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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娇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抹茶曲奇
陆琮和扶洲王子一番客气之后,便各自上了马背。
姜令菀瞧扶洲王子身子健硕高大,同陆琮并排骑马,越发显得陆琮清俊斯文……怎么看,仿佛都不是扶洲王子的对手啊。
她虽相信陆琮的能耐,可上辈子,她也是亲眼目睹过王子的骑术箭术,那可是箭无虚发,百分百中的。
瞧二人各持弓箭,背上背着箭囊。这箭囊里统共就两支羽箭,而远处设有三个箭靶子。此次比赛还算是斯文,没有肉搏之类的,自是让姜令菀稍稍松口气,不然以扶洲王子如此健硕的肌肉,她当真要为陆琮捏一把汗了。
这回武斗主要比试箭术,二人骑在马上,各持两支羽箭,那三个箭靶子,谁射中的靶心最多,便是谁胜出。第一个箭靶子被射中靶心之后,便不能再射,只能射向第二个,换言之,就是这一个箭靶子,靶心只能插一支羽箭,所以说这次比赛,除了精准度,还有一项特别重要,那便是速度。
比试开始,二人倒是不急着射箭,只是在马场上驰骋一番,当做是热身。
骑马的男子比平日更为潇洒,姜令菀远远的看着,瞧着那扶洲王子在马背上做出需多高难度的动作,引得两侧围观的人纷纷喝彩,这比试的气氛仿佛也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正当众人松懈之事,扶洲王子立刻端坐马背,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迅速瞄准箭靶子,“嗖——”的一声,稳稳当当正中靶心。
喝彩声戛然而止,这扶洲王子已经领先了一分。
扶洲王子骑在马背上,悠闲的走了几步,看向陆琮,眼神颇有几分傲慢,:“承让了。”
陆琮面无表情,并未向围观席上多看一眼,只是面色淡然,进行第二回合。这第二回合,在扶洲王子刚抬手抽箭之时,电光火石间,一支箭擦过他的脸侧,耳畔似能听到呼啸而过的声音,之后“咚”的一声,那支箭射在了靶心。
陆琮的速度很快,快到让扶洲王子不知他是何时动手的。
打成了平手,这让在座都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一个个又忍不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扶洲王子看了陆琮一眼,称赞道:“不错。”他垂了垂眸,若有所思,脑子里一番周密的思考,便进行了第三回合。
这一回合最是关键,扶洲王子并未像开始那般耍什么花式,只是骑着马慢悠悠的走了几步,之后干脆挡在陆琮的身前,极快的拉满弓,将箭射了出去。
扶洲王子箭无虚发,这一箭自是又中靶心。
坐在主位的承德帝顿时变了脸色,一旁的皇后更是忍不住道:“这陆琮的箭术也不过如此……”
话落,承德帝拧了拧眉,仿佛有些失望,可更多的却是关乎颜面。
似是胜负已分,扶洲王子冲着陆琮笑了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只是陆琮却眉宇清冷,不急不缓将的第二支箭抽了出来,搭在弓上。扶洲王子见状,提醒道:“这第三个靶子已经被我射中靶心,你就算射中,也是无济于事的。”
陆琮转过头,朝着左侧围观席望了一眼,之后才一下子从马背上越了起来,稳稳的站在上头,手臂一用力,可以清晰的看到臂膀处被布料包裹的线条。他用力将弓拉开,顿时弓如满月,张力十足,之后“嗖”的一下朝着靶心射了过去。箭速度极快,箭头恰好射中插在靶心的那支箭的箭尾,一下子将那箭射成了两半,穿过之后,稳稳的射中靶心,而原来那箭“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扶洲王子顿时变了脸色,之后却愿赌服输,朝着陆琮抱拳一笑:“小王技不如人,你赢了。”
承德帝猛的一拍扶手,龙颜大悦:“好,好!”
姜令菀悬着的心立马就放回了肚子,冲着下马的陆琮笑了笑。若不是场合不对,她正想跑过去抱抱他。
真给她争脸!
承德帝夸赞了一番陆琮,之后重新回琼华台继续宴席。
安王妃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对着身侧的丫鬟金钏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金钏点点头,嘴角含笑:“奴婢办事,王妃放心好了。”
“嗯。”安王妃弯了弯唇,将手抬起,任由金钏扶着她回琼华台。
姜令菀双眸染着笑意,晓得宴席结束之后,陆琮肯定会主动来找她的,一时也不心急,由金桔和枇杷陪着她去解手。之后才重新回琼华台。这枇杷瞧着身旁没人,这才像只小麻雀似得叽叽喳喳,“六姑娘,刚才那荣世子可真威风,天哪!看得人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
姜令菀笑笑,夸陆琮,跟夸她自个儿一样欢喜呢。
主仆三人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迎面而来一个面色匆匆的宮婢,许是跑得有些急,一下子就撞在了姜令菀的身上。姜令菀往后退了几步。那宮婢这才低头,慌忙下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姜令菀倒是觉着撞得不是很重,这宮婢似有急事,也不责备,便道:“没事,你起来吧。”
那宮婢见姜令菀不怪罪,立马道:“多谢姑娘。”之后才起身,匆匆忙忙跑走了。
枇杷却是不悦,拧着一张圆脸,道:“这宫里头的宮婢不是都规规矩矩的吗?怎么还有比我更不长眼的?若是将咱们姑娘撞坏了,看她怎么赔!”
姜令菀却蹙了蹙眉,对着枇杷和金桔道:“你们可有闻到一股味道?”
枇杷像小狗似的在姜令菀的身边嗅了嗅,眨眨眼道:“不是姑娘身上抹得蔷薇露吗?”
姜令菀摇摇头。她对气味一向敏感,这味道自然不是她自个儿身上的,应当是方才跑过去的那位宮婢的。她思忖一番,金桔却是在一旁催促了。姜令菀自然也不再多想,只赶紧回琼华台。
姜令菀回席,周氏不禁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姜令菀道:“路上不小心耽搁了一会儿。”
周氏瞧着女儿没什么事儿,自然也不再多问。反倒是姜令菀,朝着身侧瞧了瞧,并未看见薛峥,她心下犯疑,又抬眼看了一眼皇上身边,发觉皇上皇后身旁只有九公主,没了太子的身影。
难不成……
正当姜令菀胡思乱想的时候,薛峥回来了。她望着薛峥,见她的衣裙有些乱,这脸上更是怒气冲冲的。她抬手,将薛峥拉到一旁,细细打量她的脸,一时眼睛睁大,小声问道:“峥表姐,你的口脂呢?”方才薛峥妆容素净,可这唇上的的确确是摸了口脂的。如今这双颊绯红,口脂却无缘无故不见了,而且嘴唇有些被咬破。她并非不同男女之事的未出阁姑娘,瞧着这嘴唇,自然知道是怎么伤的,可这人是峥表姐啊,怎么有人敢对她下手?
薛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面色极不自然道:“方才不小心咬到了,然后就顺道把口脂也洗掉了。璨璨,你是知道我的,最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了。”
姜令菀听了,也不去揭穿,只微微点头。
可是,待太子进来,她抬头看着太子左脸颊有一块小小的淤青之后,更是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了。若是方才她的猜测不大确定,那么此刻,她便能肯定——她这峥表姐和太子有纠缠,而且还是……感情纠缠。
姜令菀一时耷拉着小脸,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能喜欢峥表姐,固然是好事,可那人若是太子,就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以她峥表姐的身份,当太子妃也是够格的,可明显……她的峥表姐不是当太子妃的料。一个向往自由自在,像老鹰一般翱翔天际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甘愿入宫当一只金丝雀,再者,那皇后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皇后瞧着太子,顿时面色一怔,紧张的问道:“昀儿,你的脸……”
太子下意识摸了摸脸。虽然被揍了一拳,可一想到小姑娘柔软的唇,太子英俊的脸立马笑容荡|漾了起来,含笑道:“儿臣见堂兄赢了比试,心里欢喜。这一欢喜,方才走路的时候就不小心撞柱子上了。母后,儿臣没事,你不用担心。”
皇后自然不去往别的方面想,只一听陆琮,便变了脸色,道:“他替你迎战,自然该赢。若是输了,那才是丢咱们大周的脸。好了,你先坐下,待会儿母后亲自给你上药。啧啧,瞧你这俊俏的脸,看得母后心都疼了。”
太子笑笑,乐呵呵的坐了下来,眼睛往席上瞄去。
宴席到了最后一项,那便是选此次和亲的人选。
这会儿在座的名门贵女们才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一个个看向自家娘亲,生怕这厄运降临到自个儿的头上。姜令菀却是不担心,只朝着太子身边的九公主投去同情的目光,不过一想到日后这九公主嫁过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倒是为她感到庆幸。毕竟那二王子,也算是九公主的良人。
扶洲王子将金丝鸟笼拿上来的时候,众人面面相觑,又听他说让笼中的珠翠鸟亲自选未来王后,在场之人顿觉荒谬。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鸟罢了,虽生得比一般的漂亮些,却哪有这等本事?万一这珠翠鸟不长眼,落在已婚妇人身上,那该如何是好?
扶洲王子却解释道:“这珠翠鸟是西羌圣鸟,历代王后皆油它选定。珠翠鸟能识辨处子之身,在场的娘娘和夫人们不必担心。”
到底是蛮人,处子之身这等话都挂在嘴边。
周氏素来不喜粗俗之人,听了自是不悦蹙起了眉。
因知晓结果,所以姜令菀也不好奇。瞧着扶洲王子打开了鸟笼,那周身翠羽、叫声清脆的珠翠鸟振翅,扑哧扑哧飞出了鸟笼。她闲来无事,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珠翠鸟身上,自是拿起一块芙蓉酥,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等选好和亲人选之后,这宴席便散了。
陆琮肯定巴巴的来找她。
姜令菀一块芙蓉糕刚下肚,便惊觉不对。
她抬头。
紧接着,便见那珠翠鸟看见她,就像小鸡仔看到自家娘亲一样,兴奋的叫了几声,直直的朝着她飞了过来,之后稳稳当当落在了她的左肩上。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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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翠鸟全身羽毛翠绿,小脑袋顶端缀有一撮朱红羽毛,故此得名。
姜令菀瞅了瞅,觉得这珠翠鸟的确比一般的鸟来得漂亮。可如今大大咧咧停在了她的肩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她连拔光它的毛、把它烤了的心都有了。姜令菀侧头看着这珠翠鸟,又见自家娘亲面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上辈子饶是尊贵如九公主,不照样嫁到了西羌国去……
那她……
不对,这珠翠鸟不该落在她的身上的。
如此紧要关头,姜令菀知道没有人能帮得了她,只有她自己。姜令菀迅速回忆今日发生的事情,突然想到先前那名宮婢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她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香味?姜令菀眸色一顿,这才装作无意的将手边的酒打翻了,“啪”的一声,酒撒在了她的裙子上,杯子轱辘轱辘在柔软的地毯上滚动,之后慢慢停下。
原是兴奋的珠翠鸟,闻到这馥郁的酒香之后,似是有些嫌弃,张嘴叫了几声,便再一次挥动翅膀,朝着身边的姑娘飞去,这一次,落在了夷安县主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飞到了薛峥的身上,再之后,落在了周琳琅的身上……
安王妃看着自家女儿肩上停着的珠翠鸟,脸色苍白,好在下一刻,这珠翠鸟又飞了起来,朝着上头飞去,之后稳稳停在皇后的凤冠之上。
皇后的脸色由青到白,由白到红,相当精彩,之后才咬牙切齿道:“还不帮本宫将这鸟弄走?”
瞧着两侧的宮婢上前欲动手,扶洲王子赶忙道:“皇后不可,这是西羌圣鸟——”
承德帝也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扶手,道:“扶洲王子口口声声说这是圣鸟,可方才这珠翠鸟在不少姑娘肩上都逗留过,难不成要朕将这么多姑娘都嫁到西羌去?如今这珠翠鸟停在皇后身上,难不成也要朕将皇后也让给你?王子这胃口真是不小啊!”
扶洲王子同弥桑公主齐齐行礼,扶洲王子慌慌张张道:“这……这神鸟从未出过岔子,小王也从未见到过……”扶洲王子的脸色很难看,可是这语气自然不像是说谎的。
陆琮原是铁青着脸的,瞧着双方如此,便上前一步,朝着承德帝拱手,道:“皇上,臣以为,许是舟车劳顿,这珠翠鸟有些不适,这才出了岔子。”
扶洲王子同陆琮比试过,如今又见他替自己开脱,自是又多了几分好感,忙道:“是,小王觉得也是如此。请皇上给小王半个时辰,让小王好好安抚珠翠鸟,之后再选出未来王后人选。”
承德帝对陆琮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听了之后脸色也缓和了几分,道:“那若是半个时辰之后,这珠翠鸟还是分辨不出,胡乱选人呢?”
扶洲王子道:“若还是如此,这和亲人选,便由皇上亲自选定。”
承德帝听了点点头,道:“那好,那诸位就先休息半个时辰,待半个时辰之后,再重新选过。”
听了承德帝的话,姜令菀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抬眼望着陆琮,见他也在看自己,一时心里有些慌乱。老太太则是有些被吓到了,脸色不大好看。周氏担忧的一把将女儿搂进了怀里,见女儿有些愣住了,便颤着声儿安抚道:“璨璨,没事吧?”
姜令菀摇摇头,小手抓着自家娘亲的衣袖,道:“女儿没事。娘……”这一回她是真的怕了,若方才她傻傻的什么都不做,那如今她就得去西羌国了。
姜令菀抬起头,面色恢复如初,道,“娘,女儿的裙子脏了,想换身衣裳。”
周氏点点头,由身后的宮婢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去换衣裳。换衣裳的时候,姜令菀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周氏,周氏一听,气得直咬牙,“究竟是谁这么狠毒的心,居然要害你?”
她顿了顿,心里立马就有了答案。
周氏道,“璨璨,娘让陶嬷嬷先送你回去,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姜令菀晓得,大抵是娘亲知道了是何人所为,便乖乖点头:“嗯,女儿知道了。”
姜令菀换好了衣裳,又拿出身上携带的蔷薇露,生怕那味道还残留着,便抹多了些,将那味道掩盖。若是她想得没错,必是那欲害她之人将珠翠鸟喜欢的味道弄在了她的身上,所以那时候,珠翠鸟被放出鸟笼,第一个就朝着她飞来……她那会儿着急,打翻了酒杯,那酒味恰好是珠翠鸟不喜欢的,两种味道交缠,扰乱了珠翠鸟的判断,所以才会出现后来的状况。如今她身上的味道没了,待会儿珠翠鸟肯定也不会落在她的肩上,可她心里终是余骇犹在。
陶嬷嬷送自家姑娘回去,一边走一边安抚:“六姑娘不必担忧,那鸟若是再不长眼落到六姑娘肩上,老奴就是将这条命豁出去,也要拔光它的毛!”
说这话时,陶嬷嬷很是气愤。
姜令菀听了弯唇一笑,之后步子一顿,愣愣看着迎面而来之人。
陶嬷嬷也停下了步子,抬头去看,瞧着来人,立马屈膝行礼:“老奴见过荣世子。”
陆琮穿着一身宝蓝色团花纹暗纹直裰,头上束着玉冠,斯斯文文的,就静静站在那儿,便如芝兰玉树般清贵风雅。姜令菀看着他,想了想,便小声对着陶嬷嬷道:“陶嬷嬷,我……我想同琮表哥说几句话,成不成?”
陶嬷嬷一时很为难。
这六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
陆琮却未等陶嬷嬷开口,只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一旁的八角凉亭走去。姜令菀迈着小步跟了上去,瞧这凉亭四周都是翠竹,安安静静的,大概也不会有人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抬眼,看着陆琮面无表情,这才委屈道:“陆琮……”
陆琮低头,望着小姑娘水雾雾的大眼睛,知晓她今日是害怕了,顿觉心头一软,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然后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见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还怕不怕?”
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心里倒真的有点怕。
陆琮道:“你放心,有我在。”
姜令菀抬手抓着他的衣角,顿时就心安了起来,之后却问道:“那如果,我真的被珠翠鸟选中了,琮表哥会怎么做?”她先前以为,重来一世可以预知很多事情,仿佛这辈子都可以过得顺顺利利的,可结果并不是,好些事情都改变了,甚至……甚是她和陆琮之间,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麻烦。
陆琮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道:“就算是抢,我也会把你抢过来。”
姜令菀听了笑笑,心道这陆琮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她鼓了鼓腮帮子,抱怨道:“那只鸟太讨厌了。”
陆琮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待会儿就替你捉来烤了吃。”
姜令菀戳了戳他的胸膛,提醒道:“嗳,你别冲动。这珠翠鸟是西羌国的圣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你可就麻烦了,我只是随便念叨了几句罢了。
陆琮一把握着她的手指头,瞧着她方才那被吓傻的样儿,如今这心肝儿还疼着呢。他说这话自然不是耍耍嘴皮子哄哄她,他是真的会将那珠翠鸟给烤了。甭管是什么圣鸟,在他眼里,就是它让他媳妇儿不痛快了。陆琮嘴角翘翘,在洛州的时候,他心里头念着她,白天更是想尽法子用最短的时间想事情办完,终于提早了半个月回来了……他听她念叨,从善如流道:“都听你的。”
姜令菀眨眨眼,觉得她的陆琮越来越乖了。她踮起脚,抬手,学着他的动作揉了揉他的脑袋,道:“琮表哥真乖。那我先过去了,咱们不能待久。”
这个陆琮当然知道,他点点头,道:“好。”然后放手,目送她渐渐远去。
姜令菀回了席上,发现自家娘亲还未回来。她抬头朝着对面望了望,见周琳琅的身旁,安王也安王妃都不在。一时,她心里的猜测顿时笃定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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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周氏正在安王妃说话。
安王妃一身珠光宝气,瞧着周氏怒气冲冲,便道:“你找我做什么?”
周氏看着安王妃这副模样,心里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璨璨的事情,是不是同你有关?那故意冲撞的宮婢,是你安排的,我说得对不对?”
安王妃顿了顿,之后一双妙目看向周氏:“你有什么证据?”
周氏愣了愣,一笑,“果然是你。你这个毒妇!”她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便忍不住,扬起手,一巴掌要落下去。
正在这是,却有一只手用力将她的手腕子捏住。
周氏抬头,见着安王,终于忍不住,愤怒道,“周缜,你是眼瞎了吗?这个女人,这么害你的外甥女,你还护着她?璨璨是我的女儿,我当成宝贝,你就这么让她胡作非为?”
安王显然未料是此事,他只见她要动手,所以上来拦住。如今听着妹妹的话,安王翕了翕唇,看着安王妃道:“真的是你做的?”
安王妃晓得,这段日子他一直睡在书房,仿佛刻意要同她划清界限似的,如今望着这张脸,她一时心头愠怒,扬起脸道:“是,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她们母女,就是看不惯她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当西羌王后不好吗?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她应该感谢我这个当舅母的才是——”
话音未落,安王忽然松开周氏的手,抬手朝着安王妃的扇去。
“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安王妃的脸上,顿时一张俏脸右脸颊红肿一片。
安王妃一片茫然,之后才回过神,像发了疯似的攥着安王的衣襟,双目赤红道:“周缜,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瞧着安王妃红肿的脸,安王顿时后悔,可想着她做得这事儿,整颗心都凉了半截,只静静站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周氏显然未料这文质彬彬的哥哥居然也会动手打人,可再怎么做,这人都动到她女儿的身上了,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巴掌就能解决的。她冷着脸,道:“我不想看你们惺惺作态,她敢害我女儿,日后我必当讨回来!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安王看着离去的妹妹,又望着面前狼狈的妻子,一时气得额头突突直跳。
兴许,他的确是错了,当初,当初他不该娶她的。
安王看着安王妃,这才问道:“宋妙仪,你是不是当真没有心肝?”
安王妃羞愤交加,她自小娇生惯养,嫁给安王之后又被他捧在手心,从未受过这等羞辱,道:“我有心,只是我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罢了,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做吗?我就是不想让我女儿和我受一样的委屈,不想让她一辈子待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
“够了。”安王将她攥着自己衣襟的手狠狠的扯开,原是温润如玉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冷冰冰的,他道,“好,我成全你。待会儿回府,我会给你一纸休书。你回去,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绝不纠缠。”
说完这话,安王才步子缓慢的走了出去。
先前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她,只要守着她,总有一天能把她的心给捂热。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做不到。守了二十年,就算当初的感情再如何的炙热,也快被消磨的干干净净了。
一句放手,仿佛也没有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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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宴席,扶洲王子安抚好珠翠鸟,再一次打开鸟笼,将珠翠鸟放了出来。姜令菀心里还是有些慌乱,见那珠翠鸟朝着她的方向飞来,一颗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只是那鸟仿佛是个胆小的,对上她身后陆琮的眼睛,吓得小脑袋缩了缩,怯懦的啾啾啾叫了几声,然后在周围绕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九公主的肩上。
珠翠鸟亲昵的蹭了蹭九公主的脸颊,九公主生得活泼可爱,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同珠翠鸟玩了起来。她伸出手,对着肩上的珠翠鸟道:“翠翠,到本公主手上来。”
堂堂圣鸟,仿佛是见了自家主人一般,顿时乖巧的不成样子,狗腿的飞到九公主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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