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寒潭里漂浮一木板,上头扔着些画册,文玩摆件,书本等。
寇婉的神色略微柔软了些。
大家明明知道,人在寒潭里,根本不可能有心思欣赏赏玩书画,文物,也不会有精神读书。
甚至岸上这些猫猫狗狗,雪松,各种让禁地增色的摆件,都没甚用处。
可是梦然师兄要这些东西,好好地摆着这些东西,师兄弟们心里就是会舒服些。
至少能欺骗自己,梦然师兄没有受太大的苦,他只是和师门长辈一样闭关练功而已。
“师兄,发生了很多事。”
寇婉轻叹,“很多,很多。”
师兄出事一年后,薛羽便坚持离开雪山剑派,去复他的仇。
寇婉受了罚,雪山剑派的杖刑不比寻常,便是对她从轻发落,她也伤得三个月没有下床。
这期间,薛羽一眼也没看她。
可寇婉还是追着薛羽一起离开了。
当时雪山剑派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禁地,都在叶梦然,都在魔怨身上,哪里有精力去管小儿女们的那点恩怨是非。
整整三年,薛羽时而冷淡,时而亲密,两人分分合合无数次,寇婉受过伤,吃过苦,然后,薛羽遇到了纯真无邪的罗静。
罗静是罗家的女儿。
罗家是覆灭薛家的凶手。
“薛羽说罗静是他手里的人质,可是他给那人质烧水,替那人质做饭,哄那人质睡觉,罗家人派了杀手杀他,他为了护那人质受了重伤,想也没想起我。”
寇婉没有哭,似乎连眼泪都干涸。
“大概都是报应,我负师兄,师弟负我,因果轮回,谁也逃不脱。”
叶梦然睁开眼,看着寇婉在岸边神情低落,伸手一弹,木板上一个陶瓷套娃就落到寇婉手里。
“别哭。”
他笑了笑,“小师妹仔细想想,我都这么惨了,你见了我不笑,还非要哭,合适吗”
寇婉一愣,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便心头酸涩,一时忍不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师兄这么好,为何自己不爱他。
薛羽那么坏,为何自己偏爱他。
自己这么坏,为何受苦的不是自己
师兄那么好,为何偏要受这人间苦
寇婉哭啊哭,哭啊哭,哭得嗓子沙哑,哭得叶梦然都头疼,辛不弃才过来把她给拎走。
哭了那一场,寇婉的情绪到是好了,有几次来给叶梦然送饭,少了几分温柔腼腆,到多了几分刚强。
这日,叶梦然打坐许久,精疲力竭间,就听外面有嘈杂声。
“怎么了”
门口守门的小弟子一脸的惊惧:“薛羽小师叔让大师伯抓了回来,说是要把他逐出师门,废其武功,大家都去试剑堂看呢。”
另一小弟子也有些心有余悸:“听说薛羽犯下大错,滥杀无辜,被碧游宫的师兄抓个正着,两人交手,他还伤了碧游宫的师兄,大师伯就亲自出山,清理门户了。”
试剑堂
薛羽面上一道疤,鲜血淋漓,死死咬紧牙关,抬头怒瞪辛不弃:“我不服,你根本是公报私仇,要为你师弟报仇罢了。”
辛不弃也不说什么你也是我师弟,同为雪山弟子的话,一掌劈其丹田,内力倾吐。
薛羽惨叫,瘫软在地,面色如土。
丹田一废,从此他再也无法习武。
第一百零六章 十年后的雪山派
这上百弟子,皆神色肃穆。
孟长善本想趁着乱,闯入禁地里看看,可在这里一站,不知怎么的,就有点不敢动。
前面几个弟子开始都压低声音说话,没多久,声音却是越拔越高。
“长老,如果有需要,请您别瞒着我们,我们都是雪山弟子,当年入门拜祖师爷时,大家都发誓要永镇魔怨,矢志救世的。”
“对,长老,我不怕,让我试试去帮梦然师伯,要是不行,我自己死在寒潭里也无怨”
“闹什么”
徒欢本来就很着急,让这帮弟子们一堵,更是头痛,“这天还没塌,塌了也有你们师伯师叔,轮得到你们逞英雄都回去做功课,好好练功,管好你们那些师弟师妹师侄们是正经。”
一众弟子踟蹰不肯走。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魔怨以前从没有暴动得这么频繁。”
“我从没见过魔怨,可我祖父见过,他那时候还小,在咱们雪山派做帮厨,曾见过一次魔怨爆发,破开封印的场景,当时整个半个雪山都被黑气笼罩,雪山弟子前赴后继,死了一百二十九人才把魔怨又镇压回去,时至今日,我祖父每每提起此事都泣不成声若是魔怨再次爆发,那”
“那我们也愿为之赴死。”旁边一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深蓝色道袍的弟子,走出去一步,对徒欢道,“师兄,我不怕死,早做好心理准备了,梦然师兄不是已有处理之法,教给我,也让我试试。”
徒欢一噎,看着自家师弟亮晶晶的眼,哭笑不得“你个小毛孩,知道什么生死”
生死间有大恐怖,也就是这帮小孩能诚心正意地说这种话。
何况,寒潭那地方,又不只是区区一死。
“忙着呢,别裹乱,都回去”
徒欢着实没心情和自家这帮小家伙们纠缠,“馨儿,别愣着,带他们走。”
孟长善目光闪烁,不停地往里面钻,踮着脚打量禁地入口。
说是禁地,其实没有什么铜墙铁壁,连门都没有,把它当禁地,它就是禁地,不当回事,也不过是自家后花园罢了。
此时人多,不好闯,可他探清楚地形,想进去也轻而易举。
徒馨连忙过来,连说带劝地把一众弟子哄回去,一眼看到孟长善,揪住他一起走。
“往日觉得你小子比周淼丫头沉稳,怎也这般喜欢热闹,迷踪步练好了吗拔剑拔了多少次今日早课做好了没有都没有还敢来看热闹”
徒馨一边摇头,一边把孟长善提溜去静阁。
新晋弟子们头五年,每日都要去静阁上早课,学门规戒律,也学雪山派历史。
弟子们入门之前,雪山派的宣讲使便与他们说得清楚,雪山内门弟子担负重责,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要因魔怨而牺牲,若是不能接受,雪山派绝不留人。
不过说明归说明,新弟子们还是很难了解魔怨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入门后才详细解释。
静阁门口,一身略显陈旧道袍的老道,瞧着孩子们跟赶鸭子似的被赶进去,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要我说,你们雪山派都是骗子,说是提前说清楚了,可一帮小的五六岁,大的十一二的娃娃,能知道什么还不都懵懵懂懂,由着你们说白就白,说黑就黑”
静阁负责讲学的弟子们尽皆苦笑,到是不敢反驳。
老道摸着灰白的胡须,也不进门,就在后门叹气“将来你们就是去做贩夫走卒,也比入这破地方好,进了雪山派,生死不由人了。”
他一连道了三遍不由人,调头步履蹒跚而去。
孟长善一个激灵,死死盯着那老道的背影。
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
他入雪山派来,所见所闻,处处光明,可他不信,爹爹那么恨的地处,把爹爹害死的地处,怎会没一点黑暗
“梁,大庸三年,魔怨侵扰蕲州,整个蕲州十室九空,血流成河,大地一片焦土,处处如魔域一般,末世景象,但凡见到的,无不惊惧骇然。”
“幸有樵夫辛言挺身而出,舍身束魔,经我雪山派祖师紫光真人帮助,入我后山寒潭,从此魔怨被镇,世间太平无事。”
吹嘘
沽名钓誉之徒
孟长善低头坐着,暗自腹诽,努力让自己入耳不入心,反正不能当真。
“雪山派镇压魔怨多年,屡有弟子牺牲,直到十年前,门主青云真人次徒叶梦然,舍身入寒潭,束缚魔怨十年,不出禁地半步,苦思消磨魔怨之法。”
“叶梦然天纵奇才,由本门昭明心法,改创辞命心法,以自身为囚笼,十年来日日不停歇,围困消磨魔怨,至今已有成效,也许不需太久,咱们雪山派弟子,就都可以散去了。”
孟长善眯了眯眼叶梦然害父亲之人便是他
什么魔怨,什么寒潭,能有何了不起
孟长善下定决心,要练好武功,去杀了叶梦然,接下来好几日,他一边习武,一边打探禁地的情况。
如今全雪山派都关注禁地,他的打探也没人觉得奇怪。
除了打探禁地,他还打听薛羽。
薛羽之事发生不久,门中好些年轻的弟子也知道,提起来自然没有半句好话。
他曾造下杀孽,当时死得无辜之人有许多,碧游宫的人正好撞上,也救下了几个。这些人也有就留在碧游宫的,每每提起薛羽,自是恨得咬牙切齿,时常怒骂。
雪山派的弟子们也就难免听到些消息。
孟长善越听越气,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什么背信弃义,移情别恋,还滥杀无辜
爹爹,爹爹怎么可能如此
夜深人静,月色朦胧,孟长善有些茫然,又有一丝不安,可一回神就羞愧,他怎能信这些
一时肚子里全是怒火,在脑海里把雪山派上下都摔打千百遍。
睡在对面的小师哥悄悄走过来,给孟长善掖了掖被子,摸着被子凉,又给他搭上一条毛毯。
孟长善“”
他只去报仇杀了叶梦然,还是不要火烧山门了。
上山之前孟长善特意去研究过,怎么放火,什么时候放火烧得更快更旺。
此时这等心思却是全然不见。
雪山派里,大多数都是好人,这么多年轻的弟子,十年前还是小孩儿,想必与他父亲无关,他也不能胡乱迁怒别人。
屏息凝神,又等待许久,等到对面的小师哥睡着,旁边的冷越也呼吸深沉,孟长善悄悄从被子里钻出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沿着自己看好的路线,穿过后园,直奔禁地。
孟长善轻功练得不错,运气也好,胆子又大,今晚正好赶上叶梦然想吃宵夜,禁地里灯火通明,好多人进进出出给他送吃送喝,值守的护卫就有些放松。
他还真被当成送饭的小弟子,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顺当溜了进去。
毕竟,禁地又没金山银山,谁闲着没事会想混进去
第一百零七章 十年后的雪山派
一进门就撞上一只大狗。
孟长善吓得鼓起嘴巴,眼睛里泪花迸射,那大狗嗅了嗅他,嗅到腰上药囊,舔了舔,撒娇似的呜呜了两声,就翻了个身,露出肚皮,又呼噜呼噜睡了去。
禁地灯火通明。
孟长善都没地方躲避,转头四顾,心下冷笑。
遍地奇花异草,墙壁上名家书画无数,地上的家具他分不出好坏,可看样子也知道贵。
居然还放着个百宝格,上面摆放的东西显然都不是凡品。
石壁上光是灯就有十多盏,各个样式精巧,精工细作,这得花费多少钱
雪山派里人人说起禁地,说起禁地里那什么叶梦然,都一副他在为天下大义牺牲的模样,瞧瞧这做派,哪里像是牺牲
居住在这等环境下,十年不出来又怎样
好吃好喝地供着,闲来有人说话逗趣,无聊还有戏班子过来唱个戏。
这般舒坦,不要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
说苦说痛,不就是一湖水,冷一点算什么
轰隆,轰隆。
耳边忽然有奇怪的声响。
孟长善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只见碧蓝的湖水沸腾,里面似有什么东西。
他从小鼻子就灵,感官也灵敏,似乎闻到一丝丝阴冷的气息,还有人在咳嗽。
那人就是叶梦然
孟长善暗暗咬牙,怒气上涌
灯光下,水中的叶梦然显得那般年轻,肌肤莹润,想必修为极高。
他爹爹呢爹爹与叶梦然差不了几岁,却是半生落魄,临死前却是老态毕露,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
孟长善心下大恨,目光充血,一把把腰间匕首抽出,猛地向着寒潭扑去。
“啊啊啊啊”
一刹那,孟长善面孔扭曲,全身上下从骨头到皮肉,像是被扔到烧开的油里烹炸,甚至比这更难过,第一秒钟,孟长善想得救,第二秒,他想到了死。
过去这两秒,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砰一声,湖中有人推出一道冲劲,孟长善整个飞起来落到岸上打了个滚,迷迷糊糊地挣开被鲜血覆盖的眼,好像看到一张很年轻的,颇为无奈的面孔。
孟长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外面脚步声响起,好些人冲到他身边,耳边嗡嗡的嘈杂声。
“怎么回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