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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嘟起粉唇的顾双城看起来娇怜可人,她轻轻开口:“卫哥哥,你怎么了?”
卫烨不自禁锁起浓眉,话语在唇边转了几圈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是他对不起容姝,他一开始接近她的动机就不纯,他为了获得容姝信任,甚至使了男人对nv人的最下作手段。
事已至此,只要容姝不凶不闹,不对双儿下手,他卫烨愿意将容姝养在罗生门一辈子。
毕竟她只是一个生来卑贱的孤儿,毕竟她此时内力尽废,只能使出一些基础的防身功夫,在外又有一大堆仇家在外。
一齐叛出青云派后,她陪了他三年,他也给了她三年的温柔呵护。她为他吃过的苦,他愿意用护她一生安稳的条件来作为补偿。
隐隐中感觉这样对容姝很不公平,但卫烨下意识逃避了这个问题。世上不公平之事多矣,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可言?
容姝走得潇洒,等离开两人视线之外后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我忘记自己的住处了,你能带我去吗?”她内力尽失,好在身为罗生门左使的余威还在,是以那个被叫住的门徒虽神se忿忿,却不敢多言。
重回一世,她只能记住今生的大致经过,对很多细节却模糊了。她不仅记不清自己在罗生门的住所,也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年份。
容姝看向那站在门口神se不耐的门徒,轻声道:“你可以走了,多谢。”
在顾双城到来之前,容姝在罗生门中的人缘还算尚可,她忙于门中事务,也因x子原因不怎么和众人搭话。后来不知开始,她在门中竟成了人见人憎的对象。
nv人的嫉妒犹为可怕,对情敌更是如此,她是这般,顾双城也是这般。
只是她已不是当初那个不得所ai、诚惶诚恐的容姝了,心态变了,能做到置身事外的她冷静思考后,觉得当初的自己挺可笑的,不就是个狡猾薄情的男人而已。
罗生门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邪教,为正派不耻,卫烨继任后并没有改变罗生门形象的想法。他是前前左使的骨血,骨子流淌着专属于邪教人士的y狠自私的血ye。
容姝一心想着离开,念头急迫,她甚至顾不上打量自己的住所一眼,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再将屋里所有的银两和值钱的小物件全数带走。
身外之物当然是很重要的,所谓没钱寸步难行,她现在武功尽失还得提防仇家追杀,得保证在找到云淮之前自己能够活着。
罗生门的景se偏y暗,栽植着无数株参差遮日的古树,气泡翻滚的深潭上有黑雾蒸腾,碧绿的瓦砾配着浓黑的墙t总有一种诡异之风。
路线布局也很复杂,容姝凭着依稀的记忆,脚步七晕八绕之后终于踏出了邪教的大门。
抬头望着中空那轮高照的yanyan,她顿感轻松。





梵行 愿尔为长松
对于自废武功这件事,容姝并没有怎么后悔,她助卫烨统领了罗生门之后,名声在江湖上彻底w浊。
因她之前杀了不少人,那些自诩正派人士的侠客便立誓要斩除邪教妖nv,纷纷嚷着要割下她的头颅以祭正道。
她确实手上沾满鲜血,可她杀得大多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这好的一面,正派人士们是看不见的,他们只知道她跟着邪教遗孤一同叛出师门,而后使用凌厉手段将邪教的势力地盘扩张数倍有余。
容姝曾是青云派顾风长老门下最天赋异禀的得意弟子,擅使柳叶双刀,移步换影间能瞬间将活人剔为白骨。十三岁时独自一人割下十大恶人榜上排名第七的贼王首级,此后名声大振。
顾风待她虽严厉,但在传授武学一事上却十分尽心,倾囊教授,不曾因她的出身而有半分异心。
得知她叛出师门后顾风一病不起。又因原本衰落的罗生门在她手中实力暴涨,b得正派势微,恨乌及屋的正道人士才会对顾风多有不满,说什么妖nv横行,做师傅的难辞其咎。
容姝心中愧意滔天,她看着呈一派繁荣之象的罗生门,又想到因自己而病得形销骨立的恩师,渐渐有了废除武功以保全恩师名声的想法。
听到卫烨口中那一句“今后,我会做你的后盾,护你一世平安”后,宁舒摇摆不定的念头倏然坚定。
她重回青云派,跪在师傅紧闭大门前的台阶下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手击碎了丹田,内力尽失。
幼时初入顾风门下之时,那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顾风是想告诉她,贫穷悲惨的出身没什么打紧,只要志向远大且意志坚定,那她完全可以决定自己人生的高度。
最开始,她薄弱瘦小的身躯承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趁机偷懒耍滑的时候,也是他语重心长道:“愿尔如长松,慎勿做桃李。”
她没上过私塾,一个字也不识得,对于师傅说的话迷茫不解。但她看清楚了他眼底的鼓励,不想让他失望,之后的每一天便过得挥汗如雨,泪水混合在汗水里一起流g。
当初她这身功夫是他教的,她背弃师门有罪,让人格端正清直的师傅受尽唾骂更是有罪。愧疚让她重回青云派,顶着破皮流血的额头在顾风合上的大门前跪了许久。
只求日后那些落在顾风身上的骂名能少一点。
容姝武功尽失,但到底还是罗生门的左使。回罗生门的途中,那些想杀她的人躲在暗处蠢蠢yu动,却又忌于邪教势力不敢立刻动手。
只是她没想到,几日后她却在卫烨的寝g0ng内见到了本该待在青云派的顾双城。她更没想到,当晚卫烨满脸喜se地召集所有门徒,高声宣布他将迎娶顾双城为此生唯一的妻。
那一刹,她本就没什么血se的脸蛋苍白得近乎透明,她孤愣愣地站在远处望着被人群围在正中接受祝贺的男nv,感到莫大的荒凉。
过往种种皆是悲惨之事,容姝一边回忆着,一边顺通无阻地步行下山。
她曾跟在云淮身边游走四方,除了游览尽锦绣河山外,还养成了圆滑处世的能力。
她进城后首先去了一家布店,扯了几块质量一般的黑布做成版式老旧的衣衫,又买了拐杖、白胡子和人皮面具。穿上黑纱,拄着拐杖……彻底将自己扮作满脸胡子的糟老头。
好在她身上银两带得足够,买完易容的用具后,包袱里的银两还剩下大半。
再去了钱庄将大的银两换成银票,只留了些琐碎的银子在身上,天se已晚后,她下榻在一家外观破旧的客栈。
“掌柜的,要一间客房。”
“好勒。”站在油腻柜台后的掌柜手指一拨算盘,啪的一响后,他抬头瞥了这个一副穷酸样的老头一眼,又向身旁的店小二使了眼se。
容姝不出意外地被带到了价钱最便宜的下等房,她很满意掌柜毒辣的眼神,一眼就看出了她舍不得花钱的窘迫情况。
拄着木拐杖慢腾腾地进了房间,等关上门后。她利落地取下不透气的人皮面具,以那张薄皮作扇,朝被闷得cha0红的脸颊不停扇风。
此处距离罗生门不远,城中的暗处也藏着好几guyu取她x命的势力,得赶快离开。
阿槐曾说“云淮三世向佛。”那云淮这辈子肯定也是个僧人了,除去无名的小寺庙,江湖上最有名的寺庙无非是明空寺、白马寺、大昭寺等几个,她先从这几个大寺庙找起b较妥当。
可是在云淮清醒的状态下同他交欢这种事……容姝的脸烫得厉害,双颊红通通的。
这件事让容姝犯了难,她越想,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愈猛烈。烦躁地挠了几下头发,她索x将手中的面具往床头一丢,合衣躺下。
一行烛泪沿着蜡烛表面淌下,凝结,g涸。睡不着的容姝视线落在那一豆灯火上,闻着空气中的刺鼻霉味,睁着那双透彻晶莹的眼眸发呆。




梵行 第七章出发

她回去住所不久,商贩就送来了她买的货物。
商贩放下竹篓,笑着说:“姑娘,你的货到了,清点一下吧。”
“好的。”
花千遇清点过,并无遗漏,才把剩下的钱付了。
商贩收好银币,随口说:“姑娘可是要跟今天进城的商队一同远行?”
花千遇摇摇头,茫然的问:“他们去什么地方?”
“原来不是啊!”商贩一怔,没想到猜错了,他又说:“商队是gui兹人,刚从中原返回要回gui兹国了。”
花千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送走了商贩后,她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原本想着明日就出发,但她一个人行走在大漠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孤寂,也太无聊了。
因此她改变计划,准备多等一天,和商队一同出行。
况且,有了商队做照应,她也能少c心,只负责跟着走就可以了。
翌日,她去找了商队的领头人,做了交涉,本想给他们几个银币作为报酬,对方却回绝了。
看到男人眼底遮盖不住的惊yan神se,花千遇自得的m0了m0脸,她这一世的容貌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为过。
又一个为自己皮相所迷惑的男人。
两天之后,花千遇跟着商队出了城,焉耆城外有一条古道,沿途有成片的红柳与胡杨林带,溪水潺潺,风景如画,有野骆驼跑过,充满了绿洲的生机。
等走过这片古道,就又是大漠了。
花千遇从骆驼的驼峰上取下水箱,拎着去到溪水旁边,往里灌了些水。
远望的视线中,她又看到几个和尚,他们也在小溪边灌水,身旁还有三匹骆驼。
花千遇眼角轻ch0u,这特么是哪门子的孽缘啊!
她又和这几个和尚碰到了,看他们的所行方向,好像也是随着这支商队前行的。
他们本来就要去gui兹国,他们的路线是相同的。
在花千遇观察他们时,他们也看到了她,法显仍是如上次见到那般对她远远施礼。
花千遇只是漠然的看着,未做理睬。
他们灌完水,便把水箱放到骆驼背上。
花千遇远远看了他们一眼。
这些和尚挺有本事的,这么快就买到了骆驼,她还一直以为和尚都很穷,这不是有钱买骆驼吗?
花千遇牵着骆驼,看他们融进商队中,身上穿着的披风,在一群穿着颜se鲜亮翻领窄袖束腰式短袍,和高及膝盖的靴子,头围披肩的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路上,花千遇并没有和他们对话,到了晚上不宜赶路,商队停下休息。
商人支起十几只帐篷,在附近捡的有g柴,点燃的有篝火,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se。
花千遇喝着熬的风g的r0u汤,她的目光向后望,在一个火堆旁,那三个和尚正在吃着馕饼。
用过晚饭,常慧和常悟盘腿坐在沙地上打坐,法显却拿着一本佛经在看,身侧橘hse的火光照在他的身上,铺了一层暖se。
他的侧脸轮廓看起来也越发的柔和,低垂的眉目,像极了在佛寺中供奉的悲天悯人的金身菩萨。
花千遇喝完了r0u汤,她伸展了一下因为骑了一天骆驼而酸痛的身t,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睡觉了。
她的帐篷是自带的,因此不用和别人挤在一块睡。
第二日又赶了一天的路,待晚上停下休息时,几个和尚用完晚饭,就又在看经书。
不过今天和往日不同,那些和尚和商队的人有了初步的熟识,有几个商人离近他们,于法显交谈,应该是谈论佛法的,gui兹国盛行佛教,很多商人就是佛门的信徒。
每个和法显交谈过的商人,都仿佛受了点化一样,一连顿悟的激动神se。
花千遇留意到,法显所言皆是吐火罗语,运用的还很熟练,这年头做和尚的都这么多才多艺吗?
第三日和第四日亦复如是,若是停下休息,必有商人去听法显讲解佛法。
法显对待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态度,不骄不躁,不热情不谄媚,这种处事温和的行为却不会让人觉得冷淡有隔阂,他仿佛是众生,是草木,毫无芥蒂的去接纳他人。
观察了他几天,花千遇才确认他确实是个高僧,而不是徒有虚名。




梵行 第八章金刚经

商队又前行了一个时辰,西斜的落日,把骆驼连带人的影子拉长在沙地上,笼罩了一层凄迷的暮se。
领头人摇着铜铃,用吐火罗语,高声喊着:“大家停下来休息。”
商人们纷纷拉引缰绳让骆驼停下来,从驼峰上下来之后,去搬骆驼身上的箱笼,从里面拿出帐篷、铁锅、支架等等一类的用具。
用饭的这段时间,就有几个人尝试着来搭讪,花千遇容貌yan丽,在这大漠本不就不可多得,况且商队里鲜少有美貌的nv子,她自是很受欢迎。
可她那看起来风情万种的眼眸里,却含着如冰雪般的冷漠,每个人都在她这里讨不了好,无论是攻心,还是y来。
花千遇很不耐烦,那些男人看向她时,眼底都潜藏着隐晦的情绪,她知道那是什么,痴迷和占有。
那仿佛是看待一件jing美绝l物品的眼神,直感觉令人作呕。
她随意打发走了,前来示好的男人,走到一众帐篷外透气。
夜晚,月华倾洒在沙漠上,白茫茫的一片,恍若一地的银沙,在灰暗中闪着微微的光。
在西域的这些年,她总是很喜欢,站在空旷的地方,看漫天星辰下的大漠。
看的时间久了,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瞬间的恍惚,认为她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亦或者,她再另外一个时空是不存在的。
定睛看了几眼苍茫的沙漠,便转过身,见搭好的帐篷前,众人吃完了晚饭,正围坐在火堆前聊天打趣。
大漠深处吹来的风声,r0u碎了笑声和浓浓的异域言语,风吹到耳畔,声音已变得模糊。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月白se的身影上,他背影挺直端正,静默的坐着,周身都仿佛有超脱俗世的气度流转。
花千遇微眯起眼睛,她想起来那个和尚看她时,眼底清澄,目光清明,眼睛里除了佛家的慈悲,什么都没有,仿佛她和万物并无任何不同。
那是自然,对于出家人来说红颜枯骨终成埃。
法显正在帐篷外的火堆旁看经书,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待有几个人过去,他便放下经书,耐心为他们解答。
花千遇等前来求法问佛的商人走了,她走到火光摇曳的明亮处,低笑着说:“法师。”
法显缓缓抬起头,火光映照着他的眸子,显得温和而又透彻,不染丁点烟火。
他望过来,面上是淡淡的笑容,眼中亦有三分笑意,予人亲近之感。
他温声道:“施主。”
花千遇下巴一抬,是理所当然的说:“闲来无事,找法师说会儿话,不会打扰到法师吧?”
这话虽是问句,却没有想要征得对方同意的意思,这一点可以从她直接坐下能看得出来。
法显放下手中的经书道:“自然不会。”
花千遇满意的笑了笑,她凑过去,扫一眼摊开在法显腿上的经书问:“法师在看什么?”
“《金刚经》。”
她下意识问:“好看吗?”
法显一怔,继而眼底流露出笑意。
佛经可不是用好看或者不好看来定义的,而是讲究其中的经义jing髓,引人深思,解脱苦厄。
他道:“金刚经乃是大乘佛教的核心经典,值得反复研读。”
花千遇看着掀开的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梵文,她皱起眉,看的头晕。
她伸出手指,点在经文上,好奇的说:“这上面讲的是什么?”
她看向法显,要求道:“法师给我念一遍呗?”
知道她只是心血来cha0的,想要知道讲的什么,并不是真的对佛经感兴趣。
法显微颔首,态度如往常般温和的说:“施主,想让贫僧从何处念起?”
目光在梵文间穿梭,她点着最后一段,指尖敲了敲,说:“喏,这一段。”
法显看向纸张,她指尖所指的正是金刚经的结尾处最后一段,这本经书,他早已熟读在心,不用看也能自然而然的念诵出。
故而,将梵文转变为汉语,缓缓道来。
“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只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nv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他不急不缓的声音,像是有韵律的钟鼓之声,能消除烦躁思绪,使人心平气和。
花千遇却是听的云里雾里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和在一起又是什么鬼?
她一脸懵b的沉默了。
法显看着她愣怔的表情,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到他唇边g起的弧度,花千遇不满的说:“能说人吗?”
法显又用浅显易懂的话解释道:“佛说不执着于一切的事相,心境寂然,如如不动,一切有为法,都如梦幻泡影,虚妄不实,幻有幻灭,应当这般的去看待它方是。”
这下花千遇听懂了,她目露不屑,总结的说:“不就是四大皆空,一切都是虚妄,扯这么多没用的g什么。”
法显没因她口出妄言而表露愠se,反而赞赏的说:“施主聪慧,说来也却是如此,世间种种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玄生玄灭。”
花千遇看他清淡出尘的眸子,怀疑的说:“法师真的觉得这世间万物都是虚妄?”
“万物都是因缘而起,遇缘即施,缘散即寂,是故佛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法显道了一句佛偈。
花千遇听的脑壳痛,和高僧说话就是费力,她r0u着太yanx,说道:“那既然都是虚妄,是不真实的,为何还要去普度众生?”
“施主着相了。”
法显微微摇头,说道:“此言并不是指世界不真实,而是指依觉悟心而脱离对一切妄想境界的执着。”
“凡是所有一切的相,都要将它当成是虚妄的,只要不去执着它,就会产生智慧,如实知见一切事物的实相。”
“它以开启般若智慧为目的,意为不要迷于表象,要透过表象看到本质……”
花千遇的语气不自觉的加大,果断的打断他后续尚未道完的话:“停,大师我服你了!”
她直感觉心头梗出一口老血。
她就不应该刻意找茬的,若真辩论起来,她还真说不赢这个念了十几年佛经的和尚。
她震惊又凌乱的表情,让法显摇头失笑。
他说的不过是最基本的佛法,或许对于从未接触过佛法的人会感觉到惊讶,其实却也不值一提。
“施主还有何处想要了解的吗?”
花千遇假笑着说:“没有了。”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更加无知,她准备撤了,便找了借口道:“夜已深,我便不打扰法师了。”
花千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返回自己的帐篷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听老和尚念经的缘故,她今天睡的格外的快,不出半刻钟就睡着了。




梵行 第九章法华经

翌日清晨,车队照常出发,排成一列的骆驼队,行走在沙丘上。
视野前方,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沙海,风吹起金se的沙浪,寂静的天地间只有驼铃声在悠悠的响起。
yan光炙热,古道漫漫,h沙飞舞。
花千遇骑在驼峰中间,她脸上围着布巾遮挡迎面吹来的风沙,左手撑着一柄黑伞,柔软的发丝被风吹的飞舞,轻飘飘的摇曳在空中。
大漠中她的红se罗裙,是缥缈的,便像是一朵盛开在沙海中的彼岸花,妖娆又浸透着蚀骨的yan丽。
引得商队里许多人的注视。
中午吃饭时,商队的人下了骆驼,吃着r0ug和馕饼,再喝上几口清水。
花千遇从骆驼上下来,她活动着酸软的身t。
天气太热,她没有胃口吃饭,她只吃了几块r0ug和晒g的果脯就不吃了。
吃完之后,又继续上路远行。
待晚上停下休息,她用了晚饭,就去找法显了。
“法师,今天看的是何经书?”
花千遇自觉的往旁边一坐,俨然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法显放下经书,作出解答:“《法华经》,此经文亦是佛法里不可多得的经典。”
他看过来,那双乌黑的眸子,像是月下的一泓清泉,明净清澈,他温声说:“此经文里有譬喻、故事的行文,散文,和诗偈,想必施主会感兴趣的。”
花千遇被g起了兴趣,她说:“是吗,说来听听。”
她没要求从哪一品开始讲起,法显便从头开始,他念道:“佛在王舍城灵鹫山,「与大b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复有学无学二千人,摩诃波阇波提b丘尼,与眷属六千人俱……菩萨摩诃萨八万人,」尚有「释提桓因,与其眷属二万天子俱……自在天子,大自在天子,与其眷属三万天子俱,」尚有梵天王及八部神王各与若g百千眷属。”
还没开始听几句,花千遇就感觉脑仁突突的疼,她被这一长串繁冗拗口的佛名弄懵了,什么都没有记住,脑子就只什么罗汉,什么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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