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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朵朵桃花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江映日
云震忍俊不禁地笑了。
这个小家伙,明知道他没打算过要留下来,这样问是不是也算一种狡猾呢?
今天他是被拉来坐镇,万一情况恶化到不可开交,那他就得出来帮忙收拾。结果陆偲倒是自己把状况解决了,虽然手法上比较……另类。
总之,既然这两个人如今相安无事,他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起身走过去,托起陆偲的下巴,弯下腰在陆偲唇上轻轻一吻。
这会儿陆偲是坐在陆英捷腿上,所以这个吻等于就发生在陆英捷眼前,刹那间心口一紧,似乎有点窒息,有点刺痛,还有点无奈,又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云震刮刮陆偲的鼻梁,说:“我先走了,明天英捷还要跟我去基地办事,你别拖着他玩太野。”
陆偲本就有点泛红的脸顿时近乎紫黑,紧抿着唇,一副硬生生把什么东西憋了下去般的表情,而后咧咧嘴,表示悉听教诲地用力点头。
云震被他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逗笑,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便转身离开。
看着云震的背影,陆偲的x口骤然涌起又酸又涩的滋味,他一把拖住云震的手,脱口而出道:“你不能留下吗?”
云震回过头,看到陆偲的目光忽明忽灭地闪烁着,仿佛明明知道有什么不对,却还是很想这样做。
因为不舍,不舍他走。
其实不光是出于不舍,应该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于心不忍吧。
——真是个小呆瓜。
云震揉揉他的脑袋:“不了,我还要去医院接我母亲。”
听到这话,陆偲也就没法再多说什么了,慢慢松开手:“喔……那好吧,云叔慢走,改天见。”
云震温和一笑:“改天见。”
※ ※ ※ ※
二楼,卧室。
到底是憋了这么多天,再加上被陆偲勾得各种火往上冒,陆英捷当下就把他摁在床上干了一回。
跟以往相比,今天陆英捷的动作明显chu暴了些。在他高大健壮的身躯底下,越发显得陆偲可怜兮兮,好像连手脚都无处安置,只能无力地跟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动荡摇摆,简直不知道他究竟是痛苦还是爽快,声音时高时低变化多端,一会儿像是浪叫,一会儿又像是求饶。
迷乱不堪的气氛满室缭绕。
事后,陆英捷抱着陆偲去浴室冲洗,洗着洗着又把他按在墙上干了起来。
彼时陆偲的嗓子基本已经发不出声,就如惨遭蹂躏过的小狗崽般只能一抽一抽地吸气,整个人软若无骨地挂在对方身上。
不得不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潜藏着或多或少的嗜虐因子。陆英捷被陆偲这副模样刺激得近乎失控,险些就把他在墙上撞散了架。
之所以只是“险些”,归g到底还是因为,内心深处对于他的怜惜占了上风。
终于做完了,澡也洗完了,陆英捷把半虚脱状态的陆偲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这张床舒适到堪称豪华,床上的两个人却紧紧挤在一处,面对面地侧躺着。
陆偲枕着陆英捷的臂弯依偎在他怀里,后者一手轻轻抚弄着陆偲的头发,一手与他十指相扣。
与一个小时之前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狂乱相比,现在的气氛分外宁静安详,仿佛这一刻将永远持续下去,自此地久天长。
不知过了多久,看似早已睡着的陆偲忽然开口:“我是不是很奇怪?”
“怎么?”陆英捷应道。
“就是说我……”
陆偲语气飘忽了一下,“我同时喜欢好几个人……”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到在头上抚m着的那只手停住了。
如果现在他抬起头,将会看到一副紧蹙如山的眉头,以及一双y郁黯沉的眼睛。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听见这句话,陆偲默然少顷,才把头抬了起来,字字如刻:“哥,如果你离开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只能给你偿命。”
陆英捷刹那无言。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那番宿命论,假如是放在一年之前告诉他,他一定只会觉得荒诞无稽,全当冷笑话来听。
然而现在他面前有个陆偲,一个与他过去二十几年来所认识的陆偲截然不同的陆偲。
可以说,陆偲本身就是不科学不合理的存在。而在他身上、在他周围的人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全部凑到一起来看,确实也有点过分巧合,让人无法完全忽略,即使是最离奇最匪夷所思的可能x。
最糟糕的是,假如那个可能x成真,一旦将来发生了什么无可挽回的后果,对于双方而言都将是毁灭x的重大打击。
陆偲刚刚说出的那种话,是假的也不好,是真的……更不好。
良久,陆英捷一声叹息,放在陆偲头上的手大力地揉搓几下:“别说傻话,那种事不会发生。”
谁都没事最好,不论是谁。
陆偲闻言嘴角一弯,眼角也弯,那表情像极了一只笑眯眯的招财猫:“所以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陆英捷:“……”好小子,原来又想把他绕进去!
瞬间被那凌厉的目光慑了一下,陆偲立马低下头,把脸深深埋进陆英捷怀中,鼻尖紧挨着他的x膛,仿佛在对着他的心脏娓娓倾诉:“其实更主要的是,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
陆英捷再度无言。
舍不得……归g到底,始终在于这个舍不得。
他不也是一样?假如能够舍得,就不至于把自己陷在这种境地进退两难了。
他是这样,那么另外几个人呢,又会是怎么样?
沈晋瑜姑且不论,以梅凌的心高气傲,能够接受得了?如果不接受,陆偲想必会非常失落;而如果接受,是不是他们以后就真的要维持这种……这种多人关系?
一道刺目的光芒掠过黑瞳,转瞬沉寂,他合上双眼,收拢手臂把怀中人拥得更紧,简直要将之融入血r一般。
——小偲啊小偲,哥该拿你怎么办?
第82章
- -
在整整一周的昏迷之后,沈晋瑜终于苏醒过来。
陆偲在第二天得到消息,赶去医院,却在病房外面被保镖拦住,禁止探视。
这些保镖们职责所在,除非得到上面的交代,否则陆偲想要过他们这关是绝无可能的。
陆偲只好离开,时间很快就过去两个礼拜,期间他又去过医院一次,仍然无功而返。
直到这天,他接到沈晋瑜本人打来的电话——之前沈晋瑜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问陆偲要不要去看他,要的话现在可以去了。
陆偲当然是去了,这次病房外的门神没有加以拦阻,只确认了他的身份,便予以放行。
他走进病房的时候,沈晋瑜背靠着床头坐在那里,正用平板电脑玩游戏。
这人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游戏爱好者,不论是电子游戏还是……所谓的人生游戏。
比起刚被送进医院那阵子,如今沈晋瑜的气色明显好多了,看样子醒来之后的这两周他调养得不错。
当时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那么直冲冲地撞上,哪怕是一头牛,至少也得去掉半条命吧。
所以说沈晋瑜着实算是极其走运,全身上下各种大小伤内外伤,居然都不致命,也不会留下什么麻烦的后遗症。
除了腿部。这是他伤得最严重的地方,现在他的两条腿,里面是钢板钢钉,外面是硬邦邦的石膏,至少个把月内下不了地。
至于以后,如果复健顺利,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幸运的话,走起路来不至于跛脚,只是逢y雨天有可能会骨头酸痛,就看保养得怎么样了。
陆偲不由联想到陆英捷和梅凌这两位,似乎也是这样,当时的情况看起来非常吓人,但最后都万幸地有惊无险。
见陆偲到来,沈晋瑜把电脑放到一边,向他露出笑容,笑得很清淡,却又仿佛有百般滋味在其中,复杂难辨。
陆偲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来,沈晋瑜见他几度欲言又止的样子,索x主动开口:“你想问什么?”
……他想问什么?
当然是问,为什么。
车祸发生之初,陆偲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这些天来他已经翻来覆去地想过无数次,但也许是想得太多了,到后来他反倒不想问了。
其实吧,生死关头,一个人不假思索地为了救你不惜舍身相护,这原因又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所以现在,陆偲只想问一句话:“你后悔吗?”
沈晋瑜状似思考了一番,答道:“如果你被我感动,接受跟我在一起,那我也就不需要后悔什么了吧。”
“你……”陆偲不知道作何感想。
感动?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吧,但更多的却还是困惑,“你真的对我这么……这么想要跟我在一起?”
沈晋瑜勾起嘴角,那答案俨然都在不言中了。
陆偲皱眉,这个人的表现越是风轻云淡,他的心情就越沉重复杂:“可是你应该没有忘记,你曾经对我……对陆思做过什么,而且他之所以出车祸,也是因为那些事才会j神恍惚……”
“他是他,你是你。”
沈晋瑜截过话,“从一开始我所看到的就是两个人。”
他不能否认,他曾经对陆思做过的事情,在大多数人看来确实是非常不道德,对此他又能说什么呢?
对不起,我害了你,我是个人渣败类——如今的陆偲恐怕也不会稀罕他这样道歉吧。
何况他也不想把两者混为一谈,他所在意的,从头到尾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他只想看着这个人,只想往前看,只想……
“难道说,到现在你还是恨我?”他问,声音在某个瞬间似乎虚弱了一下。
陆偲沉默不语。
恨,其实老早就不恨了,毕竟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这些天来他反复考虑着沈晋瑜的事,考虑越多,也越来越明白,有些事情沈晋瑜并不是刻意针对谁,只不过你刚好撞了上去。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沈晋瑜没做错,关键在于,他就是这样的人,说是他的思维方式不正常也可以,说是他的情感功能有缺失也可以,他甚至连对方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受到多少伤害都不知道,他g本不懂得去想,更无法去感同身受。
一个自己感觉不到疼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把别人弄疼为什么是错误的。
恨一个这样的人,纯粹是白费力气,于是陆偲也就懒得去恨。
而事到如今,自然更是恨不起来了。
回头想想,前世他撞车而死,如今沈晋瑜又为了他而被车撞得差点送命,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
莫非这也当真是所谓的命运吗?
这么想着,陆偲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他所指的事,就是那天从晟昕大师处听来的东西。
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沈晋瑜一直安静听着,慢慢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觉得颇有意思的样子,完全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表现出猜虑质疑或是抵触不屑。
所以说他的脑子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吧!
最后陆偲总结陈词:“所以你要是真想跟我在一起,那么必须同时接受另外三个人的存在——就这样,你自己想想能不能接受吧。”
把决定权交到沈晋瑜手里,在陆偲的心思中,有一部分是无可奈何,还有一部分,未尝不是夹杂着些许恶意。
——想跟我在一起,你以为真有这么简单?你曾让别人轮|奸我的身体,我就让别人“轮|奸”你的心,你接受吗?你忍受得了吗?
谁知沈晋瑜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就问:“只要我愿意接受他们,你就会接受我,是吗?”
陆偲终于怔住,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无意识地抠了几下,可惜这动作不能把他心里那些纠结的沉疴都抠出来,他再次叹气,幽幽启口:“目前来说,我不能把你撇到一边,然后眼看着你遭遇危险,所以如果你确定要留在我身边,我不会拒绝,只是我也不……”
话到这里,身后忽然传来响动。
陆偲回过头,只见三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走在后面的两个大概是随从,沉默而遵从地跟在为首的男人后方。
那个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容貌英俊,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非常风度翩翩,而又不失干练气魄,就像是坐在摩天大厦最高处的那种j英中的j英。
尤其那双眼睛生得格外漂亮,眼形长长,眼尾细而微弯,在一个不经意眨眼的瞬间,陆偲就感觉视线仿佛被迷了一下。
真是厉害的桃花眼啊,二十年后的沈晋瑜想必也会是这样子吧?褪去了年轻时浅显的风流,增添了几分经过岁月沉淀的风韵……
……唔?等等等等!
就在陆偲心惊r跳的同时,听见沈晋瑜喊了一声:“爸。”
oh!my!god!真是那个变态杀人魔!
陆偲差点从椅子里滑了下去,赶紧一拍扶手把自己撑住,战战兢兢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朝那人点头哈腰:“叔叔好。”
话刚出口,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叔叔个毛线啊叔叔!你跟人家很熟吗?最最起码也该叫沈先生才对吧!
哎,还不就是一时紧张口不择言了嘛……
对于陆偲的口误,沈佟渊倒没什么反应,走过来停在陆偲面前,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就这么久久地盯着他。
曾经令陆偲惊艳不已的那双眼睛,此刻却只叫他额头冒汗,后颈发凉,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
其实要不是曾经听沈晋瑜说过那些事,单单面对着沈佟渊这个人,陆偲未必会紧张至此。
又有谁能想到呢?第一眼看去那么知x儒雅的人,竟然会是黑道boss级别的人物,甚至还心理扭曲杀人不眨眼……
陆偲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真不该今天到医院来,好死不死跟沈大boss碰个正着。
噢,对了,假如以后沈晋瑜跟着他混,接触到沈大boss的机会恐怕还少不了吧?
……现在把沈晋瑜从名单上划掉还来得及不?
“他当时推开的人就是你。”沈佟渊终于开口,听上去有三分是提问,七分却是肯定。
推开?陆偲很快明白过来,这指的是车祸发生时沈晋瑜把他推开的事。
一丝不祥的预感掠过心间,也只能诚实地点点头。
下一秒,沈佟渊忽然扣住陆偲的下巴,把脸抬起来,居高临下的目光直s而去:“就凭你?”话语中透出冷蔑,眼睛里却依稀带着隐晦的探究。
陆偲:“……”
人不可貌相,果真是至理名言。
别看沈大boss的外表像坐办公室的,出手却堪比打擂台的,那手指又硬又有力,就像一把钳子牢牢箍在陆偲的下巴上。
陆偲怀疑,假如这个人有心的话,甚至可以当场捏碎他的颚骨。
好在对方似乎暂时还没这打算,但也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而且……“就凭你”?这样三个字叫人该怎么回应才好?
于是他挂着一脸茫然,无辜般地望着对方。因为现在他既不能强硬地跟人对着来,也不能表现得太软弱可欺,装傻充愣就是唯一的办法。
不过谁知道沈佟渊又吃不吃这套呢?
看起来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手上的力度也不松不紧,质问道:“说吧,你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陆偲被问得莫名其妙,难道这个人以为他是故意接近沈晋瑜,实则别有所图?
拜托!是你儿子非要缠着我好吗?——这话陆偲当然不能直说,无奈辩解:“没有,您误会了,我没有那种意思……”
话音未落,忽然感觉胯间一凉,带来某种硬邦邦的触感,陆偲愕然低头,只见一把黑色手枪正抵在那里。
握枪的那只手,与现在扣着他脖子的这只手,来自同一个人。
问题是,这把枪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掏出来的啊?!
这不是陆偲第一次被枪指着。说来还算有点因缘巧合,上次用枪指着他的人,就是此时这个人的儿子。
区别在于,上次陆偲更多是觉得惊讶,外加一些慌乱无措。这次则快被吓得半死,冷汗湿透重衣。
最要命的是,这人指哪儿不好,偏偏指他那种地方……
艰难地吞口唾沫,想叫人冷静一点有话好说,紧缩的喉咙却g本挤不出声音。
——尼玛!沈晋瑜!还不快来制止你的变态老爸?!
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局势,沈晋瑜坐在床上毫无动静,仿佛是作壁上观的局外人一般,如果不去看他那几乎被指甲生生抠出血洞的手掌心的话。
至今他还记得最初几次看到他父亲杀人的情景,第一次,他完全呆住了,第二次第三次,他试图求情了,结果呢?那些人死得更快更凄惨。
那么现在呢,让他去求情吗?求吗?
那边,沈佟渊步步往前,陆偲被逼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床头柜边,再也无处可退。
“他差点为你废了腿,送了命,你把该赔的赔给他,然后彻底消失吧。”沈佟渊这么说道,那口气居然非常轻描淡写。
听在陆偲耳里却是越发毛骨悚然。
赔给他?赔什么给他?难不成是……
胯|下一寒,菊花一紧。
——尼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陆偲突然有股抓狂的冲动。
正所谓,狗急跳墙,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吧?
反正已经无路可退,陆偲干脆豁出去了,心一横道:“如果是他亲口这样对我说,我自然乖乖消失,不然……”
“不然?”沈佟渊挑眉。
不得不承认,这副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别有一种成熟男x的风采魅力,只是与此同时还伴随着boss级的巨大压力。
陆偲忍不住又吞了几口唾沫:“不然我总得有个健康的身体才好照顾他吧。”所以赶快把枪从那个地方拿走啊!万一不小心走火了怎么办!尼玛我要是成了太监你儿子就一辈子守活寡吧(are you sure?)!
“……”
数秒后,满室的死寂被沈晋瑜的低笑声打破。
陆偲暗骂:笑笑笑,笑屁啊笑!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要你有什么用?打进冷g!
刚骂完,就感觉到顶在他胯间的枪口开始移动,徐徐往上,越过他的腹部、x口,最后来到颈部,在喉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沈佟渊说:“很好,我就来看看你能怎么把他照顾好。”
话虽这样说,陆偲却分明嗅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息,从每个字眼当中散发出来。
与其说这人的意思是要看他把沈晋瑜照顾好,不如说是等着看他怎么把人折腾坏才对吧!
无论如何,陆偲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勉强在嘴边扯出一笑,客客气气回道:“谢谢。”
谢什么?谢你的宽赦,谢你的威胁,谢你的黑色恐怖?
咳哼,让人自己去意会吧。
沈佟渊冷冷盯着陆偲,终于把枪收了起来,一直扣在陆偲下巴上的手也放开,说:“你出去。”
“呃?”
陆偲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就被打断:“叫你出去就出去,让你进来再进来。”
“……”
所以这并不是赶他走人,只是要他暂时回避?
于是陆偲乖乖闭上嘴巴,出门等着去了。另外两个跟着沈佟渊同来的随从也相继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两人。
四目相对,五分相似的容颜,六分相近的神情。
“你们迟早要分道扬镳。”
沈佟渊说,不是恶毒的诅咒,也不是玩笑的调侃,只是陈述一个笃定的事实,“你会为他死一次,就会为他去死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他身上。”
沈晋瑜沉默少顷,淡然道:“我宁愿为他去死,也好过像以前那样活。”
沈佟渊双眼一眯,目光瞬间难以捉m,森冷锐利,似乎还有那么点嘲弄:“你不是活得很自在吗?”
沈晋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杀人是在什么时候?在我六岁还是七岁?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人的生命有多轻,那么努力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对我来说,这里就像个虚幻的游戏世界,不管我怎么做,所有人的喜怒哀乐始终都跟我隔着一层纱。”
这么说着,他的神色看起来也有些虚无缥缈,仿佛笼罩着重重云霭。之后云霭又逐渐散去,那张脸开始变得真实、坚定、光芒初露。
“直到遇上他,我才感觉很多东西变得真实鲜活。”
“哦?所谓爱的感召吗?你还相信爱情?”
如同在说“真是个傻孩子”似的,沈佟渊笑了起来,但那绝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笑容,削薄的唇角就像刀刃般锋利,好像可以划破世上一切的虚妄,使之暴露出最苍白最丑陋的一面。
沈晋瑜的目光暗了暗,旋即重新亮起来,摇摇头:“爱情倒在其次,我就是想要他,有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沈佟渊的笑容淡了下去,最终彻底消失,半晌他缓缓开口:“你不要后悔。”
阳光从窗外照s进来,金色的光线似在两人中间架起一座光桥。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一阵凉风拂进窗台,那些尘埃便在两道视线的夹缝当中飘荡旋转了起来。
忽然沈晋瑜闭上眼,若有所思:“我现在似乎明白了,你对那个女人……你对我母亲其实不存在信任,你想要的只是一种感觉上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的爱情,以及一个正常而完整的家庭,但是她打破了你的设想,所以——其实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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