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错觉

“走嘞，咱们去游泳放松一下！说不定还能来一场春日里的意外艳遇啊……”
※※※※※※※※※※※※※※※※※※※※
今天的话题比较敏感，但总还要有人提出来有人要说的。





月亮错觉 第78章
到了游泳馆，孟远才知道，自己在戚风遥那里的定位，就是一个漫漫车程上的人肉聊天机。
看看此时此刻，戚风遥哪里还有半分需要自己的样子？
跟着游了两圈，孟远同学就败给了自己的体力，只好趴在岸边上，看着戚风遥在自己面前游了一个又一个的来回。
游泳其实是很耗体力的一项运动，孟远自己就是个例子。
但一个小时过去了，孟远都没看到戚风遥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因为埋在水中，戚风遥听不清周围吵闹的声音，也听不到孟远叫着自己的名字。
他就那样不知疲倦的在泳池里游了一个又一个的来回，满心想的都是不如就这样在泳池里耗尽体力，最后毫无声息的沉进水里。
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站在岸边一直看着戚风遥的孟远，终于意识到戚风遥今天的状态其实很不好。
早上刚刚见面的放松，是他装的。现在这样的情绪，才是真实的。
意识到这一点，孟远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得到戚风遥的回应。
孟远怕这样下去出什么事，便跳进泳池中，向戚风遥游去。
刚刚游到戚风遥的身边，还不等孟远伸出手，就看到戚风遥毫不挣扎的在自己面前沉入池底。
孟远吓了一跳，赶忙抓着戚风遥的胳膊，另一只手托在他的腹部，将他往水面上带。
混沌中，戚风遥感觉到有人在将自己努力的向上托着。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孟远的面孔。
刚刚那一瞬间，阳光从水面照射下来，晃得人眼前一虚，差点就把孟远当作云在野了。
突然间，孟远感觉自己手上一轻，随后戚风遥便自己浮上了水面，顺便将自己带了一把。
刚刚探出水面，孟远便转头冲着戚风遥喊到：“你他妈有病啊！”
声音撞上游泳馆的棚顶，又回荡进水面，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反倒是另一个当事人，一脸淡定的看向孟远，发问道，“我怎么了？”
“你是来寻死的啊？！”
“我不是。”戚风遥语气淡淡的，看向孟远，“我就是刚刚练习一下憋气而已。”
“你胡扯什么！你不就是为了那个云在野，你他妈……”
“闭嘴！”
突然的声音将孟远的话语打断在空气中。
只见戚风遥突然变得焦虑暴躁起来，一边向岸边走去，一边冲身后喊到，“我让你闭嘴，不许你提起那个名字！”
说话间，戚风遥已经上了岸，孟远赶忙跟着，一路小跑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很安静，只有被间隔开来的淋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孟远一个个的推门过去，直到最后一间的门，被从内死死锁着。
里面传出的除了哗哗的水声，细听还有一个男生隐忍的哭声。
听到这，孟远刚刚抬起准备敲门的手，便硬生生定在了空中。
过了好久，门才被从里面打开。
戚风遥刚走出来，便看到了守在门外的孟远。
孟远听到动静，抬头望去便看到了戚风遥泛红的眼眶。
心照不宣的，孟远没有提起任何会让戚风遥感到为难的话题。
而是冲他笑了笑，开口道，“冲好啦？换衣服走吧，我有些饿了。”
戚风遥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听到孟远这样说，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过多余。
顿了顿，戚风遥随后也笑了一下，将胳膊搭在孟远的肩上，一手提着背包离开了游泳馆。
临近中午的阳光异常强烈，戚风遥和孟远顶着炎炎烈日站在公交站前，商量着等下去哪里吃饭。
半小时后，两人走进了一家火锅店。
看着端上来的鸳鸯锅，孟远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戚风遥，“哥，你什么时候能放过火锅？”
“等我死了。”
戚风遥简短有力的一句话立刻让孟远无话可说。
思索再三，孟远还是自力更生的把一片毛肚放进白汤锅里。
坐在对面的戚风遥看到这一行为，挑了挑眉看向孟远。
“就这？你就一点辣都吃不了？”
孟远看了看戚风遥满是嫌弃的目光，还是认命的点了点头，“吃不了，真的不行。”
戚风遥没再接话，开始低着头认真的吃起火锅。
眼见饭局接近尾声，火锅店门口由走进几个人。
本来戚风遥不想关注别人，但因为这一行人实在太过喧哗，便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便看到了走在前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叶子轩。
戚风遥赶紧低下头，往座位里面缩了缩。
不用看也知道，后面的肯定是那几个舍友，都是上次和云在野去吃饭时，见过面的那几人。
戚风遥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座位上沉默着，准备等他们坐定之后，就起身离开。
结果几分钟后，戚风遥不但没有离开座位，还等到了那几人的亲切问候。
只见叶子轩刚刚走过来，孟远便立刻站起身打了招呼，“主任好！”
随后，叶子轩便走了过来，拍了拍孟远的胳膊，“和朋友来吃饭啊？”
“对啊。”孟远笑了笑，看向了戚风遥，对叶子轩介绍到，“这是我朋友，是……”
“戚风遥。”
这下轮到孟远愣住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还没明白自己社团的主任，为什么会认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戚风遥。
戚风遥反倒是看上去轻松一些，抬起头笑了笑，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自然的看不出一丝不妥。
等到众人走后，戚风遥刚刚拿起背包准备招呼孟远离开，一转身便撞上了折返回来的凌晨。
“学长，有事吗？”
戚风遥看着莫名折回的凌晨，开口问到。
“那个，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但是还是觉得要告诉你一声，下个月月底，云哥就回来了。”
还没等戚风遥反应过来，凌晨便转身回去了他们的座位，火锅店好像一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吵吵闹闹。
看着戚风遥有些发愣，孟远拽了拽他的衣角，将人从火锅店带了出去。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一路无话。
站了一会，戚风遥拍了拍孟远，开口道，“回去吧，周一见。”
孟远点了点头，冲戚风遥笑道，“今天也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乱跑啦！”
告别之后，戚风遥戴上耳机，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戚风遥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转变方向，走进了便利店。
没有任何犹豫，戚风遥径直走去了酒水类的货架旁，
抱了几瓶雪津sedrin，随后便走向柜台结账。
提着满满一袋啤酒的戚风遥，在几分钟后推开了自家房门。
时间还早，白天不适合喝酒。
思索了一会，戚风遥把啤酒放去餐台上，便冲了凉躺去了床上。
在老师眼中，自己格外偏爱的学生是可以得到特殊待遇的。
诸如云在野，在熬夜奋战到凌晨四点，好不容易睡了三个多小时后，便被一通电话从睡梦中叫醒。
看了看屏幕，是徐导的电话。
云在野立刻清醒了不少，咳了两声接起了电话。
“干嘛呢半天不接电话？”徐导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听上去心情很好，“在哪吃喝玩乐呢？”
“没没没。”云在野笑了两声，“睡觉呢，刚刚醒。”
“啊？这才几点就……诶，你那边这会还是凌晨是不是？”
没等云在野回答，徐导又开口道，“你看看哈哈，这人年纪大了脑子就不好使了，把时差都给忘了。”
“没事的徐导，我也起床了，您找我什么事？”
眼看话题步入正轨，徐导也没再开玩笑，开口道，“我听学校那边说你下个月就回来了？”
“是，最晚也是下下个月月头就回去了。”
“啊，那正好。”电话那头徐导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不少，“我有个事给你说，你可得提前好好准备一下啊……”
当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事务填满的时候，就会发现时间的流逝快的惊人。
在实验室的观察记录，在图书馆的查找翻阅，在办公室的询问讨论，在教室里的听讲记录……这些琐碎的日常，密密麻麻的填充了云在野在普林斯顿剩下的日子。
时间转眼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云在野去办公室与老师一一告别后，便被小太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送到了校门口。
“好啦。”云在野抬手揉了揉小太阳蓬松的头发，笑着说，“以后会常联系的，有时间来中国啊，我给你当导游。”
告别普林斯顿后，云在野踏上了回国的航班，开始了一天一夜的空中旅行。
其实这样的时间对云在野来说并不难熬。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只是被太多光环围绕着，所以不得不进行一些必须的社交活动。
加之云在野那异于普通大学生的工作量，导致他很少能够有这样一个人安静独处，理所当然的不受外界干扰的机会。
登机之前，云在野给父母发了一条信息，又给徐导和几位室友也发了信息。
发送成功后，手机便切换到飞行模式。




月亮错觉 第79章
飞机平稳起飞之后，云在野把遮阳板稍稍往下拉了一些，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掏出一本书来，就着柔和的光线看了起来。
到达中转机场的时候，云在野把书塞进包里，跟着人流下了飞机，在候机场等待广播再次响起。
在快餐店吃了点东西之后，云在野拿起手机回复着接到的信息。
父母嘱托自己注意安全，徐导嘱托着千万别忘了那件大事。最兴奋的却是宿舍那几人，已经开始替云在野拾床铺，想着怎么招呼饭局了。
看着家人朋友的信息，云在野笑了笑。可随后，笑容便停在了脸上。
回国之后，势必要见到戚风遥。
躲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见面的。
那件事有没有被传开呢？他有没有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呢？他还在怪自己吗？
他……还爱他吗？
还没想到结果，机场的广播便响了起来，提醒云在野该登机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云在野还没有一丝困意。
发了一会呆后，云在野打开头顶上的阅读灯，开始在文档里构思着什么……
此时已经是五月下旬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大四就要毕业了，等到七月的时候，自己也要放假了。
这么紧迫的时间里，自己还有没有希望再见到他呢？
戚风遥坐在图书馆，看着窗外被夕阳照的一片粉紫色的天空，开始发起呆来 。
云在野回来就要毕业了。
他会选择哪条路呢？考研还是就业？他还会在南川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停的扰乱戚风遥复习的思绪。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考试周了，可他此时完全静不下心来。
傍晚，云在野乘坐的航班按时到达了南川机场。
没怎么吃东西，加之时间差让人总是休息不好。云在野走出机场时脚下一直觉得飘忽不定。
站在出口处，云在野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父母的身影。
正准备掏出手机联系父母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处瞥见一个人影。
那个身影消失的太快，以至于云在野还没来得及确认，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了想，大概是没休息好，走神看错了。
即便那个身影很像他，也总归不会是他。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自己在哪一个出口，甚至……他可能知道了也不愿意来见自己。
摇了摇头，云在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滴～”，一声不太敞亮的喇叭声在云在野身后响起。
云在野回头，是父亲开着车来接自己了。
再没有多停留，云在野坐上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云在野想错的了，并且错的离谱。
只要他刚刚再多停留一下，或者，或者再回头看一眼刚刚那个让他失神的角落，他也许就不会再一次错过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了。
出口处的那株绿植后面，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太想见他了，所以拜托孟远向那位张菡学姐再次私下打听了云在野回来的航班。
太想见他了，所以从学校坐了一个小时的快线，匆匆跑来机场。
明明已经看到他了，却根本没有勇气去告诉他，不敢和他打招呼，也不敢让他看见自己。
回到家后，云夫人早就准备好的晚餐，一进门就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晚饭吃过之后，云在野和父母寒暄了几句，便匆匆上了楼。
他得抓紧时间冲个澡，然后准备明天去学校的文件资料。
饶是再抓紧时间，云在野从浴室出来时，也已经接近十点钟了。
他看了看手机，只有小太阳的一条未读信息，是在询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
回过消息后，云在野把手机关了静音扔在一旁，开始整理自己带回来的资料。
在普林斯顿时，noah对自己一直关照有加，做了很多个实验也一直把自己带在身边，甚至在云在野回国前，还把自己整理的一些实验手稿送给云在野让他一并带回国。
当时只是在飞机上草草翻看了几下，这会整理之后，发现里面的实验数额竟然有三十六项实验数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里面还有一份实验报告，是关于催眠与记忆覆盖封锁的资料。
已经太晚了，云在野没有来得及细细翻阅，整理好之后便把这些资料放进一旁的文件夹里，开始着手下一份文件。
这是他在飞机上赶出来的发言稿，这会需要再认真修改一遍。
没错，这就是前段时间徐导打了电话给自己的那个“巨大惊喜”。
因为回国后不久，刚好可以赶上大四的毕业典礼，而云在野身在异乡，还是被赋予了“优秀毕业生代表”的发言任务。
接近凌晨时分，云在野才把改好的发言稿发给徐导，请他帮自己过目一遍。
发送成功后，云在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抬眼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光，准备下楼去冲杯咖啡。
他的脚步很轻，父母已经睡了。
偌大的房子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云在野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冲好咖啡后，他走去自家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路灯，又看了看夜幕星河。
真是奇怪，人类一直想着征服自然，可连这最基本的电灯，都亮不过天空中的月色星光。
站了一会后，云在野转身上了楼。
还有一份论文，需要他再做修改。
这份论文对他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无论他搭上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都异常值得。
夜很深了，整个南川都在夜色的包裹下陷入一片宁静。
只有月亮与星星站在云端，窃窃私语的看着人间，陪着深夜无眠的赶路人。
第二天清早，云在野恢复了在国内的正常作息，背起小书包赶往了学校。
其实他不用来这么早，对他来说他已经没有课程安排了，只需要准备论文迎接毕业就好了。
但他还是赶在上课铃响起前回到了学校，身后还有一个大大只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他回到学校宿舍后需要的衣物被单。
接手父亲的公司对他来说并不现实，首先父亲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目前处理公司的事务还不成问题。
其次他自己的专业并不对口，之前的实习让他觉得自己对这个行业的兴趣并不大，之后的发展方向他也没有头绪。
综合考虑之后，他决定继续深造。
心理学的出现源远流长，但是成为独立学科的时间还很短。
这就意味着心理学需要发展的区域还很大，加之国内的心理学起步较晚，更需要有人去做献祭者。
敲了敲宿舍门，没有人……
又执着了几分钟后，云在野终于不抱希望于自己的这几个舍友，掏出手机给凌晨打了电话。
没一会，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凌晨睡眼惺忪的挡在门口，看着云在野。愣了好一会，凌晨突然清醒过来，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少。
“云哥？！你回来了？！”
云在野，“……”
真的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不是几分钟前打过电话了吗？不要装作刚刚接电话的人不是他可以吗？
两人就在门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良久，云在野还是率先开了口。
“这是……不打算让我进去是吗？”
“没没没！”凌晨终于反应过来，“云哥你快进，卫生我们都做好了……”
云在野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看着还在闷头大睡的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看，这就是当代优秀大学生！
这简直就是中国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
整理床铺和衣服的声音，将白琅和叶子轩从睡梦中叫醒。
叶子轩的起床气人尽皆知，所以当他被吵醒后，立刻起身掀开床帘准备发作。
下一秒，叶子轩对上了云在野的那张冷脸，顿时感觉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腔怒火。
“在……在野？你啥时候回来的？”
听到动静的白琅也从床上探出头来，“诶？在野？”
……看看！
看看这狗屁的兄弟情深！
云在野抽了抽嘴角，继续转回身整理自己的衣柜。
半小时后，“被吵醒三人组”终于衣冠楚楚的站在云在野的面前。
戚风遥此时刚刚下课，正在校园的小路上闲逛。他今天下午再没有课，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回家。
犹豫再三，戚风遥准备在校园里逛了逛，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逛逛看，能不能遇到云在野。
刚走到行政楼前，戚风遥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看，是自己的班长。
戚风遥疑惑了一下，随后接了起来。
“喂？风遥啊，赵导找你，你去他办公室一下啊！”
看看，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刚走到行政楼，就得上去找辅导员喝茶了。
敲了敲门，戚风遥走了进去。
“赵导，您找我？”
赵学龙从一堆资料中抬起脑袋看了眼戚风遥。
“风遥来了，坐，稍等一下，我有个资料赶一下哈！”
大概干等了半个小时，赵学龙抱着大茶杯走了过来，坐在戚风遥对面的沙发上。




月亮错觉 第80章
戚风遥冲他笑了笑，开口问到，“赵导，您找我是？”
“哈，是这样，半个月后是大四的毕业典礼，你要负责上去给优秀毕业生送花和荣誉证书。”
“我？”戚风遥指了指自己，有些发蒙，“为什么是我？”
“因为南川历年来都是这样啊，上过荣誉榜的人都有这样的义务以及荣誉。”
戚风遥，“……好的。”
呵呵。
他上过的这高中和大学，怎么总有这些奇奇怪怪不成文的规定。
大二的暑假会比毕业生的假期晚一个月，所以在大一至大三的学生都在认真的备考期末时，已经能看到很多个班级穿着学士服聚集在图书馆和校园门口拍毕业照了。
戚风遥从教室里往外看了看，突然意识到在那短暂的两个月里，他没有一张与云在野的合照。
实在不行的话，毕业的时候就从荣誉榜上抠下来一张他的照片吧。
没有合照，用那张照片留个纪念也好。
胡思乱想了一会，戚风遥又将视线转回到桌面上的笔记，继续投入紧张的复习中。
刚刚从教研楼出来的云在野，被午后灿烂的阳光晃了晃眼。
在门口站了一会后，他往宿舍区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白琅几人正在宿舍闲聊。看到云在野进来了，叶子轩立刻招招手，“怎么样啊哥们，发挥的不错吧？”
从前天开始，是为期一周的论文答辩，白琅几人都被安排在了前两天，云在野是宿舍里最晚进行论文答辩的人。
云在野环视了宿舍一圈，反问到，“你们发挥的怎么样啊？”
“我，我就正常发挥，反正能毕业了吧。”
被一把推到前面的凌晨怯怯的说到，看上去有些没底气。
“我还可以，白琅是帮我瞄到了徐导的评分，是良。”
“我也可以，毕业没问题了。”
听着几人肯定的答案，云在野笑了笑，开口道，“走，今晚我请客，出去庆祝一下！”
到了晚餐时间，云在野被一行人带到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的串店。
看着这间看上去格外质朴的串店，云在野站在门口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