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口袋

“这么说会不会不太好？”明芝看着他点击发送，内心惴惴，她不太想掺和大人之间的事。
“迟早都要谈崩的，没什么不好。”明珅默了几秒，又道：“你今天也说了，还好妈有自己的事业，否则现在我们只会看到单方面的指责。他们ai吵，就吵吧，能撑这么久，也只是爸不想因为离婚的事影响仕途而已。”
“可是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
明芝上了一天的课，好不容易吃了顿好的，恢复了点jing神，这会儿又萎靡了，“以前明明都挺好的。”
“爸这几年的饼吃得有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情人一个接着一个，难不成你还想妈忍气吞声？”
“那你呢？”明芝停下来，“你以后一定会b爸更厉害的，你是不是也会包养小情人，然后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最好，我那时候还像现在一样，没什么出息，就算知道你找了小三小四，还不敢吭声。”
明珅却笑：“你觉得你会忍气吞声吗？”她不放火把他烧了都是好的。
“可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难不成你是因为我b较凶才不出轨吗？你那么聪明，我哪里晓得你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nv人的心思本来就b男人细腻，一旦陷进去，就不容易脱身而出，哪像你们这些男的，见一个ai一个，心里的位置能分放无数块……”
听她越说越离谱，明珅连忙打断她：“你说什么呢，拿我跟那些人b。”
她忿忿道：“自己爹都那样，我没办法不多想。”
“我说过的，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我和你说的那些人也不一样。”
明珅拉她去车里坐好，又俯身给她扣安全带，关车门前，他说：“至于你说的男nv心思区别大这个理论，也并不绝对。”
“因为真的要较真起来……芝芝，你ai我，不会b我ai你的多。”
说完，他就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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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口袋 第五十九章要不要跟我走
大概是明珅的短信起了作用，隔日晚上明芝到家，家里一片安宁，仿佛从来没有过争吵。
她若无其事地问沈婷，明镇平去哪里了。
“难得回来，大概是出去会朋友了。”沈婷垂眸，用一根簪子拢起长发，显得脖颈愈发修长，“你呢，学校那边什么时候考试？”
“月底。”
明芝把书包放下，不禁问：“妈，这段时间你不用去医院了吗？”
“不用。”沈婷拉着她去沙发坐下，又ai怜地m0了m0她的脑袋，“学习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都瘦了。”
明芝被弄得心下讪讪，她总觉得沈婷话里有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摇摇头，“还好，就是这些天胃口不好，吃得少而已。”
“胃口不好？”沈婷以为她是学习压力大，“学习这种东西，不用太b着自己，顺其自然就好。这样吧，等你考完了，我带你出去吃大餐，顺便，再买几件衣服。上次你不是还毛衣过敏？那些质量不好，你以后也少买，想买什么，跟我说就好，钱多钱少无所谓，主要是你穿着得舒服。”
明芝微滞，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好久没和沈婷单独出行了。小时候，她是最ai和沈婷出去逛街的，因为沈婷年轻又漂亮，旁人经常误会她们之间的关系，每一次，沈婷都会不厌其烦地解释：“我哪是她姐姐啊？我是她妈妈。”
我是她妈妈。
沈婷说这句话时的一颦一笑，明芝记了好多年。
她心口一阵su软，主动抱住沈婷胳膊，“好啊。考完试我们就出去逛街。”
*
平时，明芝对学习不甚上心。可一到考试周，她就会变成最勤奋的那个。
因为搬回了家住，每晚，她都会和明珅连视频，有不懂的就念给他听，然后他再针对x讲解。但这样，俩人之间到底是有距离的，有些细微的小情绪藏在屏幕背后，只要没来得及处理，很容易就会爆发。
有一次，明芝学烦了，对着手机就摔笔，“太难了，我不想写了！”她写了一个多小时的物理，写得焦虑症都快犯了，身边却连个人都没有。
她委屈又崩溃地瘪嘴，带着哭腔：“明珅，我想你抱抱我。”
隔着屏幕，明珅静静地看着她。
等她情绪平复了些，他才说：“耐心点，把最后两道解决了，我一会儿回家看你，好不好？”
“可是你明天不是要飞京城参加什么会议吗？”
“我看完你就回来。”
明芝被安抚了，这才静下心来把最后一面的试题给写完。
那时时间已过零点。
她又心疼了，“要不你别回来了，来来回回怪折腾的。”
明珅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那你现在去刷牙洗脸。”
“嗯，”明芝r0ur0u熬红的眼，“先挂了。”
“好。”
然而半个小时后，刚准备shang睡觉的明芝却还是接到了明珅的电话。
“下来。”
明芝喜形于se，一下就跳出了被窝，她没挂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跑下了楼。
明珅的车果然停在家门口。
她鼻子立刻就酸了，上车后第一时间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哦，原来你刚才是在yu擒故纵。”
她皱皱鼻子，抱着他不撒手，“那你还上当。”
明珅失笑，摩挲着她单薄的后背，蹙眉，“g嘛不穿外套？”
“太急了。”
明珅想到什么，低头去看她的脚。不出他所料，脚上袜子没有，就一双凉拖。
他沉着脸，把她的脚搬到自己大腿上，用手捂着，“你平时会肚子痛，全是自作孽。”排卵期痛，来月经也痛，一个月要痛上大半个月，还不是她平时习惯不好。
明芝被训也不气，她歪着脑袋，动了动脚趾头，说：“那你以后盯着我不就好了。”
“我盯着你的时候还少吗？”
她笑嘻嘻，重新抱住他，照着他的脸就亲了好几口。
“诶，你这脸真好亲。”
这什么形容。
不满足于这种轻描淡写，明珅g脆把她抱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就要亲下去，却被她用力拍下了手。
“怎么？”
她很嫌弃：“你这手刚m0过我的脚。”
明珅：“……”
*
日子一苦一甜的过，明芝终于熬到了考试周。考试结束当天，沈婷如约到学校来接她吃饭。
和裴丽丽分开前，明芝问她要不要一起。
裴丽丽想也不想地就摇头，“别了吧，之前和你妈妈一块儿吃饭的y影还在呢。”
明芝扑哧一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裴丽丽说的，是初中某次，为庆祝她跳舞的团队获奖，沈婷带她俩出去吃牛排的事。
沈婷这人，一遇到工作上的事就容易忘我。吃饭中途，有人给她传了几个视频，她依次点开，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脸上的笑容很深。明芝心里一咯噔，来不及阻止，就听到裴丽丽问：“阿姨你在看什么啊？”
“嗯？你要看？”沈婷再自然不过地将手机翻过来递给她看，“这是刚切下的输卵管肿瘤。”
对面俩人：“……”
看到视频，裴丽丽只觉头皮都被掀开了。
视频里的那块不明状物血淋淋的，镜头由远到近，肌理脉络被拍得一清二楚。明明毫无美感，沈婷却还一脸沉醉的样子，她很开心，边笑边形容这个案例在当时有多棘手——在她眼里，这玩意儿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说得夸张点，估计看了这个视频，她现在胃口好得能多吃一碗饭。
明芝早就习惯了，但裴丽丽是第一次见，从此留下y影，甚至之后的大半年，看到牛排就想吐。
裴丽丽不想一道，明芝也不勉强，和她挥手道别，便钻进了沈婷的车。
“考得怎么样？”沈婷问。
“超常发挥。”明芝得意地仰起脸，“明珅画的重点，百分之八十都考了。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提前拿到试卷了。”
“你哥对这些的观察向来敏锐。”
“是啊，还好有他在。”
“不过，”明芝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也别对我的超常发挥抱太大期望，能进年级前三百就顶天了。”
槐高人才济济，她一个临时抱佛脚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沈婷笑，“我什么时候在这事上b过你？”
俩人有说有聊，车子往商业街那边开，沈婷领着明芝去了一家刚开的意大利餐厅，餐厅装潢别致，意式风格浓重。听沈婷说，这里的意大利菜做得很地道。
明芝其实不太喜欢吃西餐。b起jing致的西餐，她更喜欢明珅做得那些家常菜。但没办法，沈婷偏好于此，总归她们出来的时候不多，她也愿意迁就。
一顿饭下来，明芝吃得不算多，六分饱即停。沈婷给她叫了份冰淇淋，不忘提醒：“别吃太多。”
她点点头，挖了一小勺放口中，n味和苦味中和得正好，口感绵软无冰渣，还挺合她的意。
沈婷坐对面看着，眸se温柔，透过明芝吃冰激凌时眯起眼的小动作，好似看到了她的生母。
明芝的母亲，是最喜欢吃冰淇淋的。可惜红颜薄命，还那么年轻，就因为子g0ng癌走了。
沈婷几不可闻地叹了声，她放下酒杯，突然开口：“芝芝，如果我和你爸爸分开了，你怎么想？”
冷不丁的，明芝牙齿磕到银勺，她捂着脸，却还是没能缓解口腔里的酸疼。
“什么？”
“我说，”沈婷声线温柔，她耐心重复，“如果我和你爸爸分开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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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口袋 第六十章抉择
晚上，沈婷把明芝送回家，便去了医院。
明芝站在玄关，呆立许久未动，脚边好几个购物袋，全是沈婷给她买的衣服和鞋子。几个小时下来，她仍旧有些恍惚。确切来说，从沈婷开口问她要不要去澳洲开始，她就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
其中最可怕的，是她今天竟有种沈婷在讨好她的错觉。
原本以为自己会是被放弃的那个，到头来却成了掌握主动权的人。
这反转太戏剧x了。
当然，明芝并不是说沈明夫妇二人平时不够疼她。只不过，幼年时期便将悲欢离合经历了个遍，尽管她努力让自己活得痛快，内心也还是习惯于时刻从言语眼神中揣摩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先说明镇平。
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看重仕途，重男轻nv。饶是因为她头顶“福星高照”的名头，也敌不过明珅这个亲生儿子身上百分之一的光环。他对她的好，看似纵容，实则浮于表面，不像对明珅，既有挑剔也有赞赏，巴不得将身边的资源全都捧到明珅手里。
作为一个身在局中的旁观者，明芝对这点，看得还是挺透彻的。
所以她从未想过去争取。
再说沈婷。
于沈婷，b起家长里短，她的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在她眼中，除了学术，众生平等，能让她心绪大乱的人，明芝迄今未见。按照事情正常的发展路线，离婚后，沈婷应该是谁也不要的便独自一人前往澳洲钻研学术。因为这样，她才能做到真正的心无旁骛。
毕竟，家里的两个小孩，都已经成年了。
两方的选择，再明显不过。
事已至此，明芝只能认命。
她告诉自己，无所谓，反正明珅是不会弃她于不顾的，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忐忑不安。
可心里还是会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响：你确定吗？你真的甘愿一直偷偷m0m0吗？你能保证自己永远享受禁忌的快感吗？
兄妹这层关系，就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g0u。
人长得越大，顾虑就会越多。以往不屑一顾的1un1i道德，在家庭完整的情况下，尚且可以继续在暗处苟且掩藏；如今冰面破碎，它喷薄而出，你便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抉择。
是公开，被所有人质疑唾弃。
还是隐瞒，继续见不得光的关系。
和明珅在一起的日子，愈发地像是偷来的宝藏，无数掠夺者在暗处虎视眈眈，明芝无法忽视，也不敢轻视。
她终于承认，她不仅缺ai，还怕失去。
但又有什么ai是永垂不朽的呢？
近日家里愈演愈烈的争吵声，叫她患得又患失。
然而就在今天，沈婷却问了她，要不要一起去澳洲，这怎能不让她吃惊？
明芝从未坦言，在她心里，像沈婷对她的疼ai，更多时候，她能感受到的，是“责任”，是“应该这么做”，而不是“母ai”，不是“想要这么做”。
也许对别人来说这两者是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明芝就是ai在这细微的区别上较真。如若不然，她平常也就不会在沈婷面前扮演贴心小棉袄的角se了。
当初明珅问她，为什么怕沈婷不怕他。
她嘴上说不知道，心里却是有答案的——
因为沈婷是将她彻底拉出泥沼的那个人，所以才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认可。
因为不能轻易得到，所以才要努力伸手去够。
结果显而易见，她成功了。
只是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甚至，还有些失落。
“你站那儿做什么？”
明珅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他居高临下，“鞋也不换，傻了？”
“啊？哦，”明芝如梦初醒，“我在想，在想寒假的计划。”
明珅淡淡睨她一眼，边下楼，边说：“有什么好想的，过几天就是年，拾拾就该回老宅了。”
“那么快？”明芝反应慢半拍，“不过，你今天怎么会在家？”
“今天是你期末考最后一天。”明珅道。
那看来是等她一晚上了。明芝撒娇地哼了声，伸手就要去楼梯口抱他，却被挡开，他问：“和妈去逛街了？”
她眨眨眼，“是啊。”
“买这么多？”
“快过年了嘛。”
明珅不置可否，转身去厨房倒水喝。明芝跟上，只听他又问：“吃了什么？”
“意大利菜。”
明珅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在倒水声停止后，笑意也跟着消去。
“妈今天和你说了什么？”
“……”
明芝顿感口g舌燥，她清了清嗓，含糊道：“没说什么。”随即顺手拿过他倒好的水，就往嘴里灌。
“好渴。”喝完水，她说。
明珅沉默，手指在台面上敲了两下。
他接过明芝手里剩了三分之一的水杯，一饮而尽，没再继续问下去。看書僦ょhαitαngshЦщμ（海棠書楃）.c0m丬




破洞口袋 第六十一章周珊
寒假一到，明芝就彻底闲了下来。
只是明珅反而变忙了许多。好几次，明芝去他公寓那边等他，都不一定能等到人。她能理解的，年底了，工作室事多，正常。
可总会有些不安。
自那天和沈婷出去过后，这份不安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尽管她还没有给沈婷确切的答案，但犹豫，和考虑，就已足够让她在面对明珅的时候心里发虚。
这天，她第一次，去了明珅的工作室。
明珅的工作室在双子街，那边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商业区。据她所知，这工作室，明珅并没有去请张叔叔帮忙。这在她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提议能够帮到明珅，殊不知从一开始，明珅就没有过考虑的意思。她对这事没闹过脾气，毕竟小事一桩，没必要去争。但也因为这个，新工作室刚开那阵子，她找了各种借口推脱，就是不愿过去看一眼。
因为是从公寓直接出发，路程短，乘车很快就能到。明芝付了钱，下车后，对着眼前林立高耸的写字楼，不觉心生怯意。
明珅平时竟是在这样的地方办公的。
想想她自己，就在一个月前，还在因为几道物理题太难而焦虑委屈。
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明芝挠挠头，从大门口进入，想直接上去，却被打卡闸机给拦住了，她看了看前台，和大厅寥寥无几的人，还是选择了给明珅打电话。
明珅很快下来。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明芝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西k，随意却挺拔，她站起来，挽住他的手往里走，“想看看你的工作环境呗。”
“之前让你来你不来。”明珅刷了卡，领她去乘电梯，“我一会儿还得谈点事，你坐旁边等我，结束了我带你去吃饭。”
“好啊。”
明芝低头玩了玩新弄的指甲。不知不觉中，她不再怕在沈婷面前“花里胡哨”这件事，很多东西，都因为跨过了成年这个坎而变得轻松起来。做成年人挺好的。但又不那么好。这段时间她顾虑开始变多了，也就愈发能感受到当时明珅面对她的步步紧b时的挣扎和纠结。可同时她也庆幸，庆幸自己还好及时地跨出了那一步。如果再迟一点，也许她就没有当初那孤注一掷的勇气了。
工作室在十八层。
意外的，公共办公区域只有两个人在。听明珅介绍，这俩人都是他学弟。
“怎么那么多位置都是空的呀？”
明珅回：“人本来也不多。有一个已经放假，另外三个是出去见客户了，至于其他位置，还没招到人。”
“哦。”明芝顷刻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办公室，“这就你一个人吗？”办公室采光好，足够敞亮，主原木se，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舒服。
“嗯。秦钊的在隔壁。”
“好厉害啊。”
夸完，明芝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心思一起，就抬手g住了明珅的脖子。她作势要去亲他，不成想被他仰头躲了去，嘴唇擦过，只蹭到了个下巴。
“你g嘛！”她不悦。
“我得去开个会，那边已经在等了。”明珅拉下她的手，安抚似的，“你先在这里玩会儿，我很快回来。”
“……”
明芝目送他出去，眉头皱紧，心有不甘，便跟着出去，想看看会议室里有哪些人在。
然而百叶窗拉上，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又回了办公室。
等明珅开完会，天se已暗。
明芝睡了两个小时，被叫醒时人还有些困顿，“你忙完了？”
明珅点头，“他们说要赶在年前一起吃顿饭，你觉得呢？”
“谁们啊？”
“秦钊，还有周珊。其他几个你以前也见过，都在赶来的路上。”
明芝一下就不困了，“周珊也在？她刚才一直在会议室吗？”
“对。”明珅帮她把头发都捋顺，“如果你不想，就我们俩去吃也行。”
明芝心里闷着口气，但也没发作，只说：“都说是年前的散伙饭了，一起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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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口袋 第六十二章你是我的
遥记明芝在超市偶遇周珊那次，晃眼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了。
明芝迄今都还记得当时她看明珅时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以退为进，明明是在聊工作，却能在无形之中拉进俩人的距离。
一年光景，招数虽然未变，可架不住实在管用。周珊成功了。而且看这架势，她以后肯定还会经常以工作的由头和明珅打交道。
明芝突然不太确定，如果她真的去了澳洲——
“芝芝，发什么呆呢？问你坐哪辆车。”
秦钊的声音适时将明芝拉回现实，她反应了一会儿，“什么坐哪辆车？”
“吃火锅啊。那地方远，我们得开车过去。”
“哦，我跟明珅一道。”她毫不犹豫。
秦钊睨了眼周珊，劝道：“要不你坐我车吧，咱俩也好久没见了。”
“不要。”明芝直接拽过明珅的手，“我还想安静一会儿呢，你那么吵。”
秦钊一听，直骂她小兔崽子。
只有周珊，盯着明芝挽着明珅的那只手，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最后明芝如愿和明珅上了一辆车。
“我问你，”明芝刚坐好，就兴师问罪，“秦钊是不是想撮合你和周珊啊？”
“是吗？”明珅没注意，“不过他确实有想给我介绍对象的意思。”
明芝急了，“他媒婆啊？事儿那么多！”
“他忙活他的，我又不会答应。”
“可你明明就是我的。”她脱口而出。
“他又不知道。”明珅笑了一下，“那你是要我直接和他说吗？”
“……”明芝怂了，“哪有这么容易。”
“总要面对的，”明珅微顿，漫不经心的样子，“难不成你想一直这样瞒下去？”说完，他等了等，却没能等到明芝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