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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减肥专家
但余慈执掌生死法则,又身具“自辟天地”的能耐,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就能将这件事的难度,降到最低。
当然,不管难度怎么降,事关生死,都是要慎之又慎。
虚生也好,血府老祖也罢,之前的两个成功例子,其实还有一层非常关键的因素:
信力!
虚生和血府老祖都是寿元将尽,前路已绝,又受余慈神通所摄,自然敬畏且依仗,由此生出信力,主动将余慈的神通“内化”,占据核心主位,故而如水到渠成,顺畅得很。
相比之下,黄泉夫人是生生被余慈掐死的……
一则以内,一则以外,由不得余慈不谨慎处置。
此时施展“内化”之术,他也是小心翼翼,浅尝辄止,绝不会干扰灵枢的运化过程。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余慈渐有所得。
目前的黄泉夫人没有神智可言,这样的好处在于,只要是找准层次、位置,她的记忆就仿佛是已经大开门户的库房,任由余慈进出。
余慈才一“进来”,就有些发愣。
黄泉夫人是个细致人,但余慈可没想过,连着她的记忆,也同样如此。
感应所及,一切信息都分门别类,次序齐整,像是百宝格,又就像是朱老先生当年坐镇的,万千法门、秘籍,一部部,一卷卷,以类相从,排布有序,搭眼一看,心里就大致有了数。
只是,是不是缺了点儿什么?
余慈再次检视,大略看过去,从黄泉夫人幼时,一直到现在,都很齐全的样子……
一时想不起来,他心念微动,不再观其大略,而是搜检有关黄泉秘府的信息,准备仔细看一看黄泉夫人在北荒的作为。
在清晰的分类之下,真的非常好找,可才看了小半段,余慈便觉得怪异绝伦
好像,全是别人……
他的意思是,看黄泉夫人的记忆,就像看一出大戏,你能够清楚地知道,当时的情境是怎样、戏中人干了什么、有怎样的喜怒哀乐。
可是,这份理解是“余慈”的,而不是“黄泉夫人”的。
黄泉夫人是怎么想的?
就现两人同时看戏,戏台上唱作俱佳,而在你身边看戏的人面无表情,永远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不止,应该说,身边根本就是一片空无。
余慈能透过黄泉夫人的视角,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唯独不知道作为一切的核心,黄泉夫人的所思、所想、所感。
就像是一面镜子,可以映照出大千世界,本身却无思无感。
这怎么可能呢?
余慈想起扼死黄泉夫人之前,那一份独特的情绪感受;又想起赵相山刚刚所说的一句话:
无别有情之心,世间唯她一人而已。
现在非但无情,连“思维”也没了,又算什么?
明明是在自家心内虚空之中,余慈却觉得心头隐隐生寒。
他再顾不得其他,心神切入黄泉夫人灵枢运转的深处,要看个分明。
便在这里,熟悉的,至少可以称为“生命”的感觉重新显现。
所有的情绪,或曰灵性,都融在生机之中,除此以外,再无牵涉旁移。
这一刻,如果黄泉夫人冥冥之中还有意识,那么:
除了生死,再无他物。
察觉到这层面,余慈也有所悟:
也许黄泉夫人的记忆中,本来是有情绪、思维存在的,可是在移转灵枢之时,自然就“内聚收缩”,完全投注到当前的核心问题上去。
这是怎样的控制力、又是怎样的本能啊!
而且,这还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世人所谓“情景交融”,可以这么理解:
无当时之环境,自然没有当时之情感思虑。
三十年前的余慈和现在的余慈,面对同一件事,其思维方式、生发的情感,与现在相比,肯定有大大小小的差别,正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就是这些差别,才有人之所以为人的情感思维的变化、起落,才能获得种种不同的体验和经历。
可在黄泉夫人这里,“情”、“景”,还有“思”,好像完全是分开的。
情绪是情绪,思维是思维,当时环境,也仅仅是个环境。
恍惚中,余慈便有这么一份感觉:
黄泉夫人就像是现在的他,进入了“别人的视角”,完全抽离于世间之外,持一份特有的情思,进行观照。
所不同之处在于,余慈的情思只存在于“现在”;
而对黄泉夫人来说,情绪思维便在那里,无论时间怎样流逝,均独立不改。
千年之前是这样,千年之后亦应如此。
余慈想到了件宝物,是当年薛平治给他的那件忘情宝扇。此时应该已经丢在了少阳剑窟内,不知给谁捡了去。
宝扇之上有言: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余慈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黄泉夫人划在“我辈”之列。
然而,她究竟是更接近“不及情”的最下之辈呢?
还是“忘情”的“太上”?





问镜 第一百零七章 当年观照 似非我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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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心中莫名沉重,可清晰排列的记忆排在眼前,他还是要看的。
他看到当年的魔门修士,在黄泉夫人的支使下,没有通过玄灵引,而是纯凭计算——至少当时的魔门修士是这么说的,悄无声息地锁定黄泉秘府,没有传出任何风声。
相比之下,早在数年前就天下皆知的二次开启,简直就没法看了。
余慈也看到黄泉夫人在秘府开启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将手下抛开,瞒过五岳元灵,穿过玄符锢灵神通禁域,进入黄泉秘府的最深层。
然后,他再次看到了摆放着无归羽客尸骸的那处大殿——上一次见到,还是刚刚在星芒虫的记忆里。
如果倒换一下角度,两边的记忆看起来大差不差。
然而,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从黄泉夫人的视角来看,她是在关注无归羽客的尸身……上那件玉盒。
这便是差异所在。
据魔灵的记忆,从它灵智生发,到被人( 发现,一直是在大殿的某个墙角位置,很不起眼。
可如今,玉盒却是在无归羽客手上,更重要的是,玉盒的盖子还打开了,显露出盒内血浆似的特殊元质。
看到这幕情形,余慈也是心中一动。
据赵相山的说法,这就是参罗利那转生灵性所化。为进一步压制参罗利那的转生灵性,“混元匣”里的元质,更给炼成了某种液态法器,平时封闭在盒中,祭炼并积蓄力量,用时才瞬间开启。
如果赵相山所言属实,混元匣最大的功用还是为了控制参罗利那转生灵制,寻常不可能打开。
无归羽客身遭魔劫,临死之前,开启此盒……
或许是自救吧。
借参罗利那转世灵性所化元质,消解魔劫,这种元质,无限趋同于本源之力,又给磨消灵性,绝对是大补之物,且具备参罗利那的某些特质,若能成功摄取,对付魔劫,多少会儿作用。
可惜,无归羽客失败了。
也使得原本压制转世灵性的混元匣,有等于无。
算一算黄泉夫人进入秘府时间,距离无归羽客死于魔劫之下,都有了快三劫、上万年的时光,如果一直这么暴露在外,还真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
况且……通过黄泉夫人细腻得过分的观察视角,余慈确信:
在本应纯粹的元质之中,存在着一丝绝不应有的杂质。
也许,那是无归羽客。
以余慈如今的见识,几乎可以还原当时的情形:
重伤垂死的无归羽客开启玉盒,面对特殊的元质,欲以神意牵引吸收,然而遭遇魔劫侵蚀的神魂,触及元质之后,反而激发了某种异变,被倒吸进去,就此神魂绝灭,仅存的那一点儿灵明,也淹没在元质之中。
余慈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
实是黄泉夫人的观察方式,实在是太过独特细腻。
其法仿佛可以映照大千,没有任何细节能逃过她的观察,而且每一个细节都有特殊标识,细致敏锐得让人心头发堵。
如此周密细致,寻常修士,洗炼阴神之后,集中精力,也能做到。
而在还丹上阶,紫府元神显化之后,更是容易。
但这般不论大小、粗细,都要弄个清楚明白,也实在很麻烦。就算人的记忆潜力无穷无尽,可垃圾信息太多的话,会使得神魂负担沉重,遮蔽真正的灵光。
玄门向来提倡“专气致柔,少思寡欲”,极端点讲甚至是“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便由此而来。
魔门不讲究这个,但役形劳神,总为不美,必须花费相当多的时间重新洗炼清理。
有些时候,遗忘是最好的方法,至不济也要刻意埋藏起来,待长久闭关之时,再专门抽出时间,静心梳理,自警自醒,如此方是修行的正道。
可黄泉夫人不然,余慈发现,就算是无归羽客尸骸所在的大殿中一块寻常的砖石,在她眼中,也是纤毫毕现,不是特别用意,却自然映照,存入记忆之中,实际呈现。
而对玉盒中看似一色的血红元质,她便能察觉出极细微的差异来。
神乎其神。
但不管怎样,这种做法,已经悖逆了为人的常理,换个人过来,大概没几天就要疯了吧……
回到黄泉夫人的记忆中。
当时黄泉夫人既然察觉到有问题,自然近前,意欲拿起玉盒察看。
可祭炼为法器,又吸收了无归羽客神魂的元质,在这时已经形成了某种特殊机制。
刹那间,十七道血光暴涨切割,仿佛是一只狰狞的昆虫,舒展节肢
按照赵相山的说法,这十七道血光,是模仿参罗利那十七道长足,自具玄妙。
而当年的黄泉夫人确实了得,这样突然的变故,仍然被她躲过,但玉盒也被远远打飞出去,落在墙角,重新闭合,内外封绝。
两边的记忆终于重合了。
若换了旁人,现在都可以来个“法器认主”,但黄泉此后什么也没做。
可是,余慈却在记忆的结合部,寻找到了更细致的交叉点。
那是一直浑浑噩噩的转世灵性,灵智萌生之源。
余慈结合刚才从“星芒虫”处得来的最早时期的混沌记忆,忽地明悟:
魔灵或许是受到了冲击和刺激,莫名有了反应。好像是在……模仿?
吸收了无归羽客的神魂,再加上黄泉夫人独有的方式观照,激起了参罗利那转世灵性的反应……这就是本来绝无可能生就独立灵智的魔灵,突破桎梏的原因?
她这是给参罗利那添堵啊!
余慈从魔灵记忆中了解到,这个诡异的存在,竟懂得碧落通幽十二重天,显然是无归羽客的意念残留。
无归羽客造成的变化,黄泉夫人进一步催化……
余慈完全不理解黄泉夫人做此事的目的,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目的。
毕竟缺乏了关键的情绪和相关思虑,黄泉夫人后续如何处理,余慈不得而知。
他只能是“跟随”着黄泉夫人的视角,离开这处大殿,在黄泉秘府中倘佯。
出了无归羽客的葬身之地,五岳真形图和玄符锢灵神通禁域,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五岳真形图的各个方位,她去过;
存放着黄泉秘府历代修士的黑石殿堂,她去过,
埋藏着巨量法器、宝物的七座山峰,她也去过。
没有重点,没有目标,仿佛就是在这处秘府中散步。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最后,黄泉夫人只是选了一块空地,盘膝坐下,进入长考。
所思所想,不得而知,时间似乎再次停止流动。
余慈耐着心思往下看,也不由“拨快”了一些时间流速,总要有三两天的功夫,那边再起变化。
黄泉夫人神意扩张,似乎是阳神出窍,向上升举,又分明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牵引。
顷刻间,虚空景象已大大不同。
仰头去看,云端九门华文焕彩,字形奇妙,其后又有重楼天宫,绵延未尽,气象恢宏。
正是碧落天阙!
余慈也是发怔。
人比人,气死人。他当年手持玄灵引,还要经过几番周折,才能见得此中玄妙,黄泉夫人只是在黄泉秘府中绕了一圈儿,沉思数日,就能做到,到底差距在哪儿呢?
更不可思议的在后面。
余慈心念,只在九间十柱的牌坊之前而止,重楼天宫看着宏伟壮观,难以亲身体验。
可是黄泉夫人,只是在牌坊之前停驻片刻,便是明光大放,径直穿透了层层禁制,迈步入内。
碧落天阙内的景象,向她、也向余慈展开。
乱花迷眼,玄妙无穷。
黄泉夫人依旧是那般记忆法,余慈复读都有点儿吃力,但也再次确认了,当年在东华虚空的那处天宫,确实是黄泉夫人本着碧落天阙而做。许多结构布局,几乎就是照搬。
源头竟是出在这里。
然而行不多时,前方路中,突然有一个和尚转出来,肤色微黑,神情严肃,挡住前路。
“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人。”
乍见此景,余慈心里就是一抽,这个和尚、这副模样,他太熟了:
十方慈光佛……魔灵!
虽说上来就拿出“佛法”,虽说当年的黄泉夫人,已经是妙辨无碍。
然而,这头魔灵乃是十方慈光佛斩去的心中魔念汇聚而成,具备佛陀之法力,更具备一切卑劣凶横之恶意,哪有可能真正与人辩难?
没说两句,两边就已动手。
而这场斗法,完全就是一边倒。
十方慈光佛魔灵神通广大,据余慈观察,最最起码也是大劫法宗师的级数,黄泉夫人虽也是六欲天魔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及,过两个照面,出窍阳神便受了重创,几乎要被擒拿,危急时刻,竟是施展分神之法,将阳神切出部分,挡下一击,主体借此遁离。
也因此,从那一刻起,黄泉夫人的视角分成两个。
一个回到黄泉秘府,一个还在碧落天阙,但迅速变得模糊起来。
黄泉夫人确实是吃了大亏,阳神主体虽然回返,然而十方慈光佛强横神通,有枯荣轮回之力,随灭随生,破损根基,连肉身都受了牵连。
而碧落天阙之上,十方慈光佛魔灵本欲将其分神灭杀,可这时候,有人下令。
十方慈光佛魔灵合什行礼:
“遵佛母法旨。”
随即摄了这一缕分神而去,这个视角也至此中断。




问镜 第一百零八章 追溯万载 教派雏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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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佛母菩萨?
余慈这辈子也只听过这么一个类似的法号,可思绪转过去,却是有点儿乱……
他一直都认为,十方慈光佛魔灵和大黑天佛母菩萨之间,有某种极密切的联系,今日所见,看似验证了他的想法,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讲,又将前面的想法给否定了。
十方慈光佛魔灵恭敬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那位“佛母”大摇大摆地占据了碧落天阙真的没问题?
还是说,这位“佛母”本就是碧落天阙中的关键人物呢?
余慈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暂时压住疑惑,顺着黄泉夫人的记忆继续往下看。
他相信,以黄泉夫人的智慧,肯定会有些见解的。然而这位的一切情绪思维,都不会在记忆中留下半点痕迹。
余慈想从黄泉夫人后续动作中做些判断,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黄泉夫人压下伤势之后,便果断离开秘府,没事儿人一般与同门汇合。
此后显示* 的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余慈找不到黄泉夫人任何特殊的举动,倒是发疯前的柳观见了几回,然后就是陆沉!
黄泉夫人结识陆沉,像是一个偶然,至少余慈看不出有什么刻意为之的痕迹,倒是陆沉在黄泉夫人眼中的形象,让他很惊讶。
不管什么时候,从黄泉夫人的视角看,陆沉身外永远都蒙着一层扭曲的光芒,看不真切。
似乎她的观察方式,终于遇到了克制之人。
因为这古怪的记忆场景,余慈不免就怀着些许恶意去想:
到陆沉辞世为止,黄泉夫人知不知道她夫君长什么样呢?
虽然记忆古怪,却不妨碍两人走到一起,随后就是全天下人耳熟能详的戏码了:
黄泉夫人破教而出,当时还没有彻底分裂的元始魔宗,为之震动。
也这一串记忆里,余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当年的黄泉夫人,竟然是魔门祭祀重器之一、也是余慈熟悉的那一件宝贝——照神铜鉴的主祭!
每次魔门大典,黄泉夫人都会持镜登台,领衔祭礼参拜等事。
完整的照神铜鉴在祭礼之时,当真是神通广大,镜光穿透碧落天域,直入星空深处,与元始魔主浑茫无边的真意相通,若能接引一丝回来,直可助人感悟终极。
或许正是这样的特殊身份,特殊作用,她的叛门而出,才更让魔门不可接受。
当时,元始魔主玄德尚在,不会理会,但诸天魔众、真界内外魔主都为之震怒。
可如何处置,中间横亘着陆沉,却引发了争论。
毫无疑问,黄泉夫人的做法破坏了平衡,本来已经在分裂边缘的魔门各宗,在此事冲击下,矛盾爆发,分裂之势,由此激化。
从这一点看,不知有多少人恨她恨得刻骨铭心。
魔门最终表现的态度自然是很极端的,可就算他们已经拼尽全力,战事绵延了数百年,就是与上清宗全面开战后,也没有停止——可有五劫以来第一人的陆沉在,许多事情做来就没了意义。
到最后,惹得陆沉烦了,干脆趁魔门内乱,杀上门去,直捣地火魔宫,将照神铜鉴从祭台上轰落,也在摇摇欲坠的元始魔宗门槛上,踹了最后一脚。
为何要轰落照神铜鉴?
据黄泉夫人与陆沉交流时的说法是:常年主祭,气机勾连,自有魔意存焉,不毁其根基,便难以摆脱魔门钳制。
这一动作,是与随后黄泉夫人“移神换血”一脉相承的。
黄泉夫人的记忆详细得过分,同样的一眼过去,收集的信息就是常人的几十、上百倍,若仔细观睹,再分析琢磨,给神魂的压力颇大,很快地方余慈只能模糊过去,或者寻找重要节点,但就算这样,看到到这儿也已经有些头痛,只好暂歇。
顺便,他也想问赵相山一些仍不明白的事儿。
“你去过碧落天阙没有?”
“去过一回。”
“哦?”
余慈本也是随口一问,起个头儿,不想赵相山真给出确定的答案。
他当即追问:“天阙中除了无量,还有谁?”
“那里只是调整结构法度之所在,少见旁人。”
“就没个叫佛母的?”
赵相山的意念明显也是一怔,才答道:“西天佛国中,以为‘佛从法生,法是佛母’,除部分教派以外,少有特指之人……”
这不是余慈想要的答案,他继续追问:“无量身边,应有佛国来人。”
“是,当年魔染十方慈光佛,也是无量得意之作。唔,若这么说来,天君所言之‘佛母’,或许是另一物。”
“哪个?”
“刚刚说到‘佛从法生’,何谓法?法从何出?是从太虚中来。但对你们真界生灵而言,真界便是法,一切法门,由此而出。故而到了极致,法也是界,东有三十六天,西有十法界,可能无量的碧落天阙也想走这个路子……若说佛母,不若说佛界。”
余慈心头一激:“十法界……不,六道轮回!”
他又惊又奇:“十方慈光佛重塑六道轮回之事,你也知道?”
“知道,十方慈光佛一门心思修复六道轮回,花了一劫时光,以缘觉法界重塑饿鬼、地狱两道后,让无量以其余四道本源印记为饵,将他魔染……”
“那四道本源印记在无量那边?”
赵相山的意念中有讥嘲的情绪:“剑修西征的大战,无量从头看到尾,更借着大战时的混乱,以照神铜鉴观照一界,体察世界结构变化,当时发生了什么,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他。
“西方佛国自有重立轮回之法,只是花的时间长一些,也不会和他争抢。要收集起来,只是多费些心思罢了。
“我甚至怀疑,十方慈光佛如此决绝,叛出佛国,可能是心魔早种,怕是无量使的手段,借此参照六道轮回、乃至于十法界的玄妙。”
余慈一时沉吟,他回想十方慈光佛的记忆,尤其是那端正而决绝的态度,还有恢宏的誓愿,不是太认同。
可赵相山所言,也不能完全否定。
毕竟,执念、魔念也不过是一线之隔,像无量虚空神主这样的大能,最擅长的就是模糊其界限,以遂其愿。全在若有若无之间,微妙得很。
别说外人,就是当事者,难道就得说得清吗?
“那四道本源印记何在?”
“常置于碧落天阙之中,供无量参悟借鉴,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与参罗利那商量过,化入碧落天阙,但惧其业力深重,而且那时候,两边已经在决裂的边缘,没有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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