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惊鸿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阳祭十四
“走。”她情急之下竟然撞到了一边的竹子上,鱼星看着她头顶着几片树叶一瘸一拐的进去了。
他愕然了片刻,望着许秋影的背影,总觉得这人是个疯子。
心中又升起一片愧疚,刚才他跑得却是快了一些,她脚崴了应当很疼吧!
第37章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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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秋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看也没看身前正挡着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她径直跑了过去。
鱼尧正在边上洗着方巾,许秋影皱了皱眉头,鱼尧见到她这副样子很是意外。
此刻的许秋影一身狼狈,本来挽好的发髻松松垮垮垂下来几缕发丝,她神情间也是慌慌张张,头顶上还耷拉着几片叶子。
鱼尧示意她看身边的人,许秋影曳了曳唇角终是什么都没说。
鱼星进来之后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和他哥四目相对一眼,耸了耸肩,眼中尽是疑惑。
云承泽微睁着眼睛看着捏着自己腿的方太医气若游丝:“太医,可是,看出什么来呢”
他说几个字就喘一会,要不是许秋影昨天还见这人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河边,现在她说不定真要认为云承泽要挂了。
云承泽看见许秋影这个样子着实是愣住了,不过他往日里本就面无表情,因此一直关注着他病情如何的云天逸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妥之处。
许秋影的手悄悄伸进被子里,云承泽这次叫她来并不在她意料之中,两手相握,许秋影在他手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云承泽也给许秋影回了一个问号,许秋影扫了眼自己肩上落的叶子皱了皱眉头,继续画,“做什么”
“哭。”
许秋影脑子里乱哄哄的,她哭什么,“不是傻”
“哭。”
“……”
“咳咳。”云承泽咳嗽一二将云天逸的视线拽了回来,“劳烦皇上亲自过来一趟了,臣,嗬嗬……”
许秋影跟看神经质似的望着他并且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许是害怕这么多人在她拿出的帕子几次掉在地上,她扫着云天逸的脚尖手微微发抖,最后帕子还是云天逸递给她的。
许秋影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却并不敢去看她。
“还,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她。”
云承泽说的是殿前无颜还有许秋影进门之后未曾行礼的事,云天逸自然是不会和一个傻子计较的,嘴上嘲弄着,“皇叔和皇婶这段日子相处的可还好”
云天逸那张脸和云承泽有三分相似之处,如果说云承泽是翩翩俊朗公子,那云天逸这张相似的脸上则是多出了几分阴郁。
他掩饰得很好,可许秋影从为数不多的几次偷瞄中还是能看出这位皇帝的日子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光鲜。
玩权术的人,终究是被权术给玩了。
“多谢。”许秋影说话的声音一直很小,她将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达的淋漓尽致,她一直低着头,视线尽可能的在云承泽的下巴和地板间徘徊,“夫君说——”
她紧张的看着云承泽又埋下了头,“多谢皇上赐婚。”
“皇婶不必客气。”
许秋影半跪在地上,云天逸伸手就要扶,却没想到云承泽咳嗽得太厉害了,许秋影伸出帕子捂着他的嘴,“夫君,慢,慢点。”
“啊!”
许秋影甩了手里的帕子,她眼睛一红就趴在云承泽身上哭了起来。
云承泽看她刚才的反应还以为她这个二缺要掉链子了,许秋影那一声尖叫吓得他差点从床上坐起来了,好在许秋影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这才将这种想法扼住了。奇书网
“咳咳,怎,怎么呢”云承泽没有焦距的看着她,刚才许秋影脑袋捶在他胸口上那一下叫他头有些发闷。
云天逸已经被许秋影的尖叫吸住了目光,地上躺着的是那张他刚才递过去的帕子,帕子上燃起点点红梅,醒目的颜色叫他呼吸一窒。
“呜呜呜,夫君,影儿再也不贪玩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夫君,对不起,不要吓影儿……”
“呜呜呜,夫君你起来陪影儿玩好不好”
“影儿以后去哪都会给夫君说的,夫君不要离开影儿好不好……影儿会听话的,夫君要好好的。”
“娘亲说过,受伤了就会死,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了。
影儿不要夫君死,夫君……”
许秋影的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落,不一会的功夫眼睛就肿得跟个灯泡似的,她跑到鱼尧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影儿不要夫君离开,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
她嘶声力竭的吼着,最后嗓子都哑了,那声音说不上来是在哭还是在笑。
鱼尧就在边上愣着,他的眼神在带血的帕子和云承泽面色灰白的脸上徘徊,手中的拳头微微缩起,他隐忍着这份情感没处去宣泄。
云天逸还在这看着呢他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云承泽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露馅了,干脆闭上眼睛装死了,许秋影这人还真是,总能带给他出乎意料的一面。
现在,他不想知道许秋影到底是谁了,他只要知道这个人不会害他就是了。
他的心结在这一刻算是完全解开了。
……
云天逸不知道这一刻他是该喜还是该忧,他一边想要云承泽去死,只有云承泽死了他才能安心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另一方面,他又很后悔……可是,他到底在后悔什么呢
也许是后悔他不该这个时候来看云承泽,来奚落他,来试探他,也许是后悔上一次不该用天衣水,也许是后悔回京的路上不该安排那么一波人……他心乱如麻,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心脏,他恍恍惚惚的坐回椅子上。
云承泽,就要死了么
这一刻,云天逸发现他竟然不想要云承泽死了,云承泽死了……
死了会怎样呢
魔鬼与天使在脑海中叫着劲,从小到大,他都是向着这个皇叔并齐的……父皇说过,云承泽可用不可信……
他想着以前的种种,心情一阵复杂,云承泽要死了,他好像也没开心多少……
方太医诊断完后,在那说着云承泽的病情,老太医尽管知道皇上要他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却还是有所保留的没说完全部。
眼见着就要到晚上了,云天逸道了一声“皇叔保重。”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鱼家两兄弟,鱼星神色复杂眼底尽是哀伤,鱼尧眼神空洞的对他说:“属下送送皇上吧!”
“免了!”
云天逸听着屋子里女人的哭声,烦躁不堪的摆摆手,虚扶着小竹子的手回望着靖王府,上了轿子。
第38章 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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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一起走,鱼星捡起地上雪白的帕子立刻不顾形象的奔到床边。
“主子,你……”
他嘴唇上下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是不敢说,仿佛云承泽就是个气泡,轻微一碰就消失了。
“主子,你不要死!”
“你期望我死是吧”云承泽翻了个白眼抢了他手里的帕子,看了面无表情的鱼尧一眼,“你看看”
许秋影则是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理着头发上的叶子,和云承泽视线碰撞的时候她问,“还有叶子”
“怎么这副打扮”
“跑得急了。”
云承泽显然是不信的,眼睛在她鞋上转了一圈,“急到能把鞋弄坏”
许秋影指着肿得跟金鱼似的眼睛,“我本没打算同你唱戏,没好事。”
“王妃。”鱼家两兄弟对着那帕子看了一会,“这到底是什么”
先前方太医看了只说了一句急火攻心,嘱咐云承泽不要动怒,而且这帕子甩出来的时候他们确实是闻到血味了。
“跑江湖的底子。”许秋影整理完头发继续嗑瓜子,指着自己眼睛问,“哭得还行吧”
“你怎么那么能哭”还说哭就哭
许秋影哭的时候,他脑海里有个奇怪的想法一直在蔓延。
他甚至觉得若是他死的时候,有个真心对他的人这么哭他,他这辈子都值了。
可那个人会是许秋影么
那时候他就在疑惑,许秋影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那么重要了么
只因为他们一起生一起死过
他找不出更多的理由,只能将许秋影从防备的位置往信任的方向推。
“你那么喜欢嗑瓜子”
“打发时间。”她从怀里抽出游记指着一个地方道,“不知道对不对啊,可能是我记错了。
江莱城附近有个图南谷,就是丛林茂盛,蚊子多了点,离人也远了些。
不过比这本书上标注的巴图山要大很多,巴图山……当土匪还是可以的,靠近主路,好劫镖。”
云承泽半靠在床柱上,目光一直盯在许秋影的脸上,他不想错过这个人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
“王妃是怎么知道的”鱼尧警惕的看着许秋影。
今天的许秋影给他的感觉太不一样了,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许秋影,可若不是,那么大费周章的帮他们又有什么目的呢
“就是知道。”许秋影接了那手帕,对折一二揣进怀里,又拿出两张纯白的,给鱼家两兄弟一人一张,“送你们了。”
“……”两兄弟面面相觑一阵,都将目光递给了云承泽。
“拿着吧,以后出去吓唬吓唬人也是可以的。”
云承泽这话算是给他们宽心了,“不要告诉我这又是老头给的”
“我说了你也不信,这我昨天晚上做出来的。”许秋影盯着他的腿看。
云承泽半信半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能给”许秋影一脸无害的看着他,若不是刚才所见,他真会怀疑这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许秋影叹息一声,情绪显得有些低落,“估计你也不知道在哪吧”
“嗯”
“没什么。”
她没打算求助于云承泽,上次苍寻绿把她从屋顶上推下来的片刻她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云承泽的衣物上可没有什么香囊。
可房间里没有,身上没有,书房更是没有,那会在哪呢
她只能想,或许云承泽也不知道在哪吧综艺文学
只是这么一想,她竟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酸,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叫她有口难开。
“你怎么呢”云承泽伸出手虚扶了她一把,他能看出来许秋影身体的异样。
许秋影勉强的冲他一笑,“没事。”
“冰蚕蛊”
“不清楚。”许秋影摇头。
“去叫计城。”
“我不信他。”许秋影按住云承泽的手有些吃惊,她愣了愣,半趴在床边,伸手在云承泽身上摸着。
“许秋影!你干什么”
“我又没非礼你”许秋影白了他一眼。
说没非礼的人上下其手,鱼尧同云承泽对视一眼总觉得他要惨了拖着鱼星就走,临末他还贴心的将门带上了。
“……”
屋子里一片暗黑,却并不影响两人视物,等人走了,许秋影也就胆大了起来,干脆给云承泽把被子掀了。
“……”
“许秋影,大胆!”
“你才大胆!”
许秋影耸了耸肩,看着被子里的冰袋一阵无语,“我就说你脸怎么这么白的,原来是冻出来的。”
“……”
“难怪要我哭的,若是你动作大一点,可不就露馅了。”她将冰块从床上拎到桌边放着,看着地上三个装着冰的包裹问:“你真不冷啊!”
“废话!”
“那你还不盖被子”
“被子湿了。”
“咦”许秋影万分鄙视的看着他,“受伤呢”
“嗯。”
“我娘时常同我说,不要装病,因为会遭报应。”
“你娘……”云承泽忍住没说话。
他猜测许秋影拥有的应当是不怎么完整的记忆,所以干脆说自己全忘了,省得惹麻烦。
许秋影的娘是许济在未发家时娶的妻,许济那时候还只是有所成并非现在的丞相,许秋影娘亲是个得体的乡下女人身子骨一直硬朗,在她四岁的时候便去了。
至于死因,对外说是病逝,实际上是怎样呢
大院里的腌臜,和那皇城里的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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