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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维斯特帕列
数万斤石狮落地,该是多大的声音左右两侧的府邸也有人过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司马光左邻右舍非富即贵;而且周围赶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怕是不用到明天,当晚这件事儿就会传得人尽皆知了。
有些年纪大点的,资历深点的,看着这座石狮子面有疑惑,为何觉得这石狮子这般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狮子胸口上那血淋淋三个字,一笔一划就像刀子一般直插司马光的心脏,司马光一时没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仰身向后倒去,还好他家的下人反应快,才没有让他受到二次伤害,赶紧将司马光抱回屋里,同时怕人去找大夫。
这下反应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不对了,纷纷举起袖子遮住脸,掩面上了马车匆匆离去,所有人都在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司马光家凑热闹,要是让人知道这件事儿,不,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前途肯定要完蛋啊。
“呵呵,司马君实这次怕是没脸再出来见人了!天降石狮定是为他而来,一句话就要舍弃数千里地,这卖国贼三个字再合适不过了!”看热闹的人里面也有新党的支持者,他们看到这一幕可是高兴坏了。
“是啊,司马君实他们不是爱说相公‘天命不足畏’么眼前这可不就是天命么且看他‘司马牛’怕不怕”司马光和王安石都是性格执拗之人,所以王安石得了个“拗相公”的外号,司马光则被人叫做“司马牛”。
“定是司马光的言论触怒上天,故而有次警示!”之前旧党一直拿各地水灾旱灾、地震蝗灾来攻击王安石,说他变法触怒了上天,所以才降下这些灾害警告,可那些怎么能和眼前这个大石狮子相比
水灾旱灾、地震蝗灾那一年没有圣人还说了呢,“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可又有谁见过老天降下石狮子来着史书上都没有这般记载!
新党就差敲锣打鼓庆祝了,旧党却如丧考妣,他们也不敢互相上门串联了,只能在家里召集幕僚商量这次突变,琢磨着该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忽悠过去。
司马光在醒来后也在考虑这件事,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这只石狮子的来历可不简单。
第二日一早,开封以东、河南府境内、坞罗河南侧的大宋历代帝王陵寝之中,负责看守陵墓的小兵像往常一样准备清扫陵园,当有人来到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前,只觉得今日好像有些不对。
他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之后顿时肝胆欲裂,只见负责给赵匡胤看守陵寝的石兽之中,竟然少了一只石狮子!孰书网
一声惊呼打乱了陵墓的宁静,守陵官员听到惊呼后怒不可遏,竟然有人敢在此喧哗,打扰大宋历代先祖安歇实在是罪不可恕
片刻之后,他发出了比刚才那名小兵更大的惊呼,瘫倒在地差点晕了过去,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大声吩咐,“快,快派人去通知京城!”
一队快马飞速奔向开封,一路上骑士门丝毫不敢吝惜马力,一路跑死过半马匹,两百多里的距离一天就跑到了,赶在关城门之前将消息传到了皇宫之中。
“什么永昌陵的石狮子不翼而飞”消息传开,顿时就有人想到了司马光门口的那一座,哦,是了,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替太祖皇帝看守门户的石狮子啊!
这是太祖皇帝显灵了!太祖陛下不忿司马光出卖大宋国土,故而派遣石狮子飞来开封警告司马光!无数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赵顼立刻下令,让最为亲信的大臣、内侍带着那几名从永昌陵赶来的守陵士兵,还有此前去永昌陵拜祭过的臣子去司马光门口辨认石狮子。
“这就是替太祖陛下看守门户的那只!昨日巡视的时候还曾见过,不知为何竟然飞到了此处”守陵士兵一口断定,这就是永昌陵丢失的那只,同时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下自家的性命可算是保住了。
“正是那只。”几位参与过英宗皇帝入陵事物的官员附和道,他们当时也曾经去附近的永昌陵看过,对这只石狮子还有印象。
“对,在下也记得。”
“嗯,的确如此。”更多的人开始将自己记忆中永昌陵前的石狮子和眼前这只对应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做出了同样的判断。
然后齐齐朝着石狮子拜倒,众人皆曰这是太祖显灵了,如若不然,数万斤的石狮子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开封了
要知道开封和永昌陵可是隔着二三百里地呢,就算派出大队人马运过来也得好些天功夫,而对照守陵士兵的话和昨晚在场众人的证词,可以判断出,这石狮子从永昌陵飞到开封可连一刻钟功夫都没用到。
就连赵顼还有宫中的太皇太后、皇太后听闻此事也一致相信这是太祖显灵,他们还在宫中设了香案祭拜,要不是出宫太麻烦,赵顼都想马上赶过去祭拜了。
唯独王安石父子在听闻消息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开封城外,这件事儿莫不是那位做的除了他,实在是没有别人了。
“父亲,孩儿马上出城一趟吧”王雱小声对王安石说道,王安石默默点头。
第503章 泉州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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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父子在信任沈隆的同时未尝没有提防,一直担心他用各种自己搞不懂的办法来装神弄鬼,好在沈隆之前也很注意这些,并没有向太多人透露不该透露的信息,可现在,他竟然做出了这种事,王安石父子难免担忧起来。
“去吧!”王安石摆摆手,转身看向司马光家的大门司马光家如今是大门紧闭,王安石默默不语,身为儒者,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只有自我了断一条路了,司马光虽然和他政见不合,但双方交往多年堪称挚友,若是挚友因此死去,王安石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王雱来到城外找到沈隆,马上就屏退众人问起了此事,“敢问沈道长,昨日从永昌陵飞到司马光门口的那座石狮子……”他跟着沈隆学习的时间长了,说话也变得干脆起来,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起了关键。
“嗯,是我干的。”沈隆点点头,“司马光此举是要将大宋毁于一旦,我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可是…..司马光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官家不会真的让他如愿的,而且朝堂上还有诸多反对司马光的人。”王雱结结巴巴说道。
“大宋好不容易重新有了向外开拓的勇气怎么能毁于司马光之手而且他可并不一定无法如愿,日后他不就把河西六州还回去了么这可是大宋将士浴血奋战夺回来的,岂能因一人而言而前功尽弃”说起这事儿沈隆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宋怎么净出这种没用的怂货啊,甚至连大清那些渣渣都不如。
大清那些渣渣卖国好歹是洋人的军队打过来了,司马光倒好,西夏可还没怎么发兵呢,他就主动怂了。
“此举比起当年将燕云十六州送给契丹的儿皇帝石敬瑭也不差了。”沈隆摊开地图河湟对王雱说道,“拿下这里,就可以从两面夹击西夏,战略优势就在大宋这边了,而一旦还回去,大宋就再次陷入西夏的威胁之中,好不容易拿到的战略优势,怎能说丢就丢”
“纵然如此,也不好用出这般手段吧那可是太祖的陵寝啊!”王雱支支吾吾说道,这在他看来绝对是大不敬。
“若是赵匡胤复生,听到司马光说这话,少说也会一斧子砍过去,我只是做了赵匡胤想做又没有做的事情罢了。”赵匡胤可是在朝堂上用玉斧砸过人的暴脾气,司马光绝对不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王雱默然了,赵匡胤可不比日后这些君主,人家是武将出身,一直对开疆拓土极其热衷,沈隆此举绝对合乎赵匡胤的心意。
“哎,只是可惜司马君实了。”王雱叹了口气,出现这样的事儿,就算朝廷不降罪,司马光怕是也没脸活下去了。
“司马光此举固然该死,却也不是非死不可,他不适合当官,修史倒是能人尽其才。”就让他滚出朝堂修《资治通鉴》去吧,“这件事也可以这么解释,这石狮子从天而降,为何没有砸死司马光他若是自尽,岂非陷人不义”
这个意思王雱自己会去领会,“让朝廷赐金放还就是了,朝堂上少了司马光,介甫应该可以轻松一阵儿了吧”
王雱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听到沈隆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长出一口气,嘴巴张了张,有些话想问却没敢问出来。耐看吧
“放心好了,今后除非是有人要卖国,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做这种事儿的。”沈隆看出了他的想法,有了这次的警示,想必日后那些文官再讨论战事的时候就要多想想了吧要知道,永昌陵外面可不止一只石狮子。
“多谢道长体谅。”王雱长长松了一口气,“如今司马君实自困府中,我还得赶紧赶回去,以免有什么不测。”
“去吧,哦,对了,章子厚应该回来了吧元泽若是方便,可派人将章子厚和吕吉甫请来,学校里新打造出来了几种船只模型,想让他们看看。”沈隆说道,章惇和吕惠卿都是福建人,族中多有参与海贸生意,而且还都是贪官,这东西要是给了他们,他们必然会试图向外扩张。
王雱匆匆离开,晚间,章惇和吕惠卿就过来了,当沈隆拿出那些船只模型的时候,他二人喜不自胜,他们俩可是早就对沈隆之前扶持的那些生意垂涎三尺,只是对西北鞭长莫及,又不好和那些皇亲国戚抢生意,才憋到了现在。
“这些船只的制造方法、操作方法可以传授给你们,此外还有在海上确定海路的六分仪,以及海图,你们都可以拿去。”沈隆一口气给出了诸多好处,光靠西北和开封周围的工业新贵还不够,工业革命怎么能离开大航海时代呢。
“惇自当遵守道长的规矩,第一次该出多少钱还请道长说个数,在下绝不含糊,此外今后十年也会准时将该分润的钱送到开封来。”章惇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吕家也是如此!”吕惠卿同样答道,然后看向章惇,“子厚,今后我两家还当和衷共事。”他也知道沈隆不喜欢看到他们彼此之间内斗。
“自当如此。”章惇点头道。
“该给的专利转让费自然是要给的,今后十年的利润也少不了,等钱送到,我就安排学生去福建,帮你们打造船只,教授你们的水手如何操帆控船,如何在海上辨识方位,如何看海图……”有了这些领先时代数百年的海船,大海之上就是汉人的天下了。
“另外,我还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儿。”沈隆又说道。
“敢情道长吩咐,但凡是在下能做到的绝不含糊。”这可是把金山银海送给自己啊,那怕再难的要求也要办到,章惇、吕惠卿斩钉截铁答道。
“泉州蒲家吉甫可曾听闻过”沈隆问道。
“蒲家乃是泉州赫赫有名的大海商,手上握有通往大食的线路,在下当然听过。”吕惠卿答道。
“那就好,你二人将泉州蒲家灭了吧!”沈隆淡淡地说道。
第504章 新五路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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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蒲家在宋末时候就给了赵家狠狠一刀,现在蒲寿庚还没出生,这笔账就算到他们先人头上吧!章家和吕家都是累世豪族,在当地根深蒂固,蒲家虽然有钱,族中却少有任官之人,俗话说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章惇和吕惠卿收拾蒲家轻而易举。
章惇和吕惠卿对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蒲家又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大势力,说灭也就灭了,能用他们家的脑袋换来沈道长的开心,这笔账划算。
而且等自家的海贸队伍扩大,肯定会和蒲家发生冲突,与其等到将来,还不如现在就把蒲家干掉,他们留下的船只、水手还有历年积累的财富可是很诱人的。
“此乃小事而,蒲家亦商亦盗,这些年在泉州、在海上做下了不少案子,若能铲除他们也是为民除害,在下责无旁贷。”吕惠卿大义凛然说道,没有询问沈隆原因就满口答应下来。
我就欣赏你们这些不要脸的风格,明明是冲着钱去的,说出来却这般光明正大,你们俩已经具备了黑心资本家的潜质,这种风格可要发扬光大啊!
此事就此敲定,章惇和吕惠卿回去后好生商量了一番,然后去王安石家说起了这件事儿,略微提了一句蒲家。
原本想着王安石听到这消息后说不定会阻止,他们都想好了说服的借口,谁知道王安石听完后脸色顿时就黑了,沉默半晌也没说什么。
等章惇和吕惠卿走后,王安石才长叹一声,他方才想起了史料中的记载,泉州蒲家日后可是屠戮过大宋皇室的,这种人就该死啊。
且不说章惇和吕惠卿品格怎么样,这俩人的能力绝对不缺,单看权谋手段的话,比王安石要厉害多了,如今两家人合力欺负一个图有钱财却没有相应政治影响力护身的蒲家,简直不要太容易啊。
没过多久,泉州就传来消息,蒲家被查出私通海盗、伤人性命等一大堆罪名,蒲家上下被当地官府尽数拿下,当地官府和朝中很快走完流程,将几名为首的斩首示众,其余的或是监禁、或是流放,以章惇和吕惠卿的手段,这些人料想也活不了多久了。
流放的有水土不服的问题,而且押送他们的大概也是董超薛霸一般的人物,蒲家人可没有鲁智深这样的好兄弟来救;至于关在监狱里面的就更好办了,什么压土袋之类的手法,那些经年老吏玩得可是相当的溜。
随同专利费一起送到沈隆这儿的,还有蒲家几位要人的信物,以及他们积累的钱财,章惇和吕惠卿将从蒲家抄来的财产也分了沈隆一份。
沈隆如约将先前答应的东西交给他们,几名学生离开开封,前往泉州、福州一代,给章家和吕家传授造船、操船、定位等技术,他们也会将海外满是黄金的消息散出去,引得更多人出海寻找机会。
过了些时日,苏颂等人在大宋复制出来火绳枪,沈隆还是一般操作,火绳枪的制造肯定是要受朝廷控制的,这件事儿绝对不能假手他人,但是生产火绳枪所需要的钢铁、木头、火绳、铅块,这些都需要从外面采购,这些生意也可以交给原料产地的豪族去做。我爱搜
此外,军队需要的不只是火绳枪,军服总得有吧做军服就需要布匹,来,我这儿有产量更高、质量更好的棉花种子,非常适合在苏松或者西北种植,你们名下不都有很多土地么只要种上这些就能发大财。
我这儿还赠送全套的棉纺工具和技术,那怕是傻子带回去都能赚钱,不考虑考虑包教包会,看看西北那些将门,看看开封那些勋贵,再看看吕家和章家,可都发大财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这些高产作物的广泛种植必然会引起大量农民失地,失地的农民刚好填补到工厂中来,有些不愿意进工厂只想种地的也没关系,海外还有大量的土地等着你们去开垦呢。
王安石在沈隆的怂恿下,提出了收复交趾的方案,并以交趾的土地为诱饵筹集到了大量的军费,交趾很快就会被大宋拿下,到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去耕种交趾的土地。
就这样过了几年,期间沈隆一直小心呵护着这些大宋资本主义的幼苗们,并源源不断的培养出理工科的人才。
王安石还没能领悟这后面隐藏的东西,他只注意到大宋的财政收入越来越高,军队在装备了火绳枪、原始火炮之后战斗力越来越强,大宋似乎正走在他所期望的道路上,只是使用的手段和自己预想的颇有不同而已。
在给大宋最核心的禁军换完装备之后,赵顼和王安石终于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西北了,他们开始分批给西北的禁军换装,开始准备收复兴灵之地。
在种植了多年高产作物之后,如今西北的粮食不仅能够自给自足,甚至还能有积累,大宋只需要运送少部分粮食就能满足征战所需了。
而战马这些年同样增加了不少,王韶可以源源不断从羌人那里获取马匹,沈隆学校同样有学畜牧的学生,他们和王雱一起改变了大宋的马场,通过更为先进的技术,让马场存栏的战马数不断增加,已经足以组织起遗址庞大的骑兵队伍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熙宁六年,比原来历史中早了八年时间,大宋开始了对西夏的征伐,一共五路人马分别从不同方向出发,直逼兴灵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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