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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人家口才一溜,褚青略微卡壳,便转变思路,道:“ok,我们先不谈这个。你拍这部电影,当然有自己的冲动和想法,但以现在的市场环境,你又必须重视观众的感受。这个你承认吧?”
“嗯!”她点点头。
“那好,我可以肯定,观众不会喜欢你这种摄影手法,一次最多,两次就烦,三次就开喷了。而且我更肯定,你脑子里准备的不止三次。”
于飞鸿没否认后面那句,问道:“可你不是观众,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喜欢?”
“我就是以一个观众心态去看的。”
“那你也只是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观众。”
嘿!
这女人咋就这么犟呢!
褚青那个糟心啊,可又彼此说服不了,简直愁死。
“噗哧!”
于飞鸿瞧他的德行,不禁掩嘴轻笑,道:“褚老师,你为了这部电影好,我非常非常感谢。但这是我的一个念想,我希望能按照我内心的东西去完成,哪怕它的成绩不好,甚至被观众讨厌……所以,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话题了。”
“……”
褚青也看了她半天,只得退而求其次,问:“那我的还有几场,我是说,那种转来转去的镜头。”
“呃,一场。”她想了想。
“那能不能删掉?”
这一秒钟,于飞鸿真觉得他像个小孩子,为了几根棒棒糖在讨价还价。不过呢,这也说明他对戏的心思,纯粹到不能掺一丁点的杂质和不情愿。
她尊重这种东西,于是也退了一步,道:“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删掉了。但其他的镜头,你……”
“我不管了……”
丫彻底放弃,随即又嘀咕一句:“反正你也不听。”
至此,除了那两种情况之外,又多了第三种:于飞鸿。
…………
六月下,好莱坞那边的谈判又有了新进展。aptp先搞定了aftra,双方签订了一份新协议。
而sag内部的观点,分为三派:
主罢派:包括杰克尼科尔森、本斯蒂勒的50多位演员联名刊登广告,鼓励aftra中的sag会员反对与aptp达成新合约。
主和派:以汤姆汉克斯、苏珊萨兰登为首,认为继续僵持对双方均有伤害,支持aftra通过新合同。
调停派:以乔治克鲁尼为代表,他表示双方都无过错,但是要强调:此次斗争的目的,不是帮助那些2000万片酬的大明星,而是以一幕戏为记薪单位的低收入演员。
sag与aptp之间历来有保障协议,维护演员的利益不受损害,这个期限到7月1日为止。
所以在7月1日之前,如果没有达成新协议,那便意味着:演员将在没有合同保障的情况下开工,制片方随时会出尔反尔,却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就比如,褚青接了一部好莱坞电影,片方承诺100万美金的片酬。拍完之后,人家不给,或者只给50万,你告都没处告去,因为没有强制合同。
那对底层从业者来讲,简直是一场灾难。





文艺时代 第六百三十六章 静好
所谓御姐杀手,就是碰到御姐就被杀掉的意思……好吧好吧,反正从这天开始,褚青对于飞鸿的称呼就变成了飞哥。
没办法,这个女人太有谱了。不是那种故作姿态,或是盲目娇纵,而是真正具有独立的人格和独立的生活。
范小爷、周公子、汤维、程颖这些人,看上去都很自主,但缺乏那么一点对世事的通慧和透彻。从这个角度来讲,于飞鸿跟王瞳很像,可王瞳还需要一个暖实的家庭,她就不用。
8岁拍戏,16岁当主角,21岁去好莱坞拍片,前后二十年的女演员加起来,能比她高的不超过两只手。若是别人,早就借此机会一飞冲天,她偏不,选择去美国留学。
沉寂了三年之久,于飞鸿回京,居然还有机缘,一部,一部火遍全国,范小爷还只能演她的丫鬟。
但她偏偏又懒了,任性的让影迷痛恨。
在旁人看来,这个女人不求上进,大把大把的浪费资源,实属活该。但老话讲:你活得到底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于飞鸿不会为任何东西勉强自己的不快乐,哪怕是感情。甚至说,若非为了这个念想,她也根本不会出来,还宅在家里逗猫看书。
开机十天之后,剧组告别了高黎贡山,转景到香格里拉的普达措。每逢五六月份,这里就开满了杜鹃花。
剧组启程的那晚下着雨,一行人像逃命似的奔波五百公里,就为了赶花期。其实镜头非常简单,就是吴刚和褚青策马驰骋,然后漫山遍野的杜鹃花。
普达措海拔四千多米,马跑上两圈都要流鼻血,何况这么多人。大家欲仙*欲死的呆了三天,似乎老天垂怜,剧组刚离开。那花便谢了。
……
七月初,独克宗。
这座古城也在香格里拉,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保存完好。剧组搞定了全部的大外景戏。还剩下室内戏和古寺、古宅的戏份。
独克宗的风貌得天独厚,于飞鸿一眼相中,将在这里完成大部分的室内戏。
此时是白天,灯光却调的漆暗,剧组在一个大厅堂里面。拍摄阿明和阿九成亲的部分。
红绸夜烛,天地祖宗,四角桌上摆着酒肉瓜果,十几个群演在两侧恭贺。正中间,褚青穿着黑缎子马褂,十字披红,于飞鸿顶着盖头,手牵喜绸。
傧相立于一旁,提声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俩人对着案上的牌位拜了两拜,又听他喊:“三拜长兄!”
吴刚端坐在左手边。笑着受了一礼。
“夫妻对拜!”
褚青和于飞鸿同时转身,眼中的柔情能扯得出丝线,先顿了一顿,才拢手拜下。
“好!”
“好!”
群演的气氛烘托得极其到位,不停欢呼庆贺。
“咔!”
执行导演喊了声,于飞鸿马上掀起盖头,跑过来看监视器。她显然很满意,挥手道:“过!准备下一场!”
拜完天地,自然要送入洞房。
这个景就比较简陋了,只有一张贴墙的大床。铺着鸳鸯喜被。周围三米开外,全是乱糟糟的电线、器材和工作人员。
褚青揭开红盖头,像捧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她的脸蛋。然后解开那件红衣。露出肚兜的吊带。
于飞鸿则面无表情,眼中冰冷。
“咔!”
执行导演喊停,飞鸿姐姐一边系扣子,一边跑过去,惹得某些小男生面红耳赤。这条她觉得不太充足,换了个角度重拍。
于是褚青又亲。又脱衣服,别看人家快四十了,皮肤真的很细嫩,呃,好吧……
片中有两场床戏,这个勉强算一场,后面还有一场尺度稍大,那个要接吻。他早就跟媳妇儿备了案,范小爷对惊鸿仙子还是比较放心的,不像什么周什么逊,见着自己老公就勾搭。
…………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老实讲,褚青觉得她演技还好,只是有坑爹的导演身份,时不时就跳戏。好容易情绪到位了,冷不丁就来一嗓子:
“哎,那灯光怎么回事,色调不对!”
“那水杯谁的,赶紧拿走!”
“那边别说话了,影响收音知道么?”
哎哟,他觉着特闹心,根本忍受不了一个不专业的搭档,可又不好干涉,那毕竟是人家的工作。
今天这场,是重头戏。
阿明以为,阿九只是恨自己把她抢来,这样的恨,又能维持多久?所以他并不担心,终有一天会将她打动。
但他不知道,阿九恨的远不止这些,她混进寨子就为了摸清仇人底细,好通知哥哥把他们一网打尽。
她自幼艰辛,从小到大被灌输的就是报仇。某种意义上,她与阿明一样,都是空落落的毫无人生意味。
正因如此,阿九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她喜欢杜鹃花,他就每天在屋子里插满了杜鹃,甚至当花期已过,竟然用绸绢做了一大捧。
阿九的心就像这花一样,被渲染得色彩缤纷。
今日午后的阳光正好,在搭建的小木屋里,窗帘洁白素净,木制家具刷着棕漆,有一种笨拙古朴的味道。
于飞鸿坐在桌旁,桌上摆着粗陶的茶壶和茶碗。
“飞哥,您再指示指示。”
一切准备妥当,副导演颠颠的过来求摸头。自从褚青这么叫之后,全剧组都犯贱的跟着一起叫。因为混熟了嘛,时不时也敢开些玩笑。
于飞鸿抿着嘴,薄嗔道:“好的不学,就学这些?可别让我挑出毛病来!”
说着,她四处查看一圈,还真的没啥问题,遂示意开拍。
“action!”
话音方落,她便拿起绣花绷子,可不是假的,正儿八经的绣了几针。随即镜头一转,褚青捧着杜鹃花进了屋子,这一束那一束的插得满屋颜色。
紧跟着,他一撩长衫坐定,随口加了句台词,笑道:“我找了些上好的绢子,让小兰她们做的。虽然不是真花,倒也不怕谢了。”
“呃……”
她被这随性的演技弄得有些慌乱,下意识就喊了声:“咔!”
众人不明所以,褚青却一捂脸,卧槽,我情绪本来好好的,你又跳戏!他实在忍不住了,决定跟对方聊聊这个事,便道“飞哥,咱打个商量行不行?”
“你说。”
“您别动不动就喊成么?您自己没觉着特别扭么?”
“……”
于飞鸿眨了眨眼睛,秒懂他的意思,挥手叫众人散去,才抱歉道:“呃,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但你也知道,我的注意力……”
“你是导演我明白,可还有这么多人呢!”
他指着不远处的剧组成员,劝道:“你就交给他们,大家都不是白给的!别的戏就算了,这可是重头戏,你再厉害也不能一心二用啊?就说你刚才的反应,哎哟,那叫个一汪水,古井无波啊!”
“少贫嘴!”
飞鸿姐姐白了他一眼,却有些被说动。在拍摄上,她不允许旁人插手,在表演上,还是愿意听从意见的。
褚青见状,又加把劲儿道:“要不咱们先试一次,你什么也别管,就好好演戏。”
“呃,那行,我们先试试。”
于是乎,她把权力下放给执行导演和摄影师,首次恢复到演员的完整状态。
“灯光ok!”
“摄影ok!”
“action!”
只见她低着头,右手捏针,小拇指像花一样翘着,纤细灵巧。绣了三四针后,她忽地转头,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映出一个白衣倜傥的身影。
那人似从云端来,走到近处,走到眼中,又直接坠到了心里。
“我找了些上好的绢子,让小兰她们做的。你不喜欢杜鹃凋谢,这花却能长久。”
褚青这次的台词又不一样,而于飞鸿也有了反应,先顿了顿,轻轻放下绷子,再起身提壶,倒了一碗清茶。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心中一动,忽然握住了那只小手。
“……”
她略微一怔,慢,且沉沉的抽出手。
不知是那温热的掌心在自己的手背上划过,还是自己的手背在他的掌心中厮磨……就像翠柳绿树的长叶,悠悠荡荡的飘落在一池春水。
而那涟起的褶皱,似吓到了她的冷漠,急急的抹身回座,又一针一针的绣起花来。
褚青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小小的抿了口茶,却也没了言语。
他开始是正襟端坐,随后身子前倾,再后胳膊搭在桌子上,最后右手托着脑袋,斜斜的,痴缠的,肆无忌惮的望着……
她就那样绣着花,他就那样着了魔,俩人隔着桌子,桌子靠窗,窗上有白帘,左右撩分,随风飘漫。
窗外是轻碎的鸟鸣声,和风吹过长草的沙沙响。那阳光细细的穿过格子,暖得亮得,让人不忍打扰。
黎耀辉操控着摄影机,将镜头慢慢拉远,定格在这幅美好的图画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了针,扭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身上被一股淡淡的,安宁的气息包裹,恍若时光流淌,岁月静好。
而这一刻,她愿意追随他的安宁,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茶凉了,我再去给你续上吧……”




文艺时代 第六百三十七章 野鬼
这天,寨子里劫来了一匹白马,阿明觉得阿九会喜欢,便带她出去兜了一圈。.阿九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当晚,俩人情浓了一夜。阿明心花怒放,以为打动了阿九,但第二天早上,对方仍是冷冰冰的样子。
他的情绪瞬间崩溃,有了一次非常强烈的爆发。
拍摄地还在那间小木屋里,只是布景略有改动:四角桌,两把椅子,白色的窗帘和字画,桌上是一套茶器,一盘瓜果,以及一柄小刀。
褚青先穿了件背心,又垫了棉布,然后才是血包和外面的长衫。那血包有巴掌大小,薄薄的一层,用胶带固定在胸口处。
于飞鸿瞧了半天,觉得不太靠谱,便道:“咱们还是用假刀吧,万一刺到人怎么办?”
“哎没事,假刀不快,不容易破。”
他系好领间的扣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笑道:“飞哥,你就瞄准这儿,出手要稳准狠,肯定没问题!”
“……”
她张了张嘴,终究默许。其实不同意也没辙,那货演起戏来就跟疯了一样,有时候真挺吓人的。
飞鸿姐姐在美国呆过好久,也接触过一些本土演员,即便是客观比较,这位都能秒掉百分之八十。她是个懒人,放在演技上的心思并不多,特别是前几天的那场戏铺垫完美,便也乐得把自己交给对方,跟着他的情绪走,反倒更加自然。
待一切准备就绪,即刻开拍。
“a!”
只见于飞鸿站在桌旁,褚青站在门口。话音方落,他几步就冲了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由于力道太大,她被转了半个圈,直视着那个男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褚青的声音不高,每个字、每个音阶都在往下压,就像只垂死的野兽在低低嘶吼。
“你就这么恨我?我做的一切都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么?”
他越压着,那种痛苦和挣扎就越凸显,全身的劲儿都收在心脏里,又从心脏砰砰的迸发出来:“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反应,你对我有反应是不是?是不是?”
“呼……呼……呼……”
于飞鸿就觉得被一种极致的绝望包裹,完全失掉了言语和动作,只能慌乱的喘着气。
褚青看她到这个时候,依旧不言不辨,拿起那小刀就塞进她手里,又用自己的手死死握住,雪亮的刀尖对准胸口。
“如果你真的恨我,恨透了我,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咱们一了百了……杀了我!”
“呼……呼……”
于飞鸿又惊又惧,死命的想抽出手,可他就像铁钳一样攥着,又顺势一送……刀尖噗的一下就刺进了皮r,瞬间有血珠渗出,很快在白衣上染成了一小滩,却似红梅落雪。
“啊……”
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沙哑,眼睛被那点红刺入,竟比他的痛还要痛。终于,她拼起全身的力气一挣,那刀掉落在地,咣啷啷的颤动两声。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泪珠子都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我爱你。
我也爱你,但,我不能说。
……
在原来的剧本中,阿明受此打击,便策马奔走。途中遇一古寺,听那佛钟清鸣,忽有顿悟之感,便下马出家。
褚青却认为太过突然,铺垫不足,修改后就变成了:阿明出走,心慌意乱之下落马摔伤,被僧人所救。在寺中养伤期间,听那和尚诵经参禅,自觉尘世无可恋,遂出家。
于飞鸿为了选景,几乎跑遍了滇省的古刹,总算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合适的寺院。
这里的戏比较多,因为阿明出家后,阿九就在附近搭了个间破屋子,每日送茶送饭,与他陪伴。这段时光,是俩人最平淡也是最亲近的日子,用一句俗透了的话形容,便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而唯一一场,也是全片转折的一场大戏:却是阿九的哥哥伏击阿明的哥哥,他逃到庙里,对方率人围攻,并血洗了寨子,至此真相大白。
阿九夹在仇恨与爱情之间,情愿一死。俩人相约在寺中的银杏树下,阿九说:如果来世你不认得我,我就说“茶凉了,我再去给你续上吧。”
后众人身死,寺院被烧毁,转眼五十年云烟,清朝到了民国,寺院变成了宅院。
拍完这部分的戏,吴刚老师就已杀青。这位实力派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托得住褚青,又能发挥自己的特点。
于飞鸿更是庆幸,她本想找姚橹来演这个角色,但如今看来,姚橹绝对会被某人虐死。
褚青亦是惊讶,飞哥不愧是飞哥,第一部电影就敢拍大场面,又是马战,又是火攻,那真是刀刀见血。
四千万的成本啊,就是干这个的!
…………
褚青躲在云之南,成天看着美景美人,很有点山中无日月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外界又发生了不少事情,今年的年景貌似不错,娱乐圈扎堆成婚:先是刘滔,再是王志闻、佟大为,然后董结和潘粤名,胡婧和马来西亚土豪,聂远和同门师妹,李佳欣和许大亨,叉烧芬和张晋,陈慧林和某某某,郭晓东和程莉莎,足有十几对已经举行婚礼,或确定婚期的新人。
当然,论关注度谁也比不过梁朝韦和刘佳玲。
7月21日,在不丹的uaparo饭店,摆了38桌,据说花了200万。导演是王佳卫,服装是张淑平,嘉宾还有林青霞、王非这等大神,格突破天际。
梁朝韦也邀请了褚青,他脱不开身,就问问范小爷的日程。结果媳妇儿也没空,跟对方又不熟,只能说声抱歉。
此外,北京奥运会即将开幕。他上辈子看电视,这辈子有点条件了,怎么着也得看看现场。丫对男篮、男足、女排比较感兴趣,早早托人订了票。
媒体也在不断热炒,话题包括方方面面,什么赛程啊,开幕式啊,各国贵宾啊,表演明星啊巴拉巴拉……反正褚青别人没记住,就记住韩家小姐了,没办法,忒突兀了!
山腰,有风。
这座山不高,路却很难走,一侧是石壁,一侧是浅崖。于飞鸿拄着登山杖,领头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二三十人,仅有的一辆车反倒落在末尾。那轮胎一磨,碎石子就扑棱棱的往下滚,刮得底盘当当响。
这个女人确实出奇冒泡,居然在此等地方搭了个景,还特么是重景——那座宅院就在山上,这意味着,以后每天都得爬上爬下。
大家难免抱怨,可看一个小女子都玩了命的,也便咽回了肚子。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总算到了山顶,褚青抬眼一瞧,嗬,还真有点被惊着了:
只见青灰色的旧墙围着一处院落,石板铺路,直通双层木楼的门口。路两侧的杂草修剪得干干净净,左边有石桌石凳,被一棵巨大繁茂的银杏树遮了阳光。
整个院子,既幽深又开阔,有诗情画意又显得y沉诡暗。
他转了几圈,拍了拍那苍老的树干,不禁叹道:“飞哥你真神了,这都能找着?”
“墙和树原本就有,我们只搭了木楼。”
她抚弄着平滑的桌面,笑道:“也算缘分吧,跟我想象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呵,别说你了,我都想买下来住一住。”
“那你得拉上电线,接上水管和燃气,还得装个抽水马桶和电梯。”
“我装电梯干嘛?”他一怔。
“下山方便嘛!”
“噫,这笑话真冷!”
褚青非常鄙视,转头瞅了瞅忙碌的剧组人员,又望望远天的日色。六点钟,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出淡淡的光,在天边映了一抹薄红。
而那红照进院子,俩人一时都静了,坐在这树下,等夜来。
……
阿明是个鬼,是人都知道。
但片中没提到一个“鬼”字,甚至没有明确的身份认定。这完全为了规避电影局“不许有鬼”的智障,你还别说,申请的时候竟然通过了。
褚青不晓得该感激,还是无奈。
不知不觉,夜已深,剧组挑起了灯。灯有六盏,门口一对,树枝上挂着一对,石桌上摆着风灯,屋子里还亮着一只。
于飞鸿换了身民国时的月白旗袍,头发挽起,那样的柔细娇弱。褚青摘掉了辫子,留着光头,一身黑色的僧衣。
阿明是鬼,也是僧。
他为了这部戏,读了许多佛经野史,尤记得一篇:阿难对佛祖说:我愿化身青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这会有多喜欢,只为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褚青细细揣摩着这份感悟,又融进自己的心里。
“灯光就位!”
“摄影没问题!”
“a!”
她在等好友,好友久不至,桌上的茶都凉了。她便提着壶进屋,重新烧了水,刚沏了两杯,忽听夜鸦啼鸣。
“呜……呜……”
于飞鸿站在窗口望去,并未觉得异常,跟着却一怔,定睛看向那银杏树。离得稍远,灯光微暗,依稀见得一个人立在树下,面部被枝叶遮挡。
她以为是好友玩闹,便笑道:“出来吧,等你半天了!”
“沙沙!”
他带着叶动,缓缓而出,渐露一张男子的轮廓。
“啊!”
于飞鸿惊叫一声,拉开抽屉,取刀在手。他立时顿身,往后退了退。
过了半响,她见对方始终未动,不觉有恶意,反而端茶到了院中,大起胆子道:“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就请出来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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