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只要9块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轻舟
她很不舒服地仰躺在地上,他则长身而立。
两人静静对视。
半响,他朝她伸出了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还带着薄薄的茧子。握上那只手的那一刻,小希莫名觉得自己安全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意识住房里是有监控的,赵衡试图侵犯小希的事被全程拍了下来。
但叫小希意外的是,监控画面里有她,有赵衡,却独独没有耳洞。他整个人就像是自带隐身功能,监控完全拍不到他!
最后的画面是,压在小希身上的赵衡突然就如破布袋一样飞了出去。
所有人:“……”
震惊过后,大家纷纷找到了解释:
“小希啊,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的啊!”
“居然一脚就把赵衡给蹬飞了!练家子练家子!”
“佩服佩服!”
却只有小希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愈发疑惑了,这个耳洞,他到底是什么人?没道理监控拍不到他啊,等等,监控拍不到?监控拍不到??他该不会是……鬼吧?!
小希整个人都不好了!
幸而在这时,老张出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希应啊,真是难为你了。唉,居然发生这样的事!”
小希动了动唇,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吧,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休息,压压惊。”
“谢谢……经理。”
“哦,对了,我已经把这件事报告给沈总了。你放心,公司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临离开前,老张又叫住她,悄悄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难得放假,小希本该出去尽情high的。可心里记挂着事,她走哪儿都想着它。最后索性她也不玩了,在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家面馆吃了碗牛肉面,她又折回了公司。
这个点,同事们基本都出去卖房(碰运气)了,办公室里只有一两个人在留守。这几人小希也不熟,她便也没同他们打招呼,径自回到了员工休息室。
盯着自己的“睡眠舱”发了会儿呆,小希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爬进去。
她是个有什么事情就要搞清楚的性格,她今天非得弄清楚这耳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可!
小希回到意识住房的时候,耳洞正好也在客厅里。
这会儿再面对他,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说起来,昨晚要不是他突然出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登时软乎了一些。上前一步就要同他打招呼,却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展开着一份报纸。
看见报纸的那一刻,小希心里再次一个“咯噔”。
听到动静,耳洞抬头,嗤笑着朝小希挑起半边眉,“游戏?npc?”
小希完全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两手下意识往身后背,脚下怯怯着朝后退,“你你你……你等下!我、我可以解释……”
耳洞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他把手里的报纸抖得哗啦啦响,“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报纸是意识住房中配套基础装备之一,会每日同步外头的新闻。也就是说,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通过报纸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耳洞发飙了,“到底为什么骗我?!”
我、我只是想把你当成田螺小伙养而已。看来这个计划是泡汤了。
当然,这话她可不能告诉他。
两人沉默对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希趁对方一个眨眼的功夫,猛然跳起来就冲向沙发背后的一个唤醒装置。情况不妙,她得逃!
她也是急糊涂了,眼下耳洞所站的位置明显离沙发更近,她这么一冲,等于是在自投罗网啊!
“哇啊啊——”果不其然,手指头还没触到墙,整个人就被耳洞自身后一把捞住了。
“放!放开我!”小希挣扎。
“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很生气。
“放!”
“不放!”
“放!”
“不放!”
急乱之下,小希一口咬向男人的胳膊,同时,一脚重重跺向他的脚趾头。
耳洞没防备,双重夹击下他顿时“嗷——”的一声吃痛惨叫,脚下不稳地就往身侧的沙发上摔。
可他是个意志力顽强到可怕的男人,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死死箍着小希的腰……于是就演变成了,两人人叠人地一同往摔沙发上倒。
小希:“!”
“你放、放……”小希一个鲤鱼打挺想跳起来跑,却被耳洞重重压下。
身后是柔软的沙发,身上是男人沉重的身躯,她整个人顿时像陷在某个无助之地,无处翻身。男人雄健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姿势更是让小希想到了昨夜的事……她登时面露惊恐,开始尖叫。
叫到身上的重量都消失了她还在叫。
下一刻,身上一暖,有什么东西披上了她的身。她盲猜应该是件衣服。
虽然感觉是好一点了吧,但她还是想叫,于是闭着眼睛继续“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耳边传来了耿直的一声:“对不起”。
喉咙里的“啊——”顿时变了调,小希卡了一下,接着“啊啊啊——”。但这一回,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英俊的男人长身立在沙发边,长手一会儿碰碰自己的裤子,一会儿又抓抓后脑勺,整个人都显得无措起来,“让你感到不适,我向你道歉!”说完就对上了小希溜圆的眼睛。
糟糕!偷看被他抓包了!小希赶忙又闭上了眼睛,这下是彻底“啊”不出来了。
四下里很安静,唯有空气在静静流淌。
出乎小希的意料,他并没有挖苦她。在她闭着眼睛挺尸的时候,他就那么静静待在她身边,像是在等着她慢慢冷静下来。
听着身侧男人略显不稳的呼吸声,小希发现自己的心真的就缓缓静了下来。
他是个体贴的家伙。心里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沙发太软了,小希挺了一会儿尸就开始腰酸背痛,挺不下去了。
“咳咳……”她咳了两声,作势要坐起来。同时,心里莫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等等,我为毛要不好意思?
顶着满肚子古怪的想法,小希干脆“呲溜”一下坐起来。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去,她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件男人的外套。
带着好闻的干爽体香,全然没有王乐乐那些臭男人身上的汗味。
“这衣服你哪儿来的?”她抓着外套,下意识问。
见她好了,他总算稍稍放松下来,但背仍崩得很直,“我醒来的地方。”
“那个大别墅?”
“嗯。”
“你是想起什么了?”
他缓缓摇头。
又沉默了。
不过,小希嘴上虽然不说话,心里的火车却跑得飞快。刚刚和这人肢体接触,触手温热,所以,他应该……不是鬼吧。这么想着,小希心头稍安。
而另一边,偏头觑了她一眼,见她没反对,耳洞就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外套给了她,里头便只着了一件白衬衣。小希也不是吃素的,方才厮打间,他的衬衣领口被扯开了,扣子也貌似掉了几颗。此时,因着他略有些前倾的坐姿,那衬衣便可怜兮兮地耷拉下来,露出主人胸前一大片小麦色的……
“咳咳——”小希忽而有点脸热,不自在地别开眼去。
她的不自在仿佛也感染到了他,盯了小希一会儿,他忽而清了清嗓子,也别过了头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小希总感觉,他二人沉默间,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地烧。热热的,烧得她整个人都有几分躁动。
“咳咳——”她又咳了两声,强迫自己把思路转回到正题,她可算是想起来大白天来找他的目的了。
“为什么是我?”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那天晚上,我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我是听见了你的求救声才会……你为什么要向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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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小希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耳洞眨眨眼,“不是。”
“什么不是?”
他摸了摸鼻子,“那晚我确实在呼救,却不是叫你。我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是想有人来唤醒我。我完全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
小希:“……”
“你来了之后我就彻底清醒了,也行动自如了。”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所以我觉得,你对我来说一定是个特别的人。”于是他就赖在她家里不走了。
小希:“………………”
原来……原来!
她顿时有种自作多情的羞恼,胡乱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他扔过去:“你有病吧!”
那不过是张报纸,轻轻松松就被对面的男人接住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报纸正面正好对着小希,满纸的猫猫狗狗。
小希:“?”
她的视线上移,就看见了报纸端部的大标题,硕大的四个字——宠物日报。
小希:“!!!”
她想起来了!家里的报纸都是她专门定制的,她不想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影响心情,就换成了宠物日报,上面只会教你怎么让你的宠物变得更蠢萌,屁的时事新闻都没有!那么刚才……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炸我?”
耳洞笑起来,嘴角一勾,眉头半挑,非但不愧疚,他还特得意,“不炸你你能说实话?女孩子说假话可不好。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啊啊啊你是魔鬼吗?”小希出离愤怒了,半是气他骗人,半是生气自己蠢。怎么就那么好骗?!她跳起来就要扑过去打他,整栋房子却在这时“嗡——”的一声响,继而便是老张着急的声音:
“希应快醒醒!沈总来了!他指名要见你!”
“沈总找我干嘛?”意识住房有个从外部控制的总开关,必要时候,外头的人是可以直接和里面的人通讯的。一听到老张的声音,不顾耳洞不满的脸色,小希马上就出来了。
“大概是要跟你讲讲赵衡的事吧。”说话间,老张替她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门内有两个人,一个坐,一个站。坐着的是沈南行,站在他旁边低头翻文件的是老张……咦?小希傻傻瞪圆了眸子。
“这是我儿子,沈总特助,你叫他小张就好呵呵呵。”老张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希:“哦。”
“你先回去吧。”沈南行朝着老张道。
“好好好,沈总您请便,您请便。”说完,老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全然不顾替他卖命的员工的死活。
站在会议室门口,小希一抬眼就对上了沈南行深邃的眸子:沉稳,内敛,深不见底。
这是一双与耳洞截然不同的眸子。
与此同时,小希也确定了一件事:沈南行来公司的时候,耳洞正与她一起待在她的房子里。意识与身体,两者没办法脱离开来单独行动。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即便真的有,这耳洞又是什么人?他的身体又在哪里?他是怎么会无端端出现在意识住房里、又失了忆的呢?
她满脑袋思绪乱飞,呈现在面上的样子便是:望着沈南行怔怔出神。
最后,还是小张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提醒道:“李小姐,先请进吧。”
“啊?哦。”
沈南行坐在上首,小希和小张则在他下首的位置相对而坐。
按理说,她该盯着小张看吧,可她老忍不住往沈南行那边瞄。
这也不怪她,主要是,感觉太奇怪了啊!其实,这会儿她有点分裂。理智上分析出他俩不是同一个人,可看着沈南行的脸,她脑海里还是禁不住就会跑出耳洞的样子。那个家伙可太烦人了,前一刻还在和她互怼打架呢,这会儿那张脸却西装革履地坐在她面前……小希要努力憋住才能让自己不串戏。
同时,她也在心里想着,这耳洞会是沈总的亲戚吗?我要不要趁机问问他?
“李小姐!李小姐!”小张心里苦。李小姐,我知道你暗恋我们沈总,但是拜托也请你看看我吧!
“啊?哦,你说!”小希忙看向小张。
“对赵衡这个人,公司找人做了初步调查。”小张翻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听到“赵衡”两个字,小希脑海里的杂念瞬间自动摒除,人也不禁坐直了。
沈南行抬头看了她一眼。
小张照着资料上念:“赵衡,34岁,好又大it公司程序员。据他的同事和朋友说,赵衡是个老好人,平日里从来不和人起冲突。他至今没谈过恋爱,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平时是个看见女孩子话都不怎么说得出来的人。”
小希前倾着身子,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
小张:“所以他对李小姐你……嗯……做出……的事,他周围的人都觉得很意外……”
“你什么意思?”小希嘴角一抿,打断了他。
小张:这个李小姐看着挺软,没想到还挺有攻击性的哦。
“我的意思是说……”小张有点想哭,这个调查结果又不是我做的,干嘛要我来念啊!嘴里却只能继续照本宣科:“他周围人都说,赵衡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小希搁在桌面上的拳头倏地紧了,“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你们没看监控吗?难不成
监控拍到的都是我编的?”
她一生气就容易脸红,但巴掌大的小脸又是绷着的,乌黑的眸子里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倔强,显得又刚又美。
被她这样毫不避讳地直视,小张莫名有点脸热,声音也不由软了下来:“因为监控算是公司内部机密,不、不方便随便给人看的。”
小希的拳头瞬间竖了起来,看上去很像是要在桌面上砸那么一下。不过,赶在她之前,沈南行开口了。
“人有很多面,展现出来给别人看的往往只是这个人的众多面相之一,并不能代表他整个人。”说话间,他拖过小张面前的文件夹,低头边翻边道,
“老好人从某种角度来说并不是个褒义词,这意味着这个人在人际关系里处处顺着别人的想法,鲜少表露自己的情绪,这是一种情感压抑。”
小希的拳头轻轻落在了桌面上,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嘴巴仍旧是微微撅着的,“很多变态杀人狂从外表看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他们甚至在生活中被人称作好好先生。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不和一个人深入接触过,你是没办法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沈南行:“从资料上看,赵衡从未与异性有过深入交往,这表示他在两性关系上必然有压抑。”
小希:“但他内在肯定是有这个需求的,这种人内在往往很自卑,所以不敢在现实生活中追求女孩子。就怕被拒绝,被人指指点点什么的。”
沈南行双手交握,抬头看向她:“在意识世界里没有别人,至少是他以为的没有别人,他哪怕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更无需负责。这对他来说是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夜深人静,他无法再压抑内在需求……”
小希一拍桌子:“所以他就放飞自我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张看看他,又看看她;看完了她,又去看他,感觉自己像个网球裁判员。
小希看着沈南行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他这已经是犯罪了!只要我们把监控交给警察……”
沈南行看着小希:“我们不能把监控交给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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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着沈南行的方向偏了偏脑袋,“为什么?”
沈南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发出规律的敲击声,“小张已经说过了,监控属于公司的商业机密,我不可能让商业机密泄露出去。”
“可赵衡他已经犯罪了啊!虽然是在意识世界里,可他确确实实攻击了我!他不仅仅是想想而已,他是真的犯罪了!”
“你说得没有错。”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就是个潜藏的□□犯啊!你能保证时间久了,他不会在现实世界里伤害别人吗?”
沈南行仍旧定定看着她,“我无法保证。”
小希死死盯着他:“那万一有人因此遇害了,你的良心不会不安的吗?”
沈南行没有说话,他沉默地与小希对视。
一旁的小张莫名抖了抖,他感觉空气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
沈南行抿了抿嘴唇,他刚要说些什么,小希却抢在他之前开口了:
“按照我自己的意思,我一开始就要报警的,但是老张把我拦下了。他说这件事牵涉到公司,希望我能和公司商量后再做决定。我是因为信任公司才会和你坐在这里,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李小姐,”沈南行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他声音一沉,打断了她,“我是个商人,对我来说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买我房子的人和不买我房子的人。你也知道这件事如果闹大,对意识住房项目的后续推进和发展,会是不小的阻力。”
“那你就不管用户死活了吗?”小希赌气地说。
沈南行的视线落在她鼓起来的腮帮子上,“公司当然会加强意识住房的安全防治工作。说起来,能发现这个问题还是李小姐的功劳。公司会给你补偿。”
“你!”小希顿时觉得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噎住,鲠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气呼呼地瞪着他。
沈南行与她对视,他的眼神毫不避讳,但也不为所动。
半响,小希憋出一句:“不用了!谢谢!”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觉得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在小希转身离开时,身后的沈南行却又开口了:“或者,李小姐也可以选择辞职。”
小希倏地转头,“你威胁我?”
沈南行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扣着桌面,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一份忠告。接受或者拒绝,都是你的选择。只是,你也要承担相对应的后果。”
“李小姐,这是成年人的世界。”
“谢谢你、的、忠、告!”
小希很生气地走了,还把会议室的门撞得“砰”一声大响。
她可真敢呐。小张在心里默默地想。
“沈总,为什么不告诉李小姐哪怕把监控交给警察,也是不能作为指控证据的?”小张忍不住问道。这监控也是公司开发的黑科技,能录下一个人意识状态的踪迹。可这个人的身体又是全程躺在“睡眠舱”里的,这本身就是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意识和身体,哪一样才能反应一个人的本性?
又是哪一个才是作为一个人犯罪的标准?这更是还没有定论的争议。
沈南行转首望向窗外,显得若有所思,“性子太倔了,得磨一磨。”
小张:“??”
资本家!吸血鬼!没人性的可怜虫!这个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小希一路暴走出了公司,险些在门口的台阶上一脚踏空!
被这么一惊,她整个人倒是稍稍冷静了下来。然后,她就感觉到一阵沮丧。望着头顶热辣辣的天,她想,辞职?我可以吗?
一穷二白,没房没车,画又卖不出去……
她越想越郁闷,越想越低落,飞起一脚就把地上的一粒小石头踹飞。
街边刚好停了一辆黑色大车,小石头飞起砸到车身,车子立时“嘀嘀嘀”狂叫起来。
小希心虚地缩缩脖子,见左右没人看见她,赶紧扫码了一辆共享单车跑掉了。
路边的黑色大车内,驾驶座上的小张按掉了报警器。他转头看向后方:“沈总?”
沈南行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闻言,头也不抬道:“走吧。”
一路狂骑,半小时后,小希来到了一处老旧的居民区外。
门口的保安认得她,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回来了啊!”
小希勉强扯了扯嘴角,“嗯啊!”
她没有上楼,而是左拐右拐后,下到了某一栋楼的地下室里。
如今房价高,租房成本也高得吓人。很多初出社会的小年轻根本租不起合适的房子,地下室便成了他们的第一选择。
小希也给自己租了个地下室,却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
“咔哒”一声锁眼转动,小希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这是她为自己租的工作室。
一个满是鬼画符的世界:满地颜料堆积,桌上都是画笔,一幅幅裱好的画堆得连下脚的路都没有。
领到坚实房产的第一份工资后,小希就为自己租下了这间工作室。成年人的世界虽然现实,但她仍想保留住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哪怕它卑微又渺小,哪怕它看起来距离梦想还遥遥无期。
这些颜料都是她最近新购置的,宝贝似的挨个把它们摸了一遍,小希最后选了一罐绿色的。
调色、选画笔、架画布,她今天要做的是架上作品的创作。
架上作品,顾名思义,就是在画架上创作的作品。小希的架上作品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先用茶渍侵染画布,待画布干后,再用丙烯、墨水等材质作画。另一类则是纯线条的涂鸦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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