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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3黑月之潮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南
不是就这架原型机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开动么芬格尔耸耸肩。
就是这个人,空佐东城步,日本防卫厅中最优秀的试飞员。零看了一眼底下的男人,所以我带他来这里,我需要他头脑里的知识。
准备太充分了吧看起来白王的复活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啊,所以你们准备好了所有的应对手段。芬格尔说。
错。那东西的复活在我们的预料之外,只要是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允许那东西复活,它自己就是地狱之门,但即使是我们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也要为它做好预案。零忽然转身,手中的枪指着芬格尔的眉心,这里面填充的是贤者之石磨制的子弹,无论你的血统是什么级别,被它命中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知道的太多了,但我并不想杀你,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许诺。我们永远不会说出对方的秘密,大家保守自己的秘密就好了。
这样还不够安全啊,不如大家各自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这样你捏着我的把柄我也捏着你的把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芬格尔挑了挑眉,这个邋遢货在枪口前倒有几分帅气。
你的秘密不会比我小,想交换秘密的话,就先说你的来听。零不为所动。
那好吧男人总得做出表率,我说实话,虽然你长得很漂亮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对坐镇的萝莉脸是很喜欢的,但我更喜欢肉感些的。芬格尔很严肃地说。
零愣住了。
喂我已经告诉你我最大的秘密了,这可是涉及我性心理的择偶喜好的大事,我连这都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还不算坦诚么芬格尔大惊小怪地说。
那好吧,这样的秘密我也可以说。我也不喜欢你那一身肌肉,我喜欢清秀的男人,有智慧的。零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你喜欢谁。芬格尔挤了挤眼睛,但是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去。
他伸手摸了摸零那头光润的头发:就这么说定了,这是男人对女人的许诺,说起来我家祖上可是个大家族,在我们那种家族里,男人对女人的许诺是比爱国和阵营更大的事。
零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据说我的祖上也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在我们那个国家里,朋友是很稀罕的东西。从现在起你算是我的朋友了,但很遗憾,我没法带你离开这里了,这架原型机只有一个座位。几分钟后你就会被驻防军逮捕。
只有一个座位的飞机,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驾驶,你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你是控制了这位东城步空佐的家人,威胁他如果不上天和那东西作战就撕票么
芬格尔挠头。
他做不到的,跟那东西作战,光有驾驶技术不够,还得敢于直视那东西的眼睛。零拎起东城步空佐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去。
东城步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个女孩赤金色的双瞳像是太阳那样灿烂,随即他仿佛置身于心神原型机的机舱里,以极高的速度反复地操作。
而在零的脑海里,东城步所理解的原型机变成了数以万计的剖面图,这些信息以惊人的高速涌进她的大脑,就像多年之前她带着求生的渴望扑向那架德什卡1938,在摸到枪柄的瞬间,那支枪的所有零件都化为信息进入她的脑海,她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洞察了它。
德什卡1938只有几百零件,而心神原型机却有几百万个,但这并不妨碍她,她已经熟练地掌握了那个名为镜瞳的言灵,她洞察的只是驾驶方面的信息,配合她刚才在操作台上了解到的情报,原型机已经解析完毕。
你的腿没问题么芬格尔双手抱怀,仰头问她。
以我的血统,就算膝盖全毁了也能复原,只是疼一点而已。零淡淡地说,帮我打开机库好么
要活着回来啊,小女王。芬格尔握住开启机库门的扳手。
放心吧,我签订过契约,在那个契约完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玻璃座舱缓缓地合拢,辅助驾驶用的各种信息出现在座舱玻璃上,零熟练地阅读着这些信息,好像她已经在这个座舱里耗费了几百个小时。
芬格尔猛地扳下闸门,机库敞开,风雨灌入,那一刻心神喷吐出几米长的炽热火焰,笔直地弹射出去,驻防军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这只黑鸦就利用矢量喷管达到了起飞的初速度,翩然地消失在暴风雨中。
真是过瘾的妞儿啊,可惜不喜欢我这种肌肉型的,骨肉男有什么不好芬格尔嘟嘟囔囔地跪下,双手高举过顶,驻防军的老爷们,饶命啊
赫尔佐格再度撕裂了一架f2战斗机的尾翼,看着这东西旋转着坠向地面,在飞行员弹射出舱的瞬间,它流星般掠过,利爪把飞行员和飞行座椅一起凌空切断。
血的味道真好,它舔着自己的爪,像是饮用陈年伏特加那样畅快。
这时它感觉到了从后方逼近的危险,纯属本能的感觉,在它成为新的白王之后,获得了类似预感的能力。它鼓动双翼,以最快的速度攀升,几秒钟后那只黑鸦突破云层,翻滚着向它原来所在的地方倾泻炮弹。
赫尔佐格凛然。这是它进化为龙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危险,那架黑鸦般的战斗机跟那些笨拙的f2完全不同,这是一个杀手般的敌人,而且极其的冷静大胆,用超音速逼近,现身的一刻就开启了全弹攻击。不光是天狼座机炮,还有烈火级超高速机枪、旗鱼三型战术格斗导弹和巴尔干联合攻击弹药。防卫厅对心神的期待是它既能负担防空任务又能对地攻击,所以在原型机阶段各种弹药都被挂载在它身上进行试验,此刻心神是全挂载的。
赫尔佐格还是避开了那些危险的闪光,它的优势不仅是速度快,而且自身体积小,命中它远比命中一架战斗机困难。
它暴怒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类敢反抗它这个世界上能在它面前站着说话的生物,也只有那区区几个而已
它强行转折,借云层掩护,以极其诡异的弧线从机腹的位置逼近心神,这是它轻松猎杀多架f2的手法。战斗机的雷达主要是观察前方和后方,因为战斗机的攻击方式总是从后向前,上方和下方是雷达最不容易观察到的区域。所以赫尔佐格选择机腹突破防,它依然保持着人类的记忆,对人类制造的机器足够了解。但这一次它没能得手,心神的矢量喷管偏转,在赫尔佐格接近的前一刻,它以眼镜蛇一般的动作改变了飞行轨迹,赫尔佐格反而差点被它的尾焰射到。
又一次全弹发射,烟火般灿烂,这一次赫尔佐格没能闪过,新生的鳞片下渗出了些微血迹。
这是它进化以来第一次受伤,如果是纯粹的白王,这种程度的攻击也许不至于造成伤害,但它并不完整,而且在龙类中处于幼年时期,之前它只是用高速机动摆脱了导弹,并没有被正面击中。
它终于认真起来,作为初生龙类的目空一切开始消退,它意识到自己还是有局限的。在它还是人类的时候,诡秘和阴谋就是它最强的武器,冷静下来的赫尔佐格比目空一切的赫尔佐格可怕得多。
黑鸦以极高的速度在云层中飞行,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很显然心神的驾驶者明白,凭借一架原型机想要战胜龙王赫尔佐格是没有可能的,但她能够拖住它,只要心神还在附近的空域中活动,赫尔佐格就必须腾出精力来对付。赫尔佐格尾随着它飞行,在云层钻出大型的通道。赫尔佐格没有准备使用言灵,言灵需要准备时间,而在高速的飞行中,双方都可以在几秒钟内释放出致命的攻击。它想靠近心神,以强韧的躯体强行摧毁那架可恶的原型机,它竟然被区区一个人类纠缠了那么久。心神似乎也了解这一点,始终没有再使用那华丽的全弹攻击模式。
心神不攻击,就始终保留着攻击手段,赫尔佐格也不敢过于逼近。在超视距攻击的年代,一个龙类和一架第五代战斗机重现了最古老的空战,它们像武士那样缠斗,寻找对方的弱点。
赫尔佐格骤然加速,心神立刻做出鸭式俯冲,赫尔佐格差了一点没能撕裂心神的机翼。释放全弹攻击已经来不及了,心神高速地翻转着躲避赫尔佐格,赫尔佐格紧紧地尾随在尾翼后方,它们留下的轨迹像是两条几公里长的龙纠缠在一起,俯冲、拉升、偏转、高速折回赫尔佐格竭尽全力想要捕捉心神,但心神的超机动确实达到了记、设计要求,有几次它们极度接近,但始终没有一次相撞,就像彼此相知的舞者在跳一曲华丽而惊险的探戈舞。
赫尔佐格没有先兆地忽然停止,鼓动双翼悬浮在空中。它意识到某个严重的问题,心神的驾机师能够完全地闪避它的攻击,不仅是靠着先进战斗机的性能和近乎完美的驾驶技术,而是那个机师了解龙类飞行的特征。看起来赫尔佐格的飞行动作无比诡异,好像脱离了重力的束缚,但事实上它仍有做不出的动作。心神的机师就是利用了龙类飞行和弱点,一而再再而三地闪过了赫尔佐格的扑击。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类如此地了解龙类,即使秘党也只捕获过一只孵化中的低阶幼龙,而世界上竟然有人知道龙类飞行中的弱点。
唯有亲眼看过龙类飞行的人才有可能了解这一点,甚至她得自己像龙那样飞行过才能明白。
这样的人类绝对不能留下
肌肉群如波涛那样在鳞片下翻滚,无形的领域在赫尔佐格的身边张开,周围的所有空气都被吸纳进这个领域之中,高度压缩的空气在球形领域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涡流。
赫尔佐格缓缓地扭头,金色的瞳孔像镜子那样,映着那只在云层中忽隐忽现的黑鸦。人类还是低估了它,它可不是只能飞行的凶兽而已,它能纯粹用意识影响岩浆的潮汐,整个空域都在它的控制中。
领域爆破,压缩之后的空气发出雷暴般的巨声,仿佛一门巨炮发射。地球上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狂风,唯有日冕中的气体流动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赫尔佐格如同一枚炮弹那样被发射出去,在这种剧烈的空气流动中,连它也不敢张开双翼,以免翼骨被折断。它用膜翼包裹着身体,旋转着射向心神,速度几倍于音速。
从理论上说赫尔佐格的进攻是无法躲避的,它锁定了心神的尾部,心神的速度和它相差太远,无论是俯冲拉起或者翻转都来不及。心神也许是只迅捷的乌鸦,但赫尔佐格把自己变成了出膛的枪弹。
世界上怎么会有飞鸟能躲避枪弹但心神不是真正的飞鸟,它是一架战斗机
普加乔夫眼睛蛇机动在那一瞬间心神的机头仰起,如同眼睛蛇进攻的前奏,下垂的尾部在零点几秒钟内甚至领先于机头,整架飞机处在接近垂直的状态。在几秒钟里,它的速度从接近每小时九百公里降低到汽车的时速。这种动作上飞行员需要承受巨大的加速度和巨大的心理压力,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飞机会在几秒钟内失去控制,跟高空坠物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个做出这个超机动的是原苏联的功勋试飞员多维克多尔·普加乔夫,震惊了全世界。在战斗机还在做近距离缠斗的时代,这个动作被认为是王牌飞行员的专利,它能通过瞬间减速把尾随在后面攻山的飞机让到前面去,然后立刻发起攻击,是五秒钟逆转胜负的超级操作。但在超视距作战的今天,战斗机飞行员的个人技术已经让位于优秀的雷达和电控系统,除了特技飞行员,很少有人再去尝试这个神级操作。还有一件事让这个机动动作渐渐成为历史,那就是只有在追求超级气动性能的苏式飞机上才能实现这个动作。
但在这一刻,这个传说般的超机动出现在一架日本造战斗机的身上,而且是―架没有安装电控系统的原型机
赫尔佐格擦着心神的尾翼掠过,心神在笔直下坠的过程中全弹发射
最后的全弹发射,最灿烂的礼花。事实上战斗机所能携载的弹药数极其有限,如今的空战中,一次升空能够击落三架敌机的己经是超级王牌了,根本用不着那么多弹药,所以满载的心神也只能做三次全弹射击。天狼座、烈火、旗鱼三型、巴尔干,所有的武器都在赫尔佐格的身上开炸。它在剧痛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这次它狠狠地受伤了,被一个人类打得遍体鳞伤该死该死该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类而且是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女孩
擦着心神掠过的瞬间,它和机师隔着驾驶舱玻璃对视了一眼,那头淡金色的头发,那张冰封般的脸,还有零度的眼神,看起来似曾相识。
那女孩竞敢跟它对视它已经是龙族之主它暴怒地嘶吼着,同时隐约觉得不安,怎么会看起来那么眼熟那么小的女孩,它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它悬浮在云层之上,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不能轻敌了,它已经被这个区区人类纠缠了十几分钟,还连续几次踏入了对方的陷阱。它是龙而心神只是乌鸦,龙竟然被乌鸦戏弄。
它高速地思考,在脑海中搜寻那些刚刚获得的言灵,想找到以绝对暴力一次致胜的办法。
但出乎它的意料,做完普加乔夫眼睛蛇机动后的心神再也没有飞起来,尾部喷管几次试图再度点火,都没能成功。心神失去了动力,摇晃着下坠。
它的燃料耗尽了,原型机的缺陷之一就是油箱太小,在这个阶段它根本不需要做长途飞行。赫尔佐格惊讶之后笑了起来,这条龙在云端之上,俯视它的敌人如被长箭穿胸的鸟儿那样跌落。
它等待着那个女孩启动弹射装置,然后扑上去把她的心脏掏出来,让她没有心的尸体带着降落伞返回地面
零徒劳地按着弹射装置的启动按钮,没有任何反应。弹射装置失效,她被封死在机舱里了。原型机的问题原本就很多,设计缺陷不说,加工上出现小小的失误就足够要人命,所以试飞员才会领那么高的薪水,因为他们做的是玩命的工作。自她刚刚驾驶一架原型机进行了空战。她不是不知道燃料即将耗尽,但此时此刻能够拖住赫尔佐格的只有她,她赌在最后一次全弹发射上。她成功了,但也失败了,全弹发射没能终结赫尔佐格,反倒是她要死了。
所有的仪表都闪着红光,满耳都是蜂鸣声,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旋转。她放弃了自救,从仪表板上把那只毛有些秃的玩具熊拿了下来,抱在怀里。
她登上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只小熊放在仪表板上。从年龄上算这是只老熊了,二十多岁,陪她去过很多地方,时至今日,她晚上还要抱着这只熊睡觉,它会给她无法解释的安全感。
这只熊的名字是佐罗。
她把佐罗紧紧地抱在怀里,握紧操纵杆尝试让飞机恢复平衡,虽然没有燃料了,但是滑翔的话能多支撑―两分钟。
两分钟里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么她不确定。她待在失去动力的铁壳子里,孤悬
于一万米的高空。
她想知道这次自己做得够不够好,是否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她低头看向地面这一眼,她看到了奇迹,逆火升天的奇迹
仿佛火流星从地面射向天空,又像是燃烧的凤凰从烈火中复生,那个带着光焰的影子在夜空中划出明亮的轨迹,掠过心神的时候,零听见了沉雄的龙吟。
利爪像是撕裂一张纸那样抓开了座舱玻璃,零被那个燃烧的影子紧紧地抱在怀
里,世间再无如此热烈的拥抱
心神和地面碰撞化为巨大的火球时,零在万五千米的高空中,乌云之上,星辰之下,被浑身鳞甲的怪物抱在怀里。从身形上看他已经很难被认出来了,好在还有那张少年的脸。
多年前就是这个人和她二度签订了契约,在她的名字还是蕾娜塔的时候: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
从今往后我将始终带着你在我身边,不放弃,不远离,而你要好好地活着,始终对我有用。
少年不是不会背弃盟友的人,他是恶魔,信义对恶魔来说毫无价值。但零相信他的许诺,没有条件地相信。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从不畏惧,无论任务多难伤痛多大,她都能忍。她只需努力变成有用的人,只要她还有用,契约者就不会放弃她,即使她孤悬在一万米的髙空中,他也会背着火焰来救她。
晚上好,很久不见。少年摘下她的飞行头盔,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亲吻她
的面颊,做得很好,这才是我的小女孩。
他松开手,把零从一万五千米的髙空扔了下去。片刻之后,一朵白色的伞花在他下方盛开。他没忘记帮零把伞包系好。
你好啊,赫尔佐格博士,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少年遥望着同样悬浮在云层之上的赫尔佐格,清秀稚气的脸上浮现出穿越时空的刻骨怨毒。
圆月把水银般的光洒在平铺的云层上方,也照亮了少年狰狞的身躯和巨大的膜翼,几百米长的影子被投射在云间,就像从所罗门法典中逃脱的恶魔。
赫尔佐格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管脱离战场的零了,它在那个少年的凝视中战栗,心底深处生出巨大的恐惧。它自己就是恶魔,却被另一个恶魔惊吓到了。
它认得那张脸那个男孩那个孩子曾经被它锁在走廊尽头长达十年之久就是在这个男孩身上,它采集了大量的数据,它以几乎摧毁那个男孩的方式做研究,最后又决定抛弃这个已经被用废了的实验体。多年来它坚信自己是黑天鹅港的唯幸存者,它已经吃掉了那座港口里所有人的价值。可这个男孩竟然活了下来,那是另一个黑天鹅港的恶灵
是你是你是你赫尔佐格指着男孩,发出尖厉的嘶叫,你是路明非
不不,那是我哥哥,是个只会吐槽的废物啦。男孩微笑,背后巨大的膜翼鼓动着狂风,我是零号,就像以前那样叫我零号好啦。
东京城西,在高地上避难的市民们都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异常,乌云像是涡旋那样旋转,但炽烈的光几乎照透了乌云,云上似乎有火在燃烧。
人群里圆鼓鼓的小胖子指着天空高呼。那显然是中国游客,操着―口地道的中文。
鸣泽你给我回来照顾着点佳佳瞎嚷嚷什么什么ufo都是封建迷信你哥要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不会被招到那个卡塞尔学院去家庭妇女怒斥儿子,旋即露出担心的表情,也不知道你哥逃出来没有他会游泳么
当然会我们老路家个个都是游泳健将家之主很笃定地回答。
见鬼这是什么状况副校长冲到天台边,死死地盯着那片发光的云层,元素分布彻底紊乱了什么东西能这样干扰自然元素分布
数据库中没有记载相关信息,很抱歉我无法解答您的问题。eva机械地回答。
整个装备部都冲到窗口眺望,密集的闪电撕裂云层,那显然是巨大的能量反应。
剧烈的电磁干扰让所有的监控设备都失去了效果,就像是太阳耀斑爆发时的情形,这时没有任何人能够监测云层中发生的事,太空中的卫星也做不到,因为绚丽的极光出现在东京的上空,干扰了卫星上的照相机。这是高能粒子流和大气碰撞导致的,云层背后的东西向着天空和地面辐射释放惊人的未知能量。
真像是世界末日啊马突尔研究员喃喃,不知道是基督教的世界末日还是我们印度教的。
是基督教的怎么样是印度教的又怎么样卡尔副所长不解地看着这个神经病。
印度教的就没事,要是基督教的末日我就考虑换个宗教信仰。马突尔研究员说,我是从小就立志要上天堂的人啊。
紫色的闪电不断垂落在海面上,黑色的轻型轰炸机在如林的闪电中的闪电中飞行。能量风暴对所有电子仪器都产生了严重的影响,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只能靠机师手动操作,还得是乐意玩命的机师。
好在酒德麻衣恰好就是这种机师,对于忍者而言,玩命就是工作。
皇女平安着陆,不过膝盖彻底毁了,我已经接到她了。耳机里传出苏恩曦的
声音,千钧一发,好在老板及时赶到。
他当然会及时赶到,那不是他最钟爱的助理么贴身小棉袄什么的。别说皇女已经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就算时间未到,他也会强行破茧。酒德麻衣冷冷地说,他不让死的人,从来都不会死。
耳机里沉默了片刻:你说他的计划中包括了让那个小哑巴死么
不知道,但那天在梅津寺町火车站旁边,我本来是有足够的机会杀死那个小哑巴的。如果那时候扣动扳机,也就折断了白王复生的钥匙,也就不必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但老板没有下达射击命令。”酒德麻衣想了很久,低声说,我想,至少在那刻,他是不舍得杀那个小哑巴的。没什么别的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不舍得。
能赶上么苏恩曦换了话题。
我使点劲飞,勉勉强强吧酒德麻衣上调发动力出力到最大,轰炸机骤然加速,雨燕般掠过一道又一道潮峰。
今晚月色真好,路鸣泽仰望着天空中的圆月,让我想到大海。
真的很像大海,云潮在他的脚下翻涌,因为反射月光而呈现出明媚的银色。他根本不必鼓冀飞翔,只需把双翼张开,就有狂风将他托起在这云海之上。
他虽现出神圣的十字形,身形却狰狞可怖。他全身都笼罩在坚硬的麟片中,那些麟片上流动着美丽的光泽,像是用青铜甚至赤金打造的,锋利的骨骼突出身体表面,像是弯曲的利刃,钢铁般的肌肉在鳞片下缓慢地起伏,全身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唯有那张脸浸在月光中,神情恬静,最初的怨毒已经消失了,他看上去就像漫步在湖边的孩子,忽然仰头看见了月光。
跟长着龙尾的赫尔佐格相比,路鸣泽才是究极的怪物,他身上混合着人和龙、天使和恶魔、少年和恶鬼,种种不同的元素。
他的身边悬浮着龙形的死侍,那些新死的神官和猛鬼众在他的命令之下获得生命,虽然只是行尸走肉般的东西,但悍然是一支能够飞行的军队。
他果真带着千军万马而来。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地方她还没见过,那么多美好的事她还没机会做,比如亲吻,比如相爱只是去山里看了一眼落日,就以为看见了世界上最美的一幕,就爱上了陪她去看日落的男人。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人类真是愚蠹啊,是不是赫尔佐格博士,成功进化为龙的你,应该感触很深吧关于这个世界的本质,关于权力的宝贵,关于人类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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