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三个反派的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檀月
他说起了别的话题,小魏心里压着事,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几句。
可慢慢的,姚晁的声音低下来,少年却有些着急了。
他主动开口问:“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去京城见见世面不如现在想想,到时候该带我去哪里。和青铜镇上一样的地方,我可不去。”
姚晁已经闭上了眼睛,闻言打起精神道:“哪有什么世面可见的。今日剿匪这样凶险的事你都做了,比大多数人见的世面都多。”
小魏抓着姚晁的胳膊,心里酸涩极了。
二哥的手臂一向都是结实有力的,如今软绵绵地垂在自己肩上,就连一贯偏高的体温,如今摸上去也带了凉意。
只有他的胸口,还是热的。
他压下恐慌和焦急,撑着姚晁越来越没有力气的身体,强笑着跟他说话:“那可不成,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还能反悔”
姚晁感觉小魏的声音慢慢变远,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清楚对方话里的含义,答道:“没有反悔……”
说着,他还笑了:“答应谁都可以反悔,唯独你不行。就你那脾气,还不闹得满城皆知,鸡犬不宁”
姚晁的声音终于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小魏的心跳越来越快,感觉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用力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二哥,你答应我的,就会做到,对不对”
男人没有回答。
小魏的声音发颤,一直问个不住:“你怎么现在又不开口了是打算反悔我跟你说过,不行的!你答应我的事,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还不说话”
夜风很凉,他从未觉得,回家的路有这样的长。
少年按着姚晁腰部的手心一片粘腻,鲜血偶尔垂成一线,滴落在泥土地上。很快姚晁就没有了力气,全部的重量压在小魏身上,没有了动静。
望不到头的大路,在夜色里一片空荡,一如他突然冷下来的心。
“你倒是说话啊!就算是打算反悔了,也要告诉我啊!”
他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脚步却越来越快,声音里还带上了哭腔:“我就知道你爱骗人,还说什么伤口不大,没有流血……不信你回头看看这一路,有多少你自己的血”
“别流血了,就算我求求你,还不成么”
肩上的人始终没有给出回应,可他浅浅的呼吸,还有微弱的脉搏声,都像鼓点一样提醒着少年快走,快走。
打记事以来,小魏很少哭过,如今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留在山上,再不济也能让几个人抬着你下来……”
“你醒醒啊,你还活着对不对我都听见了,你还在喘气呢,别想再骗人!”
泪水汹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就连在他过的最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小魏都不曾流过眼泪,如今,他却连忍着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呜……都怪我还不成么是我的错,你别不理人,二哥,你跟我说说话啊!”
肩上原本没有半点反应的人突然动了动,沙哑的声音里冒出两个模糊的字眼:“二郎……”
小魏先是一喜,接着一愣,赶忙问他:“什么二哥你说什么”
男人像是休息了一会儿,如今又有了些力气,放轻了压在小魏身上的力道,强打着精神道:“我说你像我儿子,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的小名叫二郎。”
这个时候,小魏也不顾上姚晁的胡言乱语,别说把他说成他的儿子,便是女儿、孙子、孙女,他都不会不高兴。
催着姚晁开口一般,他一叠声问个不住:“你儿子多大了大名叫什么现在在哪里他爱哭吗”
姚晁其实一直都能听到小魏的声音,只是流血太多,他没有力气开口而已。可听见少年都吓哭了,才不得不出声说句话。
可对于这一连串的发问,他听是听见了,却连意思都掰扯不明白,只能捡着最后一个问题答了:“他性子很坚强,和你一样,不爱哭。”
小魏一边掉着眼泪,却笑出了声:“二哥的儿子才不可能像我,他日后的本事,肯定比我大得多!”
就这样一路上你问我答,往往是小魏问个四五句,姚晁挑着听懂了的答,有时候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少年也听不出来。
直到他看到青桐镇的大门,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第169章 你还不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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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晁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自己在一处冰山雪地里前行,脚下一片大雪难以迈步,怀里却揣了一个暖炉一般,火苗扑闪扑闪,一直燃烧在他胸口处。
直到身体渐冷,茫茫雪原还是一眼望不到头,可一个声音对他说,好了,到家了,他便安心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他果真安安稳稳躺在自己床上,只是不经意间一动,腰间便传来一阵刺痛。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边上响起一个少年音:“姚二哥,你醒啦!”
姚晁愣了一会儿神,直到看见那人的脸,才把人认出来:“余枝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却见小书生动作利索地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姚晁手里时,茶水还是温的。
他在一边的小凳上坐了下来,道:“夜里突然有人拍门,我出去看,才见姚二哥浑身是血被人扛了回来。”
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姚晁是一点记忆也不剩下了,只能安静地听余枝叙述。
好在书生逻辑清楚,很快就把事情说明白了:“那人把二哥放下,就跑出去找大夫,不一会儿便寻了人来,又给二哥上药,只是衣裳不方便穿,就只把原来的衣服撕了下来……”
说着余枝看了姚晁一眼,脸上神情似有难以启齿。
姚晁一想,便也明白了——余枝大半夜里被拍门声惊醒,瞧见浑身是血的他昏迷不醒,再加上那一身女装,只怕早憋了一肚子疑惑没问。
可小书生恪守礼仪,不该自己知道的,他就是抓耳挠腮的好奇也不会开口。
姚晁没看见小魏的身影,下意识地问:“送我回来之人,他去了哪里”
余枝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他,他叫大夫过来时见你没有反应,先是在你床前痛哭了一场,说都怪自己害了二哥……什么不该任性,带着你下山,若不是他执意要带你走,二哥也不会丢了性命。”
姚晁身上盖着棉被,手里拿着茶盏,又看了看余枝脸上认真的神情,感觉一阵不真实。
小魏那么犟的一个人,还会痛哭
哎不对,他什么时候丢了性命
又听书生接着道:“大夫被他哭烦了,可又插不上嘴……半天才说二哥身上的伤口根本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那个小兄弟还抓着人家的衣领问了好几遍,清楚你没有性命之忧,这才不哭了。”
姚晁顿时哭笑不得,问:“那他人呢怕不是觉得丢人,躲出去了吧”
余枝赶紧摆手,掩饰中眼神中的害怕:“哪里的事!小兄弟给你换了药,还把身上的血啊泥啊都擦干净了,守了大半夜,天刚蒙蒙亮就出去了,说是去姚家村。”
姚晁愣住了:“他去姚家村做什么”
余枝见他喝完了杯里的水,转身又去续了满满一杯,递到了姚晁手上,一边应声:“小兄弟说替你接儿子过来。”
姚晁头痛不已:“这么一来,我的伤岂不是瞒不住了”
余枝劝道:“姚二哥,要我说啊,你家中人过来也好。昨日受伤回来,就连我也吓坏了,若是让你妻儿听说了,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姚晁失血过多,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坐久了,还觉得有些头晕。
余枝见了,赶忙道:“大夫说了你现在要多休息,姚二哥还是再睡一会儿吧!现在天也亮了,我去叫姚姑娘过来。”
一想到与人家非亲非故,他还守了自己这么久,姚晁客气道:“多谢余小兄弟照看在下,辛苦你一夜未睡。”
余枝连忙摆手:“这有什么!都是那个小兄弟忙前忙后,我也就守了一会儿,况且住在姚二哥家里这么久,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受二哥收留,理应照顾,可实在没胆子。
小书生忘不了开门时,那小兄弟的敌意……
姚晁精神不济,两人没有过多寒暄,余枝便起身去找姚殊了。
许是知道自己到了家,接下来的一觉,姚晁睡得十分安稳。
等他再次醒来,屋里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给窗下坐着的人身上打上一层柔光。
姚晁有些恍惚,出声问道:“阿薇,你怎么来了”
姚二嫂听见动静,赶忙走近,见姚晁终于醒了,露出一个舒心的笑来:“你可算睡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姚晁刚要起身,却被媳妇按了回去,他无奈道:“都躺一天了,我起来坐会儿行不行”
姚二嫂瞪了他一眼:“行与不行,要大夫看过才算。”
说着,她转身去了外面,喊儿子:“二郎,去把大夫找来,就说你阿爹醒了!”
姚二郎应了一声,先是冲进来看了看他阿爹,咧嘴笑完,利索地跑出了家门。摘书吧
姚晁笑着打趣道:“我这做爹的醒了,不让儿子进来说几句话,反倒使唤他出去,是什么意思”
姚二嫂把被子给他塞好了,不为所动:“别以为你插科打诨哄我高兴就能起来了,受了伤该躺多久,就给我老实躺着别动。”
姚晁无奈,只能接受了做个病人的命运。
他换了个话题问:“去家里的小魏呢他走了”
姚二嫂坐在了自家夫君床边,道:“嗯,把我和儿子接过来人就走了。原来那个小兄弟姓魏啊……今天一大早到了家里,说找姚二郎和他娘,一开始咱阿娘还以为是骗子,后来说你受伤,这才信了。”
说着她摇了摇头,对姚晁道:“看在你受了伤还知道叫人去喊我们娘俩的份上,我就不同你闹了,只是日后,可千万小心着些,行么”
姚晁心说哪里是我要接你们过来,可小魏好心,又替他做了好事,他自然是领情的。
男人点头应道:“放心吧,这次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
姚二嫂也是性格坚强的,从来不拦着姚晁做他自己的事情,可知道他参与剿匪,如今又见他受伤,到底多说了两句。
“阿晁,你不知道,咱们儿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就算闯了祸被收拾的下不来床,也不哭的。今天早上瞧见你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当时就红了眼圈。也就我在边上装没看见,他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偷偷哭呢。儿子养了这么大,虽都不是你带的,却格外同你亲近。日后你再有危险的时候,便是不想着我,也想想你儿子。”
姚晁就知道自己受伤一事,若让家里知道了,又是一通担心。可面对姚二嫂的苦口婆心,他也只能温声安慰:“我知道你的意思,阿薇,我答应你。”
见向薇还是皱着眉头,姚晁笑道:“我虽答应了你,可却发现了你这话里面有问题。”
姚二嫂斜斜看了他一眼,明知道有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哪里有问题”
姚晁故作正经地纠正起来:“什么叫不想着你,想着儿子受伤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你来,满脑子没有别人,就只有你了。生怕自己回不来,日后你守了寡,日子可怎么过……”
姚二嫂笑骂一声:“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快行了吧你!”
姚晁见她终于笑出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这些天姚晁一直在镇上忙,许久没有回家,两人也有大半月未见面了。
如今他们互相看着彼此,一时间,竟也觉得满室安然。
姚二嫂盯着自家夫君的脸,突然冒出来一句:“你眉毛怎么了”
温馨的氛围一下子被这句话驱散了个干净,姚晁无奈,把头扭了过去。
姚二嫂不干了,追着要看:“等等,别动,给我看看!你这是把眉毛后面剃掉了好端端的,它又不累着你,刮眉毛做什么”
姚晁躺在床上,作为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被追着看眉毛,简直毫无尊严可言。
见躲不过了,他只好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看吧看吧,是刮掉了些。怎么,就许你平日里修眉画眉,还不许我修一修了”
男人本就生的面白如玉,气质卓然,让人见了就心生好感。
如今一对好好的剑眉,硬生生被修得细细长长,不认识姚晁的人倒还好,可与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发妻瞧了,就忍不住想笑。
她当真笑了出来:“你原来眉毛那么好看,非要修个女子的眉,怕不是与人打赌输了吧”
姚晁打死都不会透出口风,让向薇知道自己扮作女装之事,只顺着她的话,愁眉苦脸道:“真的很奇怪么这可见人……”
姚二嫂了解自家夫君,知道他平日里多么在意自己的形象,见他真的在意此事,反过头来安慰起了他来:“没事,也没有那么奇怪。”
说着,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姚晁的眉毛,拼命忍住上扬的嘴角,正经道:“你生得好看,便是眉毛细些,旁人也只注意到你的五官,不会在意眉毛奇怪不奇怪。”
姚晁无奈地纠正:“阿薇,五官是眉眼耳口鼻,第一样就是眉毛。”
姚二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道:“好嘛!我把眉笔给你,以后你每日画眉,直到眉毛全都长出来,可以么”
两人说笑间,姚殊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瓶金疮药。
她快走两步上前:“二哥,刚刚见二郎跑出去找大夫,你醒啦伤口还疼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姚二嫂起身去迎,接过了她手上的瓷瓶:“阿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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