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与永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神仙街朴街仔
陆父陆母一人背一个,将两人扛回了家。
沿路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今日育英学校天赋测试的事,陆母听了半路,忽然扭头对陆父道:“小宁的心结,这下有人帮他解了。”
“他们兄弟俩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吧。”陆父道。“我倒希望这俩小子最好没什么天赋,他俩脑子不笨,干什么不比去卖命强。”
陆母闻言,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测试后的第十一天,陆宁收到家里的来信——陆安被神圣武衣军预备役学校的试衣专业录取。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第三天,陆安便启程前往京城。
陆宁请假去了城北给弟弟送别,叮嘱了几句后,将这几年来存下的积蓄的一半,交给了陆安。
望着弟弟的背影被一串连绵的青山吞噬,陆宁想起陆安的承诺,心中只有无限的惆怅。
陆安离开后,陆宁在白衣城的日子依旧平静。
这天俞斜桥脸色极差地来到前台,一个劲摇头叹息道:“没救啦没救啦。砚台城那间画窟几乎将武国南方所有的生意都抢走了,这还让不让人活”
“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实力”陆宁问道。
“砚台城的人有钱呗,凡是有名的画师,都呆那不愿动了。”俞斜桥道。“你的水平怎么样了可不可以开工作画”
陆宁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画递过去。
俞斜桥接过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拍在桌上:“还凑合。问题是你没名气,得想个办法把你捧起来才行。”
“从明天开始,我找人来给你画。当然,是免费的。”俞斜桥道。
“没问题。”陆宁耸耸肩道。
“嗯。”俞斜桥焦躁地点了点头,傍晚时分又回到前台,对陆宁道:“明天辰时六刻,你带着画具,去阳光沙滩等着。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人。”
“总管做事是我见过最利落的。”陆宁道。
“少给我拍马屁,画不好拍再多马屁也没用。”俞斜桥一瞪眼道。
陆宁心里只觉好笑,等俞斜桥离开后,当晚又练了两个时辰。次日一早,便早早地来到“阳光沙滩”,坐在“海”边摆开画具,等候着自己的第一个顾客。
第20章 第七画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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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的第一位顾客叫陈若云,跟在她背后的是她的丫鬟鑫云
“这位是陈若云小姐,这位是鑫云姑娘。”俞斜桥介绍道。
两人相貌清秀,身姿轻盈,虽不说漂亮得让人惊艳,但都青春气息十足。
“幸会。”陆宁作了一揖道。
“俞叔,你的人年纪这么小,画功能好到哪里去”陈若云打量了一下陆宁,皱起眉头道。
“我的好小姐,陆宁可是我辛苦培养了十年的好苗子,刚开始手生,您多担待点。”俞斜桥道。
“虽然不收钱,但也不能画得太差才是。”陈若云道。
“您放心,姑奶奶您还信不过我”俞斜桥苦笑道。
“那好。”陈若云拉起陆宁的手走到海边,用脚丫挑起一点水花。
见水颇为清澈,点点头表示还算满意,于是一边解开身上衣物,对陆宁道:“今天我来时,正好想到几个画面,待会我告诉你,你照我说的画,不要自作主张。若是画得还算让人满意,我也不会白累你了,推荐我那些姐妹来,保管你以后有人可画。”
“这我就心满意足了。”俞斜桥闻言笑道。“姑奶奶们,我先离开啦。两位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陆宁,不必客气。要知道别的地方,可还没有这么有求必应的画师。”
“切,若是画得一般,还稀罕你的了”陈若云嗔道。
“是是,您说的是。那我先溜啦,你们慢慢玩。”俞斜桥连忙赔笑道。
等俞斜桥掩上门离开,陈若云披着一件薄纱在水里坐下来,摆起一个姿势,对陆宁道:“开始吧。”
陆宁略一沉吟,大白天的阳光海岸光线十足,正适合光线派的画法。于是沾了些暖色调的颜料,大笔一挥,开始作起画来。
很快,第一张画收官。
陈若云坐在沙滩上,接过画作,一双美目认真地盯着画纸,看了半晌后点点头道:“对光线派画法的理解还不够,画功也浅了一点。”
陆宁暗叫不妙,对方果然看不上自己的画作,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陈若云又道:“你平时喜欢什么画派”
“背景派和幻想派画得多一点。润色派也画得不少。”陆宁道。
“你还会润色派我喜欢这个画派,你给我画一张。”说着除去全身衣物,在沙滩上摆了一个新姿势。
陆宁正想讨她的欢心而不可得,见状连忙提起画笔,又铺开一张画纸......
这一画,直到夜间仍没有结束。陆宁早已有些疲惫,无奈陈若云越画越兴奋,他哪里敢叫停。幸好这时俞斜桥提着饭盒进来。
“陆宁的技术怎样”俞斜桥笑着问道。
“还过得去。”陈若云点点头道。
没有直接嘉奖,也没有否定,倒是让俞斜桥松了口气。心想你兴致勃勃地画了一整天,总不至于还嫌弃这位新画师吧
“明天我还来,这次鑫云也和我一起入镜。”陈若云对陆宁道。“你晚上回去好好想想,两个人在一张画里该怎么画。最好能想出一些新颖的东西来,云中杂志里那些图我差不多都看腻了。”
陆宁也不敢反对,只得欣然答应。
吃完晚饭,当晚便散了。第二天陈若云如期而至,如此一连四天,每天都有过来。直到第五天,因为有一对二十来岁的情侣排了很久的队,因此俞斜桥安排陆宁开始给他们作画。
这两人也不要求用什么画派的画法,只要够逼真,能为日后留个念想即可。
这一画又是三天,到第四天时,虽然那女子还没玩腻,那男的黑眼圈却越来越重,显然有点吃不消。梦想文学网
这一次,俞斜桥给陆宁安排了一个略微显胖/有点羞涩的少女。
陆宁一见那少女,便发觉她是个对自己很不自信的人,登时创作欲大涨,六大画派轮着来,一口气行云流水地画了十来张。
那少女拿到画稿时人都傻了,眼眶有些泛红,似乎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有画纸上这么漂亮、拥有这么多优点。
画完这场画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一名青帽小厮捧着五百块钱,来答谢陆宁。
获得人生中第一笔润笔费,固然令人开心振奋。但陆宁还不至于立刻飘起来,因此转身就把这笔钱悉数交给了俞斜桥。
俞斜桥对陆宁如此上道颇感满意,至于这五百块钱,却并没有收下,而是悉数还给了陆宁。
“等你什么时候画功大成,我再来抽成。现在收你的钱,那叫杀鸡取卵。”俞斜桥笑道。
这话一出口,陆宁对他的反感,不禁瞬间消失了一大半。暗想这厮虽然是个狗娘养的,但还不至于烂到家。
随着不停满足白衣城女子的各种要求,加上五楼书架上有丰富的资料可供吸收借鉴,陆宁的画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日进步着。绘画的经验,也以一种可喜的速度,在累积着——不仅六大画派轮着画,没有偏科。每张画里的人数,也是从一到五,没有没画过的。
有时,画中人全是女的,有时有男有女。有一次四名男子想请自己画几张幻想派的画,万幸俞斜桥虽然是个垃圾,但还有底线的,事先询问了一下陆宁。
陆宁果断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俞斜桥感到很失望,对陆宁这种挑三拣四的行为十分不满。
为了平息俞斜桥的情绪,陆宁不、只得答应了他的第二个要求——帮花夫人画一次。
花夫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一次足足带了四个男同伴过来,场面一度有点过于激烈。
画完之后,俞斜桥把陆宁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摸出一千块钱丢给陆宁:“花夫人说你的笔力虽不如那些成名画师,但很喜欢你的线条和你画的眼睛。因此给了你一千五百块钱,我从中抽了五百,你没意见吧”
陆宁喜滋滋地收下桌上的钱,笑道:“没意见,花夫人什么时候有空再来”
“她行踪不定,想干什么都是临时决定,我怎么知道。”俞斜桥耸耸肩道。
线条与眼睛,花夫人一句话点醒了陆宁,脑海里浮现出宏开法师圆寂前教授自己画画的场面。
“线条即神韵,眼睛即门户。”这句话振聋发聩般地响彻脑海。
“我好像有了一点突破瓶颈的想法。”陆宁道。
“尽快吧。”俞斜桥叹了口气。“再过一年,如果你还没法达到云中杂志那些画师的水平,我们就换一个策略。每张只收几百块,走低价广销的路子,虽然你可能因此再难登云中杂志的大雅之堂,却也好过现在免费给人画画,白白亏钱浪费时间好。”
“一年的时间,应该足够印证我的那个想法了。”陆宁说道。他也感觉到了压力,如果画一次只收几百块,刨去各种成本,便赚不了几个钱,逆天改命也就无从说起。
从俞斜桥办公室出来,已是深夜,书馆早已打烊,后院的僧舍也早已熄灯就寝。书馆内大部分门都上了锁,令得四下里空旷安静。
陆宁吹灭了二三四楼和一楼书架区的灯,一个人坐在前台烛影里思索。有没有可能将宏开**师的画法融入六大画派,形成新的风格
若是能形成自己的第七画派,即使画功不如那些大画师,依靠创造新画法这个噱头,只怕也足够自己挤入云中杂志常驻画师之列。
越想越是兴奋,陆宁摊开画纸,调好颜料,回忆起线条和眼睛的画法,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幅新的画面。
正在这时,一瞥眼间,陆宁陡然发现地上一抹鲜红,宛如毒蛇般地扭曲流动着!
定睛看去,原来是一道血痕,从对面康伯房间的门内蜿蜒流出。
此时夜深人静,陆宁心里一紧,难得康伯在房间里出了什么意外
第21章 康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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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提起罩灯,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
想到前台抽屉里有这扇门的钥匙,于是转身找来钥匙,扭开锁后轻轻推开门。
康伯的房间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
陆宁目光落在床上,血痕正是从床上流下来的。此时被单之上仿佛有一只胀气的人形蛤蟆,一动不动地趴着。
陆宁认出这人正是康伯,连忙点亮灯走到床前,伸手一探鼻尖,已经没了鼻息。一惊之下,再伸手按住其脖子,万幸还有一点微弱的脉搏。
他已经危在旦夕,得赶紧去找牛芒法师施救才行。陆宁暗想,站起身就要出门,忽然“呛”地一声,脚下踢到一件铁物。
低头细看,地上躺着一柄类似匕首的铁条,上面沾满了黑血。
匕首旁边散落着三张巴掌大的纸卡,颜色犹如立春时节的草地,鲜嫩碧绿。每张纸卡上都画着三枚扭七扭八、奇形怪状的文字,充满异域风情。
似乎想到什么,陆宁豁然往康伯的背上望去,其背部衣衫之上破开了一个口子,伤口上贴的正是这种纸卡。
只是此刻纸卡被血水浸润了,胀成一个膨起来的球,丝丝血痕从缝隙里流出来。
陆宁捡起地上的纸卡,走到床边揭开伤口上湿纸,登时鲜血喷涌而出,喷泉般溅了陆宁一身。陆宁眼疾手快,连忙将新纸贴在伤口之上。
突然之间,绿光大放,康伯背部的皮肤下仿佛有一条条发光的绿龙游走,其光芒每一闪烁,康伯的呼吸似乎便强壮一分。
半刻钟过后,康伯睫毛一颤,悠悠地睁开眼皮,见站在床前的是陆宁,食指吃力地往床头柜一指,声音极其虚弱地道:“金皮......药。”
陆宁顺着手指看去,床头柜上有个口子半敞开的青色布包,露出一叠碧绿纸卡,约莫有二三十张,不过却是没有任何图纹在上边。
走过去翻了翻包,里面有七八个瓶子。陆宁将瓶塞都拧开,摆在康伯面前。
“木盒子......”康伯道。
包里确实还有一只木盒,陆宁将其取出,揭开盒盖,红缎之上静静躺着三颗金黄色丹药,小拇指头大小,表皮异常光滑。灯光映射之下,仿佛在原地滴溜溜地打转。
陆宁夹起其中一颗,又倒了一杯水来,将丹药碾碎融在水里,端到康伯面前。
康伯虚弱地看着陆宁,微不可查地点了点脑袋。
陆宁会意,将他轻轻翻转,平躺在床上,微倾水杯,将药一点一点灌入他的喉咙。
半杯药水喝完,陆宁见康伯不愿再喝,便从后院打了桶水,将前台至床前的血痕擦洗得干干净净,直到再看不出蛛丝马迹方才罢手。奇书
把桶里的血水神不知鬼不觉地倒入后院山坡后,陆宁回到房间,将房门锁好。
此时康伯盯着陆宁,一对眸子漆黑有神,再无半点白天浑浊唯诺的样子。
“你警觉性挺高的。”康伯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但明显底气足了很多。
“没想到康伯你隐藏得这么深......”陆宁拉过一条椅子坐下道。
“你救了我一命,我会记你的情。”康伯道。
“我不会把你的秘密透出给任何人。”陆宁道,眼前这人有点危险,还是先打消他的戒虑为好。
康伯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匕首道:“把它递给我。”
陆宁俯身从地上捡起那柄结着厚厚血痂的匕首,递给康伯。
匕首把柄很短,刀身有四片刃,每一片都是异常锋利。
“这把刀上淬有散血剂,它可以让血液变得很难结痂。你看这匕首上满是血痂,说明上面的毒全被我的身体吸收了,不然第一张木符贴下去,我的伤就已经痊愈,不至于晕倒在床上。”康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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