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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檀
那一幕,楚楚也看到了,她没想到陆子初那么清高孤傲的一个人,有一天会为了顾笙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险些跟冯续起了冲突。
之前的“一时新鲜”、“他迟早都是跟顾笙分手”,现如今看来似乎只是她自欺欺人的一场梦。
06年夏,楚楚法学本科毕业,暑假参加司法考试,同样作为推免生进入法学研究院,她自认不比顾笙差,但一年差距,生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这天的她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没有和同学外出聚餐,而是自己打车回到了家里枇。
父亲楚培华刚结束一起辩护案,所以这几天正是休息期,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家里呆着。
楚楚回来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报纸上有一篇学术报告,写的挺好的,阅读的时候,楚培华颇为欣赏,但看到名字时,微微皱了眉:顾笙铍。
这名字,太熟悉了。
门口有了动静,楚楚抱着书,看到楚培华,先是叫了声“爸”,然后径直往楼上走去。
楚培华坐在沙发上,扭头看她:“一会儿就下来,马上就要吃饭了。”
楚楚没回头,道了一声“没胃口”就在楼梯转弯处隐没了身影。
在父母面前,身为儿女都有任性的那一面,人前伪装可以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的展露而出,楚培华猜想女儿有心事,上楼打开楚楚的门,就见她趴在床上无声抹眼泪。
楚培华沉了眸,坐在一旁不说话了,女儿是很少在人前流泪的,因为她生来就要什么有什么,而他也给她最好的一切。通常无视一切的人,是很少会被外界影响的,但楚培华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够影响她的人和事还是有的,比如说陆子初。
跟陆子初有关吗?
楚培华看着楚楚:“楚楚,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楚楚抬起泪眼迎视楚培华,近乎自嘲道:“那你说怎么办?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陆子初回心转意,喜欢上我?”
果真是陆子初,楚培华没吭声,又在楚楚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任由她哭,这泪想必在外忍了很久,他越是劝解,她只怕会越哭越凶。
下楼时,妻子已经端菜上桌了,问他:“楚楚呢?怎么没下楼?”
楚培华也没多说什么,让妻子上楼看看她,回到书房,想了想拨通了陆子初的电话。
彼时望江苑,刚被激情潮水冲刷过的阿笙,缩在陆子初怀里睡着了,床头手机响起的时候,陆子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眸色微敛,说了声“等等”,垂眸看向躺在他臂弯里熟睡的阿笙,小心翼翼的移走了手臂。
陆子初穿上睡袍,起身下床,走到隔壁书房,关了门,这才开始说话。
楚培华的电话,无非是闲话家常,问完陆子初最近工作是否忙碌,又特意询问了陆昌平和韩淑慧身体怎么样?
对于楚培华,毕竟是长辈,陆子初还是很有耐心的,末了说道:“楚叔叔,我们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
楚培华似乎一直在等陆子初这句话,闻言无声笑了,语气放缓,犹豫道:“是有关于楚楚的,她不是正在攻读研究院吗?学校平时会组织学生前往律师事务所观摩学习,她自己也想去事务所一边工作,一边累积经验,思来想去,我觉得君尚最适合她,她一向敬重你,如果到了君尚,一定能在你那里受益匪浅。”
陆子初看着书房某一角,那里挂着一幅书法作品,只有一个字,却异常醒目:粥。
那是顾行远送给他的书法作品。
陆子初语气颇为平淡:“楚叔叔说笑了,君尚在业界隶属后辈,团队还比较年轻,不似华跃事务所,那里聚集着众多老前辈,楚楚想去事务所实习,累积经验挺好的,我若是为了她好,就不应该支持她来君尚。您是她父亲,以后楚楚接手华跃事务所,在此之前必定有很多东西需要学,再说您经验非常丰富,由您带着她,她才真的是受益匪浅。”
楚培华在电话那头笑了:“子初,你说这话不是在笑话你楚叔叔吗?君尚如果不如华跃,也不可能每次对峙的时候,胜诉的时候多,败诉的时候少,君尚正是因为年轻,所有才有发展空间,不似华跃,到了一定瓶颈,想拼也拼不动了。”
陆子初看着窗外夜景,暮色深沉,转眸看了看壁钟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陆子初抬手按了按眉角:“楚叔叔谦虚了,您是我启蒙老师,在刑事辩护方面,我有很多东西都是跟您学的,楚楚来到君尚,有所成就还好,倘若不如在华跃成长前景好,那我不是在害楚楚吗?”
楚培华一时没说话,过了几秒,方才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再找楚楚好好商量一下吧!看她的意思,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楚楚想去君尚,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凡事多提点。”
“应该的。”
不管这是不是楚培华自己顺着台阶下,基于楚培华和陆家的渊源,陆子初都不便再多说什么,言尽于此,倘若楚楚执意要来君尚,他总不能赶她出去吧?
……
楚家,楚培华挂了电话,气愤的把手机甩在了书桌上,“砰”的一声响,惊着了刚被妻子劝下楼的楚楚。
“爸,你怎么了?”
楚培华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楚楚,抿唇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刚给陆子初打电话,提议让你去君尚实习。”
楚楚睫毛颤动了一下,低低的应了一声,低头不吭声。
“被他婉拒了。”楚培华面无表情道。
楚楚惊愕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培华,那句话宛如蝎子倒钩,毫不留情的朝她意识刺了过来。
楚培华转身,走到窗前,不再看楚楚,但略冷的声音却缓缓传来:“楚楚,爸爸这一生从未向人认输过,我们楚家虽不如陆家背景硬,但想要找到一个和陆子初不相上下的女婿还是可以的,你就那么非他不可吗?”
楚培华原想让女儿前往君尚,和陆子初接触多了,主动争取之下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但被后辈拒绝,这还是第一次,面上岂止是无光?而且那个人还是他曾提点过的陆子初……
楚楚指甲掐在掌心里,痛意尖锐,袭卷着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她确实是非他不可,但她也有自尊,被人婉拒,怎能腆着脸走进君尚大门?
陆子初,陆子初……他和她自小就认识,他怎么能因为一个顾笙,就这么不念旧情的对待她?
一句“被他婉拒了”成全了顾笙嘴角的笑,却斩断她的后路,不给她留有丝毫念想。
楚楚眼中最后一丝光彩悄然消散,她是楚家人,父亲因她颜面受损,她理应对陆子初死心,但怎么甘心呢?
喜欢他多年,她做不到说忘就忘。
……
望江苑,陆子初回到卧室,见阿笙还在睡,就换了一身家居服离开了卧室。
下楼做了晚餐,端上楼,放在了床头,把灯光调大了一些。
她皮肤很白,却因为他之前抚过她身体,上面有着淡淡的绯红色,就连耳朵也是红的……陆子初眸色暗沉,凑到她耳边,恶意咬着她的唇,轻声唤她的名字:“阿笙……”
她听到了,似是觉得痒,伸手捂着耳朵,把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
目睹她的小动作,陆子初笑了。
“起床看看,外面下雨了。”他静静地看着她,笑着说。
他这么一说,她果真睁开了眸子,略显迷蒙的眸却因为灯光的缘故,漆黑而平静,宛如山泉小溪,散发着淡淡的光。
“我看过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没雨。”说这话时,她翻过身,却觉得胸前一凉,这才意识到身上没穿衣服,下意识拉高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陆子初挑了挑眉,“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我没摸过,没亲过?”
阿笙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陆子初笑笑,起身找了一件睡衣,帮她穿上时,一双手没少占她便宜,到最后看着靠在他臂弯里羞恼的她,眸中升起笑意,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时,陆子初问她:“硕士毕业后,你要不要嫁给我?”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阿笙,子初曾有喜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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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阿笙看着陆子初,看他白皙清隽的脸庞,看他灯光下潋滟流转的眸,在那样一个静谧美好的夜晚里,男子茕茕优雅,只消一眼,就再也难以摈弃在记忆之外。
和夜晚的痴缠掠夺不同,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眸里是满满的赤诚和浓浓的情义。
阿笙是愿意嫁给他的,但嫁给他之前,家人的祝福也尤为重要。
忙碌间隙,她会前去看望韩老太太,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始终都是淡淡的,但老人是喜欢她的,她能感觉的出来。
后来老太太私底下对陆子初说:“阿笙顾家,也很乖,这点挺好的。”
在阿笙看来,老太太是个寡言的人,很少会絮絮叨叨,所以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才会觉得受益匪浅。
这日去见老太太,她正在做手工,很好看的玻璃瓶子摆放在地毯上,旁边有着各种晒干的花瓣,还有一些干枯的植物小标本。
阿笙脱了鞋,在她对面坐下帮忙,老太太一会儿唤她拿剪刀过来,一会儿唤她找细碎的小花布……
纵使这般,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老太太还嘀咕着她动作太慢,阿笙听了心里却是欢喜的,有时候被人唠叨,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对于她来说,幸福就是平凡而琐碎的日常小事。只有生活简单了,才会觉得温暖。
后来,有很多事情虽然被时光打磨消逝,但老太太和她相处的点滴却在阿笙记忆里留下了惊鸿掠影。
日落晚霞,朴素的院落,满院的蔬菜……时刻想起,到最后慢慢的就被她珍藏在了心田里铍。
老太太问阿笙为什么喜欢陆子初。
这个问题,阿笙不好回答,但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稳妥的答案,她说:“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因为有魅力,所以才会吸引她的目光,继而爱上他。
老太太看了阿笙一眼,方才继续低头做手工,她说:“你要明白,男人之所以有魅力,全都来自于他的***。越有***值的男人,他的魅力就会越大。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的背后代表了心机、谎言、无情和利用,如果你觉得那个人很有魅力,那么只需爱他的表面,因为荣耀魅力的背后其实大都不堪入目。”
初听,会想老太太怎么能这么评价自己的外孙,但仔细想来,阿笙忽然明白了。
生活上,她和陆子初都想成为天使,每一日都柔软和暖,但事业版图上却因为职业关系,容不得他们太过心软,所谓的是非在他们看来远不及法律有温度,他们拿法律来解决问题,有时候帮杀人犯辩护减轻刑罚,在别人看来并非是人人都能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人评价陆子初“恶隐于善”。
老太太说那番话,其实是话里有话,老太太希望阿笙能够看清事情本质,爱上陆子初好的那一面,也应该包容他所有好的反面。
阿笙把绳子在玻璃瓶上打结,对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句话:“外婆,人生道路上,我想和子初走成永远。”
老太太有着韩家人的特质,偶露冷漠,可就连这丝极其难以拿捏的冷漠,也能做到无声无息,但那天听到阿笙的话,眼角分明有着清晰的脉络。
这天回去,坐在公交车上看t市繁华街道,人来人往,看小孩排队有序过马路,看老人接头遛狗,看情侣牵手漫步,看少年少女一群说笑走过……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世界其实都是一样的,这个世界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取决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9月末,阿笙脸贴着公交车窗,感受着落日余晖,余温烫红了她的脸,也温热了她的心。
……
这天,陆子初回到望江苑,随行的人还有石涛和吴奈。
打开门,陆子初这边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阿笙正站在取书梯子上往吊篮一侧挂瓶子,身体倾向一旁,陆子初看得心惊胆颤,把车钥匙甩在玄关一旁,快步朝她走去。
陆子初踩了一层梯子,就把她拦腰抱了下来:“干什么呢?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阿笙把手中的瓶子伸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我和外婆下午一起做的,里面装了很多花,五颜六色的,是不是很好看?”
陆子初松开她,皱眉道:“好看归好看,以后我没在家,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那你帮我挂上去。”阿笙把瓶子交给陆子初。
陆子初踩上梯子,对她说:“吴奈和石涛来了,你招待一下。”
“啊?”阿笙回头,果真看到站在玄关处含笑看着他们的石涛和吴奈,见他们眸子里一片坏笑,阿笙小声埋怨陆子初:“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陆子初站在梯子上,扫了眼阿笙,他也要有时间告诉她才行,虽然很高兴看到她布置他们生活的家,但……或许他该把梯子清理出去,免得她趁他不注意再次爬到梯子上。
对于吴奈和石涛的喜好,阿笙自是很清楚。
给吴奈冲了一杯咖啡,给石涛沏了一杯绿茶。
袋装咖啡,没有吴奈家那么夸张,吴奈家有专门的咖啡机,磨咖啡工具一应俱全,架子上更是摆放着各种咖啡豆,以后不当医生,改行卖咖啡绝对顾客爆满。
只能说吴奈这人比较挑,喝了一口咖啡,就对阿笙说道:“杂味太重,一点也不滑腻爽口。”
阿笙失言,该怎么说呢?她和陆子初都很少喝咖啡,所以只备了速溶咖啡,自是比不上现磨咖啡有味道了。
“要不,改喝茶吧!”阿笙说。
“好啊!”吴奈这边刚要放下咖啡,就收到了陆子初冷冷一瞥,连忙拿起咖啡杯,改了口:“算了,其实偶尔喝喝速溶咖啡也不错。”
石涛最近接了一个案子,正在和陆子初坐在一旁探讨案件,吴奈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模特大赛。
三点式泳装,一个个踩着高跟鞋正在t台上走秀。
男人似乎偏爱看这类节目,至少吴奈双臂环胸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没有换台的意思。
吴奈对此颇有研究,跟阿笙探讨哪个模特身体结构好,哪个走路娇柔做作……其实这些话,阿笙并不见得就乐意听,不得不承认,有点小尴尬。
“子初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比较喜欢吕燕。”吴奈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阿笙微愣,问吴奈:“模特吕燕?”
阿笙对超模界其实一无所知,知道吕燕全都来自于顾城和许飞。也曾看过吕燕2000年的获奖照片,听说那年世界超模大赛爆了大冷门,丑小鸭一跃获得了亚军。如今听到陆子初喜欢吕燕,老实说阿笙是比较意外的,之前从未想过他有欣赏的对象。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那年,吴奈去国外看望陆子初,路上看到吕燕的宣传海报,就随口问了陆子初一句:“美吗?”
“还行。”陆子初压根就没看向海报,一路上都在修改辩护词,人家忙着呢!
吴奈见他这么敷衍,在手机上翻找出吕燕的照片送到陆子初面前:“我说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至少也要看一眼再说,ok?”
于是送到眼前的照片,陆子初看了一眼,回应简洁:“好。”
“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吴奈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子初。
于是某人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了看那张照片,对吴奈说:“笑起来很干净。”
吕燕确实很迷人,但吴奈就这么误解陆子初的话,认定陆子初喜欢的女模特是吕燕,如今就这么讲给阿笙听,也不知道坐在藤椅上的男子会怎么想?
陆子初手指翻动着石涛收集的新证据,淡淡的看着,眸光不经意掠过客厅,就见吴奈凑近阿笙,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惹得阿笙低头微微含笑。
陆子初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石涛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笑了。
吴奈撞枪口上了。
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一会,眼见吴奈越说越嗨,单手撑着沙发背,那姿势倒像是把阿笙圈在了怀里,某人终于皱了眉,“啪嗒”一声放下杯子,起了身。
石涛忍着笑:“还没商量出结果呢!”
“你不饿?”声音微凉。
陆子初走出客厅,快到厨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人,平淡的喊道:“阿笙,过来帮帮我。”
那天阿笙帮忙做菜,发现醋没了,陆子初开车去买,超市排队付款,有女人看到他叽叽喳喳议论开了:“这人好帅。”
好帅的人看到收银台旁边的货架上摆放着杜蕾斯,随手拿起一盒,和那瓶醋一起结了帐。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简单素雅,这个孩子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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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击而中,几乎将所有的主力兵力尽数调动了起来,在营外集结,除了外圈寻岗的哨兵之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妇孺看守牲口珠宝,程灵素他们又在营中的偏僻之处,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清澈的斡难河,是所有蒙古人血脉的源头。深不见底的河水清冽如冰,大草原绵延起伏,在高头骏马的铁蹄下,腾起团团碎雪般的绿影,几乎和青天练成一线,仿佛只要纵马一直沿着草原跑,就能冲破层层白云,跑到天的那一头。
斡难河源上,勇敢豪迈的蒙古将士,能歌善舞的热情姑娘,人声鼎沸,王罕远逃,桑昆殒命,札木合就擒,人人都为威震大漠的铁木真举起欢庆的酒杯。
所有人都去了斡难河源,铁木真的大营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不闻丝毫人声。
某一座营帐外,一只小小的木鼎立在帐幕的一角,通体深黄,几乎与暗黄的帐幕融为一体。若非细看,就算是仍然像平日里那般人来人往,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精致似玉却只有一只手掌大小之物。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站在离那木鼎半丈之处,一动不动。一件普普通通的蒙古袍子穿在他身上空落落的大出许多,随着风呼啦啦地翻转。
“你要走了?”他忽然抬起头,一张绝不该在他这个年纪出现的异常枯槁的脸仰了起来,说得是汉语,声音嘶哑,好像年久失修的木质窗棂,在寒风中吱吱嘎嘎地作响。
帐幕忽而一动,程灵素从帐中走出来,肩上负了一个小包,手里捧着一小盆花星河血全文阅读。见了这奇怪的年轻人,她却微微一笑,好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熟人:“还以为你赶不及回来,这趟要白跑了。这才点了这鼎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到底总算还来得及见上一面。”
一边说,她一边换过一只手捧着花,走到帐幕下,将那木鼎拿起来,托在手中。
那年轻人似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见他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样子,程灵素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花盆放在地上,寻了块巾帕出来,将那木鼎细细包裹起来。
“我是个生意人,东西既然卖给你了,就别再叫我看到。”那年轻人惨白的脸色虽然有所好转,话音中却还是听得出几分颤意。他摸索着从袍子里拿了个布囊出来,扔给程灵素,“这是你上次要的东西,先看看罢。”
程灵素接过来,将那包好的木鼎系在腰间,这才打开那个布囊。只见里面包裹着一柄仅有手指长短的小刀,刀刃极薄,锋利异常,还有四根长短不一的金针。
“如何?”那年轻人仿佛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紧紧盯着她的脸色。
“没错,就是这样。”程灵素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柄小刀,又放了回去,和金针一起包好,放入怀中,“谢谢你啦。”
“那我要的报酬呢?”年轻人明显松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渴望。
程灵素捧起花盆,送到他面前:“这盆花,都给你罢。摆一瓶酒在花盆边上,每隔三个月采下一朵蓝花,埋在土里,莫说蛇蝎之类的毒物,周围十步之内可保寸草不生,虫蚁绝迹。”
那年轻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这么说……以后再也不会有毒虫爬到我身上了?”
程灵素点头:“这蓝白两色的花,相生相克,只要中间那株‘醍醐香’还在,蓝花你自己也可以种。”
年轻人心里激动,接过花盆的手有些不稳,干脆紧紧地将盆抱在怀里。
“我真的要走啦。”
那年轻人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就走。
程灵素提高声音,在他背后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四处替我寻这寻那,虽说是交易,我却是真的获益不少,这花种本就是你寻来给我的,只是叫我给养活了而已。所以,这次……算我还欠你一份帐,你若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
而那年轻人却一直低着头,眼里只管低头盯着那盆花,也不知听没听到她这番话。
程灵素又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斡难河源的方向,那里的喧闹声一波一波地划破草原的上空。她牵了帐前的青骢马,翻身上马,辨明了方向,策马往南而去。
“华筝!华筝!”才走出十余里,只听头顶几声雕鸣,划破长空,身后马蹄翻飞,马鞭声啪啪的犹如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爆栗,越来越近。
程灵素拉住马,回头看着原本应该还在斡难河源大会上的拖雷单人匹马,一骑飞驰而来。两头才学会飞翔的小白雕在空中打了漂亮的盘旋,双翼展开,侧身从她马前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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