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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檀
“不碍事。”阿笙抬起手臂抹了一下双眼,笑着说:“洋葱真辣。”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合欢树,交错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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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午饭,许飞吃的很难过,他觉得他和阿笙生分了,她不再轻易展露喜悲,用漠然的表情和淡淡的微笑,生生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把菜夹到阿笙和妻子碗里,阿笙说:“谢谢。锞”
他低头吃饭,硬撑着没有在她们面前哭出来。
事实上,他早就想哭了,见到阿笙的那一瞬间,积压多年的眼泪险些汹涌而出,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话到嘴边,所有的千言万语,却在下一秒变成了无言以对。
饭后,许飞送阿笙回去,离开学校,他伸出手臂,轻轻搂着她的肩:“阿笙,虽然我们多年不见,但我还是曾经的许飞,如果你想哭,不要硬撑。”
可她最终没哭,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走的认真,似是担心道路不平稳,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一般。
后来她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回到了2001年,我们全家移民美国,我在那里学习成长,过得很开心。”
许飞问道:“现在不开心吗?”
她很久没说话,再开口,嘴角蕴着笑意:“现在也开心,我为梦里的自己和现实中的你们感到开心。”
许飞眉梢抽动,深吸一口气,语气显得很轻松:“你想去哪儿,我陪你。铪”
……
记忆中的长河已经有些浑浊了,百家茶店依然存在着,不存在的是人。
茶店有好几位员工,煮茶的是位中年人,并非六爷子女,许飞叫了一壶茶,端到外面倒给阿笙喝。
“六爷人呢?还有六奶奶……”她说着话,低头用指甲抠弄着桌腿,声音刺耳。
“六爷得了癌症,为了筹备手术费,把茶店卖了,不过后来还是去世了……”停了几秒,许飞接着说:“六奶奶还活着,搬到了邻市,跟子女住在一起,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
阿笙木木的听着,低低的应了一声,再没任何反应。
六爷的话犹在耳边回响:“没事常回来看看,我和你六奶奶岁数一大把,指不定哪天你回来,我们就不在了。”
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看着熟悉的景,仿佛六爷和六奶奶还在,六爷在屋子里煮茶,六奶奶坐在门口的小凳子纳鞋底。
就是在这里,她把煮好的茶端给陆子初,他夸那茶很有人情味。
他牵着她的手,对她说等以后他们老了,就来这里居住。他说这里的人和事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角角,住得久了,人也会变得很干净。
许飞知道阿笙心里难过,每次路过这里他都会绕道离开,触景生情,难受着呢!
阿笙默默喝了一口茶,死寂的心又有了细微的波动,间隔时间太久,她虽很久没有再喝过六爷煮的茶,但她的茶艺几乎都是六爷教的。哪些茶水中,被六爷巧妙的添加过什么,她都能喝得出来,这茶……跟六爷煮的茶很相似。
把这事给许飞说了,他对茶没研究,见先前煮茶的那位中年男人从店里走出来倒茶叶,许飞叫住他:“你这茶艺都是跟谁学的?”
男人打量了一眼许飞和阿笙,问道:“两位是本地人?”
“本地。”许飞淡淡的解释道:“以前六爷还在的时候,我们常常过来喝他煮的茶,你这茶跟他煮的茶很像。”
男人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口中的六爷是我六伯,我小时候跟他学过煮茶。”
“哦。”许飞恍然,问他:“你现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算是吧!”男人憨厚,提着茶壶站在一旁,咋舌道:“这事不好说,正确的说,我捡了个大便宜,这家店是有人从别人手里高价买下来送给我的。”
有人在旁边喝茶,听了店主的话,撇嘴道:“不会吧老板,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还别说,这事还真让我给碰上了。”店主看了一眼茶店,说道:“六伯去世后,这家店来回转手了好几次。五年前,陆先生来这里喝茶,喝完我煮的茶,没过两天,就把这里买下来送给了我,但却有一个附加条件,要把这家店继续开下去。”
阿笙微微抿唇,许飞也是一愣,看了一眼阿笙,这才看向店主,迟疑道:“你说的陆先生,该不会是……陆子初吧?”
“除了他,还能是谁?”店主笑道:“当年他还是陆氏少东,出手格外阔绰,我起初经营茶店入不敷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他打电话,过不了多久,钱就打了过来,后来他还找人专门过来教我怎么做生意,所以茶店生意才会越做越好。”
周围一片哗然,半信半疑的看着店主。有人听了,嘿嘿笑了两声,完全当成了笑话,显然没当真。
“后来,他有来过这里吗?”这话是阿笙问的,声音沙哑。
当年他过来喝茶,想必是一个人。一壶茶,透着物是人非,他该有多落寞……
店主摇头:“没有,不过有时候我去t市,会通过秘书联系他。他话不多,和我见面,只让我煮茶,不是一般的惜字如金。”
店主没说,煮茶的时候,陆子初看着他,但目光却放的很远,看似是在看他,但好像看得又不是他。
有人在一旁咋呼道:“我不相信,谁会平白无故买下这么大一间茶店送人?你该不会是在诓我们吧?”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骗你们干什么?”店主被人质疑,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快,但做生意习惯笑脸迎人,笑着回击了一句,拿着空茶壶进屋了。
沉默的是许飞和顾笙,议论纷纷,当成茶余谈资的是周围茶客。
茶客甲:“店主摆明是在唬人,陆子初会把钱砸在一家小茶馆里?开玩笑。”
茶客乙:“陆氏财大气粗,就算买下一百间这样的茶店,还不是眨眨眼睛的事。”
茶客丙:“反正我不信。”
茶客甲想起一事来:“你们看新闻了吗?陆子初出车祸,现如今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听说昏迷不醒,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对外宣称尽人事,听天命。”
茶客丙笑了笑:“所以说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哪能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年纪轻轻要什么有什么,上天给的多,所以掠夺的时候,才会格外不留情……”
摆明了幸灾乐祸。
许飞听不下去了,转头正要回击,却有冰凉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
阿笙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阿笙……”他有些担心,轻声唤她的名字。
似是被惊住了一般,阿笙有些神经质的缩回手,看着许飞,牵起嘴角试图微笑,“走吧!”
这一起身,带动了木椅,只听“呲啦”一声响,椅子绊住腿脚,阿笙身体重心不稳,直接朝地面跌去。
刚才说话的人有些意外,纷纷朝她看了过来。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许飞过来扶她,被她挡开了:“我可以,我一个人可以……”
小时候她跌倒,从未感觉到很疼,家人说她对痛觉迟钝。每次摔倒,很快就能爬起来,但如今她摔倒了,才发现那种疼是深入骨髓的,疼的扎心。
她手撑着地,先是蹲在那里,把脸埋在膝盖上,过了几秒才站起身。
有孩童远远看到,咯咯的笑,没有恶意:“这姐姐可真笨。”
阿笙听见了,循声望去,不远处有几个孩子手拉着手在长桥上奔跑着,宛如姿态轻盈的蝶。
许飞终究还是揽住了她的肩,“他们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阿笙想说,她没放在心上,已经忘了,真的。
茶店被她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只有那一缕茶香,落在心里,催生出晚春的伤。
许飞没问阿笙,无需多问。这座城对于陆子初来说太显陌生,唯一让他和这里有联系的人,只有阿笙了,他买下这里是因为谁,不言而喻。
一路沉默走到了路口,合欢树有了苍老的痕迹,树杈上依然挂满了红丝带。她远远的看着,曾经的曾经她把她和陆子初的名字写在了上面,系在了枝杈上,希望两人能够一生一世不分离。
他笑:“你还信这个啊?”
当时的她半信半疑,现在……不信。
交错的时空里,08年四月阴雨,陆子初来到这座城,在这棵合欢树下,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旁边有一对恋人正在许愿,他笑了笑,转身远去,背影隐隐孤傲……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红颜,每个人都要学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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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生地,阿笙心境渐渐安定,很多事情不去深想,语言虽然变得迟钝,但却试着和每一个面带微笑的人打招呼。
大院长辈年岁渐大,饭前饭后时常会聚在一起聊天,许母有时候会拉阿笙一起出来,她安静的坐在一旁,聆听他们浅聊那些琐碎的生活片段。
年华渐逝,成人走向苍老,孩童开始长大。这些孩子已经对阿笙没有丝毫印象,她们会站在大院里远远的看着她,笑容腼腆羞涩柿。
也有胆小的孩子,迎视阿笙的目光,局促不安,干净纯真的眼神很像是无辜的小动物。
在这里,她可以做很多事打发时间,爷爷的老藤椅常年不用,已经有了破损的迹象,她拿湿毛巾去擦拭,满是灰尘,折腾干净,后背早已浮上了一层虚汗。
阳台花草早已枯死,她便把那些空花盆一盆盆的搬出去,堆放在墙角。时间果真是威力无穷。
不再看电视,开始整理起旧物来,她需要让自己忙起来。
杂物间里,摆放着好几个大纸盒,阿笙拆开时,灰尘呛得她鼻息受窒,有两只箱子是哥哥的。里面放着滚铁环;擎天柱;以前捏的泥巴小物件,泥巴干裂,轻轻一掰就断了。阿笙摆好,不敢再碰。
另外一只箱子是她的,那些陈放的物件总能让她沉默看上许久:风筝、折叠的纸飞机、跳过的松紧皮筋、还有收集过的各种糖纸铫。
阿笙从箱子里拿出一只八音盒,里面有个穿着白裙子的芭蕾舞演员,如果有电池的话,芭蕾舞演员还会在音乐声里不知疲倦的旋转着。
她没有再放回去,拿到客厅里,放在架子上,想了许久才记得,这个八音盒,好像是她过生日的时候,陶然送给她的。
陶然……仿佛前世熟知。
把曾经看过的书重新翻出来,书里有着霉味,翻开几页,还能看到白色的小书虫在上面缓缓爬行着。把它们一本本的拿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书太多,所以晒书场面很壮观。
有孩童看到,好奇的走过来,隔着铁栅栏扫上一圈,满眼期待的看着阿笙:“顾姨,有漫画书吗?”
阿笙蹲在地上找了找,抬眸问他:“小人书可以吗?”
孩子很高兴,连声说“可以”,于是一本本小人书被阿笙翻出来,有《杜十娘》、《红娘子》、《筋斗云》、《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这一上午很热闹,正值星期六,孩子们都跑了过来,笑容美好。
阿笙坐在躺椅上,翻看着一本叫日记,有阳光在脸上欢快的跳跃着。
翻开日记,就像是扯住毛线一头,拉扯间,毛钱越拉越远,那些久远的儿时记忆瞬间窜向脑海。
那并不是一本日记,而是歌词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刘依依”三个字,显然歌词本主人是依依。
犹记得,依依亲手誊抄的歌词本,小时候被她宝贝的要命,多年后竟然隐没在阿笙的书堆里,难免有些感慨万千。
字迹稚嫩,微微泛黄。一首首歌词在阿笙面前铺陈开来,《你潇洒我漂亮》、《打靶归来》、《一二三四歌》、《千年等一回》等等。
纸页上会根据歌词贴上相应的明星画。往下翻,是一张四大天王的合照,那时候的他们还很年轻,五官紧致,各有千秋,是让人心动的美男子。
阿笙手指停留在《新白娘子传奇》上,白素贞、许仙和小青站在一起,笑的青春无憾。
小时候看《新白娘子传奇》,觉得赵雅芝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依依始终傻傻坚信着许仙扮演者是个男人,直到上了初中,依依才相信叶童是个女人,美好信念被摧毁,伤心了许久,看着许仙和白娘子的海报,胸口郁闷不平,一个劲的嘟囔着:“怎么是个女人呢?我看她就是个男人啊!”
在依依眼里,许仙和白娘子是她最早接触的爱情版本,容不得一丁点瑕疵。
晚自习路上,依依和阿笙结伴回家,依依问她:“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变成白素贞和小青,你想变成姐姐,还是妹妹?”
阿笙想了想,对依依说:“小青吧!”
依依有些意外,并不认同阿笙的审美观:“我以为你会选白素贞,小青在这部剧里一直没有收获到爱情,到最后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多可怜。”
阿笙只笑不语,拥有爱情并一定就会收获幸福,和白素贞相比,小青要比她无忧许多。
多年后,如果依依再拿相同的问题来问阿笙,她想她的回答依然不会改变。
小青的扮演者是陈美琪,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任何的打击都会使人痛苦伤心,但是切勿让那些不快的感受长时间留在心中,腾出一些空位去迎接美好的事才对。
一个女人能够说出这番话,阿笙是喜欢的。
这天午后外出,天空飘起了小雨,尚可成形,但走过一条街,那雨却越下越大,到最后竟变成了滂沱大雨。
阿笙只得站在一家书店门口躲雨,门口拴着一条狗,见到生人“汪汪”的大叫着,阿笙往旁边避了避,无意扰了这条狗的清静。
“这位小姐,里面有椅子,进来坐一会儿吧!”身后响起女人的声音,阿笙回头望去,女人很年轻,坐在收银台那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着瓜子,很悠闲。
店里还有一位男人,正把书一本本的放回书架里,他们应该是夫妻。
阿笙回头时,那男人刚好回头看她,阿笙礼貌的笑笑,看向女人:“谢谢,不用了。”
对于这场雨,阿笙不确定它什么时候会停下来,原本担心站在书店门口会打扰到他们做生意,但站了一会儿,像这种天气,这个时间段来这里看书、买书的人实在是太少,于是也就安心了。
片刻后,刚才那位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默默的递给了阿笙一把伞。
“雨很大,你先用着吧!”男人说话时,眼角有着微笑的纹络。
天蓝色雨伞,颜色很像天空。
阿笙再次说着“谢谢”和“不用”,雨大概很快就会停下来。她是这么想的。
“这伞是借你的,等天晴了,你随时可以还给我。”男人把伞直接塞给阿笙,话音堙没在雨水里,微不可闻。
阿笙看了看怀里的雨伞,回头又看了看身后的书店,男人背对着她继续之前的工作,至于女人,满脸好奇的看着她。
移开眸子,阿笙撑开伞,对书店里的男人说了声“谢谢”,男人没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雨幕中,水流沿着蓝色雨伞肆意流淌,阿笙背影渐行渐远,不曾看到适才送伞的男人站在书店门口看了她许久,许久。
“雷锋啊!没想到我未婚夫还是这么怜香惜玉的一个人,真稀奇。”女人也不嗑瓜子了,撑着脸颊看着男人,话语酸溜溜的。
男人掩下眼里浮起的黯然,走进书店,已经习惯性挂上了微笑:“别胡说,她是我校友,同年级不同班。”
女人撇嘴笑道:“还校友呢?人家都没认出你来,老实说你是不是暗恋她?”
“胡说什么?”男人不高兴了,眼眸最深处有着被拆穿后的羞恼。
她是顾笙,一高学霸,全校师生眼中的五好学生。高一时,他给她写了一封情书,塞到了她的书桌里,希望能跟她互勉互励,一起考上理想中的大学。
此事无疾而终,那封情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应该是看到了,她选择了沉默,于是他读懂了她的拒绝。
同处一个学校,以为再见会很尴尬,但她……似乎并不认识他,忐忑、谨小慎微的那个人似乎只有他自己。
青春期,暗恋不分男女。多年再见,当初青涩的少女早已长大,他也褪掉了年少猖狂,学会了平淡处事,以为过往暗恋早已往事随风,但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如今的顾笙脸庞清瘦,虽然微笑,但眼神却透着疏离和淡漠。他看了,眼里浮起寂寞的欢喜。
未婚妻的话开启了他的回忆,因为成熟长大,他开始为当初稚嫩的暗恋感到郝然。那是他心中的一个梦,虽然遥不可及,但每次想到“顾笙”,依然会觉得很美好,心也会微微牵动。
不曾告诉她,能够再次看到她,他很开心。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沧海桑田,蝴蝶已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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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晴,阿笙前去书店归还雨伞,男人外出购书,只有女人一个人在店里。
看书的人比较多,女主人很忙,阿笙把伞悄悄放在收银台上,找来纸笔,只写了寥寥数字:“谢谢。”
走出书店,透过苍白的手指,仰脸看着天际高悬的太阳,太阳挂的时间久了,已经生出了些许倦意。
接连两日上街走走,看到干净的街道会有些不知所措。街道上的花宛如潮水汹涌,风一吹,好似雪花翻飞守。
不期然想起t市,和樱花路何其相似。只敢想到这里了,也只能想到这里,那里的人不敢继续往下想。
中午在一家小饭馆吃饭,卫生做得不到位,木桌上油油的。
有食客进来用餐,皱了眉,抽出纸巾不耐烦的擦拭起桌面,只差没说“太脏”等字眼。
店主是位中年女人,看到这一幕,脸上虽有笑,但多少有些尴尬,就是这么尴尬的微笑,让阿笙收回了抽纸巾的手指铫。
决定饭后去看看陶然父母,注定白跑一趟,听邻居说他们卖了这里的房子,在县城一角构建了新房。
邻居问:“我这里有他们新家地址,你要吗?”
“不,不要了。”
回去的路上,想起了陶然,他的音容已经在她脑海中变得很模糊,多年过去,只留下一个空洞的名字,提醒着她,这个少年曾经在她的生命里鲜明的出现过,只不过又猝然不及的消失了。
也曾想过,如果陶然没死,她和他或许会在一起,或许会在日常琐碎中庸俗分手,或许根本就没有开始,她便会拒绝他的表白……
年少爱情,萌了芽,却无法开出耀眼的花,因为有遗憾,所以才叫人生。
许父回来了,二娘做了菜请阿笙过去一起吃,许飞和俞夏也在,饭后照全家福,阿笙站在一旁远远看着,却被许飞一把拉到身边:“都是一家人,你躲什么?”
阿笙觉得不合适,但还是和他们站在一起合影留念,第一次没拍好,许飞重新调好焦,第二次才成功。
照片能把一个人最美好的青春留下来,如果不满意可以重新去拍第二遍,但人生却不可以。
那天,许飞没有急着回学校,带着俞夏去顾家坐了一会儿。
茶几上摆放着一本日记,依依誊抄的歌词本,阿笙还没有收起来,许飞拿在手里随手翻看了一下,“刘依依”三个字宛如巨石压在胸口,歌词本“啪嗒”一声就砸落在了地上。
俞夏不知其中隐晦,捡起来看了看,轻声呢喃“刘依依”三个字,眸色闪烁,笑道:“刘依依是谁?”
阿笙和许飞竟是出奇的默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俞夏倒是挺有眼色,把本子重新放在茶几上,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岔开了话题。
这晚回去,许飞和俞夏各有心事,沉默了半路,俞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刘依依是谁?”
许飞不吭声,沉默抽烟,手指间烟雾萦绕。
“你喜欢她?”俞夏不依不挠,似乎许飞不回应的话,她可以一直这么问下去。
许飞皱眉看着她,眸色压抑紧窒。
面对情事,一旦失去理智,说起话来难免会伤人伤己,每一句都尽可能往对方的心窝里面捅,俞夏也不例外,“你喜欢她,干脆把她娶回家得了,我给你们腾位置,不碍着你们花前月下。”
“到此为止,我不想和你吵架。”许飞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恼羞成怒了?因为我说到了你的痛处?”俞夏尾音上扬,周围来往路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许飞也怒了,积压一路的烦躁终于在这一刻被妻子点燃,“俞夏,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吃错药?许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依依这个名字,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你晚上睡觉,有时候半夜说梦话,这个名字从你嘴里吐出来不下上百次,我一直忍着不说出来,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还不够忍屈求全吗?”俞夏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悲愤,灯光下,眸子里水波流转,近乎控诉的瞪着许飞。
许飞身体发凉,从头到脚仿佛被冷水浇过一般,鼻子是酸的,眼睛是红的。
依依,依依……
他在心里一遍遍发狠的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要把这个名字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他的沉默,只会让俞夏越发委屈,站在大街上,忽然就那么嚎啕大哭起来:“许飞,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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