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有今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枫语
至于当初怎么踏进这行来,秦嫣自己的解释是,年少无知。
真的是年少无知,大胆无畏,好莱坞英雄片看多了,就忍不住把自己幻想成拯救地球的伟岸英雄了,还真当真地以为自己会是拯救宇宙于水火的奥特曼,几年下来终于发现,她成不了奥特曼,拯救不了宇宙,却要输了自己的爱情。
秦嫣虽然活了二十多年,却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一个男人的,恋爱似乎从来就没在她人生的计划里,所以当它似乎要出现时,她总能很干脆地把苗头掐灭,只是这次掐得太过用力,却不小心灼伤了手。
旧宅子里除了一个老管家没什么人在,秦嫣父母都回了国,秦妃这几天也回去了。
常年在外面跑,秦嫣时差反应并不重,回到这边很快就适应了这边的时差,回到家里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响起,秦嫣睡得正迷糊,想也不想抬手便挂断了。
第二天醒来看到未接来电,看着有些眼熟,但没存名字,想着大概是打错了,就没再理会,吃了早餐就去拜访了她的老师季闵。
季闵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中年妇女,即使已经五十多岁,岁月却似乎不曾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增添了一份沉淀过后的优雅。
她曾是秦嫣待的寄宿学校的老师,前两年已经退了下来,专心在家侍弄些花花草草,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她至今孤身一人。
其实也不算孤身一人,她还有个二十多年没有醒过的丈夫钟汗,以及养子钟炫。
季闵和钟汗并没有结婚,两人当年是违纪偷偷相恋,还没修成正果钟汗就出了事。
秦嫣来到季闵家里时季闵正在陪钟汗说话,这是她二十几年来的习惯,每天一有空就在钟汗床前陪他说话。
秦嫣并不怎么清楚钟汗是怎么回事,只依稀记得季闵曾跟她提过,她当年曾因牵涉进某个国际要案中并不慎暴露了身份,关键时刻被放弃,是钟汗不顾上面的命令拼死把她救出,他却因此脑部受重创,成了植物人。
至于是什么案子,秦嫣倒是不知情,季闵每次提起只是一笔带过而已,她只知道,钟汗也是名国际刑警,是莫非和钟炫再三警告“应该保持距离”的那类人。
季闵当年没有保持住距离,恋上了,然后也出事了。
秦嫣以前问过季闵后不后悔,季闵从没有给过她正面的答案,以前秦嫣觉得她是后悔的,每次她失神时,眉眼间总有藏不住的怅惘和心事,那样的眼神在那个时候的秦嫣眼里,是自然而然地被解读成后悔的。
只是最近秦嫣却不确定起来,尤其是现在看着季闵陪着昏迷不醒的钟汗说话时,那眉眼间流转的柔情,这种不确定感便又重了几分。
季闵对于秦嫣的到来似乎很意外,站起身给她泡茶,又去给她准备了她最喜欢的绿豆沙,“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工作不忙吗?”
扭头对着屋里便喊,“钟炫,秦嫣回来了。”
秦嫣笑了笑,“他估计还没醒吧?”
正说话间一道峻挺的身影已出现在楼道口,人还在楼上,一手扶着扶梯,清朗的嗓音已从楼上悠然飘下,“这么早?”
秦嫣眼里不自觉地带了笑,“还以为你没醒呢。”
钟炫眼里也带了笑,一步步走了下来。
季闵看着两人, “原来你们早见过面了,我还以为真是三年多没见过呢。”
“就前几天才意外碰上的。”
秦嫣澄清道,钟炫三年多前就回了国,之后鲜少再回来,回来时秦嫣也刻意避着见面,去年开始她又回了国,因此也就没再见过,只是偶尔工作上电话会联系一下,但是很少,多半还是通过林小由或者严厉传达的。
秦嫣和钟炫也算得青梅竹马了,钟炫大她五岁,还是因为他的缘故秦嫣才认识季闵老师和严厉,在钟炫念大学前三个人算是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学习。
钟炫入门早,年纪也比秦嫣严厉大了这么多岁,身手又好,在日常训练里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她和严厉的指导老师。
他人看着是挺温文尔雅,也从不会对人乱发脾气,但是训练起来却是完全不留情面。
秦嫣刚开始训练那会儿特别受不了苦,她性子又好动,每天一动不动地扎半天马步几乎跟要了她的小命似的,因此常常借故偷懒,季闵倒挺纵容她,没罚她,反倒是钟炫,一瞧见她偷懒就罚,罚得最严重那次,她在雪地里蹲了一晚上的马步,那样冰天雪地的晚上,不能动不能喝水不能吃饭,他盯了她一晚上,第二天她就华丽丽地倒下了。
季闵看着心疼,觉得她吃不了这苦,劝她别进这行。
她那时就才十二岁,顽劣未褪,又特别地争强好胜,那次就让她对钟炫恨之入骨了,倔脾气一上来就恨恨地想着要比他强,要他有朝一日跪着向她忏悔,于是就又这么不管不顾地一头扎了进来,扎得头破血流也坚持下来了,结果,她至今没能如愿比他强,更没可能让钟炫跪着向她忏悔,反倒和钟炫冰释前嫌了。
————
秦嫣陪季闵钟炫吃过早餐,陪季闵聊了会儿天便和钟炫讨论工作去了。
季闵知道两人的事,也就由着两人去,只是叮嘱,“注意安全。”
第二天晚上,为着和那边的气氛应景,秦嫣特地换了身鹅黄丝质斜肩长裙,淑女风格的长裙将她的顽皮掩藏了些,多了份高贵。
像她这样的,大概真要上得天堂下得地狱,扮得了名媛贵妇演得了妓%女乞丐,而且还要一出场一个像。
钟炫亲自开车带秦嫣过去。
人刚到游轮里,秦嫣就很自动自发地挽着钟炫随他一道进去,脸上至始至终挂着优雅的浅笑。
游轮内部是很中式风格的装饰,秦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遭景致,钟炫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去顶楼的k赌区,那才是真正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今晚的筹码就是那批文物。”
秦嫣唇上的依然挂着浅笑,“好。”
然后看着他向服务生出示了份红色请帖,是参加这次文物交易的邀请函,秦嫣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能获得这种邀请函的哪个不是身家显赫的,也就身家显赫的才有那闲钱闲情标下这些文物。
钟炫没说从哪里来的,只是让她听他的命令行事,不用自己冲锋陷阵,秦嫣乐得轻松。
服务生接过邀请函后,出去了会儿后便回来领着他们上楼,并送了筹码过来。
秦嫣浅笑着挽着钟炫上楼,在服务生引领下绕过一道长长的回廊,走进了一个环境清幽的雅间。
一路走来,秦嫣脸上一直是挂着浅笑的,走进赌桌后,秦嫣便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有了僵硬感。
她看到了陆仲谦,那天飞机上醒来就没见过的陆仲谦。
赌桌前的人不多,大概就十来个,在一众高鼻子白皮肤的老外中,陆仲谦亚洲人的面孔就显得尤为的突出,秦嫣几乎是一进门就一眼看到了陆仲谦。
陆仲谦也刚好抬头,看到秦嫣时黑眸微微眯起,视线在她挽着钟炫臂弯的手上停了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钟炫明显感觉到秦嫣握着他手臂的手紧了些,低头在她耳边问道,“别分心。”
秦嫣轻应了声,低声问道,“一会儿我要怎么做?”
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陆仲谦,再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他是国际刑警,那天又恰好在飞伦敦的飞机上,这里进行中国文物走私交易,他混进来调查也正常。
“半个小时后,出门左转,穿过第一个暗巷,注意右手边第二个房间,看看那批货还在不在。”钟炫声音压得很低,俊雅的脸上挂着极温柔的笑,旁边人看着只以为是情侣间暧昧耳语,“只看别动,他们是刑警,有他们在,没我们的事。”
秦嫣顺着钟炫的视线往陆仲谦那边望了眼,陆仲谦旁边也坐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女孩,是那天飞机上和他一起的冷艳美女。
美女看她望过来时也望了她一眼,冷凝的眼眸带了一丝暖意,算是无声地打招呼。
秦嫣也不自觉回以一个暖笑。
钟炫暗暗压了压她的手,“专心点。”
秦嫣有些赧颜,冲钟炫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浅笑着随他走向赌桌,钟炫体贴地把主位让给秦嫣,自己坐在她身侧,这一举让赌桌上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夸赞了几句,陆仲谦也往这边多望了两眼。
为首的男子似是对两人很感兴趣,以着蹩脚的中文问道,“这是钟太太?很漂亮。”
钟炫浅笑点头,一只手环过秦嫣的肩,做亲密状地向那男子道谢,“谢谢。”
秦嫣也干笑着道了声谢,又不自觉地往陆仲谦那边看了眼,陆仲谦微敛着眼眸,慵懒地把玩着手中的筹码,秦嫣看不清他的神色。
反倒是坐在他身侧的女孩冲秦嫣笑了笑,“钟太太真漂亮。”
“谢谢。”秦嫣笑着道谢。
陆仲谦淡淡望她一眼,视线移向那名男子,“亨特先生,既然人都到齐了,什么时候能看货?”
秦嫣和king集团的人交手过几次,对king也有些了解,虽没见过这位亨特先生,但也知道他在king里面的地位只是一般,king真正的掌舵者另有其人。
亨特爽朗地笑着,“不急,不急,钟先生钟太太刚到,再多玩两把嘛。”
这一玩就玩了几把,秦嫣看着这赌局没有散的意思,估摸着有半小时了,歉然起身,在门口向服务生礼貌询问洗手间在哪,道过谢后便出了门。
陆仲谦似是随意地往门口望了眼,手上捏着的手机无声无息地一摁,铃声响起,陆仲谦歉然起身,将手机移到耳边,走了出去。
秦嫣依着服务生指的路线绕了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按着钟炫刚才指的路,不动声色地转入那道暗巷,刚走了没两步,手腕突然被人从后面扯住,秦嫣下意识地抬脚后踢,没踢着,却被一只脚给压着隔开,肩膀被另一只手扣住,旋了个身,秦嫣便被压抵在了墙上,熟悉的气息随着黑暗中逼近的身影扑面而来,伴着一声熟悉的嗓音,“秦嫣。”
秦嫣松了口气,望向黑暗中的脸,“你干嘛?”
“这话该我问你。”低沉的嗓音隐约夹了怒,“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是什么地方,这种时候你跟着个男人来这里做什么,秀恩爱吗?”
秦嫣一听这话就不太受用,想到那天晚上的电话,语气也好不起来,“你管我,我爱跟谁来跟谁来。”
陆仲谦声音沉了沉,“我是不想管你,我也懒得管你,但是扰乱了我的计划我就不能不管。”
“……”秦嫣咬了咬唇,“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各凭本事。”
陆仲谦看她一眼,声音缓和了些,“马上离开这里。”
秦嫣抿着唇,“我一会儿再走。”过来了总得先探个究竟。
陆仲谦压着她的手紧了紧,“马上离开。”
“你……”
“谁在那儿?”一束灯光打断了秦嫣的话,几乎在同一瞬间,陆仲谦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秦嫣僵住,拿手电筒的工作人员皱了皱眉,似是没想到两人会在这里“偷情”,礼貌请两人离开。
陆仲谦一手将秦嫣的脸压在怀中,连说对不起,就这么带着秦嫣离开了这道暗巷,到外面便放开了她,“我不能出来太久,从这右转,往前两百米,左转,人字形通道,那有个门口,从那出去,马上打车离开。”
然后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记,“听话。”
人便迅速回了刚才的赌场。
秦嫣没有依言离开,却也没办法再过去打探情况,折回了赌场里,陆仲谦看到她眸色便深了几分,暗暗看了她一眼。
秦嫣心虚没敢望他,回了座位上,钟炫看她回来,也是做足了戏,对着她宠溺一笑,伸手温柔地拨开她脸颊的几缕发丝。
这类似*的一幕落在陆仲谦眸中,眸色便无声无息地沉了几分。
亨特看着“恩爱”的两人,随口夸赞了几句,赌桌上的其他人也是微笑着礼貌虚夸,就这么瞎聊着又玩了几把后,亨特轻轻拍了拍手,两位黑衣打扮保镖模样的人走到他身后,他掩着嘴细声吩咐了几声,便见那两名黑衣保镖出去了。
秦嫣默默捏着筹码,明眸半垂着,看来重头戏是要来了。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便见两名保镖捧着个红绸蒙着的东西走了进来,依着亨特的意思往桌上一搁。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觉凝在红绸蒙着的东西上。
陆仲谦看了眼,望向亨特。
亨特脸上依然挂着极绅士的笑容,身子微微一倾,揭开了那块红绸。
秦嫣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加快起来,盘龙饕餮白玉尊。
她不自觉地往陆仲谦望了眼,却见他面色未变,只是淡淡扫了眼,侧头望向亨特。
亨特为大家介绍,“这是中国唐初年间的文物盘龙饕餮白玉尊,据说……”
话没说完,被坐在尽头的一道声音打断,“亨特先生,盘龙饕餮白玉尊不是在hz拍卖行吗?”
众人眼里俱是带着这样的疑惑。
“那个是赝品。”亨特先生很干脆利落地道,轻拍了拍手掌,对上前来的服务员吩咐了两声,没一会儿服务员便端了壶新酿的葡萄酒上来。
“真正的白玉尊注入新酿的葡萄酒,在月色下分辨。”亨特边说着边示意服务员摁下墙上凸起的开关。
随着开关的凹陷,头顶的天花板缓缓移向两边,一道银白月光倾泻而下。
秦嫣压在大腿上的手蠢蠢欲动,不动声色地望向亨特,眼看着他就要打开白玉尊外面的保护盖,突然一阵纷乱脚步,有保镖冲了进来,“老大,警察来了。”
亨特先生面色一变,手下意识地就伸向桌上的白玉尊,钟炫和陆仲谦同时出手,目标俱是指向白玉尊。
陆仲谦手快了一步,手最先触到白玉尊,手腕用力一旋,将白玉尊从那两只手下带出,另一只手也跟着亮出一张证件,面容冷肃,声音低沉清冷,“别动,警察。”
原本坐在陆仲谦身侧的女孩也左手亮出证件照,右手多了支手枪,“警察,别动。”
外面纷乱脚步声传来,原本散落在各处的便衣纷纷持枪进入。
亨特先生一声低咒,率先掏出了枪,冲着陆仲谦就要扣下,秦嫣坐得离他近,想也没想右脚用力一扫,踢向他持枪的手腕。
秦嫣这一脚踢得又快又狠,亨特先生手腕上的枪被踢歪,一声枪响,子弹射歪出去,没打到人,却让整个场面顿时失控,枪声、尖叫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秦嫣下意识去拔枪,钟炫压住了她的手,声音很沉,还隐隐带了些怒,“走。”
似是对她刚才出手的举动很不满。
秦嫣下意识地往陆仲谦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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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谦冷凝着脸,面无表情,目光专注冷厉,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支手枪,“啪啪啪”几声枪响,已经利落放倒了几名保镖。
钟炫看她还在分神,一只手落在她腰上,一只手扣着她的肩,将她的头往怀中一压,护着她强行将她带起,想要趁乱离开。
陆仲谦视线往这边扫了眼,黑眸微微一眯,薄唇抿紧了几分,手中扣枪动作未有半分迟疑。
屋里的保镖都忙着应付警察,无暇顾及其他人,钟炫从赌桌走向门口很顺利。
秦嫣心里担心陆仲谦这边,挣扎着想要从钟炫的桎梏中抽身出来,人也是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陆仲谦那边。
陆仲谦也分神往她这边看了眼,目光依然是冷厉的,两人视线有短暂接触,却只是一瞬间,钟炫大掌抬起,捧着秦嫣的脸强行将她的头扭了过来,两人迅速出了门。
秦嫣挣扎,声音有些急,“钟炫你放开我。”
钟炫脚步未停,手也依然紧紧箍着她的腰强行带着她稳步往慌乱逃窜的人群而去,声音却是又冷又沉,“秦嫣你不要命了你,这里到处都埋伏着警察,他们不会有事,你去瞎凑什么热闹,怕暴露得不够彻底吗?”
钟炫这一骂让秦嫣安静了下来,咬着下唇跟着他迅速离开了游轮,上了车,趁乱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回到季闵老师那,季闵一看两人神色不对,尤其是秦嫣,面色冷然,却有些惨白,皱眉问,“怎么了?出事了?有没有受伤?”
秦嫣摇摇头,“我没事。”
心里莫名担心陆仲谦,却又觉得这种担心来得莫名其妙,他是刑警,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不会少,她瞎担心个什么劲。
季闵疑问的眼神望向钟炫。
钟炫面色也不太好,“没事,有警察埋伏在那儿,有点混乱。”
季闵一听面色就紧了起来,“没有动手吧?”
钟炫往秦嫣那望了眼,抿了抿唇,“没有,我们趁乱出来了。”
季闵略略放了心,看天色已不早,让两人梳洗下便去睡了。
秦嫣又失眠了,满脑子都是豪轮上混乱的状况,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在床上躺了半晌还是睡不着,秦嫣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想要给陆仲谦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他的电话给删了。
起床上网,想看看能不能搜到有用讯息,网上都是一些零散的爆料,类似于豪轮发生械斗,豪轮文物走私被警方抓现行,伤亡惨重之类的爆料,却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
秦嫣失眠了一晚上,天一亮又起床搜最新新闻,新闻倒是有对昨晚的事进行了报导,亨特先生被捕,游轮暂时关闭,走私文物被收缴遣返回中国政府,没有报伤亡数字。
季闵一起床便看到秦嫣失魂落魄的,皱眉问,“怎么了?”
秦嫣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季闵说,就是心里担心陆仲谦的情况。
想了又想,秦嫣给程瑞东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打听陆仲谦的情况。
程瑞东说,“表哥啊,你问他干嘛,他去英国出差了,还没回来呢。”
看来是对陆仲谦的事也不知情。
“没事啊,就昨晚在外面看到有个人和他挺像的,忍不住想问问。”秦嫣应着,和程瑞东闲扯了会儿便挂了电话。
钟炫也已起床,看她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开了电视,也没望她,“秦嫣,你老实说,你和陆仲谦现在什么关系?”
秦嫣侧头望向他,长长吐了口气,有些敷衍,“没什么关系啊。昨晚的情况怎么样,你那有消息吗?”
钟炫往电视望去,电视上新闻正在播报昨晚的事。
“这上面不有吗?”钟炫答道。
秦嫣忍不住努了努嘴,干脆把话挑明了说,“我不小心把陆仲谦电话删了,你能帮我找到他电话吗?”
钟炫看她一眼,“还说没有关系。”
站起身,“跟我来。”
秦嫣摸着鼻子默默地跟上。
钟炫情报搜集能力和林小由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很轻易便给她找到了陆仲谦的电话。
秦嫣拿出手机记下,钟炫看着她,突然问道,“秦嫣,你是不是爱上陆仲谦了?”
秦嫣脸上掠过尴尬,抿唇没有应。
“秦嫣,他是警察,别忘了咱们这的规矩。”留下一句话,钟炫已经越过她离去。
秦嫣站在原地,捏着手机,盯着上面的号码,犹豫了再犹豫,到底是给陆仲谦拨了个电话。
“喂?”低沉的嗓音响起时,秦嫣觉得心跳又快了起来。
“那个……你昨晚没事吧?”秦嫣问道。
陆仲谦答得简短,“没事。”
秦嫣一下子便没了话,“哦。”
“还有事吗?”陆仲谦问。
秦嫣顿时有些意兴阑珊,“没事,就想打电话确认一下,看要不要帮你把骨灰盒带回去。”
然后“啪”的摁断了电话,小嘴撅起,又有了砸电话的冲动,庸人自扰,瞎添堵,忍不住又恨恨地把陆仲谦手机号给删了。
季闵再看到她时又忍不住皱了眉,“秦嫣,你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钟炫又惹你了?”
钟炫从厨房探出半截身子,“妈,我哪有那本事,她不惹我你就该偷笑了。”
秦嫣撅着嘴,“没谁惹我,我自己没事找气受。”
话音刚落,捏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秦嫣垂眸看了眼,号码很熟悉,似乎是陆仲谦的电话,想也没想便摁断了。
电话又响起,秦嫣又摁断。
再响,再摁。
季闵看不下去,走过去就要帮她接,“秦嫣你这和谁赌气呢,我看看。”
秦嫣吓得把手机往身后一藏,“没谁啊。”
看手机还在响,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起身到外面去接电话。
“现在哪?我去接你。”电话刚接起,陆仲谦已不紧不慢地道。
秦嫣还在气头上,想也没想,“不用了,我要陪我先生。”
“啪”又摁断了电话。
陆仲谦没再打电话过来,秦嫣心情低落了一天,觉得自己就像个神经病,说那样的话气谁呢。
之后几天陆仲谦没再打过电话过来,秦嫣也没再给他打电话,就是整天在家陪着季闵侍弄些花花草草,猫猫狗狗,整天蹲在地上,两手交叠着撑在膝盖上,枕着下巴盯着那些小宠物吃饭,盯着盯着就走了神。
季闵实在看不过去,“秦嫣,你这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恋爱了?”
秦嫣想也没想就否认,“没有啊。”
“还说没有,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的,以前就整天在外面蹦跶不肯回来,现在撵都撵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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