵马了。”清河伯点点头说道。
十万这个数额说出来,他似乎没什么惧怕。
将官低着头应声是。
“害怕了?”清河伯看着他说道。
将官忙挺直了身子。
“末将不怕。”他大声说道。
清河伯点点头。
“没什么可怕的,金人最擅于玩弄这种围困战。”他说道,“我们粮草充足,怕他怎的。”
“伯爷明鉴。”将官一脸敬佩的说道。
“现在既然已经突围将消息送出去,那我们就正面迎击这些金贼,正好可以让援军在后方截击。”清河伯说道。
将官再次应声是。
话说道这里,地面似乎传来颤抖,清河伯双目微眯。
“看来金贼又要进攻了。”他说道,一甩大氅,“迎战。”
战鼓声声,无数兵士再次集结。
看着城内的人马,站在城堡上的几个将官叹口气,又看向走下去清河伯。
“明鉴,明鉴,如果真明鉴,又怎么会中了金人的埋伏。”一个将官忍不住低声说道。
旁边的将官忙冲他嘘声。
“都这个时候了,不要说了。”他低声劝道。
先前的将官犹自愤懑。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不得,就是因为这说不得,他越来越刚愎自用。”他说道,“非要搞分兵合击,结果呢,被金人截断围困至此。”
旁边的将官叹口气。
“还好,突围出去了,援军很快就能到来了。”他说道,神情振奋,“离得最近的就是肃宁关。”
提到肃宁关,先前的将官神情也缓和了几分。
“还好他还记得他是个将帅。”他说道,“没有疯狂到将青山军也排挤赶走,要不然….”
几个将官回头看向城外,那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旗帜似乎越来越多,如同乌云一般向这边滚滚压来。
…………..
…………
一队队的官兵来回奔忙传达着拔营的命令。
主营帐里几个将官还对着沙盘指指点点做最后的确认。
“好,按照伯爷递来的筹划,我们就从这里西进..”一个将官说道,“再折向北,穿过平川河,就可以直接进攻金人的东面。”
众将官点头领命。
“好,伯爷被围困,事关战事全局,请诸位一定要齐心协力…”为首的将官神情肃穆的说道。
站在队列末正认真听的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官忽的觉得有人捅了捅他的胳膊。
他侧头看去见是一个杂丁。
杂丁没有看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起身站开了。
将官神情惊讶,看了看那兵丁,又低头感受手心里的东西。
一个纸条。
什么意思?
将官眉头微皱,犹豫再三接着捋胡子抬起手,视线斜下看去,顿时神情骇然,下意识的将手往嘴上一捂。
“老温你吃什么呢?”旁边的将官察觉低声问道。
温将官干笑几声。
“没有没有,咽口水。”他低声说道。
那将官笑了。
“害怕了?”他低声说道。
温将官忙摇头。
“怎么会怎么会。”他说道。
二人话说到这里,前边将官的声音重重的咳嗽一声。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他说道,视线看向这边说话的二人。
屋子里其他将官也都看过来,神情有些漠然以及不满。
被化为成国公的亲信还能领兵已经不错了,你们要惜福。
两个将官面色涨红。
“听明白了。”他们大声说道。
“那就各自回去拔营出发。”将官说道。
帐中众人齐声应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温将官虽然站在最外边,但却并没有第一个出去,而是避让在一旁,看着诸将鱼贯而去,他神情复杂。
“温大人还有什么事吗?”站在沙盘前的将官问道。
温将官看向他。
“宗大人,伯爷的意思是要我们从过平川河然后东面袭击金人是吧?”他说道。
宗大人眉头微皱。
“我方才说的话,你是没听到?”他问道。
温将官迟疑一下。
“不是,末将觉得,或许…”他说道,最终一咬牙,躬身低头,“末将领命。”
说罢大步退了出去。
站在沙盘前的宗大人神情不屑,但没有再说什么,低头认真的看着沙盘。
温将官骑马奔驰回到自己的驻地,下属诸将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
他们显然已经知道清河伯大军被围困的消息,也知道此次召集是要前去支援。
“真是没想到清河伯会中了埋伏。”
“是金人势大也没办法。”
“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平川河去支援。”
“不对,我觉得应该去袭击金人的粮草所在,国公爷曾经说过,金人其实胆小,聚众壮势,军心动摇的话溃散也是极易。”
“谁知道他们粮草在哪啊,我们有没有被看重告知,只让跟着瞎跑。”
不待温将官说话,他们争论纷纷,最终也没个定数。
“我们要去哪里?”他们看向温将官问道,“伯爷怎么安排的?”
温将官看着众人,眼前却浮现适才被咽下的那张纸条。
“我们。”他慢慢的一字一字说道,似乎这字有千金重,“从东走,越过邢塔山,到松远。”(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三十六章 你的调兵我的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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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大地上一片死静,夜空里更是一点星光也无。
这里原本是富足之地,村落林立肥田千顷,但因为金人入侵,民众们都逃难而去,原本安稳下来想着今年能好好的春耕,看起来又一次不可能了。
大地上响起脚步声,似乎有人在狂奔,声音越来越清晰,伴着不时的跌倒痛呼。
夜间行路不举着火把,可见是不敢见人的。
没有星光漆黑的夜色里几乎不辨方向,这脚步跌跌撞撞的前行着,直到一声尖利的破空声传来。
嗖的一声,一只箭射入地上,正中脚步的前方。
这大半夜的旷野上竟然有人射箭?真是吓人。
奔走的人叫了起来。
“是安肃军宗大人帐下吗?我是清河伯的哨探。”
对面安静一刻,似乎有隐隐的人影晃动。
片刻之后,七个人护着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冲进了一个营地。
这是一个不小的营盘,篝火遍布大旗猎猎,带着喧嚣肃杀之气。
而主营帐中也正一片喧嚣。
十几个将官围在一起神情激动的争论着什么。
“报,是伯爷的...”
不待兵丁报完,被搀扶进来的男人就已经破口大骂。
“你们他娘的还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们援军已经等了三天了。”
“还以为你们被金人截杀了呢。”
“原来你们竟然在这里扎营!”
“你们把伯爷的调兵火牌也不放在眼里吗?”
“延期可是要斩头的!”
这个哨探的职位不如在场的任何一人高,但此时却骂的跳脚,而在场的将官们一个个神情复杂没有半句反驳。
“正要派人去见伯爷。”坐在最前方一直沉默不语的宗大人开口了,他的脸色很难看,“有三路军私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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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逃?”
坐在一根破损倒下的圆柱上的清河伯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兵丁。
他知道战事苦,并不是每个当兵的都英勇无比,每次大战都有逃跑的人,他记得自己那时候逃兵最多的一次是调兵四千,最终到达战地的也勉强够三千人,其他的都不知去向了。
对于这些逃兵,抓到了也就抓到了,抓不到也就算了,哪有那么多人手精力去追缉。
“逃走了多少?”他问道。
那兵丁抬起头面色惨白。
“东路一万。”他说道。
清河伯面色愕然,两边的将官更是干脆骂出来。
“草,这叫兵丁私逃?”他们喊道。
这分明是整支军都逃了,这是拒援。
“东路。”清河伯说道,看着那兵丁,“那其他两路呢?”
兵丁将头垂下。
“西路少了二万。”他结结巴巴说道,“南路少了二万。”
两边的将官们抬脚将地上的碎石踢到一边去了。
“三路总共十万援军,这少了一半!”
“还援个屁啊!”
“这是来送死啊!”
是啊,所以援军都停下来了,没人敢按照清河伯的吩咐去袭击金人了。
他们苦熬了十几天等来的是这个结果,一众将官的脸都绿了。
“这北地的官兵什么时候成了这等懦夫了?”
清河伯神情平静,还笑了笑。
“不,那些人不是懦夫。”他说道,“只是另有军令听从罢了。”
另有?
其他将官们顿时反应过来。
“成国公!”
没错能令北地官兵这般胆大的,只有成国公。
“真是恼恨!”
“成国公这是要置我们与死地!”
“太恶毒了!”
他们愤怒的喊道,但有将官忍不住提醒大家小声点,免得消息传开。
如今将士们在金人围困中依旧斗志昂扬,很大原因是因为有援军即将到来。
如果让他们知道援军少了一半,只怕士气要大跌。
“还有肃宁关的援军呢。”一个将官说道。
“别忘了肃宁关也有成国公的亲信。”其他将官气恼的说道。
这自然指的是青山军。
“那也才不到一万人。”那将官说道,“余下的都是咱们的人马,算下来也有五万。”
如果这样的话,安排筹划得当也能战一战了。
众将官的神情稍缓,但下一刻有人再次沉脸。
“不对啊,肃宁关的驻军这时候也该到了。”他说道,看向哨兵,“可有见到?”
哨兵抬起头面色惨白的摇了摇。
一个不好的念头冒出。
众将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清河伯也微微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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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上密密麻麻似乎无尽头的兵马正在疾驰。
也不能说是疾驰,大旗开道,其后中军护卫,然后便是骑兵,之后紧随一辆辆辎重车。
与其他兵马行军不同,这里的辎重车位于前方,似乎装满了物资,在路上压出一道道深印。
再然后便是步行小跑的兵士,队甲旗帜,井然有序,每一步抬脚落脚都整齐划一,一眼望去森然强悍。
而在后边的兵马,虽然是一般的排列的行进方式,但看起来总是缺少点气势,或者是因为辎重车少一些,或者是因为兵马行进的不够整齐,但总体来说,在前方队列的带引下,兵士们一个个气势不弱,顶盔披甲脚步也未曾懒散放慢。
几匹兵马从后方疾驰而来,看到马上人的穿着打扮,行走的兵丁忍不住侧目,看着自己的将官直向前方飘荡着青山军大旗的所在。
“赵小姐!”
“赵小姐!停下!”
几个将官纷纷喊道,声音急促,面色微沉。
赵汗青没有勒马,夏勇杨景等人也看向他们。
“行军途中不能随意停下。”她说道。
还随意!
“赵小姐,这方向不对啊。”一个将官哑声说道。
“对啊,我们不是要去蒲阴吗?”另一个将官跟着急道,“这怎么往南走了?”
赵汗青看着他们。
“不去蒲阴啊。”她说道,“是要南下。”
几个将官瞪大眼。
“为什么?”他们齐声问道,“伯爷火牌调兵可是要咱们去蒲阴的。”
“哦,我觉得南下才对。”赵汗青干脆利索的说道。
她觉得?
几个将官愕然,看着这个年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再看看他们互相。
他们都是四十多岁,在战场上厮杀了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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