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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减肥专家
这种事情,余慈被三方虚空折腾的时候,也做了不止一回,至于是不是会得罪洗玉盟,会激起湖底怎样的变化……回头再说罢。
这次挪移的过程中,两人是密切合作。
由余慈扭曲虚空,羽清玄斟酌发力,此过程中,又是余慈警戒;之后,面对三元秘阵的阻碍,就靠余慈定位,羽清玄掌控。
两边配合得不能说是天衣无缝,却也是有惊无险,只在湖底深水层,掀起了一波虚空动荡。
两人仔细感应难得的虚空冲击波,来得不容易,冲击力自然足够,就像是在黑暗中抛出一根火把,燃烧殆尽之前,可以照亮很多东西。又像是无孔不入的流水,层层渗入复杂交织的虚空法则结构中。
两人再通过震荡反馈,抽丝剥茧,对这片区域的总体结构做一个大概的了解。
洗玉湖固然难知其深,但在广度上,毕竟还是有限的区域,特别是靠近真界的这一端,就算受到“水世界”的影响,也是存在着一个渐变的过程,只不过能够将这种“渐变”分析描画出来的人物极少,也缺乏现在这样的“机缘”罢了。
余慈和羽清玄便标注了许多区域,都是极有可能与太霄神庭相关的地点。
但要想一鼓作气,锁定位置,似乎还差了些。
问题仍然很多,特别是水世界的特殊影响,那里的法则结构,比较特殊,需要进一步解析。
而且湖底妖国要比想象中严密得多,虚空震荡的侦测效果很好,却也会惊动很多人,包括湖底妖国的大妖。
此时,羽清玄就颇有些惊奇:“看这妖国,法度森严,倒是比当年强了不少。”
根据他们的侦测,湖底妖国内部,很多区域都有封禁,连环排布,相当高明,倒像是一个传承多年的大宗气象,和人们想象中,野性未除的妖物,颇有些差别。
这些年,洗玉盟倒似漏了不少好多西下来。
余慈和羽清玄都不想与湖底妖国发生冲突,便回返湖上。洗玉盟各方势力对他们的到来,似是准备不足,又或是有意观察,给了他们一个空当。
余慈就请羽清玄到宜水居安歇,自己在那儿转了一圈儿,顾不得小九“嘿嘿嘿”的冷笑,马不停蹄去薛平治处,有些事情,确实要办了。
虽说是真身到来,不过能做的事,前面的分身也做得差不多了,并没有惊动什么人。薛平治便正给雪枝“安胎”,没有过来招呼;骆玉娘则是奉师命去了“飞瀑界”,与一帮朋友重置基业,可以想见,几个月的功夫都回不来。
也因此,亲来迎接余慈真身的,只剩下白衣和栖真等几个侍婢而已。
这里面,白衣自然又与别人不同。
她是来请罪的。
擅自请雪枝回来,却附带了“巫胎”这么个大麻烦,这个责任,她是无论如何逃不掉的。之前余慈分身请了雪枝、请了薛平治,偏偏略过了她,那份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她自然不能含混过去。
房中,余慈大马金刀坐在椅上,白衣便跪在他膝前,言述请来雪枝的种种,也将她与夏夫人、慕容轻烟、赤阴等人的关系一一道来,反正现在两边已经算是“盟友”,她又只是负责情报收集工作,说得倒也坦荡。
只是,这位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余慈安静听着,眸光亦是静澈,直视白衣,也是穿透了一切阻碍,进入形神交界地,看她念头起伏生灭;也通过情绪神通,体察她心绪变化。几次三番下来,看不出任何破绽,倒是觉得,这一位心性修为,竟然又有提升。
白衣虽是跪伏人前,做恭谨之状,其实心中念头活泼,意绪纯粹,形神内外圆融明透,哪见得丝毫惧意?就像是当年余慈学自梦微的“无瑕剑圈”,一切外在压力,都化消在这形神圆满流转的状态下。
她是怎么做到的?
余慈的修为、境界都还在她之上,但棱角分明,心中牵系太多,说起“圆融”这一项,也还不如。
不知怎地,看着这圆润流转的情绪状态,余慈心里便有某种冲动:
很想仔细触摸、把玩,仔细推究一番,再看看她的极限。
就像猫儿玩弄线球……很有诱惑力的样子。
什么跟什么?
余慈都自嘲而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捏住了白衣的下巴,将她雪白的面颊往上抬。
这种姿态,都不能叫暗示了……对吧。
看白衣眼波流转,似羞似恼,其实心绪都没有本质的变化,却又不是一潭死水,而是在流转间,生出千姿百态,绚烂色彩。
真有趣!
余慈不是矫情的人,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也没必要再绕什么弯子,一笑起身,将白衣扯进了内室。
天色又暗了下去,室内的温度有些上升,余慈闲散地侧躺在床榻上,白衣纤长的身姿,不着寸缕,贴身而卧,散乱的发幕半遮住她的面颊,气息微微。
此时,余慈眼神深幽,几不见底。
确实很有趣。
白衣的“圆融状态”,不是真的坚不可催,特别是在遭受巨大刺激的时候,自然会崩解开来。
然而不管怎样,总能够在短时间,重又恢复。
而在此期间,迸发开来的意念情绪,忽如灼热的岩浆,忽如冷彻的冰泉,自然喷薄流泄,与他的意念交织,又是往复冲刷,总能带给他非常奇妙的感受,偏又很难见到洪流平静舒缓之后的“沉淀之物”。
这究竟算是怎样一种状态?
余慈恍惚中,对这样的感觉,又有些熟悉。
嗯,这么明透圆融,让人无从下手的状态……
黄泉夫人?
猛然跳出的想法,便如一把锋利冰刃,直插心头,让他心中为之悚然。
这心绪好没来由,但旁枝侧出,让他心里转出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
莫非当年的陆沉,就是这么被诱惑的?
因为心绪变化,肌体罕见地有些僵硬,贴身的白衣立刻就察觉出来,有些疑惑地偏头,发幕滑落,又将绝美的姿容显现。。
余慈反而定下心神,只将刚刚那份感觉牢牢记在心底,坐起身来:
“赤阴那边……是怎么回事?”





问镜 第一百五十三章 视若无物 初心存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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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此时问起赤阴,便是要处理前面种种未解的疑惑。
白衣的状态太过奇妙,不好下手,赤阴也许是个更合适的突破口,至少也是一个很好的参照。
对于此事,白衣的态度倒比他更积极:“赤阴啊,现在应该是在做晚课,要她来吗?”
“嗯……”
“栖真,去请赤阴师姐过来。”
门外一直静候的栖真,用还算平静的语气应了声,迅速离开。
余慈突现发现,事态的方向有些偏了……当然,从他和白衣滚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偏了。
而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倒又非常符合赵相山的思路。
只是,如今这位率先提出以上思路的智囊,正缩头缩脑,躲在云楼树后面,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眼下这种情形,还要关注,就真真是找死了。
余慈本还在想,要不要换个地点、方式什么的,被白衣越俎代庖这么一说,也懒得 动弹了——别人都这么想,他又何必急着撇清呢?更何况,他也承认,此时此刻,他心中正泛起波澜。
稍定心神,余慈还要思考,怎么从赤阴处获得几个关键要点,而此时,屋外脚步声由远而近,没有半点儿犹豫,一直到门前。
随即,来人堂堂正正,推门进来,且没有任何迟疑,掀起帘子,进了里间,面对都是不着寸缕的余慈和白衣,目不斜视,也毫不回避,叉手行礼:
“赤阴见过天君!”
礼数周全,话音铿锵,如刀剑交鸣,虽在旖旎室中,却自有百折不屈之气。
余慈靠在榻后壁上,眼睛微微眯起,来人直白坚决、不坠志气的态度,让他微微怔然,也不免感慨。
这就是赤阴……但这也不是赤阴。
此时的赤阴,大概从晚课中被叫起,衣着罕见地比较随意,内里是一件居家常服,长衣直垂脚面,看得出还比较轻薄,显露出素纱长裤和笔直的腿线,在外则是临时裹了一件华丽丝绸披风,聊做遮掩。
在余慈眼中,此时的赤阴,就像是她所穿这样,外面的坚决,只是那一件华丽的披风,真正的心理防御,则是那什么都遮掩不住的细薄常服,至于真实的她……
她以为,面对一位已经迈入真实之域,又精通情绪神通的强者,能够遮掩住什么?
从这一点看,赤阴比白衣的“状态”,逊色了不止一筹。
可是,一个曾经呼来喝去,随时可以灭杀的懵懂小童,如今却将自家命运攥在掌心,生杀由之——谁面对这样的经历,能保持住平常心?
平静、从容和坚定,要做由衷而发、内外如一,何其难也!
倒是余慈,心中某个角度,仿佛在刹那拂去了尘埃,变得明亮通透起来。
任何心理都是客观存在的,比如“优越感”。
人与人之间的比较、竞争,失衡而又平衡,也是天人法则的一部分。
此时,赤阴心中有多么低落,他心里便有多么高昂!
这很幼稚、很卑劣……吗?
这一刻,余慈想到了羽清玄。
在拦海山外,羽清玄教他不失本心、不离初心。
他的本心是什么,是个很空泛的概念;但作为“初心”,还能有多复杂?
现在余慈不怕说:
当初在双仙教的少年,面对强大、残忍而又美丽的赤阴女仙,萌动的心思,不外乎战而胜之、压而服之、收而纳之……
这是赤阴烙刻在他心里的思维痕迹,也是少年不甘于人下的本能体现。
堂皇也好,阴暗也罢,可笑也不怕——此时此刻,它们分明都还在。
纵然数十载激流奔涌、泥沙沉淀,可就这么刨出来,竟依然如明珠般皎然。
而且,不是一颗,是一串!
人之所以为人,我之所为我,一整条脉络,从开始到现在,清晰演变,莫不呈现,或有异化,却不失本源。
余慈很欣慰,很坦然。
在这样的“成果”面前,罗刹鬼王的安排、夏夫人的谋划,都算不得什么了。
他也无需掩饰什么,对赤阴招手:
“来,你过来!”
一句话,击溃了赤阴所有的心防和尊严。
赤阴没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意义,她面无表情,低垂眼帘,惟有入鬓的长眉还带着些许冷意,就这么慢慢趋前,到了床榻边缘。
余慈探手,轻抚她细腻如玉的面颊。
赤阴终于抬眼,眸中冷光凝定,然而她下一个动作,却是伸手,松开了颈下披风的系带。
丝绸披风无声滑落,映着灯光,薄衣之下的肌体,分明在绽放光采。
余慈笑了起来,没有阻止她。
赤阴现在不需要同情,不在乎伤害,若他赠予所谓的怜悯,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只会招来赤阴心底的冷笑。
这个人的“初心”在或不在,余慈不知,但她“本心”看来是在的!
正因为存在,两边心与心的碰撞,注定了仇怨和不谐。
这就对了,为了存在、为了抗争,手段无所谓,只要承受得住冲击和反噬。
悲剧在于,某些人会在抗争中迷失,在手段中灭顶。
这也算是“道与术”的差别。
长生不是“道”,却“几于道”,是道的近途,除此以外,一切心术权术,应该为“长生”来服务,而非相反。
最明显的反例,就是夏夫人。
可以确认,夏夫人已经迷失了,虽然到目前为止,论境界、心术、权位,夏夫人都在赤阴之上,可只要赤阴不死,保持住现在的心态,而夏夫人再不悔悟,早晚有一日,赤阴会高居于她之上。
这就是上限。
余慈为此而愉悦。
当然,这绝不是什么宽宏大度,而是人的某种心理——这样的目标,才更有价值,才更完美。
就是这样,比如在绝壁城的时候,他一剑贯脑,“杀”了赤阴,但那是形势演变,并非是实力的绝对碾压;剑园中更不必说,他的修为境界比之赤阴,其实还有距离。
那时,他真的快慰吗?
不是的,那其实更像是一种不完美的空虚。
像如今之般,将当年双仙教的情势彻底掉转,才是当初少年的心思所在!
不要笑他小气,长生本就是一切意义的集合——当年的懵懂小童,为了战胜、征服一个强大、残忍、几不可撼动的强人,用他的志气和倔强,投向不知终点的茫茫前路,用这长生这堂皇大道,争取之,翻覆之,最终成就,何其快哉!
余慈心中燃起了火焰,是“我”的原发的火;是几十年劫难挣扎,精进勃发的收获。
不可否认,恶花结恶果,但“恶果”仍是养份,他为什么不要?
他也要确证初心,要验证很简单——还有没有预期中的快感呢?
如果去品尝结出的果实,却是无滋无味,那无疑就是悲哀了。
此时,榻上白衣微笑起身,伸出手臂,把赤阴缠住,拉到榻上,三人当即滚成一团。
三颗心,三种状态,轰然碰撞,也在抵触、挣扎、消融,每一份震荡变化,都激起身体强烈千百倍的反应。
真的很爽!
余慈再不掩饰,放声大笑,此时此刻,他已了却心中的某个结,填补了某个空缺,并且没有半点儿折扣,收获是如此地充实满盈!
现在,轮到赤阴来苦苦追索了。然而难度超过他当年何止百倍?
能不能坚持,能不能坚持得住……要看赤阴本人的造化。
三人折腾到了天亮,到了最后,赤阴仅有的一点儿矜持也被碾碎掉,在嘶哑的呼喊声中,神智彻底昏蒙,完全失去了对肢体、对心神的控制。
余慈长长吐出一口气,手掌还拢着赤阴纤滑细腻的腰身,白衣则早在一边睡了过去。看着榻上狼籍模样,余慈哑然失笑,心中却是清明透彻,有些事情,正好这时候来……
思绪忽然断掉!
因为在此刻,忽有一层馥郁浓烈的香气,在帐中榻上迸发开来,沾染在他身上,久久不散。
余慈怔了片刻,低下头,昏迷中的赤阴浑然不觉,可那香气,确确实实从她身上流溢出来。
天人异香……妙相?
余慈的面色转为严峻,这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为从“授粉种香”的原理看,赤阴身上的,不是从苏启哲身上二次转移的香气,而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加持、第一次挥发。
这也就是说,赤阴曾经与妙相有过接触。
此时此刻,余慈陡然打开了另一条思路:是了,就像他所想的妙相一贯的直白作风,如果换个角度,不是去搜索苏启哲的轨迹,而是看“分级”——看谁是与妙相接触的“第一级”,彼此参照比对,岂不是更容易找出共同点,由此推出妙相的所在?
正沉吟之时,忽地床榻抖动,不,整个房屋都摇动起来,神意外扩,这震荡已经扩及了感应所及的整片天地。
怎么回事?
余慈一个愣神,忽又有意念切入,是羽清玄,而且罕有的非常急迫:“北边法则体系紊乱,出了岔子,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方便吗?”
“呃,已经差不多了。”
“等一下,我去你哪里。”
“哦,啊?羽宫主……等等!”
话出口已经迟了,下一刻,羽清玄驾轻就熟一个挪移,出现在屋中、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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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迟了,有些犹豫这个情节,不过还是按照“初心”下的大纲,补全了吧,也算个了断。




问镜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王前驱 贯穿南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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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榻上三位,不着寸缕,余慈手扶着赤阴的腰肢,撑起上身,全身肌肉紧绷,话的尾音都还没有散去。
羽清玄跨空而来,面向榻上,四目相投。
刹那间房中榻上情景,各类气味温香,还有那难以辨析、判断的复杂情绪,都绞缠在一起。
余慈就像是根木头,从里到外、从形骸到思维,都是僵的。他看到羽清玄的眼眸深处,清晰照映出榻上的影像,这也是他现阶段唯一的认知或曰意识,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所以,这种窘迫到极致的情形,终究持续了多长时间,他没有一点儿概念。
直到羽清玄垂下眼帘,轻声开口:
“她们……”
余慈的思维终于有点儿晃动,但还是扯不成串儿,完全就是鹦鹉学舌:“她们……”
依稀能够感觉到,羽清玄的视线,从身边两位女修身上扫过。余慈这时醒悟自家的手放在哪儿,连忙抬起,也在此时,他听羽清玄道:``
“这是赤阴。”
余慈微愕,见羽清玄视线所指,正是昏昏沉沉的赤阴,只能是呆呆点头。
“这个就是白衣了……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很奇特的状态。”
余慈又点头,奇怪于为什么她认人认这么准。
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该说点什么:“羽宫主……”
话才出口,羽清玄清澈明亮的眼神直抵过来,把他后面的言语又尽都堵了回去。
此时,羽清玄竟又往前走了一步,已经到了床榻边缘。
偏在这种时候,余慈的鼻子又灵敏起来,察觉到来自羽清玄身上、清逸幽远的“长生香”,与榻上帐中古怪的气味揉在一起,那滋味儿竟是说不出的难受。不自主就长长吸气,竟是想把这里的味道全吞到肚子里去,免得糟践人家。
当然,这种幼稚荒唐的做法,没有半点儿意义——若有,也是逗人发笑。
羽清玄分明就在笑,然后,她伸出手,在余慈脑门儿上拍了拍:
“你这个年纪,得入长生,本心不失,值得恭喜。但要记得,你既然选择了玄门根基,一些澄心静意的功夫,也不能忽略了。这时候受到形神变化的刺激,一个控制不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是吗?”
“当年猫儿比你还要早些,在山上闹腾得连师傅都头痛,也是闹得太欢了,现在连自己是人是猫都分不清,你也要注意才是。”
“呃,是。”
余慈口中答应着,却如在梦里。这,这就过关了?
等等,刚刚羽清玄拍他脑门……这是把他当成了那只不靠谱的猫吗?
一时间,余慈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反正,他刚刚还满盈的心头,骤然就空了下去。
羽清玄则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她急匆匆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余慈商量,可眼下这幕情形,又绕不过去。当下,便先施了手段,使白衣和赤阴陷入更沉的昏睡中,然后才问:
“你这边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
余慈决不会浪费了这个解释的好机会,虽然从本质上讲,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他只能是把与赤阴、白衣相关的一些消息说出来,尤其是刚刚察觉到的“天人异香”,更是作为重中之重。
羽清玄安静听着,一点儿也没有因为眼前荒唐的情形,而表现出什么异样。
还是余慈说到后来,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光着身子,又是大窘,忙摄来不远处的衣物,草草套在身上。羽清玄则在此段时间内沉吟了一番,又道:
“你的打算是……”
“用最简单的法子。”
经过之前的缓冲,余慈的脑子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当然有更简单的办法——直接破入赤阴的形神交界地中,读取信息,强烈的心绪动荡之后,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羽清玄嗯了声:“那就试试看。”
余慈依言而行。由于前面的种种刺激,虽然此时赤阴灵智昏昧,但所有和余慈有关的心念、记忆,都会特别活泼、清晰,从这里,余慈不但看到了当年双仙教中的一些情景,还看到了赤阴剑园之后的轨迹。
这位倔强高傲的女修,挣扎着要走一条不依靠任何人的孤独的路。
然而,有心、坚定意志,不代表能够冲破一切阻碍,此后有数年时间,都是在挫折和迷茫中渡过,后来,还是慕容轻烟找到了她,介绍给夏夫人,又入了薛平治门下,才真正上了正轨。
赤阴的经历,也算是跌宕起伏,可大略扫描一遍后,问题出来了,相关的记忆中,并没有妙相的存在……
怎么会呢?
没有见到妙相,这“授粉种香”的秘术,是怎么落到她身上来的?
羽清玄摇摇头:“看起来,你的法子还要再斟酌,这边的事儿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余慈干笑一起,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心里也有了思路。但见羽清玄确实有事,他也需要照顾一下,便道:
“这种阴诡之事,还要好好梳理。羽宫主,刚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余慈还记得之前天地动摇的变故,本以为是三元秘阵运行出了问题,可如今看来,又不是那么简单。
羽清玄轻叹一声:“真实之域上,感应还算明晰……大概是北荒方位,天地法则体系结构,出了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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