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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减肥专家
此时距丹崖上的家宴结束不过一个时辰,余慈的行事堪称风风火火。
他此来幽求宫,目的也是明确:他要玄阴教给一个答案!
犹记得当日何清剖析天裂谷动乱的八条线索,最后两条是净水坛和余慈,而倒数第三条,便是玄阴教,对其评价,只是“操线傀儡”几字,含糊得很。
可余慈却知道:玄阴教,或者干脆说它背后的罗刹教,虽然不是天裂谷动乱的罪魁祸首,却非常清楚以净水坛为代表的神秘势力的一举一动。双方的关系非常复杂,似乎是有合作关系,可又彼此拆台,奇怪得紧。
余慈正是要从此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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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只能说接下来努力更新了,现在连已经断更几天我都有点迷糊一场大梦做过来,我原来还在这个世界上。不知所云,望乞见谅。





问镜 第二百二十三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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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蓝会见余慈的地点是中庭的善进殿,内里供奉传说中玄阴上仙最虔诚的几位神侍,林林总总总有二十多位,体貌各异,形神兼备,分列两边。余慈踏进殿门的时候,明蓝就端坐于神像错落的阴影中,以余慈的目力一时也未看清她的面目神情。
或许是真如内侍所说的那样,明蓝生了重病,嗓音十分沙哑低弱:
“人生自有缘法,不想在远去离幻之天之前,还能和余仙长再相见。”
余慈没听懂明蓝在说什么,但他知道他今日来绝不应让别人抓住话语主导权。便上前一步:“今日此来,是有事向碧潮上师问询。上师不在,请教明法师也一样!”
说话间,他终于看清明蓝的形貌,头皮忽地一激。
“明法师?”
距离上次见到明蓝,也就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吧,记忆中那个虽青春不在,但风韵犹存的明法师在哪儿?如今在余慈眼前之人,一头银丝,满脸丘壑,整件皮肉似乎都坠在骨头上,分明$ ()是一个形貌将朽,垂垂待死的老妪!
老妪微微欠身:“请恕身体不适,不便行礼。一别数月,余仙长修为精进,更上一层,可喜可贺。”
余慈一时无言,从老妪的面目轮廓上,他依稀可以看到曾经的明蓝的影子,而气度亦是差相仿佛。然后他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人,确实是明蓝没错。
“明法师,久违了。”
余慈点点头,慢慢在明蓝身前坐下,在这串动作中,他已将心绪稳定下来,但疑惑依然存在:明蓝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功?余慈知道此界有几个法门,能够损伤他人寿元,可最近绝壁城风平浪静,也没有听说玄阴教与何人火并而且前面所言“离幻之天”,也是闻所未闻,
此时明蓝已经让人奉上茶水,余慈接过,轻轻摩挲茶杯外壁,沉吟道:“明法师身子可无恙么。”
明蓝微微一笑,脸上皱纹横生,她却是从容得紧:“身子骨不好,但精神还算健旺。”
余慈看她一眼,果然发现她双目有神,与一般老人不同,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是微妙。
带着疑惑,余慈微瞌双眸,旋又睁开。只这瞬间,他已开启了能够观照神魂层面的“法眼”,余慈将这个得自“冰山信息”的法门,称为“观魂法眼”,一见之下,所得又与先前不同。
神魂天地中,多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放射出千百波纹丝线,彼此影响交汇。这里面包括了善进殿内外十多人的“魂源”,除余慈一人外,其余都是玄阴教中人,尤其在近前,一团火球光芒四射,掀起的波纹震荡虚空,与外围那些玄阴教修士的魂源隐隐相通,甚至影响到余慈这边,这也正是他微妙感应的由来。
“原来如此,明法师也与先前大有不同。”
余慈彰显了他的眼力:明蓝眼下这种状态,未必是中了邪法,而可能是修炼了某特殊的神通,她魂源光芒之盛,能和余慈所见的最炽烈的几个相比拟,那可都是还丹修士的层次!
不过余慈还是决定先将此事放在一边,免得影响此来的正事。他道:“明法师已知我的来意。”
明蓝回应道:“玄阴教上下多承仙长不计前怨的情分,却不知余仙长所问何事。若我知晓的,必定言无不尽。”
“事情倒也简单,只是让贵教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即可。”
余慈早将问题想好,用淡淡的语气说出来:“天裂谷动乱临近尾声,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近日何仙长命我收集净水坛的详细资料。我想,玄阴教与净水坛共处城中多年,有几分交情也未可知,便想登门问询,以备他日之用。”
明蓝闻言微怔:“净水坛?”
余慈的言语中有着浓重的暗示意味儿,什么“收集资料”、“他日之用”,几乎就是明指何清看净水坛不顺眼,想要下手,而其中“交情”二字,更是让人忍不住多想几层意思。
明蓝也知道今天史嵩在丹崖宴请余慈和证严的消息,算算时间,宴会也不过刚刚散场,余慈便前来幽求宫,这里面表现出的态度,也是能让人好好揣摩的。
不过,余慈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不错,正是净水坛。何仙长对其很感兴趣,比如伊辛大师的来历、其与卢明月的关系、其座下几名弟子的底细等等,至于天裂谷动乱期间,这些人的动向,也要好好把握。这些东西,明法师知道多少?”
说话时,余慈目光炯炯,盯着明蓝的面孔,似乎要从她脸上沟壑纵横的纹路里,发掘出更多的信息。
明蓝肯定不知道,他对此间事态,有着超乎常理的认知。明蓝若要隐瞒,或者为净水坛开脱,只能证明,玄阴教向离尘宗示好不过是权宜之计,心中揣着的,还是别样心思。结合着余慈的独门消息,却不知何清对此感兴趣否?
这就是余慈的两面盘算,想必能够满足何清的要求。
此时,他听见明蓝缓缓说话:“伊辛大师从未对人讲过他的出身来历,不过其法门源头,几名弟子的身世,本教倒还收集了些,若余仙长感兴趣,我可令人将卷宗呈来。至于天裂谷动乱前后的信息,余仙长想知道哪一方面的?”
余慈抬头,见明蓝神色淡定,显然已有决断。他笑了笑:“都说一说吧,不妨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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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余慈从幽求宫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他乘坐的马车还等在外面,车夫乃是训练有素之人,一见余慈,便跳下车招呼,后面玄阴教的弟子、执事等也都行礼如仪,恭送余慈离开。
余慈正要登车,心中忽地一动,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便成。
车夫忙道明白,余慈对他点点头,不朝城里,而是向城郊外围信步而行。他一直走到城外山岭上,居高远眺,黑夜里,幽求宫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去玄阴教做什么?”
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语气微冷,余慈却没给吓到,他返身施了一礼:“何仙长。”
何清穿一身青灰衫裙,打扮依旧朴素,然而星眸电闪,自有一番森然气度。她目光穿越数里虚空,在幽求宫上一转,淡淡道:“我记得是让你和证严打交道”
“何仙长,弟子今日在幽求宫中,与玄阴教传法仙师明蓝说话,有一些收获在此。”
说着,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玉简送上。这些都是之前和明蓝交谈时,记下来的一些最有价值的消息,林林总总,有十七八条,都和净水坛伊辛和尚、证严和尚等几名入室弟子、还有号称绝壁城散修第一人的卢明月相关。
这些消息,完全都是客观描述,没有任何臆测之辞,未免干巴巴的,缺少细节,何清先是皱眉,接着又缓缓点头:
“玄阴教的功课做得不错。你能找到,更不简单,很好!”
何清并不恼火余慈没按她的意思办。在这种事上,她只看余慈做到了什么,并不关心余慈用什么法子做到的,这也正是实证部的精义所在。在这种原则下,她比余慈更容易进入状态:
“你认为,五日内,该从哪个方向入手?”
余慈讶道:“这么紧?”
何清瞥他一眼,道:“再过半月,宗门步虚修士便要分批前往九天外域修行,汲纳至萃玄真,一去经年,这些俗事都要耽搁下来。夜长梦多,自然要迅速决断!”




问镜 第二百二十四章 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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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月?”
何清稍事沉吟,余慈在此人身上打主意,却不在她预料范围内。不过,联系玄阴教给出的信息,这个想法颇有可行之处。
余慈沉声道:“在绝壁城,净水坛弟子声名狼藉,卢明月与之蛇鼠一窝,且最爱祸害貌美女子,只是多在凡俗中间,白日府等懒得理会而已。想我离尘宗堂堂大派,以前不知也就罢了,如今已经知晓,又怎能放任不管?”
何清哑然失笑,却还是点点头,算是赞同。不过她还不能完全满意:“净水坛、卢明月之流,一城之毒瘤,除掉就除掉了,可是就仅此而已?”
“那倒不是。”
在何清“只重结果,不看过程”的模式下,余慈渐渐也放开了手脚。他知道何清需要什么。净水坛本身不算个事儿,真正让何清、乃至她身后的离尘宗感兴趣的,还是可能勾连到的天裂谷动乱的根由。如果找不到相应的证据或线索,灭掉净水坛,也是做白功而已。
所以,余慈笑++道:“净水坛虽是个贼窝,但里面也未必尽是恶人,也要区别对待。宗门行事,更要有理有节,弟子与那伊辛和尚的首徒证严接触过几回,觉得他为人面恶心热,不像是个卑劣之徒,且其与伊辛的关系颇有些古怪,若能将他争取过来。以此内外结合,或能发掘出净水坛更多的恶行。”
“证严?”
何清倒是奇怪了,她让余慈接触证严,只不过是给余慈一个发力的扶手,可不是让余慈去救苦救难的。她摇摇头:“半月后,我是第一批登临九天外域的,俗务交接、事前准备都要时间。五日之内,此地事务,要么解决,要么搁下”
“何需五日,若是何仙长支持,且又事态顺利,三两天也就成了。”
余慈渐知何清的脾性,不搞谦逊之类的虚文,此话说得甚是肯定。他想到的是已经殖入证严脑宫的神意星芒。被这个小玩意儿附体,证严便等于是他最得力的探子,他可对那一对师徒的恩怨,感兴趣得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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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绝壁城的许多居民都发现,城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以前那些冷漠高傲的上仙老爷们,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当然这不是说老爷们肯纡尊降贵,到下城和凡夫俗子同乐,而是他们一个个都大涨侠义之心,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接连发生几次。
不说“侠客”的身份,一直以来,在绝壁城,成为类似事件反角的,往往都是南城净水坛的恶和尚们,之前的数十年里,便是这么一群人,在城中为所欲为,想管的没资格去管,能管的懒得去管,以至于城中居民闻之色变,视之如灾劫一般。
但这两日,经过接连几次打击,死伤了五六个人,那群毒蛇似的和尚一个个都蔫了,躲在庙里,龟缩不出。偶尔出来的,也是战战兢兢,走路时都恨不能贴着墙角。
绝壁城的风气倒是为之一清。
余慈坐在天翼楼顶层,看着这段时间各方汇总的情报,微微而笑。
他只是放出风声而已,大约就是何清对净水坛、或是卢明月的所作所为不满之类,马上就有人积极配合,在原始版本的基础上,开发出多种丰满详实的细节,且演绎得活灵活现。
像是不开眼的净水坛和尚对何清无礼、何清看中的好根骨弟子被某个和尚糟蹋等等,虽说不值智者一哂,却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消息,很快在城中流行开来。何清的沉默,也助长了这类消息的传播速度。
这种情况下,便是再稳重的人,都不免要怀疑:何仙长真的要对净水坛下手了吗?
对此,各宗反应倒是出奇地一致:不管如何,探探风色总是没错的,尤其还站在“道义”一边,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万灵门、无生剑门、玄阴教,每个宗门都试探那么三两回,各自来算不多,但集合起来所产生的趋向便已经相当了不得。
“净水坛危乱只在旦夕之间。”
余慈抛开记事的玉简,在观景平台上观览城中景致。如果是只是摧魂净水坛此时只要他稍稍加把力,当日白日府之事,怕就要在净水坛头上重演。
不过,某些事情,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自从证严和尚上次奉伊辛之命回返,至今已是第三天,伊辛师徒之间关系的淡漠程度,也让余慈开了眼界。三日来,他们之前竟然没有一次交谈,证严静修、伊辛闭关,井水不犯河水。一直在“监视”的余慈,自然也就无法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正因为如此,事情才显得古怪:说得严重点儿,此时的净水坛,几乎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随时都会被离尘宗的天威碾成碎末。这种时候,身为住持、身为住持首席弟子,伊辛和证严应该忙活起来才对,至少到何清那里探探风声,又或者约束弟子,避过风头。可这两位,一个比一个坐得稳当。寺中弟子有找过去的,证严只是随便应付两句,而伊辛更是给出闭门羹,别人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距离何清给出的期限只有半天左右的时间了。
余慈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栏杆,他还没有到着急上火的地步。虽说无法如预料中那样,抓着伊辛和尚的把柄,可有以前照神图映现的信息,将之截头去尾,稍加修改,便是一个能让何清满意的答复。
反倒是近三天的观察,使他在别的方向,有所收获。
余慈闭上眼睛,远方信息通过特有的渠道传递过来。在脑中还原为大略的图像:灰黯的颜色,支离破碎的天地,还有深层闪耀的充满力量的光,这便是证严神魂状态的映像。
此时此刻,余慈对这里的情况,了解程度恐怕还在证严本人之上。
利用其本身的裂隙,神意星芒已经前所未有地将其“根须”殖入证严神魂的深层结构之中。按着叶途的“同心圆理论”,余慈估计着,他已经介入了和尚的隐识层面!
神意星芒的“根须”,好像是扎根在一条地下暗河中。暗河其实就是证严时刻涌动的心绪激流,成百上千个破碎的画面,夹杂在其中,飞掠而过。
这是类似于佛门“他心通”的能力,余慈在天裂谷中,击杀褚妍等人时,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论信息之详实,此次比之上回,还有相当的差距,但当时他情绪躁动,有心魔催化,凭一腔血气冲动,实不如此时体会的清晰和深刻。
“都道识海无边,前尘往事,钜细靡遗,都在其中。若能搜览一遍,也不用再费别的功夫”
念头是不错,但如何做到,仍是个问题。天裂谷时的经验太过霸道,用在证严身上,余慈还做不出来。
正想着,有人用手指轻触他的肩膀。
余慈一震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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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线断掉,新买的无线上网卡不给力,发了一次没见影,再发好吧,其实我的状态也差不多,仍在调整中。




问镜 第二百二十五章 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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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魂层面突然跳转进入现实世界,让余慈稍稍有些不适应,他靠着栏杆,眨了眨眼睛,才缓过来。此时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极熟悉的温婉秀丽的面容。
“甘师叔?”余慈忙挺起身子,至于站立则是不必了。甘诗真不在意这个,余慈也很难用对长辈的态度对待这位纤秀柔弱的女子。
“打扰你了,在练功吗?”
甘诗真抿唇一笑,却没有坐下的意思。这回余慈是真坐不住了,起身笑道:“神游物外而已。”
如此回应,余慈也在奇怪,为什么甘诗真会来找他。这段时间,女修一直在丹崖独辟的静室中闭关,稳固现有境界,只出于礼貌,在中间参加了玄阴教和随心阁组织的夜宴。
余慈曾听何清说起过,这位纤弱可人的师叔会随同宗门人马,一同登临九天外域,也在那里告别,在孤寂无边的空间中,继续自己的修行,直至回返四明宗。这里有个特殊名目,便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四明宗培养他们人才的试炼。
可以想见,在女修回归之后,其在四明宗的地位,必然会有一个大幅度的攀升,成为宗门未来千年的中坚人物之一。
对此,余慈既佩服,又羡慕,当然,还有无尽的向往。
两人并排而立,余慈要比女修高出整个头。若是在二人初识之际,余慈大概只能看到女修丝绸般的发幕甘诗真是不习惯仰起脸和人讲话的。不过此时,以二人共患难的经历,女修却是非常自然地仰起脸,轻声道:
“城外有些异常,清姨的意思”
“异常?是伊辛和尚有什么马脚露出来了?”
余慈知道,何清不会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边,她应该有着一记甚至多记后手,才算正理。所以,若是别的方向出现成果,余慈是一点儿都不会惊讶。
哪知甘诗真却是摇头:“是清姨的法天绝牢有所感应城外有妖魔流窜。”
“妖魔?”
这个是真的出乎余慈预料之外,也让他不解,有何清镇守在此,寻常妖魔鬼怪,翻掌间即可灭杀,哪还用专门通知他?
要知道,在何清接手绝壁城之后,便将身上最厉害的法器,即“法天绝牢”祭出。此物用以攻敌时,可抽取十里方圆的天地元气,锁杀敌手,威力极大,而何清此次用的是它的防御之法:
那枚金环可以充做广大范围内,天地元气的运转中枢。在它的控制下,方圆数十城范围的天地元气,便给编织成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某些特定的目标,如果碰到这张“网”上,其存在会立刻反馈到中枢,并引发“法天绝牢”的强劲冲击。
这等法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五方通灵符”的加强版,甚至有些照神铜鉴的效用,可以借助天地元气的流动变化,收集远方信息,只是不比照神图的详细,可它攻防一体,借天地之威发动雷霆一击,又远比照神图霸道得多。
余慈曾问过何清这件法器的祭炼水平。其结果让他无语:法天绝牢是离尘宗眼下辈份最长的方祖师亲手祭炼之物,后赐给何清。其地煞炼数已七十二层圆满,天罡炼数则是十八层,也就是说祭炼层数达到惊人的九十层,即十五重天的水准,在离尘宗是能排进前十位的上品法器,便是在通玄界,也是无价之宝。
在余慈所见的法器之中,也只有当初慕容轻烟手中的“大洞七变五方真形符”,历经两劫时间,几代人努力,才勉强在祭炼层数上超过,但以实战论,威力还要瞠乎其后。有此件法器在手,何清的战力已经直追真人修士,当日能锁禁真人阳神,迫得对方爆体自绝,并不出奇,那些小妖,又算得什么?
“小小妖魔,心念一动也就灭杀了,却拖到现在”
余慈挠挠头:“妖魔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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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是从天空直达目的地的,携他前来的自然就是甘诗真。
何清似乎打定主意让自家侄女帮忙,作为仅次于何清的强大战力,甘诗真性情温和,并不计较什么,有她在此,各类事项安排起来,要容易得多。说句不敬的话,和甘诗真在天裂谷那段时间,余慈便觉得,这样的同伴,用起来实在是顺手得很。
从高空俯瞰下去,绝壁城南郊河道,便如一道白炼,横穿丛林,自十里坡倾泄而下,成为壮观的大瀑布,激流飞湍,汇入灞河。南郊大概是绝壁城周边环境最复杂的地方,山脉丛林,河道峡谷,交错纵横,春夏时节,物种丰富,灵气充沛,实在是个好去处。
不过,随着净水坛在南城开宗建寺,这里几乎便成了和尚们的后花园。寻常人误入其间,一去不回的绝不在少数,在城中居民口耳相传中,这甚至就是净水坛的恶人们杀生害命之后的抛尸之所。或许是用尸体做肥料的缘故,几十年下来,南郊丛林倒是越发地丰茂起来。
余慈抵达此处的时候,何清正孤悬空中,负手而立,眼神则在丛林中巡逡。
“妖魔在哪儿?”这是余慈来后第一句话。
何清瞥他一眼:“妖魔在哪儿且不去管,你承诺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有些消息等着证实。”
余慈一语双关,也不知道何清能理解多少。说罢,他也学何清,拿眼睛在丛林中扫动,看是否能找到妖魔的踪迹。
这回答轻描淡写,何清自然是不太满意的。不过现在她现在另有要求,也不再求全责备,只是指了个方向:“地下,约有二十丈左右,曾经有妖魔驻留,如今已经不在了。”
余慈奇道:“逃掉了?”
何清没有立刻回答。事实上,法天绝牢并非是专门侦测目标的法器,因为她觉得妖魔来得蹊跷,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立刻引动“法天绝牢”的反击,只是大致把握方位,想顺藤摸瓜一回。可是那妖魔的滑溜超出估计,或许是有所感应,形迹越来越隐秘,终于在半个时辰前,完全消失。
“此妖魔非是那些只懂得杀戮的蠢材可比。应该有着相当的理智或是灵觉,又或兼而有之。若是后者,便很有可能是血狱鬼府的高等妖魔,这类妖物,天裂谷动乱期间,宗门能擒杀的也是少数,我前面是托大了。”
女修仍是讲求实际的,并不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忌讳什么,而且,她确实有着新发现:
“在追索期间,我发现妖魔曾在地下找到过两三个藏身处,藏匿极深。若非法天绝牢控制元气流动极其精微,说不定还要被它瞒过。这些藏身处,不是临时开辟出来,而是早就存在我已叫来城内各宗首脑,要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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