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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减肥专家
清理地魂妖的时候,闫皓等人也把那山魈的尸身搬过来,一并解决。在赵希谯清理的时候,诸老却是走过来,一语不发,只是盯着两具妖魔尸身打量。
余慈可没有时间注意这些,他现在的事情还有很多。刚才这一战虽然惊险,可却是一个了解新来修士的好机会。他和冯朝聊了一会儿,知道此人是天裂谷动乱后,第一波前来捕杀妖魔淘金的修士。事实上,不只是冯朝,到码头来的七名修士,都是如此,其中更有五个是通过这个码头过去的。
冯朝修炼的是一种名为“戌土神通”的法门,对土壤岩层中的元气流动十分敏感,这才能发觉地魂妖移动的端倪,此人也是通神上阶的修为,只比周虎稍逊一筹。
不过出乎余慈意料的是,冯朝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
“我曾到绝壁城参加随心阁的易宝宴,在天翼楼上,见过仙长。嘿,那赵子曰在北荒横行数十年,心狠手黑,狡猾如狐,却让仙长压得抬不起头来,传回北荒,必然会大快人心!”
赵子曰?要是冯朝不说,余慈几乎就把那位总是怀抱狮子猫的家伙给忘了。原来这冯朝也出身北荒,看起来与那姓赵的还颇有几分仇怨。
余慈才不管这些,既已知道冯朝不是那种控不住的刺头,便不再多言,开始为后面几日做准备。
有上回天裂谷动乱时的经验,众人应对起来,还算得上有条不紊。比如重新安排机关消息,在山腹内撒下可以隔绝气味的药粉等。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半夜了。
不过余慈还不能休息。在这种情况下,才是他担起护卫巡查职责的时候。
他在山腹上下两层走动,查验各处的机关消息、防护禁制,最后回到仓库时,也丝毫不觉得疲累。不过他感觉到,仓库里十几号人,其实真正安歇下来的没几个,在时断时续的兽吼声中,他们都是辗转反侧,难得安宁。
余慈的感觉则与他们迥然不同,也许是接连斩杀两头妖魔后的兴奋感还没过去,他现在周身元气充沛,先天一气浸透筋络骨血,如同大海潮汐,此去彼来,无休无止,而在更深的层面,还蕴育着一场更强烈的海啸!
这两个月,把他给憋坏了。
他到这里来,表面上是接受惩处,其实谁都知道,这仅是走走过场,给某些人一个交待。但他本人则是怀着很大的心思到此,意图有所作为:
他想要冒险再入天裂谷,抓一条鱼龙!且是拥有“生髓顶角”品相的那一种,以代替已经失去价值的“小家伙”,为于舟之事,以备万一。
可很荒唐的,他意图帮助的人,反而又在这里给他备了一个大大的人情。惩处?分明是疗养才对!
余慈为人并不别扭,对别人的好意,他也能领会。但他不是要人照顾的孩子,他也有自己的目标计划,十多年的流浪生涯,让他更适应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老道等人的安排未免太过周全了,周全到让他伸展不开。
直到此刻,这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变故袭来,这个周全的安排才被打破。
说句对不起其他人的话,此刻余慈心中,还颇有几分期待。
轻呼一口气,余慈在仓库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后面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赵希谯轻手轻脚地挪过来。两人在一起打猎的时间长了,也算积下一些交情,私下里,有些话赵希谯还是能说两句的,也不怕引起误会:
“贵宗仙长能不能发现这边的变故啊?”
余慈能怎么答他?确认了这是一场局部的骚动,影响范围充其量不过数百里,在绵延数万里的巨大区域内,其实是非常不起眼的。现在两宗修士已经大半退回山门,能及时发现此地乱象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我已放出传讯飞鹰,向山门通报。”余慈只是安赵希谯的心,以传讯飞鹰一日六七千里的速度,便是飞到最近的绝壁城,也要两日功夫。那时候说不定这边的情况已成定局,也没什么意思了。
赵希谯颇有些失望,不过他对此也有准备,问出来也是让自己死心而已,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从自家储物指环中取出一个雕工颇为精细的翡翠盒子,递到余慈手中:
“余老弟,这是我三希堂丹师炼制的沁魂丹,可祛心魔,祓阴毒,对滋养神魂颇为有益。若是尝试出阴神之前,服下一丸,可保神魂一日不散,利于修行。我看老弟你修为精进,距离进入通神上阶,阴神出窍也不远了,这丹丸恰好有用,就算是我买下腐风、扬尘两样血宝的报酬。”
赵希谯拿出这丹丸来,其实是颇有些肉痛的。这翡翠盒里有丹丸百粒,论价值,其实是略高于从地魂妖和山魈体内取出的两样血宝,不过现在事态不稳,说不定又有什么变故,保命全身还是第一位的。
他修为平平,眼睛却利。早前那一战下来,他便发现,山腹中诸修士纯论修为,余慈要排到五名开外,但论实力,恐怕是首屈一指,且因干脆利落连斩妖魔,将众修士震住,隐隐然已有首脑的架势,这种时候,就算是有前两个月的交情,再加深一些,总也没有错处。
余慈对赵希谯的心思也明白一些,一笑之后便将这盒药丸收下。这“沁魂丹”别的都无谓,那保神魂不散的功能着实有用。他是通神中阶,凝成阴神却未经天地罡风磨砺,所以当日在绝壁城神魂出窍,才那般狼狈,若是早有此丹,事情说不定要转到另一个方向上去。
若是有空,他倒真想用此丹试试阴神出窍的感觉。
这边赵希谯还想和他说话,后面却有人咳嗽一声,声音不大,但余、赵二人都听出来是谁。回过头,只见诸老站在后面,秃头在仓库黯淡的光照下,也颇是显眼。
赵希谯很有眼色,打一声招呼后,忙起身离开。诸老过来有事,不过他可不会像赵希谯那样坐下来谈,哼了一声,当先出了仓库,余慈哑然失笑,也起身跟了上去。
“小子,你的东西!”
才一出门,秃头老儿就鼓起眼睛瞪他,手里却拿着一枚玉简,想必就是记着“息光遁法”的。余慈笑着走过去,也不客气,从老头手上接过,并致谢意。
诸老专门叫他出来,却不是为了这件小事。见余慈接过玉简后看也没看,便自收起,知道这小子心里其实不当回事儿,脸皮连跳几跳,终于还是压下火气,沉声道:
“我今天看你使剑,煞气盈胸,一击毙敌,不是修行之剑,而是实用之剑,杀敌之剑。这不是离尘宗的路子,倒有一些天遁杀剑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意思。”
诸老所说天遁杀剑,属于此界一个顶神秘的大宗门天遁宗。此宗和离尘宗相比也绝不逊色,其秘传剑诀走的也是“大真幻剑意”,也即是“雾化”的路子,号称是“杀剑无形,天遁绝影”,由杀中求道,往往置诸死地而后生,在不可能中达成目标。
此宗也是修行界最大的杀手组织天知道一窝子杀手是怎么修行的。
余慈对天遁宗有一些基本的概念,也能明白诸老的意思,但他仍不免想笑。相处两个多月,他早知这老头对剑道是外行中的外行,眼下煞有介事地评断,实在是古怪得很。
他并不是看轻诸老,只是不明白老头为什么和他说这些。
诸老也没让他久等,稍一沉吟,便道:“我给你这门息光遁法有一桩异处,便是能使人入寂敛息,既能敛藏神魂元气的气机,又可积蓄煞气,行雷霆一击,这是天遁宗的独门秘法,又很契合你那剑术,绝不会亏了你的。”
余慈有些奇怪,诸老不是一直不爽他杀生引动阴邪煞气,损伤神魂么,怎么态度变了?且这自我鼓吹的模样,颇有些赵掌柜的风范。
正想着,诸老环眼鼓起,盯了过来:
“息光遁法虽好,但也不是稀罕玩意儿,只值得一块血宝而已。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较息光遁法强过十倍,对你更是大有好处,你可想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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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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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要。23us.com”
余慈笑眯眯地回应。他看得很清楚,诸老是在钓鱼,但技巧实在粗劣,所以他不咬钩:“可惜我身上没有比血宝更珍贵十倍的东西了。”
见他的态度,诸老知道自己太过急切了,老头儿一辈子埋首研究神魂之道,在人心把握上是很是精准,却缺乏实践的技巧,更没有那耐心,当下怒哼道:
“别装糊涂,你肯定是有的。”
他盯着余慈不放:“这些天我是看出来了,你行事百无禁忌,神魂伤势却一日好过一日,必然是有种能化消阴邪煞气、温养神魂的法子。我一生精研神魂之道,正需要收集类似的法门,你若有心,我愿意再拿出一枚蜃影玉简,与你交换!
“那枚蜃影玉简,乃是一劫以前从天遁宗流散出来。里面记载了其宗门内某个教习,演示遁法、杀剑的二十四个片断,形神兼备,虽没有述其精要,但你们精研剑道的见了,必有所得,论价值,远在那‘息光遁法’之上{。如何?”
余慈听了心中一动。那蜃影玉简,就是在玉简中以特殊手法封存了各类影像,有静止和动态两种,高级的蜃影玉简可将动态影像的声光效果完全复现,有些特殊的种类,甚至连气味、触觉都能保留,当然价值也是不菲。诸老所说的这种,必然是高级货,里面留存的影像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能够一睹天遁宗的杀伐秘剑,研究其剑意奥妙当然很好,可惜……
余慈摇了摇头:“诸老,天遁杀剑之类,对我来说或有参考的价值,但并非必需之物。我有自己的剑路,虽不能说是完美无瑕,却也是多年锤炼,已成习惯。天遁杀剑‘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手段,其实与我‘夺抢生死之机’的做法形似而神非……”
说到剑意,余慈不自觉有了兴头,差点儿来了个长篇大论,总算是看到诸老脸色难看,才又把话题硬拽回来:“另外,我也不想瞒你,我能够温养神魂,并非是靠什么法门,而是靠着外物,至于是怎样的外物,因为干系不轻,恕我不能透露,但此物肯定无法交易,故而这机会,我只能放过。”
余慈在这点上确实没有虚言。他的神魂创伤之所以恢复神速,一是靠的从鱼龙身上得来的“天龙真形之气”,一是因为那块还真紫烟暖玉。两样东西都是比较私密,没可能将其与别人分享。
如此,别说诸老拿出的只是蜃影玉简,就是把天遁宗的核心秘典拿出来,余慈也没法去换。
诸老死盯着余慈,好半晌,终于确认余慈并不是和他讨价还价,而是确确实实地回绝了。他光秃的脑门便有些发红,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余慈已经做好迎接他口水的准备,但不知为何,老头却是硬生生地将火气按下去,闷哼一声,把挡路的余慈推开,要到仓库里去。临进门时,他忽地停下,转过脸来: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化消煞气的办法,也许你很有自信,但我还要提醒你,神魂牵涉人身最玄妙之事。所谓心魔,若是真如扫灰搬土一般,随便清清便能弄干净,也就算不得心魔了!”
他是研究神魂的大师,在这上面的评断,绝不像是评论剑术那样外行,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心魔不是外物,而就是你神魂本身,所谓心魔煞气,不过是它的外相,纯粹是唬人的玩意儿。真正的心魔,无形无相,向来是潜移默化而不自知,惑乱心性于无形之间,一旦滋生,你的神魂便已经变异,想要扳回来,则是难上加难。
“你莫要以为,有了宝物护身便可高枕无忧,你看那些精修苦炼千百年,成就长生真人的,哪个没有几种应对心魔的法门、宝物?但接下来的劫数中,因心魔翻覆致死的,从古到今,从没有断过!
“论心魔之盛,此界以剑修为最。因剑生煞,缠绕终生,不是剑斩心魔,就是心魔毁剑。你不是剑修,却能以剑生煞,无坚不摧,相应的心魔缠绕,将来也难以避免。若要免其灾祸,眼下便要未雨绸缪,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诸老拂袖而去,这话像是威胁,又像是诅咒,但以老头的性子,不至于下作至此,余慈觉得,这更像是老头自觉无用武之地后,甩手不干的宣言。他不免失笑,也发现这事儿仍算得上是虚无缥缈,至少比不过眼前的事情急切,便暂时将其抛在脑后,也回仓库去,养精蓄锐,应对后面可能的麻烦。
此后再无事端,直至长夜过去。
兽潮早已经漫过山体,向东奔流,旷野中竟是出现了一阵难得的寂静。不过自余慈以下,没有人会过份乐观。慌张混乱的兽潮已经过去,如果西边没有天裂谷寒潮那样的威胁,绝大部分野兽还是会返回原本的居住地,但在此过程中,必然穿插着猛禽凶兽争抢地盘的厮杀,那场面会更加血腥狂躁,那时候,对码头的考验才真正到来。
所以,码头内的气氛依然沉重。虽然已是白日,但密封的山腹内没有任何变化,仓库里的修士大多保持着沉默,自顾自地打坐调息,便是有人说话,也不自觉压低了嗓子,似乎是怕声音传到外面去,招来祸端。
余慈不喜欢这种气氛,干脆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经过昨夜一战,他隐然已经是码头地位最高的人物,没人会置疑他的行为,便是有,也不会说出来。
在房间里,余慈先用“贯气法”锻炼符法,又拿出一点儿时间,祭炼照神铜鉴和道经师宝印两件法器,最后以“归虚参合法”调适心境,又启动“心内虚空”,察看里面天龙真形之气与自家神魂元气的同化程度。这是每日例行的功课,整套做完,已经是中午了。
按着习惯计划,午餐过后,就是重新整理、钻研剑意的时间,一边揣摩一边练习,一般会持续到晚上。不过今天,余慈忽然想换换花样。
他把刚到手的“息光遁法”玉简拿出来,以神识扫视一遍。感觉中,这门遁法确实比较简单,玉简中寥寥千百个字配上几幅简单图像便说得清楚,有通神初阶的修为便可尝试修炼。
息光遁法共有九个基本势子,包括飞纵、奔跑、翻滚、上蹿、下扑、矮身、横移、倒跃、静止等九条。这九个势子有一个总纲式的心诀,而每个势子又都有与之相对应的行气原则,大约就是飞纵时凝气于何处,横移时气脉如何震荡等。
玉简上记载详细,又没有故弄玄虚,搞些云山雾罩的理论,看得出来,制作此枚玉简的人,就是要传授一门“实用技巧”,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余慈有“先天一气”傍身,经络气血几无窒碍,稍一存思,便知道这些气脉运转方式对他来说毫无困难。不过他也注意到了,这里面掺杂着一些基本咒术,隐约与五行遁术相通。
这并不奇怪,世间遁法,向以金、木、水、火、土之五行遁术最为基础,据说能轻易与天下任何一门遁法融合。像是余慈见的“息光遁法”,更近于身法挪移,再不勾连五行遁术,便要有点儿名不符实了。
虽说五行遁术是修士基础中的基础,但余慈对此并不精通。他走的是野路子,对五行遁术,只在止心观的时候接触了一些,也就是把土遁练成“穿墙术”的水准。
此时着手练习“息光遁法”,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涉及到五行遁术的这块儿,结合起来颇有些生涩。房间空间又小,练习很不方便,稍稍比划了两下,他便摇头,不再进行下去,只在脑中揣想疑难。
山腹中难知日月时辰,但机关消息解决了这个问题。在申时初,屋内铜钟清鸣。这便是要余慈接班值守的信号了。
余慈也不耽搁,整束得当,往泊阵中枢行去。在他前面值守的是闫皓,只是当余慈走进中枢所在时,这个老实人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怎么回事?”
“刚刚绝谷泊阵有凶兽闯进去了。”
运用圆光术,房间墙壁上的镜子上,显出绝谷泊阵的现状。这个停泊接引云梭的绝谷中,确实有凶兽在其中,而且不是一个,是两头。尤其倒霉的是,这两头凶兽都是身躯庞大,还在激烈搏杀中,浑不知它们之间的战斗,会对泊阵的符纹安排造成多么大的破坏。
余慈看得摇头:“得,我去把它们解决掉!”
这种事情迟疑不得。拖得越久,对泊阵符纹的破坏越大,修复起来就越困难。码头里就闫皓一人有修复泊阵的能力,若是工程太大,耽搁三五个月也不是不可能。余慈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转身想走,忽又停住:“还要绕圈子啊……”
要到绝谷泊阵,正常通路是从山腹上层走到下层,再进入接泊区,打开与绝谷联通的甬道,这才能进得谷中,这样算起来,去一趟怎么也要近六十息的地间,那时候,凶兽肯定又把泊阵破坏不少。
不如,直接过去好了!
初时只是一个念头,但经过对“息光遁法”一下午的存思揣想,甚至于实践,余慈此时的思维、肌体均处在一个非常活跃的状态。就是这么个念头,将那份活力激发。
余慈全没多想,身形一纵,竟是直接撞向厚厚的岩层。
没有撞击声,余慈的身体像是一波无有实质的烟气,瞬间渗入崖壁中。
闫皓反射性地去看墙上圆镜,只见绝谷,两头拼斗中的凶兽颈侧突然飙射鲜血如雾,庞大的身体没有消去冲势,重重的对撞在一起,就那么交叠抽搐,进入濒死状态。
旁边垂立崖壁的阴影中,余慈的身形从模糊到清晰,最终现身在两头凶兽旁边,看着尸身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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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第一百六十七章 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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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凶兽都是大块头,身长都在丈二以上,狰狞凶恶,然而此时尸体交叠,汩汩鲜血很快便摊开一地,死得再干脆不过。
余慈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土遁之术粗浅得很,穿透厚厚的岩层不是不可以,速度肯定提不起来,但刚才从泊阵中枢穿出时却是无比流畅,便像是穿透了一层水膜,阻力微乎其微。那必然是“息光遁法”的功效。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余慈不得不重视起来。他蹲下身去,指尖探入剑气撕裂的伤口,搅了两下,心中若有所悟。
知道余慈解决了凶兽,山腹内也派人出来,帮忙收拾,领头的自然是赵希谯。在处理妖魔凶兽尸身上,整个码头怕是没有人比他更内行了。闫皓也跟了出来,他要实地确认绝谷泊阵的受损情况。
赵希谯他们都在办事,余慈则是竖起那根沾了凶兽鲜血的指头,看得入神。直到闫皓发觉他行为古怪,过来询问。
“没什么,我上去望 风。”
余慈一笑,甩去指尖沾染的血渍,身形飞纵,这回他刻意用了“息光遁法”,上行的速度未必有多快,但衣袂破空声却是越来越小,到了绝壁中断更彻底消失,连带着他的身影也在阴影中变得模糊。
“果然是这样。”
脚踏谷顶,余慈长长吁出一口气,呼气声像是从紧/窄的缝隙中穿出来,生成一段尖锐的哨音,暖热的气柱径不过两分,直迫出三丈开外,才渐渐消散。
借助此法,余慈散去了体腔内骤增的压力,之前以“息光遁法”穿透厚厚的岩层时,类似的感觉更为明显,这股内聚之力是运使遁法时自然生成,在体外,形成一圈隐晦的波动,最大限度地消去了破空声,可能也有消减阻力之类的功效。但同时也带给了身体极大的压力,甚至隐约作用于神魂。
其实压力没什么,余慈真正在意的是,运用此法,剑上威力似乎有增强?
他对天遁宗“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遁法不感兴趣,但如果这遁法能够增加他剑上杀伤,就算是一点点,也能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这两个月来,余慈一直努力使得手中剑锋芒更利,以符合自己的剑路。随着剑意调整重组,他剑上杀气渐重,爆发力和杀伤力都有不小的增长。可毕竟达到了修为所限的顶峰,此后想再进一步都比以前要困难十倍。
却不想在运用“息光遁法”时,那几个基本势子,会自然形成这样一种“内压”,挤迫脏腑之余,也催逼元气,使贯脉而出的气劲更为凌厉,且似乎每一个势子都似在为后面的突击做准备,使得发剑时,杀伤力又有比较明显的提升。
名为“遁法”,余慈倒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极高明的蓄力法门。他不免感叹,天遁宗不愧是当世大宗,随便拿出些东西来,便不可轻视。如此想来,真不知那些更高层次的“遁法”,又会是怎样的神通?
这时候,余慈不免想到诸老提起的蜃影玉简,如果那玩意儿真比“息光遁法”强过十倍,他都有点儿按不住心思
挥去那滋生的念头,余慈在谷顶站着。
绝谷谷顶在方圆数十里内,算是高处了。站在上面举目望去,苍山层叠,青蟒绵延,残阳似血余辉,披散开来,偶尔映得几只撕咬中的野兽。夜幕已在东边山脉尽头,也即夕阳照射不到边沿处垂下,并不断扩张它的领地。
原来不知不觉已是一个白日过去,码头周围不算平静,可比预估的情况要好上许多。那些骚乱中东去的猛禽凶兽,此时仍有大部分未曾回返,码头附近兽类搏杀是有,却远不到先前评估的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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