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迷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好孩子!”任宽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噢,我的天呀!”吴欣然被突如其来的门声吓了一跳。
“任宽,我刚才……”
“你该重新配一副眼镜了。”任宽淡淡的说。
“然然,你回来啦?”吴欣然一进家门就看见胡文明拘谨地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我自己走好啦。”吴欣然摸着自己那只染上胡文明湿气的手,不情愿地走出们。
冬去春来,吴欣然在孤儿院当起了一名老师,也像阿公一样每天上班、下班,值得庆幸的是,阿公并没有急于给她订婚,也没催促什么,反而看见她有事可做而开心。吴欣然虽然照样会接受胡文明的邀请,但是除了她爱玩的本性之外,唯一使之接受的理由就是安慰一下阿公,让他对自己曾经心许刘尽忠的事情释怀。
再见旧爱
“阿公啊!”吴欣然今天心情特别好,一进门就亲热地叫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送什么?”王景明站起来,“我想知道的是你什么订婚?”
吴欣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见任宽高大的身影站在夕阳的余晖中,就像好莱坞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
“我都不想回家了。”
“为什么不去找晴云呢?她可是一直很喜欢你。”任宽说。
“晴云还是个小妹妹呢!”
“她一直很崇拜我哦!”吴欣然得意的说,“就像我小时候崇拜文月姐姐一样。”
“唉,也只能这样了。”吴欣然站起来,“我去她家先避避。唉,要是虹姐姐还没出嫁就好了,她家的床最舒服了。”
“坏了。”吴欣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任宽“哦”了一声解开一粒衬衣领口的扣子,喝了一大杯水,自言自语说:“今天天气很热哈,你喝水么?”
“谁说的?”任宽漫不经心的问。
“无意中听到的。”
“什么事?”任宽严肃的问。
“那得看是什么事?”任宽丝毫不让步。
吴欣然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不得不让步道:“去看看一个朋友。”
吴欣然为难地退了两步。
任宽突然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
“然然,去看烟花去!”晴云兴奋地抓着她的手跑到门口。
吴欣然无聊地坐在钢琴前,滴滴答答敲着几个音符,却连不成一个完整的曲子。
“然然,”王景明一进门就说,“收拾收拾,今天有客人要来。”
“你见了面就知道了,王姐,去泡一壶上好的茶。”王景明匆匆脱了他并不喜欢的西服,换上了宽松的青布大褂。吴欣然则好奇地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等西洋钟敲了七下的时候,吴欣然听到任宽的汽车声音。
“哦,坐,坐。”吴欣然机械地指指沙发,任宽扶着刘尽忠坐下,自己和吴欣然同时坐下的时候望了她一眼,她此刻手足无措的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这顿晚饭吃的极为压抑,只有王景明时不时问刘尽忠两个问题,什么时候回东北老家啦,老家现在怎么样之类的话。
“家里给我定了门亲事,不能再拖了。”刘尽忠说起回家后的打算时说。
“刘队长,我等会还有事,您看是我先把您送回去,还是待会您……”
“没事吧?”王景明站起来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重心不稳。”刘尽忠站起来,自嘲地笑着,“真是个废人了。”吴欣然把他摔在地上的拐g递给他。“谢谢。”
吴欣然抬头望着他的脸,那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就像被长期磨损的硬币上的头像,模糊不清,分不清棱角。
订婚
“知道了。”
“老爷子来啦?”王景明一来,胡万舟和太太就热情地招呼道。
“看您老这话说的?!怎么会,”胡太太十分满意的说,“然然可是帮我出了不少好点子呢?”
“好孩子、好孩子!”郑太太不知道是具体夸谁,倒是牵着吴欣然的手亲密地拉着她左看右看的。
“国涛,这就是任宽。”吴欣然继续介绍着。
梁国涛立刻把手伸出来,和任宽用力地握了握,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吴欣然好奇地看着二人,正纳闷着,晴云跑过来,对她低声说:“然然,去看看吧,文月姐姐不肯换婚纱。”
这场低调的婚礼在胡文月勉强中还是举行了,然而,婚后一个月,这对新婚夫妇就不顾父母反对,离开上海回了延安。在吴欣然23岁的生日的时候,她和胡文明订婚了,订婚仪式在吴欣然看来有点仓促,她几乎是刚得知这件事,,然后就被宣布为胡家的准儿媳了,尤其是任宽没能从重庆赶回来看见她穿那一件粉红色的礼服,实在令人遗憾!可是第二天,她身穿那件礼服的订婚照片就登上了报纸,整个上海滩一夜之间都知道了这件事。
“王景明,你不要因为想要摆脱我就给我随便许个人家,谁都不是谁的。”冯月珍动怒了。
初吻
“女士们,你们逛完了没?”刘锡对逛街这项女人擅长的户外运动有点力不从心了,“妈还让我们早点回去吃饭呢!”他对妻子说。朋友们就此分别,各奔各家。
“重庆那边的谈判要谈多久啊!中国人实在太喜欢开会了,尤其喜欢开长会。”吴欣然无趣地仰面躺在床上,枕着双手。
“唉!”吴欣然一下坐起来,“真无聊!”衬衣在她的胸前形成了一个深深的褶皱。
胡文明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讲什么。
吴欣然惊异地抬头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一吻是她所没有经历过的,她的脑海中也没有应急措施。
任宽
任宽笑着看着她,说:“从香港回来。”
“行,行!”王景明干脆的说,“你放心,任义就住在我这里。你今晚也住我这吧?管家呢,去收拾两个屋子。”
“她晚上来吗?”王景明关心的问。
等二人走开,任宽轻声问:“您和冯姐之间吵架了?”
王景明进一步解释说:“月珍一个人也不容易,你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忘年之交,是个可信赖之人,我希望你呢,可以多多照顾照顾她,毕竟,我上了年纪,力不从心啊!”
“王先生哪的话?我自然会照顾冯姐,那么多年的朋友嘛,只是大多数时候还得仰仗她照顾。”
“唉!”王景明无奈的说,“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时那么多说媒的,怎么就……”
“王先生,有时候交情实在是误事,您家和胡家的关系实在太好了。”任宽面无表情的说。
“阿公,好看吗?”吴欣然像只小鸟一般飞进客厅,头上顶着一定绕着绿色丝巾的草帽,任义跟在她后面,目光随着她转动着,从她令人喜欢的活泼中获得了乐趣。
“好看,好看!”王景明自豪地望着自己漂亮的外孙女,眼底悄悄流露出一丝担忧。
任义赶忙放下手中的吴欣然。
“哦,是。”任义点点头,冯月珍目无表情地看着他把书放回原处。
“哦,你们有事要谈吗,那我先出去转转了。”任义拘谨地把手c在口袋里,走出书房。
“唉,这兄弟两个真是……”王景明笑着摇摇头坐在皮椅上,“性格上是真不像。”
“我看挺像的。”冯月珍淡淡一笑,坐在王景明的对面。
显然吴欣然不喜欢冯月珍,每次她一来就会和王景明私下谈很久,占用吴欣然在王景明面前撒娇的时间。因此吃完饭,她就回了房间往美人榻上一躺,随意抽起一本杂志看起来。
任义这才小心翼翼地迈进这间闺房。第一次进这样一个女孩子住的房间任义既好奇又拘谨,屋里的陈设复古而优雅,又不失富贵。且不说那张欧式的大床,就是眼前这张红色缎面的贵妃榻也是……在任义看来华丽地有点刺眼了。
“坐啊。”吴欣然坐起来,客气的对任义说。看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便说:“坐哪都行,凳子、床、榻上都行。”
吴欣然见他离开,觉得恶作剧成功,就跟着他去他房间,不拘小节地坐在他的床上,笑着问:“你怎么啦?你跟任宽可一点不像!他那么厚颜无耻,你居然那么害羞?!”
任义被她这种玩笑的嘲弄弄得实在是不知所措,只得说:“不要拿我和他比。”
吴欣然歪着头俏皮地望着他,一脸坏笑。
“不是他怎么想的,以前我们住的时候它们就是这样。”任义说。
“虽然?什么叫‘母亲虽然是维族人’,是维族人不好吗?”吴欣然敏感的问。
“什么意思?”吴欣然好奇的问。
“你们本来就不是纯种汉族人啊!”吴欣然笑起来,“再说我觉得他挺好啊!”
任义问:“他参加过北伐你知道吗?”
“外婆死了以后,任宽和爸爸的矛盾一发不能收拾,为能管住他,爸爸给他说了个媳妇……”
任义实在难以忍受,冷笑道:“看不出你这个大小姐,在许多观念上和任宽居然是一样的。”
“那他对你挺好啊!”
任义红了脸说:“我嫂子一直和我妈睡一间房。”
“我妈死后,任宽好说歹说地劝我嫂子离开他,估计还给她一笔钱,反正自我那年去了香港后,再没见过她。她嫁进我家的时候,是十八岁,我四四年去的香港,她也该有三十五岁了,一个女人的青春就这样毁在了任宽手里。”
“任宽怎么了?他不喜欢她还要他为她做什么啊?!和她睡觉?那才真是同床异梦呢!任义,你有没有接受过新思想啊,怎么还那么封建呢?”
“既然任宽娶了这个女人总得对她负责吧?”
“谁娶的谁负责?别人做的事为什么要任宽来承担结果?”
“然然,看看谁来了?”王景明一回家喊道。
“老爷,下午小姐让胡太太接走了,说是吃过晚饭回来。”杨管家对王景明说。
“是嘛?那吩咐厨房准备几个好菜,我和王局长要好好喝几杯。”
王景明听了王局长的分析欣慰了许多。
“有道理,来,干。”王景明举杯。
表白
“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吴欣然的目光又回到任宽身上,看见他可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还不是为了你!”吴欣然没好气的说,可刚说完,脸就哗的红了,这话可说的有点暧昧,于是她解释道,“反正就是为了维护你的名誉啊跟他争执了起来。”
“没,他出差去了。”吴欣然开心的说。
“上车,边走边说。”任宽坐进车,踩了油门。
任宽突然走上前,用自己胡须根部狠狠地扎了一下吴欣然,吴欣然像被电击一般颤抖了一下,她用手捂着自己麻麻的嘴唇,惊异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任宽,大声道:“你干嘛?”
当晕晕乎乎的吴欣然被任宽拉着手,正准备把一支精美的浪琴表戴在她手腕上时,她并没有被表的炫目所晕眩,她突然抽回手,困惑地看着今天举止异常的任宽,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欣然抬头嗔了他一眼,他怎么这样说?王景明看了看吴欣然的手腕,以前那支刘尽忠送的表不见了,只有一支崭新的浪琴表。他赞许地朝任宽看看,然然早就该丢掉那只破表了。冯月珍看见王景明眼中的笑意,嘴角撇了撇,冷冷地望着任宽。
晚饭后任义辞别王景明回朋友家去了,任宽自告奋勇送冯月珍回家,任宽一路上哼着小曲,十分欢快。“你今天下午和曹叔说了什么?”冯月珍问。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今晚然然一句话都没说,连看都不敢看你。以前她可是拉着你说话都不放手的。不要以为我会相信因为你弄丢了那个什么刘队长送的手表,她就不睬你这种p话!”
“什么?你还做了什么?”冯月珍关心的问。
“冯姐,这好像属于个人的事。”
“个人?”冯月珍冷笑了一声,“任宽,你搞搞清楚,然然不是你平日里见到的那些风月场上女人!她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就可以上……”
冯月珍的脸颤抖了一下,问:“你是认真的?”
任宽不予理睬继续开车。
“我不许!”冯月珍粗暴地替任宽踩了刹车,“任宽,你听着,我不许这样的事发生!”
“听着任宽,你以为然然是谁?她是王景明的外孙女!她是胡家未来的儿媳妇!你想怎么样?你又能够怎么样?你认为景明会顾及你们的交情就会和胡家退婚?”冯月珍不停发问着,情绪激动。
“我要的是吴欣然。”任宽淡淡的说。
吴欣然靠在美人榻上翻来倒去想着任宽今天的行为举止,即使任宽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今天他的举动仍然让她摸不到头脑,他说他爱自己,可是语气那么平静,一点都没有紧张、不安的情绪夹杂其中。多年的好朋友了,怎么好端端突然来了一句“我爱你”?除非他已经……
“然然,胡少爷电话。”王妈妈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应了一声,懒洋洋地下楼接电话。
“文明怎么说?”王景明关切的问。
“没怎么说,就是说要推迟几天回来。”
“嗯”王景明点点头,又吩咐道,“杨管家,任先生的客房收拾好没有?”
“别动。”吴欣然命令道,然后她凑近了些,去闻任宽身上的味道,任宽笑道:“小姐,我可是个爱干净的人呢!”吴欣然睁开眼笑了,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说:“你好像我爸爸。”
“真的。”吴欣然认真地点点头。
“然然,我在香港置办了家业和公司,今后我打算在那里定居。”
吴欣然困惑地摇摇头。
“所以你现在就要离开上海?”吴欣然想到自内战爆发以来军统到处抓人处决,“所以你要把任义送到国外上学?”
吴欣然愣愣地看着任宽,没想到平日里玩世不恭的任宽心里却装了这么多事。
任宽突然大笑起来,问:“你还听谁这么说过呢?刘队长说过吗?胡少爷说过吗?”
“当然不是!”吴欣然抗议道,她看着沉思了一会儿道,“因为,因为……因为你太风流了!我总是听到你作为一个有钱的单身汉浪荡情场的光荣事迹。”
“他们还说你和那个冯月珍……”
“因为你那可笑的初吻!”任宽站了起来,握紧双拳,却仍是笑着说,“我不想让胡少爷拙劣的表现毁掉我姑娘的梦想。”
任宽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垂下的睫毛下寻找答案。吴欣然被他的目光烧红了脸,扑朔的睫毛不透露一丝情谊。她扑闪的睫毛扎痛了任宽的心,他情不自禁低下头,温柔地用自己的嘴唇拂过吴欣然绯红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的樱桃上。像微风一样吹过自己的脸,吴欣然惬意地闭上双眼,放松开自己的嘴唇,虽然她闭着眼,但是仍能感受到任宽嘴上的笑意。原来,一切可以是这样的……
“有什么用?!”吴欣然质问道,“你既然不打算结婚为什么还要来勾引一个已经订过婚的女人呢?”
“我已经订过婚了!你才让我……”吴欣然悲愤地瞪着他,重重地坐在红得刺眼的美人榻上,重重地捶打着美人榻,“有什么用?!”
“然然,”任宽蹲在她面前,问,“你想和我结婚吗?”
吴欣然朝王景明身后看看,陈经理正带着问候的笑意看着她,任义则局促不安地看天看地。
任宽的房子比吴欣然上次和任义一起来的时候更像一个家了,任宽穿着一件蓝色的旧衬衣和工人们一起摆放家具,散开的衬衣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的白背心。
“师傅们,放这里。”任宽嘴上叼着一支烟还能说话,吴欣然不禁觉得好笑。
“我的家嘛!”任宽说这句话的时候自豪朝任义看了一眼,任义低下头,满不自在。
“嗯”任义的语调缓和了一些。
吴欣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书生啊,哼,她转身跑下楼。
“我的小公主。”任宽殷勤地张开双臂,做了个维族人的行礼动作。
“是嘛?”任宽笑起来,这笑声让吴欣然觉得有点窘迫,“然然,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诚实。”
“和我结婚吧?”任宽开心的说。
任宽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无奈地叹道:“你那么信任我,怎么唯独在这件事上质疑我的一片爱心呢?”
“不能怪我啊,因为就我们目前相处的状态看,我觉得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了。”
“什么目的?”
“让我开心啊!”吴欣然坦诚地看着他。
“你不也不想结婚?”任宽反问道。
“那是因为我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也是。”这句话让吴欣然不太高兴,她不满地努努嘴。任宽接着说:“而且,我觉得我还没有结婚的条件。”
任宽感叹了一声,突然单膝跪下,握住吴欣然的手,坚定地说:“嫁给我!”
“我正大光明地向我的姑娘求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任宽固执地紧握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吴欣然的手一碰到任宽的胸膛像被烫着一样,拼命抽手,可是任宽的大手纹丝不动,吴欣然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腕上的脉搏,和他有力的心跳节奏一样,像打鼓似的。手背是他的脉搏,手心是他的心跳,他的节奏无意中强迫着吴欣然的呼吸同他心脏一起一舒一张。
“现在相信了吗?”望着任宽深黑诱人的眼睛,吴欣然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低声叹道:“我知道你极力想要我相信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已经和文明哥哥有婚约了……”她看看窗外的景色,缓缓说,“我小时候,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我曾经那么敞开心扉地去爱一个人……可是他不要,根本不要!现在你又要我对你敞开心扉,怎么可能呢?我用了将近十年,漂洋过海至死不渝地区爱一个人都尚且如此,难道你觉得你仅仅凭一句简简单单的表白,我就能怎么样呢?”吴欣然看着任宽,认真地说:“其实当我看见你为我做的一些事的时候我也会感动、感激,但是要我为了这些感动、感激就许你个什么,我办不到,我有点胆怯……”她回避着任宽深情的眼睛,他温柔、理解的眼睛想要触碰她的心,但她不肯。
“有什么能胜过一个孩子被忽视的爱?!”任宽自言自语道,松开她的手,站起来。
任义下楼的步伐声,惊动了二人,吴欣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宽则是展开笑脸,说:“你觉得家里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你知道什么?”任宽笑道。
难得看见任宽这么正经,吴欣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岔开话题问:“可是她曾经是你的老婆,她现在的丈夫怎么接受的了啊?”
初涉俗世
“然然小姐,胡少爷因为通共让人扣在南京了,胡老板来车接您来了。”杨管家一声喊,吴欣然立即就从福利院跑出来。
“老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冯月珍紧紧跟在任宽的身后,“怎么胡家的大少爷让人扣了?”
“胡万舟做事神神秘秘,谁知道他究竟让他儿子干什么去了?!”王景明怒道,“肯定和文月有关!”
“您别急,这会儿虽然对通共行为是严打严防,可是胡少爷的事还是能说得清,现在前线战事吃紧,缺的是军饷,上下使点钱,就没什么大碍的。”任宽安慰道,冲冯月珍使了个眼色。
“一早。”吴欣然盖上箱子。
“要是仅仅是那么简单就不用带你去了,随便带个善于交际的人就行。”任宽说。
“我问了一下,扣住胡少爷的人叫邓林方,恐怕之前和胡家是有什么渊源吧?”任宽询问地望着王妈妈。
王妈妈想了一会,道:“胡老板脾气暴躁,早年确实是有得罪的人。至于您说的这个姓邓的……哦,大概十几年前,我是听说胡老板和一个姓邓的宪兵队长闹过不快,当时差点动起手来,后来这个队长被免了职,回了家……胡老板的娘舅当时是一个什么秘书,听说这事跟他有关系。”
任宽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驳壳枪,递给她。
“啊!”吴欣然强压住声音中的惊讶,兴奋的问,“给我的?”
“当然会,在美国的时候,姑父常带我去打枪。”她熟练地开膛,扫了一眼膛内的子弹,“就六枚?”
到了南京,吴欣然在宾馆呆了三天,胡万舟才带着她去了王局长的家。
“胡伯伯,然然,我父亲虽然不在家,但是对文明的事也早有耳闻了。”王正和气的说,“父亲出门前也跟各层关系打了招呼,可是这个邓林方……”王正为难地看了胡万舟一眼说,“他总是称忙于公务,无暇见您。”
胡万舟尴尬地笑笑说:“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没想到这小子……”他看见吴欣然好奇的表情,话锋一转,说:“不想见我,见见她总可以吧。”
王正和吴欣然同时惊讶地看着胡万舟。胡万舟解释道:“然然,你可能不知道,先前这小子受过你阿公的恩,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也方便和他对上话。”
几天后吴欣然带着胡万舟的嘱咐:“只要放人,什么条件都行!”,“好歹让安排与文明见上一面”……好奇地随着王正走进了邓林方的接待室,王妈妈则跟在身后。
“他事情虽多,可是你要是硬在他门口等总有碰面的机会,胡伯伯面子大,不肯坐等,那怎么能见到呢?”
“谁要见我啊?”邓林方迈着官步,财大气粗的走出来。
“在我这里不更安全吗?”邓林方瞪了瞪眼。
“我姓吴。”吴欣然纠正道。
吴欣然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当官的可真会打马虎眼,于是说:“邓秘书,你有些年头没和我阿公打交道了吧,怎么连王家的一件大事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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