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整理一下情绪,陈圆殊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动身去南京熊猫集团讲课,买单后优雅钻入那辆玛莎拉蒂,她喜欢一辆超级跑车对公路的驾驭感,因为不喜欢兰博基尼的过硬线条和法拉利的张牙舞爪,陈圆殊最终选择这款玛莎拉蒂总裁。
将金丝眼镜摘下,换上一副远比一只今年新款lvv拉杆箱要昂贵的墨镜,一路上总是有各色人物投来稀奇古怪的眼光,陈圆殊对这一类注视漠不关心,径直驶向熊猫集团,她今天要在这里给集团中高层领导上两节课,第一个钟是讲解金融危机下被全世界经济学家重新捧起德《资本论》,第二个钟则专门分析电信改革对熊猫集团产下移动通信的影响,在苏南商圈,陈圆殊是众多企业一致追捧的商界导师,因为本身毕业于名校,投身商海后成绩斐然,是长三角出了名的打工皇后,理论和实践都很出类拔萃,加上她地特殊背景,大型企业的趋之若也就情理之中。
陈圆殊分秒不差地踩点进入会议室,已经重新换上很符合她气质的半框眼镜,没有丝毫客套寒暄,直奔主题,讲解《资本论》,穿c中外企业发展轨迹中的案例,深入浅出,三言两语就能将重点突出,绝非一般纯理论派所能媲美,她也不理会下面那群起码都是金领的男人是否将注意力放在听课上还是她身上,钟后,她宣布休息5钟,这才发现会议室角落坐着一个她如何都预料不到的听众,三十四五地岁数,正值男性精神状态最饱满的壮年,身材匀称,有一个容易让女人产生安全感的宽阔肩膀,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头发略微凌乱,肯定不是一个愿意把大量时间花在打理形象上的人物,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干净和清爽。'文字手打首发酷绝。;手机访问wap。。'
男人哪怕不说话,见到陈圆殊望向他后简单露出一个笑脸,也让周围几个没少偷窥他的们心中一颤,陈圆殊轻轻点头,并没有与他过多的视线纠缠。
男人的穿着打扮在这件会议室肯定最多只能算作中等水准,绝非那种打着所谓低调的内敛招牌地私人定制服装,几个眼尖的集团骨干发现这个不太像集团内部人员的男人不仅和公司副总裁相谈甚欢,最诡异的是这位仗着父辈关系在集团内部横行霸道的副总裁大人,竟然对那家伙还有点刻意谄媚讨好地味道。
有玄机。
陈圆殊貌似对此见怪不怪,5钟短暂休息时间结束后立即开始第二堂课,言简意却妙语连珠,因为远远比《资本论》更加与熊猫集团戚戚相关,大多数雄性生物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听课上,几个集团年轻中坚还不忘踊跃提问,估计一小半是为集团着想,一大半就是希望能给可望不可即的陈家大小姐留下哪怕丁点儿印象,陈圆殊一
,这位大家闺秀的独特魅力在互动的时候才真正凸集团里那些个黄金单身汉给迷得野心迅速膨胀,好几个家里有些路子的都下决心要做南京首富,即使做不成南京首富,好歹也搞个集团总裁当当,陈圆殊对这些充其量只能算作初生牛犊的孩子没丝毫兴趣,讲完课后就走出会议室,在大楼外的玛莎拉蒂旁边停下,不到半分钟与她关系匪浅地男人便快步走出来。
一米八的个子,因为长期坚持游泳和登山的缘故,没有大腹便便的迹象,相貌端正,没有奶油味和脂粉气,属于那种适合扮演正派角色的典型脸孔,穿着随意,也不会给人不修边幅的印象。
熊猫集团副总裁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才转身离开,不忘眼神暧昧地观察陈圆殊,试图找出点八卦谈资,可惜徒劳无功。
“不是听说你要在淡水河谷总部深造,怎么这么快就从巴西回国,才一年不到时间吧?”陈圆殊轻笑道。
“权力角斗失败了,自然灰溜溜跑回来疗伤,准备下次东山再起。”男人轻描淡写道,听起来就跟丢了一笔可有可无的小买卖而已。
“可怜的孩子,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也不嫌丢人。我原先还以为你好歹也弄个首席执行官混混,那我也好跟别人吹吹牛,说有个在vcrd做超级oss的朋友。”陈圆殊打趣道。
“谁让力拓案来得那么巧,那就不是经济层面的竞赛了,我那几个竞争对手只要打出政治牌,我就疲于应付,耗了几个月,我实在懒得跟他们废话,就跑回来散散心,还是祖国好啊,就是上个厕所都舒心。”男人眯起眼睛笑道,温醇醉人,这种味道也只有经历过许多浮沉地男人才能沉淀出来。
“不太像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一贯风格。”陈圆殊眨眨眼道。
男人挠挠头,道:“不说这个,一见面就谈这些伤心,你就别往我伤口撒盐了。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我家那辆车刚送去保养,还是打地特意过来听你讲课的,光是这点,你就得请我好好吃一顿。”
“那我喊上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吃顿烧烤打发你算了,反正你好养活,请你吃山珍海味纯粹浪费。”陈圆殊打开车门笑道。
男人眼神闪过一抹隐藏很深地黯然,饶是连观察力惊人的陈圆殊也都无从察觉,他坐上副驾驶席,轻声道:“听说你认了个干弟弟,有机会带来让我瞅瞅?”
“有什么好看地。”陈圆殊不置可否道,启动玛莎拉蒂。
“这不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男人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座椅上。
“没有。”
陈圆殊笑道:“而且你这种能够让老乔治和阿涅利同时视为接班人的工作狂,跟我聊天的时候十成满脑子都在计算数据。我不想我的干弟弟被你传染,谁不知道你是天生的演说家,被你洗脑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男人微笑道,拥有一种精于算计的胸有成竹,道:“是怕我打乱他的人生规划吧,圆殊,有必要这么保护他吗,我也不是洪水猛兽。
要是几句话就被我打倒,他也太脆弱了。是哪家的公子哥吗?本省还是外省的?”
“跟你一样,是农村人,标准的凤凰男。”陈圆殊笑道,补充一句,“当然,比起潘九段肯定还有很大差距。”
男人一挑眉,确定陈圆殊没有说谎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
陈圆殊无奈道:“潘央,他只是我干弟弟,不是我男朋友,请你收敛一下你完全多余的侵略性,再说,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是我的男人,你也只有祝福我们的份。”
男人做了个受伤的神情,眼中含笑道:“陈圆殊,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再多说一个字就让你下车。”陈圆殊妩媚微笑道。
男人立即噤若寒蝉,应该是有前车之鉴。
第三卷 第35章 两个凤凰男
尚攻击再攻击的潘央极少采取守势,不管是感情还惯咄咄人,由此可见陈圆殊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同寻常。'手机看小说请上wap。。'陈圆殊与潘央从第一次见面迄今为止有将近1时光,是极少数能与他掏心掏肺说上话的人物,也许仅仅作为一个商人,就如同之前南京熊猫集团副总裁一般会因为能与他交谈感到荣幸,但作为一个已经拒绝过他两次的女人,相处起来并不轻松,陈圆殊悄悄叹了口气,转头道:“你手机里还有没有马开泰他们的号码,有的话就打个电话,我们在龙蟠中路上的巴国布衣等他们,或者洪武南路那家天桥下的烤鱿鱼。你总不能每次回国都让我们揪出来才聚一聚,这样不好。”
潘央掏出一只老牌东信手机,笑道:“我这个人一身臭脾气,不过专一。这就打给他们。我还不是怕麻烦他们,如今那些没义气的龟儿子都是有家室有事业的金领,日理万机,我一个败军之将,哪敢劳烦他们大驾。”
陈圆殊柔声感慨道:“一次次危急关头,他们是没办法替你两肋c刀,你对他们很失望,但等你有了老婆孩子有了不再是一个人的责任和负担,就明白英雄确实气短,抵不过生活的打磨,你大度一点,宽容一点,那些朋友再不济,起码不对你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你就知足吧。”
潘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出伤感还是惆怅,把玩那只磨损严重的老版手机,不肯发表言论,似乎陈圆殊这番话触及他的伤心处。
陈圆殊开着那辆玛莎拉蒂在南京街道穿梭,不温不火,每次经过斑马线都会主动缓速让行人先过,她望着那只实在不算雅观的手机,一用就是七八年,真不知道那该叫做个性鲜明还是人格障碍,一想到潘央在出国前与一群昔日死党间的恩恩怨怨,陈圆殊一阵头痛,百感交集,轻声道:“退一步说,你现在回到国内,就算你不想跟他们有过多交集,做酒r朋友也没有半点坏处,中国不比跨国企业,还得老老实实把你嗤之以鼻的那一套搬出来,你一个人再强大,也不可能跟整个体制斗争。”
潘央拿那只破旧手机拨了个号码,等待回应的时候望向陈圆殊微笑道:“我听你的。”
换做别人,一见到潘央如此低姿态,恐怕早就感激涕零。
陈圆殊自然不需要感恩戴德,要知道潘央手中那只手机还是她当年送他的第一份礼物,那个时候潘央刚好被东信集团扫地出门。
“我是潘央,刚回国,圆殊说大家一起聚一下,老地方,洪武南路天桥下吃烧烤,你顺便帮我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空,我和圆殊马上到那里。”潘央说完就挂掉电话,干脆利落到不近人情,但陈圆殊却可以想象电话那一头人物的兴奋雀跃。
潘央是一个极富攻击性和侵略性地男人,不光是陈圆殊深谙这一点,基本上所有接触过他的同事朋友或者对手敌人都深有同感,他有着旺盛的支配欲,永远斗志昂扬,早些年做过政府公务员,下海后跑过传销,做过一系列职业经理人,也许是与中国商圈水土不服地缘故,作出的成绩与他拿到手的报酬一直成反比,郁郁不得志,直到他被推荐进入cvrd,在这家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生产商,他的才华才得以完全放,淡水河谷一直被誉为“亚马逊地区的引擎”,5年时间就从中国办事处地小角色爬升到争夺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候选人之一,被世界权威财经杂志称作那架引擎地新设计师,如果成功,那他将比中国大学生精神导师李开复更加辉煌,毕竟后者最多也只做到微软副总裁和google亚太区总裁的位置。
虽败犹荣。
这是沿海几个狭小却能量巨大的对潘央这次晋升失败的定性,不过陈圆殊不会拿这四个字去安慰潘央。在天桥下吃着熟悉的烧烤,潘央沉默不语,陈圆殊也不打断他的思绪,这就是潘九段与中国商圈格格不入的地方,他明明知道等所有角色落座后再开餐是中国习俗,是基本礼貌,但不愿意浪费一分钟时间的他总是懒得等待,除非他等的是陈圆殊。
五六对年龄都在35岁左右地男女陆续赶来,不是宝马750,就是奔驰s00,男人气势凛然,即使偶尔一两个在脸蛋和身材方面先天不足,但也足够让各色美眉侧目。女人珠光宝气,漂亮,骄傲,像一只只名贵波斯猫,眼神冷艳。
一排清一色价格破百万的名车,让路人惊艳,潘央看到他们并不为所动,只是与那些个神情激动的成功金领们点点头,敷衍了事,对此无可奈何的陈圆殊只好扮演唱红脸的角色,所幸他们对潘央的白脸早已经见怪不怪,一个个主动与潘央套近乎,倒是他们身旁几个女人对此有点费解,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刚步入这群男人的她们横看竖看,都没有瞧出潘央有三头六臂,愈发不明白自己的男人怎么就头脑发热地要来吃烧烤,油腻不说,选的地方还脏,不过她们各自都有些家世底蕴,没花瓶到要摆脸色给人看,毕竟她们掂量一下比起陈家大小姐着实逊色太多。'文字手打首发酷绝。;手机访问wap。。'
潘央话始终不多,只顾着吃烤鱿鱼,陈圆殊只能不停打圆场,加上那些个他们郑重其事带来的女人又不熟悉他们地交情,没办法c嘴,心不在焉,几个男人都想说什么,但每次一见到潘央那张淡定深刻的脸庞,都欲言又止,终于,一个男人女相很有女人缘地成功人士站起来,立即聚集所有人视线,潘央斜眼瞥着这位曾经铁杆到一起穿一条裤子都不过分的男人,冷眼旁观,陈圆殊最受不了他这种不冷不热局外人地神情,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结果潘央还是这副最伤人心的姿态。
“九段,回头上我家去,我让我妈给你做湘菜,你最好那一口,我妈也老惦记你。她老人家这些年
不忘给你织围巾毛线衣服,今年还给你缝了双布鞋,朋友,我没话说,是我对不起你,但她老人家是真对你好。”马开泰用牙齿咬开一瓶啤酒,仰头就灌,在南京商圈小有名气地男人眼睛微红,让刚嫁入马家才小半年的媳妇一脸错愕。
“胡阿姨做的油辣冬笋尖是香。”
潘央仿佛在回味当年那一桌子饭菜,自言自语道:“上学那会儿穷啊,能上你家蹭一顿饭,真让人乐不思蜀。胡阿姨是好人,做人做事都将心比心,你小子像你爸,市侩,势利,遇到你也算我瞎了眼,但胡阿姨那份情,我不敢忘。”
马开泰摘下眼镜,苦笑。
马开泰的女人隐有怒色,她今年24岁,她眼中34岁的丈夫马开泰相貌英俊事业有才家世优越,根本就没有瑕疵,她一个温室蜜罐里长大的年轻女人哪里懂得两个成熟男人之间地纠葛,仗着那点儿家世以及多年养尊处优出来的傲气,她狠狠摔了一下筷子,这对于她来说已经算很含蓄,放在平时早就指着潘央的鼻子破口大骂,潘央什么场面什么脸色没见过,对此倒是一笑置之,马开泰狠狠一拍桌子,转头怒吼道:“头发长见识短地货色,滚。”
“开泰,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就这点让人顺眼。
”潘央突然感慨道,想起学生时代马开泰为了跟他“厮混”没少跟校花班花分手,坚硬如铁的心肠稍稍柔和,望了眼那个被吓傻的小媳妇,潘央笑着安慰道:“你别怕,他就是做给我看的,其实心里正心疼你,相信我,晚上他一定带你去金鹰赎罪。”
陈圆殊点头笑道:“现在南京金鹰落伍了,得去德基。”
那些个小媳妇或者花瓶终于大致明白这个男人的份量,再不敢掉以轻心。
“圆殊,听说你认了个干弟弟,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一个在扬子石化领工资的男人玩笑道。
“现在南京有关他地事迹可不少,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你也让我们瞧一瞧庐山真面目。”其余的人相继附和。
“就是,这种宝贝可不能藏着掖着,陈姐,得让我们抱一抱大腿。”
早有预谋地潘央也不忘火上浇油,笑道:“打个电话试试看,有空就过来,没空也没办法。”
陈圆殊不得已给陈二狗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或多或少给了点暗示提醒,结果他像是榆木疙瘩一样愣是给出答复说立即就动身,让陈圆殊哭笑不得,潘央一伙人也放慢进食速度,打定主意要打一场持久战,一群人窃窃私语,都在谈论“陈浮生”,连潘央都加入其中,获得不少八卦消息。
陈二狗的出场只能说平淡无奇,一辆奥迪a4,那一身穿着打扮也没惊世骇俗,相貌还不如马开泰吸引女人,一见面他便忙着递名片,带着点卑躬屈膝的姿态,一伙人有些失望,与其见到这位陈家大小姐干弟弟热情的笑脸,他们更愿意与一个满身跋扈的年轻人交际,他们这个虽然不能说南京或者江苏一线,但起码说话做事都有点斤两,在江苏只要对手不是吴煌那个级数的,都不至于不战便退,早习惯了公子哥式风格,偶尔老百姓出身的如潘央,也清高十足,所以对这位名片上标明青禾人力资源副经理的年轻人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倒是地位已经远远凌驾于这个之上的潘央,拿着那张名片翻来倒去,颇有兴致。
发完名片,陈二狗被陈圆殊拉在身旁坐下,潘央收下那张名片后,不轻不重道:“一群狐朋狗友里头一定要着重抓住几个能一起共富贵创造利益地好朋友,而这些好朋友里,一定要培养出一两个知己,不要以为你可以做到如何八面玲珑,朋友满天下,那是不现实的,相信我,有一个是幸运,有两个,就是万幸了。名片这东西,发给别人一两斤都没用,得让别人主动跟你要。”
潘央说着居高临下的言语,却没有半点高人指点迷津的姿态,这很矛盾,这也许就是他的道行高深所在。
陈圆殊刚要说什么,潘央微微一笑,道:“浮生,名片其实给我一个人就够了,我身边这群人太实际,你要是没足够的资本,就是跪下来也爬不进他们的,我不一样,对我胃口就行。所以将来你做生意,得主要矛盾,我当年进入cvrd,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它的第一号大老板毛遂自荐,一次没理会,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终于等到第封邮件后,他决定特地从巴西总部赶来中国办事处见我,这之后我最大的工作就是纠缠他,淡水河谷几十个副总裁级别的家伙,我从来不正眼瞧上一眼,第二年,那个老头就要把我孙女嫁给我,所以我这么教训你,是有资格地,你身边这群公子哥要我传授经验我还不乐意。”
陈二狗叹为观止,第一次见面就此坦率地家伙真不多。
陈圆殊笑骂道:“浮生,别理会这家伙,信他那一套,十有都会走火入魔。”
潘央撇撇嘴道:“我们这些穷苦出身地孩子,不剑走偏锋,还不只能给你们这些富人千金公子卖命的份。旁门左道怎么了,邓公都说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地猫就是好猫。”
陈二狗点头道:“有理。”
“平时有没有百~万小!说?最近在看什么?”潘央看似漫不经心问道。
“有,阅读量保持在一个月左右。最近在看《房地产投资基金》,关注一些融资和投资方面的细节。”陈二狗回答道,如临大敌,在黑道,绣叶青给过他这种如芒在背地感觉,之后就是钱老爷子,再就是这个不明身份的陌生男人。他当然紧张,也有难以忽略的自卑,但他身边坐着陈圆殊,她是如今寥寥几个他不能随意对付的女人之一,她付出那么多,不管
何,陈二狗都不希望她有半点失望,所以硬着头皮他前这个难缠角色死斗到底。
一场没有硝烟地战争拉开序幕。
陈二狗暂时只能死守。
潘央攻势并不汹涌,刀子锋利,下手却极慢。
陈圆殊不能c手,只能旁观。不是她不想偏袒那位早就一条船上的干弟弟,只是心底她或多或少有点期待这场战争地结局。马开泰那群局外人虽然很清楚潘央对陈圆殊的感情,但如何都想不到潘央会将陈二狗视作假想敌,所以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陈二狗虽然遍地撒网力求c足每一个层次的,但既然潘央发话,他也就点到为止,再者潘央那番话也的确让他有所顿悟,抓主要矛盾,这话有意思,陈二狗瞥了瞥身旁陈圆殊,心中一笑,这不就是主要矛盾?
饭局结束,陈圆殊有点事情着急赶回家,陈二狗就自告奋勇送没有车子的潘央回公寓。
“学魏端公走黑金路线?”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潘央笑道。
陈二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洗钱是技术活,需要我帮你找这方面专家吗?”潘央玩味道。
“暂时还能应付。”陈二狗没拒绝也没答应。
“你喜欢圆殊吗?或者说,你对她有所企图吗?”潘央语不惊人死不休,很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一针见血。
“你是想问我是对她这个人还是对她的家族有所觊觎吧?”陈二狗笑道。
“你也可以两者都追求,这个现实社会,像我们这类凤凰男,找个少奋斗30年或者一辈子的好老婆,也是旁门左道地一种,能够熊掌鱼翅兼得,何乐而不为?是不是?”潘央点燃一根烟道。
“她是我姐。”
陈二狗声音轻缓,却异常坚定,道:“而且也许是我天赋眼界的问题,一直觉得我能爱一个到两个女人已经是能力和野心的极限,再多就畜生了,也许偶尔有纯粹上的外遇,但那是出于生理需要,只谈性,不谈爱。我现在已经有媳妇,有一个被我辜负的女人,不想再作孽。”
“浮生,以后别跟一个对手推心置腹,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潘央轻声道,拉下车窗,弹掉烟头,揉了揉太阳x。
“被我娘教育了二十多年好心就一定有好报,才进城两年多,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陈二狗苦笑道。
潘央叹息一声,冷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圆殊,是背着我妈在大雪地里跑,那一天是大年三十,路上都是忙着吃年夜饭的人,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辆车停下来让我们上车,把我妈送到南京最好的医院,治好了我妈的病,那是9年前的事情,我当时25岁,刚考进国家发改委,一个月才多少工资,我跪下来给圆殊磕了三个头,就辞职下海跑传销,靠着小聪明和运气把钱还给圆殊,积累了一点人脉后就开始做正事,给人跑腿,我可能不是中国最早地一批职业经理人,但一定是中国最窝囊的经理人之一,赚地钱进别人的口袋,黑锅我来背,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进过局子,给老板拉过皮条,我什么没尝过没做过,我地脑子就全部用在那些肮脏事情上,后来圆殊介绍我进淡水河谷,这才有转机,这9年里,从她那个被赌博废掉的男朋友算起,她生命里男人来来往往,除了叶燕赵,没一个配得上她,所以我一直没死心,我在巴西一天最多睡三个钟头,经常一天跑三个国家,哪怕这样,我一个星期还得完成两本书地阅读任务,浮生,我们穷人,别老去跟穷人比较,那样只会让你鼠目寸光,觉得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好。一个人无非躺着,坐着和奔跑,跑到累死总比躺着饿死来得有意义,你这么站在奔跑中的我面前,你觉得我会怎么高看你吗?”
潘央下车后,没有挥手,也没有说再见。
陈二狗沉甸甸坐在车内,没有急着启动车子。
手机响起,是陈圆殊。
“潘央跟你说了什么?”陈圆殊试探性问道。
“没有。”陈二狗轻声笑道。
“你去玄武饭店大堂,等我几分钟,我随后就到。”陈圆殊急匆匆挂掉电话。
陈二狗对玄武饭店并不陌生,因为饭店附近就是江苏省军区和警备司令部所在地,陈圆殊家家也在附近,陈二狗没有去过陈家,几次经过省军区总院,都忍不住对“卫兵神圣不容侵犯”的红字标牌想笑,琢磨着是不是有过卫兵被扔炸弹的经历,在玄武饭店坐了四五分钟,一曲古筝刚渐入佳境,陈圆殊神色肃穆到达酒店,在陈二狗对面坐下,酝酿了一下情绪,她缓缓道:“浮生,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打乱你既定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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