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点将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沉默的忽必烈
黑衣女子不禁惊呼出来:“小心!”
却见风骁骑每一刀都只是幌子,并未刺下,反而又变换身形,把刀刃舞成圆球,以一招“海天一线”,围在花鼓喧身边,不停转圈,伺机攻破花鼓喧的阵势。花鼓喧又叫了一声“好”,说道:“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
他突然拔出双刀,猛地攻出一刀,这一刀不偏不倚,恰恰砍在风骁骑刀刃圆球的纰漏之处,风骁骑发现不妙,急忙挥刀挡住,只听一声“仓啷,砰砰”之声,风骁骑的断刀竟然被弹飞到三丈地之外,风骁骑本人也倒飞两丈远,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黑衣女子赶忙跑到风骁骑身边,只见他手掌虎口鲜血不知,嘴角也在流血,可脸上却浮现笑意,黑衣女子道:“你……你没事吧”风骁骑睁开双眼,勉强站起身来。
花鼓喧已经把双刀收回,笑道:“哈哈,你的刀法不错,不过‘地脉’修为尚浅,所以刚才这一刀相碰,你根本伤不了我分毫,若不是我爱才如命,刚才这一刀,已经要了你的命了!”
慕容左丘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花鼓喧的双刀竟然修炼到这等程度了,将来必是大患,我得想个法子,在除掉仁云之后,把花鼓喧也一并杀掉!
却听风骁骑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花鼓喧老脸一黑,说道:“怎么,你不服输哼,你连我三招都挡不下来,我对你有点失望啊……”
风骁骑忍住笑声,说道:“且慢,花前辈,你我二人的赌约是怎么说的你说十招之内,我把你逼迫出圈,我就赢,你就走,不再叨扰我,是不是”
花鼓喧冷哼一声:“正是,可我一步未动!你输了!”
“后来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所以改成了三招逼迫你出圈,你是不是答应了”
花鼓喧老脸一红,说道:“哼,你也就会占一占嘴上便宜罢了!”
“你虽然一步未动,但你低头看看,你有没有在圈里”风骁骑咳了一声,刚才他受伤不轻,花鼓喧出招狠辣,绝非点到即止。
花鼓喧及其他人都往他脚下一看,只见他人虽然没动,但那个圈子却没了!花鼓喧顿时明白过来,慕容左丘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好小子,花师弟,你可是着了道了,那小子把你画的圈弄没了!”
已经慢慢坐起身来的宫无过奇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左丘笑道:“这小子说什么三招,又喊什么第一第二招,都不过是幌子,他早已算好,用最后那招,围着你前任师父,现在的花师叔转了几圈,舞动刀风把那个圈给抹掉了,若非如此,他不至于这么快露出破绽,让你花师叔一击必中。真是好一招声东击西啊,哈哈!”
宫无过不禁暗叫了一声好,他对这个年轻人本来就心存好感,对花鼓喧一直有厌恶感,风骁骑这一招聪明制敌,完全愚弄了花鼓喧,想到此处,宫无过大喊了一声:“好!”
花鼓喧一声不响,脸上肌肉在不停抽动,听到宫无过大喊这声好,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怎么样是不是你输了,花前辈”风骁骑强忍气息不畅的痛苦,笑道。
黑衣女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你真狡猾!”这一声轻语,如布谷出林,如春莺晚啼,分外动人,风骁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却脸红的低下了头。
这时倒在地上的公孙大哥又悠悠转醒过来,他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花鼓喧正在气头上,不但输给了这个用刀的混小子,还被叛出师门的宫无过嘲讽,更被自己的师兄耻笑,他一听公孙大哥这一声软弱无力的“师父”,不禁大怒,飞脚踢出一颗石子,这次石子击中了公孙大哥的太阳穴,公孙大哥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众人见到此景,不禁大骇,只是为了发泄怒火,竟然把自己的弟子一脚踢死,公孙小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扑在公孙大哥的身上,声嘶力竭喊道:“大哥,大哥!大哥!你醒醒,你这是死了吗”
尽管他语无伦次,但风骁骑内心不禁一酸:此人说话虽然不成体统,但兄弟义气真是当得起!黑衣女子也不禁叹
第二十八章 条件
口哨声,薛伯语的哀嚎声,像是招来了无数夜鬼游魂,黑衣女子转头对慕容左丘说道:“停手,快停手吧,你可是他的‘老爹’啊!”慕容左丘反而吹得更凄厉了。
宫无过刚刚想站起身来的他,又一屁股蹲坐下去,那个面具始终一种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但他的眼里分明出现了一种痛苦之色。
“够了!”风骁骑一声爆喝,冲慕容左丘说道:“你放过他,我跟你!我当你的弟子!”
慕容左丘口哨听了下来,对花鼓喧说道:“你可知道薛伯语能够忍受多少天‘九日蛊’的折磨”花鼓喧笑道:“你把口哨和蛊药给我,我自己回去慢慢试!”
慕容左丘笑道:“那这个风骁骑,你还和我争吗”
“那自然不必了!”
慕容左丘把口哨扔给花鼓喧,又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模样的纸张,轻轻一弹,弹到了花鼓喧手中,“这是蛊药,但不是解药,你知道的,‘九日蛊’一旦种上,中蛊者不死不休,绝无解药,这份蛊药,不过是‘九日蛊’的另一份粮食,九日一副,可以喂饱蛊虫,暂时不让蛊虫啃咬中蛊者,但它也能不断把蛊虫喂大,中蛊者越是难脱身,哈哈哈哈,我真是服气‘九日蛊’的发明者哩!”
薛伯语在口哨停下之后,已经不再疼痛,他木木的躺在地上,对一切都感到绝望。黑衣女子走到他身边,掏出手帕,给薛伯语擦脸上脖上的冷汗。薛伯语眼里有了泪光,他怔怔的望着黑衣女子,喃喃说道:“姐姐……”黑衣女子强忍眼泪,说道:“我在,你叫我楚萧彤就好。”
薛伯语仍喃喃自语:“姐姐……姐姐……”楚萧彤突然站起身来,对慕容左丘说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慕容左丘说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没听我刚才说的话吗我没骗人,‘九日蛊’绝无解药,你不信,可以问问你的师父!不过你放心,这傻小子气力极强,有一次他足足有九天没吃蛊药,都能挺住,我刚才吹这一会儿蛊哨,对他来说不过是开胃菜,你不必如此心疼他,哈哈。”
风骁骑接话道:“慕容前辈,我跟你走,但我有一个条件!”
“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怕我也给你种下‘九日蛊’到时候你哭爹喊娘求我,可就不会是这番嘴脸了!”
“就凭我完全可以替代他!你刚刚也说过了,他虽然开通‘天脉’,而我只是开通‘地脉’,但他的脑子已经神伤严重,不能发挥‘天脉’的巨大力量!你不如解除‘九日蛊’,给他服用其他毒药,比如戴面具这种……要不然你得到一个脑袋不清楚的人当弟子,又有什么用”
这番话表面上是对慕容左丘说的,实际上是说给花鼓喧听。果然,花鼓喧听了以后,不禁心动,他暗想:怪不得慕容师兄肯把这么好的苗子让给我,风骁骑说的没错,薛伯语已经形同废人,再往上的修为恐怕很难达到,好险,差点又中了师兄的诡计!
慕容左丘暗道:风骁骑这小子太过奸诈机灵,这倒和老夫挺像的,不像薛伯语那么蠢笨,只是这样一来,花鼓喧恐怕被风骁骑说动了心,也来找我要解药,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花鼓喧说道:“慕容师兄,真有你的,竟然把一个傻子扔给我,呵呵,他就算能抗九十天的蛊虫啃咬,可是脑子啃坏了,岂不是个废人”
黑衣女子楚萧彤这次算是彻底服了风骁骑,他的临场应变当真又快又准!并不输于这两个奸诈无比的老头!
突然薛伯语翻身跳起,伏倒在地,不住的磕头,连连说道:“老爹救我,老爹救我,求你了!”这一转变倒是让楚萧彤和宫无过等人惊诧不已。
风骁骑却能够明白,那种长期陷入一种苦海,不得解脱的心情,他这个月来疯狂练习刀法,其实也是这种心情作怪,只不过薛伯语受的罪比他厉害多了,他越是同情这个年轻人,就越是烦恨慕容左丘。
慕容左丘面对花鼓喧的质问,竟然还能笑出来,他说道:“花师弟,你别忘了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重夺天云观,诛杀仁云老畜生!而不是为了这几个人的性命,争来争去,他们的命,有这么值钱吗你我二十多年来怎么过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同情他们,可你和我,谁来同情!”
花鼓喧被这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他的内心开始起伏澎湃。慕容左丘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要不是我们收留他们当弟子,这些年养育他们,他们早就成了孤魂野鬼,根本活不到现在,哼,为什么我要给他们下药,喂蛊,你看看你那个老三,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你了啊!”
花鼓喧越发觉得慕容左丘说的有道理。薛伯语突然跪着爬到慕容左丘面前,不住的磕头哀求:“老爹,给我解药吧,老爹,我以后都听你的!”
楚萧彤看在眼里,心里一痛,她喝止薛伯语道:“薛弟,你向这种人求饶是没用的!他都不在乎你的性命,何况是你受的痛苦!”
“正是!”风骁骑说道:“你别信这两个老头的歪理!他们坏的很!花老头的三弟子为什么走了还不是因为花老头为了泄愤,竟然踢死了他的大弟子!我要是老三,管什么师父不
第二十九章 回眸一笑
花鼓喧这招以退为进,其实用心极为深远阴沉,他知道,如果风骁骑被种上了“九日蛊”,那么以他‘地脉’的资质,说不定将来脑子也会出问题,沦为不堪大用之人,“天之道”心法让给慕容左丘,不过是权宜之计,这套心法极难修炼,绝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学有所成的,只要他能把薛伯语调教出来,一年后再定胜负也不迟。
慕容左丘似乎没看透这点,他略一沉吟,说道:“花师弟,我要是给薛伯语解了‘九日蛊’,你拿什么控制他,你可要想好了!”花鼓喧一摆手,说道:“山人自有妙计,慕容师兄也不要低看我了,用不了这小子,我难道还杀不了他,他虽然开了‘天道’,但这些年除了学会打架时候逃命,可还会别的”
花鼓喧这番话中带刺,慕容左丘好像没听见,他长叹一声,转向薛伯语说道:“伯语,老爹我和你十多年走下来,许多事情都是无奈之举,你可不要过于介怀啊!”楚萧彤心想:这两个老头真是不要脸,什么话都能说得圆,假惺惺……
薛伯语的额头早已磕破,鲜血直流,他听慕容左丘的意思是给他解除“九日蛊”,不禁满脸潸然。慕容左丘冲风骁骑招招手,说道:“风骁骑,老夫信你是一个一言九鼎的大丈夫,条件谈妥,明天你和老夫以及花师弟一道,仁云和他的那些走狗弟子,交给我和花师弟摆平。至于你,暂时要深藏不露,等时机合适,你去把‘望世楼’里的秘密取出来,‘天之道’的心法拿给我,如果其中有假,老夫会让你死无全尸!若你老实听话,我可以考虑给你解除‘九日蛊’,人才难得,仁云气量狭小,不能用才,老夫很看好你,希望你将来继承我的衣钵!”
风骁骑知道,慕容左丘说三句话,起码有一对半是不能信的,但既然走到这个份儿上,赢得时间和空间是最重要的,他内心也自有他的盘算。
慕容左丘笑道:“来,老夫把薛伯语的蛊虫直接转移到你身上,放心,整个过程一点也不会痛苦,哈哈。”
风骁骑一摆手,说道:“且慢,我还有句话,想和楚姑娘交代一下。”
“哈哈,是说情话吗放心,老夫将来做主,把你们撮合到一起!”
风骁骑不理会慕容左丘,走到楚萧彤跟前,楚萧彤内心突突直跳,耳根子都红了。风骁骑把嘴凑近楚萧彤,轻声说了几句话。只见楚萧彤脸色变了一变,有疑惑,也有失望写在脸上,但她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哈哈,有什么情话说出来给大家伙听听!”花鼓喧眼看一切计划顺利,之前的暴怒心情也慢慢平复了,说些不知羞躁的话来调侃,可是没人理他。
风骁骑走到慕容左丘面前,把跪在地上的薛伯语扶起来,对薛伯语说道:“小兄弟,以后你不要跪着做人了,永远不要!”薛伯语望着风骁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有着他所没有的勇气,薛伯语不懂“天脉”、“地脉”,但“勇气”这个词,却不会不懂。
不是每个人都有面对生活的勇气,更不是每个人都有面对苦难,甚至主动选择苦难的勇气,“勇气”,是人类品质中最为珍贵的,它带动着人类的前行。
风骁骑笑了笑,又转头对宫无过和楚萧彤说道:“等我把蛊虫接过来,你们就可以走了!楚姑娘,记住你我二人的约定!”
慕容左丘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物,掷到了远处宫无过的身上,说道:“这就是‘罗织草’的解药,你服下三天后,面具就可以摘了,你到时还认不认我这个师父,随你意。”
此时篝火已经快要燃尽,一点点火星仍然奋力跃出,宫无过之前遭到公孙大哥的暗算,一条腿被砍残,但这点痛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攥紧了解药,一步步,爬离了这里,他几次回头张望,看向慕容左丘,花鼓喧,尤其是风骁骑。
在身影即将消失前,他突然嘶喊了一句:“我宫无过,一定会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哈哈哈!”凄厉的苦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之前的人生。
薄雾初起,星月钩沉,山林间的晨风呼啦啦搅动着树叶,树叶的喧哗声中,你听得出悲,还是喜抑或悲喜难辨其实,风中枝叶只是无情物,悲喜都在人心。
风骁骑和薛伯语四掌相对,慕容左丘缓缓伸出右掌两指,搭在薛伯语的“风池穴”上,口里念念有词,薛伯语满脸痛苦之死,从他的四肢百骸里似乎涌出一些小虫,它们渐渐汇聚到薛伯语右手背上,形成一个小肿包,慕容左丘沉喝一声,只见那个肿包突然化作一条血红色的细脉,从薛伯语的右掌钻入了风骁骑的左掌,风骁骑只觉一股凉意透过手掌,钻入心窝,他“地脉”已开,全身上下如同一目了然的山河图,只见那些红色的小蛊虫,似千军万马,涌入血脉。
风骁骑此刻满脑子都是镜水月的影子,不知她今夜是否好眠,天亮后的见面又该从何讲起,千言万语,如无声的江流,风骁骑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觉间,竟然昏倒过去……
风骁骑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之中,这个山洞只能容一人进出,洞口较大,分明可见阳光洒入。他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情不自禁喊了几声:“镜妹……镜妹……”
那女子背对洞口,听到声音后转身,原来是楚萧彤,她倦容写在脸上,却仍不减风情万种。“你醒了”楚萧彤关切的问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风骁骑挣扎起身,走到了洞口。
“快
第三十章 秘计
风骁骑一脸尴尬的坐在那里,昨晚他偷偷叮嘱楚萧彤把那本书还给他,但又怕让慕容左丘看到,横生枝节,所以就悄声拜托楚萧彤把这本书放回她盗走时的厢房里。
但他不知道的是,楚萧彤还以为他是想找机会和她私会,内心一度小鹿乱撞,纷跳不止。可听到风骁骑调侃喊她“妹妹”时,她顿时觉得受了欺骗,负气而走。
风骁骑对男女情事并不很懂,也不擅长猜测女孩子心思,镜水月也从来不在他面前耍这种小脾气,以至于他对楚萧彤的脾气暴走完全无法理解。
风骁骑看她身影越走越远,叹了口气,想起今天还有太多艰难要去经历,他赶紧收起心思,拿起这本《道德经》,走进了山洞,他要尽快见到他的师父——慕云祖师,他憋了太多话要对师父去说,听他指导,他也想问慕云祖师,如何才能解得了“九日蛊”,而这也是他敢于冒险种下“九日蛊”的原因所在。
风骁骑抱着这本书,却怎么也睡不着,看天色已过晌午,他若不及时赶回去,恐怕就失去了参加这次大考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急于把这一切告诉镜水月,一起想办法如何对付慕容左丘和花鼓喧。
想到此处,风骁骑干脆不睡了,他把书往怀里一揣,强行提口气,大踏步往天云观方向走去。
话说回天云观,此时大考的初选已经基本结束,镜水月满脸忧色,她不是担心风骁骑错过这次大考,而是牵挂他的安危,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底徘徊。
擂台上两个天云观弟子在激烈比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毕竟初选即将结束,更精彩的第二轮就要开始,有些弟子本来在打盹,听闻初选即将结束,立即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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