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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行,进里面打吧,顺便吃饭。”褚青转圈瞅瞅,指了指一家路边小店。
鹿特丹的食物仍然那么糟糕,俩人的味蕾相近,一致排除了恶心的奶酪,要了大量的薄煎饼和肉汤。
褚青心里装着事,吃得很慢,见程颖换了口地道的法国话,叽里咕噜的开嘴炮,自己啥也帮不上,谈得咋样更是不清楚,愈加郁闷。
约莫聊了七八分钟,那姑娘才挂断电话,兴奋道:“成了!”
“你怎么说的?”他忙问。
“我就说我们是谁谁谁,葛文先生介绍的。他就问,是拍《苏州河》和《站台》的那个褚么?我说是。”
她咬掉半拉薄煎饼,费劲道:“然后他就答应见面了,还说过几天要去南特,能不能在哪会会……”
“去哪儿?”褚青猛地顿住勺子。
“南特。”
“哟,这可真巧了!”他一乐。
“是呢,我说我们正好也要去南特,那回见吧,然后就挂了。”程颖的情绪很高涨,莫名其妙的涌出一股自豪感,笑道:“行啊青哥,走哪一提都知道!”
其实他也挺诧异的,摸了摸脸颊,道:“可能老外没见过我这样的吧。”
…………
日程还有点余份,褚青索性又呆了一天,陪程颖好好逛逛,小姑娘很辛苦的。
去了俩地方,上午是中心购物区,没什么商场大厦,全是街头铺子。前面的屋子用做店面,卖些店主设计的小玩意,家具、珠宝、笔插、杯子之类的。而店主的工作室就在后面,逛着逛着,不时能看到某只艺术青年猫小房间里画画。
程颖什么东西都没买,纯粹过瘾。她虽然头回来,却混得熟熟的了,下午带着褚青七拐八拐,居然找到了一条唐人街。
他非常尴尬,自己都不知道鹿特丹还有唐人街,好吧,虽然瞅着不太靠谱的样子。
一溜典型的欧式建筑,挂着串味儿的汉字招牌,不光有中国人,还有亚洲人和非洲人。随便挑了家进去,结果卖的全是日文标签食品,柜台后还戳着个黑哥们儿。
更奇葩的是,那黑哥们儿见着俩亚裔面孔,表情格外暧*昧,一口地道的广*东话:“要啲咩?”
褚青和程颖面面相觑,连续石化中,又听老板娘躲在角落给国内的供货伙伴打电话,却是另一嘴温*州口音。
最后,他们只得落荒而逃。太特么诡异了。
经历了不算成功的荷兰之行后,俩人于20日赶到了南特,距三大洲国际电影节开幕,还剩两天。
南特的水域面积很广,河流纵横,跟威尼斯差不多,号称是法国西部最大的城市,但也就二十多万人口。
褚青先联系了组委会,对方表示出让人惊悚的热情,作为本届影展大热片子的男主角。组委会也不小气,提供了还算优厚的食宿条件。
毕竟《站台》已经在威尼斯刷够眼球了,能来南特,确实是给面子。从九月至十二月,市川尚三安排了四个影展,瑞士、加拿大以及新加坡,所有的行程他全跟着,每站都拿奖,每站都满坑赞誉。这次真的是抽不开身。才找褚青撑场。
若讲渊源,98年《小武》便是在这摘下了最高奖,不过哪会他正忙着拍还珠二,老贾没知会他。
褚青稍作休整。随意到外面走了走,较为直接的感受就是人少,不热闹。
他觉着挺抱歉的,因为卡司忒糊弄了点。即便人家的档次不够力度。顶多算乡下小影展,但瞧瞧自家的德行,一个男主角。外带个翻译,太不尊重对方了。
好像周公子年初去巴黎,也是同样的情形,却不清楚她当时是什么想法。
当晚过后,第二天下午,在家拐角的咖啡馆里,他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九袋长老,皮埃尔里斯安。
秃顶,戴眼镜,微胖,稍有猥琐的气质,怎么瞅怎么不像大咖级的角色。不过性子倒爽快,一露面就给褚青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道:“褚,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您好,里斯安先生。”他身体发僵,被搞的有点措手不及。
“年轻人不要那么拘谨。”里斯安哈哈笑道,又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道:“抱歉,最近感冒。”
“呃,没事没事。”
他身材不高,坐在咖啡馆的小椅子上显得很不舒服,扭了扭屁股,问:“你是为了《站台》来参展的?”
“嗯对,导演有事,非常遗憾不能过来。”
“呵,这些话就不用说了。”
他不以为意,道:“《站台》是部令人感动的电影,你也贡献了一次出色的表演。其实从《小武》开始,我就在关注你和贾璋柯了,你们之前,中国从没出现过如此风格的作品。而现在,我感到非常的高兴,跟两年前相比,你以及导演,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谢谢您的称赞。”
褚青被夸得很不好意思,顿了顿,觉着还是说正事要紧,便道:“里斯安先生,其实我这次,是想请您……”
“哦褚,你要明白,现在是电影节期间,这的负责人是我的老朋友,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帮忙。”
他还没说完,对方便挥手打断,道:“很多人都找我去看他们的电影,因为凡是经我推荐的,不敢说全部,大部分都入围了戛纳的主竞赛单元。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等过后再说。”
老外口气蛮大的,褚青事先跟程颖了解了他的经历,晓得并不是吹牛*逼。
这货出道特早,在巴赞畅想的那个梦幻电影年代,就跟随戈达尔拍摄过《筋疲力尽》。后来又做过艺术顾问,制片人和导演,并挖掘了坎皮恩,伊斯特伍德,侯孝贤,杨德昌等众多电影天才,堪为一时伯乐。
里斯安致力推广第三世界的电影,尤其对亚洲区的片子十分偏好,甚至还推荐过柬埔寨、越南这种旮旯地方的作品。
丫长年游走于法国的各个电影节,提携新人,发掘遗珠,顺便帮助一下那些疯狂的堂吉诃德们。而这其中,他对戛纳的贡献自然最多,幕后工作几十年,被誉为电影节史上唯一一位,可以不带任何证件,穿着件体恤,就能在电影宫内畅行无阻的碉堡人物。
尽管对大众来说,他的名字完全陌生,但当你真正进入世界电影的核心圈子,并且活跃在各类主流电影节活动中,你才晓得这个名字的份量。
皮埃尔里斯安,被业内称做:世界电影公民。(未完待续。。)
(.)





文艺时代 第一百八十九章 难看的蛋
戛纳的门槛有多高?
拿数据来,每年报名的电影基本在1500部以上,最终能参与奖项竞争的,不会超过60部。w.()().而且这里指的奖项,包括了主竞赛一种注目导演双周全部的三个单元。
电影节想保持关注度,大导大片自然必不可少。事实上,那些叫得出字号的名导作品,在开拍前就已经被三大影展瓜分干净,剩下的额数才是留给新丁们的机会。
但即便是新丁,也得看你有没有培养的价值,方能被挑选入围。三大影展都非常乐于培养自己的嫡系导演,看着菜鸟们从一文不名到全球皆知,那是特涨逼格的一件事情。
除了以上两种情况,若想去欧罗巴的核心电影圈刷脸,要么你有大咖推荐,比如贾璋柯,就是被北野武送进了威尼斯。
要么是政府大制片公司或电视台投资的片子,此类底子最硬,甚至不需要提前跟负责人打招呼,仅让选片助理看下片头信息,便保过第一轮筛选。
大师作品,潜质新手,熟人举荐,片方牛*逼,只这四条路可走,别无其他。
所以,一个完全陌生的导演,带着完全陌生的作品,通过正常报名程序,然后突然入围戛纳的主竞赛单元,那根本不存在。
皮埃尔里斯安干的活,跟市川尚三本质相同,都是中介,不过他不涉及利益关系,纯粹为了电影。
既然人家摆出一副工作期间免扯淡的态度了,褚青不好再纠缠那破事,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闲聊。
他发现自己其实特俗,老担心《今年夏天》万一卖不出去,或者干脆不能上映,那可怎么办?心血白费,钱更白费。还有王瞳和范爷的精彩表演,捎带着李昱的电影梦想,全得扑街。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眼前这胖子不帮忙,那就厚着脸皮回鹿特丹去,怎么着也能混个奖啥的,算是没心塞至死。
里斯安对亚洲区的电影很感兴趣,唠唠叨叨了许久,尤其表达了对中国电影产业前景的看好。褚青则配合的介绍了当下国内独立电影的苦逼现状,顺便为老贾楼烨他们刷刷存在感。倒是没提自个被禁的事儿。好像受压迫的吊丝似的,走哪哪搏同情。
老外听了非常感慨,可也仅仅是感慨,毕竟涉及到一个国家的文化意识形态,讲深了,未免显得太有政治立场。
他们直聊到傍晚,里斯安才意犹未尽的提出散局。对面俩人巴不得快闪,连忙摆手告别,生怕丫脑袋抽风又多坐会儿。
没办法。这位张嘴闭嘴尽是些高端的专业词汇,以及忧国忧民的佛祖姿态,真心沟通不了。
待他走后,程颖赶紧带着褚青换了家餐馆。嘚吧了半天,早饿了。考虑到这货乡土的口味,什么鹅肝蜗牛蘑菇,她一概没。竟挑管饱的来。
褚青从出国就没咋正经吃过饭,总算见着些禽畜类的,不禁略微激动。若非姑娘拦着,连烤乳猪都想叫上一只。
“青哥,你这事能成么?”她熟练的切着牛排,抬眼问道。
“不知道啊,那老外神神叨叨的,但感觉刚才聊得还行。”他用叉子叉起肉,直接塞进去半拉,腮帮子鼓鼓的嚼着。
“是吧,我觉着也行,他对咱们印象不错。”
“现在先别管那个,一想就闹心,电影节完了自然有结果。”他郁闷道。
姑娘却显得很亢奋,道:“哎,我还没参加过电影节呢,你给我讲讲都啥样?”
“呃,也没啥特别的,就是看电影呗,然后大明星出来溜达一圈,最后就颁奖。不过这影展挺的,估计没什么大腕过来。”
他着着,忽地又想起来,道:“对了,等会吃完饭你找找,看哪有卖衣服的地方。”
“干嘛,你要买衣服?”程颖问。
“给你买条裙子,不然怎么上台。”
……
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甭看名字响亮,实际就一扶贫项目。由雅拉杜兄弟俩于1979年创办,面向群体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
您就看看这三个破地方:
首先非洲,那特么有电影么?当然了,咱别那么绝对。可在人印象中,除了“雨后的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之外,非洲跟精神文明没半关系好伐?
然后是拉丁美洲,也就巴西和阿根廷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电影氛围,至于其他国家,要么在贩*毒,要么在搞共*产社会,要么在向美帝偷渡,要么在印格瓦拉的大头衫,再卖给中国的盲流……
压根不务正业。
所以咧,所谓的三大洲影展,几十年历史多数就是亚洲内战而已。具体呢,是中国日本伊朗,这三撮人互掐互喷,玩闹!
次日,电影节开幕。
没有想象中的寒酸,虽称不得热闹,却蛮有个性的。主要是氛围很棒,行为纯粹,不扯花里胡哨的幺蛾子。
非洲的伙伴果然缺席,褚青满眼都没见着一个黑哥们,亚裔却特多,有眼睛的日本人,有大鼻子的中东人,以及地理模糊的台*湾人。
那个湾湾的导演还认得他,而且途径很搞笑,居然是通过《还珠格格》。极其热情的过来打招呼,顺便自报家门,名字很绕口,嗯,反正他也没记住。
对他来讲,参加影展最难过的就是开幕到闭幕这几天了,太无聊了。电影看不懂,食物吃不惯,逛街又不喜欢,便猫在屋里干呆着,没事整碗泡面解解馋。
程颖丝毫不甩他,只有例行采访的时候陪同翻译,其余就自己出去溜达。像孩子逛大集一样,这边瞅瞅,那边转转,比较失望,没发现任何认识的明星。
好容易熬过了日子,到了11月8号。闭幕。
俩人换上正装,步行到类似胡同里的一个电影宫,话褚青头回见着如此的举办场地。程姑娘穿着条黑色长裙,她身材属于又直又扁的类型,刚好可以遮住缺陷部位。而他事先准备了一套西装,因为晓得《站台》肯定会拿奖,关键是能拿几个。
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就十部片子,《站台》以绝对碾压的德行傲视对手,根本没悬念。实在的,这种性质的影展。拿奖真不重要,它目的是为了促进第三世界国家的电影人交流,重新估量文化态度,聚一聚搞一搞,大伙高兴便ok。
正因如此,他心态已经调整得够够的了,从容淡定,仓鼠不惊。但是呢,万万没想到。组委会妥妥的就一逗比,提前俩时便通知了他:嘿,哥们,你得奖了。最佳男演员!
“……”
褚青瞬间艹无力了,特么的我刚脱裤子,结果你那边孩子出来了?
连程颖这么好脾气的都想喷丫的,有你们这样的么。懂surprise精神好不好。没惊喜,没起伏,没心跳。人生还有个毛意义?
但他蛋疼过后,很快平复情绪,想起之前跟周公子聊天,她就狠狠吐槽巴黎影展的主办方,同样提前俩时通知。
好吧,法国人,简直一个操性。
“恭喜你!”
“谢谢!”
“褚,恭喜你,你演得非常棒!”
“哦,谢谢,非常感谢!”
会场中,褚青穿插在一众不认识的哥们体外,艰难入座。程颖亦气喘吁吁的,用手扇着风,抱怨道:“这么热啊!”
“人多,待会就好了。”
“哎,电影节也没啥么,太无聊了。”姑娘心里的幻想完全破灭。
“我早没意思了,你还不信,要不是老贾没空,我可不来。”
“那好歹是影*帝啊,不要白不要。”
“反正回国也报不了。”褚青耸耸肩,自我吐槽:“我现在就一扫把星,搁国内影视圈算臭臭的了。”
“得了吧,你损自己还是夸自己呢?”程颖撇撇嘴。
人越进越多,占满了不大的会厅,俩人闲扯了二十多分钟,颁奖终于开始。
统共十几个奖项,一名主持人撑到底,略有煽情,稍作回顾,省去歌舞,少量嘉宾。就见获奖者流水账般上台下台,不断的“有请”and“谢谢”。
又过了一时左右,总算轮到最佳男演员奖,台上那哥们连信封都没拿,直白白的便宣布:“褚青!”
他缓缓起身,觉着有别扭,为个众人早就知道的结果,似乎全刻意等着这一声,然后啪啪鼓掌,忒假。
程颖提着裙角,随着上去,安静的立在他身侧半米。
“呃,谢谢组委会颁给我这个奖,谢谢贾璋柯导演,谢谢剧组的那些伙伴……”就一只麦克风,他完还得递给程颖,姑娘叽里咕噜的翻译后,再还回来。
“我在巴黎影展也拿过一个最佳男演员,那次我正拍戏没赶上。这次我很幸运,来了南特这座城市。这里很漂亮,人也很好,一切都很舒服。中国有个词叫缘分,我这两个奖都是在法国拿的,我觉着跟法国挺有缘分的,呃,以后希望能常来。”
程颖偷偷翻着白眼,这叫什么狗屁感言,太二了。
她稍作整理,自动过滤成:“有一种奇妙的纽带,东方人叫缘分,西方人叫命运。我为与法国的两次相逢而欣喜,离别而失落,但我又为这种欣喜和失落而感到满足……”
“哗哗哗!”
观众们不管真的假的,都狠狠的拍着巴掌,某些人脸上还带着惊讶:呦,这位够有才的啊。
“哎呀真丑!”
下了台,重新就座,程颖立马抢过那奖杯看了看,随即满脸嫌弃。
最高奖叫金热气球奖,这叫银热气球奖,两层的底座,上面支着细架子,再上面着个椭圆形的蛋蛋。
没错,就是蛋蛋,半都没有热气球的样子。
“确实挺难看。”褚青也很嫌弃,摆弄了摆弄,手里满满的鸟屎味。
不提俩人搁台下吐槽,颁奖仍然继续。最佳男演员是倒数第三个奖,其后是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
不出所有人预料,《站台》是今晚的大赢家,连夺三元,除女主角外,包揽了所有重要奖项。
褚青颠颠的又跑上去两趟,抱着一银一金俩个蛋下来。这回变成三个蛋了,颇有生娃的敢脚。
“啧!”
他瞅着怀里的奖杯,莫名其妙的咂吧咂吧嘴,发出了声很诡异的音节。
“咋了你?”程颖往旁边一躲,瞪眼问道。
“人是挺怪的啊,刚开始知道结果了吧,感觉没啥动力。”他挠挠头,笑道:“但现在奖杯拿到手了,呃,忽然又兴奋起来了……”(未完待续。。)




文艺时代 第一百九十章
拿了个南特影展的影*帝,褚青后知后觉的很开心,虽说提前知晓了结果,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亲身经历的得奖,感觉略爽。**
程颖则比他更亢奋,嗑了药一样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见谁都是热情满满的笑脸,甚至产生了点所谓民族自豪感的夸张情绪。
呐,我哥哥在法国人的地头摘冠,带我装*逼带我飞……就类似这种。
颁奖结束后,接着是官方的媒体发布会,不咸不淡的问答过程,你捧我捧,没有实在的。褚青的主要任务就是抱着三个蛋蛋,戳哪儿供记者们赏玩拍照。
好容易折腾完,皮埃尔里斯安又凑了过来,先恭贺了几句,然后约定了次日的会面时间。
这一整套下来,俩人都累死累活的,几乎爬着回宾馆休息。南特已是深夜了,京城那边应该天光刚放亮,褚青顾不得什么时差,直接给贾璋柯打电话报喜。
老贾好像才起床的样子,声音含糊,听闻《站台》连夺三元,自是很雀跃,不过丫越来越有大导范儿了,非得装出挥手一丢丢的淡定德行。
褚青太了解这闷*骚男了,表示鄙视的同时,又想起当年在柏林的玩笑话,道:“得了,你欠的那帐算还上了。”
“哎,我说的可是三大电影节的影*帝,这个不算数。”
“你丫别蒙我,我这趟出来见识多了,三大影展那么好拿的呢?”
“咱们都还年轻,别那么消极,目标根本不远。哪会拍《小武》的时候,能想到有今天么?”
他不禁微怔,感觉老贾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许是《站台》的成功大大增长了他对电影行当的自信心,言语间总不经意的带着股笃定。
“呵,哪会你可说不出来这话。”他调侃道。
“……”
话筒里忽然沉默了半响。方应道:“我从二十几岁拍到三十岁,总得有点长进吧,不然我怎么干下去。”
褚青抿了抿嘴,笑道:“是啊,我也得有点长进了,不然没脸继续演戏。”
聊了许久,才挂了电话,本想着再告诉女朋友一声,想想算了,当留个惊喜。此时过了午夜。屋内屋外安静得吓人,他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索性滚起来整理行李,又闲着没事,蛋疼的核对了下花销。
结果,那数字一出,果断吓尿了!好家伙,按人民币算的话,小十万溜溜的就没了。还是啥也没干尽量节省的情况下。
这货瞬间心疼,忙拍拍胸口,都特么赶上我一部电影赚的了。幸亏快回家了,否则真真的承受不能。
当夜过去。第二日早,褚青便拎着拷贝盘找到了里斯安,给他完整放了一遍。
矮胖子的感想跟葛文差不多,也是逻辑稍显混乱。故事单薄,不过他说得更详细,还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
重点是围捕君君那场戏之前。他认为铺垫不够,光凭着警察去动物园遛弯就能发现逃犯的桥段,太过牵强。
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加段情节:小玲无意中晓得了君君的身份,竟然勾引那名警察,叫他去抓君君,最好能当场击毙。
因为俩人是情敌关系,如此一拍,那种强烈的人性冲突便凸显出来了,而且特有张力。
老实说,除了对小玲和警察上床这个设定很反感外,其余百分之八十的意见,褚青都挺赞同的。
但关键是,丫没钱啊!
如果真要补拍,起码得多十五至二十分钟的戏份,没几万块能下得来?何况还得调配张婧初她们的档期,麻烦的要死。
“呃,里斯安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建议,可我们,我们确实没有资金了,所以……抱歉。”他犹豫再三,到底选择坦白相告,人家一番好意,免得整误会了。
“哦,褚,你用不着抱歉,你这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里斯安也非常可惜,在他看来,《今年夏天》若能补完,绝对是部刷逼格的片子。而现在,只能称作优秀,离经典还差了不少。
至于入围戛纳的事儿,他表示尽量推荐,达成率五五之间,并且提醒,要在两个月内再制作一版法语字幕的拷贝寄给他。
30日,褚青终于搞定所有计划,准备回国。那三座奖杯,由于没有专门的盛装器皿,便找了个大盒子,垫满泡沫,勉强塞里面。
路途颠簸,怕蛋碎。
……
搁国外呆了近半个月,冷不丁回到京城,那叫个挤。满大街的人和车,乌央乌央的,特没劲。
他把程颖安全送到家,程老头对闺女的归来还挺矜持,颠颠的借着拆礼物掩饰心里的空虚寂寞冷。
褚青倒有件事比较愁,出发前跟姑娘谈好是高薪聘请,并非开玩笑,正儿八经的许诺。但人家没当真啊,帮朋友忙还搞这个,忒跌份。
所以给钱是不行了,容易闹掰,又不能不表示,他便拽过程老头咨询,你家千金有啥爱好的东西没,想送送礼物。
老爷子砸吧砸吧嘴,说我这闺女一门心思想搬出去单住,可没钱买房。好吧……丫就是故意的,褚青没办法,只得暂且记着,日后再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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