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闲人

念月婵说道：“我不像那些文人，要刻那么多东西。
若当时的我要刻碑的话，大约会刻上，师步灵寒之墓，徒儿念月婵立吧。”
白一弦点点头，说道：“这不是岳母想要的碑文。
我想，她让你立块无字碑，应该是知道，岳父大人，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来见她一面。
她应该是想让岳父大人，亲自刻碑。
在那碑上刻上，爱妻步灵寒之墓吧。”
众人都是有些惊讶，想着步灵寒立无字碑，难道真的是这个意思么？
白一弦盯着巫高卓，继续说道：“我想，岳母大人可能在岳父大人离开之后，就后悔了。
但她脾气执拗，脸皮又薄，所以拉不下脸面去找岳父大人。
于是便日日坐在这崖边，望向南疆的方向。
可能，她也期望，有一天，那个熟悉的身影，会从南边而来，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惜，她没有等到那一天。
但她知道，岳父大人，早晚有一天，会来的。
所以，她让婵儿立下无字碑，其实就是想借此告诉岳父大人，她后悔了，她很想你。”
巫高卓愣住了，他颤抖不已，低头看向那坟墓，眼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灵寒……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白一弦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
岳母大人，一生可能爱过两个人。
一个是叶星河，那是情窦初开，一见钟情。
另一个，就是岳父大人你。
那是细水长流，日久生情。
只不过，情窦初开的感情浓烈，掩盖了岳母大人，其实也喜欢你的一颗心。
后来，你离开了，她坐在这里，通过心中对你的思念，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其实对你是有感情的。
可是，她无颜去见你，于是便给你写了一封信。
那信中所谓的真相，也可能只是想刺激一下岳父大人，让你一气之下去找她。
否则你已经离开，她又何必在几年之后多此一举的给你去信，解释什么真相？
可是最终，你没有来。
我想岳母大人，临终之前，应该也是后悔的。
所以便立了这无字碑，希望你能明白她的用意。”
念月婵觉得白一弦说的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没有道理。
她说道：“可是，母亲对那个叶星河……”
白一弦打断道：“婵儿，叶星河，早就死了。
岳母大人立无字碑，不是为了让岳父大人来刻字，难道还是为了让一个已经死去的叶星河来刻么？”
念月婵追问道：“那如果，父亲一直没来呢。”
白一弦说道：“以岳父大人对岳母大人的感情，他临终之前，怎么可能会不来一趟？
岳母大人，比你更了解岳父大人，也明白岳父对她的感情。
她坚信，岳父大人一定会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感叹一般的说道：“而且，如果，岳父大人真的没有来，那么对岳母大人来说，这碑文，大概不刻也罢。”





逍遥小闲人 第两千二百九十二章 回家
巫高卓颤颤巍巍，说道：“是的，不错，一定是这样的。
我的灵寒，心里喜欢的，终究还是我。
所以才立了这个无字碑，希望我来亲自铭刻。
我的灵寒，等了我那么久，可我竟然没有来。”
巫高卓这么一个大高手，此刻竟哭的不能自已。
众人都有些默然，白一弦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步灵寒可能真的喜欢巫高卓，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半晌之后，巫高卓才收敛了情绪，抚摸着那无字碑，慢慢地说道：“灵寒脸皮薄，脾气又执拗。
她拉不下脸面来找我，可我竟然也那么笨，竟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我真是该死，若不是我没来，说不定灵寒，也不至于那么年轻，就早早离去了。”
白一弦叹道：“岳父不必自责，这事，并不能怪你。”
巫高卓点点头，看向念月婵，说道：“婵儿，我和你的母亲，说什么都不会再分开了。”
其实听到白一弦的说法，念月婵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叶星河早就已经死了，但母亲留下这无字碑，她等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父亲。
既然如此，那跟父亲在一起，大概也是母亲的心愿。
既然是母亲的心愿，她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念月婵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母亲已经后悔当年没有跟你去南疆。
我想，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是希望你将她接去吧。”
巫高卓心中一喜，急忙问道：“婵儿，你，你答应了？”
念月婵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巫高卓顿时喜悦起来。
女儿支持，和女儿反对，这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
巫高卓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这样，我们在这里住个几天。
我先给碑上刻字，然后，我们准备点东西，好好的祭奠一番，我们一家人，也好好的团聚一下，陪陪灵寒，然后，我再带她离开。”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一行人都下了山。
巫高卓却没有下去，他说要在这里陪着步灵寒。
众人下山之后，那院子里也没有什么米面，厨房里倒是还有些盐巴。
好在之前流炢抓了不少山鸡兔子，众人便生了火，烤了来吃。
给巫高卓送了一些上去，发现他正抱着那块碑，拿着一柄匕首，正一点一点的刻字，无比的专注。
白一弦他们放下东西，也没有打扰他，便离开了。
随后，白一弦派了流炢出山，去了附近的镇子上，买了一些祭拜用的香烛纸钱等物。
等第二天，众人再上山的时候，碑文已经被刻好了。
巫高卓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葫芦酒，正在慢慢的喝着。
喝上几口，还将酒水洒在步灵寒的坟前，像是两人同酌一般。
白一弦看巫高卓面色憔悴，眼底淤青，甚至还长出了胡渣，便知他必然是一晚没睡。
他心中也是不由一叹。
他告诉巫高卓，步灵寒喜欢他，纵然是让巫高卓心生欢喜，更解了他多年来的执念。
但终究也是加深了他的愧疚之情，又让他陷入了那近二十年，为什么没有回来一次看望她，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让她带着悔痛和遗憾离世的自责之中。
不过，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
等他将步灵寒带回南疆，能时时陪着她，看着她，想到步灵寒是喜欢他的，心灵大约就会慢慢的宁静下来了。
随后的几天，一行人好好的祭拜了一番，然后起坟，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步灵寒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尸体大约早就腐烂，只剩白骨了。
巫高卓并没有掀开棺盖，倒不是嫌弃，也不是害怕。
只是他觉得，步灵寒应该也不愿意就那么暴露于人前。
一行人想办法将棺材运下了山，巫高卓没有再做停留，直接出山，雇了一辆大马车，便准备离开。
临行之前，他看着念月婵跟杜云梦，倒是没有要求两女跟他一道回去，只是让她们好好保重，想念他的时候，可以回去看看。
白一弦也过去承诺，之前答应他的那些东西，会尽快命人给他送去。
而且也会经常带两女回去看望他。
巫高卓点了点头，亲自架着马车离开了。
白一弦看着他的身影远去之后，打算先回京城一趟。
之前出来的时候，跟慕容楚借的兵，如今军队虽然回去了，但他将人救了出来，总要回去交代一声。
同时，也要派人去给巫高卓送银子过去。
其实刚开始，白一弦是想坑巫高卓一把的。
南疆一统，南疆人到时候必然只知有无冕之王巫高卓，还能知道有皇帝么？
再说了，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
可能巫高卓刚开始，确实只想着统一南疆蛊界，暂时还没有往外发展的意思。
但若是真的一统南疆之后，他能不能安心偏安一隅，心满意足，不会再往外发展，不谋求天下，这谁也不知道。
所以南疆绝不能一统。
原本白一弦是打算，明面上帮助巫高卓，但暗地里，他是想要再扶植一个蛊王的。
这样，双方旗鼓相当，明争暗斗，如此一来，双方的心思都用在斗倒对方的上面，就永远都威胁不了燕朝皇室。
可现在呢，巫高卓成为自己岳父了，那自然不能再坑他。
他想统一南疆，成为蛊王，那就随他去。
反正都是自家人，以他的性格，若真的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就让念月婵去敲打他一下便可。
等到了他的继任者上位的时候，南疆蛊界，会再次四分五裂。
也就是说，白一弦最多让南疆统一个几年十几年，来哄岳父开心一下。
反正他年纪大了，等他统一南疆之后，都已经起码六十了。
等他百年之后，白一弦会让南疆蛊界再次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
“走吧，这次出来的有些久了，我们回家。”
一行人自然是以白一弦马首是瞻，当下便都点了点头。
一行人倒也不着急，就像游山玩水一般，一边闲逛，一边慢慢的往回走。
遇到景致好，或者比较好玩的地方，也会驻足流连几天。
众人还没有走到京城的时候，就意外的收到了江湖上传来的一个消息。




逍遥小闲人 第两千二百九十三章 报复
青城派，被人给端了，几乎灭派。
这个消息，还是慕容楚派人送来的。
他成为皇帝后，对于江湖上的动静，自然也要掌握，预防再出现一些问题。
他收到了青城派差点被人一锅端了的消息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派人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一弦。
慕容楚知道白一弦的动向，倒是不奇怪。
因为这一路上，白一弦游山玩水，路过城池的时候，也并未隐藏自己的行踪。
慕容楚想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真的是太容易了。
但问题是，青城派只是一个二流门派，跟白一弦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慕容楚会特意将这个消息，派人送给白一弦呢？
白一弦仔细问了一下那送信的人。
对方只说，大概在十天前，有人只身找上了青城派，倒也不是见人就杀。
原本新入门不久的年轻一辈，他都没有理会，只是找上了青城派的老一辈。
出手狠辣，青城派的老一辈，几乎死绝。
中青年一辈见他杀了自己的师傅、祖师，自然大怒，于是便围攻对方。
可没想到，对方虽然只有一人，但青城派几十人，竟然无一是其对手。
而可能也是青城派众人围攻的举动惹怒了那人，他便开始大开杀戒。
青城派上下鸡犬不留。
除了一些外出行走江湖的弟子侥幸避过一劫之外，其余留在门派里的，几乎死绝了。
那侍卫说完这些话之后，又看似无意的继续感叹了一番。
说来那青城派，也挺倒霉的。
很久以前的青城派，虽然不似九大派那般厉害，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是数得着的大门派。
二十多年前，也不知道是惹到了谁。
被人杀了不少高手，一下子就从准一流门派，掉到了二流。
这二十年间，时不时的都会有弟子莫名被杀，其中不乏一些江湖高手。
这导致了青城派二十年的时间，都没有缓过来。
差点连二流都保不住了。
如今这几年，倒是没有弟子再死亡，可刚要松口气，这又被人给一锅端了，也是十分倒霉了。
白一弦原本还不知道慕容楚将这件事传给他们的用意。
听完这些话之后，心中不由一动。
这还特意提到了二十多年前？
不就是叶星河跟步灵寒的事儿么？
当时叶星河的门派，参与了追杀步灵寒，反而死了很多人。
近二十年的时间，都有弟子莫名被杀，难道是步灵寒？
这很有可能啊。
这几年没有再莫名被杀，是因为步灵寒死了。
这回又被人端了，莫非是巫高卓？
他愤怒于当年步灵寒的遭遇，所以想为她出气。
他原本也不想滥杀无辜，只想找当年的那些人报复。
所以一开始，才没有杀那些小辈。
可巫高卓的脾气绝不算好，杀红了眼，又被人围攻，所以才大开了杀戒。
要知道，被人围攻的时候，手下留情，受伤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杜云梦说道：“听着，像是师傅。”
白一弦点点头，问道：“有可能。
之前岳父大人，有没有说过，那叶星河，是什么门派的？”
知道这件事的几人都是摇了摇头，当时巫高卓说这件事的时候，只是说叶星河的门派，却没有提过到底是什么门派。
如今看来，应该是青城派了。
这就难怪慕容楚会派人将这个消息给传来。
可能慕容楚还不知道巫高卓和他们一行人的关系，但却知道巫高卓一路是跟白一弦他们在一起的。
而虽然是江湖武林门派，但终究都是燕朝子民。
无故残杀了一整个门派的人，在江湖上也属于大魔头了。
不但江湖不容，朝廷自然也是容不下的。
可能慕容楚知道巫高卓是跟白一弦一路的，所以才没有下通缉令，而是派人来将这件事，告诉了白一弦。
应该是想听听白一弦的打算，再做决定。
白一弦对那侍卫说道：“你回去告诉皇上，此事本王已经知道了。
本王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等回去之后，对这件事，自然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哦，对了，告诉皇上，那人，应该只灭青城派，而且事出有因。
事后应该就会返回南疆，不会在中原作乱，请皇上放心。”
侍卫点了点头，应声离去。
白一弦说道：“看来此事，应该是岳父大人做的。
没想到，岳父大人真是性情中人。
我原以为，从这里离开之后，他会直接返回南疆，没想到竟跑到青城派，去给岳母大人出气去了。”
杜云梦说道：“我师傅心里憋着一口气，总要出出来才行。
当年要不是青城派的那些老顽固，师母也不会受那么多罪。
这笔账，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总要算一算的。”
虽然青城派当年阻挠叶星河跟步灵寒在一起，其实也算间接帮了巫高卓。
但他们还是让步灵寒受了屈辱，这笔账，不算不行。
后来白一弦他们刻意打听了一下，巫高卓不但端了青城派，甚至还跑去了青城派的历代祖师墓地去了。
人死如灯灭，他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里面坟墓也没有被破坏。
谁也不知道，巫高卓在那里面做了什么。
只知道他在其中待了一个时辰左右，便离开了。
因为青城派几乎被灭，江湖上人心惶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个大魔头，生怕他再次出手。
还有些自诩正义之士，组织起来，要讨伐那魔头。
但事情也正如白一弦所说那般，解决了青城派的事情之后，巫高卓并未再出手，而是离开了中原，直接返回南疆去了。
中间有几个不自量力的想要拦他，都被他一一解决。
而巫高卓回了南疆的消息，也传遍了中原武林。
有些人主张杀到南疆去，杀了这魔头，为枉死的青城派报仇雪恨。
但大部分人，都并不支持。
毕竟巫高卓对付的又不是自己，也没有牵扯他们的利益。
再说了，南疆那个地方，是能随便去的么？
主张杀去的那几人，也未必就是为了正义，大都是为了私心，见无人支持，此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青城派在江湖上没有除名。
行走江湖的那些青城派弟子闻讯赶了回来主持大局，撑起了门派。
但周围的门派趁机蚕食他们的势力范围，虽没有赶尽杀绝，但青城派的势力缩小了三倍不止，自此彻底沦为了不入流的门派。




逍遥小闲人 第两千二百九十四章 挖洞
这种结局，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虽然凭一己之力，覆灭一个门派，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但实际上，像是巫高卓这种武功和蛊术双绝的超一流高手，想要灭一个二流门派，确实很容易。
这种事情，不只是巫高卓能做到。
江湖上能做到的人也有不少。
只不过此事有违江湖道义，容易引起众怒，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去做。
而且就算是一些大魔头，没有利益牵扯的话，他们也懒得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经此一事之后，白一弦他们倒是没有再优哉游哉的闲逛，而是直接返回京城。
这一趟出去，如今回来的时候，已经九月底，马上要到十月了。
秋高气爽的季节。
一行人刚到京郊附近，就看到一队人马，散落在四周，不知道在做什么。
白一弦走进了发现，他们穿着轻甲，背负箭囊。
这一身装扮，白一弦怎么看怎么眼熟。
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宝庆王府的府兵，在外时候的装扮吗？
当年白一弦第一次进京的时候，就是在京郊，遇到了被人当做了采花贼的宝庆王。
然后因此阴差阳错的救了他，随后遇到的，就是这群装扮的府兵。
当时胖子是带他们出来狩猎的。
天寒地冻的出来狩猎，也就胖子想得出来。
如今又看到这眼熟的一幕，莫非，又是胖子，啊不，皇叔出来狩猎了？
白一弦上前，那府兵见是普通的马车，刚要呵斥他们走开。
转眼看到言风跟着，顿时吓了他们一跳，那口中呵斥的话就给憋了回去。
要知道，白一弦经常去宝庆王府，而且以前还不是承亲王的时候，就被宝庆王特许去的时候都可以直接进入而无需通报的。
所以王府的人，包括侍卫，对白一弦特别熟悉。
那自然对跟随在白一弦身边的言风，也特别熟。
几人急忙打招呼：“严护卫，你怎么在此，莫非承亲王回来了？”
言风为不善言辞，只是微微一点头。
白一弦此时掀开轿帘，露出头来，看着外面的轻甲骑士，笑着问道：“乔山，你们在这里，该不会又是你们王爷，想要狩猎吧？”
乔山等人一看到白一弦，急忙下马行礼：“见过承亲王。”
白一弦笑着摆摆手，让他们起来。
乔山等人怼宝庆王忠心耿耿，因此白一弦对他们也很是和善。
乔山站起来，笑着说道：“王爷说的是，我们家王爷，今儿早上起来，觉得百无聊赖，所以便想出来狩猎。”
白一弦笑道：“我就知道，你们王爷呢？”
乔山无奈的说道：“王爷让我们出来狩猎比赛，看谁带回去的猎物多。
他自己，则在那边的田地边休息呢。”
乔山还指了指不远处。
白一弦问道：“王爷自己？”
乔山说道：“可不敢让王爷自己待着了。
卑职记得，数年前，就是承亲王救了我们家王爷。
我们哪里还敢让王爷独处。
从那之后，哪怕王爷生气责罚，我们也不敢留下王爷一个人。”
白一弦笑道：“那你们去狩猎吧，我过去瞧瞧皇叔。”
乔山笑道：“那感情好，王爷离开后，我们家王爷都念叨您不知多少次了。”
白一弦微微一笑，就让赶马车的流炢，往乔山所指的方向而去。
距离也不远，没走多久，就看到胖子一点形象皆无的坐在一处地头旁，正指挥着身边的侍卫，在那里挖着什么。
白一弦走过去，笑着说道：“皇叔。”
三女也行了个礼：“见过皇叔。”
宝庆王一回头，看到是白一弦，当即也惊喜了起来，急忙站起来，说道：“嘿，你小子，可算回来了。”
开心之余，又跟三女打了个招呼。
白一弦笑道：“皇叔这是在干啥呢？”
宝庆王说道：“本王发现这里有个洞，怀疑里面有兔子，所以本王打算挖开，抓兔子。”
白一弦闻言，看宝庆王的眼神都有点不好了。
发现个洞，怀疑里面有兔子，然后就让侍卫们挖洞逮兔子？
白一弦看看那洞口，又看看两个侍卫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心中不由好笑的摇摇头。
白一弦说道：“皇叔为什么总喜欢在郊外狩猎？
怎么不去围场？
那里面的动物多，比较好抓，而且不论春夏秋冬，都有猎物，那多舒服？”
宝庆王说道：“那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