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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案卷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耳雅
“那天母据说嘴里有三排牙齿,狼牙一样尖锐,吃人的时候嘴巴能长很大……”
小四子捂住耳朵怨念地看贺之名,骗人呀!
贺之名笑得开怀。
众人面面相觑——这位贺太守也挺无聊的,故意吓唬小孩子。
“天母通常装扮成雪地里独行的妇人,手中会抱着个襁褓中的孩童,假意受伤摔倒在雪地里哭泣。”贺之名说,“当然了,只是传说。路过的旅人往往会因为同情施以援手,但是一靠近,才发现她怀中的并非婴儿,而是上一个她吃掉的人的头颅。”
公孙下意识地将小四子抱过来,捂住耳朵——这下完蛋了,小家伙要连着做几天噩梦了。
“路人大多会吓傻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天母已经一口将人脖颈咬断,然后拖入雪地里,慢慢吃完。”贺之名说完,就见众人都一脸倒胃口的样子,笑了笑,“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
“难道她碰到了个不好吃的?”展昭笑问。
贺之名笑着摇头,“有一天,她碰到了个瞎子。”
“瞎子?”众人都好奇。
“传说是这样的,那瞎子原本和大队人马赶路的,听到远处有女子哭声,于是说要去看看。当地人提醒他有关于天母的传说,让他不要理会。但是那瞎子不愿意,就离开队伍,循声找去了。他最终找到了天母,靠近过去,那天母还是和以往一样,拿襁褓里的人头给他看。”
众人都皱眉,贺之名就摇摇头,“但是瞎子看不到啊,他没被吓到,而是伸手摸到天母的肩头,问她‘你怎么穿那么少啊?冷不冷啊?伤在哪儿了?’那瞎子还将自己的披风拿下来,摸摸索索给她披上,以为那姑娘吓傻了,就跟她说,‘你不用怕,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不过我看不见,我背着你,你给我指路吧。’”
众人都听得入神。
“那天母也鬼使神差地没吃他,而是问他,‘你不怕我是天母吃了你么?’”贺之名接着说,“那瞎子倒是也豁达,说他又看不见,也没亲人,真是天母就认倒霉了,不是天母,能救人一命也是好的。”
“瞎子在天母的指引下,来到了她暂居的农舍,躲避风雪。”贺之名道,“那瞎子别看人看不见,但是很风趣,博古通今,讲了很多趣事给天母听。从那之后,天母日日和瞎子在一起,有时候一起出去走走,有时候就谈天说地……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
“那瞎子不是赶路么,那么闲?”白玉堂冷不丁问了一句。
贺之名笑了笑,“渐渐地,天母对瞎子产生了感情,直到寒冬过去,春回大地的时候……天母要离开这里了。”
“她去哪儿?”展昭好奇。
“天母只能生活在冰雪交加的地方,一旦没了风雪,她会死去。”贺之名一摊手,“还是传说里说的,天母舍不得瞎子,有些遗憾自己如果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就好了,可以和瞎子长相厮守。第二天就要停雪了,也就是说当天晚上天母必须离开……然而那天夜里,瞎子突然跟天母说,想娶她为妻。”
众人一愣——啧啧,这下麻烦了。
“天母怎么做?”展昭好奇。
“她决定留下。”贺之名淡淡道,“第二天,风雪停了,太阳出来后雪就开始融化,天母变得有些虚弱。瞎子欢欢喜喜准备了大红礼堂、大红嫁衣,与天母拜堂成亲。虽然天母已经十分虚弱,但仍然很开心,瞎子对她一往情深,就算她成亲第一天就死了,也值得。只是遗憾不能与他白头到老……”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有些遗憾——可惜,人妖殊途。
贺之名看了看众人神色,冷笑了一声,“这可不是个凄美的传说。”
众人一愣。
“成亲当晚,瞎子用一把初春刚刚发芽的桃木做成的木剑,刺进了天母的心口。”贺之名的话,显然让众人惊讶不已。
“为什么啊?”小四子虽然捂着耳朵其实一直能听到,听到这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掰开公孙的手好奇,“干嘛要拿木剑刺媳妇儿呀?”
众人也点头。
贺之名叹了口气,“那个瞎子其实是个驱鬼捉妖的道士,是村民请来抓天母的。”
众人皱眉。
“他好坏啊。”小四子忍不住说。
公孙看他,“那天母吃人哦,不是更坏?”
“天母也坏的,但是要抓天母就抓天母么,干嘛要骗妖怪的感情。”小四子撅个嘴,“妖怪连命都不要想跟他成亲喔!”
众人也觉得这道士虽然捉妖是为民除害,但使用的方法有些卑劣,妖怪可恨,但也有可怜之处,总之的确不凄美了,是个悲剧。
“那后来呢?”展昭问贺之名,“天母死了么?”
“天母被桃木刺中之后,便不能动弹了,村民们将她绑起来,准备放火烧死她。”贺之名说,“天母临死前,瞎子问她,有没有遗愿。”
“天母怎么说?”公孙问,“他很恨道士吧?”
贺之名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天母问道士,伤不伤心,道士告诉她,自己很伤心。”
众人都无语。
“骗别人当然要先骗到自己,道士的确与天母朝夕相处下来有了感情,但还是那句话,人鬼殊途。”贺之名笑了笑,“天母告诉贺之名,自己被烧死之后,会下地狱,那里很黑很寂寞,问他能不能也下去陪她。”
众人一挑眉——意思是要道士陪葬?
“道士当时就问,要怎么去?”贺之名接着说,“天母就说,自己死的时候,会落泪,泪珠会变成雪眼珠,有剧毒,他只要吞下,就能立刻死掉下地狱了。”
“道士答应了?”赵普惊讶。
“答应了。”贺之名点了点头,“之后天母被点火焚烧,瞬间灰飞烟灭了。她死的时候的确流泪,泪水滚落到雪地里,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珠子,里边有雪花。村民都劝道士不要吃,为了个妖怪陪葬不值得,但是道士说他欠了天母的情,要下去还她,于是吞下了雪眼珠。”
“然后他死了?”众人都问。
“没。”贺之名摇了摇头,“他天生就失明的双目重见了光明。”
“什么?”众人惊讶。
“他不仅双目复明,还没有了关于天母的这一整段记忆,快快乐乐地活到百岁,儿孙满堂之后寿终正寝。据说他死的时候,漫天飞雪,有人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姑娘站在雪地里等待,道士断气之后,那姑娘牵着一个年轻的公子,消失在了雪地里,貌似那公子双目失明,和当年的道士很像很像。”
众人听到这里,都觉得——好像兜了个圈,悲剧又变完美结局了,还凑合。
“两种珠子,一种雪眼珠、一种雪焰珠,区别就在于,雪眼珠价值连城能医百病,而且坚硬如玉石。而雪焰珠则是随处可见,没有任何的药效,摔了还容易碎裂,简单说就是珠于鱼目,天壤之别。”贺之名道,“有人高价买雪眼珠的,但是要找雪眼珠,前提是要找一只天母,还要她流眼泪。“
“那怎么区分呢?”包拯问,“两颗珠子一模一样的不是么?”
“有区别,区别在名字里。”贺之名道,“雪眼珠看起来会更剔透一点,而雪焰珠,顾名思义,是可以点燃的。”
众人都了然——松香的么,自然是可以点着。
贺之名将那颗珠子交给了包拯,“两年前天母再度现身,说实话,抓天母的江湖人,比官府的捕快要多得多!要不是秦黎声报案惊动了官府,大批的江湖人估计要将雪城所有的姑娘都查一遍了。”
“报案之后,天母就再没出现么?”展昭问。
“是啊!”贺之名点头,“这么巧秦黎声也是双目失明,所以不少人说他是故意救天母,天母离开了雪城,去别的地方了。而之前死了的几十户人家的家属,都对他有些意见。白跑一趟的江湖人也嫌他多管闲事,所以秦黎声之后遇到不少麻烦。”
“麻烦?”白玉堂皱眉,“他功夫很好,一般人很难麻烦他。”
“那是,他可是白鬼山庄的二庄主,不说他功夫怎样,薛白鬼也不会让人伤害他山庄的人。”贺之名说到这里,淡淡一叹,“可毕竟死了三十多人呢,真是天母么?天母不过是个传说,万一是有人故意借天母的名义杀人,那恶人可还逍遥法外呢。”
包拯承诺,必定认真彻查此事,贺之名自然放心。
……
离开凤翔府后继续赶路,雪越下越大,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众人在一片林中空地,搭起临时的营帐避风雪。赵普的兵马都是西北打过仗的,这么点儿风雪自然能适应,不会大惊小怪,再加上白玉堂带来的陷空岛家丁北行经验丰富,一切安排得仅仅有条。
风雪被挡在了外边,营帐里的众将士们正烤肉吃饭,很是热闹。
大马车里,软绵绵的羊毛毯子上,小四子双手托着下巴翘着脚,趴着看一本闲书,公孙正往他嘴里塞鸡蛋羹。
其他人也都在吃饭。
大马车的唯一好处就是大家都能坐进来,谈事情方便点。
庞吉靠在软垫上,捧着一壶热腾腾的碧螺春,很是享受。
包拯正在看贺之名给他的,雪城一带的官员名录,还有近几年发生的案子,边啃一个包子。
车帘子掀开。
展昭快步走了上来,身后是一身白的白玉堂。
两人头发上还有没拍掉的雪。
“外边雪很大么?”小四子蹦起来,“去堆雪人吧……哎呀。”
话没说完,被公孙按趴下,“还堆雪人?一会儿小心雪埋了你!”
小四子扭了几下滚到一旁,展昭按住了顺便也捏两下,小四子就滚来滚去,这一路上有他在,添加不少乐趣,逗得众人总是笑口常开。
“哎呀。”
车帘一挑,欧阳少征走了进来,“王爷,今晚在这里过夜吧,这雪估计要明天才能停,明早赶路,大概晌午就能到壆州城了。
赵普点头,欧阳就和邹良去分派人手守夜去了。
众人也早早各自找马车休息。
小四子最近跟天尊比较亲,而且公孙晚上要看书顺便跟找茬的赵普吵架,影响小子休息,于是小四子早早就窝在天尊身边睡着了。而且展昭白玉堂以及赵普说……天尊内力醇厚,小四子要是能睡在他身边,那是强身健体的。于是公孙也舍得放小宝贝夜夜熊抱住天尊打小呼噜。
白玉堂和展昭也在天尊的马车里,两人坐一起看卷宗。
天越来越黑。
展昭挑开马车厚厚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帐篷外是厚厚一层积雪,有守夜的兵将在用竹竿将帐篷顶上的雪戳下来,以压塌帐篷。
雪夜特有的宁静,让这片纯白显得空旷而肃杀。
展昭放下帘子,见身边白玉堂靠着软垫似乎睡着了,就去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展昭认真将被子拉好,抬头……却看到白玉堂原本闭着的双眼睁开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双目相对,展昭有些尴尬——白玉堂眼睛亮得嘞……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白玉堂突然伸手,将展昭拉下来。
展昭顺势往前一靠,胳膊靠在他肩头,眨眼跟他接着对视……
正在这微妙的时候,突然……天尊坐了起来,问了句,“谁在哭啊?”
展昭和白玉堂一惊,赶紧弹开。
“咳咳。”展昭坐到一旁假意拽被子,白玉堂摸了摸鼻子看天尊,就见他还迷迷糊糊的,显然刚刚睡醒,眼睛都没睁开,就是侧着耳朵,像是在听什么。
“唔?”
展昭抖被子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把小四子也弄醒了。
小家伙翻了个身,抓住展昭的衣摆,迷迷糊糊说,“爹爹,要嘘嘘。”
展昭知道小四子是要去方便下,拿了厚厚的裘皮给他披上,抱起他要下车,白玉堂塞了件披风给他——外边冷!
展昭披着披风,带着小四子去方便。
白玉堂见天尊还坐着发呆,就问,“师父,你干嘛?”
“你没听到?”天尊揉了揉睡眼,“是不是有人在哭?哪个丫鬟想家了吧?听着是个女人声。”
白玉堂皱眉,随军女人不多啊,就辰星儿月牙儿她们几个会功夫的丫鬟……那几个比男人还爷们呢,会哭?不可能吧。
白玉堂侧耳仔细听了听,微微皱眉,好像……真的有。
展昭打着伞,带着小四子到了帐篷外的雪堆旁边,给他打着伞顺便帮他挡住,让他嘘嘘。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哭声……从远处传来。
小四子边系裤带,问展昭,“猫猫什么声音啊?”
“嗯……”展昭想了想,“风声吧……”
“像是有人在哭喔!”小四子穿好裤子,蹦跶着往远处看。
此时,哭声越来越清晰,赵普马车的车帘掀开,赵普走了出来,看展昭,展昭一摊手——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多军兵也都醒了,好奇地往远处看,他们可没听到天母的传说,只是纳闷——大半夜的,荒山野岭怎么有姑娘在哭?
“真的是哭声喔!”小四子抱住展昭的腿,怯怯地问,“猫猫是不是天母出来吃人了?”
展昭皱眉——不是吧?十万大军呢,那天母不怕撑死?





龙图案卷集 【捉妖人】
大半夜的,冰天雪地旷野荒郊,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夹在风雪里飘出来老远,却无法确定方向。
展昭将小四子抱起来,以他的靴子被雪弄湿了冻到脚,边往远处的雪地张望——不会真的那么邪门吧?
白玉堂也走了出来,觉得事有蹊跷,就决定去看看。
“玉堂,我跟你一起去。”展昭说着,将小四子交给了身后跑出来看热闹的公孙。
白玉堂回头,对着远处军营的马厩打了声口哨。
随着口哨声落下,众人就听到马嘶声传来,没一会儿,白玉堂的坐骑白云帆直接从马厩里蹦了出来,甩开四蹄吐着白旗,一直冲向雪地。
白玉堂纵身上了马背。
而白云帆身后,溜溜达达好奇地跟出了展昭的爱马枣多多。
枣多多一双大眼睛眨啊眨,歪个头瞧着展昭,像是在问——大半夜的干嘛去呀?
展昭抱着胳膊瞧它——你就不能有点气势?
多多直接打了个哈欠,想回去再睡,被展昭拽住。
其实这一折腾,大军基本都醒了,好些将士都探头探脑往外看,刚才白云帆蹦出马厩那气势,以及一跃上了雪地那矫健身姿,众将士都忍不住感慨——白龙驹啊!果然是不逊于黑枭的宝马。
再看枣多多。
多多最近伙食不错,它本来也挺胖的,最近更是珠圆玉润,而且一双大眼睛看着特可爱,一天到晚歪着头跟打听八卦的小四子神情接近。众人都有些想笑,可惜展昭一代大侠啊,这坐骑不够霸气,看着还有点二。
众人正乐,展昭已经翻身上马,轻轻一拍多多脑袋,“瞌睡醒了没?”说完,一甩缰绳……
就见枣多多突然打了个响鼻,“嗖”一声窜出去了,一跑起来,鬃毛就炸开了……火红一片,往雪地里一炮火烧一般,而且速度极快……追着前边白云帆就去了。
众人张大了嘴——果然马也不可貌相!
赵普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难不成还真有天母啊?”
正琢磨,就感觉有谁拽他衣袖,回头一看,就见黑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出来了,瞪圆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看,咬着他袖子甩头,那意思——人家都跑了,你就在这儿看啊?我不管!我也要跑!
赵普往马厩推那疯马。
黑枭跟他对视,示意——要跑!
赵普望了望天,其实他也好奇,他比较想看看嘴里长了三排牙齿的天母什么样子,于是就准备悄悄骑上黑枭,只是还没翻身上马,就感觉衣摆被人抓住了,回头看……包拯拽着他衣摆,黑着脸看他。
赵普叹了口气,乖乖下马。
黑枭直踹地,赵普对紫影摆手,“把这疯马拽回去。”
紫影带着几个影卫跑过来,拽着死活要出去活动筋骨的黑枭返马厩。
展昭和白玉堂循着声音跑出去挺远,此时风雪倒是小了很多,但是夜色深沉,放眼望去除了白茫茫一片,也实在是看不到什么。
两匹马也停了下来,四蹄踩着雪地,打着响鼻,一团一团地白起从嘴里出来。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围,问展昭,“哭声没了?”
展昭一摊手——貌似是没了。
两人正疑惑,枣多多突然往旁边走了几步,还回头看展昭。
展昭顺着它走过去的方向看,微微就皱眉,伸手指着远处的血地问白玉堂,“那是什么?”
白玉堂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往远处望——就见远处一片空地上,有一滩红色的血迹。
两人对视了一眼,下马跑过去看,就见地上长长一串脚印,已经差不多被风雪改掉一了半,还有大片的血迹,滴滴答答地跟着脚印往远处延伸……直到林子的深处。脚印凌乱,似乎不像是一个人的,还有马蹄印子,但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可能马受惊跑走了?
展昭小声问白玉堂,“该不会是那天母已经咬死人了,拖着往林子里去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问,“如果事先没听过天母的传说,你会怎么想?”
展昭想了想,“有个女人被野兽攻击了或者被人攻击了,受伤了,流着血,跑进林子里去了,然后走不动了就开始哭了。”
白玉堂一挑眉,“那你现在觉得哪种可能性大点?”
展昭眨眨眼,“第二种……”
说罢,两人随着脚印,快速奔向了林子。
进入林子,果真就听到有人的气息,似乎比较虚弱。两人循着气息往前,绕开几棵灌木,很快找到了血迹,就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个穿着白色狐皮披风的女子,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惊——不是吧?
那女子突然一回头,看到了两人后似乎愣了愣。
展昭和白玉堂也愣了愣——这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在吃人啊,起码嘴上没血,貌似嘴巴也不大,应该长不进去三排牙……
正想着,就见那女子一把护住身边的人,紧张地看着白玉堂和展昭,“你们是谁啊!好人坏人?活人还是妖怪!”
展昭和白玉堂看清楚了——就一排牙!
白玉堂盯着那姑娘看了一会儿,想了想,“你是薛白鬼的妹妹?“
那姑娘这会儿也没那么激动了,盯着白玉堂看、,突然又惊又喜地喊了起来,“白大哥!白大哥救命啊!”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点点头,“薛白鬼的妹妹,白鬼山庄的大小姐。”
展昭纳闷——白鬼山庄的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荒山野林?还带着个全身是血的人。
白玉堂快步上前,蹲下看她身边的人。
就见姑娘身边是个头发灰白的老头,脖子上一道血口,流了好多血,双唇发白奄奄一息。
白玉堂也没认出来是谁,不过眼熟,应该也是白鬼山庄的人,于是一把扶起那老头,快速带回军营医治。
展昭过来扶那位姑娘,就见她脚扭伤了。
那姑娘被展昭扶起来,一瘸一拐往回走,边担心,“我二叔没事吧?不会有事吧?”
“前边有神医在,送过去如果没断气估计是有救的。”展昭到了林子外边,就见白云帆和枣多多都在。
白玉堂估计觉得时间紧迫,于是施展轻功带着老头去医治了。
展昭想扶着姑娘上白云帆,但是白云帆突然让开几步。
展昭无奈——这马脾气贼大,除了白玉堂谁都不让坐,有时候甚至觉得它比那匹疯疯癫癫的黑枭还难伺候。
展昭无奈,拽着枣多多过来,拍拍它脑袋让它乖些。
枣多多瞧了瞧那姑娘,见她站都站不稳,于是就乖乖站着不动了,展昭将那姑娘扶到枣多多背上,一手牵着多多,一手牵着白云帆的缰绳,往回走。
那姑娘似乎筋疲力尽了,趴在枣多多背上,看着展昭,问,“少侠怎么称呼啊?是白大哥的朋友么?”
“哦,我叫展昭。”展昭回话。
那姑娘一惊,“南侠展昭?”
展昭笑了笑,心说你个丫头可别说怎么这么年轻怎么这么瘦什么的……
“展大侠!”姑娘倒是没说什么瘦和年轻,而是睁大了一双眼睛,两个腮帮子红扑扑地盯着展昭道,“我听过好多你的事情!”
展昭倒是有些尴尬,笑,“薛小姐……”
“我叫薛白琴!”这薛小姐倒是很开朗,展昭觉得要不是她二叔出了事,这应该是个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姑娘。
“你们怎么会半夜在雪地里?”展昭就问,“刚才哭的是你?”
“不是我!”薛白琴一个劲摇头,“不过都怪我!”
展昭不是很明白,这时,就感觉白云帆咬住他袖子扯了扯。
展昭不解看它。
白云帆对着自己背后甩了甩头,雪白的鬃毛上雪花落下。
展昭不是很确定地看白云帆的马鞍,心说——你是要我上去坐?
白云帆打了个响鼻,往展昭身边靠了靠,像是催促他快点!
展昭笑了笑,拍拍白云帆的马脖子,回头想继续问薛白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白云帆一把扯住他袖子直甩,似乎不想让他继续跟薛白琴说话了,赶紧上来!
展昭伸手摸了摸它马鞍子,再次看它,像是问——真的假的?你平时都不让人碰,别我待会儿一上去你就掀我下来,那我可没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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