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灵路
她一摊手,又是一声叹息,竟是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又长篇大论的说起来:“所以说,这李母哪里是给自己和李三娘找依靠,这明明是给自己找了个破家的煞神养在身边,还自以为是依靠。要是没这李大郎,李母和李三娘怎么会受那些苦,绫罗绸缎变成粗布衣裳,睡柴房,不给饭吃,大冬天天没亮,李母衣衫褴褛的在院子里扫雪,李三娘一个小姐更是变成李大郎媳妇的丫头,天天晚上做不完的活,还要给嫂子端洗脚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话说到这里。
袁滢雪总算停了下来,摇摇头,不说话,却是又看了蒋玥一眼。
蒋玥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转开了头,心里还在嘀咕,本以为这袁四姑娘富有才情,应该是一位至情至性的可相交的朋友,没想到,也不过哗众取宠之人。
好好的好戏,忽然穿插了袁滢雪这么一处别出心裁的见解。
廉氏不高兴,有那和气的夫人似乎也是想活络气氛,夸她几句心直口快,便转移了话题,说起其他的事来。
人人都喜欢看到好看的,听到好听的,偏偏袁滢雪把圆满大结局下暗藏的丑陋真相,撕开了给人看,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无视。
袁滢雪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的看法。
她暗暗看了一眼蒋玥的母亲梁氏,正正借着喝茶的举动掩饰自己凝重的脸色。母女两个,有一个。
袁喜莲轻哼了一声,觉得袁滢雪今日故意借说戏的名义,在大出风头,便冷哼一声:“不过是听一出戏罢了,就显得你能耐呢,话多!”
袁滢雪一笑,没有搭理。
“我倒觉得很有道理。”秦如卉突然说道,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蒋玥,说:“李大郎现在
第三十七章 遮掩不住
秦如卉觉得自己与袁滢雪乃是初次见面,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便不好将蒋家的私事告诉袁滢雪。
她看了看蒋玥离去的方向,有些放心不下。
向袁滢雪靠了过去,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说:“袁姑娘,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是,有些时候无意也会伤人的。”
说完,秦如卉便起身离席,追蒋玥去了。
袁滢雪低下头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时间,太阳西斜,敞厅里便有夫人要告辞归家,其他人等也趁机告辞,秦大太太与二太太等与人寒暄着相送,敞厅里的客人们也陆陆续续的散了。
朱氏也提出告辞,袁滢雪跟在朱氏的身边,一路上遇到同样要离去的其他太太和小姐们,都会对她不由的侧目,会问上一句,可是袁侍郎大人的千金
朱氏脸上的微笑有些纠结,面对问话都只是一笑,一字不曾言语。
心里有数的人家,便回朱氏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只有这几年才来的外乡人,才认为这是内有隐情不好提及的意思。
朱氏心里懊悔的很,虽然成功哄骗袁滢雪不要跟别人说袁家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事,但是,当年的事情又不是机密,曾经还闹得沸沸扬扬,只要一个泰昌的人没有聋没有瞎,这些不知道的人,很快就全都会知道。
在京城里官至正三品刑部侍郎的二叔袁有仁,还有一位女儿留在泰昌县。
而且更快的,在有心人的查询下,就会知道,就在十几年前,袁有仁在娶了薛蓉之前,有过一位原配叫张玉的,这个袁家的四姑娘袁滢雪,就是袁有仁和张氏的嫡出女儿。
一旦这消息传到了京城,人们很快就会知道,原来薛蓉是一个填房,一个必须向原配牌位行妾礼的填房。
朱氏并没有向别人介绍袁滢雪的意思。
袁滢雪也不以为意,一派落落大方地站着一边任由打量与探究,脸上带着微笑,含笑与问话的夫人们行礼问好,并准确的叫对了任何一位泰昌县里非富即贵的夫人们的姓氏与族中的排行。
或许是重生了,老天爷给的恩惠,她如今眼力和记忆力超群。
今天这场宴席里,她一直都有暗中的记着,在座所有的代表着堇州府金钱与权力体系家族的重要女眷们,她们都对她很重要。
面对袁滢雪无可挑剔的礼仪,这些夫人们,大多数的都会露出赞赏的目光。
她的礼仪是刻入骨髓的,就是走到汝阳长公主府去,也不会有错。
前世,袁家还曾想送她做三皇子周显的陪床丫头,她要伺候的是龙子凤孙,薛蓉派人逼迫学的这些礼仪,付出的都是血和泪的代价。
回程,蒋家的马车上。
梁夫人面沉如水的坐在马车上,一旁的蒋玥不时的抽泣一声,用手绢擦着眼泪:“娘,我不喜欢那个袁滢雪,以后咱们堇州府不管哪一家举办宴席,有她出现的地方,我都不要去……”
梁夫人让她哭的心浮气躁:“好了,人家不过是说一出戏,戳痛了你哪一根脊梁骨你哭什么。”
梁夫人对蒋玥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蒋玥一时呆住了,哭红的眼圈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不禁有些心软:“玥儿,你看你哭成这样,是巴不得告诉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我们家也是这样的”
蒋怀不是她亲生的事,泰昌县,除了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她的奶娘赖嬷嬷知道,其他的,应该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是不排除如秦家这些根深叶茂的大家族,人家能够查出来,或许,袁家也知道
想着今日袁有仁的亲生女儿一再拿这事说话,难道与京城袁家有什么关系梁夫人想的越来越深,就算袁有仁知道薛家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他蒋家的家事罢了,什么时候过继,也能牵扯到朝堂大事了
她想不出,简直是一头雾水,不过是听一场戏,又不是说她家的,哭什么。
 
第三十八章 一荣俱荣
梁氏一杯茶端在手里,大半天,又搁在桌上,吩咐秋意:“叫赖大家的进来。”
终究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等赖大家的进来,梁夫人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回,赖大家尽数听到耳里,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话说袁滢雪默默的坐在袁家的马车里,对一旁始终对她愤愤的袁喜莲视若无睹。
今日她不仅借点醒梁夫人的机会,还宣扬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此乃一举两得。
只是,她真实身份曝光,迎来的肯定是袁家和薛蓉愤怒的回击,她这颗小苗,会不会被掐死在长成之前,还是要看今后的计划了。
她是真心的希望蒋家母女,或者是秦家的人,能将今日她说的这番话记在心里。
蒋知县背后依靠的是武定侯府,武定侯府的大太太却是镇国公府出身的,汝阳长公主的大姑子韩素芸,蒋知县要唤一声表嫂的。
而秦如华成了汝阳长公主的孙媳妇后,韩素芸便也是她的姑姑了,秦如华又是秦家的女儿。
蒋家和秦家成了拐弯的姻亲,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的蒋家和秦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太子周旦是皇帝亲手教育的,但是从小如母亲般呵护他长大的却是汝阳长公主。所以从表面上来看,武定侯府与镇国公府,都是太子的嫡系人马。
前世蒋家、秦家前后落败,还有旁的许多事,就像是颜贵妃的人马,一直在暗中的,一根根的拔掉太子这只真龙的鳞片和爪牙,使得最后的太子,变成了一条只能地上爬的且还没有毒牙的长虫。
颜贵妃,薛家,袁滢婉默默想着。
颜贵妃要颜家、薛家、袁家这些爪牙处心积虑地拔掉太子的爪牙,她偏偏要让这些爪牙越来锋利。
至于萧瞻,萧家为圣上马首是瞻,圣上看中如今的太子周旦,萧瞻便一直与太子周旦走的很近。
她答应帮助萧瞻,一是为了壮大颜贵妃等人的敌对势力,二是为了她自己,伤寒杂论在她手里没有用处,仅仅借他翻阅一回,便能得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何乐不为。
袁滢雪自上了马车,就一反刚才在秦家知书达理、语笑嫣然的样子,微微垂着眼睑在出神。
袁喜莲便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笑起来:“四妹妹今天在秦家出尽了风头,是没想过回来了以后,要怎么面对老太太的怒火吧”
袁滢雪看了袁喜莲一眼。
今日庞老太太前半日是在秦老夫人那里,不出所料的话,庞老太太是和前世一样,想将袁春芳送到秦家的这艘百年世家的船上。
秦家自愈是一派清明,知书达理的世代书香门第,袁家是什么人家
十几年前还是佃农,靠着一颗黑心,霸占了她外祖张家的绝户财,踩着张家的骨血站起来的暴发户。
今日能进秦家的门,还是秦家想着让已经成了袁侍郎的袁有仁面上过得去,维持一个表面上的交情而已。
秦家不受重视的庶子,娶得都是身家清白、听话懂事的秀才之女,袁春芳有个什么
袁滢雪看了洋洋得意的袁喜莲一眼,却是道:“三姐姐似乎看不上蒋公子呢”
自己一脑袋官司,还来不知死活的挑衅她
话音未落,就见袁喜莲笑脸顿时一收,将她狠狠盯了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滢雪淡淡笑着:“其实以姐姐的身份,能嫁给蒋知县家的公子,也是高攀了呢,也不知道三姐姐还不满意什么”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什么”袁喜莲抬手指着袁滢雪的鼻子,又羞又气:“蒋家不过是一个七品的穷知县罢了,蒋玥连锦衣坊的一把扇子都买不起,蒋怀长得一般,才学一般,他给我提鞋都不配。以后你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哦”袁滢雪却是一点没有怕的意思,挑眉一笑:“三姐姐可真是嚣张呢,你在挑剔蒋怀家世的时候,似乎没有照照镜子看看你
第三十九章 一巴掌
袁喜莲刻意将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狠狠抓向袁滢雪白嫩的小脸。
只见对面的袁滢雪冷哼一声,就那样胳膊一挡,手掌一推,就将袁喜莲推了回去。
袁喜莲身形不稳,并没有坐回原位,而是脊背重重地车凳上撞了一下,仰躺着摔在车厢里,发出一声惊慌的惨叫。
随着马车的颠簸,四脚朝天的乌龟一样,任她怎么手脚扑腾都翻不过身来
“天啊,姑娘。”紫衣急了,急忙跪下去要扶袁喜莲起来。
袁喜莲发了急,拉住紫衣的胳膊,就想起来。
却没想到,她将紫衣重重地拽了一把,紫衣直接朝她摔了下去。
主仆两个的头重重地碰在一起。
“啊,疼死我了。”袁喜莲痛的发出一声尖叫:“停车!快停车!”
外头赶车的钱二被吓了一跳,听得是三姑娘袁喜莲的声音,他慌忙拉动缰绳。
也是巧了,一个挑着扁担的挑夫,正挑着一担干柴路过。
驾车小跑中的高头大马,突然被狠狠地扯动缰绳,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前半截马身高高挺起,撩着两个前蹄在半空中乱踢。
那挑夫吓了一跳,急忙一个转身往路边躲去。
挑夫没事,挑在扁担一头的一捆柴火,却是重重地甩在一个路人身上。
那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匣子。
冷不丁后背突然挨了这么一下,不由得往前跄踉几步,双手一松,怀里的匣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嚓一声脆响。
众来往路过的人,纷纷寻声看去。
只见那匣子里头,一样大致是个花瓶的瓷器,已经摔成了几瓣,从匣子翻开的盖子里滚了出来。
小厮当场就傻了。
“唉哟,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人怎么赶的马车”
“这马蹄子差点踢到人了。”
“这位小哥的东西都摔坏了。”
路人七嘴八舌的对着钱二指指点点起来,闹事有热闹可看,闲来无事,来往路过的,便都往这里围了过来。
不管何时何地,都少不了看热闹的人。
钱二吓了一跳,扬起下巴去瞧那小厮脚下的碎瓷片,再看那主仆二人。
小厮已经吓的要哭了:“少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说着就已经跪下了,捧着地上摔碎的瓷瓶,拼是能拼到一起,可是,谁还要啊。
“呜呜呜……”他深知这瓷瓶的重要性,无力回天,泪也滚了下来。
白少卿看着地上的碎片,一直沉重的心,此刻也是随着瓷瓶破碎,也跟着碎了一般。
他呆呆地看着那些碎片,一言不发。
白少卿是泰昌书院甲字班的学生,一身泰昌书院学子的打扮,头发尽数束起在头顶上,系着深蓝色发带,身上穿着泰昌书院甲字班的学生服,一袭浅蓝素面长衫,腰上勒着深蓝色的腰带,手里还拿着几本书。
他生的眉目舒朗,装扮简单朴素,一派清风朗月的文人模样。
读书人在哪里都受人尊敬,何况还是泰昌书院的高才生,因此他还未出声,已有打抱不平的路人替他发了声。
钱二只觉得头皮发麻,瞧那小厮的样子,那一定是个值钱的东西,他立刻撇清干系:“这可不管我的事,东西在他自己怀里,他自己没有拿稳,怎么怪起我来了就是要怪,也要怪那担柴的。”
那担柴的中年汉子,身量不高,又略有些干瘦,听到钱二说是他的责任,慌得不知说什么好:“这……这可怎么好”
他看向钱二,回了神才想起了自己怎么就碰着人了,他气急指着钱二:“你怎么能都怪我,是你的马撩蹄子了,要踩着我了,我才躲了一下,我要是不躲,怎么会碰着别人的东西。”
听着外头吵起来了。
袁滢雪侧耳倾听。
对面袁喜莲终于被紫衣给扶了起来,她扶了扶歪斜的发髻和簪环,咬牙切齿地盯着袁滢雪。
紫衣手忙脚乱地替袁喜莲收拾。
“笨手笨脚的蠢货。”袁喜莲转过身来,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在紫衣的脸上。
紫衣挨了一掌,脸上火辣辣的痛,立刻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姑娘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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