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4:亡灵列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耳东水寿
好在郝会长反应够快,他直接扑在地上,来回地打起了滚。这里的地面上都是半尺的积水,片刻之间郝正义身上的火苗就被熄灭,不过就这样,他的手上 和脸上已经被烫起一片一片的大水疱。他现在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就觉得后背发麻。郝会长的头发被烧掉一半,那件贴肉穿的内衣也被烧得就剩下两只袖子,就他现 在这样的造型,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地方一蹲,我路过都会扔个三块两块的。不过这个火球烧过之后,捎带着已经把刚才流出来的那个图案点燃了。刚才看到的那种黏 稠的液体应该是火油之类的东西,也是郝正义倒霉,本来挺精明的一个人,竟然没有防备连同火油一起出来的,会不会有什么可燃性的气体。
郝正义倒吸着凉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之前已经是满身的伤痕了,还断了两根肋骨,又被这样一烧,竟然还能站起来,要是一般人早 就昏迷得人事不知了。他起身之后,也顾不得疼痛,转身看向身后已经烧起来的墙壁。还是雨果看不下去了,脱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郝会长的身上。
现在墙壁上燃烧起来的图案和之前的壁画完全不同,现在燃烧的图案更像是一幅地图。郝正义一动不动地盯着燃烧的地图,看他的样子是要硬记下这幅地图。孙胖子在他背后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地图拍了照片。之后我和雨果也反应过来,也对着地图拍了照片。
孙胖子收好了手机之后说道:郝文明他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一脸的水疱以后会不会留疤不过话说回来,这烧着的是哪里的地图郝正义说话的 时候,他脸上的水疱就被绷紧,看着就像随时都会迸裂一样:这幅火油图不在我之前知道的范围之内,是刚才进来的时候杨军说的。
墙上燃烧的图案开始变暗,趁着还没有熄灭,我对着郝正义说道:这幅地图到底做什么的不会是还有什么穴中穴吧郝会长,我们不玩了,你把杨军 的下落说出来,我们自己去找他。郝正义转头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这幅地图就是找杨军的法子。前面的路已经被封死了。再想进去就靠这幅地图了。
我看着郝正义说道:郝会长,你们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军和鸦真的没事吗郝正义苦笑了一下,由于他这满脸的燎泡,这个笑容真的苦到了极致:我们不走运,遇到了这个阴穴的主人
一个多小时之前,鸦把我打晕之后,这三人继续向前行进。他们一路走下来,遇到几只孽的半成品,由于有之前的经验,已经知道了这种怪物的要害在哪 里,郝正义和鸦配合着,过程不必细述,总之这两人将这几只半成品的孽逐一地清除。这时的杨军还是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他待在最后面,等到郝正义和鸦扫清了 障碍之后,杨军才走上来和他们会合。
和后来孙胖子怀疑的一样,本来郝正义还真是怀疑有漏网之鱼,正要和鸦四下寻找的时候,前面一道闪电的光影掠过。这个突然发生的景象吓了两人一 跳,但是杨军的反应则完全不同,他好像就在等着这道电光一样,当时就迎着闪光的位置快步走过去。郝正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叫数声也不见杨军答应。他没 有办法,只好带着鸦快步跟上了杨军。
当郝正义和鸦跟着杨军到达这个广场的时候,他们两人也被天棚的异象惊呆了。郝正义以前在民调局的时候,就是以局长接班人的身份来培养的,现在又 是宗教事务委员会的会长,就他这样的见识都没有听说过海水会浮在半空中。杨军看到天棚上面的海底时,开始也显得非常震撼,但是他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杨军的眼睛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先是围着这个广场的四周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面有壁画的墙上。郝正义看出来杨军的反常举动,他手中的手电顺着杨军的视线照了过去,才看见满墙都是用红色燃料画的图画和一些奇怪的象形文字。
郝正义看着墙上的图画文字眼熟,但是一时之间信息量太大,他脑中的信息就像卡住了一样,并没有马上就看出来墙上画的是什么。郝正义顿了一下,他 看了一眼还在聚精会神盯着壁画的杨军,没等他开口,杨军突然说道:墙上画的是孽逆天而出的过程。杨军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盯着壁画,就好像他是在和壁 画说话一样。
听了杨军的话后,郝正义的瞳孔一阵紧缩。他已经认出来墙壁上面的文字,这种文字是在北宋末期短暂流行过一阵的道家密文。北宋末期有一段时间,佛 道两教交恶,为了防止佛教信徒来窥视道家典籍,道教正流罗云观创造出一种道教特有的文字,之后又将这种文字传播于各大道观之中。当时罗云观在酝酿一场浩大 的工程,准备将北宋境内所有的道家典籍都改用这种道家密文重新抄写。
后来还是另外一位道教大家,当时还未成名的重阳子王知明独闯罗云观,从下到上,几乎和罗云观的大道士都辩了一次。最后和罗云观主辩道:如此法 得行,上至天子或疑我教造密文欲行不轨之事,下至万民或因不得法而弃我教。佛法广大因不吝经文广传四方,此密文乃是毁我道教根基之祸根。密文若行,汝乃我 教之贼也。王重阳这一通骂,将五十多岁的罗云观主骂得大汗淋漓,同时也让他明白过来,断了以密文撰写道家典籍的念头。
道家密文只流行了很短一段时间,要是欧阳偏左来,还能勉强认出来百八十个字,顺着溜或许能明白个大概意思。郝正义虽然勉强认得出来是密文,但是 也看不懂其中的意思。牵扯到孽的事情,就不能空手而回。他把鸦也叫了过来,掏出预备好的卡片相机,两人一起把墙上每一个壁画的细节都拍了下来。
杨军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的,郝正义给壁画拍照的时候,杨军就这么一直盯着壁画看。等到郝正义拍完之后,他才转头看着郝会长说 道:还应该有一条路,是直接通到最里面往生台的。你在这面墙上,离地五尺,从左至右找到第十三个低洼的陷坑。顺着陷坑按下去会有火油流出来,等火油流干 之后,用火点着便会出现一幅火油图。按着火油图的路线走下去,终点就是诞生孽的往生台。
等杨军说完之后,郝正义顿了一下,他的目光从壁画转移到了杨军的身上:我听说杨军先生你在海上漂泊了很长一段时间,刚刚回到陆地也没有多久。不过看起来你知道的事情也未免多得不合乎常理了吧
杨军迎着郝正义的目光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把陷坑按下去,看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之后的路我们就各走各的吧。郝正义的眼睛眯缝 了起来,看着杨军说道:各走各的你的意思是说跟我们分开走杨军看了一眼前面广场的出口说道: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在往生台里,我们的目的不同, 现在也应该分开走了。
听了杨军的话,郝正义更感兴趣了:我们的目的不同,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还有,杨军先生你对这里也太熟悉了,这不是一部藏天图志能解释得 清楚的吧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还是这么吝啬的话,我和鸦先生怎么敢和你分开走杨军看了郝正义一眼,他叹了口气之后,说道:以前 我在海上的时候,有个朋友知道我在船上苦闷,每过一段时间就拿一些他认为能解闷的书籍来看我。时间有的是,有些书籍成年累月地看,看得多了想忘都忘不了。 有一年,那个朋友带过来的书籍里面夹着几封北宋末期董棋超写给他一位朋友的信。不知道这几封信为什么过了几百年会转到我朋友那里。
董棋超在信里面向他的这位朋友说了,在辽金之地发现了一处阴穴,这座阴穴是被某位前辈高人用来炼制孽,不过当时已经荒废很久了。但是董棋超还是找到了当年那位前辈高人留下来的手记,他在信上和朋友说他要再次让不同种类的孽诞生出来。
杨军还是有些虚弱,他换了一口气之后,又说道:董棋超之前游历名山大川,一共辨别出来三十三处阴穴。他将这三十三处阴穴连在一起绘成了一幅 图,还取了个名字就是藏天图志。不过他那个朋友见到藏天图志之后吓了一跳,怕后人用它来做不轨之事,便将藏天图志一分为二,制成了有图无字的地理图和有字 无图的藏天图志。
听到这里,郝正义再也忍不住,他插了一句,说道:等等,你是说这幅藏天图志是董棋超制成的杨军并不在意郝正义的抢话,他点点头,说道: 董棋超给他朋友的信里面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制成藏天图志之后,他又亲自给藏天图志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副本,后来我看到的就是他后来 制作的副本。
可能是董棋超只有一个人,时间一长便觉得闷了,竟然邀请他的那位朋友来这里找他,可能怕他的朋友发生危险,还将阴穴里面的布局,包括墙上壁 画,还有火油图的事情,都在信里说了一遍。他没想到,那位朋友没来,多少年后还是有人凭着他写的信进来了。不过可惜,我只看到了阴穴里面布局的信,阴穴具 体地址的那封信应该几百年前就已经遗失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误打误撞地走到这里来。
郝正义皱着眉头听完了杨军的话之后,低头细细品着杨军的话,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郝会长抬头看了看杨军,说道: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分开走 再往前走是什么地方杨军再次看向前面广场出口的地方,顿了一下,他才说道:再往前走,是董棋超的墓穴,董棋超最后一封给朋友的信里,说了他已经感到 自己命不久矣,但是距离孽的诞生每次只差一步就能成功,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董棋超又说不清楚,这让他懊恼不已。他的原话是,死都不甘心。
还是我们俩陪杨军先生你过去吧。有什么事情也好互相有个照应。郝会长看着杨军说道,之后我们再返回这里,一齐去看看往生台里还有什么东西。杨军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带着郝正义和鸦继续向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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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4:亡灵列车 46.魂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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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场出来继续向前走,偶尔出现几只怪物,也都被鸦和郝会长扑杀。继续向前走大约十来分钟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铜门。自打进入阴穴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金属出现。
杨军见到铜门之后,他也不说话,直接将铜门慢慢地推开。借着这道门缝看过去,郝正义看到在距离大门不远处的地面上停放着一口巨大的铜制棺材,看看吧,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董棋超就在里面躺着。
看见里面空空荡荡地只停着这一口铜棺,郝正义的表情多少有些失望。他本来以为杨军这么坚持一定要到这里,是因为董棋超的墓室里藏有某种法器珍宝。但是现在一眼就能见到底,这座墓室里除了这口巨大的铜棺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郝正义也没轻易犯险进入墓室,他只是站在杨军的身后,用手电仔细查看了墓室里面的情况之后,扭脸对着杨军说道:想不到堂堂董棋超的灵柩会 这么寒酸,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放的是董棋超的灵柩吗墓室的大门被打开之后,杨军也和郝正义一样,将墓室的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他的目光也 落在铜棺上面。听到郝正义这么说,他也扭脸和郝正义对了一下眼神,说道:那就把棺材打开,问问里面躺着的人是不是董棋超。说完,他一闪身第一个进入了 墓室之内。
既然杨军都进了墓室,郝正义和鸦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只不过他俩走得十分小心,只踩着杨军的落脚点,一步一步地跟在他的身后。杨军进了墓室之后 直奔铜棺。他先是围着铜棺来回地转了几圈,随后又伸出手指在铜棺的各个位置敲打了几下。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事之后,杨军回头看着郝正义,后退了几步之后,指 着铜棺说道:有什么要问的,你还是直接问董棋超吧。
郝正义没有说话,他也围着铜棺走了几圈。随后郝会长回身,举着手电向鸦接连做了几个手势。鸦点了点头,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木匣,木 匣里面有几张红褐色的符纸。这种符纸和民调局的黄裱符纸不一样,这种红褐色的符纸上面画着金色的符咒。鸦抽出来一张符纸,用一小块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压 住,摆在了铜棺的棺头。然后他又把之前咬破的手指重新挤出几滴鲜血,将指尖血滴在符纸上面。鸦将鲜血滴到符纸上之后,马上快速地后退了几步,同时右手抽出 六棱法钴,左手握着手电紧盯着铜棺方向。
鸦一套程序下来之后,并没有见符纸有什么异常。但是郝正义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他转头看着杨军说道:董棋超的棺椁会一点禁制都没有吗这时 杨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没有回答郝正义的话。没容郝会长再次发问,杨军突然快走几步,走到铜棺的旁边,双手扶住棺盖同时发力,就听见一阵嘎吱嘎 吱的响声,千斤的铜制棺盖竟然被杨军推开一半,露出来铜棺里面的景象。
郝正义没想到杨军的胆子这么大,会独自开启宋朝大道士董棋超的棺椁,想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更没有想到杨军的力量会这么大,这还是他在身体吸入死气、没有恢复到常态的情况下,若换在平时那还了得
棺盖被推开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而杨军本人似乎因为用力过猛,有些站立不稳,身子晃了两下,还好他及时扶住铜棺,才不至于摔倒。这 时郝正义和鸦一左一右已经到了杨军身边,两束手电光照进铜棺之内,棺材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副人骸骨之外,没有一点陪葬用的物品。
这副骸骨身上寸布未沾,想必死后是被人扒光了扔到这座铜棺里面的。郝正义借着手电的光亮仔细地查看这具骨骸,最后在这具尸骨紧握的指骨里分别发 现了两枚桃核。见到桃核之后,郝正义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了,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紧接着又掰开了骨骸的下颚,又在里面找到了第三枚桃核。凑齐了这三枚 桃核之后,郝会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杨军说道:三桃献吉,这是罗云观的规矩。看来这位老兄还真可能就是董棋超。
话说到这里,郝正义还是有些想不通,他看着铜棺之内的骨骸继续说道:还是不对,董棋超死的时候,这里还应该有别人。是这个人帮董棋超盖上棺材,是他继承了董棋超的衣钵。说着,他又看向杨军,说道:董棋超的书信里面没有提到过,这座阴穴里面还有其他的人
杨军十分肯定地摇头说道:董棋超前后几次都在信里诉说他的清苦,还专门提到过这里就他自己,只有几只牲畜和他做伴杨军的话刚刚说完,突 然墓室里面传出来一阵嘎巴嘎巴的响动,听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一样。郝正义的手电照向发出声响的位置,就见他们对面的墙上,好端端无缘无故地裂开 了一道大缝隙。随后,整面墙的墙皮都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本来压在棺盖上面的那张符纸突然动了,就像是被一阵大风吹过一样,被吹到墙壁的缝隙边缘。
就见符纸上面火光一闪,贴在墙壁上的符纸一瞬间就烧了起来。就是两三秒钟的工夫,这张红褐色的符纸就被烧成了一道飞灰。墙里面有古怪杨军、郝 正义和鸦三人都向后退了几步,六只眼睛同时盯住了对面的那面墙。那面墙体的缝隙越来越大,最后随着轰隆一声响,以这道缝隙为中心,周围三米左右的墙体 坍塌下来。墙面塌下来之后,露出来里面一个身穿古代盔甲的人。
这人全身都被盔甲包裹着,只在一些缝隙中才能看到他身上干枯的皮肉。和之前见到的半成品的孽不一样,这人的皮肉干枯暗淡,却不是那一种 漆黑的肤色可比。出去这是魂髦郝正义一眼就认出来这人的出处,正是我刚进民调局时处理的第一起事件,在沙漠地下古稚国遗迹中遇到的叫作魂髦 的怪物。
已经来不及考虑这里怎么会有魂髦了,对付魂髦需要先解除它的盔甲,魂髦忌火,用火烧它的效果最好,当初还是郝文明和丘不老两人联手才勉强除掉了 魂髦,当时两位主任可都是拿着称手的家伙,现在这三个人只有鸦的手里握着一根六棱法钴。要想靠这根比筷子大一号的六棱法钴挑开魂髦身上的盔甲,多少有点不 现实。
郝正义准备要出去的时候,这只魂髦动了。它慢慢地从墙里面走出来。魂髦出来之后,郝正义才看到原本魂髦所在的位置上露出一条能容纳一人进出的通 道。这墓室里面还有暗道这时来不及多想,魂髦越走越快,在郝正义即将出门的一刹那,魂髦已经绕过杨军,向着郝正义冲了过来。和之前遇到的魂髦不一样,这 只魂髦像是具有一定的智力,而且他的手腕上绑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这把宝剑剑柄的木头早就朽烂,剑柄里面的铁胎被一根极细的线绑着固定在魂髦的手臂上。但 是剑身还是像一汪水似的,看着就不是凡品。
魂髦直奔郝正义,距离近了就挥动手臂,绑在它手腕上的宝剑唰的一声直劈了下来。郝正义的身前就是出口的铜门,不过这时只要推门一耽误,身后的魂髦就能一剑把郝正义劈成两半。就在这时,就听见当的一声,鸦的六棱法钴出手,正好打在魂髦宝剑的剑身上。
郝正义有了喘息的机会,手中一把白色的粉末对着魂髦撒了下来,这种白色粉末在半空中就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就将魂髦烧了起来。但是这只魂髦 的情况特殊,它身上的火焰只烧了片刻,紧接着魂髦身上的火苗闪了几下,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过一样,火苗被压倒熄灭。魂髦身上火起火灭并不影响它的速度。火 熄之后,魂髦已经到了郝正义的身前,它手举宝剑就要对着郝会长劈下去的时候,鸦的身影一晃,蹿到了魂髦的身上,鸦死死地抱住了魂髦绑着宝剑的胳膊,但就算 这样,也无法阻止它的手臂落下。不过万幸的是,鸦的连抱带抓,松动了绑在魂髦手臂上的宝剑。
魂髦这一劈的力量过大,剑身上斜,不过它的胳膊连同剑柄还是扫到了郝正义的肋下。郝会长一阵剧痛,一口气憋在胸中吐不出来,郝正义明白自己的肋 骨断了,看着魂髦挡住了出口,他只能捂住伤口闪到了一旁。这时魂髦动手的对象变成了鸦。魂髦用力一甩,将鸦摔到了地上,不过鸦作了准备,被摔下来之前就护 住了要害,倒地之后马上就爬起来,向着郝正义相反的方向跑了下去。
这时的郝正义心里惊讶异常,这只魂髦有问题,竟然连忌火的天性都免疫了,而且力量和速度都远比他之前见过的魂髦要强得多。比起魂髦来,他更惊讶的是杨军,这边动手打得稀里哗啦的,但是魂髦就像看不见杨军一样,舍近求远,绕过了杨军冲着自己来了。
郝正义本来是个极精明之人,数年之前得到地理图和藏天图志的时候,他就开始谋划探查阴穴。本来他的意思是想将这里先搁置一段时间,只安排几个人 守在这里。等到买下谢厐手中的整个小岛,包括岛前的酒店以及岛后的海参养殖场的使用权之后,再把宗教事务委员会的一些精英秘密派遣到这里,只要事情做得周 密,戒急用缓,就算民调局的鼻子再长,也闻不到这座岛上来。等到时机成熟,就算挖地三尺,也能将阴穴找出来。
但是宗教事务委员会的前会长闽天缘等不及了,现在闽会长已经油尽灯枯,说没有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郝正义是闽天缘力排众议挑选的接班人,在宗教 事务委员会内部,本来更倾向于由知根知底的黄然来接替闽天缘,突然冒出来一个郝正义,他现在会长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只要闽天缘的双眼一闭,宗教事务委员会 的内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所以在闽天缘闭眼之前,郝正义需要用一个巨大的成就来包装自己。而他手中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阴穴算来是够分量的,这还是因为这座阴穴和董棋超扯上 了关系。当年董棋超失踪之后,罗云观曾经不惜血本寻找他。上至观主,下至火工都倾巢而出,在全国各地寻找董棋超的下落。就因为动用的人力物力太大,没过多 久就连当时的这座道家大观也开始逐渐衰败了。
当时流传了无数版本的有关罗云观和董棋超的传说,直到几百年后清初的时候才有了定论。一次福建地震时露出来一座南宋末期的古墓,古墓的主人就是 罗云观最后一任观主。在他的陪葬品中发现了一块刻满字的石碑,石碑上面刻的是历代罗云观主遗训,自打董棋超逃离,几乎其后每一任观主的遗训都是:擒董逆, 复还长生圣物。几百年后,董棋超的事情再次轰动,再提到他的时候已经和长生不老药联系到了一起,这也是为什么郝正义这么看重这个阴穴的原因。
不过郝正义还是棋差一着,关于这座阴穴流传下来的资料实在太少,完全没有料到会和孽扯上关系。这次来参加婚礼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巨变,就连 他和鸦现在的装备还都是之前探寻阴穴的时候准备的,这样的装备如果单纯就是探寻阴穴的话,也就凑合用了。但是面对生死的时候,就只能用命来拼了。
眼看着魂髦再次对着鸦冲了过来,可就偏偏放过了身边老老实实站着的杨军。这时郝正义终于知道杨军是哪里不对劲了,就见杨军的眼耳口鼻之内,缓缓 地冒出来一层薄薄的黑气,随着黑气的蔓延,已经将杨军全身都包裹了一层薄薄的黑气。由于阴穴里面本身就有屏蔽天眼的特性,加上这间墓室黑漆漆的,魂髦追得 紧。刚才打斗的时候,郝正义和鸦两人的手电都掉到了地上。虽然看见亮光就知道到哪里捡,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也没时间管手电了。就这样,杨军身上的异变, 郝正义和鸦两人竟然谁都没有发觉。
死气郝正义瞬间就明白过来,之前杨军并没有将死气全部宣泄干净,而魂髦的眼睛不能视物,它是靠辨别活人生气的位置移动的,杨军用死气笼罩全 身,魂髦也就发觉不了杨军的存在。而杨军也似乎是知道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留着一口死气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用的。鸦围着杨军跑郝正义大喊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鸦一个急转已经向杨军这边冲了过来。
就在同时,郝正义的手一扬,一把灰色的粉末冲着杨军撒了过去。这些粉末就像有吸力一样,灰色粉末还在空中,杨军身上的死气竟然有脱离他身体、飘 向空中要和粉末汇合的趋势。杨军的身前被冲过来的鸦挡住,左右都在灰色粉末笼罩的范围之内,他避无可避,全身上下都沾到了这种灰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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