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口袋

破洞口袋 第七十章不想再走
明芝回国那天，是季清植去接的机。
裴丽丽倒是想来接，但她如今还在山里头拍戏，实在ch0u不开身——裴丽丽模特出身，三年前因为接拍了一部校园网剧小火，从此走上演艺道路，公司虽小，但胜在资源不俗，慢慢的，也积攒了不少粉丝。
明芝还记得裴丽丽第一次在街上被人要签名的时候，乐得睡不着觉，愣是打了通越洋电话给她，喋喋不休两个多钟头才消停。
“哎呀，你要是在就好了，那样我们还可以出去喝两杯庆祝庆祝。”裴丽丽感慨。
明芝道：“等你挤进了一线，发达了，再过来找我也不迟。”
“我现在也才被要个签名而已，哪里敢做这种春秋大梦啊！”裴丽丽大笑，又有些低落，“你真的不考虑回来吗？我都想你了。”
“我回不去啊。”明芝声音温温柔柔的，“要上学，还要打工，好忙的。”
裴丽丽低声：“你要是没走就好了，否则哪用这么辛苦。”
明芝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再等等吧。”
结果一等又是三年。
睽违几年，槐城变化很大。明芝有些热，她把头发挽起来，刚准备给季清植打电话，头发就被人在后扯了一下。
“喂。”她捂着脑袋回头。
季清植站她对面，很高，yan光俊朗，b在澳洲时白了一些，鲜r0u正当红，就这点功夫，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他没看到似的，向她张开手，说：“欢迎回来。”
明芝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也就b我早回了两个月，ga0什么形式。”
说来也巧，明芝在槐城时和季清植没多少交集，等去了澳洲，俩人倒因为申请到同一所学校成了校友。毕竟是老乡，难走得近些，久而久之，关系自然好。
季清植笑笑，向前一步，还是抱了抱她，“欢迎回来。”
明芝只好敷衍地拍拍他的背，再毫不客气地把行李箱推给他，跟他去停车场拿车。
车内冷气充足，明芝活了过来，“这天也太热了。”
“昨天还在下雨的，你一回来，天就变好了。”季清植说。
没搭理他的奉承话，明芝扣好安全带，“先送我去西澍吧，得把东西放好。”
“不住酒店？”
“有房子我为什么要住酒店。”
房子是当年沈婷送给她的。事到如今，她本想拒绝，但怎么想，自己也不该和房子过不去，于是回国前就安排了家政过去清扫，好方便她回来就能拎包入住。
时事境迁，西澍的地理位置在几年前勉强算城郊交界，放到现在，却成了开发商眼中的香饽饽，路一通，去哪儿都方便。
季清植调侃明芝：“你在澳洲老说自己身无分文，怎么一回国就手握百万房源了？”
明芝也是才知道这两年西澍地域房价高涨的事，她耸耸肩：“大概是上天眷顾我吧。”
“这次回来待多久？”
“……”明芝想了想，“短期内是不会走了。”
她回国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送爷爷——但说白了，这事对她来说也算是个突破口——既然已经回来，她就不想再走。
“那你工作怎么办？”
“槐意美术馆已经和我联系了，等爷爷的事情过去，我就去报道。”
季清植却听得渐渐敛了笑。
“芝芝。”
他说：“你是为了明珅回来的吧。”
*
明芝刚回国，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置办，手头也没车。是以明老爷子葬礼那天，季清植提说要和她一道，她没拒绝。
若说回来当天感受还不够真切，这下车子上了高速，眼见离老宅越来越近，明芝终于有了紧张的感觉。
她往年回老宅次数少，同老爷子的感情不算深厚，但因为明珅的关系，老爷子对她b对其他儿孙要好得多。像她以当初的身份待在明家，不是没人诟病的，也都是他压了下来，才换来她耳根清净。
如今老爷子走了，她不可能不难过，心里只觉有一块石头压着，快要喘不上气来。
见她又在喝水，季清植提醒：“你已经喝完两瓶水了。”
明芝一顿，“有吗？可是我好渴。”
季清植叹，安抚她：“别太紧张了。”
“……”
明芝默默拧紧瓶盖，在车窗上看到脸se苍白的自己。
她也不想紧张。
可一想到自己等会儿会见到谁。
她就没办法冷静。
半个小时后。
车子抵达老宅，明芝下车，飘雨sh了鞋面，她缩了缩肩膀，季清植就已经撑伞过来。
她说：“谢谢。”
“那边要登记，你先去里面等我吧。”
“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季清植说完就跑进了雨幕。
明芝只好在原地等他。她不太想一个人进去。准确来说，她还没准备好。
但是很显然，老天爷没那么多时间让你准备，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在不经意发生的。
眼前这雨忽大忽小，明芝正踌躇着要不要过去给季清植撑伞，她随意向左边扫了眼，却是看到了最想见但又最怕见到的那个人。
他变了好多。
外形条件一如既往的优越，头发梳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西装笔挺，肩宽腿长，只是眉眼愈发深邃清冷，隔得那么远，都能将她冻在原地。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看她。
轻描淡写的那么两眼，就回视线，他侧身和旁边的nv人说了什么，转身离开的背影，一点与她叙旧的意思都没有。
他似乎并不想看到她。
明芝来不及伤感，注意力全放在了周珊的身上。
竟然是周珊。
她心里徒然升起一丝紧迫的危机感。这份危机感将她头发丝都点燃了，却碰上雨水，又狼狈地熄了火。
他们在一起了？
像是在回答她这个疑问，她只见周珊在那头向她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就跟着明珅走了进去。
————
秦钊：妈的，又被忽视了！海棠呅xμe導航站：hāitāngsんμЩμ（海棠書楃）.cΘm





破洞口袋 第七十一章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
五年来，明芝从没和明珅联系过——再想他，再难受，都没有过。
因为她不敢。
不是怕他冷嘲热讽，而是怕他嘘寒问暖。那会更让她煎熬。
那天跨年夜，明珅对她说：“你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说什么也不肯。
明珅却难得决绝，放她一个人在房间，就走了出去。
她没跟上。
只因临走前明珅又问了她：“如果去年你没发现我对你的心思，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了？”
她哑口无言。
他便失望透顶，说：“明芝，你做事的目的x太强了。这样不好。”
那晚，他以工作的借口离开了老宅，直到她和沈婷走的那天，他都没有来送。
都是报应。
当初是她动机不纯，是她出尔反尔，是她摇摆不定……贪心不足蛇吞象，人总要自食其果。
早在回国之前，明芝就做好了他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准备。
但她万万没想到，他身边会站着周珊。
眼见秦钊趁雨跑过来，明芝勉强ch0u回神来，她眨眨眼，后退半步，又忙往他头上送伞，“你那么急g嘛？”
秦钊却往外伸了伸手，“雨停了啊。”
“……”明芝看了看，还是没伞，“你是不是健身了，我怎么感觉你变壮了好多。”
秦钊本来外观y柔，现在搭配了一身腱子r0u，乍一看，好像金刚芭b。
“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我是被吓到了。”
秦钊也不计较，他这会儿高兴得很，抬手r0u她脑袋，“真是变漂亮了。刚才看到你，我都没认出来，差点就得跟你要电话了。”
明芝吃笑，“是不是很失望？”
“不失望。”秦钊啧了声，“就是觉得你学坏了，回来居然不说一声。”
“我昨天才下的飞机。”
“那也应该说啊，我们好给你接风洗尘。”秦钊说着，回头望了望，见侧门没了人，一愣，“诶，他们人呢？”
明芝喉咙一g，又渴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笑得牵强：“刚刚进去了。”
秦钊有些诧异，“你回来没跟你哥说？”
她沉默。
“怪不得他不理你。”秦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都多大了，还那么容易闹别扭。”
“……”
这时，季清植拿着两瓶水过来。
秦钊不由直了直身板，看明芝，“你朋友？”
“嗯。”明芝点头。
季清植温和的笑笑，将其中一瓶水递给明芝，然后朝秦钊伸手，“你好。季清植。”
秦钊眯起眼，心里有了计较，他面上不动声se，回握：“秦钊。”
两个男人都很高，明芝夹中间，举伞累得慌，她了伞。
“别站这儿了，进去吧。”
*
明老爷子入棺前，明芝看了他最后一眼。
脑子里闪过种种画面，她瞬间sh了眼眶，意识竟变得涣散，脚下不注意，险些绊倒。还好季清植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点。”
明芝摇摇头，“没事。”
她不喜欢面对生离si别。小时候便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她前所未有的疲惫，尤其是，余光所及之处，周珊低眉顺眼地站在明珅身边，有些人过来问候，明珅顾不上时，她还会替她斡旋。
如果可以。
她是说如果——今天站在明珅身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贪婪，明珅突然看了过来。
她呼x1一窒，却见他垂眸扫了眼她的手臂位置，就淡淡移开了目光。她恍然，将自己的手从季清植手里ch0u出，yu言又止，正好听到司仪宣布亲属随车去殡仪馆进行追悼会的消息，只能忍了下来。
等再有机会，已是追悼会后。
明老爷子生前声名籍甚，前来吊唁的宾客众多，待一切尘埃落定，天se已暗。
这一天下来，明芝还见到了很多“曾经”的亲戚。因为明镇平和沈婷离婚的关系，她和明家再无瓜葛，而他们也不用再对她笑脸相迎，态度不咸不淡，所幸没有刻意刁难的，也没人问她为什么沈婷不回来。包括明镇平。
明镇平见到她，也不过只说了一句：“你长大了。”之后便没再多说。但宴席过后，他却又将她叫住。
他说：“既然都回来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
明芝心跳急促，下意识要找明珅的身影，但没找到。
她冷静下来，同季清植对视一眼，季清植意会，颔首和她说：“到时候我再过来接你。”
“嗯。”
暮se四合，季清植走后没多久，秦钊和周珊也跟着离开了老宅。
老宅真正安静下来。
明芝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中式檀木床，高高的床柱子，厚重的绸缎锦被，她走到卫生间，才发现起居用品齐全，甚至是睡衣，都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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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口袋 第七十二章谈谈
洗完澡，明芝裹着浴巾出来，看到手机亮了两下，又熄灭，她过去一看，是澳洲那边来的电话。
没想过回拨，她面不改se地删了记录，开始吹头发。等热风停下，她不舒服地皱眉，m0了下脖子，有一层细汗，抬头看才知道，空调早就停了运作。应该是太久不用，里边的零件都老化了。
可这么热的天，空调坏了，怎么睡。
又不是以前了，她现在身份不尴不尬的，能叫谁来修？何况叫了，估计问题也得等明天才能解决。
明芝把头发随便绑了起来，她咬着指头，在去西澍和留下来两个选择之间徘徊。最后，她垂眸看着身上的棉质睡衣，还是决定出了房间。
老宅年代久远，先前虽有特地请人来修葺过，但没敢大动，有些地方还留着几十年前的样貌。此时楼道灯光昏暗，装潢古朴浓重，加上日子特殊，隔壁灵堂还没撤除，明芝下楼后，乍一看，空旷的大厅没来由地让人脚底发凉。
她不热了，搓着手臂去储物室找风扇。但门被锁了，她进不去，正想备用钥匙放在哪里，后面忽地传来一道男声，吓得她心脏猛地落了一拍——
“你在g嘛？”
明芝惊慌地回头，见是明珅，不由心颤，又心安。
他穿着暗se的睡衣，手里拿着杯柠檬水，头发不像白天梳得一丝不苟，这会儿蓬松地耷下来，立刻年轻五岁，一如当年。
她却不敢多看，支支吾吾：“我在找风扇……”
“风扇？”明珅拧眉，“你房间的空调坏了？”
明芝点头，“可能是太久不用了。”
“一楼的那间客房，空调应该没有问题。”
“……”
从头到尾，明珅都表现得很平静，乃至无波无澜。那态度淡漠得就好像，明芝从来没有离开过，而他们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对话。
但就是这要命的淡定，让她在他面前，成了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b白天的置之不理更让人难受。
其实明芝这一整天都在找机会和明珅说话。但他太忙了，葬礼上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主持，前一秒看他还在这边，稍不留神他就已经被人叫了出去。再言，这里毕竟是老宅，今天还是老爷子出殡的日子，她也不好说些不合场所的话，于是就一直忍到了现在。只是她b她自己想得要怂一些，空调坏了也不敢去和他说，现在好不容易碰了面，他的态度却又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明珅。”
见他说完就要走，明芝赶紧叫住他。
“我们谈谈，可以吗？”她说。
*
谈话的地点在明珅的房间。
再一次进来，明芝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坐。她对这里已然有些反sx退怯。看哪儿都不自在，既没有忘记她和明珅是怎么在那张檀木床上做的，也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那绿皮沙发上哭的，零散记忆浮现眼前，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坐吧。”明珅开了灯，指着沙发说。
而他却去了窗边的那张老虎椅上坐下，将窗打开三指缝后，顺手从桌上ch0u出根烟，点了，也不ch0u，就这么淡淡地看她，问：“想谈什么。”
努力让自己忽视掉他所营造出的距离感，明芝深x1一口气，没有坐长沙发，她去了离他更近的床边，与他对视。
她说：“我是昨天才回的槐城。”
似乎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明珅顿了一瞬，点头：“我知道。”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那是他的事。
明芝迟疑：“所以浴室那些东西，是你让人安排的？”
他却笑了，“这几天家里招待的客人挺多，有备无患。”
客人。
这两个字，让明芝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说实话，她现在想冲上去咬他。
但她已经没有资格那么做。
她看了眼他手里烧成段的烟灰，继续自己想说的话：“回国的事，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就是怕、怕你生气，怪我食言，然后拒绝我……”
是夜，明珅浅se的瞳在此刻看起来好像染了墨，极黑。他听了，也没什么反应，过了会儿才说：“当时说的是气话，你不用在意。”
这话就跟特赦令似的。明芝听完眼底一亮，面上喜se难掩，连忙和他说了自己回国后的打算。她在澳洲学的是美术，为长远做打算，回国前她便联系上了槐意那边的编辑部，等下周去见面走个流程，事情就能定下来。
她说：“这次回来，我就不打算走了。”
明珅安静地听她说了一通，心想，今天见到她，亭亭站那儿，乖巧又斯文，便以为她是沉稳了，成熟了，结果现在看，还是那样，跳脱的x子，给点颜se就能开染房。
见她越说，身t就离自己越近，他侧了侧身子，说：“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没立场管，也管不着。所以你之后，是留在槐城，还是飞去澳洲，大可不必考虑我的感受，也不用再来通知我。”
明芝眼里的光的一下就灭了。
她僵y地看他，“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明珅不为所动。他微微阖眼，ch0u了口烟，随之摁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说：“芝芝，同样的路，我不想再走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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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再ai我一次海棠呅xμe導航站：hāitāngsんμЩμ（海棠書楃）.cΘm




破洞口袋 Ｎ⒉ＱＱ，ＣＯM 第七十三章不是亲
第二天天还未亮，明芝就醒了。
她没睡好，一整晚都在做梦。她梦到自己坐的一艘游轮因为撞到货船而沉海，而她不会游泳，两条腿在海里只会乱蹬，嘴里再怎么大声呼救也没人回应。那梦做得太过真实，以至于她醒来，还在对那被海水吞没七窍的窒息感心有戚戚，手心全是汗，只觉得头疼yu裂。
窗外有鸟鸣，她下了床，把窗帘拉开。一层客房的视野不算好，葳蕤树冠遮天蔽日，她只能从枝桠空隙中看到靛青se的天，月亮还没完全下去，风又凉又腻，却吹得让人清醒。
明芝回想昨晚明珅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要跟她撇清关系。
可这谈何容易？
她如果那么轻易就被劝退，那她也就不会回来了。
至于周珊。她昨晚问过了秦钊。秦钊那人就是嘴碎，三两句就和她全盘托出。明珅没有和周珊在一起，周珊倒一直有这个意思，可惜君本无意，她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我怀疑你哥喜欢男的。”秦钊说完还怪叫了两声，“他别是喜欢我吧！”
“……”明芝咬牙，语气斩钉截铁，“你弯了明珅都不可能弯。”
“你怎么确定？你见过他和哪个nv的在一起过？”
“我和他一起长大，他喜欢男的nv的我能不清楚？”
“可这几年他身边的异x真的不多，好不容易来了个周珊，居然也没能让他铁树开花。”
明芝忍无可忍，“难道我不是nv的？”
秦钊随口道：“你是他妹妹啊。”
“……”
若放以前，话说到这也许明芝早就心虚地跳过了话题。但今时不同往日。就像明珅说的，同样的路，他不想再走第二遍。那她也一样。同样的错，她不会再犯第二遍。
她幽幽开口：“我跟他又不是亲兄妹。”
秦钊安静了两秒，却道：“你哥口味没那么重吧？”
明芝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
早饭的时候，明芝没有看到明珅。问了人才知道，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可她并没有听到动静。
除非他走的时候b她醒的时候还早。
明芝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勉强喝完最后一口粥，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老宅也只是无用功而已，便去了书房，向明镇平告辞。
“回来待几天？”明镇平问。
明芝保守地回答：“短期内是不会走了。”
“你妈同意了？”
明芝默了默，说：“是我自己的主意。”
明镇平这才正眼看向她，他似笑非笑：“那你之后住哪儿？”
“住西澍那边。”
“西澍啊。”明镇平了然地点点头，“住那里也不错。不过你一个人住，还是要注意安全，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给我说，再不然就联系你哥。以前你们关系不是最好？”
明镇平一直好言好语，明芝看了心里有些复杂。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想自己见到明镇平的时候该说什么，现在见到了，她才知道，之前她所以为的隔阂，其实并不存在。明镇平始终拿她当小辈来看，在她这里，他没做错什么。
于是她提起气，给明镇平鞠了一躬。
“谢谢爸爸。”
*
季清植过来接明芝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雨。
明芝神se恹恹，有些沉默。
季清植早猜到她会这样，同样沉默地送她回了西澍。等停车后，他才问：“明珅不肯理你，对不对？”
她撑着脸，没吭声。
季清植脸se微沉，嗤了声：“痴情种。”
早在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季清植就知道了明芝和明珅的关系。
他第一次见明芝，是在四里大厦。
当时他陪朋友去那边练舞，十分戏剧x的，头一回去，刚出电梯就被人给撞歪了肩，而对方顾着赶电梯，看也不看地说了声抱歉就跑进了电梯。
他问朋友那个nv生是谁。
朋友说：“隔壁跳爵士的。”
见他若有所思，朋友不禁调笑：“g嘛，你看上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