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地缺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深藏未出韬
但是……但是你可以相信我和舔舔,我们一定能帮你把心找回来的!”
青年点点头:“那好,你们便帮我找心。”
女孩高兴的拍起手来:“太好了,我们要和大好人一起走了!”
她忽然停下问道:“大好人,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想了想:“我叫陆恒。我喜欢这个名字。”
女孩儿道“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和舔舔的大哥了!我看你好像武功很高的样子,现在这个世道会武功很可是很吃香的哦。说不定我还能靠你当上富婆!”
她说完哈哈大笑,乐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陆恒忽然觉得空荡荡的胸膛里,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生长。他冷冷的说道:“走吧。”
于是两人一狗踏上了旅程。他们的目标是外面的世界。
第59章 金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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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湟州废墟的西南越过大漠,再沿着湟川河一路南行,便是风光秀丽的河套平原。
古语有云:黄河九曲,唯富一套,可见此地的丰饶。然而一路上,陆恒和离离所见只有荒芜的田园和饥饿的流民。
苛捐杂税和土匪的抢掠像两座大山压在他们肩上。百姓就快活不下去了。
这天,两人一狗来到一个名叫张家湾儿的小镇。
这镇子上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目光。
人们望见陆恒后窃窃私语,不断有人跟在他们身后。
离离感到心中发毛,怯怯的问道:“大哥,这些人怎么老跟着咱们”
陆恒淡然道:“无所谓。一会儿我若是心情不好,便将他们都杀了。”
离离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说话。
他们来到个小吃摊儿前坐下来,离离叫道:“老板,来三个烧饼,两碗肉汤。嗯……再炒几个鸡蛋好了!”
店主讪笑道:“小客官,咱们小店儿可没有那么好的吃食。只有烧饼和凉茶,二位不妨对付着用些吧。”
离离点头道:“那好,就来三个烧饼。”
这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足足有百十来号。离离警惕的抱起小狗问道:“你们看什么看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
人群中站出一个老人,颤颤巍巍说道:“小姑娘,我们都是安分良民,怎敢打这些歪主意只是见这位大爷挎着长剑,像个练家子,所以想拜托他些事。”
离离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哦,原来是买卖上门了!”
她凑到陆恒耳边低声道:“大哥,让我跟他们谈条件,我最会讲价了!”
陆恒道:“你随意。”
离离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告诉你们,我大哥是川西第一快剑,江湖上谁见了都要惧怕三分的。你们请他老人家出马,价钱可是不低哟!”
老人道:“这个自然……”他一挥手,四五个年轻的小伙子推过两辆大车,里面装的净是咸菜、腌鱼、腊肉等物。
老人道:“二位,这些土产是镇上的乡亲拼了命从贼人手里保下来的。二位若是能帮我们做件事,我们愿拿出所有积蓄再加上这点东西一并奉上!”
他这么一说离离可犯了难。讲价钱的事儿小丫头见了不少,可是拿东西换,却没这么干过。
她挠了挠了头道:“要不……你先说说什么事儿,我和大哥再决定帮不帮你们。”全本
老人狠狠一拄拐杖,高声道:“张家湾全镇老小想请大侠……杀……杀两个人!”
离离惊得“啊”一声叫出来。她原以为不过是干个什么保镖之类的活儿,没想到一开口就是杀人。她哪敢答应,慌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们可不是杀手!”
陆恒却道:“别急着拒绝,先听他们说完。”
老人长叹一声:“不瞒二位,非是我们横生歹念,实在是被欺负得太苦了!”
离离问道:“老爷爷,你要杀的是山贼吗”
老人道:“不仅不是山贼,而且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二位可听过金风堂”
陆恒自然是不知道,离离低声告诉他:“金风堂是西北大派,厉害得很。我们小孩子都听过他的名号。”
陆恒点点头:“说下去。”
老人道:“半月前,那两个贼男女来到咱们镇上,自称金风堂的人来收保境银子……”
离离忽然插嘴:“保境银子是什么”
老人叹了口气:“就是保护费。其实我们镇子常被胡匪盯上,官府又不作为,若金风堂真能保境安民,大家伙儿即使交些钱也乐意。
但他们堂口离咱这儿有百里之遥,怎么可能顾应得过来因此我们备下酒菜,陪着小心告诉那两人不愿出这钱。
可谁知他们当时就翻脸了,一脚踢倒桌子——那些酒菜可都是拿大家的辛苦钱买的,我看着都心疼。那女的叫嚣道:‘我们三天后再来,若是交不出银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的看上去倒是满和气,说话却更加阴狠。他说道:‘诸位乡亲,我师姐脾气不好。她性子一上来,没准儿将镇上杀个鸡犬不留。所以请诸位无论如何再想想办法吧!’”
离离问道:“那你们怎么说的不会答应他们了吧”
“不答应还能怎的你是没见当时那情形,如果拒绝只怕立刻就没命了。
不过这是缓兵之计,等那对狗男女一走,我们便安排一个叫阿郎的小伙子,拿着全镇人署名的书信去金风堂,找他们管事的评理。”
离离道:“嗯,金风堂到底算名门正派,这样做的确最稳妥。”
老人忽然狠狠一跺脚:“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阿郎去了整整六天。他……他被人打折了腿,爬回来的!”
离离大惊:“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人道:“你们听我细细的讲。”
第60章 金风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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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是个快乐的小伙子。
他快乐是因为自己有一双好腿,这双腿又长又直又结实,走起路来像跑一样。
阿郎的工作就是跑腿儿,谁家要送米面或搬一些家具,他二话不说,扛在肩上就能走。谁家的狗丢了、孩子迷路了,他双腿一迈,不一会儿也能给找回来。
凭这一双好腿,他挣了不少钱。
别看这个小伙子平时大大咧咧的,他心可细着呢。他算过,自己这样再干上一年,就能买一辆板车,可以拉更多的东西;干上三年,便能买一头骡子,让自己的工作效率大幅提高;如果不出意外,五年之内,他就能把自己的家从那个又小又破的茅草屋搬到一间瓦房里。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向自己喜欢了很久的翠翠提亲了。
这些目标虽然小,但一个一个实现起来,却让人很有成就感。所以阿郎吃得饱、睡得香,每天都很快乐。
直到几天前,他从外面干活回来,碰见一男一女两个江湖中人。男的自称方杰,而那个被他称作“师姐”的女子则名叫吕凤。
他们是金风堂的人,来收保护费。乡亲们虽暂时将他俩打发走了,但谁都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大家伙儿决定请金凤堂主吕宝英主持公道。
他们写了封信,陈明事情原委,又都在上面署了名字,可信迟迟没有送出去。这事关系重大,去的人须得办事稳妥才行。大伙儿议论多时却仍定不下人选。
这时阿郎自告奋勇道:“这事儿好办,让我去就得了。你们看我送了这么多回东西,哪次和人犯过口角
况且别人去的话,来回怎么的也得三天。我有两天就够。让我去,大家还能早些知道消息。”
阿郎心中是有计较的。这事是里正大伯牵头,他平时没少给自己介绍生意。跑这一趟,可还些人情。
况且阿郎看见翠翠的爹也在信上署名了。若能为镇上的人做成这么一件大事,心上人的父亲也可高看自己一眼。
于是阿郎匆匆吃了饭,当晚出发了。
他披星戴月的一阵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到了金风堂。
金风堂在灵州府上,做的好大产业。堂门口立着一对威武的石狮子,顾盼生威。要放在平时阿郎定会忍不住多瞧几眼。
但今天他着实没空,他身上揣的是全镇乡亲的托付。
到了门口,他朝看门的弟子一拱手:“这位小哥请了,敢问吕老堂主可在吗”
弟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用鼻孔哼了一声,问道:“打哪儿来的乡巴佬”
阿郎赔着笑脸道:“小的是张湾镇人氏,现有全镇人署名的书信,找吕老英雄商量要事。”
弟子又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阿郎一下子犯了难。这事关金风堂的名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妥。
他沉吟片刻道:“我们里正交代过,这信一定要送道吕老英雄手上方可……”
他话没说完,那人便瞪起三角眼:“少他娘的放屁!想给我师父递条子,需得先过我这关。拿来!”
说罢劈手将书信夺走了。
他把信封一扔,不耐烦的读了起来,读到一半儿突然笑了。
他忽然扬了扬信纸:“你这乡巴佬,可知自己告的是谁”
阿郎茫然的摇了摇头。
“告诉你,那个叫方杰的是我五师兄,他是师父最钟爱的弟子。而这个吕凤的则是我师父的亲生闺女!他俩怎么可能做此等事我看你们呐,就是来讹人的。一帮穷棒子,想钱想疯了吧滚滚滚,快滚!”
阿郎也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哪能一点火气都没有被人这么一抢白,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他一把将信纸夺回来,大声说道:“我们镇上几十户的户主都具了名,怎么可能是假的就算有人冒充两位侠客,那也要当面对峙才行,怎能你说走就走”
那弟子目露凶光,挽起袖子,一指阿郎:“乡巴佬,你再说一遍!”
阿郎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就说一百遍,也是这个话!”
那人道了声“好!”,刷拉一声将腰间长剑拔出来。
这时只听一声轻轻的咳嗽,十几名劲装结束的弟子“呼啦”涌出来外,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
此人身材高大,神态粗豪,看起来不怒自威。
他板起脸,对看门弟子说道:“教了你多少次,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影响!还不退下去。”
看门弟子的神情极是狼狈,赶紧收起长剑,唯唯诺诺的闪到一旁。
那人道:“我便是金风堂主吕宝英。小兄弟请里面说话。”
阿郎大惊,想不到这人便是金风堂堂主。看意思这位吕堂主可比他手下讲理得多。
阿郎点点头:“多谢吕老英雄。”便跟着他一同进入内堂。
吕宝英把左右都撤走,说道:“小兄弟,现在没有旁人。你把这事原原本本的讲给我听。”
阿郎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吕堂主听后脸色一沉,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岂有此理,简直是胡闹!”
他冲门外喊着喊道:“把方杰和小凤给我叫进来!”
有人忙去通报,不一会儿两人便低着头过来了。
吕宝英把信纸砰的往桌案上一拍,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人家都已经找上门儿了!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吕凤委屈道:“爹……”
方杰却冲她一使眼色,抢着道:“禀师父:咱们金风堂乃是名门正派,我和师姐平日听您教诲,怎可能去做这等欺压百姓的事情
我看是咱们堂口越做越大,有人见不得金风堂好,跑来诬陷我等!”紫琅文学
“哦这么说你们没干”
“绝对没有。您看这信上写的日子:七月二十六。那天我和师姐就在后院儿练剑,师兄弟们都是见证。”
吕宝英点了点头:“嗯。”
他又扭头对阿郎道:“小兄弟,看来这是误会了。可能你是受了什么人的蒙骗吧”
阿郎眼睁睁的见那姓方的说谎,心中的愤怒和委屈无以复加。
他腾的站起来道:“吕老英雄在上,小人若是有半句谎话就叫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我实在是亲眼看着他们到镇上大闹,打翻酒席不说,还出言威胁,说我们若交不上银子便杀个鸡犬不留!吕堂主,我这镇上几十户人家的签名难道还会是假的不成”
吕宝英沉吟片刻,哈哈一笑:“小兄弟,签名这东西谁都能做。我门下这么多弟子要是愿意,别说几十个签名,就是上千个也能弄来。可我们金风堂是名门正派,断然不会干这种造假之事。
我且问你:除了签名,可还有其他证人”
阿郎一愣:“我们镇上就派了我一个作代表,这会儿到哪儿去找别的证人”
吕宝英一指自己的女儿和徒弟:“但此间却有不少他俩的证人,你说我是该信他们还是信你呀”
阿郎激动得大叫:“他们胡说!”
吕宝英的脸突然沉下来了:“放肆!你的意思是我们污蔑你”
阿郎急忙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小人的的确确没说谎,这两人在我们镇上做的事,我是真的亲眼所见!吕老英雄若是不信,我这就找回去证人来!”
吕宝英其实深知自己徒弟的所作所为。
他之所以放纵不管,是因为自己早想这么干。只不过碍于身份有些不便罢了。现在女儿和弟子帮他把张湾镇纳入势力范围,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能真的责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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