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惊鸿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阳祭十四
“你不需要明白,照顾好自己。”
“咦”冷依灵诧异的瞧着她,“你要走”
“嗯。”
八王府。
阿福立在桌前,他身上披着的大衣上染了点点雪花,手中别着一只红梅插在了桌上的瓷瓶中。
云天拓单手撑在桌上,眼中没了平时的涣散,反倒是露出几丝精明,他抬头看着进门的阿福,“明天就是春天了吧”
“嗯。”阿福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因为侄子突然好转而惊讶。
“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还在下雪呢”
“听过八月飞雪,也许是有冤屈,而这冤,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深厚吧!”阿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屋外,那片的火光,正是他前来的方向。
“王妃睡着了么”
“点了些香,放心吧!醒不来。”云天拓点了点桌子,“舅舅,这些日子辛苦了。”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忍耐有用就是了。”
“靖王妃呢”云天拓挑眉。
在他母亲死后不久,他就知道有这么一个舅舅的存在,那时候他确实是不相信的,可之后的总总,他信了。
只因为无人可依仗的时候,能帮自己的只剩下他了。
而阿福,确实是一心想要为母亲报仇的。
那就没必要去了解阿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
“找到了。”阿福将披风挂在一边,这里,是他的房间。
“现在……”
“这场火来势汹汹,救出来的时候就没醒,现在,该是还没醒过来的吧!”阿福擦着额角的汗。
这一天的晚上,他够忙的。
跑了几个失火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像是没有人了,只有这靖王府上的人挺多,像是在睡梦中死去一般,没几个活口。
找到靖王妃的人说,靖王妃大概是住在水榭边上的,人虽然还活着,但想要醒来怕是要养上一阵子的。
“我想去看看。”
“去吧!只是……”阿福顿了顿,“王爷不应该因为王妃,就对靖王妃软弱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知道。”云天拓点点头。
苏影试探过他许多次了,他当然知道,靖王妃和丞相府中傻了几年的女子,不像是同一个人了。
他们是同类,都靠着装傻,去瞒过众人的视线。
说起来,他还是有些佩服苏影的。
他有阿舅,那苏影有什么呢
“舅舅要好生待她,往后,控制靖王,就要靠她了。”
阿福闻言,却是心头一阵诡异,“靖王这些日子都没往靖王府上送书信,你确定他真的在意苏影”
“不知道。”云天拓说不上来这种奇妙的感觉,“她当初能瞒过丞相府众人,如今,瞒过全盛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奇书
“我知晓了。”阿福叹息一声,“除却花楼,现今的盛京城,也应当没人能与我们对抗了。”
“也许吧!”云天拓有些心神不宁,“舅舅和五哥的交易是什么”
“他对那个位置没想法。”阿福想了想云天舒往来的态度,又道,“唯一耿耿于怀的,是上一次对他动手的人,你也知道,他向来不喜欢惹事,只是事情上来了,却缺个能帮着出头的人。”
“现在应当知道是花楼人在蛊惑了吧”
“知道又如何他的手还是太短了。”
“也是。”他正要推门出去瞧瞧那重伤的靖王妃,确实因为阿福那句话停了下来,“舅舅,你说,有没有可能苏影得罪了花楼我想不出整个盛京城内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一下子连烧了这么几处。”
“那……”阿福颓然的坐在他原先坐定的位置上,过了半晌,恍然的抬头,“靖王妃会是银光楼的人么”
“……也许是。”
“鸿鹄阁是银光楼的,现在江湖中人都知道了,但现在也没了。”
“那夜孤影”
云天拓心中忽然有个巨大的想法在蔓延,“舅舅,夜孤影睚眦必报,烧了她的产业,不可能还不露面,只有一种可能了。”
“苏影就是夜孤影,至于从前的夜孤影,也许是她师父夜孤影是代代相传”阿福深吸口气,这次,倒是先云天拓一步出去了。
两人走在狭窄的甬道里,一路避讳着府上的人,最后,总算是到了一处石门前。
阿福将手按在石门上,云天拓将一旁门环上的石狮子取了下来,又反扣了进去,石门这才开启。
石室内有些暗,不过两侧都有照明用的油灯,提着油灯,倒是不影响视物了。
进了内里,阿福走在前面带路,“沿着墙走,你小心一些。”
“舅舅还设了机关”
“嗯,这地方还没用过,原本只是打算先藏着苏影一段日子的,若非是你这么提醒,我也弄不明白,当初苏影叫人传回来的话是几个意思。”
“传话”
“她大概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阿福很无奈,“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奇怪的,早该如此。”
“舅舅现在想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若是醒了,和她谈条件,总比现今还在前线上奔波的,不知死活的靖王好上不少。”
“那舅舅觉得靖王会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美人而不要江山没”云天拓头疼的看着仍在床榻上酣睡的苏影,探了探鼻息,虽然还活着,但气息尚弱。
他的手搭在苏影脉搏上,“舅舅,我怎么觉得她不是不能走,而是……”
“是什么”
“很奇怪,舅舅试试。”云天拓收回手指,在自己衣袍上擦了擦像是被冻疼的指尖,“想不起来了,从前在宫中看过,知道天衣水的来历,却是忘了这个叫什么了。总之,是一种很难得到的东西。”
阿福也试了一会,只不过他手上的皮肤到底是没有云天拓这个未曾经历过风吹日晒的人嫩,虽然皮肤下隐隐有些刺痛,倒是不妨碍他去探寻真相。
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中舟不会有这个的。”
“什么”
“艳萤,不,是被冰蚕蛊压制的艳萤。”
关于艳萤的记载,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瞧见过,云天拓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中舟不会”
“这世上只有一处有,师父当年便是在那染上的。”
“师父”
“嗯,师父死了之后,你娘被送进了宫,而我,不远千里才找来了这里。”
第307章 当初是你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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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瞧见云天拓一脸好奇的模样,他又说,“你不会以为我和你娘真的是探子吧!实际上不是,是保护我们的师父没了之后,才被迫入的中舟。”
“所以舅舅会武术,也是那时候”
“你娘也会,只不过师父死于艳萤,那人为了叫你娘替他们卖命,也弄了一点毒放在你娘身体里。你刚记事的时候,应当知道,你娘有过一段时间的疯癫吧”
“那不是装出来的么娘,对我很好。”
“是装出来的不假,但被艳萤折磨的人,是真的会疯。”阿福回忆起从前的往事,嘴里满是恨意,“此毒无解,若是一直下去,迟早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娘那时候还能撑下去是因为你,撑不下去,是因为我来了。”
“说起来,还是我害了她。”
“不。”云天拓却是摇头,“如果没有舅舅帮忙,我是不会那么快从宫里搬出来的,在宫里,冷玉芬一直想叫我死。”
云天拓注视着床上的女人,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舅舅说,娘是因为艳萤才被迫听命的,那她呢她是夜孤影,为什么也会这样,从苏英对她的态度来看,她是真正的苏影。”
“夜孤影那一身武功,也是因为艳萤么只不过她有冰蚕蛊,能对抗”
“多半是的。”阿福一阵唏嘘,“这毒不解,只能继续等下去,看是谁压制了谁。咱们出去吧!”
“也好。”云天拓有些可怜起床上的人来,忽然觉得自己这么想着利用她,好像有些过分了。
没人知道,在这两人离开之后,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对着黑暗说,“我得在这待多久”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一阵,“惊蛰回家了,你哥从家里回来,我就来替你。”
“那你快些,我怕我真的被你留在我体内的毒害死了。”
“放心,我有数。”
又过了一会,“你还在么”
“嗯。”
“帮我带两个糖葫芦,我知道你有本事,我馋了。”
“好。”
再一会之后,“你走了么”
没人应她。
“算了,走就走吧!也不说一声,一个人真无聊。”
“给。”
“你是”这次出声的是个男人了。
“你哥。”惊蛰咳了咳嗓子,“我没事,过来陪你。”
“你受伤呢”顶着苏影脸的念汝吸了吸鼻子,“挨打了”
“符清是个疯子。”
“他打你呢”
“不然呢”惊蛰有些愤怒,“我压根就没想到能碰见他,你说他现在不跟着靖王,回山庄做什么我找老头子认个错都不方便!”
“笑你呢”
“没,我笑他了。”
沉默。西西
“那爹有问我么”
“没有,他说跑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试剑山庄不入世俗。咱们俩现在自由了,和山庄无关了,往后,不会有人再追杀咱们了。”
“早该这样了。”念汝嘀咕,“他心里只有符清这么一个儿子,凭什么我们俩就不能出去,符清就能跟着靖王,还以为改个名字我就不知道青冥是他了。太小看我了。”
“吃你的糖葫芦。”黑暗中,又有一人的声音传来。
念汝一阵惊慌,“你,你是谁啊!呵呵呵呵……”
“你二哥!”那人语气中是说不出的严肃。
“二哥是谁我才没有二哥!”
“你还胡闹!”符清坐在床榻边上,一把抢了她手里的糖葫芦,“那是靖王府,说烧就烧呢”
“靖王妃烧的,关我什么事”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事先将地牢里的死囚弄出来替了其他人,而后将从前有心之人埋下的火油全点了,她叫你放火,你就放火的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呢”
“符霍!你把这人带来做什么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认得的人,也好意思说我!”
曾经,她符昭顶着念汝的脸,用着试剑山庄的刀法,甚至教会了鱼星,可这个经常在靖王府上出没的人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
现在竟然有本事出来指责自己了。
“那是我主子,主子说的话,我自然要听了。”看你怎么接话。
符清还真的没法接下去了,“你下次动手的时候能不能也动点脑子万一,她不给你解毒,你不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除了三哥对我好,你跟大哥都讨厌我。要不是这样,三哥会带着我入银光楼么反正,我只是下人生的女儿,三哥,也是你们嘴里克死了大娘的不详之人。只有三哥心疼我。”
“我……”符清一阵讶然。
当初的事,谁是谁非早就说不上来了。
确实如符昭所说,当年三弟和四妹离开的时候,是因为自己恶意重伤的话,可他,只是太过烦躁了,不想看见这两个糟心的人。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母亲并不是被符霍克死的,害死母亲的凶手其实是自己。倘若那天不生病母亲就不会和符霍去找那味药,更不会因为遇见了山崩,为了保护符霍,而自己死了。
他讨厌的是自己,不是符霍。
符昭的母亲是母亲原先的侍女,因为这位侍女将他们照顾的很好,父亲觉得亏欠了她,后来慢慢扶正了。
符清一直改不了口,叫不出这一声母亲,后来符昭出生,他瞧见了符昭,更是觉得望见了仇人。
大哥符孝心中并没有这些芥蒂,只不过,他是父亲选好的试剑山庄未来的庄主,因此脸上从无笑意,也不与人亲近,看上去很是冷漠,这才导致了符昭另类的看法。
“我没那么想过,只是那是心烦而已。”
“那你心烦就可以对我三哥乱吼了么”符昭不满意的瞪了几眼,虽然她并不知道符昭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别说了,都过去了。”符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昭昭,父亲的意思是,你原谅了二哥,他就原谅咱们当年的不辞而别。”
“我好得狠,为什么要他原谅!”符昭哀其不幸的望着她哥,“符清,我现在不会原谅你,最起码是现在,当初是你太过分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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