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捣乱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月月光光
哪知南门刚打开道缝,倏地蹿进一骑,马上端坐一黑脸大将,满面虬髯相貌可怖,手里攥着杆虎头霸王矛。邓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只见那黑脸大将来个霸王摔枪式,沉甸甸的家伙奔他的脑壳就来啦!邓济惊得连忙斜身驳马人是躲开了,马可没躲开,一矛正击在马脑袋上。邓济只觉扑哧一响红光迸现,接着眼冒金星周身疼痛,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地上趴着了。这时南门已经大开,原来早有曹兵把在外面,大家一拥而上,把邓济捆了个结结实实。
四下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邓济的败军有的解甲投降,有的趁乱穿城而过逃奔襄阳。许褚提着邓济来到城楼上,狠狠将他往地下一摔。邓济周身酸痛又动弹不得,见眼前杌凳上坐着一个微有银须的中年军官,两帮的人全垂首而立,便斗胆问道:“您是……是曹公吗?”
曹操微然一笑道:“正是曹某人。还不快给邓将军松绑?”
有兵丁过来给满脸晦气的邓济松开绳子,却把刀架在后脖颈上不准他乱动。
“邓将军,您真是细心周到,为了欢迎我们连粮草都预备好了。”曹操笑呵呵挖苦道:“知道老夫是怎么赶来的吗?”
邓济确实想不到,又怕丢了性命,赶紧恭维道:“王师到此,天兵天将,天雷击顶,天威难抗,天生神力,天、天……天晓得你们怎么来的。”
众将见他这般狼狈无不嘲笑,曹操却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反而安抚道:“邓将军犒军有功,快给他搬个座位来。”
有军兵为他搬过一张杌凳,邓济哪里敢坐?许褚不由分说抓起他的衣领,生生拎起他按到座位上。邓济自知前途莫测,坐着比跪着还难受,不过是虚着屁股蹭着杌凳边缘待着。
曹操微笑着打量他半晌,忽然信口道:“邓将军,你可知我与你家主公刘荆州的关系?”
邓济低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末将年纪尚轻,不知曹公与我家主公之事。”他其实知道俩人过去有交情,但是不敢说,万一曹操借题发挥,不说刘表的不对,反把出兵南阳的罪名扣他脑袋上,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曹操故意捋着胡须夸耀道:“昔日大将军何进主持朝政之时,本官为西园典军校尉,刘荆州为北军中侯,同为幕府座上客,共保洛阳之安危,屈指算来已经快十年了。”
“是是是。”邓济连忙点头道:“你们是老朋友嘛。”
曹操继续道:“刘荆州乃海内名士,又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州牧,应该紧守领地响应朝廷才对。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如今全天下都在声讨伪帝袁术,刘荆州万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兵发南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不是与朝廷自相戕害了吗?”说着曹操问邓济道:“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邓济点头哈腰道:“对对对。”这会儿刀架在脖子上,岂敢说不对。
曹操的话点到为止继续道:“当然了,此番兵戎相见多是误会所致。大半是那张绣从中调拨离间搬弄是非……”
邓济道:“曹公圣明!全怪张绣,可不赖我们。”邓济还挺会借坡下驴,赶紧把自己择干净。
曹操自然知道是假话,但现在还不能与刘表结仇,故意给邓济一个台阶道:“张绣的账我与张绣去算,刘荆州不应牵涉其中。其实我在荆州有不少故友,刘荆州在襄阳不是靠蔡瑁、蒯越才立足的吗?想那蔡德珪与我乃是少年之交;蒯异度曾在何进幕府为西曹掾;另外我还有一个朋友楼圭楼子伯,如今在荆州照顾避难士人,我们都很熟。你回去告诉刘荆州,也告诉我的那帮老朋友们,不要因为一个张绣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朝廷不会为难荆州,过一阵子老夫可能还会派使者到那边去,希望能化解误会重结旧好。”
邓济一听放他走,高兴得跪地磕头道:“末将一定将这些话转告主公,劝他不要再与朝廷为敌。”
曹操纠正道:“邓将军说错了,根本没有什么为敌不为敌的事,这次不过是闹了点儿小误会。”
“误会误会,全都是误会。”邓济连着磕了几个头,撩起眼皮问道:“末将可以……”
曹操一扬手道:“走吧走吧!但是对不起,粮食我全笑纳了,所有马匹兵刃也都归我,军士愿意走的走,不愿意走的就留下。”
邓济马上道:“那是自然,末将告辞……告辞……”邓济说完话起身,慌慌张张跑下了城楼。所过之处留下一股恶臊之气,这家伙吓得尿裤子了。
曹操吩咐整备人马,手扶女墙眼望城外,见邓济带着千余名荆州兵步行着逃离湖阳,不禁冷笑道:“为将无见识,为人无志气。刘表用这种废物统兵,焉能不败?”论起为将之才,他又立刻想起了张绣,马上扭头吩咐道:“此刻不能松懈,曹仁分一半兵丁留下,处理善后事宜,其他人马上随我回转宛城。张绣一日不破,老夫一日难安!”
湖阳的事情办完,曹操马上率兵折返宛城。又是整整一日的急行军,但回到淯水,情势还是发生了变化。
贾诩足智多谋绝非等闲之辈,曹操走后第二天他就发现情况不对了。曹军大营看似声势浩大,却干打雷不下雨,修造浮桥磨磨蹭蹭,好像没有攻城的意思。贾诩知道中计,但这时想给湖阳送信也来不及了,出兵追袭更是连影子都踩不着。曹操一去邓济必败,邓济一败后援尽失,刘表马上就会改攻为守,张绣不得不弃城而退。贾诩毕竟是贾诩,他建议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绣也在宛城虚布旌旗,却趁夜偷出城门涉过淯水夺了南阳郡屯粮重镇舞阴。
曹操回兵之际,我和郭嘉等人也知中计,大兵东转再逼舞阴,双方僵持已经有一日了。张绣虽解无粮之困,但兵力悬殊又失后援,闻知曹操回军,大批粮食根本无法运走,只得下令军兵尽可能多地携带细粮,打开南门率军而走,再度逃往穰县依附刘表。曹军几经奔波疲惫不堪,截杀一阵却根本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他们逃了。张绣邓济双双铩羽,占据宛城的行动完全失败,所得县城尽数复归曹操。
不过曹操仍旧感到遗憾。这一次他虽然胜了,但还是未损伤张绣半根毫毛,隐患没有彻底解除。眼看已经是岁末,又有从袁术、刘表处得来的降兵需要安置,曹操只得回军许都,依旧留曹洪镇守南阳,安抚失而复得的各个县城。
三国之捣乱天下 第七十章 开启农业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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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原战场冲突不断,粮草补给的重要性日渐凸显,曹操改革屯田制的威力便显露出来。这一年朝廷连连用兵,但到了年终之际,太仓中仍有余粮,许都屯民生产的粮食完全能保障前线供应,而典农中郎将任峻还在尝试将屯田制向其他地区推广。
粮乃军之本,民以食为天。由于后方补给源源不断,曹操的军队可以连连出兵不显疲惫,形成了良性循环。相较之下,中原其他割据势力却日渐衰落:袁术的淮南土地贫瘠疮痍满目;张绣在穰县缺兵少粮仰人鼻息;吕布虽坐拥徐州,但手下徐州、并州、兖州三派势力也因为争夺粮食而暗流涌动。
更为重要的是,张绣乃凉州旧将出身,又久有勇武之名,他的失败撼动了关中乃至西凉地区。自董卓死后弘农以西一直是武人的天下,大大小小割据不下数十个,任凭谁有几千人马都敢任意而为,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互相残杀纵横捭阖,以前从未注意过关东的局势。可随着张绣的战败,关中诸将意识到了曹操的威力。加之钟繇经略关中,以段煨为首的关中割据渐渐开始向许都朝廷靠拢。一时间,向朝廷派遣使者成了大势所趋,乱国元凶李傕、郭汜陷入了无比孤立的局面。
曹操和朝廷势力的同步壮大,许都在一片兴旺的气氛中步入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国家大事唯祀与戎,如今朝廷有了物资基础,荒废已久的各种典礼也渐渐重拾。这一年起,百官贺正旦的仪式重新恢复。
除夕之夜,子时夜漏七刻,宫门大开,皇宫钟鼓齐鸣,上到公侯列卿下到属官小掾,身着簇新的朝服、各备礼物入宫朝贺。百官的贺礼有明确的规定,公侯奉上的是玉璧,列卿为首二千石的官员奉上的是羔羊,千石到六百石俸禄的官员进献大雁,四百石以下准备的则是雉鸡。
百官列班而行,过了仪门齐刷刷跪倒称贺,二千石以上官员上殿要呼万岁。皇帝刘协也难得由衷地高兴一次,由黄门侍郎引着升殿就座,赐百官饮宴。一时间宫乐大作,众宫女来摆宴,珍馐献上,水陆毕至,宫中藏酒倒入精巧的宫觞,可谓钟鸣鼎食富贵无边。
不过按照传统礼制,进行贺正旦礼时,三公九卿是不可或缺的。要由大司农为皇帝捧饭、司空负责奉羹,太尉、司徒与其他公卿依次向皇帝举觞敬酒。不过如今的仪式却不同了:太尉杨彪早已被罢免,还在县寺大狱里挨了满宠的棍子,出来后他干脆对外宣称腿疾,从此足不出户,连这么大的庆典都不参加了;卫尉卿张俭悬车于府门,谢绝一切往来;太仆卿韩融谎称耳疾,自闭于家中。
御座之畔,真正活跃的是曹操、荀彧、钟繇、董昭这几个人,另外拉了司徒赵温、辅国将军伏完当陪衬。至于其他朝廷大臣,就只有举着酒樽在阶下跪拜的份了!虽说汉礼自叔孙通时期就建立起来了,但实际上还是要屈从于现实政治的……
待典礼已毕宴席撤下,百官纷纷告退;曹操却丝毫没有松懈,直等到皇帝回转后宫,确定不会有人借这个机会进谏什么了,这才拉着荀彧、荀攸上了自己的安车。
曹操得意洋洋的问道:“荀令君,这场典礼进行得如何啊?”
荀彧道:“好是好,不过破费得多了一点。毕竟天下未定,为了过年花这么多钱似乎不太值得。”
曹操点点头道:“是啊,是花费了不少。”不过随即又道:“不过这笔钱不会白花,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朝廷的权威和礼法已经树立起来,今后无人能够撼动。特别是这个时候,还有不少关中的使者在此,我得叫他们晓得朝廷的尊贵啊。”
听他这番解释,荀彧虽觉颇有道理,却又提醒道:“对朝廷而言,头号敌人除了伪帝袁术,还有李傕、郭汜。这两个武夫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毕竟是罪魁祸首,不杀之无以伸张天下正义。如今时机已成熟,该把他们解决掉了。”
曹操胸有成竹道:“我早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等天气再缓和一些,我差夏侯元让领兵入关,直捣长安,务必要将这两个逆贼的人头带回,祭奠历代皇陵。”
半天没说话的荀攸突然插了一句话道:“派夏侯将军前去甚是不妥。”
曹操试探地问道:“哦?公达不看好元让的用兵之才吗?”
荀攸微然一笑。在他看来,夏侯惇长于治军短于攻战,掌管军机是把好手,但攻城略地却不一定了。不过他阻拦曹操的原因还不仅于此于是道:“曹公请想,李傕、郭汜是为国贼,有祸乱之罪,非张绣、吕布之流。按朝廷制度,戡乱理应差派朝廷官员出马,或是中郎将、或是谒者仆射,派夏侯将军前去,似乎从制度上说不通。此其一也。”
曹操觉得这个道理有些教条,又听他说“此其一也”,料是还有下情,赶忙问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荀攸又道:“关中诸将互有芥蒂不能相一,倘若大兵开至反而促其骤和共御外患,所以发兵入关绝非上策。此其二也。”
第一条理由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幌子,这第二条才是问题的关键。曹操沉思了片刻道:“那就暂且让此二贼多活几日。”
“荀攸打断道:那倒也不必。”之后又继续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天下战事此消彼长。明公重立庙堂于许都,此与李郭二贼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好不容易使关中诸将遣使觐见,怎能错失除贼良机呢?今日若不能将关中诸将拉入麾下,倘若中原战事再易,那时候李傕、郭汜乃至关中诸将都要投到别人麾下了。”
曹操明白,他所谓“中原战事再易”指的只能是袁绍。因而长出了一口气道:“要除贼又不能出兵,如何是好呢?”
荀攸这才亮出底牌道:“派遣谒者仆射持节入关,以朝廷号令传檄关中诸将,假他们之手杀掉李傕、郭汜。其利有三:一者,符合祖制名正言顺;二者,除贼而不夺关中之地,可安诸将之心;三者,让他们出手,等于拉他们上了咱的船,可为日后徐图关中奠定人心。”
曹操一拍大腿喊了声妙,扭头又问荀彧道:“可有合适人选?”
荀彧想了想,缓缓道:“尚书裴茂可堪此任。他乃河东闻喜人,算起来与关中诸将颇为相厚。初平四年的时候,他奉天子诏命在长安主持过一次大赦,可谓深得民望。而且他有个儿子裴潜在刘表帐下效力,听说甚为得宠,用裴茂还可以促进咱们与刘表的关系。”
曹操笑道:“很好,咱们就来个借刀杀人!有劳令君草诏,就拜裴茂为谒者仆射,持节入关传檄关中诸将讨伐李郭二贼,诛国贼者赏赐侯爵、封将军之位。”说罢,曹操满意地看看坐在左右的荀彧、荀攸。这对小叔大侄,一个处置朝政,一个参谋军事,真乃上天所赐的左膀右臂。
转眼间,马车快要行到司空府了。隔着珠帘,曹操早望见一群官员拥拥搡搡挤在府门前原来自皇宫退下后,不少人连家都没回,又径直跑到司空府来给曹操拜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自杨彪下狱,不少人都学乖了。
眼瞅着拜年的人都要踢破门槛了,曹操一皱眉,喃喃道:“片刻安宁都寻不到,真是烦人。”他吩咐把车顶下,问荀彧道:“我看这帮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散去了,到令君府上冒昧坐一会儿,如何呀?”
荀彧吓了一跳道:“在下受宠若惊,不过我那里俗吏来往熙攘嘈杂,只怕扰了您的雅兴。”
曹操笑道:“不碍事。我还想看看令君是怎么日理万机的呢!”说完便吩咐车夫驳马,安车转而驶向荀彧的府邸。
一会儿的工夫,到了荀彧的府门前,有兵丁挑起珠帘,曹操颔首而笑,哪知刚迈进一条腿,就听里面吵得沸反盈天。连忙上前几步,见两个官员正在当院里闹得面红耳赤,后面有不少属员拉扯解劝。
荀彧也觉面子上不好看,赶忙喝止道:“别吵了,这成何体统?没看见曹公至此吗?”此言一出,满院子人都跪倒了,大多数都抱着公文,是来找尚书令荀彧商议政务的。
曹操笑呵呵道:“不必拘礼,都起来都起来,在这里咱们都是客人嘛……”说这话时曹操已经看清,刚才争吵的是典农都尉枣祗和司空掾属侯声。他点手唤这两个人与他们一同到正堂说话。
刚才的争执似乎根本没扰乱曹操的心情,他在堂上饶有兴趣地绕了两圈,见荀彧府里摆设古朴毫无铅华,颇感满意,这才一屁股落到客位上。荀彧虽是主人,但是客大主不得欺,只斜身虚坐;荀攸便坐在了曹操下垂手;至于枣祗、侯声自认犯了错误,连坐都不敢坐,趋身立在一旁等待发落。
早有仆人献上水,曹操抿了一小口才道:“侯声,刚才是怎么回事啊?”虽然都是自己提拔的人,但是枣祗好歹是个都尉,侯声则是不折不扣的掾属。按照官场礼让谦虚的规矩,曹操得先发作自己手下。
侯声小心翼翼道:“在下是因为来年屯田的事情与枣都尉起了点儿争执……”
枣祗也是性情中人,不待侯声说完,向前一步打断道:“如今的屯田制度有弊,需要整改才对!”
侯声又扭头与他争吵道:“你那么搞不行的。”
枣祗反唇相讥道:“你怎么知道不行?试了才知道。”
眼瞅着俩人又要闹起来,曹操喝道:“侯声住口!让枣祗说说,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今年收成这么好,还有什么弊病?”
枣祗躬身道:“今年的收成虽好,但若是按在下的办法,朝廷的收益还可以再多增加些。”
曹操“哦?”了一声,一听还有利益可挖,不禁关注起来。
枣祗直起腰来恭恭敬敬道:“朝廷的佃科旧制是计牛输谷,就是按耕牛的数目来征收屯民粮食。这么收粮虽然易于计算,但是对征粮数目有了最高限制。丰收了不能多征,倘遇到水旱灾害则要减免,这样太不划算了。以在下之见,不如干脆把田地分给屯民,按人授田,再按人征粮,咱们与百姓对半分,这样旱涝保收,丰收时节还能再多征些。”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曹操诧异地看看侯声:“你为什么反对?”
侯声跪倒在地道:“启禀主公,佃科制度是祖宗订下来的,百姓按章程而行已有数百载,此法更易关乎国本,弄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曹操刚要说什么就听枣祗继续道:“怎么可能出乱子,这个文杰先生提出来的你以为文杰先生会像你一样不成?”
曹操一听是文杰提出来的便笑道:“你呀,脑子太死板了……规矩都是人定下的,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倘若都能墨守成规,那天下何至于有兴有亡呢?”(是啊,倘若曹操恪守臣子之道,又怎么能总领朝纲?)停顿一下后曹操继续道:“劳烦枣都尉告知任峻,上一年的制度不管了,今年新开垦的屯田,全部划分到屯民个人,秋收时以田输谷。”
侯声依旧振振有词道:“恕属下直言,治大国若烹小鲜,佃科法令这样的东西还是少变为妙。”自前汉以来,倡导以道家思维治理天下,文景之治倡导“休养生息”,光武帝以“柔术”治理天下,所以按照当时的为政理念,法令是不宜随便变更的。侯声与枣祗的矛盾,看似具体问题,实际上代表了两种不同的治国理念。
枣祗道:“你说的‘治大国若烹小鲜’乃是治世之略,可现在是战乱年代。乱世之时不循寻常之法,多收些粮食,才能打好仗,打好仗才能安定天下。再说计田输谷,未必逊于计牛输谷。”说着这枣祗还上劲了兴奋的道:“文杰先生说了这就好比是一片田,张家、李家合用一头官牛耕种。结果是什么?张家不出力,李家也不出力,谁也提不起劲头,反正自己再卖力气收成也有人家的。现在咱们把田分开,张家一半李家一半,各忙活各的,他们就得为自己打算了……莫说还有官牛轮流使用,就是没有牛他们也得人力耕地,因为是官私平分,种的越多他们自己得的也越多呀!这劲头不就上去了嘛!”
这个比方真有醍醐灌顶之效,侯声的疑虑减去不少,曹操便道:“侯声你也是清官出身,但还得多关注民之生产,实地去看看百姓怎么耕种吧……请起。”之后继续道:“你们乃是为公事争吵,可不要坏了日常的交情。”
说到这侯声倏然想起了祢衡,顺嘴抱怨道:“主公,我又想起来了。孔融举荐的那个祢衡祢正平,咱们已经征辟了三次了,还是不肯到府里来。不应三公之辟倒也不算什么,可他还不是想当隐士,至今赖在京师不走,成天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这人也太难缠了!”
曹操听他说出“孔融”二字就是一皱眉,再听到祢衡在京里传播闲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问道:“岂有此理!他都说些什么?”
侯声瞥了一眼荀彧,低声道:“他说荀令君只配借面吊丧……其实这也未必是句坏话,他的意思是说令君相貌端庄长于待客。”即便侯声予以解释,荀彧还是羞红了脸。
曹操又逼问道:“还说什么了?”
侯声后悔自己嘴快,但是想不说都不行了:“他说……他说京中别无人物,只有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
“哼!好一个狂生!”曹操怒气又来,“那个杨德祖又是谁?堪与孔融为俦?”
荀彧解释道:“杨德祖就是杨彪的儿子杨修。”
曹操一听是杨彪的儿子,更是火上浇油,不喜欢的人全凑到一块儿了!他倏地站起,吩咐侯声:“你速速回府,看看贺年的官员走没走,请一部分人留下。莫问官位名声,单挑有才学的文士,另外再把郗虑、荀悦、蒋幹、何夔还有孔融、谢该都请来,最后再找祢衡。我今天把许都的才学之人汇齐了,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生!”
侯声眨么眨么眼道:“祢衡要是还不肯来呢?”
“不来?”曹操瞪眼道:“不来不行!带着兵,绑也要给我绑来!”
三国之捣乱天下 第七十一章 祢衡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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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司空府宴客,曹操请的不是达官显贵,而是京中才学之士,为的是要在狂士祢衡面前显一显学问、抖一抖威风。
曹操年轻之时也曾有不少轻狂之举,再者身处白丁之身对在职官员有一些偏见也是难免的,所以他并未把祢衡视为仇敌。如果能在酒宴上给祢衡一点儿小教训,使其收敛锋芒,这个人未尝不能加以重用。
未至午时,所请宾客尽皆来到,今日不论官位大小,按才学名望列席。曹操自度了一番,早年因通晓古学征拜议郎,又作过《蒿里行》《薤露行》等诗,做这个东还是有资格的。
自曹操以下,东首第一位乃是光禄勋郗虑。郗虑字鸿豫,经学泰斗郑玄的得意门生。昔年大将军何进征召郑玄为官,老人家被迫入京,与何进会面后趁夜而逃,留下弟子郗虑善后解释。郗虑被何进挽留在朝,董卓、李傕之乱时也与天子百官同舟共济,如今代替桓典出任光禄勋。当然了,他与桓典一样,有职无兵,根本起不到管理七署的作用,也只不过是撑门面。但稍微不同的是,郗虑乃兖州山阳郡人,与曹操相处得更为融洽。他净面长须相貌端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倒是很有大儒的气派。
郗虑下面是颍川荀悦。荀悦字仲豫,虽只比荀彧大十一岁,却是荀彧的本家族叔,相当于荀攸的叔祖。他以精通史学文章出名,如今官拜侍中,日常就是陪着皇帝读书作文,颇有些御师的意味。这个人满腹锦绣,但性格沉郁老气横秋,平日话不多。荀悦再往下是何夔何叔龙与蒋幹蒋子翼,名震江淮的两位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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