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可敢饶我一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A学徒
镖师显然也是对自家这个少东家极为信服,听到命令纷纷应了一声后,就将马车赶到路旁,坐在阴凉处休息起来。
看到众人都开始休息,陆狂生也找了块干净的草皮做了下来,最近好几天都没有下雨,地面上也是干爽的很,不过要是再不下雨的话秋天草木干枯,很容易就引发山火,但这不是他陆狂生该操心的事了。
一百多斤的红缨枪被他放在了马车上,这玩意对于自己来说重倒是不重,就是长的有些不方便,不像是自己的破障刀,别在腰上也不耽误事儿,更别提仍揣在身上的仪刀了。
拿出小酒壶,里面装的是昨晚请伙计打的散酒,莫说是比李钦天酿的专门自己喝的酒了,就算是比云来酒楼也是差点,放到现在呢也是聊胜于无。
打开酒壶,一阵谷物的香味袭来,举起正要和,一只白嫩小手袭来,一把就将酒壶抢走了。
“就这么点儿,够谁喝的。”一个埋怨的声音传来,不是别人,就是徐茉莉。此刻的她摇晃着酒壶,然后一仰头,将酒壶倾了个干净。舔了舔嘴唇,开口问道。
“还有么,这一小壶酒根本没有感觉。”
“大哥,你要什么感觉啊。”陆狂生无语,没有理会一脸希冀看着自己的徐茉莉,也避开了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徐元寅,径直走到马车边,将自己的红缨枪拿了出来。
红缨枪,就是扎枪多了个红缨穗子,通常都是硬枪,刺拨挑崩擘为主要路数,却是演变与形意的五行连环枪。
陆狂生的红缨枪虽然通体金属打造,不过却有着出奇的弹性,比之那些江湖把式专门用来耍的白蜡木杆子也是不差,拿在手里枪身直晃悠,发出金属的呜鸣声,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一把好枪。
端着枪走到一旁的空地上,这时本来聊天的众人也都收声,好奇的看着陆狂生,就连举着酒壶不死心的徐茉莉也好奇打量着他,毕竟自己可从来没有看过这家伙耍枪。
“小伙子,枪不错啊,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枪法如何。”坐在一旁的镖师里面有年长的高声道,他们可不知道陆狂生四人是运气成罡,只当是自家少爷朋友,看年纪也就与少爷一般大,撑死了也就是运气离体。自己都已经是运气离体多年的老手了,虽然比不上自家少爷,但指教一下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小菜一碟的。
对此,陆狂生也不做解释,只是一拱手表示谢过,随即端起了架势。
其实陆狂生枪法要比他的刀法好的多,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名师指点,就是会一套枪罢了。
枪法,说是,其实一共八式。一合梨摆头,二合凤点头,三合白蛇弄风,四合铁扫帚,五合拨草寻蛇,为总合截,进,拦,缠,拿,直六枪,加上六路花枪,中平四路枪法共计八式。这八式也是一切枪法的根本,也就是说无论枪法怎么变化,总不出此八法,因此这八式又自成一套,为八枪母者,称作“八母枪”。
陆狂生没有使用内气,他认为武者的内气只是辅助,真正的练习还是以自己身体能达到的为根本。
和徐茉莉的守势不同,他的枪法出自硬枪,起手就是低四平枪。这四平枪分高中低三势,皆是持枪姿势。高吊四平为初持枪之势,就是将枪托开,稍离胸前。若变中四平就是以枪低挨腰旁,为待守之法。低四平,枪入对方中四平枪下,所谓:你枪不动我枪扎。
枪法又有十八势,不过真正实战的枪法,也就那几招。外行看着不热闹,内行却是要看出门道来。不说同是宗师的徐茉莉三人,也不用提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林笑扬。就是这些整日走南闯北的镖师们也有不少看出门道来了。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老镖师心想。
第十六章 谋划
应许是好几天没有好好活动的缘故,陆狂生连着一趟十八势扎下来,又是一个单手扎入,全身力道灌入枪尖。一招青龙献爪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这才宣告自己招式的结束。
“好!”看到陆狂生的招式后,林笑扬喝了一声彩,作为场内除了徐茉莉几人外实力最接近陆狂生的他,本来对枪法就有着极高的造诣,所习得之招式皆是出自枪法大家,对于枪法一道自认为看的极为通彻,饶是如此,他自知绝做不到陆狂生刚刚那几下。
不是陆狂生的枪法有多难,枪可以说只要是练枪的大多都会,但就单说陆狂生最后的那一招“青龙献爪”,探身发枪,单臂直入,力道传入枪尖后枪身无丝毫摇颤,若是硬枪也罢了,但软枪难就难在其枪身摇晃影响枪尖的攻击点,所以软枪大多用来扫而不是扎,一招“青龙献爪”足以证明陆狂生的枪法高超,至少在他林笑扬的记忆里,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闻所未闻。
作为天下有名的青年才俊,林笑扬若是没有顶点傲气那绝对是开玩笑,身为半步运气成罡的他认为就算是对上运气成罡他也可以走上几招,那长安武英殿所谱写的“腾蛟榜”自己也是不服气的,除了第一的“横刀姬”彬舒公主和那个神秘的“狂奡”不知道斤两外,其他人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更何况最近他的境界有种隐隐要突破的感觉,到时候自己莫说是腾蛟榜了,就是那武英榜也大可一试。
想到这里,再看到那边的陆狂生已经把枪放回了马车上,自家有几个年轻的镖师跃跃欲试,似乎是有些不服,想要压过这位宗师强者一头,对此林笑扬只能说还是自己对他们的训练不够,连人家的真实水平都没看出来。
“好了,全体准备出发,争取天黑前赶到城里,我请大家吃饭。”林笑扬赶紧叫起已经摩拳擦掌一众镖师,听到自家镖头的允诺,众人也是一边叫好,纷纷起身,驾车的驾车,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诶,你这家伙怎么到哪儿都想露一手。”徐茉莉跑到陆狂生身边,用胳膊肘抵了一下陆狂生的腰,引得后者“怒目而视”。
“一时技痒,所以就这么干喽。”陆狂生摊了摊手,扫了一眼时不时打量自己的一众镖师,又补充道。
“不过似乎比没有多大效果。”
徐茉莉也心思通透之人,岂能不知道那一众镖师的心理,陆狂生的招式厉害之处也只有寥寥几人看的出来,那一群连运气离体都没达到的小角色怎么可能看出来。真要给外行的看的话,陆狂生耍的那几下还不如江湖把式呢。
抿了抿嘴,徐茉莉没有作声,徐帆丑和徐元寅这次来楚地可不单是为了找自己,更是为了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自从钦天监消失后,这监察天下的工作就交到了两厂两司手中,但真正棘手的还是自己手中的天干地支解决,天干地支所代表的可不是主亲卫这么简单。
“算了,到时候再和他说吧,反正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暗暗思忖,徐茉莉作出了决定,反正距离扬州还有些许路程。
一群镖师赶着车在前面走,陆狂生四人则在后面跟着,就这样一群人勉强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到了城里,林笑扬也按着允诺的请众人吃在城中饭庄里吃饭。
除了两个年龄比较大的稳重镖师,其余的都跟来了,都是些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虽然自家镖头不给喝酒,但小伙子们聚在一起也是热闹的紧。
作为镖头,林笑扬平常也都是和手下镖师一起吃饭,不过这次他特地另点了一桌菜,为的就是和陆狂生四人一起。也算是交流交流感情。对此陆狂生也没有拒绝,事实上,他是怕他们几个把人家菜都吃光了,结果人家没的吃而已。
“伙计,上两壶酒。”林笑扬知道眼前几人喜欢喝酒,也是破了一次例,点了两壶酒。不过他和手下镖师是不能喝的,这是给陆狂生四人的。
镖师走镖时不可喝酒,不可寻花问柳,无论什么时候,镖车边上都要有人看着。这是长生镖局大东家,林笑扬的父亲林意定下的规矩,林笑扬自然不敢逾越。
兴许是这次人多的关系,陆狂生一直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除了那几个年轻镖师时不时偷看徐茉莉三人的目光,其他的骚扰一概没有。
吃完了饭,两拨人也就分开了,仍然约好六点城门汇合,陆狂生四人就前往林笑扬早已为几人定好的客栈住宿,后者则是带着众镖师前往当地的长生镖局,毕竟镖车晚上还是要有人守卫的,没有跟过来的几位老镖师也在那里。
晚上,玉盘高挂。
夜色与日光不同,她似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什么秘密行动所准备。人类虽然是向往着阳光,可总有些异类偏爱着黑暗。晚上也不是众生灵的休息时间,往往热闹的总是晚上,毕竟有贤哲曾经说过“日光之下,再无新事。”
陆狂生是早早就睡了,对于隔壁的动静他也没兴趣去关心,毕竟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做那种令人讨厌的行为。
“我说,夜猫子,你确定他们在扬州”徐帆丑嘴上叼着一根草棍,神色却有些阴晴不定。
“嗯,戌和亥都在扬州,难道戌的信息你都不确定了”与往常不同,对于丑叫自己绰号徐元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脸上严肃的神色透露出其点点不安。
徐茉莉也在两人身边,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说实话,月光这么亮是不适合行动的,好在也不是今天。不过现在已出城十来里了,估计就是现在回去也要凌晨才能到。
“来了!”徐元寅本不安的神色突然一振,只见天上一道黑色影子出来俯冲下来,然后轻巧的落在她的胳膊上。
鹰,猛禽,嘴钩曲,趾有钩爪,善捕食小兽和其他鸟类,猎人可驯养帮助打猎。——《新唐齐民要术》
大唐疆域辽阔,各座大城只见距离动轨几十上百里,传讯也是极为不便。除了通过各地驿站来往书信外,两厂两司包括这天干地支间的传讯用的就是这鹰。
由于传讯技术的落后,前朝多用飞鸽传书。鸽子易驯养,并且识路,所以当时被打量驯养。不过在北方胡人犯边后,善弓马的胡人常用弓箭射下中原人用来传讯的鸽子,不仅情报受阻,胡人更是利用情报使得中原人屡屡受败,甚至一度打到河套一带。
后来的前朝效法胡人驯养信鹰,由于鹰飞的高,就是有眼里好的胡人看到也射不到,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胡人也退到西北蛮夷之地,虽然每隔个三五年仍会有胡人劫掠边境,不过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光是一个个屯堡使他们束手无策,不过好像近年胡人出了个厉害的大汗,集结了几百个部落,想要夺回他们所谓的先祖之地——河套平原。
当然,这是题外话,暂且不谈。
信鹰虽然好,但驯养的成本实在太高,并且极难被驯化。至于地支们也是得亏负责众人联络的徐孤子是训鹰人,不然也是难得有信鹰传信。
取下信鹰爪子上的小纸筒,倒出里面的纸条仔细观看。徐元寅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现在是万事俱备,只差一招了。
“大人,请您过目。”递过纸条给徐茉莉,徐元寅的语气恭敬,公是公,私是私,办正事的可不能和公主有半点玩笑,不然真的会被公主绑树上打的。
“嗯嗯,所以你们只需要调令了吧。”看过纸条,徐茉莉点点头,又思忖了一番。严肃道。
“若真的如信上所说,光凭你们四人还不够,至少再来一组地支才可以。”
六个运气成罡,就算两组地支也就是打个平手,不过她徐茉莉要的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样吧,算上我和陆狂生那个家伙,足够了。”算算时间,地支们没有一组有空闲的,也只有这么办了。
“殿下,那个陆狂生……”徐元寅欲言又止,这种异议本不应该提出来的,可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
“没事,我知道他的实力。”徐茉莉语气平缓,想起之前陆狂生斩出那一刀后倒在自己怀里,脸色又是微红。
“殿下,您怎么了。”徐元寅关切道,而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徐帆丑则捂嘴偷笑。
“没,没事。”徐茉莉稳住心神,坏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徐元寅的头,后者却是“嗷呜”一声涨红了脸。
“殿下…我…我现在没有时间,回到长安之后我们可以…”徐元寅说话声音越来小,到最后连她身边的徐茉莉也听不见。
“噗…殿下你别逗她了。”在一旁偷笑的徐帆丑吐出嘴里草棍,一把提起想要往自家殿下怀里钻的一米五,可怜徐元寅就被这个家伙给提溜到五米开外的树上了。
没有理会嗷嗷叫着冲过来的一米五,徐帆丑对着自家殿下行了一礼,正色道。
“殿下,请丧令吧,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嗯。”徐茉莉也是点头,怀中一块白色令牌掏出来递了过去,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等我到了扬州再联系你们。”
“是,殿下。”两人行礼,随后转身,身影随着距离逐渐模糊,消失在这浩荡夜色中。
“回去了,可是真的好饿。”目送丑和寅离开,徐茉莉伸了个懒腰,喃喃说道。现在这个时间回去也没吃的了,不过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走的慢点兴许刚刚好吃早饭。
天色还没亮,差不多三四点钟,城中客栈。
蹑手蹑脚回到客栈,徐茉莉觉得过会可以去吵醒陆狂生,免得自己早上起床后总是看到早已整装待发的陆狂生一脸无语看着自己。
“回来了”陆狂生倚在门边,看样子是一夜没睡。
“嗯额,回来了。”徐茉莉支支吾吾,就像是被发现在偷吃小鱼干的猫。
“消夜在我房间,我去给你拿,吃完早点睡,兴许还能睡会儿。”说着,陆狂生转身回房间,似乎丝毫不在意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回来。
“嗯嗯,吃完我就睡。”
……
“嗯还有两位前辈呢”早上在城门口与两人汇合的林笑扬发现少了两位,疑问的问到。
“她们有些事,就先行一步,在扬州等我们。”回答的是陆狂生,昨晚徐茉莉吃消夜的时候把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兴许是徐茉莉的自信和自己突然抽风,放以前肯定避之不及的他尽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李叔说的还是对,女人是老虎啊。”陆狂生心理暗想。
望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徐茉莉,后者今天的打扮令人眼前一亮,身穿青衣,一头长发盘了个发髻,头上插了根簪子,簪子似乎是翡翠的,隐隐透着水光,与其身着的青衣倒是相映成趣。也引得前面几个年轻镖师频频回首,似乎后方一定会窜出几个剪径的蟊贼一般。
出了城一行人又是往下一个城赶去,照着这个速度,距离扬州也就是三四天的脚程。
走在官道上,平整的道路让马车也是没有丝毫颠簸。路上的行人也是能看到一些,有时是神色匆匆的的庄稼汉,挑着两筐自家地里长的蔬菜,应该是想要早点去城里卖掉回家。也有架着马车的车夫叫嚷着过去,应该是富家子弟出来游玩,也有人差役打扮的驾马呼啸而过,那就是来往与各城的驿差,专门传递消息。
一行人驾着镖车走了快一天,路上的行人也是逐渐变少,现在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了。现在已是黄昏,但众人距离城镇还有差不多十多里的功夫,就在众人脚步匆匆,想着赶紧进城,早点休息的时候,一直在前方探路的老镖师却是转身,对着后面的林笑扬高声嚷道。
“镖头,前面好像有一些状况。”
第十七章 宰了(ps:不过野味真不可以吃)
大唐帝国,通往扬州的官道上。
“镖头,前面好像有些状况。”打头的镖师突然停下,转身回禀与林笑扬。
听到自己手下的报告,林笑扬脸色微动,到没有陆狂生想象中的惊慌,而是和陆狂生打了个招呼,示意镖师带他前去查看。
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看不清了,若是些营养不好的人家得了夜盲症,现在早已经是两眼一抹黑了。好在一群人再不济也是内气凝练,夜视是没有问题,不说千米开外,就说这百步之内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况且这天还没黑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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