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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微妙笔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夕日染秀庭

    “不了,我要是想尝还需要从你这边要”禇咏羿起身,将椅子收好,“稿子别忘了,先走咯。”

    这个皇子洒脱转身,摆着手离开房间。阖上门的瞬间,嘴角的笑意尽数褪去。他背靠着门,轻叹一声。

    “家么”

    亲近的家人确实有,他们也的确爱护着自己,但禇咏羿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在他的认知中,有家人,却没有家。

    与路绛枫对话一番的司徒然得到祁婆婆的认可后,停下今日的课程去找福阳王。入住王宫多日,她竟不知道福阳王的名讳。

    “小侄子!”

    思来想去,不那么生疏的称呼就只剩这个。

    福阳王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灵杖,异常认真。对司徒然的呼唤,毫无察觉。

    “这就是灵舞用的灵杖吗”司徒然缓步走到福阳王的身边坐下,“之前听田正说起时,还以为是骨头做的,没想到居然是木制的。”

    深棕色的木制的杖身光滑油亮,显得十分漂亮。灵杖上还追着珠宝,在光下熠熠生辉。

    “在想什么”

    “想阿娘。”福阳王那未经历变身器的软糯声音说着,显得格外可怜,“我好久没见她跳过舞,已经不记得阿娘跳舞时是什么样子”

    “那就把灵舞练熟呀。”司徒然一手搭在福阳王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指着屋里摆放镜子的方向。

    “等你学成归来,对着镜子跳,不就知道她跳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可是阿娘的亲生骨血,这世上最像她的人,不就是你么”

    “才不像!我可是男子!”

    说完这话,福阳王抓住司徒然的衣摆。

    “小姑姑比我更像。”

    “要不要陪我练练”司徒然拿出骨笛,“跟你合一下拍子”

    “我我不行我什么都做不好。既不想阿爹那样厉害,也不像阿娘那样会灵舞骨笛,会各种术法。”福阳王使劲的摇头道:“我不行”

    “谁说过你不行郡守吗还是你的其他属下”

    福阳王低头不语。

    现在的福阳王,和田正口中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福阳王简直判若两人。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平日的他,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层伪装。

    “既然他们说你不行,那我们就行一次给他们看看!别让他们小瞧了白氏!”

    司徒然取出骨笛,自顾自的吹奏着。福阳王听见节奏,挣扎的起身跟随音乐的旋律舞动手中的灵杖。

    路绛枫一直躲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乐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才如释重负,长舒一气。

    其余的祭器,都是锦上添花的物件。唯有这场祭典的祭司,才是一切的重点。

    冬至悄然而至,四角的火炉燃起。在骨笛的伴奏下,福阳王手舞灵杖在祭坛中央起舞。祭坛四周的唱祝人用着古老的语言念诵的祈福的话语。

    留守在二楼的李绛薇和路绛枫透过窗户往下望,身边是悬浮的《见闻》。

    它在空白的书页上飞快的填补着文字:“古老的先民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经一代又一代人完善着灵舞,寻找着人与天地的和谐之道。在新神降世前,是唯一的安抚灵脉的途径。”

    “新神降世”

    《见闻》上的用词,让李绛薇感到疑惑不已。

    “白氏不是巫祖的血脉吗”

    “兵主降世后,与当时的阜涯大祭司有了牵连。现在的白氏,确实是兵主的血脉。”

    “阿姊这些上古秘辛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书库。”路绛枫淡然回道:“澴涘本家的书库。”

    路绛枫灿然一笑,会问道:“怎么想看吗”




第92章 仙人之姿
    有美人兮,其肤如脂,吐气如兰,恍若仙人之姿。

    在安远伯府的李家姊妹正式在京城贵女圈露面之前,曾有人写诗赞颂宁楹萝容貌姿丽。谈及容颜,必绕不开这位宁府的贵小姐。

    直至李绛薇和李绛芸二人的出现。

    安远伯府本就易出美人。上一代未有女子降生,这一代的路绛枫身份特殊,又不长在京城。京城中人逐渐将安远伯府淡忘。

    李绛薇和李绛芸这对双生姐妹初登场,就将众人的目光尽数吸引过去。从前作诗夸赞宁楹萝的人,亦侧目偷瞄。

    姐姐弱柳扶风,惹人怜爱。妹妹灿若彩云,活泼灵动。虽然相貌相仿,但一静一动自有一番韵味。

    自此之后,每逢提起宁楹萝必定带上李家双姝。独一份的赞美,也分做三份。甚至还有人为了辨出京城第一美,而大打出手。

    这场“战争”在三月初渐渐沉寂下来,处于漩涡的三人也与其他贵女有了不同的命运。宁楹萝前往家庙为先太子祈福,双姝中的姐姐李绛薇成为东宫伴读,而妹妹则入了桓岳书塾。

    安远伯府的两位姑娘,活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越来越少人提及姐妹二人的相貌,文采和胆识成为众人的讨论重心。

    再也没有人将李家双姝与宁楹萝相对比。

    宁楹萝从家庙回来的这一路,听到下人讲起最近发生的大事时,死死的捏着拳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回到家不久,宁楹萝得知自己的父亲想要举办素宴,为下江百姓祈福。

    这场宴会邀请了姜家、钟家、孙家、易家、孔家,还有最重要的贵客——当朝三皇子褚咏瑞。作为家中年轻一辈的女子,宁楹萝自然而然接过招待年轻女眷的工作。许久不见的姜雪绵,也在这次的宴请范围。

    这场素宴,名义上是为下江百姓祈福。丝竹之音,钟鼓之乐是不能有的。气氛更是与平常不同,显得格外肃穆。

    姜雪绵不太熟悉这种环境,母亲又不在身边,独自徘徊在园中的她窘迫而无助。

    “绵绵”

    熟悉的声音响起,姜雪绵寻声望去,纠结的小脸立时绽放笑容,提着裙摆迈着小碎步往宁楹萝身边凑。

    “楹萝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姜雪绵看着笑意盈盈的宁楹萝,脸上染上绯红。

    “让楹萝姐姐看笑话了。”

    “我们快有一年不曾见面,怎的你还是这般冒失”

    姜雪绵顺势挽上宁楹萝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我也没见过这种架势。往日赴宴大家都高兴的不行,哪像今日这样穿的又素,吃的又素,闲聊还不敢笑出声。”

    姜雪绵穿了一身素色的短袄,脖颈上围着围脖。即便如此,也难掩你性子中的活泛。

    “我听闻你在李家姐妹手里吃亏了,可有此事”

    姜雪绵哼了一声,道“才没有!都是婧妍姐唉”

    话没说完,姜雪绵蹙起眉头唉声叹气。

    “婧妍她怎么了”

    “父亲不让我和婧妍姐继续来往。说是对我不好”

    “她做了什么”

    姜雪绵沮丧的摇头,“不知道。”

    “那就不谈这些不高兴的事,一会随我去见见三皇子。”

    姜雪绵一怔,紧张说道“三三皇子”

    “父亲指名让我们二人过去。我在屋里找了你好久,谁知道你这傻丫头站在园子里吹冷风。也不怕感染风寒。”

    打趣两句后,宁楹萝就领着姜雪绵往花厅走去。原先讲究男女大防的宁家,今日竟撤了屏风让两位未出阁的少女接见了褚咏瑞。好在外男只有褚咏瑞一人,不需面对其他男子。

    宁楹萝在吃惊之余,不忘暗自观察着这位传闻中的三皇子。

    挺拔英俊,眉宇与她的宁姑姑有几分相似。

    “宁楹萝见过三皇子殿下。”

    宁楹萝从容行礼后,姜雪绵才后知后觉的报上名讳向着三皇子行礼。

    “怪不得父皇会将你许配给大哥,果然如传闻一样有着天人之姿。”

    “三皇子谬赞了。”

    褚咏瑞又看向姜雪绵,问道“这位就是姜尚书的女儿我曾在姜尚书口中听他提起你们二人的感情,果真亲如姐妹。我给二位准备了一份小礼,稍后命人送上。”

    “我们二人何德何能,竟有幸获得三皇子的赠礼。”宁楹萝惊讶道“楹萝惶恐!”

    “舅父对我恩重如山,姜尚书近日对我颇为照顾,小小礼物还是送的。”褚咏瑞笑道“你们二人回去吧。”

    “是。”宁楹萝点头,领着姜雪绵离去。

    姜雪绵紧紧抓着宁楹萝,即便远离花厅仍双手颤抖着。

    “三三皇子”

    “被吓着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近和外男说话”姜雪绵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小声的嘀咕着,“伯父怎么能”

    “怪不得你会在李家姐妹手中吃瘪。连见个外人都如此羞涩,将来你做了一家主母,怎么掌家”

    “我面对下人可不这样”姜雪绵小声反驳着,“要这样见三皇子,也该也该提前说一声才是!”

    宁楹萝浅浅一笑,道“三皇子负责赈灾,少不得和你父亲打交道。你作为姜家的小姐,一时兴起想见见你,你还能不去匆忙间哪顾得上这个”

    姜雪绵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宁楹萝的说法。

    “你先回去吧。我去见见母亲,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帮上忙的地方。”

    “好!”

    目送姜雪绵远去后,宁楹萝扭头望向褚咏瑞的方向。上一次见他,是先太子逝世时,褚咏瑞混在皇嗣之中,并不显眼。

    几年的时间过去,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当年不起眼的三皇子,渐渐有了皇者风范。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她只在先太子身上见过。

    若没有禇咏青横亘其中,褚咏瑞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一想到禇咏青,宁楹萝就愤恨不已。明明已经得手太子妃的位置,却因先太子病故,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宁楹萝自信自己的出身、相貌,谁人当储君她都担的住太子妃的位置。

    不曾想,这继任的储君却是女子。

    女子储君,就不存在太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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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93章 耿耿于怀
    深处福阳的禇咏羿定下返程时间后,路绛枫独自一人前去司徒然的房间。冬至结束以后,司徒然清闲起来,行李不多也不需要花时间收拾。路绛枫来访时,她正把玩着骨笛。

    “那日的演奏,不错。”

    司徒然对路绛枫的到来并不意外,她微微一笑,指着边上的椅子。路绛枫摇摇头,没有坐下。

    “看来你还挺喜欢骨笛”

    司徒然冲她一笑,拿起骨笛就吹奏起来。就在这时,路绛枫发现司徒然身上的光亮了许多。周围的灵力在司徒然的吹奏下,缓缓向她涌去。

    “不愧是兵主的后裔。短时间内,竟能做到这程度。”一曲罢,路绛枫感慨着,“你见过福阳的景色,见过冬至的祭典。你是怎么想的以后如何打算”

    收起骨笛,司徒然苦笑着“确实,见过这些以后就没办法向从前那样生活了。可我家在京城,总不可能不会去,留在福阳。”

    “回到京城后,你还准备向从前一样参加各种宴会等着媒人上门提亲嫁人”

    司徒然轻轻摇头,“愿不愿,从来不由我决定。”

    “那我给你一个决定的机会。”路绛枫严肃说道“我可以让你入太常寺太卜署。手里没有实权,但是能自由进出皇宫外殿。你将来可以借此机会进入太常寺的其他职位,至于最后能不能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完这话,路绛枫冲司徒然一笑。

    “这是大事,不必现在回答我。等到了京城,与你兄长仔细商谈过,再给我答复。”

    说罢,路绛枫利落的转身离去,留下诧异的司徒然。

    “对了。”临到门口,路绛枫补充道“入了太常寺,还有机会进礼部。我记得你和礼部的小姑娘关系不错。我给你铺的路,可比我自己妹妹走的要轻松的多。”

    路绛枫自嘲一笑,道“她那条,一旦没走好,就是死路。”

    “你是说绛薇”

    “不,是芸儿。”

    路绛枫没有解释,离开了房间。

    身在京城的姜雪绵就没有他们这些沉重的烦恼,顶多就是纠结一些最近的父亲又没有理她诸如此类的琐事。虽然父亲来来回回忙碌的很,却心情不错偶尔和她说话也是嘴上带笑。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让姜雪绵很放心。就算有事,也不会有大事。

    姜雪绵百无聊赖的数着匣子中的首饰。忽然间想起宁楹萝已经回京,又突然来了精神拿出笔墨纸砚。

    她想给宁楹萝写信,讲讲家中的事,发发牢骚。

    年初不得不离开京城到郊外的家庙吃斋祈福的宁楹萝,望着妆奁中的头面,宁楹萝生气不已。那些都是她特意打造的新款头面,谁料还没戴出去,就已经过时。

    “这些东西都扔了吧。”宁楹萝吩咐道“让人去给我打造一套新的。”

    宁楹萝身边的侍女为难的屈身,道“如今下江受灾,宁府上下的开销削减许多。小姐想要打造新头面,怕是不可能的。”

    侍女小心劝说着,“还是打消着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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