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都是一个村的,这等时候也不可能不帮忙,杨玉英一边道谢,一边苦笑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爷,大娘也知道,我男人读书,开销大,前几日说钱不凑手,我就想着把最后剩下的银镯子给当了。”
“这钱昨日才给了我男人,结果他今日去镇上不在家,我这小姑子就到家里来,也不知从哪儿翻走了钱,要不是她不小心掉了包,我还发现不了。”
“家里的境况越来越糟,我这老熬夜,熬得眼睛越发不好,看不清楚了,手也粗糙,接不了大活,哎,这两日还生病,连口药都舍不得吃,小姑子家又不缺钱,怎么也,也不能来抢我的”
“夏娘子你就是平日里太好心,你厉害些,你小姑子也不能这般嚣张。”
村民们都认得夏晓雪,自从夏晓雪嫁给郭文平,平日里与人为善,和和气气,是个与人说话都不会高声的小妇人。
尤其是和郭文平前一个媳妇比,夏晓雪简直是天仙般的人物。
郭文平前头那个,是村子里的大户王员外家的小姐,嫁给郭文平以后也没褪去那身骄矜气,寻常都不同村民说话,说话也是趾高气扬。便是面对她丈夫郭文平,也很有些高高在上的架势。
夏晓雪就完全不一样。
村子里谁都看得清楚,夏晓雪勤快贤惠,每日把郭文平那两个儿子照顾得妥妥当当,自己辛辛苦苦做绣活赚钱,还接各种洗洗涮涮的活计。
农忙时经常和个男人似的下地种田,攒下来的钱全拿出来供丈夫读书。
多少村子里的老人家感叹,眼下这世道,女子也变了许多,像夏晓雪这般贤惠的媳妇,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杨玉英:
而郭家那小姑子,说实话,性子确实不好,江南这边乡下比起旁处,泼辣妇人还少些。
那小姑子的脾性,却不只是泼辣两个字能形容。
如今聚在一处,起哄架秧子看热闹,大家私心里还是偏着夏晓雪。
此时杨玉英拿出当票,众人自然都信她。
当铺的小伙计也是村里人,很快听到八卦,自是免不了跟着议论几句。
“那钱还是我拿给夏娘子的,记得清楚,上头沾了点油污,那就是夏娘子的钱。”
“要我说,夏娘子嫁进郭家,哎,这嫁的可不算好。”
“可不是,郭文平说是会读书,但读了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考不中,到现在还是童生,等他熬出头还得熬多久,何况夏娘子又不是他原配,刚进门就养两个孩子,那孩子往日也不见与她亲近,能不能养熟还两说”
杨玉英一脸忧心地送小姑子去了胡大夫那儿,结果人刚到胡大夫那儿就醒过来,醒了就又冲着杨玉英破口大骂。
她也无奈,干脆便不进去,只掏出三块钱塞给胡大夫,又托人去小姑子家叫人,自己一步三回头,满怀忧虑地回去。
杨玉英一走,胡大夫门外围观的就炸了锅,都忍不住数落还嘀嘀咕咕骂人,心疼自家钱的郭氏。
“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夏娘子多好的人,换了旁人,能与你甘休”
郭氏气得头晕眼花。
她的钱
等哥哥回来
“哥,去叫我哥”
杨玉英回到郭家,先好好送走了帮忙看孩子的邻居大婶,这才喘口气,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鸡蛋。
“当初山珍海味也讨不了我欢心,如今却是鸡蛋就香甜。”
吃完了,顺便也给两个三岁的孩子蒸了蛋羹。
两个孩子成年后很不像话,现在也还不懂事。杨玉英还不至于虐待两个小娃。
杨玉英蒸的普普通通的蛋羹也极可口,两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儿吃饱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杨玉英也松了口气,如今这小孩儿还挺好带。
想当年她在星际看到的那些小魔星们,三岁都敢去拿儿童专用的能量枪,热热闹闹虚拟对战去。
按照元帅的话说,带一个孩子,那真是比训一个大队的新兵更让人抓狂。
拿被子把小孩围裹在床里头,杨玉英才去舀了水,认认真真洗脸洗头,洗完稍微晾一下头发就梳好,衣服也弄平整。
人可以干瘦,皮肤可以发黄,憔悴一样无妨,但是,杨玉英可不能让自己的躯壳邋里邋遢的,那真不能忍。
收拾妥当,杨玉英寻了把椅子坐下,吹着风琢磨琢磨怎么完成任务。
“哎呀,这可有点困难。”
百无聊赖地盯着桌上蚂蚁数着玩了会儿,干脆找了夏晓雪画花样子的炭笔和纸信手勾勒画画,就画眼前一片低矮房屋,碧云蓝天,灰突突的古树。
第一百三十章 批解
杨玉英练习画画,到不只是因为长平那边留的功课,主要是她研究阵法以来,发现绘画对她的修行能起到很好的辅助作用。
什么原理她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有用就好,反正这阵子她绘画技能水涨船高,连长平教书画的先生对她要求都提高了不少。
效果很明显,在她的个人面板上,阵法技能和绘画技能的经验条都是同步增加。
她也觉得她开始加强绘画方面的训练以后,布置法阵时那种隔着一层,如雾里看花的别扭渐渐消失。
玩‘问心阵’时,进入状态更迅捷快速。
认认真真画了一会儿,杨玉英伸了伸腰,打了个呵欠,一抬头见旁边书架上扔着一叠纸张,她就随意地拿起来看了一眼,居然有江南书院的数学资料,而且详细且精辟。
里面的题目也出得颇为高明,只是郭文平写得那些答案,真让人……无语。
杨玉英正好画得有点烦了,干脆就拿这东西换换脑子,正随意地拿着笔勾勾写写,门外吱呀一声。
郭文平推门而入,他心里憋着火,面上却不显,眉宇间略带几分歉意,叹道“家里杂事繁多,到让荣兄见笑。”
今日同他一起来村子的还有他‘同窗’。
他这位所谓的‘同窗’,只是到他那小私塾借读个几日。
据说是同平县令的侄子,家中应该颇有势力,至少在同平镇上,他无意中看到好些大人物对他毕恭毕敬的。
两人的差距本如云泥,谁曾想这位荣公子竟跑到那么不怎么起眼的私塾读起书来,郭文平这人其实有点小聪明,必要时候也能拉的下脸面来,忙刻意巴结上去。
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到是挺好说话,对这些学子们全都不坏,为人也大方。
每日仆从送了食盒,时常邀请大家同食,平时说说笑笑,很合群,并不因为身份和旁人疏离,结交朋友完全不看身份,也不看是否有才学,只看他喜欢不喜欢。
反正没几日,私塾里的学子们与他交往就显得很轻松惬意。
今日郭文平回村,荣公子也要到附近游玩,听说是喜欢乡下淳朴自然的风景,想去看一看,就顺路送他一程。
没成想刚到村口,就有村民来说,郭文平的妹子受了伤,现在在胡大夫那儿,让他赶紧去瞧瞧。
有荣公子在,他就是平日里再不喜欢理会这些个琐事,也不能表现得太不关心。
郭文平走了一下神,想起在胡大夫那儿,自家妹子哭天抹泪地痛诉夏氏抢钱,还有那些个村民古怪的表情,他心里就有些别扭。
推开大门,看到夏氏坐在院内,神色恬淡,手里还拿着自己那些资料。
他脑子里登时嗡的一声,瞪大眼斥道“夏氏,那是你能动的,快放下!”
杨玉英明显感觉到识海深处怎么也不动的夏晓雪抽搐了下,摇摇头,稳稳当当地坐直了身体,略一蹙眉,轻轻抚额“怎这么大声,吵得我头痛!”
郭文平“……”
此时他才觉得有点不对。
一转眼,郭文平冷笑,他早觉得夏氏一直装模作样,不是什么乖巧女人,这会儿果然原形毕露。
郭文平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杨玉英甩手把一叠资料扔过去,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杨玉英满面忧虑“我看这份资料真是不错,把基础的知识点都分析到了,就差嚼烂了直接喂学生口里,可你看看你做的题,十道里九道半错,我看不光今年没指望考上江南书院,明年,后年,大后年也难!”
郭文平一噎,看着杨玉英那张忧心忡忡,满是关怀的脸,肚子里的火蹭蹭向上冒。
“你个无知蠢妇……”
一句话没说完,想到荣公子,只能忍下,肃容道,“算了,你且去借辆车,先接妹子回来。”
说完,他便不多理会,等招待完客人,再好好教训夏氏,如今家丑不好外扬,且等等吧。
想着,他转身打算邀请荣公子入屋休息,笑道“寒舍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不如就请荣公子进内略坐,喝杯茶休息休息……”
荣公子却一时不动,手里不知何时拿起飘落到他面前的纸张,目露些许诧异。
到不是说这纸上的东西当真怎么惊人,但着实也到了很有些令人在意的地步。
草纸上有些批解和算术题目验算的过程,显然批改的是郭文平的那些解答。
题目只属于有一点难度的那种,这一类题,在江南书院经常会出现,先生们总免不了要和学生斗智斗勇,给他们设置几道关卡障碍。
但都属于能跃得过去的障碍。
总之,乙班的学生通常都能答得出,甲班的学生做起来会很轻松,丙班的学生,其实也肯定学过相关的知识点,只看脑子能不能转的过来。
荣公子对这些题目很熟悉,那些资料他在江南书院看过不知多少次,几乎倒背如流。
对荣公子来说,解答这些题目不是特别困难,他本人实际就在江南书院读书,最近一年,每次上算术课,先生们都要出几道题目,然后通过一道题目,牵连出各类知识点,细细讲解。
可以说,类似的算术题,荣公子是天天看,月月看,答题答得都想吐,见到这玩意,哪里还惊讶的起来
但一眼看过去不出奇,仔细一看,真正懂的人却发现解题步骤有些过于简略,有些又很有趣,从中能看出解答者有非常敏锐的思维,奇特又巧妙的思考方式。
反正是让人眼前一亮,他们往日里答题步骤同这些比,到显得过分循规蹈矩和笨拙。
这些又都很随意地拿炭笔勾勒在粗糙的草纸上,草纸背面甚至还有些奇怪的花样子,仿佛某个正做绣活的女人,无意中看到了江南书院的难题,信手就写下来自己的思考和答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
如此一想,难道不该惊奇
荣公子略一迟疑,尚未开口,就见杨玉英蹙眉,对郭文平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去见小姑子。”
郭文平一怔“你也知道自己错了……”
他开口的同时,杨玉英脸上带出几分郁闷“小姑子得了疯病,今天竟从咱们家偷钱,为此还大吵大闹,非说钱是她的,把我可吓得不轻,以后绝不敢离她太近,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苦情戏
“这是唱苦情戏呢谁编得破剧本”
夏晓雪何其无辜因为这点流言,就要这么嫁出去当两个孩子的继母!
若姓郭的是个出色的也便罢了,偏还是个让人一言难尽的东西。
杨玉英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在柴火垛上盘膝而坐。
“真想平息流言,保护夏晓凤的名声,要议亲,也该是夏晓凤嫁才对。”
说什么长幼有序,如今大顺朝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再说就是过去,夏家这样的,既非书香名门,也非勋贵大族,也没多少规矩。
谁会管他们家里是不是小闺女先嫁人
系统界面上提示的剧情里,夏晓雪的一生简直无语得让人崩溃。
嫁给郭文平以后,郭文平一门心思要读书,考秀才,上江南书院,偏偏他才气不足,和无数普通读书人一样,考江南书院那就是个看得见摸不着的梦。
一年复一年,书院考不上。
读书花费还大,郭文平不事生产,就全靠夏晓雪做绣活,缝缝补补,替人洗衣赚来些许钱财,供丈夫读书。
赚钱供养丈夫,还得伺候两个小的。
夏晓雪好几年,都是前面绑着一个,后头背着一个,辛辛苦苦出去做活赚钱。
家里小姑子防她防得厉害,怕她苛待小侄子,整日和侄子说她的不好,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着了她这个恶毒继母的道!
夏晓雪却从不肯懈怠,她比任何人都更努力,更勤奋,努力照顾丈夫,照顾孩子,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经营自己的小家庭上。
郭文平在外一副老实巴交的读书人模样,私底下面对夏晓雪,脾气越来越暴,动辄训斥,动手时虽不多,可从成亲开始,便无半点温情,丝毫不曾尊重她,在两个儿子面前也不给她分毫的脸面。
时光荏苒,夏晓雪渐渐老了,做不动活,越来越没用。
幸而这个家也不再需要她去做活。
郭文平终于考了举人,虽未做官,却遇贵人,进了家小书院当了先生。
两个小的到还有些天资,读书读得不坏,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
郭家的景况越变越好。
可夏晓雪一直是郭家的透明人,郭文平看不见她,两个‘儿子’也看不见她,娶了媳妇还教媳妇,说夏晓雪只是继母,并非生母,不必多理会。
小姑子依旧四处同人说她的不是,说她是个恶毒继母,离开了家乡,认识夏晓雪的人渐渐减少,小姑子的话大部分人也就信了,自己拉扯大了的孩子不孝顺她,别人也不觉得有问题。
一直到夏晓雪临死前,她才茫然问自己——她一生渴求亲情,希望被人重视,希望有个家,她这算不算是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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