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丁墨
男人的脸因为亲吻的动作,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挺拔的鼻梁,顶在她的脸上。呼吸的热气,低低喷在她的脸上、眼睑上。而他嘴里,还有清淡的乌龙茶的味道。那舌头果断地、强势地追逐着她的,几乎令她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与他彻底地纠缠着。
而林浅被他这么吻了一会儿,双手也慢慢抬起来,抵在他的胸口,轻轻抓住他的衣服
这一吻,竟吻了很久很久。
三分钟五分钟甚至十分钟
直至林浅感觉嘴唇都有点疼了,他才缓缓将脸移开。那深邃漂亮的眼睛,还盯着她。里头仿佛依旧有黑色的未褪的暗潮在涌动。
林浅的脸阵阵发烫,手还放在他胸膛上,没说话。他也依旧搂着她的腰没放。
你跟我哥不是有秘密协议她低声说,短期内不对我造次吗这不算啊
这话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撒娇的意味更重些。
厉致诚盯着她光洁如玉,却又染上层层绯红的脸,轻声答:今天是特例。
为什么
他缓缓地答: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浅微怔,唇角一弯就想笑。谁知锁在腰间的那只手又是一紧,他一低头,又吻了下来。
这一次,林浅不似之前那样措手不及。她悄悄地合上眼睛,而在他的唇轻轻覆盖上来时,她的身体竟有一丝丝的颤抖
。
而这一次,他的吻是温凉而平缓的,像回味,又像是安抚。浅浅地在她嘴里尝过之后,这才偏头移开,手也松开她的纤腰。
回去吧。他说,否则我无法保证,今天会不会把你留在我车上。
这话他讲得平静而温和,林浅却听得心头一跳。隐隐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赶紧推门、下车。再一回味他的话,又是脸上一热。
留在车上这说法也太坏太狂野了吧
这 时厉致诚也下了车,午后的阳光照在车身上,也照在彼此的脸上。他双手插裤兜里,站在车门旁,目送她上楼。不知是不是林浅的错觉,他那万年沉静如水的脸颊, 似也染上一丝淡淡的红。只是本人气场太足,就像英俊而沉默的雕塑矗立在那里。那一抹红,却终于令他添了几分生动色彩。
终于像个二十五六岁、遭遇爱情的年轻男人。而不是七老八十的老腹黑。
但这年轻青涩的错觉,只是一瞬间。
因为林浅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他:你跟我哥的协议,到底是什么告诉我吧。
而他看她一眼,淡淡地、高深莫测地答:时机未到。
林浅:好吧。
林浅回到家里,什么也没干,直接就倒在床上。
想起刚才那个热烈的、甚至令她血脉喷张的吻,她的心跳仿佛还在为之悸动,颤颤不稳。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摘下头顶的帽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摸了摸,然后再次扣回脑袋上。
窗外没有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走了没有
林浅跳下床,走到阳台。这一看,怔住了。
厉致诚的车真的还在原地,人也在原地。只见他靠在车门上,而前方不远处,是小区里的一片小池塘,里头一尾尾金鱼鲜活游曳。而一帮半大的孩子,正簇拥在鱼池旁,嬉笑奔跑。
嗳,他喜欢孩子
林浅单手托着下巴,靠在阳台上,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心念一动,转身回房,取了张光滑柔韧的白纸出来,开始快速折叠。
事实上,厉致诚对小孩子,并没有特殊的偏爱。他站在这里不动,只是在想事情。
胸口被女人的手轻轻按过的地方,仿佛还有余温。而唇舌里,仿佛还有她嘴里甜软柔滑的气息。
这是一种陌生而甜美的感觉,一点点漫入男人的心。待他察觉时,脸上竟不知不觉带上了笑意。
而他脑海里想到的,是刚刚在商厦时,隔着遥遥众人,林浅一抬头,看到他时的表情。
温柔怜惜。
那大而亮的眼睛里,只有最温柔最执拗的怜惜。
当时的情状利弊他一看便知自己最好不要露面。而她灵透冰雪,自然也想得明白。
然后,他瞬间有了决断,迈步走向她。却听她清清脆脆的声音传来:好的宁总,我不打扰您了然后朝众人点头哈腰,忙不迭地把他们送走。抢在他之前,化解了局面。
在军队时,所有人谈及西南之狼厉致诚,都是暗暗咂舌不愿与之为敌;而司美琪一役,爱达上下,人人看他的目光充满敬畏
。
这个女人,也曾在洞悉他的本性后,明显方寸大乱,然后对他避之不及。
现在,却像是故态萌发,又回到当初,还当他是不明世故的愣头青时,看他的目光充满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他已在图谋整个行业,不日赶尽杀绝。她却还担心他,受一点点委屈。
厉致诚将手搭在车窗后视镜上,轻轻地一下下敲着。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就在这时,却听上方传来一声悠扬的口哨。厉致诚抬头,便见一只白色的纸飞机,如同白鸽般,轻灵盘旋而下。而林浅家的阳台上,她正用手托着下巴,望着他。
厉致诚眼明手快,轻抓住这孩子气十足的纸飞机。上面隐有字迹,他徐徐拆开一看,纸面正中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爱达必胜。
厉致诚倏地失笑,拿着它,抬头再次望去。隔着十多层楼,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见阳光映在她的脸上,柔光动人。
时间差不多了。厉致诚又这么静静看了她一阵,这才上了车。将这纸飞机原样叠好,放在前车窗旁。车刚开出她的小区,眼角余光瞥见那纸飞机,终究是有点情难自抑,拿起来,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这次的长弓项目组,秘密挂靠在林浅的市场部。名义上,她是总联络人。实际上,几乎动用了整个爱达的高层和精英。
厉致诚总揽全局。往下便是刘同和顾延之。三人组成核心大脑,牢牢把控着新产品的设计、生产、营销的主要思路。
往下就是几个分散的小组:材料技术、外观设计、市场营销、生产管理。每个小组有个头,林浅是市场营销组的头,但具体工作顾延之会过问。
在那个热烈似火的长吻后,之后几天,林浅跟厉致诚,私下几乎连面都见不着。因为整个项目组,已经按照他的规划和要求,马不停蹄地奔跑起来。
这种时候,林浅当然觉得不会去想什么儿女情长。只是某种压抑许久的情绪,却像被那个吻,彻底撩拨了,戳破了。偏偏此刻又得不到释放,只得暗自管束。只是每次开会时,见着他英俊沉稳的身影,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偶尔,两人目光遥遥一错,林浅只觉得心头无声一颤,有一种只有彼此能懂的暗涌,藏在彼此的眼睛里。
而他显然已经完全专注在项目里,几乎整日整夜呆在集团,没有半点私人时间。林浅知道,整个公司最忙的就是他,会有数不清的事找到他头上。
林浅手下有五名精英。但现在新产品的材料未定、外观未定,只有大致方向,所以他们市场组,也只能做些大致的策划工作,反而不如其他组繁忙。
林浅去找顾延之,请他指出当前工作重点。顾延之正要出差,摆摆手说:我要跟厉总去欧洲谈一种新型面料。六七天才回来。我回来前,你先自己琢磨。我的要求是,这是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产品,所以,你也要给我们全新的、有价值的东西。明白吗
他这要求听着简单,却令人瞬间亚历山大。林浅也只好点头应承下来。心中又想厉致诚要出那么急那么远的差啊,真够累的
。
到下午的时候,果然收到他的短信:出差欧洲,六天后回来。
林浅微微一笑,回复:好的,一路平安。想打个我等你,又觉得太黏糊,删掉了。
没得到领导的旨意,林浅就带着这组人自己找方向。其实厉致诚提出的产品方向很明确,大家也觉得有很多可为之处,讨论来讨论去,讨论出很多好的想法。譬如如何推广、广告采取何种形式、是否要饥饿营销等等。
但林浅总觉得哪里有欠缺。这些,都不是顾延之所说的全新的、足够有价值的东西。
散会后,她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沉思。想了很多,最后脑海中浮现的,是在商厦那天,厉致诚跟她讲的话。
他说,性价比要做到市场第一。
他说,要凭借这个品牌,一次杀掉新宝瑞占据市场前两位的主力品牌。
而她说,你知道,做这么完美的一款包出来,有多难吗
她静默了一会儿,也不管时间,给林莫臣打电话。
美国那边正是半夜,林莫臣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语气却很清醒:怎么了
林浅这才看了看钟,吐吐舌头:对不起啊哥,我想入迷,忘了看时间了,就想跟你打电话。
林莫臣轻声一笑,对着窗外曼哈顿的满城灯光,坐了起来,问:想什么想入迷了
林浅把自己现在的境况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有个想法。我觉得我们市场组,现在反而不应该急着想怎么推广,而最应该做的,是去市场,实地调研。
调研为什么
嗯。 我们这个行业,因为已经发展了很多年很成熟,基本品类摆在那里。几乎已经没有人,针对一款包,去做消费者调查。她说,可这次,我觉得就应该要这么干。 消费者对于这样一款包,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有没有需求。我们的目标客户群,到底会如何组成;如果他们对这款包感兴趣,那么更期望它具备哪些功能这些 东西,只有实地调研才能知道。所以我打算选几个城市,直接做小规模入户调查,掌握最真实的资料。
听完她的话,林莫臣静默片刻,笑了:我支持你。他顿了顿说:古往今来,各行各业,天下大同。越是要做最好的,就越要脚踏实地。要做出非同一般的产品,就越要回到销售最初的起源地市场,去探索。
挂了电话,林浅想,可不是吗厉致诚讲过,对付新宝瑞,不能像对付司美琪那样就靠伎俩,必须真刀实枪,所以才打造这把完美的长弓。
而一场最完美的商战,是之前每一步都走得尽善尽美、非同凡响。
于是当这个产品问世时,胜局就已经被奠定,无需再战。
譬如苹果手机。
又譬如,他们或许可以做出的这把长弓。
第二天,林浅带着小组成员,又另外挑选了一些优秀员工,直赴各个调研目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他们很快就会正式在一起,很快
.
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36.此物相思
.
林浅带领工作组去市场调研的消息传来时,厉致诚、顾延之和蒋垣三人,刚刚拉着行李箱,步出米兰马尔本萨机场。
地平线远处是森林和起伏的群山,优美动人的城市就坐落在不远的前方。然而这一行究竟是否能寻找到适合新产品的面料,还是个很大的未知数。
上了出租,顾延之看着林浅发来的短信,倒是笑了,对厉致诚说:居然想到去做市场调研了
。这林浅倒是有点出人意料,比我原以为的要沉得住气。
厉致诚答: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给她方向,再留予空间,足够。她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啧啧顾延之笑着说,你这套御人的手法,也是部队里练出来的么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熬鹰啊、驯狼那一套
他这是玩笑话,前排的蒋垣闻言也失笑。厉致诚懒得回答。只是望着天边的浮云,忽地微微一笑。
熬鹰
若是熬鹰,他才是那只鹰。身后是天高云阔,却偏偏被她的温柔和甜美束缚,心甘情愿地臣服。
他的手机里,也有一则刚刚收到的林浅的短信:我去出差了,各地调研,大概十天后回。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手机屏幕上,过了一会儿,回复:好,十天后见。
大半个月后。
已是春天了,虽然还有寒气未褪,但阳光变得温暖又刺眼。
大中午,林浅站在长沙市一个时尚住宅区的楼下,顶着正午的太阳,望着面前矗立的咖啡色高楼,眯了眯眼。
很快,跟着她的十多个年轻组员,都拿着调查问卷,四散乘电梯上楼。她也从背包里拿出叠问卷,一袋小礼物精致的小台历,乘电梯到最高层,开始逐层往下,挨家挨户敲门。
历来只有自来水公司、国家电网,以及人口普及调查,会做这样像模像样的入户调查。所以当她每一次敲开门时,住户都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入户调查,你是哪里的
林浅总是噙着笑意答道:我们是一家企业,想对消费者做一点了解。然后奉上小礼物:千万别误会,我不做推销。只问您几个简单的问题。
尽管这样,十之jj的人,一听就皱眉,关上门把她推出去:不需要。
但也有乐意配合的。大概是看林浅为人亲和、外形气质不错,也不像是发传单搞传销的那种人,也就替她填了问卷。碰到真的对户外,或者背包感兴趣的,还会跟她聊上一段时间。
一个下午过去,这么高一幢楼,能拿到五六份有效问卷,已是幸运至极。
任务之初,在林浅的煽动鼓舞下,大伙儿都充满干劲。但挫折多了,慢慢就有了意见。毕竟除了在大学时,谁还干过这么低层次的问卷调查工作,还屡屡碰壁,灰头土脸。
林浅就安慰他们,说最简单却最难的工作,那一定是最有价值的工作。正因为行业里没有人这么干,一旦新品成功,我们会整个行业效仿的对象云云同时又身先士卒,到哪个城市、那个小区,都自己先冲到一线,厚着脸皮上门调查。
这 样一来,大家的怨气倒也渐渐平息了,也开始视拒绝于无物,把心思都放在深入了解顾客需求这件事本身上来。这大半个月,转战四五个城市,每个城市获 取300份有效问卷。量不大,但随着数据的积累,和与城市居民的沟通越来越深入广泛,对于这款长弓将来的推广、营销,大伙儿头脑风暴,竟频频爆发出好 点子来。
而这些好点子,最终在林浅的带领下,在后来新品牌aito爱途问世时,整合成非常强有力的营销方案。而这些方案,对于aito销量的爆炸式增长,一战成名,起到难以估量的巨大作用。这在后文再详述。
只是林浅没想到,不知不觉,二十几天就过去了
。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满身疲惫回到酒店,独自一人躺在微凉而气息干净的床上,就好像卸下了白天那个干练的、百折不挠的女经理的外套,住在她骨子里那个骄傲又活跃的林浅,仿佛才蔫蔫地复活过来。
她透过暗黄的窗帘,看着窗外清澈的月亮,又开始东想西想。
一会儿想,她讲话真的越来越有水平了最简单却最难的工作,那一定是最有价值的工作。啧啧,这话她怎么想出来的,太大智如愚了,当时唬得大伙儿一愣一愣的,哈哈哈。
又会想她和组员们做出来的那些点子和方案。那些方案如珠如璧,闪闪发光。她一想起来,就有点按耐不住的激动。
不知厉致诚那边忙得怎么样了。她会带给他惊喜的,他知道么
明天,终于要回爱达了。
林浅这么躺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一抬头,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那顶帽子,心脏部位,就像被人伸手轻轻捏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发短信:我们明天回来。
短信发出去很久,都没有回应。
林浅拿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肯定是在忙,所以不便回复。
可她这些日子到底有多想他,他肯定不知道,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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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情,真的是一种奇异的、你完全控制不住琢磨不定的东西。一个月前,她还想要循序渐进、完全看清他的心,再跟他在一起。她也会狡猾地想,是他先喜欢她的,他 这么个城府的人,一定要他多喜欢她一点,才安全。她甚至还挺不厚道地想,哥说的道理虽然偏激,但的确对他这种男人,稍稍难以得到的女人,他才会更加珍惜 吧
可是,自从那天两人情难自禁地激烈拥吻后,她原本就满登登的心,仿佛瞬间被他给吻爆了。
再也不想控制,也无法控制。
早上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晚上睡觉前,脑海里模模糊糊,也是他。
有同事话语间不经意提到厉总时,她的耳朵总会变得特别尖。明明是跟他俩的事没关系的一些话语,可只要跟他相关,哪怕是他今天在会议上发了一次火她也听得心潮微微悸动。这悸动无法道与人知,却仿佛一点一滴加深着思念。
第 一次被组员们质疑时,她慷慨激昂地煽动发言一番,暂时地、勉强地稳住了局面。可走出会议室,一个人站在灯光下,却觉得落寞。然后就会想起他,想他冷峻沉敛 的眉目,想他眼中那浅浅的笑意。掏出手机想给他发短信,却想起他如今只怕比她要忙上一百倍。于是又将手机放回兜里,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苍茫的夜色,发 呆。
第一次讨论出所有人都觉得无与伦比的好点子时,她笑吟吟地手一挥:不庆祝不行啊今晚我请客,吃宵夜众人正热血沸腾,大声欢呼。而她自觉意气风发地被大家簇拥着往外走,脑子里想到的,却又是他。
这么好的时候,却没有他在身边。好想抱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虽然她从没这么干过。
求而不得,辗转反侧。这份不知何时滋生的贪恋,他知道吗
悠扬的手机铃声,突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林浅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屏幕上三个醒目的熟悉的字:厉致诚
。
喂。她只讲了一个字,就安静下来。
那头似乎还有说话声、开关门的声音。厉致诚的声音也很低沉:刚才在开会。
嗯。我想也是。
他也静下来,林浅耳畔只有他轻而浅的呼吸声。
明天什么时间到他又问。
林浅立刻答:十点的飞机,到公司应该中午了。
好。他低声说,等你。
挂了电话,林浅的脸一阵阵的烫,心也一阵阵的烫。仿佛被他等你两个字,灼得再难安生。她把头埋在微凉的枕头里,趴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
阔别多日,林浅终于回到了公司。
正是中午一点,飞机上的一顿早餐根本不顶事,其他同事饿得饥肠辘辘,招呼林浅:一起去吃饭吧
林浅也有点饿,却答得若无其事:不了,我去跟集团领导汇报一下。你们吃完饭先回公司,把数据再做一遍检查整理,我下午回来。
再次踏上久违的顶层办公区,林浅的心情竟与之前每一次都不同。
他们要在一起了。
这个毫无悬念的认知,清晰地搁在她心上。那她要怎么说才好呢说:我现在想看你的第二张锦囊妙计了。还是学他,来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肯定懂的。
抑或是什么都不说,直接亲他一下
至于他跟哥哥的神秘协议什么短期内不对她造次
滚蛋,管那个做什么。
怀着前所未有的满满的甜意和心跳感,林浅走到他的办公室旁。
外头的小隔间是空的,蒋垣不在啊。她清咳了两声,上千敲门。
无人应答。
嗳,不在
林浅拿出手机,想了想,先打给蒋垣。
噢,林经理啊。蒋垣那边听起来很嘈杂,我跟厉总临时来第五车间了,他现在正在忙。他说过,你到了直接过来。
林浅现在可以想象出,这些天厉致诚到底有多忙了。因为以他的性格,说了等她,人却临时去了车间,还是大中午。可见他真的是诸事缠身,身不由己。
第五车间位于园区最里头,是最大最新的一个车间。也是这次用以实验、生产新产品的秘密基地。
林浅走进去,只觉得周围闹哄哄的。有生产线在运转,机器发出低沉的声响;光线很亮,不少穿着绿衣服的技术员,和穿着蓝衣服的工人,走来走去。到处都有人在大声说话,营造出一副繁忙而紧张的画面。
林浅眼尖,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台机器旁,十多个人聚集着,似乎正拿着一堆面料在比较交谈。而被众人簇拥着在正中那人,不正是厉致诚
林浅又上前几步,隔着七八米远的距离,安安静静看着
。
他 们正在做性能试验,面前的方桌上,放了十数种面料。看样子,或被水浸湿,或被火灼烧,或经过反复摩擦后造成损伤。而厉致诚身旁的一位工长,正拿起一块块面 料,跟他汇报:这是a7面料试验后的结果,这是a8,这是a9比起上一批面料,性能已经有非常大的进步。
这话一说,身旁围着的工人啊、技术员啊,还有办公室职员,都频频附和。林浅听着也是心头一喜。不料正中的厉致诚,蹙眉仔细看完手里的那份检测报告后,淡淡地说:不行,离我的要求依然有差距。大家辛苦了。这一批面料淘汰,继续试验。
林浅听得一阵惋惜,但他身旁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纷纷点头称是,就四散开去,继续忙碌了。而厉致诚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她。
四目凝视。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林浅却几乎听到自己瞬间加速的心跳声。
他还是老样子,今天穿着衬衫,没打领带。因为要看面料,袖子挽到一半。此刻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按在桌上,静静地望着她。
须臾,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隐隐的笑意。而林浅被他这样注视着,只觉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他那么简单的一个眼神,就令已思念了一个多月的她,如此满足,如此被安抚,如此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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