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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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这人吧,对床有洁癖,觉得那是肌肤相贴的非常私密的地方。她从来不喜欢别人坐到或者睡到自己床上,也尽量不沾别人的床。更何况这还是boss的床。
她笑着对他说:不用,我趴着睡会儿就行。
厉致诚不置可否,继续转头看着电脑。林浅就把胳膊往桌上一枕,头埋了下来。
暂时隔绝了光线,眼睛里黑漆漆的一片。身边的动静,倒是越发清晰起来。
她甚至能清楚听到身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他轻轻翻动资料的声音,手指在鼠标上轻触的声音,越发显得这子夜温暖而静谧。
林浅醒的时候,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脑子里还有点糊涂,一抬头,就听到桌面上咕噜噜的滚动声,定睛一看,是她原本放在手边的签字笔,就快掉下去了。连忙伸手一抓,放好。
定了定神,坐直了。
房间里跟她刚才睡着时似乎没什么两样。灯光依旧明亮,桌上一大堆资料,厉致诚还坐在她身旁,身姿沉静而挺拔。
但他面前的电脑已经合上了。而他手里拿了本书,低头正在看,正是那本久违的孙子兵法。
嗳
标书做完了。他淡淡地说。
林浅醒的时候,感觉周围格外安静,比刚刚还要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缓缓抬起头,这才看清周遭的情况,倒是笑了。
厉致诚跟前的电脑屏幕已经合上了,那堆投标资料也整整齐齐放到了一旁。看样子是做完了而厉致诚还坐在原地,她身旁那张皮椅里。不过他的双手搭在扶手上,头往后靠,已经仰面睡着了。
林浅低头看了看手表,吐吐舌头:都五点了,她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boss不是说要叫她吗,怎么没叫,自己也睡着了。
刚想蹑手蹑脚起身,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被人披上了件西装。男款西装穿在她身上当然是极大的,几乎将她整个包裹住,熨帖又暖和,气息干燥而清新。
她转头看着boss身上单薄贴身的白衬衣,把西装轻轻脱下来,覆在他身上。他似乎睡得极沉,眉目在灯下静静不动。
已经快天亮了,林浅也不想叫醒他,打算先回自己房间去。
可刚想绕过人高马大的他,就发现有难度。书桌和床之间,就隔了条狭窄的走道。而他的大皮椅往那里一横,椅子后背就跟床沿抵得紧紧的。而他的两条长腿都伸到了桌子底下,膝盖都快贴上桌子了只留下很窄很窄的空间。
她也不愿意从他床上踩过去,她不喜欢碰别人的床。目测了一下距离,她感觉应该差不多,就将身体紧贴着桌子边沿,想从他膝盖上跨过去她的腿也是很长的嘛,不要打扰到他就好。
一下。她一只脚站到了他双腿中间。
又一下,成功跨出去了
还没来得及满意,身旁的男人却像是被惊扰到了,身子突然动了一下。林浅也不知怎的脚一歪,就踩到了他的脚背上
要知她现在虽然遵照boss意愿不穿高跟鞋,但还是有个尖尖的小中跟的
。这一脚下去,就听到男人原本平稳的呼吸生生一促,那只脚一下子弹了起来
林浅被他这么一绊,哪里还站得稳身子迅速朝旁边倒下去
啊她情不自禁一声低呼。
腰间有股牢牢的力量袭来,一只手迅速地揽住了她。林浅身子一歪,竟然已经被扣到了他的大腿上。
林浅有点发愣的转头望着他。
他已经睁开了眼,许是刚醒,眼神在灯下还有些氤氲,盯着她。
你在干什么
问这话时,他的手还紧紧箍在她腰上。因为隔得极近,林浅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气息。而身下,他的大腿温热而坚实。
林浅的脸陡然红了,一下子挣开他的手站起来,从他两腿间挪出去:我没干什么,我要出去。吵到你了,不好意思。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闭上眼,双手重新放在扶手上,继续睡觉了。
林浅回到房间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
她也太囧了吧,居然坐到了boss的怀里。
都怪军人boss反应太敏捷,防备意识太强,稍微有人一碰,就把人给擒拿住。她都被擒两次了。
天边已破晓,昨晚只睡了那么短时间的林浅,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脑子里始终冒出厉致诚刚刚在灯下盯着她的样子漆黑的眼,有力的手,清冷的气息。
要命。她想到个很荒唐的念头boss不会当她是奸细,刚才想对他做什么吧。
当然不会。
尴尬极了,再也不要这种意外了。
两天后,顾延之亲率项目组,赴明盛集团总部讲标。明盛并未现场开标。
之后几天,爱达还是老样子,半死不活的忙碌着。而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人,都紧张地翘首以盼。包括林浅。
她有种很强的预感,她觉得爱达这次一定会中标。
她只要一想到厉致诚那天说的话,想到他们准备的那份已经如林莫臣所言做到极致的投标书,就觉得充满信心。
她觉得客户,也一定会被打动。
到了隔周的周一下午,消息终于来了。
爱达的高层们正好在开周例会,林浅也列席做会议纪要。刚开到一半,顾延之的手机响了。像是预料到什么,会议室里众人也瞬间那静下来。
他跟厉致诚交换了个眼神,这才接起。简短地说了几句,只听他嗯嗯了几声,最后放下电话,看着众人,眸色平静,难辨喜怒。
明盛投标结果出来了。中标的是司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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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17.冬夜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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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沉。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静得仿佛只剩下林浅自己的呼吸声。
她又一次抬头悄悄望去,只见厉致诚端坐在桌后,依旧在看各部门的工作文件,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已经静坐了一个小时了自从收到中标结果后。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顶层也快没人了。林浅亦无心工作,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毫无意义地拨动着桌上那盆小绿植的叶子,一下、一下、又一下
终于,门内的厉致诚站了起来。林浅立刻也端坐好,换上非常恬静自然的表情,望着他的方向。只见他关掉电脑、穿好外套,就朝门外走来。
林浅立刻站起来:总裁。
厉致诚抬眸望着她。乌黑的眉像是墨笔渲染过,在灯下格外清晰,也格外安静。
沉吟后,他说:明天上午十点,召集全体高管开会
。
好的。林浅答得干脆,又问,议题是
集团下一步的发展计划。他的声音依旧是沉措有力的。
林浅心头一怔,微笑答:好的,我明天一早就通知他们。
厉致诚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林浅:您现在回家吗
厉致诚伸手竖起外套的领子,侧脸静漠:不。出去走走。
林浅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走进电梯,电梯门徐徐关上。她这才坐下,怔怔望着面前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的深褐色桐木门,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无精打采地趴在了桌上。
天色还未全暗,落日的余晖尽撒整个工业园区。厉致诚从大厦步出,抬头望了望,就双手插衣兜里,与零零散散的工人擦肩而过,走向后方的一排排厂房。
自上任以来,他就经常在园区里到处走。因为他很少露面,又是低着头行色匆匆,倒是很少有人认出他。
厂房边的保安亭里,坐着一堆人在聊天。直至厉致诚走远了,看得有些发愣的高朗,才默默把目光收回来。
这时,身旁一个三十出头的叉车工小声说:听说那个明什么的大项目黄了,是不是真的啊
另一个保安立刻答:是真的。你不知道吗今天上午都传开啦我嫂子在行政部,说彻底黄啦
高朗听得眉头紧蹙,问:那咱们爱达怎么办
众人都是一阵长吁短叹。
暮色一点点落下来,园区里的行人也越来越少。高朗坐在一堆嘈杂的工人保安里,却格外沉默。他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抓成了鸡窝,他很为厉致诚发愁,可又惶惶然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身旁另一个保安盯着前方厂房,说:哎,那是干什么
高朗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其他几个保安已经神色疑惑的站了起来。
只见低垂的夜幕下,好几十个穿着蓝色工服的工人,几乎全沉着脸,前簇后拥、脚步纷沓,朝办公楼的方向来了。
林浅步出办公楼的时候,天色几乎全黑了。周围有些吵,但她兀自想着事情,也没在意。等走到楼前停车场正中时,才突然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
她转身望去,顿时瞪大了眼
一大群蓝衣工人,正气势汹汹地从不远处而来,涌向办公楼。林浅眼尖,甚至看到其中混杂的几个人,手里还提着铁棍样的东西。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几个保安正从一侧飞奔过来,领头一个跑得最快,不是高朗是谁
他们往工人队伍前一拦,高朗沉声开口:你们想干什么要到哪里去
领头的几个工人全是三十几岁的高大男人,面相凶狞。其中一个吼道:你们几个小保安让开我们要去找集团领导理论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拖欠工资、内外勾结,搞垮爱达,不顾我们这些老员工死活我们要讨一个说法
话音刚落,队伍里就有几个人大声呼应。其他人也是起哄声一片。
保安都是年轻小伙子,都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
。唯独高朗,梗着脖子大声说:你们这是闹事根本没有这回事都回去
当听到闹事工人首领讲出那番浑话时,林浅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是新宝瑞还是司美琪
心跳开始咚咚咚加速,她转身就往更远更安全的地方走,同时掏出手机给厉致诚打电话。还没接通,突然听到那边又是一阵混乱的吵闹嘈杂,有人愤怒地喊了句:打这小子也是他们的人,专门来搞垮爱达的
林 浅心一沉,倏地转头望去,却只见蓝色工服和深灰色保安服的男人们,已经混成一团。拳打、脚踢、围攻、撕扭,狰狞的、惊慌的面容,全都交织在一起,货真价实 的干上架了昏暗的夜色里,有人手中的铁棒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不知砸在谁的身上还是地上,传来沉闷的声响。
林浅看得心头生生一抽。这时厉致诚的电话接通了,一声又一声,响在她的耳边,却久久没有人接。林浅心情更加糟,挂断拨110。
这时周围也有其他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大厦里走出来的职员、后面厂区的工人、大门处的保安他们有的冲上前大声喝止,但更多的人是跟林浅一样,站在外围没敢动。
就在这时,扭打的战团里,突然有个工人头目朝林浅的方向看过来,指着她大声喊道:那个女的是从司美琪过来的把她抓过来问
顿时有不少人朝林浅看过来。
林浅的心更是往下一跌,也不管报警了,肯定会有人报的,她转身就跑
是司美琪毫无疑问是司美琪
既然是有预谋的煽动闹事,就很可能还找了一些黑势力掺杂其中。林浅绝不会乖乖留下跟他们对质或者喝止,因为肯定没用。
她跑得很快,转向也很敏捷,眨眼间就跑离了停车场,把后面跟着的几个男人甩得远远的。谁知刚跳下台阶,前方就有几个原本站着围观的人,突然把她的路一挡。
林浅马上转身跑,谁知其中一个反应很快,一把就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揪了回来。夜色已然全黑,这里树影重重,路灯亦未亮起。林浅只看到几个高大的黑影把她围在正中。然后其中一人突然抬起手,啪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林浅被打得眼冒金星,火辣辣的刺痛从脸颊传来,嘴角立刻有腥甜感冒了上来。那些人这才松开她,快步朝集团大门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围观的人群里。
林浅捂着脸站在原地,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腿脚仿佛也有些无力。她先是死死盯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又转头望向办公楼。苍茫的夜色里,那里聚集的人更多,更混乱了。
她把眼泪压下去,掏出手机,继续打110。刚按下两个键,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的心倏地又提起来,霍然回头
撞进一双熟悉的沉黑的眼眸里。
厉致诚就站在她身后,黑色身影高挑矗立,呼吸起伏还有点快,眼睛牢牢地静静地盯住了她。
林浅的心跳还很乱,声音已经镇定下来,望着他,字字清晰地说:我没事,你快去处理。我来报警,你当心。
话音未落,还捂着脸颊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了。林浅怔怔地望着他,他把她的手移开,目光停在她已然红肿的脸颊上,眼中一片冷意:谁打的
不知为什么,他这句话令她原本压下去的泪水,突然又冒了出来。连忙轻轻吸了吸鼻子答:没看清,跑了。
厉致诚就没再说话
。
四目凝视,他那黑黢黢的眼紧盯着她,而他的手依旧扣住她的手腕,手指温热而极有力度。
被他这么盯着,林浅的脑子里突然有点空,心里更加难受。
这时,后面有两个军人保安跑过来,站在了厉致诚身后。
厉致诚还看着她,话却是对身后的保安说的:带她离开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再碰她。
是
林浅还没出声,他已松开她的手,转身大步走了。
林浅在一名保安的保护下往外走。
走了几步回头,只见厉致诚已经踏上停车场,头也不回地朝那帮闹事的人群走去。
林浅被带到了保安部所在的独栋小楼。
她站在阳台上,用保安给的冰袋,敷着肿胀的脸颊。
夜色已经全黑了,远处的停车场上依旧喧嚣难辨。只看到又一群保安,还有蓝衣工人,急匆匆地往那边赶去。
惶惶夜色里,林浅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厉致诚、高朗等人有没有受伤,不知事态进展如何。警察怎么还没到
脸颊依然肿痛未褪,她脑子里闪过刚刚几个男人堵住她的一幕,又怕又恨。想要给林莫臣打个电话,手按在键盘上,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陪着她过来的那名保安,也从里屋走出来。望着远处,也是一脸愁容。他又抬眼看了眼她,犹豫地开口:林助,咱们爱达真的不行了吗我们是不是要失业了
林浅看着他沉重中带着一丝期盼的表情,一时竟然答不出来。
就在这时,她紧握在手里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她心不在焉地接起来:你好。
那头很嘈杂,有音乐声,还有人讲话的声音,还有笑声。
林浅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感觉。
然后就听到陈铮那熟悉的、轻慢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来:林浅,跟我斗,疼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码得比较少,也有点不在状态。
昨天,得悉了一位晋江作者去世的消息,心情一直非常难受。
清歌是我在晋江最喜欢的作者之一。虽然一直没有深交,qq上也只聊过几次,但我一直非常喜欢她的文章。她的文笔清丽婉转,她笔下的爱情细腻动人,直达人心。每每翻看她的文章,总是令我怦然心动,获益良多。
可这样一位优秀的作者,却如此突然的英年早逝。昨天我和许多作者、读者聊天,大家都哭了。
据说清歌是在夜间驾车,高速路上与货车相撞,就这么去了。她正值大好年华,家中还有幼子尚未成年。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清歌一片,一片清歌。
祝愿她在天堂一切安好。如果有来世,惟愿她能顺利平安,纵横才情,与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幸福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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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18.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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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斗,疼吗
嘈杂的夜色里,男人轻蔑的、含笑的嗓音,像是一把轻而锋利的刀,划过林浅的耳膜。她的胸口一阵滞涩之气往上冲,就像一只困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随时就要挣脱出来。
但她忍住了。
当敌人给了你一拳,你却无法马上还击时,又该怎么做
至少不要让他觉得,他已如愿以偿伤害到你。
林浅握着手机,静默。
那头,陈铮正坐在灯红酒绿之地中,笑吟吟地拿着手机。
不得不说,他很期待林浅的反应。
谁知等了一会儿,那头却始终沉默着,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忽然,传来女人的一声轻笑。
很轻,就像在嗤笑。
然后咯一声轻响,她把电话给挂断了。
旁边有女人缠着他的胳膊开始敬酒,陈铮一把给推开了。放下手机,端起酒喝了一口,只觉得恨恨,但又索然无味。
他特意嘱咐那些人,赏她一个巴掌,但不要太重,不要真的伤到她。给她个警示已经足够。
之后他就心满意足的等着,等着电话打过去时,她会哭,会怕,哪怕愤怒痛斥,也是他期待的反应。
可却什么都没有。
妈~的。
这个女人,总是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能令他最不舒服。
林浅挂了电话,就抱着双膝,坐在阳台的一张椅子里。脸上还火辣辣地疼着,眼泪啪嗒啪嗒一滴滴掉在手背上。她望着昏暗的夜色、迷离的星光,脑海里一时涌起很多事。
她想起曾经来爱达面试时,园区里一片欣欣向荣,人人充满期待
。而她对于这份新工作踌躇满志,满怀希望。
她也想起危机公关发布会成功那天,寒冬腊月里,厉致诚背着她,步伐轻快地跨过一个个水洼,然后眸色清寒地看着她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保安经理。
她还想起厉致诚上任那天故意铺张的排场;想起拿到明盛标书时,一向沉默的他,坚定无比地说:拿到这个项目,我们就可以苟延残喘,他日再战。而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因这番话热血沸腾。
还有这些天没日没夜地准备投标书,所有人都跟上了发条似地红着眼干;还有她从项目组出来时,总经办她那两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手下,期待又忐忑地望着她问:林助,把握大么她当时笑着点头:大,很大。
都说哀兵必胜,他们却一败涂地。
眼泪掉得更凶了,不知不觉就呜呜呜哭出了声音。哭了一会儿,她再一低头,看到手机,心头一股怒火就直直冲了上来。
拿起手机就骂道:禽兽人渣陈铮你去死想想又觉得不解恨,继续骂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此仇不报我不信林
这才觉得稍稍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将手机往旁边凳子上一丢,再一抬头,却见一个冷峻挺拔的黑色身影站在阳台入口。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唯有双眼清冽而幽沉地看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林浅此时脸上已哭得一塌糊涂,连忙转头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这才跟没事儿人似的站起来,看着他问:厉总,情况怎么样了
厉致诚的外套不知何时脱下了,只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袖子挽到了手肘上,还有些灰黑的痕迹,稍显凌乱。他扫她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她身旁椅子坐下,眼神淡淡的。
林浅见状也坐了下来。
处理好了。他的声音平静如水,跑了几个,大部分扣住了。警察已经到了。高朗他们受了点轻伤。
林浅松了口气,但心情并不轻松。
两人一时都没讲话,只静静望着前方扑朔深沉的夜色。
过了一会儿,林浅用眼角余光瞟他,却发觉他已低下头,正看着地面。
林浅微微一窘地上全是她擦眼泪鼻涕扔掉的纸巾,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还不止煞为壮观。
我一会儿会扫地的。她小声说。
他却已抬眸,重新看着远方。
林浅。他慢慢地说,我会记住你的这些泪水。
林浅原本已经没事了,这句话却叫她眼眶瞬间发酸。
努力压制住。
她默默转头,望着他清俊冷毅的侧脸。
厉致诚,你不要讲这样的话,让我更难过。
林浅调整了一下呼吸,再开口已是平稳而冷静,只是嗓音还有点涩哑:厉总,我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是司美琪暗中煽动。只是,他们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必然有恃无恐。那些领头的人即使被带到派出所,肯定也查不出什么。
可他们这一步棋,虽然没有带来太大实质伤害,却能狠狠的打击爱达的人心。会让我们的人心更加涣散,会让不明真相的员工,真的开始质疑管理层,质疑你。我们已经失掉了明盛项目,本就人心动荡,他们这一招,无疑是近乎致命的一击
。
但 是,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认输。厉总,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你。我认为,现在你最重要的工作,是凝聚人心首先要保证爱达的人不能散,才能重新振作发展 业务。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全体员工看到你的坚持。或者可以设计几个鼓舞人心的总裁活动,必要的时候可以煽情一点,一定能挽留大部分人心
讲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原本一直望着前方的厉致诚,忽然转头,静静地、但是又锐利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试探地问。
他忽然向她伸出手。
林浅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手已经覆在了她微肿的侧脸上。林浅心头一跳,明白过来他是要查看她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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