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让我出去!”韩湘雅还挤在门口那堆人群里,发出的叫喊又尖锐又绝望,甚至疯乱的用皮包去砸挡路的人。那个臭男人明明说过疏通了法官,派私人武警实行监控绝对不会有问题,但为什么让敖世政醒过来!
敖世政醒过来她就玩完了!她不要坐牢!她这辈子做了太多的事,一旦入狱,连死刑都不够判!
她又哭又叫,但还是被人拖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被按压在地板上。
罗庄罗法官摇摇头,没法救她,宣判完后就快速出了法庭,跑的比谁都快!
“我们还没完!我会让人申请二审的!”韩湘雅双手被铐,凌乱的头发遮着脏垢的半边脸,瞪着敖家的这伙子人,笑道:“韩如雪,不能生孩子了是你活该!你以后得不到敖宸的,我把话说在这里!还有郑淑贞和敖世政,你们就守着那些家产发霉吧,我诅咒你们一辈子被人骗!特别是郑淑贞你,这辈子我跟你没完!有我在你,你永远别想被男人疼!哈哈!”
她一直盯着他们笑,直到被拖出去,那y冷的笑声还在大厅里回荡。
郑淑贞却不再气,在长椅上坐了一会,静静走出去。原本她该去跑上前打这贱人两耳刮子的,但看着目前这状况,不知怎的,她打不出来。其实她跟韩湘雅没有什么两样,双手都沾满了血腥,且那血是自己亲孙儿的!是敖宸的孩子!
她慢慢走出去,没有人喊住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就像一叶扁舟,一会消失在茫茫大海。
“爸,敖宸呢?”如雪蹲到敖世政面前,抓紧他的手。
“他受伤了……”敖世政眼皮翕了翕,似乎又要闭上去,很虚弱。刚才的他就似在体内灌满了气,强撑着,现在气泄了,双肩垮下来,便只有把头无力歪着。
他受伤了?如雪大吃一惊,拔足便往门外跑!
“如雪,你不能跑!你刚刚流过孩子!”安安和黛丽忙跟着她追出来。
085 对不起
待如雪跑出审判厅,往外面搜寻敖宸的身影,才发现整个大楼被一批黑衣戴钢盔的持枪特警包围了,特警后面则挤着一群如浪潮般不断往前扑打的八卦刊记者,以及好奇的行人。
而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戴着肩章和胸章、战功济济的特警首长,一个是短发凌乱、满脸血污的敖宸。两人正在交谈,一边并肩走,一边避开门外记者的闪光灯,而后等走到台阶前,两人握了下手,特警首长便一个立正敬礼,转身调遣特警归队去了。
“宸!”如雪跑下台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抚他沾有鲜血的脸,“哪里伤了?”
敖宸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窝很暖,大掌抓起她的小手放到薄唇边亲吻,俊美的容颜如暖阳在绽放,“我没事,这些是敌人的血。雪,刚才我在制服那些杀手的时候,感觉到你在呼唤我,你说让法官再等五分钟,相信我会把医院的爸带到这里来。”他狭长深邃的眸轻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吻了又吻,“雪,你是我的肋骨。”
如雪见他还能轻笑吻他,便放下心来,用袖子拭他俊脸上的血污,嗔道:“曾有男人说,女人都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唯一重要的一根,但现在的男人一般都有两根肋骨,你说我是你的第几根?”她并未太认真问着,双臂缠上他的宽背,想去抱他,双手却突然碰到一片粘湿,湿漉漉的。
她这才察觉到他背后的毛衣被划破了,连同里面的衬衫都往外翻开,流血不止!她惊呼一声,把手收回来,惊恐看着满手的鲜血,“宸,你还说你没受伤!”
“小伤而已!”敖宸忙低下头,在她雪白的面颊上蹭了蹭,吻吻她的红唇,“爸怎么样了?刚才医院是用强心针强行将爸弄醒,他现在一定撑的很痛苦!”
“医生护士将爸送回医院了,应该没事。宸,刚才是怎么回事?”如雪转首回望,发现黑衣特警们正训练有素的鱼贯进入法院大楼,将里面的人员一一疏通出来,有些还攀岩附壁往高处爬,用枪指着里面,严阵以待。
“那批特警在反抗了,我们离开这里!”敖宸也回头去望,在听到楼里面传来几声枪响后,忙一把抱起她飞快往院门口走。
“安安和黛丽还在里面!”如雪拍他。
“她们早跟在你后面跑出来了!”他指指停在门口的警车,让如雪去看坐在车里、正对他们招手的两个女子。不过他没有坐进警车,而是将如雪抱到自己车里,将车开上公路,往医院方向疾驰,“我妈去哪了?她看到我爸醒来是什么反应?”
“婆婆离开了,不知去了哪。”如雪淡道,无意瞥了后视镜一眼,蓦然发现峻熙原来站在后面望着他们,眼神与她在镜子里交汇。他身上受了伤,却很潇洒的样子,两手c兜,目送他们离开。
“要回去看看他吗?”敖宸也瞥后视镜一眼,将车速放慢。
如雪收回目光摇摇头:“不必了。”
敖宸扭过头看她一眼,继续将车子平稳加速,目视前方说道:“这批私人特警并不是警备区司令员调遣过来的,来路不明,可以自由进出法院、检察院这些司法机关,又可以出示盖有政府钢印的令状书。而他们的头,实权高于警备区司令员、总警监之上,不但能蓄养一批披着特警外衣的杀手,又能被批准合法,在市里半只手遮天。”
“刚才公公说家族医院里躺了无数个他的替身,是真的吗?”
“嗯。”他点点头,鹰眸眯了眯,“我在医院弄了三个重点加护病房,每个病房里躺着一个毒手神探冒充爸,派人重重监守,只要韩湘雅雇人来灭口,就生擒!几个小时前,医院打来电话说对方终于沉不住气潜入病房,不但破坏了医院的监控系统,且动用了武力,见人就伤!于是情急之下我和韩峻熙商量合作,他负责去别的医院保护并接回父亲,我去家族医院生擒凶手,在有限的时间内将活口带上法庭!”
“这里的罗法官早被收买了,所谓的法庭等同虚设!当时我很担心,即便你将证人带过来,也无法胜诉!”如雪想起刚才的一幕便玉背冷汗涔涔,蹙眉看向侧脸严肃的他,“其实我有些天真,以为将我妈告上法庭就可以让她收敛,谁知惹上了更大的麻烦。”
他稳稳开着车,剑眉攒动,沉声道:“雪,你这样做没错!韩湘雅攀上的这个男人,是冲着我们敖家来的,他们同为一伙人,所以即便你不跟她打这场官司,他们也会以我入宅行凶的莫须有罪名逮捕我,以神经失常的罪名让你百口莫辩。雪。”他一只手伸过来,裹着她柔软的手,“你有没有怀疑过你可能不是你妈亲生?”
“怀疑过。”如雪将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掌中,另一只手覆过来,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车流,“她三番四次想弄掉我的孩子,更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存在可能挡住了她的某种计划,让她暗下杀心!不过如果我不是她亲生,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敖宸将车轻轻转个弯,开进家族医院大铁门,停下熄火,道:“上次我爸在电话里提到你的身世,说裴伯母已经在医院等我们,我想这事跟裴伯母有关。”
“裴伯母知道什么?”如雪立即把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推开车门下车,心里有些堵的慌。裴家与他们韩家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即便她喜欢温婉的裴伯母,也没必要乱认妈。
敖宸也从车里下来,穿上那昂贵的黑色长大衣,遮住他背上的伤口,几步追上她:“跟裴伯母见见面就知道了。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有关你身世的。”
两人往医院走,先是去见了再次昏迷过去的敖世政,再去处理背上的伤口,拿些药。
医生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如雪推门而入,站在旁边看着,看到那条有拇指宽,暗红色的皮r都外翻出来的伤口在他厚实的背部狰狞蜿蜒,那用镊子夹着的棉球一沾上去,就瞬间染红了,如一朵朵绽放的血花,而有些地方还与他的内衫粘在了一起,撕都撕不开。
“伤到脊椎了吗?”他不知道她进来了,l着古铜色的上半身问医生。
“还差一点。”医生给他包扎完后,在给他照x光,说道:“以敖少爷的身强体壮,钢筋铁骨,这点刀伤还不致命。不过你的左臂有被子弹扫过的痕迹,而且伤到的地方还是旧伤,现在还疼吗?”
“疼吧。”他套上护士给他拿进来的干净衣衫,扯了扯唇,可能觉得一个大男人喊疼是很丢脸的事。而后套上衣服转过身,才发现他让等在外面的如雪早进来了,正抱着他的大衣外套静静站在门口。
他眸光微闪,从她手中接过大衣穿上,推开门往外走,朗声笑道:“听人说受伤了要以形补形,上次你的脚受伤用猪脚汤补,这次我的背部受伤,是不是要用排骨汤补?老婆,我们回家炖排骨汤。”
“那公公咋办?”难得他这个时候还想喝汤。
“对方这次动用私人特警干扰法庭程序,已经惊动了上面,上面正立案侦查,他不敢这么快轻举妄动的。”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声音低沉、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浑厚,大掌揽着她的肩,双双走出医院大楼。
等回到家,两人做了一件自从冷战以来最亲热的一件事——她帮受伤的他洗澡。
宽大的浴缸放满了洗澡水,水龙头里的热水还在汩汩流着,他双臂伸展,嘴角噙着笑,让她给他脱衣服。大衣外套已在进门的时候就脱了,现在脱他的里衫,长裤、短裤,直至一丝不挂。
“这个皮带怎么解?”她蹲在他面前,一双红酥手在他腰上的皮带上捣弄了半天,就是解不开。
他将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惬意享受而又玩味,薄唇越勾越深,“先把拉链拉开,手伸进去。”她这颗小脑袋埋在他这个部位的动作真让他心痒痒啊,先是一阵幽香扑鼻,黑溜溜的长发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而后慢慢蹲下去,越贴越近,近到那张微开的水嫩红唇就快咬上他的重要部位。
他在上面看着,喉头骤然发紧,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身子还未复原的她给直接扑倒在地板上,狠狠爱一番。所以索性闭上眼,享受她那双小手在他腰部摸来摸去。偶尔睁开一只眼,偷笑一下。
他真希望这皮带永远解不开,让她软馥芳香的柔软身子一直这样轻轻摩擦下去,如一只小猫咪在他怀里钻来钻去。
“伸进去了,然后呢?”她可能是被弄得急了,粉嫩的双颊染着两抹霞色,鼻尖被热气熏出两滴香汗,什么也不想,果然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尔后还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茫然望着他。
他的喉头一阵咕噜,本能的吞了一口口水,用指尖去拭她鼻尖上的汗珠,“然后这里会起火。”
她听着他发哑的声音,和眸中的浓黑欲望,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你戏弄我!”清咤一声,想把手抽出来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身子被提了起来,落到他怀里。
他仅用一只臂膀箍着她,往怀里一紧,两具身子便贴到了一起,低哑笑道:“老婆,你急得香汗都出来了,为夫这就给你解开。”他的手在腰带上轻轻一碰,那难倒她的皮带便发出打滑的声音,脱匣而出,他却依旧在笑,将脸俯下来贴着她,“现在解开了,老婆,我们是去床上,还是就在这里?”
她的俏脸发绿,清晰感受到那贴在她掌心的东西在胀大发烫,变得又粗又硬。她似被烫着般的想躲开,却被他按压着不准抽离,而且身子还被往后拖,压到了冰冷的墙上。
这个臭男人!
她低下头,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我才不急!”
他呵呵的笑,笑声又清朗起来,拨开她的额发,吻了吻她的额头,“既然老婆不急,那我也不急。我们继续洗澡!”那只掌又在她腰线上轻轻摩挲着,有一下没一下,让她起了满身的j皮疙瘩,而后等她把身子敏感缩起来,他又转移阵地又揉又捏,喉咙里发出愈发低沉的笑声。
这样毛手毛脚他还堂而皇之的说‘继续’!她咬着唇,在他笑得如偷完腥的猫时,放在他裤裆里被他使命按压在他灼热命根子上的手突然一使力,狠狠捏住,抬起头得意睨着他狼狈的俊脸。命根子在她手上还敢张狂,现在她就让这个霸道又狂傲的男人吃瘪!
她又缓缓用力起来,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上不断闪过黑线,心里真是舒畅不已。
“弄坏了它,你以后可就没性福了。”他咬牙警告。
“没关系,弄坏了它,我以后再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她的脸蛋被蒸汽蒸得酡红,一双凤眼在轻雾缭绕中,也如含满春情,碧波荡漾。她原本在进浴室前就换上了一件轻薄的丝绸睡裙,领口松松开着,腰带斜系。现在两人一拉一扯间,雪白的身子露得差不多了,薄薄粉色布料被水汽粘在那凹凸曲线上,每动一下都水痕分明。加上她手上的动作,与其说是在戏耍男人,不如说是在勾引他。因为她的眼,她的语,都是似水柔情。
“这个世上可没有比我更好用的男人。”敖宸暗笑着,大掌一直在那丝滑润泽的玉背上游移,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压,又警告道:“如果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我先废了他!”
“你敢!”她银牙一咬,一把将他推到了身后的浴缸里。只听噗通一声,本就注满的洗澡水被他高大的体魄全数溅了出来,浸得地毯上都是。
他用大掌抹了抹脸,甩甩短发上的水珠,索性坐在了浴缸里:“老婆好身手!”而后又突然从水里弹跳起来,“好烫!”蛟龙般的身子又带出一大片水珠。
烫?如雪吓了一大跳,没心思跟他玩了,忙汲着拖鞋跑过去试水温。不过哪里烫了,温度明明很正常!
而喊烫的人则在偌大的浴缸里悠哉悠哉游了一圈,背靠缸壁,将白色毛巾搭在头上,双臂环胸,“老婆,今天打架胳膊腿很酸,帮忙搓搓澡,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脑袋顶着那条白毛巾向她撒娇。
如雪看着他这模样很想笑,走过来,“哪里酸痛?要预约伟大的按摩师,请先拨打:xxxxx(她自己的手机号码)。”不过她还是蹲下身来,手扶上那宽厚的肩膀,掬一把水。
只是当她拨开那细细的泡沫,才发现水的颜色是淡红色的,飘着淡淡的腥味。她心头警铃大作,才记起他现在是一身的伤,刚才她那一推,估计让他的背撞到缸沿了。
于是她飞快的想去拉他,叫道:“伤口不能碰水,快出来!快出来!”
她使劲喊着他,溅了自己一身的水,差点也爬进浴缸来。刚才她只顾得自己畅快了,忘记了他的伤口,明明之前她放洗澡水是为了帮他擦澡,而不是泡澡!
他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将头上的白色毛巾取下来,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阻止她跳进浴缸,“怎么又把我老婆急成这样了?这点伤没事,以前我带着这些伤在海里泡一夜都没事。”
“但是现在有事!”她对他清吼,一条干浴巾给他砸过来,自己手上抱着一条给他小心翼翼擦背上的伤口,“刚才我是气坏了才推你进去的,你撞到了为何还不出来!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玩笑!你说过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会信任彼此,还有未来!”
“雪!”他喉结滚了滚,用手中的那条浴巾把她包裹起来,温柔地替她擦干身体,在她的额头亲一下。而后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为了你和宝宝,我得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埋在被窝里,仰起头与他吻了吻,伸出一只手与他紧紧交握,微带哽咽道:“宸,你去拿医药箱来,我给你重新上药。”她希望他平安的活着,不受一点伤,而后在他们第二个宝宝出现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平安,健康,和睦。这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因为母亲入狱了,该了结的恩怨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去。
公公病愈后会回敖家,做回敖老爷,婆婆或许会改嫁,又或许受到良心的谴责而从此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其实大家还可以做回一家人的。
敖宸穿上睡袍去拿药箱了,她将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咬着,翻个身。如果她没法再生,就去抱养,或者找代理孕母,总之,敖宸是一定要有个孩子的。乃乃和公公也需要孙子。
她翻过去,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心底突然难受了起来。这辈子她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在她胸前钻来钻去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最爱男人的骨血,可是,上天总是要跟她开玩笑,一而再的作弄。想到此,她鼻子有些酸涩,轻轻吸了吸,鼻尖却又突然飘散淡淡的玫瑰芳香,让她睁开眼来。
墨色缎布被套上躺着一枝洁白的白玫瑰,一枝j杆很长的白玫瑰,白白的瓣衬在墨色丝绒被上,晶莹的水珠还在瓣叶上滚动。j杆上刻了一排字,很长的一排英文字母,在晕黄的床头灯下那般显眼。
她伸手拾起这枝j杆很长的白玫瑰,看着那排字——“thankyouforingintomylife”,很感谢一路有你,是敖宸送给她的。
她吻吻那朵白玫瑰,将它放在怀里。敖宸,我也很感谢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在基隆港死去。
穿着深蓝色睡袍的敖宸拎着医药箱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妻子与那枝玫瑰躺在一起,黝黯眸底的颜色在不断沉下沉下,变成幸福的眸色。洁白的玫瑰放在她脸边,却比她那张紧闭双眸的脸逊色。他的妻子,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一朵洁白芬芳的白玫瑰。她娇而不媚,艳而不俗,美到酥入骨髓,却纯到撼人心魄。
他爱的,就是那颗专一不杂的心。
他轻轻走过去,从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对不起’。他误会了她,冷落了她,错怪了她,羞辱了她,却独独没有相信她。她落胎的时候,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是疼的,他却弃她不顾,避而不见。可他与云姿的那一夜,对云姿不避嫌的帮助,她却始终选择相信他。
如果她当初不相信他,他们还会走到这一天吗?他的妻子虽然不善对他吐露心思,却是一心向他,尊重他,虽然从她嘴里听不到‘爱’这个字眼,却是情真意切,爱他、爱孩子胜过爱自己。
她听着他的这一声‘对不起’,娇躯微僵,却没有转过身去面对他。难得他这样对她道歉。可是她觉得夫妻之间的磨合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她需要的是,当下次面临误会的时候,他要选择相信她,不背叛她,就好似他们在法院的那场审理中有心灵感应一样,他知道她想的,她也知道他想的。
当然,如果当两人激情和默契不再,变心了,那谁也留不住谁。
她就这样在他怀里静静躺了一会,而后坐起给他上药,包扎,再伴着那淡淡的玫瑰馨香,与他拥吻半夜,相拥而眠。
086 想再要一个孩子
从法院走出来后,郑淑贞回到了郑家,因淋了一夜的雨,感冒咳嗽一病不起。郑仕权什么话也没说,也没进她的房间看过她,只是在书房用狼毫笔写字,将那字体遒劲,横竖不一的亲笔字画挂在墙上,负手欣赏。
“哥。”郑淑贞脸色惨白似鬼,摸索着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他的书房门口,“我决定搬回郑家住了,谢谢你还帮我把房间留着。”
郑仕权点点头,将目光从字画上移开,看着妹妹:“十几年前你就应该带着小敖宸搬回来住,白白苦了敖宸和你自己这么多年。”他踱回长桌前,用那脸盆大的砚台磨墨,取了砚台边笔架上两尺多长的大毛笔,写下一个苍劲的‘夫’字。
“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胸怀比天高,所以有了‘夫’字。”他道,似在说给妹妹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当年你执意要嫁给敖世政,我是不允的,因为敖世政跟你是前世的冤家,聚冤不聚缘,与他结合了,只有苦头吃。但那时看你爱得那般苦,我便答应了你与他的这门亲事,并帮你隐瞒了一些事。”
“哥,我不后悔嫁给他。”郑淑贞从门外走进来,拿起墨条帮他磨墨,“人这一生,不会为做过的事后悔,只会为没有去做它而后悔。当年确实是我不顾他的意愿执意嫁给他,但我嫁过去不是为了赌气,而是真的想做他的贤妻,与他白头到老。”
“那一厢情愿的结果呢?”郑仕权严肃问她,把手中两尺多长的大毛笔挂在半人高的笔架上,捧起案上的紫砂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口茶,低下头‘噗嗤’一声喷在画纸上,边继续道:“为了一个做小三的女人,你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尖酸刻薄、不可理喻,更是良心泯灭。那个五个月大的胎儿,不仅仅是你的亲孙子,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弄掉了它,心里舒坦吗?”
郑淑贞被说的脸色浮白,将头微微低下去,正发着烧的嗓音如破碎的二胡音,道:“当时我是气糊涂了才这么做,因为敖世政和韩湘雅这些年带给我的屈辱,不但让我没处发泄、有一个缓和期,更是在每遇到韩湘雅那个女人一次,她就得寸进尺一次。那一次她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即使她不爱世政,找到了更好的金主,她也会占着世政不放!世政就被她吃的死死的,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当时那嘴脸,比那些年在我们敖家更要嚣张。所以当时我将那些气发泄在了她女儿身上,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让敖宸娶裴家的女儿。”
“你是还惦记着敖世政,才被那姓韩的女人踩到痛处。”郑仕权将新写的那几个字吹干,挂到墙上,吩咐门外的佣人道:“开饭吧,将小姐以前在家用的那套餐具拿出来,今天小姐与我共餐。”
“哥,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喝点汤。”郑仕权已径自往饭厅走,倒了一小杯老白干,轻轻抿下,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淑贞:“既然你已决定搬回郑家,那就与敖家再无任何瓜葛,我也不会再帮他们争取一些项目,给他们内定指标。大家各过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挑丈夫的时候,要看他的心,而不是他的那副皮囊,现今披着羊皮的狼有很多!”
“哥,你不满意良缘?”
郑仕权又抿一口老白干,白皙的脸庞开始微红,如贴了蜡光的红纸,“李良缘以前做过我的秘书,能干且能说会道,是市里的一把好手。只不过他这个人心眼有些多,靠的是一张嘴,心机都埋在肚子里。当时他没在我身边待几年,就调到了办公厅,再得我举荐和力排众议,以两三年一个台阶的速度,爬到了市长身边。可以说,他现在是人生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阶段,能与你邂逅,我很高兴。不过听说他有个儿子,而且非常疼爱这个儿子,我怕你嫁给他会受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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