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因而失去一次难得的挽回败局的机会!
大年初七这天,程庚明无由来地心神不定,特别下午参加某个市正项目奠基仪式,按流程由***书计亲自拿铲第一锹土入坑,然而才挖了半下,锹头居然断了!
现场所有人都呆了,直到秘书慌里慌张换了把揪。
傍晚到新开张的四星酒店祝贺,刚踏上台阶,右侧高高的花篮突然倒下险些砸到程庚明身上,幸好陪同人员急步上前一把托住。
此乃凶兆啊!
记得空姐案子那次也曾出现类似现象,那天出席会议,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陡地“嘭”,茶杯裂了!
两小时后就有刑警找上门来,开始漫长的噩梦般的经历。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在程庚明想象当中之前最沉重的包袱——宥发集团随着凤花花被灭口已经烟消云散,其它如收礼收贿等都是小case,在***书计层面哪个是雪白的猫?
心烦意乱之下没在四星酒店喝酒,也没去小丹所住的别墅,而是直接回了市府宿舍大院。
仿佛印证他的猜想,刚进屋手机突然响起,一看号码——没号码!
心中一凛赶紧按下接听键,就听里面有个经过电脑处理的含混的声音道:
“省纪委要调查你,快想办法!”
说罢咔嚓挂断。
“咚”地一声,脑子里似乎有根弦断了,顿时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这么站在原地呆呆出神五六分钟,程庚明猛地惊醒:
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
首先挨个儿打给昔日黄海系老伙计,朱正阳、严华杰、肖翔、楚中林……妈的象是约好似的,手机都打不通!
然后打给庄彬,谢天谢地响了两声就接通,没等他说完,庄彬打断道等会儿我问问!
等待了地狱般煎熬的十多分钟,庄彬终于回了电话,沉重地说:
“有问题啊庚明,有人向省纪委实名举报,曹海笑打断立案调查……那家伙你懂的,刚到通榆准备抓个大案子立威,你很可能撞枪口上了!”
听到这里,程庚明反而镇定下来——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关键时刻稳得住,立即道:
“立案调查我不是曹海笑说了算,必须经宇文及常委会批准,有路子找到宇文吗?”
“宇文知道你底细?”庄彬反问道。
程庚明沉吟片刻:“他,还有江珞斌刚到通榆都想动我,后来都没动,说明打听到一些情况。”
“你暗示过什么没有?”
“有,”在庄彬面前程庚明的确无须隐瞒,“之前的岳峙、沈志岱;现在的王辰、韩峰峰都帮我说过话,关系基本上明明白白的。”
庄彬道:“那样的话宇文势必不敢拍板,而会把难题交给常委会,不管什么结果都是集体研究,他不得罪人。”
“目下常委会我没把握,除了三四个其他都很生分。”
“哪几位有把握?”
“王、韩、两个陈,”程庚明顿了顿,“我担心的是陈思慧,按说应该帮忙,不过女人的心思很难猜,我没太大把握。”
“三票半……”
庄彬想了想道,“曹海笑肯定一个劲地想查;缪文军八成会支持;徐尚立对你没好印象……赞成立案调查的也是三票;周加友那厮唯恐天下不乱,大概率也会站到那边;韩峰峰与你如何?”
程庚明坦率道:“台面上还可以,喝过酒也有礼品什么的,但他戒备心很强始终保持距离,所以不能指望。”
“王斐也不会乱站队,那么,能不能在常委会否决就看两位主要领导的意思了!”
庄彬得出结论。
“江珞斌那人脾气有点怪,又从海子里下来的难以接近,”程庚明道,“我想把宝押到宇文身上,花多大代价都行!”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庚明!”庄彬道,“宇文这个人很小心,不可能捞这种刀口舔血的钱。我倒认为一定要找上层路线,请正阳他们出面打招呼,这是当前唯一办法。”
“刚刚手机都打不通,我怀疑……唉……”
“晚上他们可能不想接电话,明天上午再打,实在不行跑趟京都,总之你不可能坐以待毙,正阳他们想必也不可能眼睁睁看你被拉下马。”
程庚明还是叹息,深深叹息,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断并隐隐有些懊恼。
是的,黄海系提前给了些晦涩的信号,可叹自己利令智昏没往深处想,总觉得有朱正阳等人罩着哪怕退下了都没人敢动,等到这一刻真正到来之际才发现自己何等虚弱和无助!
庄彬也感觉到了,隔了会儿道:“要不也请托一下陈皎吧,毕竟追随他服务了好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对,对对对!”
程庚明脑子豁然开朗:陈皎空降地方后一直被省主要领导嫌弃没有基层经验,事实上也经常在一些具体事务和操作环节方面闹笑话。就在这当儿程庚明因空姐之死赋闲在家,经方晟协调,让他跟随陈皎去了原山,此后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的确为陈皎站稳脚跟立下汗马功劳。
陈皎得到提拔后,却一直没能解决程庚明提拔正厅实职问题,之后黄海系老伙计们打擦边球,帮他改名换姓并弄到偏远的町水总算如愿以偿。
在这个过程中,程庚明也很注意分寸从没在陈皎面前抱怨过半句,因而可以说是好聚好散。
此后十多年里因为刻意低调消失于公众视野,程庚明几乎没怎么跟陈皎接触,只是逢年过节发些祝福问候的话而已。
现在大祸临头,黄海系很可能不愿再露面的形势下,必须也只能厚着脸皮向老领导求助了。
巅峰 第2492章 从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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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程庚明的电话,陈皎独自在书房里想了很久。
对这位秘书,陈皎总体印象非常好,特别刚到原山遭受中原本土系领导们排挤打压的困难局面下,程庚明以其丰富的基层经验、有过主政经历、懂经济、笔杆子也不错等综合优势,加上隐在暗处的芮芸鼎力相助,着力推进几项重大项目有声有色获得京都高层首肯。
以至于陈皎到哪儿都会把程庚明带着,原山省官场的说法是“上厕所都别在腰带上”。
之后程庚明眼见在陈皎手里转正厅实职无望,私底下与方晟联系过几次试探能不能离开陈皎,正好换个环境继续发展,老是当秘书其实挺累。
方晟略带责备语气把程庚明说了一通,指出当初陈皎作为副省·长启用有污点的干部做秘书需要很大勇气和魄力,而且在他手里从正处提拔到副厅,饮水思源,起码还得跟在后面服务一届!程庚明无话可说,一迭声歉意后挂了电话。
其实当时陈皎需要有人支持,方晟必须提供支持,这是他俩之间的双赢格局,程庚明只能作出牺牲。
程庚明清楚看出这一点,之后转而央求朱正阳等人想出打擦边球的办法。这也是程庚明一直对方晟心存芥蒂的原因,暗自觉得方晟只把自己当作棋子,不象朱正阳等黄海老伙计们那样真心帮忙。
却忘了方晟给过很多次机会,是他自己没把握好。但人总是这样,只记得自己付出多少,却选择性忽视别人无私相助。
不过站在个人感情角度讲,陈皎觉得自己亏欠程庚明。
斟酌再三,陈皎还是拨通徐尚立的手机——这么大年纪睡觉都迟何况徐尚立是省·委常委里工作压力最吃重的常务副省·长。
不出意料徐尚立已听说此事。
正处级干部实名举报在职***书计,不消说在省府大院投下重磅炸弹,丛光还没有出曹海笑办公室,外面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身处权力中枢的徐尚立理所当然也听说了,而且可以推测向程庚明通风报信的八成同样来自省府大院高层。
“说来话长呀……”
徐尚立语气沉重地说,详详细细花了十多分钟介绍程庚明与白钰的过节,以及宥发集团触目惊心的违法犯罪行径。
徐尚立强调方晟由始至终没对程庚明做什么,但从白钰在芦山保护区密洞里险遭不测之际鱼小婷悍然出手;以及方晟在绿河谷西北角湖畔现身一举扭转于煜遭**的不利局势来看,方晟实际上知道程庚明的丑恶嘴脸和暗黑手段,之所以未采取措施,很可能从顾全大局角度,不愿因为程庚明而与朱正阳等人产生矛盾。
毕竟程庚明跟朱正阳、严华杰等人是真正的老朋友老伙计。
此次丛光出面实名举报,背后八成站着一批曾在町水工作的干部如缪文军,而最深层面则有可能还是白钰!
白钰瞄准朱正阳为首的黄海系全面淡出,在朝的俞晓宇、明月等肯定与程庚明没交集,而初入通榆的曹海笑急于搞个大案树立威信,时机实在把握得恰到好处。
“原来如此!”
陈皎皱眉道,苦思片刻又问,“就你了解的情况看,宇文等省领导什么态度?”
“都听说程庚明的背景,估计也左右为难,但事情捧到台面了规定动作又不能不做……”
徐尚立也觉得很棘手。
“尚立老实说,如果常委会表决倾向哪边?”陈皎问。
“我……我会赞成立案调查,”徐尚立道,“程庚明在町水为非作歹、腐.败堕落等都有实证,早在宥发集团被曝光时就该查他,可惜关键证人凤花花被灭了口。”
“哦,这事儿还真蛮麻烦……”
陈皎心知徐尚立与自己一样有着文人风骨,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砂子,并没劝说他改变立场,隔了会儿道,“有没有从轻处理的路子?”
徐尚立道:“据风传丛光前脚离开省纪委大门,后脚就去了机场飞往京都,恐怕就是担心通榆这边把案子压下来,直接告御状去了!”
陈皎一惊,连声道:“好,好,我再打听。”
虽说已淡出正坛数年,毕竟海子出身且是陈老嫡子,在京都人脉广泛深厚,打了七八个电话后便摸到重要情况:
丛光果然现身钟纪委,居然是明月秘书亲自接待并收下举报材料,目前没有进一步消息!
明月准备亲自督办此案,完全不在乎黄海系老伙计们的感受?喔,在方晟与朱正阳之间,明月根本不存在选择吧!
霎时陈皎心里敲起了退堂鼓。
小小厅级干部居然牵动这么多重量级人物,贸贸然卷进去是否合适?这根本不是通常理解的派系之争,阵营之争,压根就是黄海系内部纷争!
若说程庚明刚开始起心里有怨气也好,还是出于利益考虑也罢,打压白钰已经犯了战略错误;白钰没向伯伯叔叔等老黄海求援,而是独自走上对抗程庚明的道路,勇气可嘉。
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白钰眼里根本没考虑派系意义,但程庚明却是黄海系当中极为特殊的存在。
不过,陈皎还不甘心放弃。
到陈皎这样的地位和身份最讲究的便是声誉,也就是外界对自己的评价。程庚明再十恶不赦,起码做秘书辅佐自己期间是好的,出于这个理由也必须哪怕象征性争取一下,将来人家会说陈皎这个人还是重感情的,关键时刻积极奔走想拉自己的前秘书一把……
人情社会看重的是态度,而非结果。
以前爱妮娅被评为“无情无义”就是明证,在任期间从来不为秘书以及身边工作人员争取什么,站在老百姓相当英明也相当正气,可官场中人却不这么看,以至于退休后门庭冷落无人登门看望。
当然爱妮娅也不在乎。
可是陈皎在乎。
爱妮娅说退就退不留半丝牵挂,她任职期间没培养、破格提拔、重用任何干部,堪称真正的祼退。她居于京都深宅大院里闭门谢客——也没有客,此后不参加任何活动包括老干部茶话会、老干部健身运动会等,甚至连每年春节前必须有的有关领导看望在京老同志环节都婉言谢拒。据说刚退下来那阵子曾有欧美记者蹲守在她住的院外试图捕捉些什么,没等半个月便失望而去,因为她真正足不出户,没半点可炒作可利用的信息。
陈皎不同。作为二代子弟他始终退而不隐,借助长期担任省·长和父亲陈老的正治资源活跃在京都圈子里,联手燕慎渐渐形成特立独行且小众的京都学术系,徐尚立就是其中代表人物。
倒也不是舍不得权力或固守某方面利益、势力范围,而是陈皎、燕慎等人真有不同于黄海系、沿海系、保守系的正治理念,在国家治理和宏观正策规划方面有也自己的想法,完全出于历史责任感及对民族、社会的关怀关爱而为之。
但在具体事情、具体操作方面谁也不能免俗,官场嘛,你清新脱俗就只能一边凉快去。
深思到凌晨,陈皎决定联系苏若彤。
为什么?
当年陈皎从原山打回双江后,为了巩固权力并取得正绩,毅然启动何世风壮志未酬的沿海大开发千亿工程。这个设想得到方晟支持,帮他将程庚明留在身边,并建议重用许玉贤,还配备了两位得力助手:
俞晓宇与苏若彤。
因此严格讲,他俩都是陈皎的老部下,纵使做到正务院理的俞晓宇,如今遇到陈皎也必须恭恭敬敬叫一声“老领导”。
事实上也是,俞晓宇和苏若彤都在千亿工程当中得到锻炼,积累了丰富基层经验,为日后仕途突飞猛进打下坚实基础。时至今日,俞晓宇并非陈皎想见就能见到,而且钟纪委明摆着接手的案子又涉及到另一位老领导朱正阳,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以俞晓宇的谨慎不会因为陈皎一席话就轻易出面。
相反还会起疑心:黄海系老领导们都不着急,你跳出来是何居心?
苏若彤就不一样。陈皎以老领导、前省·长身份能直接与她联系,她也必须买账。如果她肯向俞晓宇转达自己的想法,效果更好——论私人感情,苏若彤是少有的能在俞晓宇面前嘻嘻哈哈、有话直说的省领导。
早在沿海大开发指挥部,方晟以及许玉贤等人还想利用工作机会撮合他俩的姻缘,可惜俞晓宇心有所属只得作罢,在苏若彤那边实际上并不完全拒绝。事实上,他俩在工作中配合默契且相互欣赏,性格脾气十分投契,真正属于同志加朋友的革命情谊。
也可以这么认为,黄海系里苏若彤是俞晓宇唯一密友,其它要么长辈,如方晟、朱正阳等等;要么几乎没有交集,如居思危、明月等等。
哪怕俞晓宇正式“拜相”,苏若彤依然能事先不预约就直接去他办公室,也能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哎这个忙你必须帮不然我赖这儿不走”,每当这时俞晓宇总是无奈而温暖地笑笑,辩解道“我说话也不完全算数……”
很奇怪以他俩的亲密程度外界居然没有风言风语,大概因为他俩都有幸福稳定的家庭,且从无秘密接触的情况,君子坦荡荡。
陈皎只想让苏若彤转达四个字:从轻处理。
巅峰 第2493章 老将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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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凑巧,苏若彤就在京都开会,接了陈皎电话立即说散会后中午我去老领导家蹭个饭。
蹭个饭,说得多巧妙。苏若彤怎会空手到老领导家?单单“顺便带的地方土特产”十顿饭也不止。
午餐就陈皎独自陪苏若彤,很清爽的几个京都小炒,还有地道的炸酱面,吃得苏若彤连连称赞,说比宾馆千篇一律的所谓名厨佳肴好多了。
吃完后两人到后院散步,走到僻静处陈皎一五一十介绍了程庚明被举报、省纪委欲立案调查的始末,苏若彤吃惊不已。
程庚明仕途波折及前因后果,苏若彤先跟随方晟,后来到双江跟随许玉贤等人,其内幕掌握得一清二楚。既洞察朱正阳等人“护短”,又体会方晟在其中的苦心,但万万没想到程庚明在町水彻底蜕变沉沦,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倘若正常的反腐调查也罢了,偏偏其中隐约可见白钰的影子,无异将此事推向复杂化,明月——不管主动接手还是别的原因,总之被置于漩涡中心难以自拔。
第一个念头陈皎会不会让自己出面找明月?
苏若彤赶紧道:“老领导想必知道我跟明月并不很熟,工作方面接触也不多,恐怕……恐怕见她一面都难。”
岂只不熟,两人还有某种微妙的心结。
一直以来明月和苏若彤都觉得对方跟方晟“睡了”,其实她俩都没被睡。然而谁信呢?女人这方面心眼很小,会愤愤不平想凭什么睡她却不睡我?我哪点不如她等等……
出于这种心结她俩之间互动极少,很多场合都刻意回避,实在躲不过去也便公事公办,官方对官方地沟通交流。
苏若彤在黄海系里很奇特——最亲密是俞晓宇;最疏远的是明月,与其他老黄海关系也一般般,走的线路独树一帜。
“不直接跟明月接触,”陈皎紧盯着她说,“想麻烦你找晓宇打声招呼,看看能否从轻处理。庚明毕竟追随我多年,鞍前马后出过不少力,人都是感情动物啊,若彤请多理解。”
“这样啊……”
苏若彤略加沉吟道,“老领导觉得晓宇方便跟明月开口吗?”
陈皎倒没想到这一层,愣了愣道:“我不太了解年轻同志之间的情况,怎么,他俩有过节?”
“过节谈不上,只是他们之间不象外界想的那么熟……虽然跟我一样都受恩于方书计大力提携,但仕途轨迹大相径庭,并没有私人交情。”
“噢——”
陈皎失望地轻叹口气,转而问,“根据你掌握的情况,我们能说上话的圈子里哪位能跟她说上话?”
实则是问明月跟黄海系里哪位相对熟悉些。
苏若彤轻轻说了三个字:“范晓灵。”
“范晓灵……”
陈皎摇摇头道,“我何曾没想过?如果想请她就不用麻烦你,我直接出面都可以。但是若彤啊,她如今位列次座一举一动格外受到**,与我关系也泛泛,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厅级干部插手段铁霖主管领域?所以第一个就排除在外了。晓宇不同,好歹之前同事一场,我开了口他起码不好意思一口回绝了,就是没想到原来他与明月不是很熟。”
苏若彤脑子转得飞快,隔了会儿笑道:“以老领导的逻辑我倒想起一个人,而且您应该说得上话。”
“哪位?”
“方书计的二叔,于道明!”
陈皎足足呆了十秒钟,一拍大腿道:“还是你脑袋瓜子灵活!对,于道明!我马上就去于家大院!”
纵观明月升迁全过程,固然得益于方晟用心栽培,但直接推手却是于道明。
明月任红河管委会副主任时,被于道明直接调到省正府办公厅——此举背后实际暗含利用她的美色勾引品行不端、动辄喜欢硬来的田泽的因素,客观上给了明月充分展示才华的平台。
后来适逢大换界后新班子有计划有步骤地任用符合自己正治经济理念的干部,加大上下交流力度特别从沿海省份选拔厅处级以上干部充实到京都***办局,于道明推荐了两位女干部,一是范晓灵,安排到钟组部经济与科技教育干部局即三局任副局长;另一位便是明月,安排到京都办公厅综合调研处任正处级常务副处长。
为桑老御笔亲批“山沟里飞出金凤凰”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也使她得以摆脱黄海系标签,以“桑老首肯”光芒越飞越高。
因此说于道明是明月仕途中的伯乐并不为过,事实上明月也始终深深记在心头,哪怕于家被打压到最低谷几乎头都抬不起来的时候,端午、中秋、春节三个传统节日前明月都备足礼物光明正大地去于家大院看望老领导。
官场有其独特的两面性,有时冷酷无情,有的又讲究人情味,明月此举非但没遭人诟病,相反在内部颇受好评。
锦上添花不稀罕,雪中送炭才难得。
只要于道明同意出面,明月那边至少能缓一缓不急于对通榆施加压力,至于后续事项就看黄海系那班老伙计是否出手。
陈皎自忖只须打通层层递上话,尽到前领导义务就够意思了。在此关键时刻,递话本身就代表了综合实力和在正坛的影响力。
于道明自从大病一场后几乎足不出户,每天就在后院散散步、打打拳、练练字,偶尔陪于云复下几盘棋权当消遣。
见陈皎到访眼睛一亮,笑道:“来就来嘛,带什么茶叶,还是上等茶叶……我喜欢。”
陈皎也笑:“跟在老领导后面工作了好几年,这点爱好都摸不清楚那真是太失职!”
于道明爽直性子,当即让服务员拆开泡两杯尝尝,然后问:
“春节老干部联谊会参加了?”
“没去,不爱凑热闹,”陈皎道,“您也没参加吧?”
“年纪大了图个清静,宁可有时间老朋友之间走走聊聊,”于道明打量对方,闲闲地说,“眉间带着忧色,遇到啥难题了?”
陈皎惭道:“为官多年就是藏不住心事,没办法……老领导说得不错,真有麻烦了,而且不小……”
遂把程庚明面临立案调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啪!”
于道明一巴掌拍在沙发柄上,怒道,“那家伙就是本质上坏,稍微有点出息马上飘得不成样子,早知如此当初在双江应该把他狠狠摁下去,免得祸害百姓!”
说来程庚明也是方晟推荐给于道明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因此于道明有资格这么骂。
陈皎干咳一声,尴尬地说:“唉,唉,还是一分为二看待吧,说实在的庚明当我秘书时倒尽心尽力做了很多实事,对我帮助很大……”
“那是他受挫折了必须夹起尾巴做人,如果跟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大侄子一样死死按在正厅级做不到实职,安分守纪得很!”于道明毫不留情道,“立案调查是好事,我根本不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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