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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什么鬼保守系,涉及到个人利益、家族利益放得比谁都开,脑子比谁都灵活,把国际最新理念熟练用到股权变更、资本运转等经济领域!
沉默半晌,谈啸道:
“首先,我跟葛兰特、贾洛两家化工集团都不熟,在股改问题上不设立场。但持公心而言,我觉得分集团和化工厂两个层面股改不符常理,对两家化工集团也不公平!算笔很简单的账,人家化工集团花12个亿仅仅入股化工厂;固建重工只须花不到20亿就能入股榆达集团,还反过来控股化工厂,这不是形同儿戏么?小学生都能算的算术题!”
管约明也说:“我要是那两家化工集团谈判代表,肯定不能接受固建重工收购集团股份的做法。要么把化工厂独立出去成立股份公司;要么如小白所说把化工厂打包到集团股份进行转让!”
两人语气都很强硬,却不是冲着骆嘉斯,而是对孙刚丝毫不加阻拦地把烫手山芋接下来表示不满。
上次为股改的事,骆嘉斯当众下任务也罢了,经贸委咬紧牙关扛了下来。眼看问题已经解决,怎么可能继续加码呢,还有完没完?
管约明和谈啸都认为以孙刚的身份和能量应该顶住,不能象烂泥巴似的任人拿捏!
国企股改就是国资委的份内事啊,经贸委插手来做,最终还得由国资委层层履行程序和手续,那经贸委成了国资委的下属机构?
省直机关到国资委、经贸委、发改委、外经委、经信委、财政厅等部门之间,气势此消彼涨是很微妙的,都是经济条线重量级单位,都对全省经济事务和发展大计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谁更有话语权?
一看主管省领导;二看部门负责人。
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能否顶住,顶不住,以后麻烦会接踵而来,因为从省领导到省直机关乃至市区领导都认为你好欺负。
面对同僚及手下的质疑,孙刚脸色一整,道:
“骆书计直接把任务部署给经贸委,表面看是不符合省直机关部门工作分工,但同志们别忘了常委会下面设有国有企业深化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申委书计兼组长,申长是副组长,办公室就设在我们经贸委……”
“噢对——”谈啸拍了下脑袋。
管约明道:“当时我在京都学习不清楚具体情况,深化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不是应该设在发改委吗,怎么放我们这儿?”
孙刚悠悠道:“涉及国企体制改革都晓得是改革深水区,都摸不着深浅,你推我让谁也不肯具体接手,当时我们经贸委主管副申长是刚提拔的,就被委以重任……后来发现这项工作根本没法开展,搞了两家失败的试点后也就不了了之。”
四个人相顾无言。
冷场数分钟,管约明打破沉寂道:“既然师出有名,天大的困难也得接着,吃公务员这碗饭就不可能挑肥拣瘦。”
“嗬嗬,就知道约明敢于勇挑重担。”孙刚笑着说,实际上暗知管约明一直瞄着自己的位置,眼下正是在新申委书计面前表现的机会,不可能甩手不干。
官场原动力就在于此,客观困难永远屈从于主观愿望。不过孙刚掌握的情况来看,管约明**的可能性小于20%。
已有一位副省级干部、一位诗委书计、两位市长暗底下运作经贸委主任位子,与他们相比管约明的活动能力和履力等都略逊几分。
“孙主任已接下骆书计下达的任务,必须得排除万难啊,”管约明淡淡接了一句,然后道,“小白最年轻脑子灵活,说说看怎么把固建重工收购集团与两家竞争入股化工厂两桩事捋顺啰?”
白钰道:“个人认为当前最需要捋清楚的是作为重型机械行业楚翘的固建重工,它要收购化工国企干什么?不把这个问题说透了,它就得增加一倍资金把化工厂收入囊中。”
“这个要跟固建重工的谈判团队沟通,正如岳申长打电话介绍贾洛,具体事宜需要双方衔接,”孙刚经验何等老道,当即把包袱甩到一边,“还有呢?”
白钰滞了滞,不由得为孙刚这招“霸王卸甲”点赞,生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两家入股集团的意愿也是问题,”见管约明亮明态度,谈啸随即转入务实的讨论,“具体会有两点意见,一是控股权外移,与国企谈合作跟股份制企业谈合作有本质性区别,人家会故意等一等,让固建重工先收购集团然后直接与它谈;二是打包入股,那两家提出入股要约在先,为什么不可以参与收购榆达集团呢?难道因为固建重工是骆书计推荐就有优先权,而岳申长推荐的只能收购化工厂?”
“卟”,在旁边记录的秘书听到这里忍不住喷出一口茶。
孙刚不满地扫了秘书一眼,道:“书计和申长从两个不同角度关心国企扭亏减亏工作,怎能放到对立面呢?当然老谈提醒得对,首先要向骆书计汇报贾洛化工集团有意落户通榆;然后再向岳申长汇报骆书计打算对榆达集团进行全面股份制的设想……”
白钰赶紧问道:“葛兰特怎么办?”





巅峰 2041章 头脑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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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间顺序来讲,昨天葛兰特率先联系;今天上午则是贾洛,下午的固建重工还没见到谈判人员。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白钰必须帮米果提一下。
管约明叹道:“外企更棘手呀,尤其加拿大一直以来在外交方面跟我们国家比较微妙,动辄上纲上线大肆炒作。我们通榆在这一点上务必要处理得**些,千万不能出现在欧美头版头条新闻。”
“我会提前做好安抚工作。”
白钰主动说,暗想米果一定很乐意接受自己的安抚,越深入持久越好。
孙刚夸奖道:“小白事事把工作做到前面,很好!目前来说,站在我们经贸委立场是一个都不能得罪,最好都参与国企改制,把榆达以及其它国企做大做强。我觉得只要骆书计在榆达改制问题上松了口,就不排除第二家、第三家,商机始终是存在的。”
孙刚这条线先为没钱愁得睡不着觉,现在钱多了又愁得睡不着觉,反正这事儿处处是坑。
此时主管工业和安全生产副申长韩峰峰牵头成立的事故调查办公室,其调查工作也陷入困境。
办公室主任是国资委主任陈春,他同时兼领导小组下辖所有办公室主任,索性一个都不管;副主任傅副秘书长要忙于办公厅日常事务分身乏术,主要担子便落在于煜肩上。
于煜也巴不得如此,正好抓住机会老账新账一起算!
事故调查小组与负责对接的榆达集团行政办公室、行政保卫部第一次碰头会上,于煜严肃指出榆达化工厂大爆炸看似偶然,实则不然,前年集团财务中心大楼发生重大火灾烧得只剩楼体主结构就反映了其管理松懈、执制不严、安防措施形同虚设的顽症!集团并没有从火灾中吸取教训,及时总结惩前毖后,以至于发生伤亡和损失更惨重的大爆炸。
于煜要求双管齐下,逐层逐层排查前年财务中心大楼火灾和此次化工厂大爆炸的深层次原因,提供以下资料备查:
值班表(分行政值班和车间值班);巡查人员与定点定时抽查干部;事故发生前24小时内所有领导干部通话记录;事故现场生还者谈话笔录;出警和事故调查记录等等。
于煜指出化工厂大爆炸已达到刑事案件级别,因此凡调查过程中出现隐瞒不报;转移、藏匿线索;串供等行为的,一律论罪处理,希望大家好自为之,不要为一己贪念或讲义气、领导许诺的前程等等而导致后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不得不说,于煜代表事故调查小组的讲话在集团干部员工当中产生极大的反映。
“轰”一声巨响,基本预示了凤麒麟等高管们的命运,目前不动是保持集团稳定局面,避免人事调整后产生连锁反应而乱上加乱。但很显然,只要股改方案确定下来,生产经营活动逐步恢复正常,省里恐怕就要对高管层动手了。
所以,集团上下特别是大小干部们都必须考虑后路。
以前凤麒麟拥有绝对掌控权,集团内部任你能耐再大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出了事故真可以做到“一声令下万籁俱静”,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哪个敢生外心立马有人举报。
如今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集团顿如被打穿的筛子,破绽百出。
短短两三天于煜就收到上百个匿名举报短信、未署名信件和电话,指从集团高管层到工厂、基地、中心等**成性,唯关系、唯裙带、唯利益,拉帮结派,请客送礼,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
等的就是这个。
于煜很有耐心地列了张谈话清单,把抽调来的小组成员分成六个组对集团和化工厂处级干部进行谈话,蹊跷的是并非所有处级干部都谈,谁都说不清选择标准到底是什么。
所有接受谈话的处级干部听到的第一句话:为什么找你谈话,你应该心中有数。组织上不会随随便便找你,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不要指望还有下次,下次如果再谈就不会坐在这里,也不是我们出面!
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处级干部被吓住了,痛哭流涕交代了很多问题,免不了虚开发票报销、接受供应商和销售商贿赂、与车间女工有染等等,以及于煜最想听到的问题:
曾到“凤总家做客”,对凤家佛堂里新增佛像作出一定贡献!
最经典的故事是,有位处级干部拎了三块金砖去凤家,途中布袋底部缝线裂开,金砖把脚砸伤了!
那位处级干部真有毅力,坐在路边打电话叫来老婆,硬是扶着他一瘸一拐到凤家当面送上金砖。
过了阵子凤麒麟在集团总部中层干部会上表扬那位处级干部,说他具有难能可贵的奉献精神,轻伤不下火线,锲而不舍必须达到目标。如果榆达集团人人都象他一样,什么大事干不成?!
了解内情的揶喻说集团个个都送金砖,八百金罗汉绝对指日可待。
集团培训中心两位副主任爆料培训项目里面的猫腻,这个问题去年白钰就在工作会议上当面指出过,投入巨大但没有发挥正面的积极的作用。
以去年初举行的所谓“春季头脑风暴”为例,一听名字就知道明摆着企业式心灵鸡汤,从头到尾就是打鸡血般的激昂、兴奋和冲动,最初风暴团队报价只有两百三十万元含所有培训干部的交通、食宿。
培训中心向集团人力资源部申报项目,洽谈之后价格居然涨到三百九十万;然后集团副总面谈,又涨了一百多万;风暴团队首席执行官与凤麒麟相谈甚欢,最终集团支出的培训费用是八百七十万!
培训中心两位副主任说落到风暴团队口袋里的就是两百三十万,超出部分去了哪儿没人敢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每个层次都有丰厚回报。正所谓大领导吃鱼身,中领导吃鱼头,小领导吃鱼尾,两位副主任获得的好处是受邀到碧海、朝明一带考察,一路上吃喝玩乐无需多说。
这是集团一年到头举行的花样繁多的培训当中的小项目,更多大项目直接从凤麒麟、集团副总、人力资源部那边安排下来,价格都事先敲定了,培训中心只要负责假模假样做个议价程序即可,两三千万、五六千万就凭薄薄一页议价单就签订合同,一路绿灯。
于煜独自在办公室加班到凌晨,根据谈话笔录初步整理了凤麒麟十二大罪状,请示第二阶段找集团高管谈话,深入了解掌握凤麒麟的存在问题。
第二天上班就把报告放在一叠材料的最上面送到傅副秘书长办公室,出乎意料,中午前其它都有批复或阅示,唯独那份报告不见踪影。
事关重大,他要找我反复核实?于煜迷惑不解嘀咕道。
但傅副秘书长忙得如同陀螺转,前一刻还在办公室,后一刻说不定已到会场服务,再然后陪同省领导会见重要来宾,基本没有坐下来的时候。
从中午守到傍晚,下班时还不见人影,于煜只得气沮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傅副秘书长匆忙而短促的命令:“小于等会儿,我马上到。”
一等又是四十分钟,幸好豪华别墅里的客人——蓝依蓝朵全身心在双胞胎孩子,晚饭基本不吃;白钰也没日没夜地忙,作息毫无规律;管家团队更是体贴入微,从来不打电话询问是否回家吃饭,但不管于煜何时到家十分钟内便有热气腾腾香甜可口的饭菜端上桌。
——蓝依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春节过后让蓝朵四处看可以容纳管家团队的大房子。目前已在离别墅区不远的高档小区买了两套一百八十平米复式套房还送顶层阳光房,分别记到蓝依和蓝朵名下,准备把中间打通了连起来,这样达到白钰“低调不铺张”的要求。
来到办公室,傅副秘书长独自坐在沙发上疲倦地揉太阳穴,白天的神采弈弈不知飞到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苍老和松弛。
“那份报告……”傅副秘书长见了他直入正题,“我分别向韩申长、何申长口头汇报了,但有个阻力在里面他俩都下不了决心……”
“岳申长?”于煜轻声问。
“岳申长也是冲着老朋友的面子,具体说吧,与凤麒麟的老丈人有关,他是通榆资格很老的省领导。”
“我打听过,姓赵,历任副申长、正法委书计、申长、政协主席等职,在通榆申委当了二十多年领导,”于煜声音更轻,“吴小秀的枣子、段玉福的案子或许就与他有关!”
傅副秘书长轻轻叹息:“赵老在台上时我还只是小办事员,当时真是仰视膜拜啊!赵老在京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这是岳申长非常看重和倚仗的,到京都***办局跑手续跑项目没人打招呼不行啊。”
顿时听懂领导话中之意,要扳凤麒麟首先得过赵老那一关!
可赵老焉会轻易让凤麒麟倒台?别的且不说,每日一枚吸取**之元**华的枣子就至关重要,还有佛堂金光闪闪的佛像,能说没有赵老的股份?
“那……那就没奈何了吗?”于煜不甘心地问。
傅副秘书长盯着他看了会儿,蓦地笑道:“何申长说你有办法。”
“什么?”
于煜愕然,万万想不到何超居然点自己的名。




巅峰 2042章 盘活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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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做什么?”
于煜强笑道,“神仙打架,我这样的小鬼只有遭殃的份儿,哪……哪有办法?”
傅副秘书长笑了笑,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对你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等等我一无所知,但何申长语气很肯定,而且他要我讲给你听一件事,关于赵老的……”
他直起身体想了会儿,道,“赵老也非常信佛,不知姓凤的是否受其影响。京都西郊有座灵王寺,里面有位叫无莶的老和尚是赵老四十年前指定的‘寄身弟子’,代他在庙里修行,无莶积善行福、祈福颂德的功德都归到赵老名下,死后便可免除人世间所犯下的罪孽。”
“还有这等事?”于煜真是头一回听说,“清代皇帝是有类似做法,那只是形式上的。指定‘寄名弟子’且一做就是四十年,太不容易了。”
“每年灵王生日前三天,赵老就在家沐浴焚香,不食荤腥,打坐念经三小时以上;生日那天亲自到灵王寺烧高香——净高18.88米,从寺门一路跪拜到大雄宝殿,然后到无莶修行的小殿里行‘寄名礼’!”
“太复杂了,常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坚持四十年呀。”于煜惊叹道。
“‘寄名礼’要跪十分钟左右,期间赵老轻声祷告并向无莶诉说一年来自己所犯的罪孽,当然这只是个形式,他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或说得非常含糊;无莶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反正罪孽本来就是比较笼统的概念,无须了解得太细。”
“噢——”
听到这里于煜还没明白“寄名弟子”与查处凤麒麟的联系,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就在一周前,无莶被钟纪委从寺庙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钟纪委想查赵老,先从无莶身上下手?”于煜胡乱猜测道,却也知道可能性不大,毕竟赵老已退下去十多年了,再大的事也都烟消云散。
傅副秘书长道:“除了赵老,无莶还是京都某个大领导的‘寄名弟子’,甚至有可能参与或协助过某些事,钟纪委为了查那个大领导而抓捕无莶!”
于煜愣愣道:“当‘寄名弟子’还能一肩多挑啊,这个无莶能帮人家承担多少罪孽,不怕真的死后下地狱?”
“具体我也不太懂,好像‘寄名弟子’要具备很高的资质,达到很苛刻的要求,无莶在寄名圈里属于第一流人物,”说到这里傅副秘书长道,“无莶出事后赵老第一时间去了京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想把无莶捞出来?”
“他哪有那么大能耐?赵老只想托人告诉无莶此次被抓的真实原因,别把包括赵老在内的其他人交出来;或者向办案人员打声招呼,千万不要漫天遍地撒网——天底下纪委办案的套路都一样,‘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你主动承认叫做坦白从宽,我们说的话性质可就不同了’等等,诳得人家找不到北。”
傅副秘书长边说边笑着看于煜。
略加思索,于煜道:“如果能把话递进去保赵老不受牵连,他就默许通榆方面查凤麒麟,不加干预?”
“台面上不存在这种交换,但世上没有活雷锋,赵老在京都已经处处碰壁束手无策,倘若我们这边传话主动表示帮忙,以他的精明和老道焉会不懂?在自己身家性命和女婿身家性命之间,赵老没得选择,”傅副秘书长道,“况且凤麒麟在集团的‘四大情妇’以及外面乱七糟八的丑闻,赵老早有耳闻,站在老丈人立场也想给女婿一个教训。”
到这个份上,于煜不能不表态了,遂道:“京都那边我有些亲戚朋友,明天就请假回去试试看。”
“不是请假,出差,出公差。”傅副秘书长笑眯眯道。
三月的京都春寒料峭,街边阴凉处还看到残雪。
下了飞机第一时间拨通于正华手机三言两语说明来意,于正华倒吸口凉气,说我的爷,你知道自己揽下什么活么?钟纪委那地儿我大门都进不去的!
所以我想见爷爷,或者三爷。于煜闷闷地说,觉得自己好现实好势利,之前于家左请右请就是不回去,如今倒主动贴上门了。
于正华谨慎地说等等,你等等,我要向两位爷汇报一下,他俩才是真正的爷,有消息再联系。
唉,有家都难回了。
坐上机场大巴时,于煜都不晓得到哪儿落脚:以前租的房子早就退了;赵尧尧买别墅计划也取消了;昔日朋友同事呢……
正在翻查手机,手机响了,竟是数年没联系几乎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高园园!
足足迟疑十秒钟才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就听她抽泣道:
“于煜,我遇到大麻烦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瞬间于煜的心就软了,沉声道:“别着急慢慢说,这会儿我刚到京都正在机场大巴上。”
“是吗?!”高园园又惊又喜,“到老地方会合吧,那件事当面说比较好,你知道的,就是那家藏在巷子里的咖啡屋。”
“好。”
于煜简洁应道,随即挂断电话,仰在椅背上心潮起伏,思绪纷乱地一直坐到城区下车点,然后叫了辆出租直奔晓晓咖啡屋,昔日两人共度休闲时光的温馨之地,高园园最喜欢那里的甜点。
推门进去,高园园已坐在熟悉的红辣椒风铃下面,似乎有点冷双手捧着咖啡杯。不知是不是遭遇变故的原因,她神色有点憔悴,眼中不复过去的清澈和纯净。
“园园……”
于煜边落座边四下瞟了一眼,“好久没来这儿了,真有亲切感。”
高园园抬头定定看着他,眼泪扑簇簇直往下流,哽咽道:“于煜,如果你不帮的话,我可真要家破人亡了!”
“这么严重?”于煜掀掀眉毛惊异道,转而道,“对了,你不是跟那个……”
“就是他!”
高园园猛伏到桌上一阵哭泣,这才抽抽答答说明原委:
决绝地与于煜分手后,她接受了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行政办公室综合处副主任潘小林的追求,年底便结婚,第二年上半年便从研究拉美和***地区分院调到心仪已久的国际战略研究分院,下半年提拔正科级。
正治就这么现实。
这通操作让高园园称心如意,欢欣之余开始琢磨生孩子的事,不过潘小林前一段婚姻已有个男孩,妻子到加拿大留学后扔给了他,因此无论从精力还是经济负担考虑,潘小林都不是很感兴趣,生与不生就在争议中拖了下来。
去年底风云突变,外事委汪副主任不知牵涉何事被突然抓捕,因为他还兼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临时主持工作的常务副院长遂打算落井下石,让他坐实罪名后自己拨正——知识分子奸诈起来更歹毒,所以才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招数都是官场惯用的:一是老人靠边站,二是内部大清洗。
很不幸,潘小林就属于汪副主任的嫡系,因此才能在行政办综合处掌握最有油水的后勤服务,也因此高园园调整工作那么顺利,事实上在大领导眼里这种低层的平级调动真的小菜一碟。
在总编制不变的前提下,哪个分院多少人都是院领导说了算,理由永远是“工作需要”。
更不幸的是,潘小林经手过一件目前被证实属于汪副主任“职务犯罪”的事情!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的园林绿化原来是由京都大自然绿化服务公司承包,一年费用大概在一千八百万左右,平心而论以研究院办公区面积,价格还算公道。三年前汪副主任陡地对绿化工作产生兴趣,在他授意下,潘小林假装成立调研小组并定写了份洋洋洒洒十七页纸的报告,核心只有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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