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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两米饭
但是我又不小心看到老麦眼中通宵熬夜的血丝,于是身不由已地乖巧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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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麦说,想要成为玉nv掌门人,首先要陪遍公司高管,打好内部基础。我哆嗦了一下,只因老麦服务的公司老boss实在生得鬼斧神工,令我过目难忘。虽然我十分理解老麦恨铁不成钢的迫切心情,但我并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人。老麦m0m0我的脑袋,没叫你献身,陪个酒而已啦,relax。
我感到些许欣慰。毕竟姑妈卖侄nv是极端个例。
当然,事实证明,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这草泥马呼啸而过的结局。那老boss带领一帮小boss,组成不信整不si你灌酒团,以各种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奇妙理由劝我酒,包括让我们庆祝三八妇nv节逝去48天纪念日。如此九曲十八弯的想象力着实令我肃然起敬,可见演艺圈从来不缺创作型人才。
虽然我时常跟着塞先生锻炼酒量,但以一敌十,这样高难度的任务对我来说,着实有些吃力。当我趴在桌子上yu吐无言奄奄一息时,灌酒大赛迎来了ga0cha0,小boss们纷纷起哄叫我跟老boss来一个frenchkiss。当时我在内心狠狠法克了一轮这帮禽兽的菊花,决计一脸痛苦地捂住嘴巴,摇摇yu坠头也不回地奔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命运一定是我此生最佳损友,因为她又一次玩弄了我。
我醉得涕泗横流,像一个嗑药过猛的nv瘪三一样摊在洗手间里,冷气开得有些足,冻得我直打哆嗦。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在洗把脸回去陪酒还是撂担子回家睡觉之间犹豫不已。
我垂下头,保洁阿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映出此刻的我令人不忍直视的失足nv造型。我忧伤地想到,计程车司机瞧见我这副惨淡的尊容,会不会把我当做社会蛀虫,然后替天行道将我直接移交阿sir呢?到时老麦百忙之中还要ch0u空把我从局子里捞出来,一定非常愤怒。
想到这里,在老爸老妈离婚的第十个年头,我终于感到一丝落魄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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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是个非常务实的姑娘,在老爸老妈依次跟我告别时,伤心之余,我更加害怕往后的温饱问题。老麦从天而降让我蹭了七年白饭,作为一个爹不要娘不管的单身少nv,我感到非常满足。
饱暖思y1nyu,古人诚不欺我。解决了基本的生存需求,我开始贪心不足,想要得到情感上的富裕。
老麦告诫我,b1a0子无情戏子无义,本圈切莫动真情。
虽然人间自有真情在,但老麦认为演艺圈并不属于人间范畴。
我想起d-cupnv神每逢新片杀青,本港各大八卦媒t必会疯传老麦一手安排的二人烛光晚餐照或者停车场激吻照,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其实在d-cupnv神还是个看人脸se赏饭吃的小麻豆时,我便认识了她。我们一起在寒风中哆嗦着等待姗姗来迟的某天后录歌,她请饥寒交迫的我一起分享她boyfriend的ai心宵夜,并且甜蜜又骄傲地向我展示她手机里boyfriend那傲人的马甲线人鱼线与肱二头肌。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是健身会所的私人教练,和d-cupnv神是中三同学。半夜饥饿的我十分羡慕d-cupnv神拥有这样一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boyfriend。
后来d-cupnv神不断爆出和某当红男星的yan照,一夜爆红,通告片约不断,在d-cup如过江之鲫的演艺圈脱颖而出,成为一代nv神,这也是老麦最为得意的作品之一。每每独自空对漫漫黑夜,d-cupnv神是否会偶尔想起那个英俊又贴心的健身教练呢?不过我想她大约早已换了那个存满初恋lu0照的手机吧。
我越想越难过,打算爬起来回家睡觉,不争气的小腿却ch0u了筋,令猝不及防的我狠狠撞在了墙上。
我一边m0着脑袋,一边抬头,就这么望见了走廊上观戏不知几多时的黎家瑜。
她今日依旧风流倜傥,貌赛潘安,羡煞宋玉,身上的刺花小西服是我半月卖唱钱。
我痛得流眼泪,对她高喊:“黎家瑜,快扶我起来。”
她不紧不慢踱过来,蹲下身,凑近问道:“梁语晴,你才多大就变酒鬼?”
我一把推开她,爬到门边,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站起身,眼泪愈发汹涌:“我陪酒养活自己,要你管。”
黎家瑜一点也不生气,上前搂过我肩膀,扶稳我道:“确实不用我管,你那姑妈如今也算只手遮天,你几时要陪酒卖笑?”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底气:“她说锻炼我的职业技能。”
黎家瑜轻轻一笑,我却觉得这声笑并无多少真心,只觉得y风阵阵。
她道:“瞧你这样子,你姑妈怕是要失望了。”
说到老麦,我心内涌起深重的愧疚之情。我叹了一口气,道:“我确实没有成为当红炸子j的天赋。”
黎家瑜m0m0我jing心料理的头发丝以示安慰。她道:“不要勉强自己。”
黎家瑜又道:“我哥还在餐厅等我,但我不打算回去找他了。我送你回家。”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着实有些对不住黎家大哥。
黎家瑜挑眉道:“你要回去陪酒?”
我赶忙摇摇头,拽着她的胳膊,请她护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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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瑜开一辆路虎揽胜,银灰高大车身在夜se中十分耀眼。她让我先上车,自己打了个电话,方才利落跨到驾驶座上。
“刚跟你们boss说了,他让你好好休息。”黎家瑜左边胳膊肘支在车窗上,右手打方向盘,漫不经心道。
我激动极了,心中那点对老麦的愧疚荡然无存,只有对黎家瑜满心的感激。
“你对我太好了,家瑜。可你什么都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我听见黎家瑜的轻笑:“不如,你kiss我一下?”
那日夜se惑人,弥敦道的人海与车流伴着璀璨的霓虹灯光,一瞬间寂地无声。旖旎流光衬得黎家瑜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奇异的光彩。
我转过头,五月的晚风夹杂海岛的幽蓝气息,掠过我慌乱的心,我瞧见后视镜中自己微微泛红的脸,幸亏夜se浓重,她应是不曾知晓。
黎家瑜空出左手,捏了我的鼻尖:“开玩笑啦。”
我慌忙闪开,怕她的手探到我紊乱的鼻息和发烫的脸颊,却教她的手生生僵在空气中。
良久,她说:“别怕,我知道,你喜欢男孩子。”
她的声音那样落寞,我心头酸涩,却不知如何回答。
黎家瑜是很好的人,只不过她是nv生,我也是nv生。
尘世眼中你我未能合衬。





空港 第五章
那日分开之后,黎家瑜同我的距离重回两万英尺。
七月某天,本港最畅销的八卦小报爆出独家头条,彼时我正窝在沙发上慢理丝条地给吐司抹草莓酱,随手翻开茶几上的报纸。
——黎家瑜夜半激吻某三线nv麻豆,eout或可期。
加粗标题旁附了偷拍照。黎家瑜靠在她的路虎车窗上,手扶麻豆的纤细腰肢,上身微微前倾,侧脸如山水般明净。我翻来覆去瞅了那张锐化过度的偷拍照半天,方才确定此番并不是好事狗仔的借位之作。
世上原本就有千千万万个梁语晴。
纵使我们ai得si去活来,十年后,仍是要嫁一个寻常的男人,生一群吵闹的小孩,过一段冗长的时光。
更何况,她是如此令我不安的ai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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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惊起千层浪,黎家瑜的拥吻照引来万般非议。狂热的粉丝伤心yu绝,经纪公司焦头烂额,唯恐天下不乱的媒t在一旁煽风点火。本港演艺圈热闹非凡,简直重现八十年代无限风光。
那位好运的二线nv麻豆却是销声匿迹。大约逃不过封杀雪藏的结局。
黎家瑜也是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10月15日,我突然接到黎家瑜来电,她邀我同游布宜诺斯艾利斯。
我盯着墙上lesliecheung1989演唱会海报三秒钟,决定接受她的邀请。
瞧,我的心念如此朝三暮四,摇摆不定,三秒钟原谅多情的ai人。
罢了,容我最后一次任x,赚得余生记忆。
10月18日,我和黎家瑜坐上飞往南美的航班。
布宜诺斯拥有全世界最慵懒的白云和最清澈的微风。
白天,我们什么事也不做,躺在酒店楼顶天台的折叠椅上晒一天太yan,聊很多很多事。黎家瑜说她十六岁发现自己喜欢上班里一个亚裔nv孩,还在右盆骨纹了她的名字。
我说那个nv孩子一定臣服于你无边美se。
黎家瑜摇头道:“她怕我,觉得我好奇怪,话都不敢同我讲。”
每每华灯初上,趁着暮se尚存,黎家瑜带我到五月广场喂鸽子,顺便调戏不修边幅的流浪诗人。等到夜se深沉时,她牵着我喝遍大街小巷的酒吧,趴在角落微醺着倾听弗拉明戈欢愉的鼓点。
有时候从酒吧归来,我会拖着黎家瑜陪我到楼顶空旷的天台,就那么静静躺在椅子上,头顶是南美星光璀璨的夜空,如同宝石点缀在深蓝丝绒上一般,动人心魄。黎家瑜轻轻浅浅的呼x1拂过我的耳畔,伴着她身上的丝柏冷香,教我迷醉不已。
我们租了一辆车,去看伊瓜苏瀑布。日光在恢宏盛大的水流间荡涤成天际的彩虹,自广袤森林吹来的辽远的风,带着旷古的悠悠呢喃,在我的耳边浅浅y唱。
2001年11月,我和黎家瑜终于来到世界的尽头。雪积层峦,针林绵延,南极涌来的寒风里有海洋亿万年的气息。从乌斯怀亚港口出发,沿着b格尔海峡,远方红白相间的灯塔静静矗立在寂寥的孤岛中。
黎家瑜倚着栏杆,缓缓道:“有时凌晨惊醒,心房空空,不知自己前半生究竟抓住什么。幸好有你在我身旁。真像做梦一样。”
我心头酸酸,却不知怎样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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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底,我和黎家瑜回到了这座灯火辉煌的孤城。
快到出站口的时候,黎家瑜替我系好围巾,温柔m0m0我的头,道:“待会我先出去。”
我点点头,想了想,嘱咐她道:“你也要小心。”
黎家瑜十分开心,笑得嘴角都泛起梨涡。她弯腰凑近我,指了指脸颊。
我附上去,轻轻吻上她的左脸。
丝柏的冷香一瞬间侵入我的全部感官,那一刻我头晕目眩,心跳得快要冲破x膛。
她大约原来不曾期许我会这般主动,竟是愣了一下。随后,她反应过来,狠狠抱住我:“过半个小时,你再出去,我已找人接你。”
我的心房有甜甜的暖流淌过,祈祷时光静止在这一刻。
黎家瑜戴上墨镜,食指与中指的指尖轻碰嘴唇,酷酷地抛了个飞吻:“see!”
我贪婪地盯着她的脸,她帅气的短发,她修长的黑se身影,忍住心头涌起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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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麦愤怒地指着六份报纸的娱乐头条,质问我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瞥了一眼,上头写着“黎家瑜携神秘nv子度假归来,风流债再添新人。”照片非常模糊,像是路人拿手机拍的。
我只得从实招来,静静等待老麦唾沫横飞的思想教育。
老麦听了我对黎家瑜的真情告白,沉默良久,只是幽幽望着我,令我心内着实有些不安。
老麦是一个传统的nv人,她来到世间三十六载,被超过十名渣男蹂躏过心灵,如今提到男人二字,老麦总会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吞活剥世间男子。这般惨痛的过往都未能令她产生和一个温柔t贴的同x共度余生的想法,可见老麦对于从矮子中挑一个质量尚可的携手步入婚姻殿堂仍是心存侥幸的。
从老麦的造星风格亦可窥见她的内心世界。人类进入新世纪,本港民风渐开,观众对各类生猛新闻的承受能力也有了质的飞跃。早年本港演艺圈穿个b基尼便可在娱乐版占据h金位置供观众赏玩日余,如今便是脱得一丝不挂也只能在社会版呆上一天。
不过演艺圈向来与时俱进,时代召唤各路明星,想要红得下手猛,于是男明星的金主换成中年地产大鳄,nv明星的吻伴变成青葱少nv。昔日影坛大哥大抛妻弃子只因恋上当红小生,歌坛一姐泪别八年初恋与neng模双宿双栖。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老麦作为业界大佬,却没有听从时代的召唤。她手底下的大明星小明星,在她的指挥下,从不曾对同x产生过禁忌之恋。b如d-cupnv神床照lu0照三点照什么照都爆过,几乎“睡”遍本港所有当红男星,却从未和风流倜傥的某天后擦出火花。可见老麦作为一个生活在新世纪的都市大龄shunv,又在本港最开化行业担任龙头先锋,却依旧sisi守住自己心灵的底线,道德的边界,着实令人感动。
总之,我相信对于男男之ai或者nvnv之ai,老麦不但无法认同,并且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掐si在摇篮中。
老麦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了半晌,方才深深叹一口气,问我道:“你真的喜欢黎家瑜?”
我原想老麦定会劈头盖脸赏我一巴掌,未曾料到她的态度竟如此温柔。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老麦掐灭了烟,十指蔻丹在白炽灯下一片猩红。
她站起身,右手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梁语晴,我对你真是失望。”老麦气得打颤,狠狠攥着我的胳膊,尖利的长指甲几乎钻进r0u里。
她拽住我的头发,b我看她的眼睛:“你愿意一辈子做三流小明星也好,到国外念书也罢,开店,上班,随便g什么我都没意见,就是不准跟黎家瑜厮混!”




空港 第六章
我想我一直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乖孩子。幼稚园的时候,老妈每天送我上幼稚园,在门口细细叮嘱我千万不能吃海鲜。但是严厉的陈老师说不准偷偷扔掉自己讨厌的食物,我很怕陈老师,所以吃了一盘基围虾,晚上长了一脸的疙瘩,被妈妈痛骂。
中三的时候,我长得有些胖,脾气又好,也不参加班上cha0nv们的集t活动,老师批评班花说你应该向梁语晴同学学习,不能只谈恋ai不念书,班花一怒之下设计了一款海报,带领她的姐妹贴遍学校每个角落,上头写着梁语晴是猪。我非常伤心,一想到b班我暗恋的男孩会看见海报,便更加伤心了。我想奋起反抗,但是第二天望见班花被强大的姐妹团前呼后拥,听说有个nv的还是练跆拳道的,我便决定和班花冰释前嫌。
可见我真的没什么脾气。
现下的境况,我想我不是没脾气,只是青春叛逆期b旁人更姗姗来迟罢了。
我甩开老麦的手,道:“我喜欢黎家瑜,她是nv人还是男人,还是不男不nv,都没关系。”
老麦跌进皮椅中,眼睛里有一gu浓重的黯然:“你叫我si心了。往后我也没法子管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望见老麦疲惫苍白的脸,鼻子突然酸酸的。从前老麦对我那样好,自己每个月吃一个礼拜泡面也要送我上钢琴课。她出差到内地,带了一只盐水鸭,一顿没吃完,晚上忘了放冰箱,都发臭了,老麦却舍不得倒掉,第二天晚饭接着吃,我一把抢过来全给倒了,在厨房垃圾桶边上哭了好一会儿。
我却为了黎家瑜,和她顶嘴,害她伤心难过。
我舍不得老麦,她是我的superwoman,我不可以害她伤心难过。
可是我那么想念黎家瑜,想到她,我的心都不可抑制地发疼。
我慢慢双膝跪下,抱住老麦的膝头,哽咽道:“我悄悄地跟黎家瑜在一起,你不要不管我。”
老麦嗤笑一声,嘲讽道:“悄悄地?你以为香港狗仔都是吃白饭?你今天从黎家瑜家里出来,明天全港八卦头版头条都是你!黎家瑜自己一身轻松,你怎么办?人家怎么看你?往后谁想娶你?你从半岛酒店跳下来,没人帮你收尸,还要被黎家瑜的fans一人踩上一脚!”
我发现自己竟然抖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她一把将我拽起来,拭g我脸上的眼泪:“你年纪小,一时迷了心窍,这回我原谅你。往后教我再看见你跟黎家瑜有来往,你跪我也没用,我是不会管你了。”
“走吧,带你吃大餐,这次新闻我帮你压下去,别担心,relax。”
我木木地任老麦拉着,x腔子里空空荡荡。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香港11月的天空。白云悠远,高楼耸峙,众生熙攘,我的心却是一片空白。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望见靠在大厅沙发上的黎家瑜。
她戴了一副青铜灰墨镜,深驼se羊绒围巾搭在一边。
她右手支着额头,看上去那么苍白。
老麦径直走向她,居高临下朝她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
黎家瑜站起身,隔开一点距离,摘下墨镜,对老麦道:“今天的报道是我的疏忽,我很抱歉,往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报道。”
她朝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麦压住隐隐的怒意,道:“不敢当。梁语晴年纪小,脑子一热就跟着您跑,您千万别当真,这事就算了。”
黎家瑜道:“我会保护好她。”
我攥紧老麦的胳膊,生怕她冲上去给黎家瑜一巴掌。
老麦甩开我的手,冷笑道:“本港六百七十万人,几人容得你们所谓的ai?莫不是黎小姐在本圈呆久了以致产生幻觉?”
黎家瑜道:“我会带她离开香港,荷兰、丹麦、法国,这个世界总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老麦转头盯住我:“你愿意跟她走吗?”
未等我作声,黎家瑜戴上墨镜,道:“今日我来这里只是向您和语晴致歉而已,既然您已接受我的歉意,旁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后会有期。”
她转身便走。
清冷的大厅只余她的长靴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响,洪钟一般敲在我的心头。
我sisi咬住嘴唇,叫那三个字闷si在肚子里。
我想我又一次伤了黎家瑜的心。我总是伤她的心。
趁老麦不注意,我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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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二天,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又恰逢姨妈光临,蜷缩在床上度秒如年。
下午的电视访谈,手机又在摄影棚里莫名其妙地失踪,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晚上窝在沙发里看娱乐新闻,胃又突然一阵一阵地痉挛,座机却在这时响了。
“语晴,黎家瑜出车祸了,很不好。我在你楼下,快出来,我载你去看她。”
是老麦,她从不说不确定的事。
她说,黎家瑜很不好。
我冲到洗手间,一阵g呕,晚上没吃饭,胃中食物少少,几乎呕出胆汁,嘴里一gu涩涩的苦味。我抬头望见镜子中的自己,脸se白得吓人,演楚人美都不用打底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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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和医院的门口水泄不通,全港的狗仔齐聚一堂,长枪大pa0闪个不停,眼睛都要闪瞎。
纵使有通天本领,老麦却只能对我抱歉道:“本以为消息已封锁。本港狗仔嗅觉灵敏,ai岗敬业,我们晚来一步。”
我带上口罩下车,抓住旁边正在吃便当的中年男人便问:“黎家瑜她怎么样?”
那人擦擦嘴,鄙夷道:“我要是晓得,哪里还用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吹冷风,早就坐班指挥小弟了。”
他大约瞧见我紧张的神se,又道:“你也动歪脑筋溜进去了,只怕飞进只苍蝇都难。听说黎家瑜的父母都来了,生气得很,连经纪公司的人都不让进呢。”
他怜悯地望着我,道:“你们这些小fans,年纪轻轻,g什么不好,为个不男不nv的同志要si要活,真是……”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教他噤了声,嘴里却还是不g不净地嘟囔“迟早得艾滋”、“社会渣滓”,气得我卯足劲推了他一把。那人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在地上,便当撒了一地,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围观人群指指点点,我心中竟是有无限快感。
满世界都是人,聒噪至极,我却觉得静默无声,仿似站在孤岛,我知遥远的彼端有另一个世界,却呆望雾气缭绕的茫茫海域。
哪一条是驶往彼端的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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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黎家瑜的父亲起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娱乐杂志的狗仔。
老麦叹气道:“黎先生雷霆手段,这个小狗仔恐怕要自食恶果。”
原来那天黎家瑜开车时接了一通电话,正是这个狗仔拨的。大约他说了什么,引得黎家瑜分神,竟避闪不及,直直撞到违规逆向行驶的商务车。
老麦又道:“那狗仔怕惹祸上身,早扔了手机,也不知黎父又如何知晓,真是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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