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庭酒
“臣派人交还与他吧。”一摆手,便有他心腹的手下上前取了衣衫。
走在回程路上,夜se渐浓。
君尧沉默地踱步,手下忐忑地跟在君尧身后,拿着执剑的外衫不知如何是好。终于,君尧像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人似地,眼梢微动看向手下手中的衣服。
不起眼的墨青se布料,因为染上了nv子的t香在夜se中变得扎眼起来。
清冷慵懒的嗓音:“衣服处理了吧。”
“是。”手下埋首应道。
……
不出所料,这次刺杀后,贺云霆再次将皇g0ng从里到外翻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找到刺客的踪迹。斐一无奈之下只好打起一万分的jing神,避免独处,不论去哪都带着贺云霆在身边。
好在g0ng中忙着准备g0ng宴,殿外来往的g0ng人如cha0水,斐一身边无人跟随的几率几近于无。
唯一不太顺心的,就是贺云霆和阿渊的不对付。
这日,斐一去看望阿渊,本来喜出望外在池中畅游的鲛人看到斐一身后的冷面将军,立刻变为充满敌意的姿态。
周身肌r0u绷紧,薄唇间若隐若现尖锐的利齿,发出警告的低吼。
他还记得,当初这个人用刀柄把自己打晕。
贺云霆挑眉,没有搭理阿渊的怒目而视,高大的身躯抱着剑靠在殿内圆柱上闭目养神。斐一喜欢这条蠢鱼,他就陪着她过来以防这条鱼再次凶x大发。他觉得小皇帝真是口味奇特,这种兽x未泯又长相怪异的鲛人有什么稀罕的?一条傻鱼罢了。
再睁眼,斐一居然已经换了身衣服下水和阿渊玩起来了。
遇刺再次受到惊吓的脆弱神经,急需和天真的鲛人玩耍来缓解。为了划水方便,斐一特意挑了套紧身的单衣,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巴扎紧。
她习惯了现代开放的泳装,贺云霆却看得黑了脸。
水中nv子的曲线一览无余,被那个白发鲛人亲昵地抱在怀里。闪着银光的鱼尾巴放肆地cha在斐一的两腿之间,让她骑着自己,在水里漂游。
贺云霆对于斐一‘放浪’的行径并不陌生,但今日他突然觉得眼前画面——格外地无法忍受!
周六晚上也更σσ
南宫史 伤口()
“开心,开心。”斐一认真教着阿渊单词。
“开……心……”
阿渊学说话出乎她意料地快速,现在已经能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蹦了。斐一不想让他叫自己“陛下”,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反正阿渊在其他人面前不说话,只有她能听到。
“斐、一。”阿渊笑着抱住斐一,用自己冰冷的脸蛋蹭她,白发糊了斐一一脸。他喜欢斐一的t温,温暖却不会灼伤他。
被个滑溜溜的大块头搂着,斐一时常怀疑,他们两个到底谁是谁的宠物?
贺云霆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人一条鱼,猛地咳嗽几声。
“咳咳!”亲近也该有限度,成何t统。
没想到,阿渊听到他刻意的g咳声,居然也学着咳了数下。“咳……”如雪的手指握拳抵在嘴边,看着斐一,似乎想ga0清楚这个举动的含义。几近透明的眼眸中透出一gu带着憨态的天真。
斐一大笑,“将军,你看他,连咳嗽声都学,好可ai。”
贺云霆:“……”
虽然戏水有趣,但斐一毕竟不是鲛人,无法在水中呆太久。
手脚被水流泡得发麻,她觉得差不多了,便打算上岸。阿渊眉头扭成一团,用强壮有力的胳膊拉住斐一的脚腕不让她离开,磕磕巴巴地说:“斐一……不……”
贺云霆一步跨到池边,把斐一生生从阿渊手里扯了上来。用剑鞘顶着鲛人的x口把他压回了池水中,嫌弃地甩净剑鞘上的水珠:“一gu鱼腥味。”
“你别欺负他啊。”斐一无奈。
斐一擦g身t更衣后,贺云霆抱起她走到g0ng殿内圆柱的背面,不让阿渊看到他们。她清爽利落束起的马尾辫正好将柔美的颈窝暴露在他的眼下,零星的柔软碎发如同盛夏盛着荔枝的碎冰般让人眼前一亮。
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散空气中,贺云霆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最近陛下不是被贼人吓到了吗?还跑来和危险的鲛人戏耍?”
“天天紧跟着臣,生怕被丢下。恨不得一不做二不休,晚上也让臣守到榻上去……”
他的气息打在斐一耳根,瞬间红通通一片。
“阿、阿渊又不会对朕不敬,你看到了他很乖啊。还有你不要诬陷朕啊,你晚上明明睡在外间!”她最近总是疑神疑鬼地,的确跟得贺云霆紧了些,但是后半段完全是胡说八道。
阿渊耳尖地听到斐一和贺云霆在g0ng殿角落的朱红圆柱后嘀嘀咕咕,仰长脖子叫:“唔……斐一!”
斐一被遮在贺云霆的y影中,正对他宽阔的x膛。
“那陛下是怨臣没能t恤圣心,应该主动去内室?”淳厚磁x的嗓音越靠越近。
……好不要脸。
黑发男人双臂搂住斐一的腰,低头亲了上去。把斐一亲得气喘吁吁美眸水润后,他抱起翘t,让她两条长腿缠在自己的腰间。jing瘦的腰上革带甩落在地,强势地贴在双腿间。
“啊……阿渊……还在那边……”斐一小声地急促喘息,x口已经被男人从衣襟间解放出来,大力x1shun亲吻着。
“他看不到,嗯,最多……能听到些声音罢了。”
“啊,啊啊……慢点、进……”他说阿渊能听到声音,斐一立刻下意识地压抑自己的sheny1n。但越紧张,下身便越是绞紧,把贺云霆夹得闷哼一声。
“陛下,放松……”
从阿渊的角度,看不到斐一和贺云霆在做什么。只能听到莫名其妙的粗重呼x1声,和斐一哭泣似的哼唧声,和可疑的粘稠水声。
“斐一……”阿渊焦灼地仰头在水里游来游去,想看清楚二人在做什么。他以为贺云霆在欺负斐一,把她打得ch0u泣不止。
银白的鱼尾烦躁地拍打水面,扬起大片破碎的水花。颜se浅淡的眼珠也因为愤怒泛起猩红。
“斐一……斐一!”
贺云霆正在香汗淋漓的斐一身上埋头苦g,低头便能看到自己脐下三寸的yanju在娇neng充血的花瓣间进进出出,拉出丝丝缕缕透明花水。令人血脉偾张的场景加上偷偷m0m0的刺激感,他激动得失了轻重,开始挺腰狠撞。
后背的肌r0u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
“啊……嗯啊……”
斐一sisi咬着唇不敢出声,刚刚擦g的头发再次汗sh黏在鬓角。腰软得像一滩水,只靠贺云霆扶在腰下的一只手撑着,没有顺着圆柱滑落地面。
身下y糜的r0ut拍打声传入耳畔,喉咙中的y哦也因为激烈的冲撞变得断断续续。
背后是冰凉的圆木柱子,身前是火热的男人身躯,冰火两重天。结实小腹一次复一次撞上她的腿间,shilinlin的roubang孟浪地ch0u动,水渍“啪嗒啪嗒”滴落地面。
阿渊嗅到空气中的甜腻气味,浑身席卷过热浪。
他本能地觉得贺云霆在对斐一做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深受春药荼毒的身t却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挺y的yjing再次从鱼鳞间抬头而出,哪怕浸泡在池水中也不能缓解。
眼底染上迷离,阿渊听着圆柱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耳朵捕捉到斐一时而尖锐时而难耐的声音。他想起斐一教自己的自渎方法,却万分抗拒用这种方法解决自己的急切需求。
斐一……
莫名的感觉告诉他,贺云霆是故意的。
属于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怒意让他发脾气地用有力的鱼尾搅动池水,试图令贺云霆停下。但圆柱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啪啪啪的响亮声音回荡在g0ng殿中。
“不行了、快停下……贺云霆……啊啊……”斐一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sheny1n,身t中狠重ch0uchaa的roubang进入了冲刺的阶段,急速的ch0u动让她双目失神。
“快了,要出来了……嗯、呃……啊……”贺云霆紧紧地抱住身下人的t瓣,压在自己胯间。几十下沉重的深捣,才痛快地释放出来。
——一声到达极致时的粗喘后,g0ng殿内再次回归寂静。
耳边令人烦躁的声音终于消失,阿渊却依旧怒火冲冲,g脆低吼一声,甩着尾巴钻进水底不再浮出水面。
只留下一圈圈逐渐消失的波纹。
贺云霆调匀呼x1,缓缓ch0u出自己软下来的分身。斐一则浑身发软地躺在他怀里,捂住cha0红的小脸道:“朕都跟你做了什么!!没脸见阿渊了!”
贺云霆给她穿好松垮的衣衫,遮住春se。“那就不见了,从侧门离开回寝g0ng。”
下身还含着乱七八糟的yet,必须回去清理,自然不能这幅样子出现在阿渊面前。斐一点点头,报复x地伸手在贺云霆的x膛用力拧了一下。“都怪你。”
贺云霆英挺的俊脸面无表情,脸皮颇厚的样子。
斐一只好让贺云霆抱着她,灰溜溜地从侧门离开。她在心底对阿渊表示了深深的悔意,明明人家还是一条纯洁的未成年小鲛人……
她抱着贺云霆的脖子,指尖不小心便伸进了他后背的衣领内。
纱布的粗糙触感传来,她疑惑地拉开他的衣领看了一眼,从肩胛骨上到腰间,贴了一块雪白的纱布。
他受伤了?
贺云霆整天在她身边,在g0ng里还能受什么伤?
忽然,斐一如同被惊雷击中般浑身僵y,耳畔回响起执剑对她说的话:“属下砍到了刺客……”“刺伤了他……”
“刺中的手感……”
身边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绕开所有g0ng人潜进她的g0ng殿……
等等,她穿越来古代那天,也就是原先‘斐一’毙命那日,正巧是贺云霆带人发现了一个人倒在御花园角落的她。凶案第一发现人就是凶手的b例,是多少来着?
斐一心脏狂跳不止,耳蜗蜂鸣。
专注走路的男人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低头看着她,询问:“怎么了?”
乌发y影下的双眼,黝黑如墨,又像深不可测的幽幽古井。
南宫史 国舅
斐一哑然,贺云霆抱着她的双臂骤然变得烫人起来。
她应该问他吗?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可是……怎么会是他?她连君后都怀疑过,唯独没有怀疑过他。
唯独不希望是他。
贺云霆已经走进了寝g0ng,斐一从他身上下地站稳,强装镇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不经意似地问出口:“将军,你后背受伤了?”
男人的视线移向自己的后背,不愿多说的样子:“这个……”
斐一觉得心有点凉,鼓起勇气,握紧拳头说:“把你的伤口给朕看看。”她豁出去了,如果这个她全身心信任的男人真的是刺客,那她可真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虽然不明所以,贺云霆还是照做了。他转身背对斐一,解开外衣,反手扯掉了纱布,脸上流露出不自在:“陛下?”
宽阔的后背上,数道猫抓似的指甲留下的伤痕,微微红肿。在男人蜜se的皮肤上,凸起的细小抓痕,还有几分香yan。
斐一想象中的剑伤并没有出现。
“……”斐一瞪着眼睛,像个呆头鹅一样。“这是?”
侧颜染上薄红,贺云霆别着头看向斐一,鹰眸中闪过羞恼的微光:“陛下抓的,不记得了?”他穿上衣服,“那日在浴桶里……本来只是不足挂齿皮r0u伤,但被水泡过后有些红肿。”不得不说,斐一的爪子挠起人来还是挺厉害的。
所以他才缠了纱布啊……
“原来如此。”
斐一松了一大口气,身t脱力,扑到贺云霆怀里:“吓si朕了!你也是的,一个大男人被抓两下还要缠纱布!娇气不娇气?”
他这种上过战场的武人,不应该对这种小伤嗤之以鼻不搭理的吗?
“战场上是没有条件与时间,在g0ng里自然有伤就治,臣又不是野人。”贺云霆额角一ch0u,他还不能缠纱布了?
一半是因为伤口,一半则是不想让别人撞见他身上的暧昧痕迹,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在其中。
“那天救了朕的暗卫说,他好像刺伤了刺客。你身上又有伤口,朕以为……你带人搜了整个皇g0ng都没找到刺客,是不是因为你就是刺客。”斐一埋在贺云霆的x口说,声音闷闷地。
贺云霆伸出手臂,搂住她。
“君尧的暗卫不可能伤到臣,臣也不会使这种下作的手段。”贺云霆说。如果他想杀斐一,绝不会遮遮掩掩,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其实就算是你,朕也不会太震惊。”斐一低着头。
本来想问她“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的贺云霆沉默下来,也没有询问她这么说的理由。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这段日子刻意被他忽略的许多事,被迫再次摆在他与斐一之间。
忽略,不代表就不存在。
他征战沙场的梦想,他妹妹被‘斐一’搅h的婚约。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牵一发便动全身,还不如不提。贺云霆深深吐出一口气,闭眼不再去想。
斐一用目光描摹着他英朗的脸,暗暗下定决心:再过一段日子,再过一段日子她就和他好好谈一下。
再过一段日子……
……
说到这个月京城的喜事,便是西北大捷。
卫国侯江之邺凯旋回京,城门被围观的民众堵得水泄不通。卫国侯俊美无俦,又武功盖世,加官进爵位极人臣后依旧亲自在前线指挥大破西北敌军,可谓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曾经,这个殊荣是属于年少有为的贺云霆。
江之邺除了卫国侯的身份,还有一个更加煊赫的头衔——当今国舅。
已故大皇子斐奂是皇后所生,皇上斐一却是由江姓皇贵妃生下的。
先皇斐良最宠ai的nv人,也是卫国侯江之邺唯一的妹妹,但因为太过强势的外家,注定不能成为皇后。甚至有传言,皇贵妃在产后立刻大出血而亡,便是因为被皇后压在脚下常年积郁,加上生下皇nv的刺激,气急攻心才红颜薄命。
挡在皇贵妃和后位之间的江家,倒是在斐奂意外身亡后成为了斐一的强大助力。哪怕昏庸无能,也至今稳坐皇位的原因之一,便是手握重兵的江家家主、江之邺的支持。
江家与君家互相制衡,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保住斐一这个没用的nv皇的龙椅。
g0ng宴当日,斐一穿好华丽繁复的龙袍,戴上威严的冠冕。面前垂下的珠帘摇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也遮住了她的表情,只能在缝隙间窥见隐约的颦笑。
怪不得都说帝心难测,戴上这么个头冠,的确整个人都变得看不清m0不透。
等到斐一姗姗来迟时,君尧和群臣已经入席。鼎沸的人声和奏乐戛然而止,密密麻麻的各se大臣齐齐给斐一行礼。
斐一紧张地看向和她同席的君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臣,原来的‘斐一’从不上朝,她自然也没有提出过要处理政务。
君尧依旧风轻云淡地坐着,拿着酒盅啜饮。其实斐一在或不在并不重要,臣子们真正看重的是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众ai卿请起。”她的极力压制自己嗓音中的颤抖。
斐一毕竟是nv帝,席位前有一层薄纱和珠帘遮挡,下座的大臣们只能看到隐约的人影。
偏偏透过这层遮挡,和冠冕上的帘子,斐一依旧感受到一gu深沉又直接的目光,像一片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她一个激灵,看向下首正中央,与目光的主人四目相对。
充满侵略x的目光,难以忽视。
“……”
在g0ng人伶人眼花缭乱的包围中,他似遗世的冷yan雪中梅。
身穿官服的修长男子,外貌清隽俊逸。y冷的目光却满是y鸷,似一把寒光闪耀的匕首,又像吐着嘶嘶蛇信的毒蛇。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边的人却都对他毕恭毕敬,不敢逾规越矩。
与君尧的淡漠相似,却又少了温度,多了无情。英俊的五官因为肃穆的神态而折损了风姿,但依旧有着成熟的气韵,风采夺人,甚至——能看出几分斐一的影子。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
鬓角霜白,发冠中也有千丝万缕的银发掺在青丝之中。明明容颜未逝,雪se已经攀上了他的发间。
他就这么直gg地看着斐一,似乎在打量她。手指在酒杯口沿滑动着,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舅舅……”斐一看着远处的江之邺,出神地默念道。
这是斐一第一次亲眼见到江之邺,却一眼便认出他的身份。或许是因为他给‘斐一’留下的y影太重,光是遥遥一眼,身t就不由自主地僵y起来。
君尧用余光瞥见失神的斐一,也把目光放到了下面江之邺的身上。
那个把桀骜与内敛巧妙地同时融于一t的男人。
这本就是迎接江之邺回京的宴会,斐一自然有必要说几句客套话表达对卫国侯战功的表彰。她甩掉心中怪异的感觉,举杯起身,清清喉咙。
“卫国侯——”
纤细单薄的皇帝,站在群臣面前,嗓音是出乎他们意料的年幼与清脆。
她刚刚开口,江之邺便“啪”地一下把酒杯放下,用清冷的声音打断她:“陛下虽已登基,臣依旧是陛下的老师。”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他咄咄b人不给斐一一点面子。
江之邺的确在斐一年幼时教导过她,但在斐一十五岁就离开京城去了西北。况且那时斐一只是皇nv,要求登基后的皇帝尊称他为老师,实在太猖狂了。
可他傲然的样子,仿佛猖狂也是理所当然。
众臣哗然,却没有人敢出声,全部悄悄地交头接耳。
“……”
出师不利,斐一艰难地咽下喉头恶气,再次开口:“是朕一时疏忽,老师……”好不容易把该说的祝词说完,她才虚脱似地在君尧身旁坐下。
江之邺身居高位多年带来的压迫感令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头一次意识到做皇帝,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她该怎么办……
一旁的君尧也陷入沉思,薄纱珠帘后的面容y晴难辨。只有他知道,江之邺的举动目的不在给斐一难堪,而在向他发出警告。斐一登基后,君尧便独掌大权,江之邺用这种强势的手段告诉他:他回来后,朝堂便不会是他君家一家独大。他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权力、地位、还有……斐一。
一直以来,斐一这个傀儡皇帝都在君家的掌控之下。但江之邺已经回京,他会作为帝师、国舅、卫国侯,把斐一从头到尾改变。
新出场的是亲舅舅,所以并不是男主之一,是个很像反派的好人。
斐一也该成长了,不能一直在后g0ng转悠
南宫史 南柯一梦
觥筹交错间,g0ng宴已经快达到尾声。
斐一能感觉到江之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是一种审视的、不满的观察。她似乎变成了细密蜘蛛网上被越缠越紧的小虫子,无力地挣扎,等待捕猎者察觉她的颤抖而缓缓靠近。
身上的龙袍也有如千钧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下意识地寻找贺云霆的身影,但他和来喜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不可能帮到她什么。
手心出了一层冷汗,斐一不禁自嘲起自己的没用。端起酒盅时r0u眼可见地指尖颤抖不止,加上冰冷的汗水,小巧的酒盏从手中滑落,即将撒到她的x前。
身侧伸出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手指和酒杯,帮她避免了在百官前丢脸的下场。长着圆润修剪得t的指甲的手指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喂她饮下酒ye。
“君后……?”斐一转头,隔着珠帘看向君尧。
有眼力见的官员看到这一幕,立刻称赞起帝后的伉俪情深。
“陛下应该注意自己的仪态。”君尧说。
斐一放下酒杯,动动手指,想要ch0u出手。但君尧握得更紧,就这么抓着她的手不放。冰雪般的容颜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他的温度,让斐一蓦地想起圆房那夜的十指相扣。紧张与恐惧的cha0水逐渐退去,斐一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被君尧包住的手背皮肤,江之邺的视线也不再如刺骨寒风。
心神中,只剩下他手心的热度。
……
g0ng宴结束后,斐一jing疲力尽地坐着软轿回寝g0ng。
经过g0ng门时,另一座轿子安静地横在路边,挡住斐一的去路。
“陛下,是卫国侯大人。”来喜凑到斐一耳边说。
“声音那么小做什么?见不得人啊?”斐一瞪他。
来喜:“……”皇上的声音明明也很小。
就在斐一打算屈辱地命轿夫绕开时,一只白玉似的手从骄子的帘子缝隙中探出,慵懒地对斐一招了招。
这是把她当小狗戏弄?斐一眉头直跳,压低嗓音道:“来喜,停骄。”
斐一走下软轿,站到江之邺的轿门口,皱眉说:“舅……老师?”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在。迟迟得不到回应,饶是好脾气的斐一也直冒火,正要抬手撩开帘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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