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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娇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抹茶曲奇
目下已经八月末了,可姜令菀还是觉得热得厉害,鼻翼间满是陆琮熟悉的味道,清冽好闻,还有他的声音。起起伏伏、翻来覆去间,姜令菀满脑子都是陆琮受伤的画面,一想到这个,她就不放心,只用力夹|紧,不许他离开她。她不晓得上辈子,她和陆琮成亲五年之后,发生了什么,可她无端端回到了四岁,一切重新开始,她就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折腾了一阵子,陆琮也算是吃了个半饱。妻子到底怀着身孕,他凡事都得小心翼翼。可眼下他身子虽舒坦了,可心里却愈发难受。方才她哭哭啼啼,可从始至终都牢牢的抱着他,甚是不喜欢他从后面,只想面对面看着他的脸。先前他一直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对他怕是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可以后可以慢慢积累的。如今,他晓得,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远比他想得要多。
见她累了,还死死抱着他的手臂,陆琮疼惜的亲亲她汗涔涔的脸:“璨璨。”
“……嗯。”以往事后她累得不行,自是困得沉沉睡去,可今日不知是陆琮手下留情,还是她精力旺盛,除了有些酸胀疲惫,倒是困到阖眼就睡的地步。许是她舍不得睡罢。
她靠在他起起伏伏的胸膛间,把玩着他略带薄茧的大手,道,“琮表哥,咱们说说话吧。”
她的声音,比往日的更柔更媚,软软糯糯,娇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陆琮听了,登时重振旗鼓,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安安分分搂着她,道,“今日还要去忠勇侯府,你怀着身子,怎么能不好好休息?乖,赶紧睡。”
“我不。”她的声音有些委屈。
陆琮叹息一声,堵着她的唇重重吻着,之后又顺顺利利行了第二回,直到她累得睡过去才出来。他看着她安安静静睡在他的臂弯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腹。等他回来,这肚子应当有些大了。
明年春天,他就要当爹爹了。
次日姜令菀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觉得浑身无力,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待下意识摸到身旁没人,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懵懵的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卧房,眼泪登时涌了出来,忍不住就委屈得哭出了声儿。
金桔和枇杷闻声进来,瞧着自家夫人坐在榻上——
那委屈的样儿,看得人心都疼了。
姜令菀晓得自己这会儿哭闹也没用,眼下人都走了。
陆琮这般身份,她应该习惯分离的。只是这段日子,她每一日都过得极甜蜜,忽然分开,自是受不住。可她到底不是孩子。陆琮走了,府中的事情还得由她处理。
姜令菀抬手抹了抹眼泪,由金桔和枇杷服侍着起身。
昨晚后半夜的动静,俩守夜的丫鬟也是听到的。闹腾了一个多时辰,可见两人有多难舍难分。
沐浴的时候,俩丫鬟见自家夫人这胸前的痕迹,还有腿|间的……本是极暧昧的,可一瞧夫人红红的眼眶,顿时就只剩心疼了。
姜令菀侧身看着金桔,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金桔答道:“世子爷今儿卯时未到就起来了,而后坐在榻边静静看着夫人好一阵子,才出了门。”
想着昨夜自己的胡闹,她忽然有些自责了——陆琮怕是一宿都没怎么睡。
姜令菀用浸了冷水的巾子覆了覆眼睛,消消肿。毕竟今日是薛嵘大喜的日子,她不能以这副姿态出席。
待姜令菀出门的时候,才隐隐察觉到不对,她只顾着眼睛,可这双腿却虚软无力,走路都有些晃悠。姜令菀顿觉脸烫,昨夜那些露骨的话,她也是头一回说。若不是她怀着孩子,估摸着陆琮得狠狠吃个饱才成,哪回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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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薛嵘成亲,忠勇侯府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薛嵘出门,去甄府迎亲。
他本就生得白皙俊俏,眼下一身大红色喜袍,更是衬得人如玉人儿一般。可娶得不是自己喜欢的姑娘,薛嵘有些无精打采。
甄隽是甄妙最亲近的哥哥,今日妹妹出嫁,自是甄隽亲自将妹妹背出去的。待瞧见面如冠玉、清俊白皙的薛嵘,又想着同薛嵘初见时的场景,甄隽心下登时一阵膈应。可眼下木已成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将甄妙背上花轿,之后小声说道:“妙妙,如果薛嵘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哥哥。”
盖着大红盖头的甄妙手里捧着玉如意,轻轻点了点头。
薛嵘顺顺利利将新娘子接回了忠勇侯府,之后拜堂成亲,送入洞房。薛嵘扭扭捏捏去了新房,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而后面无表情的喝了交杯酒,便不再停留,出去敬酒了。
甄妙安静的坐在榻边,倒是没有丝毫紧张之感,只舒舒服服沐浴一番,然后吃些东西补充体力,等待今晚的洞房花烛。
院子里却是热闹极了。
上回姜令菀成亲,薛峥挺着大肚子,自是没来,今儿亲弟弟成亲,薛峥便拖家带口的,带着太子和俩孩子一道来了娘家。
在宫里的时候,皇后派人盯着景福宫和延寿宫的一举一动,自是不许太子抱小皇孙,免得坏了规矩。可太子得了一双孩子,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了,今儿难得出宫,没人盯着,更是抱着儿子到处炫耀。
旁人念着他的身份,加上这皇孙的确生得白胖可爱,自是赞不绝口。
越是夸奖,太子越是来劲儿,俊脸都要笑出褶子来了。
薛峥坐在席上吃酒,一件太子那样儿,忍不住拧眉,嫌弃道:“……德性。”
坐在一侧的姜令菀,忍不住笑笑,心里更多的,却是羡慕。
她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薛峥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色,知今儿陆琮离开,便道:“瞧你这样儿,昨晚没休息好吧。你呀,就别担心了,这一眨眼,陆琮就回来了。”对于陆琮,薛峥还是极有信心的。
姜令菀点点头,道:“过几日就好了。”好在她肚子里有个孩子,府中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忙碌起来,自是能少惦记陆琮。
听着姜令菀这般说,薛峥倒是放心了。她想了想,又道,“……有空多进宫陪我说说话,日子也过得快些。”
姜令菀道:“好。”她没几个交心的人,也就薛峥这儿,什么事都能说。
薛峥笑笑,一回头,瞧着太子还在炫耀。她担心儿子折腾累了,这才冲着太子招了招手。
太子一看,乖乖抱着小皇孙过来了。薛峥则将儿子自太子怀里夺了过来,之后命人将小皇孙抱去休息。对一脸委屈的太子,却是视若无睹。
太子瞧妻子和表妹有事要说,没空搭理他,索性跑去给薛嵘灌酒了。
太子心里可是乐呵。今儿薛嵘洞房花烛,最好把他灌醉,没法洞房。
事实上,薛嵘早已喝得醉醺醺的。眼下这原是白皙的俊脸,粉霞漫天,唇瓣更是娇艳欲滴,越看越像姑娘家。
太子看着他抱着酒坛子,便坐在了他的边上,甚是嫌弃的看了这位小舅子一眼。瞧着小舅子酷似妻子的样貌,太子眉头一蹙,心下却遗憾道: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居然是个女装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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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见薛嵘不要命的喝,心里也猜出几分——怕是薛嵘不中意那甄妙。
太子眯了眯眼。他对甄太傅甚是敬重,也经常去甄府,倒是见过几回甄妙,觉得那甄妙是个可爱善良的小姑娘,而且喜欢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甚有爱心。他没有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先前小九又远嫁西羌,对这位小妹妹般的甄妙,还是极有好感的。
况且甄妙长得也不错啊,同薛嵘也极登对,又不像他,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不过——
太子晓得薛峥最疼这个弟弟,便夺了他手里的酒坛子,道:“好了,别喝了。”不然待会儿就没法洞房了。想着洞房,太子不禁回忆起自个儿的洞房花烛夜,一时俊脸难得红了红。
他看了一眼薛嵘,心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酒坛子被抢走了,薛嵘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太子,颇为无辜。
太子一愣,生怕待会儿薛峥看到薛嵘这样儿,以为是他欺负了小舅子,到时候他可没好果子吃。太子怕惹事儿,赶忙将酒坛子塞到薛嵘的怀里:“给你。”
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还是去抱儿子闺女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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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梳洗罢,便坐在榻沿等着薛嵘。待过了二更,穿着一身大喜袍、醉醺醺的薛嵘才被抬进了新房。
甄妙晓得,大喜之日新郎倌免不了被灌酒,瞧着薛嵘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这酒量怕是不成。眼下,果真如此。
今儿是洞房花烛夜,眼下天色已晚,房里的丫鬟们自是识相的退下。离开前,瞅了一眼烂醉如泥的薛嵘,想着今儿这洞房,怕是洞不成了。
屋内只余新婚夫妇二人,甄妙心里头念着出嫁前娘亲的叮嘱,自是体贴的伺候夫君上榻。将他的喜袍退了下来,只余亵衣亵裤,然后替他盖上被褥。见薛嵘喃喃自语,顿觉好笑。
甄妙一双明眸就这么静静落在薛嵘的脸上,这么一瞧,越发觉得薛嵘生得好看。这姑娘家,到了一定年龄自然得出嫁,这门亲事她还是挺喜欢的。
甄妙穿着大红寝衣上了榻,抬手捏了捏薛嵘的脸颊,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用双手替他顺了顺毛,欢喜的不得了。
其实她最喜欢他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叫人看着就心疼。
薛嵘醉得不省人事,甄妙朝着四处瞧了瞧,这下赤足下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将白日抬进来的箱子翻了出来,打开来。
甄妙看着箱子里被关了一整天的小奶狗,忙抱起来亲了亲。小奶狗生得很小只,箱子两侧特意凿了些洞,让它透气,又放了些吃的。
眼下小奶狗一起瞧着甄妙,便扑了过来,往她的怀里蹭,委屈的呜呜叫着。
“七夕乖。”甄妙弯唇唤了一声,眼眸晶亮。
甄妙的母亲不准甄妙将小奶狗带过来,可甄妙实在是舍不得,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
甄妙心疼的亲亲小奶狗,然后抱着它朝着床榻走去。她看着榻上睡得极沉的薛嵘,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七夕,想了想,便睡到薛嵘身旁,将小奶狗放到了外侧。
甄妙素来能迅速适应新的环境,如今嫁到忠勇侯府,换了新床,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休息。
喜帐外,龙凤喜烛静静燃着;喜帐内,一男一女,和……一狗,睡得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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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琮虽出门了,可姜令菀的日子还得照样过下去。再说了,就算她再如何的寝食难安,也得顾着肚子里这个小的。
这日早晨,姜令菀起来,金桔、枇杷进来伺候着梳洗。金桔瞧了瞧自家夫人的脸色,倒是一笑:“夫人今儿气色看上去不错,昨晚睡得还踏实吧?”
姜令菀点点头,莞尔一笑:“还成。”
前几日晚上她的确睡得不踏实。她本就是娇生惯养的,起初嫁到荣王府,也有些不适应,可好在每晚有事儿做,累了自然也就睡过去了。后来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人,闻着陆琮身上的气息,顿时就踏实了。这会儿陆琮走了,她哪里睡得着?如今白日忙活着荣王府内院之事,抽空给腹中的孩子做小衣裳小鞋子,倒也适应了。只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陆琮。
金桔弯唇,见主子好,他们下人也跟着开心。
金桔道:“昨儿夫人吩咐的菜厨房奴婢都通知过厨房了,今儿国公夫人来,肯定好好招待。”
前些日子周氏就想着来看看女儿,可卫国公府府中事务多,也就耽搁了。昨日倒是给了准信,说今儿会过来看女儿。因荣王府内院如今是姜令菀当家,周氏要来,自然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听了金桔的话,姜令菀含笑颔首,用了早膳之后便去院子里走了一圈。
刚到巳时,卫国公府的马车便抵达荣王府门口了。
周氏踩着马凳从马车上下来。今日来看女儿,周氏特意拾掇了一番。她本就生得年轻美貌,此刻梳倭堕髻,插鎏金花托包镶橄榄形阳绿翡翠长簪,穿着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通体一副贵妇派人,却显得平易近人,甚是亲切。周氏年轻的时候也是娇纵的性子,可为人|妻、为人母之后,自是变得稳重和气起来。瞧着客客气气的,心里头却样样都拎得清,这才将偌大得卫国公府内院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陶嬷嬷亲自到门口来接人,见着周氏,赶忙行了礼。
周氏倒是好一阵子没见着陶嬷嬷了,瞧着陶嬷嬷一身福态,便晓得她在荣王府过得不错。
周氏跟着陶嬷嬷一道进府,穿过垂花门,沿着抄手长廊一直往拢玉院走去。
半道上,倒是碰着了潘侧妃,身后还跟着辛嬷嬷。
上回潘侧妃小产之后,身子骨一直不好,如今虽养了个把月,却还是显得有些羸弱。这妆容再厚实,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憔悴之色。
潘侧妃望着周氏,见她比自个儿年纪还大些,可这张脸却没有一丝皱纹,不过是极端庄的淡妆,穿戴得体,也显得风韵犹存。女人见着比自己年纪大,却比自己显年轻的,心里难免会不舒坦,况且是潘侧妃这般斤斤计较的性子。
不过面上却含着笑,稍稍行礼,客客气气说着话:“前些日子世子夫人就念叨着国公夫人要过来,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这话说的,仿佛她同世子夫人关系极好似的。
周氏见惯了潘侧妃这种性子的人,自是面上客气一番,之后才继续往里头走。
潘侧妃转过头瞧着周氏的背影,脸上陡然失笑,咬牙念叨了一句:“母女俩一个德性。”
姜令菀已翘首盼了许久,瞧着周氏来了,立马就迎了过去。
分明是已经嫁为人|妻了,可见着自个儿娘亲,立马就变成小孩子了。姜令菀忙依偎在周氏的身边,开心道:“娘,你终于来了。”
周氏也是高兴,念叨了一句:“瞧瞧你这样儿,被下人们看见了哪还有什么威严?”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女儿一番。周氏见女儿脸颊红润,怀孕了,却是没胖多少。她又低头瞅了瞅女儿的肚子,倒是显怀了。
周氏道:“你这肚子,倒是比你嫂嫂五个月的时候大一些。”
姜令菀摸了摸肚子,笑吟吟道:“许是这段日子吃的好,孩子也长得快吧。”
周氏点头:“我看也是。”
姜令菀喜上眉梢,挽着周氏的手臂道:“娘,咱们进去说话吧。”这才将周氏迎了进去。
周氏进屋,打量了一番这拢玉院的布置,不禁蹙眉:“你同琮儿一道住,怎么都是按着你的喜好布置的?”
姜令菀晓得娘亲又要念叨她了,忙道:“琮表哥没意见的。成亲头一日就同我说了,这儿由我布置就成。”她瞧着娘亲要开口训斥,继续道,“娘,您难得来一回,就少训斥女儿几回吧。”她摸着肚子,有些委屈,“女儿也是要当娘的人,当着你外孙的面儿,可得给女儿留点面子。”
晓得自己这女儿最会说话,周氏也不训她了。这小两口,日子还得他们自个儿过。她这个外人,还能多说什么呢?也难为女婿肯这般迁就她。
周氏又问了近些日子女儿孕期的反应,
姜令菀抱怨了几句,而后突然懂事了起来:“……先前女儿还不知道,如今自个儿有了孩子,才知道怀孕有多辛苦。娘,女儿以前太不懂事了。”
这番话从女儿的口里说出来,周氏自是暗叹女儿长大了。
紧接着周氏又道:“方才我进来,倒是遇着了潘侧妃。”
姜令菀道:“娘,你放心。潘侧妃不过是妾室,女儿好歹也是世子夫人,女儿管了家,她心里不舒坦,顶多念叨几句,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的。”
潘侧妃养好身子之后,自是每日闲得发慌,可|荣王又不肯见她,这府里但凡有脑子的,都该知道敬重谁多一些才对。
周氏也放心,可这潘侧妃终是年长些,多活了几个年头,总归不是白活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女婿不在身边,她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是该事事小心才成。说了一会儿话,周氏便将亲自亲手做得小肚兜小鞋子拿了出来。姜令菀绣艺不算精湛,却也凑合,眼下见自家娘亲做得这些小玩意儿,当真是自愧弗如,忙欢喜的拿着瞧了瞧,眼眸晶亮,夸赞道:“娘做得可真好看。”
周氏倒是没偏心,男娃的和女娃的都做了。毕竟如今孩子未出生,不晓得是男是女。可周氏心里,自然是盼望外孙多些。
姜令菀将小肚兜小鞋子收了起来,之后才念叨着这段日子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前些日子真是吃螃蟹的时候,府上有人送来螃蟹,女儿却不能吃,只能赏给陶嬷嬷她们,看得女儿都馋死了。”
周氏笑笑,道:“怀孕的时候自该注意些,也好改改你嘴馋的毛病。”
姜令菀暗下抱怨。
正在这时,枇杷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枇杷性子活泼,小脸红扑扑的朝着周氏行了礼,这才扬了扬手里的信。
姜令菀立马会意,接过枇杷手里的信。左右娘亲也不是外人,姜令菀便索性打开信瞧了瞧,看着上头熟悉的字迹,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周氏明知故问:“女婿来信?”
姜令菀如获珍宝的拿着信,抬眸看着周氏,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颔首道:“嗯,是琮表哥的。”陆琮这信上,不过同她说说日常琐事,后头又讲了讲哥哥。虽没什么大事儿,可她就是喜欢看。陆琮很准时,答应过半个月就给她写一封信。这是她收到的第二封了。
周氏知新婚夫妻离别自是牵肠挂肚,她是过来人,也不打趣儿,只又道:“过几日便是你舅舅四十大寿了,帖子可收到了?”
姜令菀将信重新装进信封,让枇杷给她收起来,晚上再看几遍,然后给陆琮回信。她道:“女儿已经准备好寿礼了。如今琮表哥不在,等他回来,我会再和他一道去看看舅舅。”
女儿懂事些了,周氏也欢喜,轻轻拍着她的手背,道:“是这个理。”
自打安王再娶之后,周氏同安王之间的兄妹情,算是缓和了不少。如今两家人走动的也多了,加上安王妃怀有身孕,安王又要当爹爹了,心里头别提有多美了。周氏这个妹妹,自然也偶尔去探望探望。而眼下,安王妃虽然月份还浅,可安王倒是把妻子照顾的无微不至。他本就是个心细如尘、待人温和的男子,若真要对一个人好,那可是掏心掏肺的。
周氏顿了顿,又叮嘱道:“璨璨,如今你怀着身子,事事都得格外注意,那潘侧妃……你也要小心些。”
知晓娘亲不放心,姜令菀从善如流得点头,道:“娘,女儿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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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侧妃回了沉香院,一屁|股坐在绣墩上,想着方才的周氏,自是又想到了如今在荣王府一手遮天的姜令菀,顿时气得肝疼。
陆宝嫣进来探望,见潘侧妃一副恼怒模样,忍不住道:“娘,大夫说了你好保持愉悦的心情,别整日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潘侧妃见女儿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当真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恨铁不成钢道:“整天就这副可怜样儿,怎么不好好去关心一下你爹爹?”
陆宝嫣被这么一凶,有些委屈,眼中含泪道:“爹爹不是不想见女儿吗……”她也想去看爹爹啊,可人家不肯见她,她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她不想惹爹爹生气,也不想再惹姐姐生气了。
潘侧妃气得胸前一起一伏,道:“没出息。”
夫君都要被人抢走了,还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呢。
陆宝嫣心下嘀咕:她本来就没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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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四十大寿这一日,姜令菀携礼去了安王府。因她怀着身子,这马车的速度自是放慢了些,不过半个多时辰的路程,硬生生延长到一个多时辰。
马车稳稳当当停下,姜令菀刚下来,便看到梁王府的马车也到了。
着一身紫色锦袍的陆礼骑着马,甚是斯文俊朗。陆礼下马之后,便将马车上的周琳琅扶了下来,紧接着,下来的是周满月。
姜令菀看着,倒是觉着新鲜。
这周琳琅同周满月的关系,和宝婵同陆宝嫣的关系不相上下,素来是水火不容的,可瞧着架势,周满月仿佛是在梁王府住着陪周琳琅似的。
姜令菀蹙眉,心道:这两姐妹,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地步了?
周琳琅也瞧见了姜令菀。她知她有孕,看了一眼她红润的小脸,目光便落在了她鼓鼓的肚子上,想着那里头怀着的是陆琮的孩子,周琳琅顿时膈应得慌,一时袖中得双手也紧了紧。
陆礼不动声色的打量周琳琅表情变化,眉宇倏然间一片冰冷。之后,他下意识看向周琳琅身后的周满月。周满月一对上陆礼的眼神,顿时变得小脸惨白,然后低头不语,只默默跟着周琳琅一道进府。
先前周琳琅还同她面上客气,眼下倒是连客套都不愿客套了。姜令菀素来不爱虚与委蛇,周琳琅这番态度,越发是合了她的意。她见周琳琅陆礼一道进去了,这才缓步也走了进去。
姜令菀见过安王和安王妃之后,便去了后院同女眷们坐在一块儿。
夷安县主正抱着胖嘟嘟的灏哥儿。灏哥儿一见着姜令菀,一双大眼睛旋即一亮,而后嚷嚷着下来,迈着一双小肥腿就冲着她跑过来。
灏哥儿双颊水嫩嫩红扑扑的,这厢兴冲冲跑来,却将姜令菀两侧的丫鬟们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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