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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蚂蚱不吃鱼
韩军在伤亡了一万五千人后,依然拿启封城没有任何办法。领军的蒙骜干脆留下五万韩军围困启封,自己率领大军主力直奔大梁城而去。
强攻一个倾尽举国之兵誓死反扑的国家并不明智,在没有瓦解魏国的意志前,韩国也知道这不是一个灭魏的最好时机。和谈也就成了战争之外的另一个手段。更通俗地说,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如果可以在谈判桌上取得想要的利益,完全没必要付之战争。战争,只有在未开打前最具威胁。一旦刀斧加身,对方稍微占据些许上风,就有极大的变数。上兵伐谋的道理,韩国不会不遵从。典客陈筮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前往大梁,试图瓦解魏国的斗志。让韩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想要的土地。
面对陈筮的到访,魏王神情复杂地接受了对方的求见。魏王也是无法,虽然信陵君已经被自己派到临淄游说齐王。但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魏王总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信陵君身上,如果还有和韩国和解的可能,魏王也不愿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下去。即使魏国最后胜利了,也是惨胜,何况,魏王现在看不到魏国一点获胜的可能!
两人见面后。陈筮神色倨傲地对魏王遥遥施了一礼,兴师问罪道:“吾王视魏国为兄弟之邦。视王上如兄长,魏国如何敢勾结秦国。兴兵讨伐洛阳?!莫非,王上一定要置吾王、赵王于死地方肯罢休?!”
魏王惴惴,望了眼身边的上大夫段干崇。段干崇示意魏王委曲求全下。在魏国得知陈筮来访的时候,就断定了这是韩国释放出来的一个和解信号。魏国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自己的表现了。
段干崇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事劝解魏王,眼下魏国国事艰难,为了保全社稷,魏王需要做出些牺牲。这种牺牲自然是牵扯到魏王的架子、声势。当然,牺牲也不是没有限度的,否则传出去也会被他国耻笑,韩国也会变本加厉敲诈魏国。具体的操作段干崇会在一旁呼应。
按照设计好的台词,魏王施礼歉然道:“此皆寡人一时糊涂也!韩王若能不计前嫌,解大梁之围,寡人愿意将太子质于韩国,唯韩国马首是瞻。函谷关百里之地,亦双手交于韩国,惟愿两国交好,合力抗秦!”
魏国太子是魏王匆匆选立的,年方不过五岁,在魏国看来,这已经足够显示魏国的诚意。至于割地之事,则显得十分小气。这也是因为魏国不知道韩国的底线,如果一下子许诺太多的土地出去,韩国会索要更多!反正韩国已经攻克了函谷关,魏国先做个顺水人情,表明不会争夺就是了!其他的条件,慢慢谈。
陈筮听后却是连连摇头,道:“函谷关并陕、焦二邑,已然归于韩国。王上此言,未免有慷他人之慨之嫌!且夫,此次洛阳之险,吾王险些丧命,若不是社稷神灵保佑,韩国国祚难安。如今,韩国举国义愤填膺,欲要踏破大梁方消此恨!若是王上只愿意付出这个条件,这议和之事,不说也罢!”
魏王神色一凛,已然确定和韩国议和有的谈。只是,韩国果真不满意魏国提出的条件。那韩国,到底要割魏国多少肉,放魏国多少血才甘心呢?!
魏王故意摆出一副愁眉苦脸,一脸肉痛地说道:“那韩国以为,当如何才妥当?”
陈筮淡淡地说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为了防止魏国再和秦国勾结,魏国怎么样也要避嫌,势必不能和秦国再接壤。所以,除了函谷关并陕、焦二邑,这河东全郡当弥补我们韩国在此次洛阳之战的损失!”
魏王心里一颤。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要分走魏国好不容易守住的河东郡和河东郡的八万百姓。如果就此答应的话,那魏国这些年所赚得的土地完全给韩国作了嫁衣。要知道,当初为了交换陕、焦二邑和答谢韩国出兵帮助魏国拿下函谷关,魏国可是付出了两百里的土地。虽然这两百里土地地广人稀,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两百里土地啊!所以,实际上魏国相比七年前,还平白损失了两百里土地!
魏王望了眼段干崇,示意段干崇出来反驳下。魏王这个时候如果出言反对的话,就代表魏国反对。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也只能是臣子来做才合适。
段干崇立即出言道:“魏国愿意把年幼的魏国太子送到新郑为质,典客大人难道还认为魏国没有诚意吗?河东已然是魏国的飞地,贵国若要取之,魏国自然无法阻挡。但天下也会认为今日之韩国。巧取豪夺,尤胜往日之秦国,必生警惕忌惮之意。若是秦国联合山东五国合力攻打韩国,韩国又如何应对?不如留下河东,以此彰显韩国的仁义,魏国上下必当感激涕零,唯韩国马首是瞻。且河东在魏国手上,韩国可以不损一兵一卒。以之为秦、赵、韩三国的缓冲之地。太原、上郡、内史之兵,若要进入中原,无法由河东借道。岂不甚好?”
陈筮望了眼段干崇,摇头拒绝道:“此上大夫一家之言。在韩国看来,河东扼守中原,若要保三川之安,必要保河东不失。但若是秦国大举进犯,魏国一时不察。我们韩国又救援不及时,河东必然易主。到时。不仅魏国损兵折将,我们韩国也会不得不抽调大军沿河水(黄河)布防。劳民伤财!”
言下之意却是质疑魏军的战力,更深层地说,韩国暗示自己不放心把河东交在魏国手上,担心魏国勾结秦国,再上演一番引狼入室的戏码。
这八万百姓,一郡之地,魏国自然不肯轻易放弃。或者说,可以放弃,但要得到想要的保证。所以,发现陈筮说得坚决,段干崇换了个角度,问道:“如果我们魏国愿意献出河东全郡,韩国可以说服楚、赵两国就此退兵吗?”
如果只是韩国索要一郡之地,赵、楚两国只是索要几个城邑的话,这样的条件未尝不可!段干崇心里暗暗想道。
陈筮确定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有条件。毕竟,两国既然已经出兵,又受了不少损失,魏国不补偿一些的话,赵、楚两国必然不肯退兵!”
段干崇皱了皱眉,道:“愿闻其详!”心里面却在默默祈祷,对方千万不要大开口。但理智又告诉自己,韩国不可能不狮子大开口,趁机彻底解决魏国这个心头大患。这不仅仅是谈判的技巧,也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一山不容二虎,中原,只能有一个霸主。
“河水(黄河)以北的魏土皆入赵,鸿沟、睢水之间的魏土皆属楚。”
“此事万万不妥!王上万万不可答应!”上大夫段干崇急切地对魏王说道。如果按照陈筮的说法,魏国将损失一半的国土,这和灭国又有什么区别?!和灭国唯一不同的是,魏国还能苟延残喘,以最末流的国家的身份。
魏王难得的恼羞成怒,愤愤然道:“典客不要欺人太甚!”
陈筮也不着恼,只是淡淡地说道:“王上以为,魏国还有别的选择吗?”
段干崇跳出来说道:“我们魏国有河水天堑,赵国大军逡巡河北,难以渡河南下。楚国贪生怕死,只要我们可以说服齐国派兵抢夺淮泗之地,楚国必然萌生退意。到时候,只剩韩国一支孤军,典客大人觉得韩国的胜算又有几何?韩国强则强矣,我们魏国确实不是对手。但大梁城经营数十年,乃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坚城,大不了我们魏国死守大梁,韩国又能奈我们几何?”
陈筮听后却是笑了,盯着段干崇看了一眼,又不经意地扫了魏王一眼,长叹道:“难道魏国都认为大梁坚不可破?”
就在魏王、段干崇疑惑之际,陈筮摇着头,指着城外河水(黄河)的方向道:“大梁城虽然坚固,但却有一死穴。王上可曾知晓?”
魏王有些不信地摇了摇头,道:“寡人倒是不知。”
“所谓成也水,败也水。大梁乃鸿沟、濊(三点水加一个岁,念hui,四声)水、睢水、丹水四河交汇所在。依水而建,可谓天堑。然一旦敌军渡河抵达大梁城下,却可以以水攻打大梁。大梁的地势相比河水要低一两丈,敌军完全可以挖设沟渠,水淹大梁。即便王上的大梁拥兵十万,粮草充沛。一旦大梁城破,又有何用?”陈筮语出惊人道。
魏王、段干崇脸色大变,这的确是大梁的死穴,没想到韩国早就知道了。如果韩军真的渡过了河水,一旦采用此计。魏军也只能出城与韩军野战了!和韩军野战?魏军实在没有必胜的信心!但就这么束手就擒,答应韩国的条件,魏国又心有不甘。所以,一时之间,魏国君臣居然都没有说话。
少顷,上大夫段干崇才干笑几声,道:“典客大人言重了!大梁拥兵十数万,数十万勤王之师源源不断而来!又怎么那么轻易让韩军渡河成功呢?”
陈筮也不拆穿。只是淡淡地说道:“王上!大梁的安危皆在王上的一念之间!这条件,王上觉得?”
魏王面露犹豫之色,既不想得罪韩国。又不想答应韩国的条件,只能求助似得看向上大夫段干崇。段干崇(以下几百个字半个小时改好)
悄然间,已经是四月下旬。启封城派往大梁求援的使者一波接着一波,但大梁的回复永远只有一个,要援兵没有,如果要加官进爵的诏令。予取予求。魏王的要求只有一个,哪怕晋鄙全军战死。哪怕启封军民十不存一,启封也绝不能丢失!
在这样的要求下。晋鄙知道,任何的心慈手软都会让启封有城破的风险。城中无论老幼,无论贫富,系数都被晋鄙编入了预备队。为了节省物资,晋鄙甚至将全城的粮食集中起来,实行配给制,每家每户每日提供最低限量的粮食。虽然饿不死人,但足以让人没有力气。如果想要吃饱,那也很简单,必须为守卫启封做出贡献。无论是搬运石块、封堵城门,还是制造箭矢、挖设壕沟,都可以。
晋鄙已经决定,在城墙后面再营造数条防线,哪怕启封城破了,己方也可以依托防线,层层阻击。这启封城,就是自己五万大军的埋骨之地,不过,在此之前,自己一定会拉足够多的韩军陪葬!
一开始,这样的横征暴敛自然让全城百姓激愤起来,但晋鄙不为所动,只是干净利落地斩杀了闹事的数百人。面对血淋淋的屠刀,所有幸存的百姓理智的闭上了嘴巴!在尝够了挨饿的滋味后,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的人也会老老实实地参与到守城当中。
很显然,在城头上守城最危险,但待遇也最高。晋鄙把府库里的财帛全都拿出来,用来犒赏守城有功的人。每一名韩军按照职位的高低,有着不同的价格,魏军可以凭借杀敌的数字,得到相应不同的奖励。这些被特殊标记的财帛,是启封城唯一可用的货币,可以用来换取最迫切的粮食甚至珍贵的肉食。在这个军功决定一切的时期,这也意味着,守城有功的人几乎可以为所欲为,除了杀人。
启封城已经疯狂了,晋鄙为了鼓舞士气,出此下策,把全城的百姓绑架到自己的战车上!面对韩军连绵不绝的攻势,启封城内没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醉生梦死也就成了常态。
韩军在伤亡了一万五千人后,依然拿启封城没有任何办法。领军的蒙骜干脆留下五万韩军围困启封,自己率领大军主力直奔大梁城而去。
强攻一个倾尽举国之兵誓死反扑的国家并不明智,在没有瓦解魏国的意志前,韩国也知道这不是一个灭魏的最好时机。和谈也就成了战争之外的另一个手段,更通俗地说,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如果可以在谈判桌上取得想要的利益,完全没必要付之战争。战争,只有在未开打前最具威胁。一旦刀斧加身,对方稍微占据些许上风,就有极大的变数。上兵伐谋的道理,韩国不会不遵从。典客陈筮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前往大梁,试图瓦解魏国的斗志,让韩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想要的土地。
面对陈筮的到访,魏王神情复杂地接受了对方的求见。魏王也是无法,虽然信陵君已经被自己派到临淄游说齐王,但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魏王总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信陵君身上,如果还有和韩国和解的可能,魏王也不愿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下去。即使魏国最后胜利了,也是惨胜,何况,魏王现在看不到魏国一点获胜的可能!(未完待续)





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 第四十七章 吾名范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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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渥,但却暗藏祸心。
河水(黄河)以北,除去被赵国侵占的城邑,魏国还剩下山阳、葵、雍、州县、怀、殷、宁、茅、共、汲十邑。这些地方方两百余里,民却愈四万之众。其地,西、北两面皆背倚太行山,其南,则紧临河水,易守难攻。太行八陉中的太行陉、白陉贯穿其中,乃兵家必争之地。韩国据有了这块土地,不但可以沟通上党,加强纵深,还可南渡黄河攻大梁,东取朝歌向大名进击,北可窥安阳、邯郸。
而河东郡安邑以东的城邑共有六座,因为河东百姓集中在安邑以西的缘故,其地方百里,民却只有两万。
如果按照韩国的第二个方案,韩国只要安邑以东和河水以北的魏国城邑,与全取河东郡相比,韩国起码会损失两万户百姓和百里的土地。而魏国,表面上占了一个大便宜,实际上却是有苦难言。
从大梁到安邑的路程超过七百里,即使军队日行百里,也需要八日的时间。这么远的距离,想要防守住的话,就必须搞好和韩、赵两国,尤其是韩国的关系。否则,魏国的大军根本不可能抵达河东。所以,这半个河东郡可谓是魏国实实在在的的飞地。弃之不舍,食之无味,如同鸡肋。
如果魏国心有二志,那韩、赵两国就可以拿河东来要挟魏国,疲惫魏国。如果韩、赵两国要讨伐秦国,那两国就会让河东郡的魏军一起攻打关中。即使魏国跟随韩、赵两国,屡次三番的击败秦国,赚取了大量土地。魏国也是一分为二的状态,对韩、赵两国造成不了真正的伤害。
魏国明知道这是韩国的要挟,却也不得不答应下来。韩国之所以愿意用半个唾手可得的河东郡拿来交换河水以北、朝歌以西的魏国城邑,不过是提防魏国的再次背叛而已!这无可厚非!誰让魏国失算,轻信了秦国?!
但韩国的要求显然没有那么简单。陈筮提出了一个附带的条件,那就是魏国派往韩国交割城邑的人必须是中大夫须贾。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魏王虽然纳闷但还是同意下来。在魏王看来,谁去韩国交割城邑都是一样的,既然韩国提出了这个要求,那就答应是了。
陈筮达成目的后。并没有在大梁城内逗留,而是在魏*队的护送下,直奔邯郸而去。韩、魏两国约定,十日后,两国交割城邑。为了表示诚意。十万韩军并没有渡过丹水,而是隔着丹水和大梁城相望。
信陵君的好消息在第二天传来,齐国愿意出兵二十万,十万南下攻打淮泗之地,逼迫楚军回师,十万前往燕、赵、齐三国交界的扶柳,震慑赵国,令赵国不敢加兵南下攻打魏国。
收到这个好消息。魏王的心松了大半。如果如信陵君所说,燕国也愿意出兵的话,那赵国也不足为虑了。魏国真正的敌人只剩下韩国一个!少了赵、楚两国的牵制。到底打还是不打呢?!一时之间,魏王又变得犹豫、患得患失起来。
国尉辛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魏王劝谏道:“国无信则不立。十万韩军就在丹水对岸,勤王的援军却在百里以外。哪怕燕国愿意出兵,也不一定能和齐国大军击败赵军。相反,一旦惹恼了赵国。就不是朝歌以北的八邑之地可以打发的了!河东已然是飞地,魏国一旦大举攻打韩国。韩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河东。但魏国兴师动众,损兵折将。最多不过是守住边境,于收复河东无所裨益?既然如此,不如答应韩国的条件,从长计议!”
魏王这才恍然大悟,派出中大夫须贾为使者,携带河北十邑之地,安邑以东六邑之地的舆图和人口策籍前往新郑。在中大夫须贾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韩国作为战胜国,免不了趾高气扬,自己是失败一方的代表,只能委曲求全,低声下气。这件事,做成了自己没有功劳,失败了却是大罪过。难啊!难啊!
果真如须贾预料的那样,抵达新郑后,韩国根本就没有派什么诸如典客的高官迎接。只有典客下属的一个秩三百石的“行人”不情不愿地问候了须贾几声,告诉他如今掌管议和之事的乃是御史大夫张禄(范睢的化名),有什么事情,须贾得自己去找御史大夫张禄商议。
须贾压抑着心中的郁闷,好说歹说,终于打听出了张禄的喜好,也知道了求见张禄的窍门。因为张禄身为韩国三公之一,政务繁忙,只有是一天的卯时才有时间待客,其他时间一概谢客。而且因为张禄是韩国的新贵,深受韩王信任,这负责看门的宾客狗仗人势,自然不好打交道。若是没有熟人引荐,怕是都不会有门人把拜帖交给张禄。所以,最好是有熟人引荐,否则,想要见御史大夫张禄一面,难上加难!
听到这个消息,须贾的心凉了一半,自己在新郑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向张禄引荐自己!若是没人引荐,可就麻烦了。韩国明显是在刁难自己,或者说,是在刁难自己代表的魏国。如果自己连这个小问题都解决不了,不但让韩国耻笑,还会让魏王觉得自己庸碌,办事不利!说不定,自己的前程、富贵就完了!
一想到这里,须贾哪里还有休息的心思,顾不得旅途的辛苦,当即在驿舍中来回走动,苦思良策。这个时候,一名衣着朴素甚至显得有些落魄寒酸的中年人进入须贾的视线当中。
须贾心头一颤,如同白日见了鬼一般,颤声说道:“范……范叔,你不是被……被丞相打死了吗?”这个时候,夕阳已然西斜,天边晚霞也渐渐变得昏暗。一抹晚风吹过,须贾身子一冷,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打湿了。
这也不能怪须贾,任谁在异国他乡,见到一个自己亲眼看到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能够身子不软,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已经是胆大的了。
范睢苦涩一笑,似乎是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事的往事,说道:“天意垂怜,当初弃尸荒野。幸得苏醒,被一路人所救!也是我命不该绝,将养了半年,总算活了过来!身体康复后,我亦知道不容于魏。只能逃入韩国。”
须贾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范睢的这次受难,完全是因为自己而起。若不是自己听信了手下门人的挑唆,又怎么会轻易地认为范睢通齐卖魏呢!这件事,完全就是手下的门人嫉妒范睢的才能。可惜,等自己意识到自己错的时候,范睢已经被鞭笞“死了”。没想到,范睢居然大难不死。这让须贾又是羞愧,又是欣慰。
“先生现在在哪里谋生?可还在游说?”须贾问道。
范睢摇了摇头,道:“魏齐在位。我实在不敢再行游说之事。如今我在新郑城拜入一千石官员门下,教书授业,聊以度日!”
须贾不禁唏嘘不已,好好的一个有志之士、国之栋梁,因为自己的错误,走了一遭鬼门关后变得小心翼翼。束手束脚。自己可谓是毁了他的一生啊!念及于此,须贾暂且放下了忧虑的政事。将范睢挽留下来,与之同座。并令驿站的舍人端上热腾腾的炒菜和一应食物。须贾自然不会放下身板承认是自己的错误,但如此招待,多多少少令须贾的心里好过一点。
天色已晚,晚风愈急,范睢的衣衫显然有些单薄了,虽然有热气腾腾的食物下肚,但须贾明显可以看出,范睢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须贾见状感慨道:“范叔一寒如此!来人啊!把我的缯袍拿过来。”
一旁的侍从连忙把须贾的缯袍递了上来,须贾亲自把缯袍批在范睢的身上,范睢的脸上漏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但须贾却没有发现。等须贾再看向范睢的时候,范睢的脸上依旧恢复了正常。
“多谢大人的款待!”范睢放下碗筷,不卑不亢地说道。
须贾摆了摆手,示意不足为谢,轻声问道:“如今秦国十万大军尽覆灭在洛阳,韩、赵、楚三国伐我魏国,这件事范叔知道吧?”
范睢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新郑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韩国十五万大军兵分两路,攻打魏国的河东。又出兵十五万,攻打大梁。楚国十万大军已经距离大梁不过三十里,赵国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取八邑。魏国危在旦夕啊!”
须贾长叹了口气,说道:“国事艰难,这次我是受魏王之命,前来求和的!听典客府的行人说,这次负责议和的乃是御史大夫张禄。其人权势滔天,深得韩王信任,韩国能有今日之强,其人出力颇多。我欲要拜见他,却苦于没有人引荐!先生在韩日久,可否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他?”
说完,须贾一脸期待地看向范睢。虽然范睢能够帮助到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范睢明显混得颇不如意,但须贾现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哪怕从范睢口里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也好过自己没头没脑的乱跑。
范睢却是没有半分犹豫,谎话张口就来,道:“我家主人和御史大夫张卿关系甚好,自己也常常出入御史大夫府邸,可以为大人引荐!如果大人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找来用四匹马拉的马车,供大人驱使!”
须贾听后大喜,道:“此言当真?”
范睢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大人想要什么时候见御史大夫?我也好早做准备!”
“听典客府的行人说,御史大夫每日里只有卯时才有时间待客,你看看,明日卯时合适吗?”须贾试探性地说道。
范睢呵呵一笑,摆手道:“那是往日!明日是休沐日!我听我家主人说,休沐日御史大夫都会在家读书下棋,不会外出的。明日辰时一刻,我驾车来这里接大人如何?”
须贾大松了口气,作揖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第二日。辰时一刻,范睢果真亲自驾着一辆四匹大马拉着的马车赶到驿站。这顿时让须贾的门童面红耳赤。昨日范睢走后,门童就向须贾嚼舌根说范睢一定是骗吃骗喝的大骗子,看他衣着那么朴素,哪里会搞的来四匹马拉的马车。没想到。范睢还真的做到了。须贾顿时觉得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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